自從韓上倫在女廁所打人的消息傳開後,不管是男是女,再也沒人敢隨便動柯雨寧了,因為他們既不想被退學,也不想被燒穿眼睛。
柯雨寧表示過自己的心意後,韓上倫更是得寸進尺,要求她每天都要說一聲“上倫,我喜歡你”,否則,就把她吻得頭暈腦脹。
“你好霸道!”她捶著他的胸口。
“不然才追不到你呢!”他大言不慚。“我爸也說,以後我從政一定要夠霸道,才能讓選民信任、讓對手服輸。”
這是什麼歪理?她只覺得好笑。“你要從政?”
他把頭枕在她大腿上,躺在小山坡的草地上;這裡已經成了他們的約會專用地,沒有人敢走近他們。
“本來是我爸硬要我走這條路的,現在我也喜歡上了政治,因為它有趣又刺激。你看我書櫃裡一半以上都是政治實典!”
“看來你爸比你還霸道,居然壓得住你!”
“我爸的確是一個超級魔王,我和他過招只勉強打成平手,就怕你會被他欺負!”
“我怎麼會被他欺負?”
“等你變成他媳婦,就有可能啦!”他握著她的手。
柯雨寧對這種話總是不予回答,畢竟,未來的事誰能預料?
“等我以後做了大官啊!不,不止大官,我說不定會當總統,那你就是第一夫人了……讓我們歡迎總統夫人柯雨寧,來賓請起立鼓掌!”
“胡說八道!”她輕笑。
“你是說我當總統的事,還是你當第一夫人的事?”
“都是!”她點一下他的鼻子。
以他廣結善緣的本事,加上他魄力十足的個性,的確滿適合往政界發展,她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你呢?除了做我太太以外,你長大以後還要做什麼”
“我……我想考音樂系,主修鋼琴。”她學鋼琴已經十年了。
“你一定考得上的!那我們就念同一所大學,我是政治系,你是音樂系,然後一起畢業,就可以結婚了!”韓上倫聽過她彈鋼琴,驚為天上仙樂。
柯雨寧笑則不答,天天聽他這麼說,讓她也快要相信這個夢想了。
“可是,你以後開演奏會、發行專輯,那不就變成明星了嗎?到時一大堆蒼蠅、蚊子追著你跑,我要怎麼把他們一網打盡,徹底消滅呢?我該怎麼辦?”韓上倫卻又皺起眉頭。
“我才不管你。”她嘴裡這樣說,手指卻輕撫著他的眉間。
“那每次你演奏會之前,我就先上去演講好了,警告所有的人,我韓上倫可是將來的總統,誰要敢追求第一夫人,就等著被送去綠島吧!然後你再出場彈起’綠島小夜曲’,保證他們嚇破了膽!”他異想天開地說。
“韓上倫!”這位“將來的總統”立刻挨了一頓粉拳。
五月到了,天氣微曖,學生們的冬季外套都收進了衣櫃,換上了清爽的夏裝,表現出他們年輕、健美的身體。
英文老師在課堂上談到“五月”這個季節,這在西方的文學史上,是萬物尋求愛侶的季節,不論動物或植物,基於天賦的自然本能,都會散發出求偶的訊息或氣味,希望在這個美好時節裡,交配、繁殖出下一代。
“沒有男、女朋友的,快去交一個吧!”剛留洋回來的英文老師甚至這麼說。
聽了這句話,男、女學生們不禁互相對看,仿佛也感覺到血液裡那分騷動,一時個個臉紅心跳,連忙又垂下頭去。
不管原因到底為何,這股“五月熱”真的席卷了整個念濤高中,每天都有新的情侶產生,成為眾人茶余飯後閒聊的話題,讓還沒有找到伴的同學更是摩拳擦掌,巴不得立刻去談場戀愛了。
崔學忠和楊一軒身為籃球隊隊員,順利地各交了女朋友,常常對好友韓上倫說:
“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會抓狂,交女朋友的感覺太酷了!我們以前實在是年幼無知,到現在才發現人生的成就到底何在,沒想到我們居然浪費了那麼多時間,跟沒活過一樣!噢,五月!”
柯雨寧也覺得韓上倫最近流連在她身上的眼光有點不同。以前他是熱情中帶有溫柔;現在,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一種想把她整個人吞下去的欲望。
“你怎麼這樣看人?”有時她會有點不安。
“都是你的錯。”他眼神灼灼,喉結跳動。
“什麼?”她大眼圓睜,噘起嘴唇。
“不!是老天的錯,它故意派你來折磨我的!唉!”
他攬她過去,她頭靠在他肩上,一臉無可奈何;柯雨寧只覺得莫名其妙。
韓上倫的父母常住在台北的家,所以他幾乎天天都帶她回家,在他的房間裡忘情地擁吻她、撫摸她,弄得兩個人都激情難耐。
但是,在最後關頭他總是會停下來,抬起頭,喘息著說:“數學!數學課本呢?一算數學,我的腦筋就會清醒過來了!你也過來,你這樣坐在床上,我就會想撲上去!”他連忙翻開課本。
柯雨寧被他抓過去一起算數學,在這樣的強迫補習之下,讓她的數學終於有了一點起色,還得過蠻牛所設立的“最佳進步獎”。
童話的幸福日子,讓他們忘了時間,忘了周圍的一切。
突然,五月中的一個早晨,韓上倫來接她上學,一臉憤怒地告訴她說:
“昨天我老爸居然跟我說,要我去美國念大學,這學期結束就去!”
“你高中都還沒念完!”柯雨寧驚道。
“他說他可以幫我弄到文憑。”
“可是你沒當過兵,怎麼出國?”
“以韓家的特權,我根本不用當兵,想要什麼時候出國都可以。”他澀然道。
“你爸爸真的這麼有辦法?”她不安地拉著他的襯衫。
“沒錯,他常常得意地告訴我說,政治界背後的那只黑手就是他韓定中。他一手創立韓氏企業,黑白兩道都混得很熟,還掌握了許多大人物的把柄,所以他可以威脅他們得到暴利。”
柯雨寧想到上次被退學的那五人都有點家世背景,不由得相信韓定中的確很有勢力,才能夠替韓上倫出一口氣,因為她父親柯慶天是最愛錢的,學生犯了什麼錯都極少讓他們退學,以免斷了財路。
“那……你怎麼回答他呢?”
“當然是拒絕了!我說過要和你一起上大學,然後就等著娶你!我如果去了美國,絕對會有一堆蒼蠅、蚊子來纏著你,我才不放心呢!”韓上倫摟住她的肩。
“你爸爸不會生氣嗎?”她還是很不安。
“他說讓我考慮到六月,我說不用了,我的決定就是這樣!”
“可是……去美國念書很好啊,很多官員或民意代表都是留美的,你不是一直想從政嗎?這應該……是個有利的開始。”或許,讓他自由展翅地飛翔,才是對他最好的吧!”
韓上倫聽了以後,把她拉到無人的一角,臉色凝重 ,沉聲說:“雨寧,你到現在還不了解我嗎?我可以不做總統,但是一定要你當我的夫人!我不怕人家說我沒志氣,因為對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你,再大的成就也滿足不了我!”
柯雨寧看到他眼中不容懷疑的認真,不禁感動地摸著他的臉說:“我了解了,我們絕對不要分開。”
他這才笑著吻了她一下。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但是三天後的晚上,柯雨寧就接到了韓定中的電話,那時她還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今天我和上倫談過了,我想和你也談一談。”電話裡韓定中這麼說。
他邀請她到他家見面,柯雨寧心想,反正上倫應該也在家,而且自己遲早也要面對這個可能是她公公的人,便一口答應了他。
她向媽媽說要去韓上倫的家,呂純瑩早就見過韓上倫,認為他是個不錯的對象,家世背景又好得不得了,已答應了他們的交往。
“別太晚回來,你爸爸會生氣的。”
“我知道了。”柯雨寧口中應著,心想,爸爸常常晚歸,媽媽為什麼就不生氣。
到了韓家,韓定中來替她開門,請她到客廳坐,態度有禮但疏遠。
他看了她很久,看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然後,他才歎口氣說:“難道上倫這麼喜歡你!真有點難辦了。”
“請問上倫他在家嗎?”什麼難辦呢?奇怪?
“我要他陪祖母去醫院一躺。”他端一杯熱茶給她。
柯雨寧點點頭。韓定中舉止之中有種威嚴感,讓她不敢多說:他的長相和上倫確實相似,但眉目之間多了一分世故和冷漠,不像上倫那般地熱力四射。
“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上倫轉來念濤高中嗎?”韓定中問。
“因為令堂的健康問題,必須在這裡調養身體。”柯雨寧說。
“這只是原因之一,主要還是因為你父親。只有他肯非法販賣高中文憑,在台灣可是出了名的,不少高官富商的子弟都承受了他的恩惠。”他冷笑道。
她咬緊下唇。她曉得父親嗜錢如命,卻沒想到已做到了這地步。
“你看來很冷靜,也許你早就知道了。總之,上倫這學期結束就可以拿到文憑,算是撿到了一年的時間;台灣的教育根本不值得他浪費時間,我早就想送他到美國去,要不是他祖母反對,才拖到現在。不過呢,我看他祖母也活不久了,今年他應該可以報季班,正式上大學了。”
聽到他毫不諱言自己母親的死期將近,似乎還滿心期望的樣子,讓柯雨寧打從心底冷了起來。
“本來一切都會很順利的,卻出乎我意料之外上倫激烈地反對,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原因……”他點起雪茄,目光凌厲地直視著柯雨寧。
“你有話就直說吧!”她把起下巴。
“哈哈!”他仰頭大笑。”我兒子的眼光真不錯,選的好!很少人被我這麼一瞪,還能有這種勇氣!”
這稱贊聽起來比較像是威脅,柯雨寧決定不為所動。
“抱歉!我的身體不是很好。唉!本來我想干脆把你們倆一起送去美國,以你本身的條件,配上倫是很不錯的,可惜你爸爸只是一個私立高中的校長,又賺了那麼多黑心錢,我可不能讓上倫的前途有這種污點!”他咳了幾下。
“上倫說他願意放棄前途和我在一起。”她強作鎮定。
“我相信、我相信!那也就是為什麼我要找你過談談的。”他噴出一口濃煙,說:”我現在是念濤高中最大的股東,隨時都可以把你父親踢下校長的寶座,揭發他的犯罪事實,讓他成為教育界人人唾棄的敗類!而且我認識很多黑道,隨便找個小弟把他干了,再請我的警察朋友對外發布說,你父親是畏罪自殺,到時你母親一定傷心欲絕,說不定突然想不開就自殺了!沒錯,你還是可以擁有上倫,但卻失去了其他親人……”
柯雨寧的腦中嗡嗡作響,許多可怕的悲劇畫面不斷浮現出來。她和父母雖然一向不是很親,但是血脈之情仍是不容抹煞,她不能看父母被韓定中毀掉,無論如何不能!
“你要我怎麼做?”她的聲音干啞得連她自己都不認得了。
“聰明的女孩!只要你消失就可以了。”韓定中再次大笑和咳嗽。
“為什麼不殺了我?”那還比較干脆。
“不行的,上倫看到你的屍體恐怕會發瘋,我要一個發瘋的兒子做什麼?所以我要你寫一封絕情絕義的信給他,讓他徹底死了心,然後離開他的視線之外,這樣他只好乖乖去美國念大學。我會答應他幫忙找你,只是一直找不到也沒辦法!”他雙手向兩旁一擺,假意無奈。
“給我一點時間。”
那當然,我給上倫的考慮時間是到六月,所以只要你在六月一日以前消失就可以了。”他故作大方道。
“我連父母也不能再見嗎?”她扭緊雙手,指甲都嵌進了皮膚。
“你該知道上倫會去逼問誰的,那些可能透露你行蹤的人,你都不能再見;換言之,只有我和你了解你消失的原因,但只有你曉得自己的行蹤。”
“你不怕我告訴上倫?”
“我相信你有足夠的理智,不像上倫那麼沖動。如果你告訴他,那麼第一,你的家庭毀了,你和上倫都無能為力;第二,上倫會找我拼命,我把他逐出家門,你和他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但是沒有錢和工作,因為我會封殺你們所有的生存機會。”他笑著搖頭。
“他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她提醒道。
“那也不盡然,我還有幾個私生子,隨時可以接替他,只不過他是最聰明、最有潛力的,我還是比較中意他做我的繼承人。放棄了他,是很可惜,但我不能讓一個沖動過頭、又會反抗我的兒子來繼承我所有的一切,你說是不是?”
“我懂了。”她深吸口氣。
“太好了,交易達成。”
“但是你要如何向我保證,我的父母和上倫都會好好的?”
“你是一個很不錯的談判對手,若是我的女兒就好了!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你離開後和我聯絡,告訴我你的地址,我會定期寄給你照片和文件影本,以證明他們都一切順利,可以了嗎?”
“如果他們生活不順利呢?”
“乖乖!我還保證他們健康平安嗎?好吧,如果他們有什麼重大災難,或是我沒有信守諾言,你可以隨時回來。”他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笑道:
柯雨寧閉上眼,決定不再掙扎,站起來說:
“六月一日早上,上倫不會等到我去上學。”
“你保護了三個人的安全和前途,謝謝。”韓定中滿意道。
韓定中站起來要送她,她拒絕,因為她不想再見到這個人,即使多一秒鍾也不要。
練完籃球後,韓上倫走到看台,從柯雨寧手中接過冰毛巾,擦干一臉的汗水。
“上倫,今天你家裡有人在嗎?”她專心地看著他問。
“沒有,我祖母住院了,我爸媽又跑去台北,六月才會回來吧!”
“那我們去你家,我煮菜給你吃好不好?”
“真的!我都不曉得你會煮菜,只要是你煮的,我一定都把它們統統吃光了!”韓上倫受寵若驚地道。
她笑了。還剩七天,這樣的對話還有七天的時間!
兩人牽著手離開學校後,先到超級市場選購做菜的材料,一起推車東挑西揀,談論個不休。
“我們這樣像不像前面那對夫妻?”韓上倫笑說。
“嗯,很像。”她平常不是這樣回話的;她總是取笑他在說傻話。
“你怎麼了?發燒了嗎?”他感到詫異。
“難道你不娶我?”
“我會娶你,我一定會娶你的,我只怕你不嫁給我而已!”韓上倫驚喜交加,這可是她第一次肯定他們的未來!
“我很想嫁給你。”只是她不能……
他笑傻了,因為這分突來的幸福。
柯雨寧凝視他的笑臉,想要把他們刻劃在心底。她明白自己將不會忘記這張為她而笑的臉……
買過菜回家,柯雨寧下廚燒了三菜一湯;韓上倫則在一旁充當二廚。
“好香!你得教教我,我們結婚以後天天一起做菜!”
“好啊!等我們結婚。”如果她等得到的話。
飯後他們個別冼過澡,便一起做功課-當然是算數學。
韓上倫幾乎天天只做數學,他有一個”金算盤”的頭腦,其它科目就興趣缺缺,注定了他未來要走從商的路子。
“我不會,教我。”柯雨寧刻意拿了考卷問他問題。
她走到他身邊,一彎腰,寬大襯衫裡的胸部曲線一覽無遺。韓上倫的喉頭動了一下,卻擠不出半句話。
“你也不會嗎?”她的氣息吐在他耳邊。
“雨寧……”他把不住,抱她坐在他的腿上。
“你做什麼?人家是問你功課!”她輕一掙扎,過大的衣領在拉扯之下,便露出了她如凝脂的肌膚。
他低頭深深吻了她,她微反抗,知道這只會使他更興奮,然後以同樣的熱切回應他;在他纏綿的擁吻中,做到這點本來就不困難。
他的手探進襯衫裡,撫摸她的胸部,柯雨寧沒有拒絕,反而輕輕低吟起來。他受到鼓勵更盡情地探索;他愛極了她的肌膚,總是不厭其煩地來回撫摸。
她也伸出手去碰觸他,他常說她這是在他身上彈鋼琴,而且琴藝高超。
他吻上她的頸項,留下許多紅色的吻痕,細細癢癢的;她則輕撫他結實的胸膛,感受他擂鼓般的心跳。
“不行,這樣下去我會忍不住的!”他從她頸子上抬頭叫道。
“你在忍什麼?”她故作無辜。
“是一些你知道了會嚇死的事!”他拍拍額頭說。
“不一定哦!”
她笑笑,推開他站起來,倒退了幾步,做個深呼吸,然後逐一解開身上的鈕扣。
“雨寧,你……在做什麼?”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像,還以為自己又在作春夢了,但這幅畫面卻是如此真實……
她沒有回答,繼續將扣子解開。雖然這是第一次,但女人似乎天生就有誘惑男人的本領,尤其是對深愛自己的男人,不管是以什麼形式,她明白他都會心動不已的。
她有點羞怯地抱住自己的雙臂,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站在他的雙腿之間,問了一個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你不要我了嗎?”
“我要……我想要你……想得發狂……”他顫抖的手放在她腰上,口中干燥不已。”可是……我們還沒結婚,我答應過你的……”他喃喃道。天哪,他恨死了自己那無道理的理智!
“你是說不會強迫我,但現在……是我強迫你……”昨天練習了十幾次的台詞,現在說出來時她的臉還是紅了。
“但是,為……為什麼?”韓上倫的一顆心幾乎跳到胸口。這是多麼甜蜜的強迫啊!
“我想要把握住眼前的一切,因為……說不定我們明天就不在一起了,我一定要抓住現在這一秒鍾。”
“不,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的!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又不去美國,我決定要為你留下來的!”他用力搖頭說。
“我在想,明天可能是第三次世界大戰,或者是外星人攻打地球,我們要為今天而活,不是嗎?如果我明天就死了,我不希望抱著遺憾離開你,我要和你……有過真正的結合。”他伸手堵住她的唇。
“你看太多哲學書了!”他曾認為她不該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書,但它們的效果真是好啊!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歡我!”她噘起嘴,委屈地說。
“不!我最喜歡雨寧了!我也想和你……我……”他站起來抱住她,直接碰觸到她的柔軟身體,讓他立刻有了激動反應,腦筋裡的血液完全流失,無法再運作思考。
她本身就是最強的春藥,他什麼都拋到腦後了!
他們雙雙倒在床上,韓上倫笨拙地解開她的胸罩,一把握住了她雪白的乳房。
“好美!好軟!剛好和我的手相合……”
“你……喜歡嗎?”問這種問題真是羞死人了!
“我喜歡……不,我愛極了!”他喘息道。
“把燈關掉,我會不好意思……”柯雨寧掩住自己的雙眼,不敢看他。
韓上倫依依不捨地離開她,將燈關掉,打開柔和的水晶燈。在那銀色的光芒中,柯雨寧的身體和表情顯得更加如夢似幻。
他脫掉身上的背心和短褲,露出健壯的身體走到她面前。
“我會盡量溫柔的,我絕不會傷害你。”他用深情的吻保證著。
“上倫……”她伸開手臂迎接他的熱情。
地球仿佛倒轉了,一切外在的事物都不再有意義,他們懷中只有彼此,心中只有對方。
在最緊要的關頭,韓上倫的理性總算跑回來找他。
“我們這樣……不會讓你懷孕嗎?他的額頭冒著汗珠,現在是他能停下的最後一個機會。
“我算過了,今天是安全期,我不會受孕的。”其實,她從來就沒有弄懂過護理課程所教的公式,但她不在乎,她想要一個他的孩子!他願意這麼做!
“雨寧……”於是他分開她的雙腿,緩緩進入。她的感覺真是美好!
一陣撕裂全身的痛楚劃過了她。她聽說過會很痛,卻不知道是如此地深刻難受,若對方不是他,她一定忍受不了!
“很痛嗎?”他看見她皺起眉,低下頭吻她的眉間。
“我……我會忍下來……”為了他,她什麼都會忍!
我不想讓你這麼痛苦!”他卻不忍見她如此,想要退出。
“別離開我,我會慢慢習慣你的,吻我……”她抱住他。
兩人又從擁吻開始摸索彼此的身體,讓對方的熱度立刻跳升到最高點。
柯雨寧逐漸適應了那陌生的充實感,便讓韓上倫在她體內律動了起來,直到他忘情地叫出聲音。
激動之後,他倒在她身上深呼吸。
“你覺得快樂嗎?”她摸摸他汗濕的背。
“和你在一起是最快樂的,但是我要你也快樂!”
“聽說第一次總是這樣的,沒關系,我們下次就會好一點。”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雨寧,早知道會讓你這麼痛苦,我……我……”他愧疚地說。
“唯一彌補的辦法是,你也要讓我快樂起來,在下一次。”
“我會全力以赴!”
他沒有食言,在接下來幾天中,他們一放學就跑到他房間的大床上,第二次柯雨寧有了一點感覺,第三次她認為還不錯,第四次她達到了高潮……
“你怎麼哭了?”他吻著她的淚水。
“我是喜極而泣嘛!”
“不要哭,笑給我看。”他要求道。
她要自己微笑,讓他記憶中存有一個美麗的她。”你想要怎樣的婚禮?”
“嗯……”她歪著頭思考。”我想要一個小小的、安靜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婚禮就好。”因她心裡卻想,謝謝你想得那麼遠,但我卻無法陪你走完,因為我不是為幸福而生。
“那我們早就結婚好多次了!”他笑說。
“上倫,我想告訴你……我非常愛你。”無論如何,她希望他記住這句話!
他發一會呆,接著用力抱住她,叫著:“雨寧!雨寧!你讓我好幸福!我也愛你,比愛我自己還要愛!”
他們互相呢喃著愛語,又陷入另一場激情風暴……
這是五月, 戀人的季節,趕在五月狂潮消失以前,柯雨寧和韓上倫抓住了一年中最美好的時光,將自己完全奉獻給了對方。
六月一日,星期一。
韓上倫在信箱發現一封沒有貼郵票的信,是寄給他的,但他並不急著拆開,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走起路來像是踩在雲端,他覺得自己已經身在天堂了,他擁有一位最美麗、最深情的天使--柯雨寧!
六點整--
他站在柯家門口等著柯雨寧,臉上掛著傻兮兮的笑容。他看到好友楊一軒和他女友走過,很關心地問他們說:“這麼早就上學?趁著學校沒人去幽會嗎?”
“彼此!彼此!都是跟你學的。”楊一軒笑說。
目送走了他們的背影,韓上倫好想立刻爬上圍牆,溜進柯雨寧房裡 把她吻醒;雖然現在不行,結婚以後就可以天天抱著她睡、天天看著她醒了……
六點五十分--
韓上倫開始想,他是不是把雨寧弄得太累了?昨天他們整天都膩在一起,而且是在床上……
七點半--
難道她感冒了?還是睡過頭了?
結果,韓上倫這一等,等了七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