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被嚇傻了,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她根本沒料到以樊會有此一舉動,更不可能期待他會吻她,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不起這種舉動的名稱。
以樊因感覺到她毫無反應而皺起眉頭,她緊閉雙唇,甚至連眼睛都還是睜開的,當他扯開唇,她只是茫然地眨動睫毛瞪著他,從她的眼神看來,他大概了解他出乎意料的行為駭著她了。
“你是完全沒經驗,還是嫌我技巧不夠好?”他忍不住戲謔道,看著她的臉龐迅速漲紅。
“你……你在做什麼?”柴桑略帶驚恐地問道,他的唇離開之後,她才徹底領悟到自己的心跳有多狂野。
“吻你啊!”他仍捧著她的臉,理所當然地回答。
“為什麼?”看到他若無其事的表情,柴桑的聲音拉高了分貝。
“白癡!當然是要你相信我說的話。”
“只是這樣?”柴桑的口氣略顯失望。
“這樣還不夠?”以樊調侃地揚眉,其實他懂她的語意,她希望他因為喜歡而吻她,而非其創建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他就是忍不住要逗她。“好吧!我們再吻一次。”他愉快的提議道,不等她回應就又貼住她的唇。
這次他大膽且堅決地以舌尖進擊,挑逗、吸吮她的唇舌,最後干脆將她壓在沙發上徹底吻個夠,直到柴桑臣服、陶醉在他的親吻下。
這就是吻?柴桑不敢相信她初吻的對象竟會是她從小仰慕的王子,這不是夢吧?他溫熱的舌尖、堅實的身軀如此真實,沒有理由只是南柯一夢。她由震驚中恢復,欣喜地歎息,張開雙唇給予並汲取男女親吻的甜密。她雙手搭著他寬闊的肩,驚喜地感覺到他的手指正游走在自己的胸緣上,他真的喜歡她、不討厭碰她,甚至吻了快一世紀那麼久,仍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以樊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留戀她的唇,他停不下來,理智告訴他該收斂一點,但他的身軀卻自有意識的違抗腦中發出的命令。她身上的香氣令他陶醉,那不是香水味,是一種會隨著體溫升高而散發的自然體香。
隨著愈來愈烈的吻,他們的氣息變得益發粗重,他的手不再只是在她的胸前游走,而是大膽的解開扣子,准備窺伺其下的美妙。柴桑沒有阻止他,她渴望脫掉身上的束縛,他的舉動令她的乳頭脹得又硬又痛,受不了衣物的折磨,希冀著空氣或他雙唇的愛撫,以消散那股難喻的痛癢。
突然,一陣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傳來,兩人均嚇了一跳,隨即坐直身軀整理衣著。柴桑的手抖得幾乎扣不回鈕扣,以樊見狀立刻幫忙,但他似乎愈幫愈忙,他的手也抖得厲害。他幾乎傻在當場,因為交往過這麼多女人以來,他從未有過這種現象。
最後柴桑放棄努力,躲進柴恩的房裡,深呼吸幾次後,才得以緩下情緒,剛扣一顆扭扣,柴恩驚訝的聲音便從玄關處傳了進來——
“柳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找柴桑。”以樊的聲音自然、開朗,仿佛一點也不受方才短暫激情的影響。
“我二姐呢?”柴恩的腳步聲在客廳中央停下。
這裡柴桑已整裝完畢,對著鏡子順了順頭發,她的臉還很紅,但沒辦法了,非得出去應付柴恩不可,於是她鼓起勇氣打開房門。
“我在整理東西。”柴桑踏出房間,胡亂編了個借口。柴恩似乎看出些不對勁,她來回打量著以樊和柴桑。
“柳大哥來多久了?”她對著以樊問道。
“大概十分鍾吧!我一出機場就到這裡來了。”以樊面帶微笑的說道,接著回頭望了柴桑一眼,眸中閃著共謀的光芒,令她頰上又浮出一絲火燙。
“怎麼突然想來找我二姐?”柴恩在沙發上坐下,一副打算了解整件事情的模樣。
“我要帶她回高雄。”以樊笑道。然後突然對還愣著的柴桑伸出手。
她遲疑了一會兒,看見他臉上要她放心的微笑才走向他,他立刻牽住她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邊。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柴恩有些懷疑地揚起一道眉。
“我是來追你二姐的,”以樊大方地坦承,“我要帶她回去當我的女朋友。”
柴桑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跳出胸腔了。
“我大姐怎麼辦?”柴恩反應平談,柴桑則擔心地看著以樊。
“我跟她已經分手了,什麼怎麼樣?”以樊一臉的不在乎。
“她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你們兩個,她看我二姐最不順眼,絕不會讓她好過的。”柴桑警告道。
以樊沉默了。
“不是我要潑你冷水,”柴恩又說,“你想跟誰談戀愛是你的自由,但現在你的對象是我二姐,就一定要多防著我大姐,她的狠招無奇不有。”
“我知道,我已經見怪不怪了。”以樊平靜地回答,“但我經歷那麼多事才了解你二姐對我有多麼特殊的意義,我不想輕易失去她,柴雁真想破壞,我只能見招拆招了。”他握緊了柴桑的手。“我希望你相信我。”他轉頭堅定地對她說。
柴桑望進他認真的眼睛,一股勇氣伴隨著受感動的淚水湧上,她顫抖地握緊他的手,咬住被吻得紅腫的下唇,幾不可辯地點個頭。他方才的宣稱已深深感動了她,即使仍納悶他為何會看上她、不確定依然存在,但她願意放手一搏,這是自己渴望許久的機會,她不會讓它輕易溜掉,她想緊緊捉住這難得的幸福。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柴恩不多做評論,雖然內心有許多對以樊的疑惑。
“我想帶柴桑在台北玩幾天,”他對柴桑微笑,詢問她的意願。“我也好一陣子沒來了,怎麼樣?”
“好啊!”柴桑興奮地點頭,她這輩子都不曾離開過高雄。
“那你住哪裡?”
“飯店,如果你不反對,就讓柴桑和我住一起吧!”以樊征求柴恩的同意。
柴桑則是驚訝得圓睜了雙眼,“和你住?可是……”她連脖子都紅了。
“怎麼了?”以樊莫明其妙地看著她。
“二姐,你和柳大哥在一起,我還比較放心,畢竟我有課要上,又要打工,不方便帶你到處逛,你就跟柳大哥去住飯店吧!他要照顧你也比較方便。”柴恩理性地分析。
“我……”柴桑支支吾吾的,無法反駁。
“放心啦!我不會告訴爸媽的。”柴恩突然調皮地對她眨眼睛。“少了我,你們也比較方便談情說愛呀!”
“多謝柴小美人成全。”以樊笑嘻嘻的對柴恩拱手作揖,然後拉起柴桑,催促她去收拾,自己則轉向柴恩,“電話借我,要跟飯店訂房間。”???
直到站在飯店套房中央,柴桑才相信稍早以樊在柴恩面前說的話都是真實的。看著房內豪華,和那兩張素淨的單人床,她忍不住臉頰泛紅。從頭到尾,她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是夢,她不禁開始感謝老天眷顧,給了她這樣的幸運。
“發什麼呆?”以樊放下行李,來到她身後摟她入懷,不習慣如此親密的柴桑全身僵硬,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不敢抬頭看他。
“我覺得好象在做夢。”她喃喃道。
以樊微微一笑,試著不去在意她生澀的反應,輕輕在她頰上吻著。
“那就別醒來了。”他在她耳邊吐氣,柴桑渾身竄過一陣戰栗,困難地想撐住自己的雙腿。“明天我帶你去北投泡溫泉。”他輕吻著她的耳垂,逗得柴桑酥癢難耐。
現在他說什麼,她都無法反對。她閉起眼點頭同意,雙手覆住他環在自己腰際的手背,摩挲著他粗糙的皮膚。
以樊貪婪地品嘗著與她耳鬢廝磨的美好,她的肌膚正如他所想像的柔潤、光滑,不受化妝品摧殘的膚質宛如新生嬰兒,令他的唇流連忘返。她的發絲柔細,搔得他臉頰癢癢的,那利落的長度使他能不受阻礙地親吻她的頸背。抱她在懷裡的感覺好溫暖,豐腴的曲線柔軟,令他覺得充實,不像其他女人抱起來像根包著一團薄棉被的木材。
他愛極了在她身上所挖掘到的一切,他將她轉過身來,低頭吻住她的唇。即使先前在柴恩的住處有過程短暫的經驗,她的吻依然相當羞澀,微張雙唇歡迎他的占有。以樊極有耐性地討好、挑動她的情愫,當兩人的舌尖開始輾轉摩挲時,原本被壓抑的激情火苗立刻不安分地跳動。他摟緊了她,身軀與身軀的緊密相偎正是那股激情所需的催化劑。
柴桑覺得自己需要喘口氣,但又捨不得離開以樊的吻,害怕一抽身便會自夢中醒來。但她呼吸不到空氣,於是發出濃重的喘息,忘我地攬住他的腰際,頭暈目眩又雙腿發軟,納悶像接吻那麼羅曼蒂克的行為,怎麼還會夾雜著痛苦的生理感受?
“以樊,”她模糊地呼喊出聲,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不能呼吸……”
“很好,”他仍不停止,在吻與吻的空隙間回道,“我也是呼吸困難。”
“我……”她嘴裡突然逸出一聲低吟,令她整張臉燒紅,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我站不住了……”
“那我們到床上去吻。”他說著邊帶著她移動步伐,數秒後,兩人雙雙倒在一張單人床上,繼續無止盡的親吻。
接著,他的手伸向她胸前,他的吻則蔓延她的整張臉龐。
“好熱……”她喘息,同時覺得乳尖脹痛,像在柴恩的客廳一樣,她對他的吻及撫觸毫無招架之力,明白自己的情欲已被撩起,也納悶他和她是否有相同的感覺?
以樊的手覆住她飽滿的胸,十指輕輕的揉捏著。柴桑沒有反抗,還挺起身軀,大方地獻上那兩方柔軟,令以樊無法把持地不斷撥弄兩端明顯的凸起。老天,他跟她一樣熱,他想直接剝掉衣服與她裸裎相對,他的下體吶喊著需要新鮮空氣,但有份理智叫他稍安勿躁。
“我好想看你的胸部。”他低喃。
柴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火辣辣的渴望,差點推開他,自己撕掉身上的衣服,但一方面她又納悶是什麼阻止了他幫她寬衣解帶?
“那你在等什麼?”她脫口問道,急切地想讓他知道她很樂意,但以樊倏地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眸中有著火熱的激情,雙手仍在她胸前磨蹭。
“太快了。”他氣若游絲,拼命壓抑自己的欲望。
柴桑不解地望著他。
“你第一次談戀愛,應該慢慢來。”他解釋道。
柴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她一點也不想慢慢來,但因被方才自己的放浪嚇著,導致羞恥得說不出話來。其實她心裡有好多疑問,包括這樣的感覺到底算不算正常?或許以樊說慢慢來是正確的,畢竟在戀愛方面,她完全是個新手,需要他好好的調教。
以樊瞪著她雙頰上的紅暈,勉強抑制的需求差點又失控,他不懂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可能與柴雁的關系令他害怕起芸花一現的激情,然而柴雁擅長挑逗,也曾大方地展出本錢引誘他,而面前的柴桑卻包得密密實實的,一顆鈕扣也沒松脫開,怎麼也能令他產生這麼強烈的情欲?問題很快被拋諸腦後,因為他無法自柴桑臉上轉移目光,她臉紅起來好漂亮,他第一次發現她是這麼充滿著女人味。
不行!他壓下體內如火般的饑渴,嚴厲地告誡自己,眼前的女人太珍貴、太純真,他不能在兩人剛起步時就傷害她,應該要慢慢引導她釋出自信,教導她怎麼愛他,同時自己也該學會如何去愛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你最好趕快去洗澡,”他用深呼吸緩和體內的沖動,別開視線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否則我不能保證我可以忍多久。”
柴桑聞言爬下床,匆忙地翻出換洗衣物躲進浴室裡,因為她也無法保證自己能把持多久而不撲向他。???
陸雍泰臉上噙著饒富興味的笑,細細打量紅著臉的柴桑,和她身旁像只無尾熊般纏著她的柳以樊。
“你沒抱過女人嗎?”陸雍泰戲謔地問道。
他接到柴桑的電話來飯店找他們,知道他們倆的狀況時還真有點不能適應,不過他為柴桑感到高興,她是該有個人來好好疼寵她了,只是這個對象令他頗為意外。
“柴桑抱起來很舒服。”以樊不以為然地回答。昨晚他們分床睡,但他整昨晚睡得並不安穩,老想爬到她身邊去。“你還打算留在台北嗎?”陸雍泰轉向柴桑問道,只見她搖了搖頭。“因為他?”陸雍泰朝以樊揚起一道眉毛。
柴桑低頭不語,臉色更紅了。
“你怎麼不回答?”以樊以一指抬起她的下巴,語氣帶點撒嬌的意味。
“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回不回答又怎樣?”陸雍泰為柴桑說話,對於以樊小孩子氣似的問題感到莫明其妙。
“我想聽她親口說出來。”以樊鼓勵似的對她微笑。
起先柴桑不太了解這件事為何對他那麼重要,但稍後她恍然大悟,他在誘導自己大聲說出心聲。他曾說過要建立她的信心,以往少有人聽她說話,而現在,他要她知道不必壓抑自己的感情,因為他就在她身邊支持她、接納她。
仿佛受到催眠似的,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回去當以樊的女朋友。”
他滿意地微笑,傾身在她唇上輕吻一記。
看到兩人如此濃情蜜意,陸雍泰不禁露出放心的笑容。“在台北就不能當他的女朋友嗎?”陸雍泰故意調侃。
“喂!”以樊立刻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你想挑撥離間是不是?”
“你真是開不起玩笑耶!”陸雍泰假裝抗議,柴桑則在以樊懷中笑出聲。“什麼時候回高雄?”收斂起笑意,陸雍泰認真地問道。即使親眼見到此刻的柴桑很幸福、很滿足,他仍擔心他們回家後的日子,因為柴雁這個威脅還在。“還沒決定,”以樊開心地答道,“我要先帶柴桑在台北玩幾天,下午我們打算去北投泡溫泉。”
“那……柴雁的事,你們怎麼辦?”陸雍泰小心翼翼地提及,仔細觀察著他們倆的反應。幸好他們除了有點僵外,沒有任何不安的神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幣苑狀似輕松地聳肩。“我會盡全力保護柴桑不再受她欺負。”他承諾道。
柴桑感動得紅了眼眶,“我也不會對她忍氣吞聲了。”為了和以樊的未來,她決定傾全力對抗柴雁的刁難。
她和柴雁是姐妹,就算以樊保護得再周密,柴雁仍有傷害她的機會,她必須學會自救。以前她總對柴雁的作為悶不吭聲,現在她不會了,她不能讓以樊承受所有的壓力。
聽到柴桑這麼說,陸雍泰心中的大石暫時落下了,他了解柴桑說到做到,以前她夠堅強到可以在柴雁的陰影下生存,相信現在她更能堅強地走出柴雁的陰影,尤其身邊多了個願意與他相扶持的人。
“我該回去了。”陸雍泰自沙發中起身。“看你們的樣子,也稍微令我放心,我先祝福你們。”
“謝謝。”以樊起身與他握了手。“不跟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嗎?”
“才不,你們現在變得挺礙眼的。”陸雍泰故意擺出嫌惡地表情。
“我會再跟你聯絡。”柴桑紅著眼目送他離開,當以樊將她摟得更緊時,她的眼淚忍不住落下。
“為什麼哭?”以樊溫柔地問道。
“謝謝你。”她雙臂環住他的頸子,臉埋在他肩上啜泣。
柴桑答不出來,她想謝謝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她這麼多,她過去所得到的信心遠不比她今天得到的多,這全因為他。他正帶著她走出自己多年前設下的武裝,因為他在乎她,即使他尚未說愛她,但她願意相信他遲早有一天會說出口。
以樊和柴桑回高雄是一個禮拜後的事,這期間他們盡其所能的踏遍台北市郊。柴桑腳上的石膏拆除了,她玩得很盡興,以樊總喜歡逗她,惹得她老是忍不住開懷大笑。他帶她吃遍台北有名的小吃,一回到飯店,她總抱怨他把她好不容易縮水的小腹又給養回來了,但他滿不在乎,甚至威脅她不准偷偷減肥,說他喜歡她原本健健康康的樣子,沒有健康的身體,怎會有快樂的心情?
為了表示公平,他也展示自己略凸的小腹。他這陣子吃下來也胖了不少,要她別再斤斤計較。柴桑喜歡笑著輕捶他的肚皮,因為最後總會落到兩人相擁親吻的下場,但他們都極力自制,不讓彼此的熱情爆發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即使心照不宣的認為極限已至。
回到高雄小港機場,接機的是蘇劭深和袁隼棠,他們一看見以樊和柴桑相擁著走出機場大廳便相視而笑,倒是以樊很驚訝他們的出現。
“你們怎麼會有空來?”以樊既驚又喜,他一直以為是之凡要來,因為她在電話時歡天喜地的嘮叨著要給柴桑一個大大的擁抱,以示歡迎她回家。
“來看好戲。”劭深語帶詭異地說道。
“少來!我妹又在搞什麼把戲了?”以樊太了解之凡了,畢竟是雙胞胎。
“她和爾琴在研究今晚的菜色,”隼棠好心地回答,“她們打算今晚在咖啡館辦個小小的聚會,歡迎柴桑歸來。”他對柴桑微微一笑,那斯文俊秀的面容令柴桑紅透了臉。
“只有歡迎柴桑?”以樊略顯不滿地問道。
“不然還要歡迎誰?”隼棠無辜地聳肩。
“我是她哥耶!她也不想想是誰把柴桑帶回來的?”以樊高聲抗議。
“當然是飛機把柴桑載回來的啊!”劭深答非所問,然後抓著柴桑的胳臂,拉她離開以樊身邊。
“你做什麼?當心我跟之凡告狀。”以樊見狀,立刻惡聲惡氣地威脅,他兩手都提著行李,沒法把柴桑拉回來。
“告吧!之凡說柴桑配你太可惜了,她要替她介紹男朋友。”劭深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柴桑訝異地張大嘴巴,顯然是把劭深的玩笑話當真了。“她的男朋友就是我,叫你老婆別打她的歪主意!”以樊追上來叫囂。
“我不要別的男朋友,我只要以樊。”柴桑急得想掙脫以樊的鉗制,神色慌亂地看著以樊,這情景像極了一對被硬生生拆散的戀人,惹得隼棠放聲大笑。
“別緊張,”隼棠安撫柴桑,“劭深只是在開玩笑。”“可是以樊——”
“我知道劭深在鬧我,”以樊趨前將一只行李塞給隼棠,空下來的那只手環住柴桑的腰拉近她,口氣完全變了一個樣,“就算之凡真的替你介紹男朋友,我也相信你不會變心甩了我。”他說完,在她頰上印下一個響亮的吻,柴桑這才放松心情,嘴巴害羞地輕輕上揚。
“她可以腳踏兩條船。”劭深在另一邊惡毒地提議,立刻招來以樊怨恨的白眼,並警告他不准教壞柴桑。
四個人嬉嬉鬧鬧地步出機場,開車回家。???
柴桑回到家時已是傍晚,以樊拜托劭深幫他把行李拿進屋,自己則跟著柴桑走進柴家。
周希玲在客廳裡等她,當她看到以樊牽著柴桑的手時,臉上浮現了一抹不安與尷尬。她知道以樊去台北找柴桑,但並不曉得他們會以這樣的情況回到家中,她甚至不敢告訴柴雁,怕她受到打擊,盡管柴雁從未再找過以樊。
敏感的柴桑立刻察到周希玲的不對,她顯然害怕先前的家庭紛爭再起,但柴桑握緊以樊的手,發誓這次無論如何都不再退讓,這是她的幸福,她要爭取到底。
“大家都還沒回來嗎?”柴桑率先開口。
“嗯,只有柴斌在房裡念書。”周希玲淡淡地答道。
“伯母,如果你不介意,晚上我要帶柴桑到我妹妹那兒吃飯。”以樊才不管這附近的人對他和柴桑的事有何看法,就算他父母有意見也不能動搖他對柴桑的心意。
“喔,反正我想柴雁也不會回來吃飯。”周希玲有些不自在地說。
“她最近常回家嗎?”柴桑鼓起勇氣問。
“偶爾。”周希玲不再多說什麼,似乎已習慣柴雁來無影、去無蹤的個性。
柴桑和以樊不回應,兩人牽著手上樓回到柴桑的房裡。再度踏進自己鍾愛的房間,令柴桑感覺松了一口氣,她打開落地窗,步上陽台欣賞夕陽。以樊稍後來到她身邊,將她摟入懷中。
“回家真好。”她深呼吸一口氣,笑著說道。
不知是否因為這陣子常笑的關系,她臉上的小酒窩日益加深,以樊憐愛地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還想搬出去嗎?”他輕聲問道。
“不想,”她搖頭,但嘴角隨後掀起一抹苦笑。“但如果柴雁再繼續咄咄逼人,我還是會搬出去吧!”
“我會幫你找房子。”以樊摟緊她,雖然兩人已做好對柴雁長期抗戰的准備,但他仍擔心柴桑在家裡孤軍奮戰的時刻,他情願她搬到外面住,不但遠離紛爭,也方便他們約會。“或者我們合買棟小套房。”他提議。
“合買?”柴桑質疑地望著他。
“方便我偶爾去你那裡過夜啊!”他淘氣地對她眨眼睛,柴桑整張臉都紅了。“你看,既不用擔心和室友合不來,我們親熱時又不怕被打擾,你還可以專心來畫畫,一舉數得耶!”以樊繼續聳恿,柴桑嬌羞得輕捶他一記,馬上被他捉住手腕放在胸前。“你不喜歡套房嗎?”
“我當然喜歡有自己的空間,可是現在還沒有搬出去的必要啊!”柴桑指出。
“至少考慮一下這個提議嘛!”
“我會啦!”柴桑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忽然興起,她想逗逗以樊,好報復他前些日子的捉弄。於是她將自己的手掌攤平,在他結實、溫熱的胸前緩慢游移,還故意在他乳頭附近繞圈圈,惹得他呼吸急促,當她以指輕撫過,他猛然倒抽一口氣,雙手握住她的腰。
“小妮子,你故意的對吧?”他邪氣地問道。
她發出勝利的笑意,他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她。
背靠著欄桿,也不管會被樓下路人撞見的危險,以樊張開雙掌覆住她豐滿的臀部,將她帶進他分開的雙腿間,貼靠著他胯下的興奮與灼熱。
“以樊,會被人……”柴桑努力地想扯開兩人的距離,但他不准,強硬地摟著她,舌尖更加深入她的嘴中挑逗,吻得她無法呼吸。
“喂!”陽台上下突然傳來一聲帶笑的呼喊,“光天化日之下,故意表演給大家看的嗎?”那是隼棠的聲音。
柴桑不敢向下看,她的臉頰火燙,被人撞見自己正在男人懷中欲仙欲死的模樣,她羞得無法反應,更何況以樊還在吻!
“以樊,你夠了沒呀?你快把柴桑吃掉了啦!”隼棠又喊道,此時以樊才不情願地放開柴桑,低頭往下看。
劭深和隼棠就站在陽台底下,兩人臉上都掛著邪惡又曖昧的微笑。
“吵死人了!你們想干嘛?”以樊沒好氣地問,柴桑則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以遮蔽自己火紅的臉龐。
“我們要過去咖啡館了,你們來不來?”隼棠恢復正經地問道。
“我待會兒再開車過去。”
“還想繼續啊?不如你今晚住她家好了。”劭深調侃道。
“你閉嘴行不行?想讓整條巷子的人聽到啊?”以樊狠狠地瞪他,考慮到柴桑內向又害羞的個性,怕她受不了他們的言語捉弄。
“是你自己要讓大家看的。”劭深嗤之以鼻。
“好了,我們先走了吧!再喊下去,所有人就都出來看熱鬧了。”隼棠笑著推劭深走向他們的車。
待他們上車離去後,柴桑掙脫以樊的懷抱,一溜煙地躲回房間,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身。
以樊笑著將落地窗鎖好,在床緣處坐下,輕輕掀開被單一角向內窺伺。
“害羞啦?”
“都是你啦!害我好丟臉?”柴桑嗔道。
“為什麼丟臉?”
“當著他們的面接吻……很奇怪耶!”柴桑又嚷道,她真的好想去撞牆。
“我們又不是當著他們的面脫光衣服。”以樊不以為然地笑道。
柴桑猛然掀開被子瞪著他。
眼看她想開口反駁,他馬上截斷她的話,“還不都是你故意挑逗我,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做。”
想起她稍早前的舉動,柴桑的臉燒得更紅,她無言以對,再度將被子拉上。
“好啦!別躲了,”以樊輕笑著扯下被單。“下次我帶你去偷看他們接吻,總行了吧?”
柴桑驚得杏眼圓睜,“你好壞!”
“哪有他們兩個壞啊!”以樊一臉正經地反駁。“要不要去洗個澡?洗完就直接去之凡那裡,怎麼樣?”
柴桑點點頭,剛想下床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接著柴斌開門進來。
“二姐……柳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柴斌嚇了一跳,本想跨進來的腳步凍在門口處。
“什麼事?”柴桑強裝若無其事地問道,准備面對柴斌知道他們交往後的反應。
“我只是想問你三姐說的事是不是真的?”柴斌尷尬地瞄以樊一眼。“看來不用問了。”
“柴恩跟你說了什麼?”以樊一知半解,而柴桑是一聽即知。
“三姐說你們在一起了。”
“喔,那個呀!”以樊笑著摟住柴桑的腰,強調其真實性。“你看到啦!就是這樣,還有什麼問題嗎?”他和善地笑問。
“沒有了,”柴斌趕緊搖頭。“不打擾你們了,我去讀書。”
就在他想關上門的同時,柴桑叫住他,“李紋婷還好嗎?”
“她很好,我們分了。”柴斌說完便關上門離去。
“柴斌前陣子交女朋友?”以樊問道。
“嗯,她懷孕了,柴斌拜托我帶她去墮胎。”
“你爸媽知道嗎?”以樊皺眉。
“不知道,他們拜托我保密,而且兩個人都很堅決要墮胎,偏偏雙方父母都很保守,他們又太年輕。”柴桑歎口氣。
“所以你就擔下這個責任?”
“我幫柴斌擦屁股已不止一次了。”柴桑苦笑著比喻道。“如果這件事鬧開來,我爸媽會先抓狂,柴斌其實沒什麼膽,他會受不了,柴雁不管我們死活,柴恩人在台北又沒什麼經濟能力,唯一能幫他的只有我。”
“你不怕反而縱容了他?”以樊擔憂的是另一層面。
“我事先把話說明白了,還好他也都沒犯過第二次,看來我還是滿有威嚴的。”柴桑得意地笑道。
以樊贊賞地吻了她,她才是維系這個家平和的重要人物,她的負責任、理智和成熟在在表現出獨當一面的能力,她的確比大家所認為的還要堅強,現在他更清楚自己找到了一個怎樣的寶。
“我愛你。”他充滿感情地表白。
柴桑瞪大了雙眸,片刻後熱淚盈眶,嘴唇也克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怎麼了?”他關心地問道。
“我沒想到……你會對我這麼說。”柴桑坦承,一滴淚珠滾落,以樊伸手拭去了它。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對你說,還能對誰說?”他好笑地問。
“我從沒想過你會追我、吻我,更別說愛我了,我那麼不起眼,又丑又胖,跟你走在一起一點也不配……”她哽咽訴說,以樊則以指封住她的唇。
“說這什麼話?”他輕斥,“你哪裡不起眼了?你笑起來的酒窩可以迷死我。我喜歡你抱起來的感覺,又溫暖又充實,真捨不得放手。每次我一吻你,就想一輩子吻下去,想到吻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我就沖動得快噴鼻血!別說什麼我們不配的話,我會很傷心的。”他可憐地說道,柴桑不禁破涕為笑。
“你好色!”柴桑羞怯地評論。
“哼!別光顧著說我,我敢說你也差不多,”以樊嗤哼一聲,一手輕捏她粉嫩的頰,“從你剛才在陽台上的舉動就可以知道。”
“那也只有你才會讓我這樣。”她嘟起嘴巴撒嬌,他忍不住又吻住她。
“其實我也沒料到會那麼快就愛上你,”他坦承,“只是那個念頭突然就浮上來了,要不是爾琴點醒我,我大概還要很久才會想通自己有多需要你。我很慶幸你沒對我失望,有時我還真怕你會因為我之前做的事而瞧不起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柴桑驚訝地睜大眼。
“因為我被柴雁的外表給迷昏了,”他笑道,“幸好我看清楚了,不然我的下場可能會比陸雍泰還慘。”
“你肯認錯表示你比我勇敢,”她柔情似水地撫著他的臉頰,想起自己過去老退縮在一角,因而助長了別人的氣焰。“謝謝你肯對我坦白,我覺得這幾天我的信心增加不少,全都要歸功於你。”
“你現在也少不了我了吧?”他得意地笑道。
“我愛你這麼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也愛我,怎麼能輕易放你走?”鼓起勇氣,她傾身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以樊滿意地笑開來,兩人又是一陣熱吻,直到她想起他們還得到咖啡館,才急忙推開他,催促他也回家洗澡。以樊又依依不捨地吻了她好幾回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