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飯吧,我很餓。”
我沒有騙他,胃一直難受的沒吃過東西,現在好過了些,身體已經感覺有些虛脫。
齊思音仍然固執的走過來伸手要抱我,狹小的屋子無處躲避,我體力上又處於下風,只能氣憤的轉過身不想看他。心中悲傷極了,他就是永遠不能體諒我,無論我身體有多麼不舒服,他總是會以滿足自己的欲望為先。跟程輝語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盡量麻木自己,卻還是越來越懼怕這種行為。我想跟他說,別碰我,至少現在別碰我。可是難道非要我說出如此難堪的話他才能體會我的恐懼嗎?
他從背後抱住我,我閉上眼,等待他下一步動作。
他一只手攬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伸入我的襯衣下,卻在我的胃部輕輕按摩。
“還難受嗎?你吐成那個樣子,嚇的我差點沖過去!”
我驚疑的睜開眼,“你一直跟著我?”
“對,我還看到那個女人遞紙巾給你。”
他聽起來十分不滿。
“她是一片好意。”這樣你也要吃醋?
“為什麼別人都是一片好意,只有我是不懷好意?”
我沒有答話。
──因為我不相信你。
胃在他手掌的撫慰下越來越暖,好舒服啊。我靜靜倚在他懷裡,感受他寬廣結實的胸膛。時時都是他沖我撒嬌,要我象撫慰小孩子般的讓他高興,而我知道,他在別人面前總是成熟精明的形象。這麼做到底是特別看待我還是當我是傻瓜,故意裝天真逗弄我的善意?有時他也會象此刻一樣給我支撐和撫慰,而我,卻又總是必須揣摩他的意圖,畢竟上次被他烙下的印記還留在身上……
吃過飯,天色已經漸漸黑了,我不想過早回到屋中讓他再生出什麼念頭,於是來到海灘散步。
明亮的月光灑在靜謐的海水上,白天的喧鬧都似乎隨著太陽一起落下去。
我們並排的走著,在我的再三堅持下,齊思音總算沒有牽著我的手,現在雖然不是旅游旺季,海灘上仍然有不少人,我可不願意再和他在別人好奇的目光中如同情侶般的散步,上次游樂園的情景已經讓我十分尷尬。
“你不用去管公司嗎?”
“現在已經沒問題了,父親一個人可以料理,姓程的再也沒有力氣反擊了。”他得意的笑著。
“他真的還會再來找我?”
我確實有些害怕,然而事過境遷,對於程輝語印象更深的是法庭上那黯淡無光的眼神。我在努力讓自己忘記傷痛的同時,總是不知不覺就覺得他很可憐,他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不知道,但想必不是肉體的宣洩,因為他的目光從來也沒有滿足過,只是瘋狂的盯著我……
“別怕。”齊思音伸手圍住我的肩,“我會保護你。而且我聽說他已經回美國……”
他剛說完,馬上意識到說漏了嘴,裝作欣賞月色,望向天空。
我沒有責備他,其實他即使不找借口,也可以強行跟著我,這麼看來他比以前還算是有了相當的“進步”?
我心中苦笑。
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來,齊思音也坐下來緊挨著我。
我和他肩並肩坐在海灘上,彼此都沒有說話,看著一對對甜蜜依偎著低語的情侶,看小孩子興高采烈的在月光下挖小螃蟹,這一切感覺是那麼奇異。我從未想過會有這樣與齊思音相處的時刻,望著他在月光下如同美玉般生輝的笑臉,漸漸感覺越來越蒙朧,恍如在夢中一樣的不真實。
我不願意眨眼,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他靠去,就算是從傷害過我的他身上得到此刻短暫的幸福,我也如此渴求,害怕會失去。
齊思音感到我的接近,他沒有嘲笑我的言行不一,只是對我微微一笑,將我緊緊摟住。
這一刻,我自願陷入他迷人的笑顏、火熱的胸膛而不願逃出──
就只在這一刻,我只是被迷惑,只是想尋找溫暖,所以並沒有墮落,還可以原諒,對不對?我在心中問自己。
當陽光照的我不得不睜開眼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屋中,齊思音睡在我身旁,高大的身體只能勉強蜷縮在這張不大的床上,看他皺起的眉頭,想必睡的很不舒服。
是他帶我回來的嗎?我撫摸著他的眉頭,想把它壓平,而他臉上也漸漸露出甜蜜的笑容,仿佛又有了好夢。是啊,他的歡樂總是來的那麼容易……
“你弟弟可真有力氣,居然把你從那麼遠的地方抱回來。”
吃早飯時,老板笑呵呵的對我說。
我臉刷的一下紅了,又暗自慶幸他沒有察覺我們真正的關系。
“那是因為哥哥太輕了,所以要好好補補身體。”
齊思音一本正經的說,接著用筷子夾起一塊魚送到我嘴邊,笑嘻嘻的看著我,
“來,哥哥,這個很有營養的。”。
當著老板的面我如果拒絕,反而會顯得很不自然,只好無奈的張嘴接住那塊魚慢慢咀嚼。
齊思音露出如同陰謀得逞般的微笑。
“這麼心疼哥哥啊!”老板笑著轉身去擦別的桌子,開玩笑似的說,
“不過等哥哥結婚後就用不著你嘍!”
齊思音臉色驟變,我一看就知道他要發作,連筷子也來不及拿,急忙用手抓起一塊魚,塞進他嘴裡,
“味道真不錯,你也嘗嘗!”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撲滅了怒火,臉上現出喜色,立刻反應敏捷的將魚肉與我的手指一同含住。
我感到他的舌輕輕在我的手指上打著轉舔動,眼睛笑瞇瞇的盯著我,嘴角露出挑逗的微笑,很明顯正在想著不好的念頭。
老板仍然背著我們擦桌子,但隨時都有回過頭來的可能。我又急又羞,然而手指上傳來的酥癢竟然讓身體也起了變化,下身的部位漸漸發漲,讓我害怕的夾緊了雙腿,而那種燃燒的感覺卻越來越膨脹,越來越讓我眩暈……我咬住嘴唇才能控制住不讓吟哦聲脫口而出。
齊思音早已看出我的變化,他索性抓住我的手,如同貓一樣在我掌心輕輕舔拭起來,又一根根的慢慢舔過我的手指。
好癢,好難過,好熱……
……好舒服……
我的眼不由自主閉起來……
“怎麼,不舒服了?”
老板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吃驚的回過神來,睜開眼,齊思音正神色自如的吃著飯,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年輕人,你臉紅的厲害,是不是發燒了?”老板關切的問。
我臉燒的更熱,齊思音吃吃的笑了,笑的得意之極,笑的我恨不得把碗扣到他頭上!
“是……我是有些不舒服,我先去休息了。”
我勉強對老板說完,接著飛快的跑上樓梯,一頭沖進房間。
我把頭埋在被子裡,沒有哭泣,身體卻顫抖不停。
──我完了,徹底完了!該死的情欲如同吸食毒品般的讓身體有了癮,哪怕一點點的碰觸都會讓它失去控制。進入監獄後已經禁欲好久,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徹底擺脫它,卻依然……
而齊思音,他並不覺得這樣逗弄我是多麼殘酷,我的驚慌與沉迷都是他冷靜目光下的好戲,給他帶來無窮樂趣……
“你給我滾!”
一個沉重的身體剛剛壓到我身上,我就警覺的翻過身猛的把他推開,憤恨的盯著那張笑臉。
還沒等我起身,齊思音又撲上來抱住我,笑嘻嘻的對我說,“別生氣,剛才是我不對,我下流,我無恥,我明知道你臉皮薄還捉弄你。我知道,小天是天下最聖潔的人!”
最後這句話簡直比罵我還讓我難受,可他看起來又不象是開玩笑或諷刺我,讓我只能羞憤的瞪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
“其實,我們在一起都這麼久了,小天還是這麼害羞,真讓我又喜歡又難過。”
他掀起我額上的頭發,仔細端詳我的臉。
“你臉紅的樣子讓我心裡癢的難受,恨不能一口吃了你。可是我又時常想,是不是我的技術不夠好,為什麼小天一下床就露出後悔的模樣?”
他認真的如同討論問題的樣子讓我更加羞愧,可是心中也承認他說的沒錯。
在他眼中,我的任何舉動都能讓他想入非非,他的欲望之強讓我既害怕又尷尬。而我身體的敏感與脆弱也是常常讓自己如同著魔般的迎合他,甚至是主動索取。我不能單方面的責怪他,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情欲,怎麼能要求向來就活的隨心所欲的他一定要克制住?
“……我們來做吧,我好久都沒有……”他往我耳朵上吹氣。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提出要求,更加羞憤的無地自容。
“我尊重你的意見,可是你也不要用這個借口一直躲避我。”他誠摯的望著我,“我好可憐,每次都想你想的發瘋,每次又都要自己解決。不信你看。”
他抓起我的手按在他雙腿之間,隔著長褲,我也能感覺到那已經高高豎起的地方的滾燙堅硬,手掌一碰上去它更加興奮,如同活了一般的微微跳動。
我尷尬的急忙要縮回手,齊思音卻固執的又將我按回去,這一動作更加刺激了那膨脹的快要跳出來的物體。齊思音的沉重的哼了一聲,眼中的精光越來越盛,索性拉開拉練,將我的手塞了進去。
我還是第一次用手碰觸那讓我心驚膽戰的東西,它粗大的簡直超乎我的想像,如同燙手的烙鐵般燒疼了我的手心,堅硬的程度告訴我裡面積攢了多少難以平息的欲望。
我此時必然是面紅耳齒,但是齊思音卻抓住我的手在那裡上下套 弄起來。我覺得好髒,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齊思音察覺了我的厭惡,停止了動作,責怪的看著我,俊美的臉上卻現出羞惱自卑的表情。
我心中一緊,想起他以前好幾次將我的分身含在嘴裡,心底不由得生出歉意。
唉,反正都這樣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跟他……何必執著於一次的所謂純潔而讓他難過,讓我心痛?
我索性把一切糾葛不清的思想拋於腦後,舒展開眉,迎著他的唇吻上去,手也開始主動撫慰他的分身。齊思音眼中流露出詫異,卻在下一秒鍾轉化為狂喜,激情回應我的吻。我看到他高興的樣子,心中竟然也欣喜起來。
徹底墮落吧,我感受他的分身在手中繼續脹大跳動,他的舌在口腔中靈活的挑逗,我閉上眼,不想看他瞳孔裡映出的那張放棄了一切的臉,它會提醒我我有多麼可恥可悲……
當手心被熾熱的液 體濺滿時,我出乎意料的沒有再覺得惡心,反而是齊思音仿佛覺得過意不去,連忙擦去我手中白色的黏稠物。我看著他歉疚的眼神,泛著桃紅的臉頰,他不知道他此刻有多麼迷人……我不知不覺已經撫摸上他光潔的臉,呵呵,這個有著女人臉的家伙,我卻要一輩子被他壓在身下,多麼不甘心……
他開始解我的衣服,我突然打了個冷戰,連忙按住他的手。
“別,我現在還是……不願意,我……還沒有……”
我說不出後面的話,我不願意在心傷未愈時再挑起可怕的回憶,那樣只會讓我想起他當初更殘暴的無情折磨。
齊思音沒有再堅持,他真的能夠永遠這樣尊重我的意見嗎?還是剛才我的主動讓他心情太好的原因?我始終無法相信他,以往的事實告訴我,相信他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對了,忘了告訴你,”
他摟著我躺在床上,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有趣的事,臉上露出促狹的笑,“我去接你前把方唯打了一頓。”
“為什麼?”
我大吃一驚,方唯是要去救我,齊思音干什麼還要打他?
“那個混蛋,他告訴我說去姓程的那裡救你時,你穿著睡衣的樣子非常誘人,他也是第一次發現你會有那樣讓人心跳的魅力。”
“所以你就打他?”我簡直哭笑不得。
“對,你迷人的樣子只許我看,”他理直氣壯的說,“他即使看了也只能憋在心裡,姓程的跑的快,不過讓我再見到一定會殺了他!”
我想起方唯又一次被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心裡很歉疚。然而又想到自己當時那副妖媚的模樣,心中一陣陣惡心。
“哪天我也要看看你穿女式睡衣的樣子。”齊思音輕輕用手指按按我的嘴唇。
“不!我寧可去死也不穿!”
我再也不要有那種可怕的模樣,想起來心中就瑟瑟發抖。
齊思音沒有露出威脅我就范的神色,只是長歎一聲,仿佛覺得非常可惜。
“唉,不穿就不穿……”
說著就將我更緊的摟住,將唇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