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日頭赤炎炎,該是睡覺補眠的時間。
樂映晨睡得昏沉沉,一如往常的,在這正常人應該要上班、上學的時刻,她抱著枕頭情意綿綿、難分難捨。
連續趕了三天三夜的設計稿,要是不一口氣睡個三天三夜回來,肯定會影響她的天生麗質……
可惜才睡沒多久,就慘遭狠心老爸把她從棉被裡挖起,無從反抗地被賦予一項重責大任——
去相親。
相親?!
樂映晨差點沒當場從床上跳起來。
有沒有搞錯啊?
她耶,她可是樂映晨耶!
年輕貌美、窈窕動人、可愛迷人,費洛蒙旺盛到隨隨便便都能迷倒一拖拉庫異性生物的超級大美人,誰敢用「柏親三逼兩個字來羞辱她?
老天趕快降下一道雷來把老爸劈醒吧!
耶?不……不是吧?
看著眼前—把鼻涕、—把眼淚的老爸,樂映晨傻眼。
堂堂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要是在天上的老媽看到了,晚上旨定要入夢來痛扁她一頓。
好啦好啦,相親就柏親嘛,也下足什麼了不起的事。
今天下午兩點半,咖啡館十一號桌姓江的是不是?
去就去嘛!
下午一點半,日頭赤炎炎,該是午休用餐的時間,姜智華卻仍忙得分身乏術,請秘書幫忙買來的排骨便當,依舊完好如初地擺在電話旁,動都沒動。
一連講完五通電話、簽好七份文件,跟客戶CHECK下個星期查帳的事宜,才想鬆口氣,誰知門上又傳來敲門聲。
他暗暗的歎了門氣,「請進。」
來的人是他母親。
姜母拿著一張照片,端著一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祈求神情,默默無語的站在辦公桌前。
光看那眼神,姜智華就能瞭解母親的來意。
他皺著眉頭,要不是因為她是辛苦撫養自己長大成人的母親,他會直接將這女人給轟出門去。
又要相親!
他想不歎氣都難。
看見兒子不耐的神情,姜母撇了撇嘴角,眼看兩泡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見狀,姜智華即使再不願,也只得點頭應允,真是怕了母親說來就來的淚水。
反正都柏親那麼多次了,也下差這一回,去就去吧。
下午兩點半,咖啡館七號桌姓……呃,姓什麼來著?
樂映晨心中充滿懊悔。就知道答應來相親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
瞧,就連咖啡館的店名都像在嘲笑她的蠢笨——
愚人咖啡館。
嘖!更扯的是,原來今天竟是四月一號。
為了慶祝愚人節,今天於本店用餐t律免收服務費。
她瞪著大門口的海報,露出一副下可思議的神情。
好個神奇的巧合,真搞不懂老爸為什麼非要將她生平第一次的相親經驗,搞得像是場玩笑?
不過,她人來是來了,卻還有一個問題——
完了,剛剛老爸是說幾號桌?
面對餐廳侍者的詢問,樂映晨怔了怔,好半晌,才遲疑的吐出個號碼:二號桌……吧?」
在侍者的帶領下,她來到一號桌坐下,那兒早有一個男人等著。
直到接過同桌陌生男人遞來的名片,她才總算鬆了口氣。
姜智華?
是了,老爸說的那個人不正是姓姜(江)嗎?
好險,沒因為記錯桌號而鬧了笑話。
有誰柏親會柏錯桌的?說出來肯定會笑掉人家大牙。
其實,姜智華也不是很確定自己是否坐對桌。
他向來注重時間觀念,與人相約必定會提前抵達,可一向細心嚴謹的他,今天卻難得地忘了相親對象的資料——或許該說,他壓根就沒仔細看女方的資科,全是因為母親希望他來,所以他才來的。
是一號桌還是七號桌?隱約記得母親好像有提起,只是他根本沒聽進耳裡。方才只是隨便挑了個有印象的桌號坐下,想不到真有個女人上前來打招呼。
看來,他今天的運氣真是好,隨便瞎蒙也會中。
樂映晨?挺特別的名字。接過女方親手遞來的名片,他多看了幾眼才收進皮夾裡:心裡想著,待會兒要是叫錯對方的名字,肯定是—件失禮的事。
雖然不喜歡柏親,可他也不希望讓女方回去抱怨,好教他再度領受母親大人無往不利的淚水攻勢。
他歎了口氣,低頭看看手錶,決定把這個臨時安插的柏親活動在兩個半小時之內解決,免得誤了其他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