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戰看著受傷的緝魄,漆黑的眸子內有著怒意。
“閻王,我……”緝魄慚愧得不敢直視他,狼狽地撇過頭去。
“你們太沖動了!”
當時催命見緝魄將長鞭一揮,勾住對面較低的建築物鐵欄桿,千鈞一發之際及時接往直墜的他。
落魄的緝魄無言以對,難堪地垂下頭。
“是誰傷你的?”追魂執起他的右手處理傷口。
“擎天盟的月狐。”緝魄咬牙低聲道。
“傅靖翔.人稱論神?”閻戰俊美的臉龐蒙上陰郁的神色。
“你竟然輸給一個女人?”管她是什麼神,閻邦護法竟會吃敗仗?“奪靈呢?”催命驚喝。
“在她手上。”為什麼剛才他沒墜樓身亡,這下子被人審問比死更難受!緝魄更是無地自容。
“閻王,擎天盟的人實在囂張。閻邦的人也敢動,連四門首領中唯一的女人都如此狂妄,更遑論她的主子蛟?”榮譽心極度受損,追魂逐漸站向緝魄這邊。“這樣還有交涉的必要嗎?”
“閻王,翡翠地藏自古以來即是閻邦鎮邦之寶,我們要回來是天經地義,搶回來是無可厚非,更何況如今一個護法被傷,一個護法被抓,交涉已然多余了。”催命也被憤怒沖昏頭。
“但是,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這個道理你們懂吧。”閻戰語氣平穩,聽不出情緒。
“閻王,我違抗命令、私下行事,願受邦規治裁。”緝魄跪倒在地。“但是處置之前,請閻王先救奪靈和地藏!”
今晚一察覺島上無兩位護法的蹤跡時,閻戰心中便感不妙,立即召集邦中若干菁英分子。駕乘直升機趕至上海。他深知地藏一離霍氏骨董之手,必然轉進擎天盟分部,果然不出他所料,抵達現場已爆發一場混戰,而且閻邦的人被修理得落花流水,連高居護法的兩名使者也一受傷一被擒,的確有損閻邦威名,難實是一大恥辱!
“派人通知擎天盟,”閻戰右手一揚,長發一甩,往停在草坪的直升機走去。“閻戰要會見月狐!”
* * *
傅靖翔端坐長桌首座,斂眉暗忖。
“月狐,”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步入密議室。“閻主要求會晤。”
“好,就依他!”她正想會會日豹眼中的怪人,那兩只三腳貓的主人。哼!憑他也想要月狐親自迎接,端看那兩個鱉腳的手下就知道他還不夠格!“派人接他上來。”
她話才剛說完,一架直升機出現在方才被緝魄以長鞭打破的玻璃缺口處。
眾人驚訝萬分的轉頭望去,卻見直升機飛定在大片缺口處,黑夜裡,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開啟的機門.修長的黑影縱身一躍。
傅靖翔難以置信地睥著由直升機跳入密議室的長發男子!
閻戰雙手環胸,長發飛揚,一雙如鷹般懾人的銳目緊盯著傅靖翔,俊美的臉正透露出危險訊息。
傅靖翔的震愕只維持五秒,隨即兩手交抱於胸前,美麗的下巴不馴地微揚,晶亮犀利的黑眸回瞪他,嫣紅的唇瓣緊抿。
“你就是月狐?”閻戰冰冷的開口。
“閻王出場的方式真是特別啊。”傅靖翎根本不理會他的問話,揶揄地說。
因閻戰的出現方式驚得目瞪口呆的擎天盟眾人,在聽到兩人的對話時才猛然清醒,立刻一擁而上。
“月狐,我只和你面晤,別讓其他人進來攪和。”閻戰厲眸一掃,沉聲命令。
這男人竟敢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除了蛟,沒有人有資格命令她!
“你們統統下去吧!”傅靖翔出言喝退手下。很好!總算來了一個較有看頭的對手,她月狐樂意接受挑戰。
“可是……”
“我說退下!”傅靖翔再次命令。
“是!”擎天盟眾人應聲止步,退出密議室。
“不知閻王想談些什麼?”傅靖翔坐在長形會議桌首位,兩腿變疊,沉著應敵。
“月狐的爪子真是尖銳,不但抓傷了閻邦護法的手掌,還捉走了我一個手下!”閻戰氣勢非凡地坐在她對面冷笑。
唷!開始找她算帳啦!“月狐對自動送上門的無知獵物從不留情,至於被傷被擒……”傅靖翔的眼底似有兩簇跳動的火焰,挑釁意味濃厚。“只怪他們技不如人、學藝不精。”
“你以為月狐的利爪真的無堅不摧嗎?”他的語氣中有著不屑與嘲弄。
“月狐的槍神稱號並非浪得虛名。”她也高傲的挑起細眉、撇唇輕笑,言下之意就是從沒吃過敗仗。
“我想,該是有人磨磨你爪子的時候了!”閻戰俊逸蒲灑的臉孔滿布寒意。
“你嗎?”她搖頭失笑,很是輕蔑,輕視他的口出狂言和不自量力。
“有何不可。”他很邪氣地笑了笑。
“閻王對自己真有信心。”傅靖翔優雅地站起身來,諷刺地說。
閻戰離開座位,沉穩地邁開步伐朝她走去。“你不也一樣。”
“誰跟你一樣?裝模作樣誰都會,我的自信全由實力堆砌而成。”她譏嘲以對,表情平靜地望著舉步而來的男人。
“是嗎?”閻戰止住腳步,俊偉挺拔的身子立在她面前,刻意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俯視她。
傅靖翔有那麼一點短暫的錯愕,身前仿佛仁立著一面銅牆鐵壁,她絕美的臉孔高昂地望著他,生平頭一回發現自己矮人一截,這種渺小感令她非常不適應,也很不舒服,她討厭心裡那股深受威脅的感覺,十分討厭!
“我會讓你徹底了解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閻戰的眼半瞇;醞釀著危險與惡氣。
“自吹自擂!”傅靖翎勾起一抹冷艷又鄙夷的笑容,右手不露痕跡地探向身後。
閻戰了然一笑,陰冷的目光直瞅著她,在那千分之一秒的瞬間,他便以鋼硬的手掌箝住她的皓腕。
傅靖翔震撼於他的迅速,隨即又火速地以左手掏出右腋下的短槍,惱怒地對准他的胸膛。
但閻戰出手更快,他用另一只手拍掉她手中的槍,而後緊箝住她的左腕,把她拉向自己,再將她的雙手反剪於她身後。
傅靖翔難以置信,怔愣得說不出話來。她的玲瓏嬌軀緊貼著他。
她失手了?她拔槍的速度無人能及,但此時此刻,號稱“槍神”的她竟也有失利的一天?
閻戰冷傲的俊臉泛起鄙夷與嘲弄,他揚了揚眉,十分倨傲地低視眼前驚詫萬分的女人。
她的確很美。人說擎天盟的月狐不僅槍法傲人,還生得一張絕麗容顏,今日一見,果直是驚為天人、美麗非凡!
那張嬌艷的臉孔足以令男人失去理智。閻戰雖然面無表情,但內心深處卻有一絲悸動,一絲前所未有的情緒波動。
傅靖翔自愕然中清醒,才驚覺到兩人的暖昧狀況,雙頰迅速染上一抹從未出現的紅暈,她大吼:“放開我!”
“怕了嗎?”他非但不放手,反而使力收緊雙臂,讓兩人更貼合。
“開玩笑!”她的確怕,但她那該死的高傲自尊可不願低頭。
“你在發抖。”閻戰敏銳地感覺到她細微的舉動,眼露精光的探研她。“月狐也會發抖?真稀奇!”
朝她偏下的英俊臉龐令她心慌,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有膽碰觸她的身子,傅靖翔試圖冷靜,但是她辦不到,這個男人強硬而狂霸的壓迫,讓她喘不過氣。
“沒錯!稀奇得就好像閻王竟是個登徒子一樣,教人吃驚呀!”傅靖翔不服輸地揚高下顎。
“其實如果你真的害怕,只要開口求我,我就會饒了你,放你一馬。”
要她向他乞恕求饒,作夢!傅靖翔不甘受制,遂弓起右腳向上一頂。
閻戰察覺後一閃身,傅靖翔則乘機使力抽回雙手,迅速跳離他,掀高及膝窄裙,拔出置放大腿側的銀色小槍,迅速扣下扳機。
閻戰眼明腳快地旋身閃避,低身躲過射來的子彈,見她惱極地舉槍再射,他緊急拾起方才被他拍落的手槍,朝她扣下扳機。
子彈擦過傅靖翔的右肩,套裝上的墊肩、裡頭的襯衫,甚至胸罩肩帶,登時露出她雪白巧挺的右乳!
“天殺的禽獸!”她扯開喉嚨大吼,震驚非常地踉蹌倒地,雙手急忙遮掩外洩的春光。
閻戰爬了爬因激烈格斗而略顯散亂的長發;得意地掀高嘴角,狂野又瀟灑地睨著跌坐在地的她。
“開口討饒不就得了!”他一步步逼近。“現在自食苦果了吧?”英俊的笑臉一副好似她活該的樣子。
月狐聰慧機伶,從不輕易讓人近身,更遑論在男人面前裸露胴體,萬萬沒想到槍神的一世英名會裁在這古怪男人手上。傅靖翔面對此牛頭一攬的緊急狀況,有些慌了手腳,卻也被氣得逆血攻心、羞恨難當。
“我猜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沮喪吧!”閻戰半跪在她面前,左膝及地,右手攔在弓起的右膝蓋上,清冷的聲音因勝利的喜憂而高揚。
“無恥!”傅靖翔右掌一揮。
閻戰輕易地在空中攫住她的皓腕。“不服氣?”
“下流,”顧不得遮掩右胸春光,她呲牙咧嘴地再度出手。
閻戰眼明手快地接往來勢洶洶的左腕,一使力將她的雙手各置於左右頭側。“老羞成怒啦!”
“卑鄙!”傅靖翔恨恨地咬牙切齒,杏眼圓瞪。
“我不但無恥,而且下流,還很卑鄙,就算我低劣到了極點,依然略勝你一籌。”馴服一只狂妄高傲的狐狸,挺有優越感的。閻戰好笑地心想。
傅靖翔背倚著保險櫃,雙手被他牢牢定位,絲毫不能動彈,她眼露殺人的凶光,恨不得將眼前狂傲的男人撕碎。
閻戰的眼光從她憤恨的臉蛋下移,他瞇起眼低視她上下起伏的胸脯。“想不到月狐的槍法不怎麼樣,身材倒還挺有看頭的。”
“閉上你的狗眼!”傅靖翔又羞父怒地掙扎,尖銳的大叫。
他挑起一道劍眉,又故意傾身向前,罩著黑衫的胸膛有意無意地碰觸她的裸購,俊逸的臉孔離她的俏鼻僅三公分的距離。
“我看你又如何?手下敗將只能任人宰割!”現在的他是一個馴獸師,獵物則是一只驕傲狡詐的狐狸,他正在好好調教她,試著讓她明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說話時的氣輕輕撲在她的臉上,傅靖翎倏地感到一陣痙攣,體內的靈魂頭一次因為男人而悸動。
天殺的!她在干嘛!別忘了他正以男人的強勢在羞辱她,可是她的心跳竟該死的猛烈如擂鼓,她可不是花癡!傅靖翔自我嫌惡地咬緊下唇。
突然,“嘩”的一聲細微聲響自她耳垂一對心形水鑽耳環傳來,那是日豹為她設計的通訊器。
“月狐!”段箭的聲音傳來,有些焦急。“據上海分部報告,閻邦夜襲擎天盟,你沒事吧!”
該死!蛟為何偏偏挑在這非常時刻聯絡她!傅靖翔悚然一驚,強自鎮定地回道:“蛟,我沒事!”
“段箭,她好得很。”閻戰把唇湊到她的耳側,低沉沙啞地說。
“是誰?”段箭急追問道。
“閻戰。”他報上大名。
“你放開我!”傅靖翔差憤難當的掙扎,但是無論她如何使力,就是掙脫不掉他的箝制。
原來這就是男人的力氣,傅靖翔被箝住的手腕正微微發疼,這迫使她不得不承認她畢竟只是個女人,再怎麼強悍,終究無法敵過男人的力量!
閻戰就像一頭狠暴凶殘、高高在上的狼,銳利的腳爪一回回逗弄捕獲回來的獵物。他犀利陰沉的眸子直逼這倔強女人的靈魂深處,抵著他胸膛的粉紅蓓蕾毫無預警地今他體內某一部分的血液沸騰起來,接著是一陣可怕的心悸,他不禁整眉,對這股騷動表示抗議。
“閻王,放開她!”槍法一流、警覺性特強的月狐也有被擒的一天?段箭大吃一驚。能近月狐身的人絕非泛泛之輩,這閻戰想必就是閻王了!“擎天盟並不想與閻邦交惡!”
“呵呵……”閻戰冷笑,深不見底的黑眸閃過嘲諷。“問題是你的好手下射傷閻邦的護法,又綁架其中一個。”
這臭男人竟敢在她主子面前吉狀!“你別惡人先告狀,是你的不肖手下摸黑偷襲擎天盟,沒本事才吃我一槍,至於另一個,三腳貓的功夫才會落在我手上!”他們理虧在先,還敢做賊的喊捉賊,寡廉鮮恥!傅靖翔狼狽地怒視他。
“月狐,住口。”段箭太明白月狐高傲倔強、刁蠻頑強的性格,這也是她最大的致命傷。她優異的能力無庸置疑,但太過於自信狂妄,萬一有朝一日踢到鐵板,那下場一定會根慘。他知道她會激怒敵人直到對方撕裂她為止。
“不肖?沒本事?三腳貓?”閻戰鐵青著一張臉,半跪在地的他擠進她兩腿之間,這種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你以為自己有多高桿呢?”
傅靖翔嗅出空氣裡的危險了,這男人進一步的壓迫令她腦子一片混亂,無法理智的思考,她頭一次惶恐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完全動彈不得,背脊升起陣陣涼意,呼吸也逐漸急促,而他強硬逼近的身子仍舊威脅著她。
“閻王,擎天盟絕對不願與閻邦為敵,請你立即放開月狐!”段箭焦急若狂地再作交涉。
閻戰置若罔聞,左手逐漸施力,傅靖翔掙扎的動作只換來右臂脫臼的下場。
她痛哼一聲,閻戰迅速俯下頭,溫潤的唇准確無誤地堵住她微張的嘴。
突如其來的劇痛令傅靖翔的方寸大亂,呆愣地任由他侵犯。
他狂猛的以舌撬開她的兩排貝齒,霸道蠻橫地探進她的嘴裡,夾帶懲罰、摻雜憤怒、也有一些不知名的情感涓流。
這樣火熱麻辣的兩唇相接傅靖翔還是生平頭一遭面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為何讓他有機會碰觸她,這完全搞砸了她一貫的原則。
閻戰的左手放開她不具威脅的右腕,然後滑過她的臉龐。頸項、細肩,最後罩住她的柔軟豐胸。他感覺到下半身逐漸緊繃,雙唇隨著不斷竄升的欲望游移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最後吻上粉紅色的蓓蕾。
傅靖翔驚駭莫名。只覺得這副漸漸發燙的身軀已不是她的了!她因他的碰觸而全身輕額,她的腳軟了、身體麻了,也忘卻了脫臼右臂的疼痛,這陌生的沖擊令她暈頭轉向,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興奮了?”閻戰抬起頭來,幾致劉海遮掩住雙眼,看起來非常性感狂野,唇角還滿意的高揚。
天!他們倆究竟在搞什麼鬼?“月狐,你還好吧?”段箭不安的聲音急急傳來。
傅靖翔猛地清醒。難以置信地猛搖頭,一對圓眸瞠得老大。她到底在於什麼?竟然像個妓女一般淫蕩地回應?
“她好得不得了!”閻戰瞇眼邪笑,緩緩松開控制住她的右手,輕趁摩挲她白皙粉嫩的臉頰。
“閻戰!”段箭也動怒了,直呼其名。“不要為難我的屬下,你究竟想做什麼?”
“要地藏,討護法。”他以手扣住她小巧的下顎,食指來回撫刷她的下唇。
傅靖翔張口咬住他修長的手指,眸裡熾烈燃燒的怒火幾乎要蔓延到他身上。
“擎天盟原本就有意歸還地藏,只是貴邦護法太莽撞、沉不住氣。”段箭低沉有力的話語夾帶怒氣。
“連主子也發瘋了?”閻戰的眉未因疼痛而緊蹙,他定定地凝視博靖翎,深幽的眼眸瞧不出任何情緒。
血腥味充斥在她的口中,但博靖翔仍是緊咬著他的手指不放。
“擎天盟不接受任何談判。”
“月狐真是誘人,味道嘗起來令男人如此銷魂。”閻戰故意低笑道。
“擎天盟損失傅靖翔一個女人不算什麼,大可再找個有能力的人頂替月狐的位置。”段箭心一驚,仍故作沉穩地說。
“那正好,我今晚不光是要帶回地藏和奪靈,連擎天盟最美麗驕傲的月狐也一並納回,收獲真豐富。”閻戰抽出淌血的手指,陰陰地笑著說。
“你以為你走得出擎天盟嗎?”耳環傳來的男聲更陰沉。
“想試試看我的身手嗎?”閻戰好笑地問。
“先試試我的吧!”博博翔的左手猛力推開他,閃電般自裙內掏出另一把手槍,瞄准間戰連開三槍。
電光石火間,閻戰的左肩中彈,鮮紅的血液流下,他靜止不動地半跪於地,披散的黑發遮掩他冷峻的臉。
“月狐?”段箭聽聞槍聲,急忙喚道。
“蛟,我沒事,他中了我三槍。”她以左手背猛力一拭嘴角的血,啐了一口殘留在嘴裡的鮮血,揚高下顎。“而且槍槍命中要害2”這該死的男人必死無疑。
然而她的話才剛說完,未料閻戰伸出長腿一勾,傅靖翔再度倒地。
“閻戰,住手!看來閻邦已無意與擎天盟友好往來,地藏和護法就此奉還。”聽聞傅靖翔的呻吟和打斗聲,段箭明白此時她已居下風,可見閻戰的身手在她之上,顧及伙伴的性命安全,他不得不妥協。
其實若非宣誓繼位之日在即,閻戰也不會急於在此時要回地藏,但為了安定邦民之心,他不得不如此;再加上月狐過於目中無人,他才會一興教訓她的念頭,但懲戒到最後似乎有些走樣,他的心和身體都在吶喊渴望這個女人!
他走近保險櫃。伸手撫摸。“孫文麒那家伙又進步了!”
突然,他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往密議室走來,瞥了眼衣衫不整、春光外洩的傅靖翔,他想也沒想地走向她,胳臂一伸,強硬地把她半裸的身子納人懷中。
傅靖翔被他摔得眼冒余星、頭疼不已,根本沒有余力抵抗,只是納悶他怎麼不受槍傷影響。
沖進來的擎天盟人員看到他們倆相擁的一幕都驚呆了!
“是段箭命你們前來打開保險櫃的吧!”閻戰出言喚回他們震驚脫軌的心神。
高階人員回過神來,吞了口口水潤潤嗓子,不情願地微微頜首,舉步走向保險櫃,輸人密碼,開啟鋼門。
當翡翠地藏映人眼簾時,閻戰傲氣的雙眉再度揚起,咧唇輕笑,對流血不止的左肩槍傷好像完全無所謂。
“那麼……奪靈呢?”他親蔫地把唇湊至傅靖翔耳畔,按緊她的身子問道。
“我早放她走了!”傅靖翔微抬鬟首,虛弱回答,眼裡的真實篤定教人無法懷疑。
“很好!”閻戰再度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然後極溫柔地扳開她左手手指,取出她掌中的愴,高舉著。
“你做什麼?奪靈絕對會回閻邦,你別濫殺無辜!”難道他想干掉擎天盟的人?傅靖翔絕不允許,左手使力拉扯他的手臂大聲制止他。
閻戰恍若未聞,出力抬高手臂,連續扣下扳機。
“不——”傅精翔知道這是由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驚惶尖叫。
但她完全未聞人中彈的痛叫聲,密議室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原來他只是打爛了室內所有的照明設備!
“月狐,”閻戰扯下她的一對耳環,因為接下來的活他只對她說,絕不允許任何人分享!“下回再見面時、我不止要你的吻,我還要你的人!”語畢,他猝然俯首吻住她的唇,火辣辣的纏綿熱吻極其挑逗、絕對煽情。
傅靖翔覺得她的靈魂快被他一點一滴地吻去,體溫也因他的熱吻而上掀。她昏眩得忘了抵抗,直到他放開她。她才逐漸恢復意識……難道他打滅所有的燈,是為了衣不蔽體的她?!
閻戰恭敬無比地跪著捧出地藏,邁著穩健的步伐離去,受創的左肩仍舊淌著血。
* * *
傅靖翔火速回房地忍痛使勁將脫臼的右臂關節接回,換裝後再怒火中燒地步入位於地下二樓的囚禁室,她以左手猛力拉扯奪靈的長發凝視她。
“我要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孔。”傅靖翔的雙眸被復仇的火焰燒得火亮,命令身後兩人。
“月狐,你……”兩人不明就裡地問道。
“想必閻王一走把你修理得很淒慘。”奪靈的脾氣也很火爆,她無畏地回嘴。“老羞成怒啦!”
傅靖翔松開奪靈的頭發,改捏緊她的下巴,與她面對面,眼神危險至極。
“我要易容成你的模樣混進閻邦,利用你的身分刺殺閻王、搶奪地藏,等鬧得閻邦大亂後再把你這罪魁禍首送回去,到時自然有人替我修理你這張利嘴!”她臉部的表情力持平淨,但內心早已被這女人的話激得暗潮洶湧。
“就憑你?”奪靈嗤笑她異想天開。
“就憑我!”傅靖翔高傲地揚眉,斬釘截鐵地說。
“你逃不過閻王的眼睛的。”奪靈自信滿滿。
“各憑本事,我自有能耐。”
傅靖翔是高了一點,一副標准的模特兒身材,而自己稍嫌苗條了些,但外形大致上倒還滿相符,看來她不是在說氣話,她是當真的。奪靈不安地思忖。
“告訴我閻王島的正確位置!”傅靖翔又拉住奪靈的頭發,迫使她的下顎上揚。
“我偏不!”奪靈吃痛地恨恨道。
“無所謂。”傅靖翔松開手,聳聳肩,在她對面坐下來。“我自然有辦法讓你乖乖地說出來。”
兩名穿著鐵灰色西裝的男子適時進人。
“月狐,蛟要與你通話。”
傅靖翔輕拂微卷長發,俐落地站起身來,出門前吩咐先前的兩名手下。“找個人催眠她,我要她有問必答!”
* * *
傅靖翔來到地上一樓的電腦控制中心,剛進門即望見螢幕上的蛟和其他三位門主。
“月狐,你還好吧?”四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傅靖翔知道他們關心她,但是她討厭這個過度的關注,因為這代表了他們知道她遇上強勁的對手,而且……落居下風!
“我看起來不夠好嗎?”她挺直腰桿,雙手環胸挑眉道。
四個男人一臉了然,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從小到大,他們都知道月狐不服輸、愛逞強。
媽的!這四個混帳男人的臉看起來真刺眼,博靖翔十分不悅地撇撇嘴。
“月狐,聽分部的人說你並沒放了閻王的手下,他怎會如此輕易善罷甘休?”蛟開口了。
“天曉得那無恥之徒又在打什麼歪主意?”老實說她也覺得納悶,閻王竟然相信她的話。
“無恥之徒?”孫文麒以中指托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極其敏銳地問道:“閻王侵犯了你?”
傅靖翔聞言頓時耳根一片燥熱,她不自在地順了順秀發,想起了他的碰觸,身子又產生一股陌生的輕顫。
天啊!幾時看過博靖翔害羞臉紅?四個男人對望幾眼,驚心詫異。
“沒有。”她咬牙扯了個謊,其實她差點就被他強……
“那就好,否則我就派幾架轟炸機炮轟閻王島,炸得它片甲不留,替你報仇!”說話的人是擎天航空的總裁雷奕,雖然他平時老愛和小他一歲的月狐吵嘴,但大家都知道,其實他心裡相當愛護她,他們四人都拿她當妹妹寵,雷奕更甚。
“誰要你多事,要報仇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傅靖翔噘著唇說。
“月狐,先放了奪靈再說。”段箭命令。
“我不!”她拒絕,眼神剛強得像個男人。
“你想拿她威脅閻邦?”歐陽辰猜測。
“這已經是我和閻戰的私人恩怨,你們不要過問。”傅靖翔好勝的脾性一起來,任何人說破嘴也勸不動。
“你是想易容成奪靈的樣子混入閻邦,再與閻戰一決勝負吧!”段箭的口吻犀利,眼神如劍。
“沒錯!”她承認,一臉堅決。
“月狐,你這是自投羅網。”歐陽辰冷冷的聲音背後有責難、有焦急,也有關懷。
“我非去不可!”她輸不起!
“你瘋了不成?”雷奕哇哇大叫。“強龍難壓地頭蛇,你一踏入別人的地盤,他們要怎麼對付你、玩死你都不知道!”
“我沒那麼不濟!”她氣悶地頂了一句。
“月狐,我命令你放了奪靈。”段箭生氣了。
“不放!”她決心要報仇。
“不要違抗我的命令,必要時我會收回月狐的權力。”段箭語帶威脅。
“隨便你!”她一定要報仇!
傅靖翔切掉電源,四個礙事的男人頓時自螢幕上消失。
她從沒輸過,因此她不甘心,她無法接受失敗,她拒絕扮演輸家,她發誓要扳回一城!等著瞧吧,閻戰,想要她的人?!
哼!她會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