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艷霜原本想走樓梯到二十八樓去找何采瑜,不料卻在二十九樓被楊世青攔截下來。
“同學,一起吃個飯吧。”他擺出可以迷死花癡的俊帥笑臉。上次初見秋艷霜後,他已經向周智升問清楚她的來歷。
“我有帶便當。”她沒空理他。
“便當哪有現做的新鮮?而且你都能和智升敘敘舊了,這次該輪到我了吧。”楊世青顯然是在脂粉圈裹打滾過,應付秋艷霜的推拒是易如反掌。
基於一視同仁的原則,秋艷霜當然不好拒絕,只得和他一同出外共餐。
由於兩人皆沒有挑食的習慣,所以就近選了家西餐廳。
“上回見面時,我以為你是我下屬安排的花招,所以冒犯了,抱歉。”他先開口解釋上回的唐突。因為帶領公司的公關及創意部門,所以什麼無厘頭的事件在他眼中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也因此有了上次的誤會。
“沒關系。”秋艷霜不以為意,低首吃著義大利面。
“說真的,後來我向智升詢問關於你的‘底細’ ,當他告訴我咱們曾是同窗時,我壓根不相信他的話,因為我不認為自己會忘記見過這麼美的女人,差點我都要懷疑老實的智升是不是也開始學壞了。”
秋艷霜為他的話笑了出來,“後來怎麼信了?”
楊世青見美人笑了,又開始得意洋洋,“當然是回家翻出紀念冊羅。”
“現在知道是同學了又如何?”
“本來想既是同窗,要‘再續前緣’的話應當不難,誰知道耀日和智升都警告我別對你出手。”
“你真這麼聽話?”她才不信。
“你要我不聽話嗎?”他調戲道,得到她一個白眼。
楊世青朗聲大笑,繼續說:“耀日要我公私分明,別害你做不好工作。智升則是自己對你有意思。”他笑睨眼前的佳人。
“哦。”秋艷霜反應冷淡。
“你呢?有男人了嗎?”
“你問的方式好像在談論我是否養了寵物。”秋艷霜不太想正面回答。
“有嗎?”他追問到底,不容她逃避。
“沒有。”
“那麼智升有希望羅。”楊世青喜孜孜的;平日都是他忙著追求自己喜愛的女人,這次幫死黨做做媒也不錯。
“抱歉,可能不行。”秋艷霜笑著回答,“現階段我只想做好工作,對感情沒興趣。”
“這不算理由。是智升不能吸引你?”他可不是傻子。
“對他我只能說抱歉了。”她歎息一聲。
“智升哪一點構下上你的標准?”
“我沒有設定什麼標准,只是純粹對他沒感覺。”
“真慘。愛情的開始就是靠感覺,這下子周智升得長期抗戰了。”
“你幫幫我吧,勸他死了這條心。”秋艷霜反過來請楊世青幫忙。
“很難。”他搖頭,“你不了解智升,小時候他就對你死心塌地的,這回再遇上,一談到你,他的眼中盡是熱烈的愛慕光芒,要他放棄不如勸你動情來得快些。”
“你是他的死黨,自然替他說話。”秋艷霜瞪他一眼。
“嘿,我是客觀分析。”楊世青舉起雙手笑應。
“真麻煩。”她不喜歡這種事。
“這樣不好嗎?多個死忠的追求者,更可以襯出你的身價。”
“你當我這麼無聊嗎?”
午餐後,秋艷霜回公司的途中,又遇見江耀日這個冤家。她真的相信自己跟他犯沖,因為當時楊世青正開玩笑地摟著她吃豆腐,她死命推擋,兩個人就在大街上扯來扯去,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而江耀日瞪視她的目光,則顯示他把這一切都看進眼裹了,那含著火焰般的眸子似乎在對她承諾,待會兒回到他的地盤,他會如何“關照整治”她。
好慘!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會比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悲慘的際遇還要可怕的?
回到恐龍窩,見江耀日神色冷然地工作,秋艷霜忍不住想為自己脫罪。
“只是一頓飯而已。”她說。
江耀日沒理她。
“真的,世青他愛開玩笑,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為了往後的安寧,她可以示弱求和。
“我知道。”江耀日扔了筆,顯然是聽進了秋艷霜的話。
“所以你不生氣了?”秋艷霜笑開了臉,難得大恐龍不發作。
“我何必生氣?世青的眼光一向不差,我對他有把握。”
“什麼意思?”秋艷霜斂了笑,原來大恐龍只是迂回損人。
“世青很清楚什麼女人可以碰,什麼女人只能用來開玩笑。”他一記重擊。
“你欺人太甚!”秋艷霜火了。
“我只是陳述事實。”
“那智升的事又怎麼說?你在嘲諷他看上我就是品味不高嗎?”
“不,智升的品味一樣不差。但男人沉迷美色也是理所當然,他忙著迷戀你那張漂亮臉蛋,對於內在自然可以包容一些。”
秋艷霜真的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因心髒病發而死。而發作原因,自然是眼前這只大恐龍。
“所以都是我的錯?”她得用力揪住自己的裙擺,不然雙手一定會控制不住地掐住江耀日的脖子。
“你知道就好。”他不屑的低哼。
秋艷霜深呼吸幾下,“我不跟你說了,你這人遍激的厲害,多說無益。”她決定了,從此以後,再也不對江耀日低頭。有種他就開除她,誰怕誰啊!
瞧見秋艷霜的心情被自己惹得很糟,江耀日正想落井下石,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
“進來。”
一名身著高雅裙裝的女人,滿臉笑意地步進辦公室。
“打擾了。經過這兒,就想順道上來看看你。”女人笑說,同時向一旁的秘書點頭招呼。而在看見新上任的秘書絕美的容顏後,她不由得怔了怔。
秋艷霜神色冷然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她似乎和大恐龍很熟,不曉得他們是什麼關系?
“坐。”江耀日對女人指了指沙發,而後瞄了秋艷霜一眼。秋艷霜雖然心情不好,但還是有分寸,所以領了他的旨意,到茶水間為來訪的女人泡杯熱茶。
矮人一截的滋味真不好受。秋艷霜心情惡劣地泡了杯熱呼呼的麥茶,慢慢踱回恐龍窩。
才開門,一陣悅耳的笑聲洩出,秋艷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大恐龍在笑,真的,而且笑得很開心。
雖說江耀日原就生得極俊美,但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一個陰險至極的小人居然也有陽光般的笑臉?
江耀日在瞥見秋艷霜那古怪的神色時,大約知道她腦子裹的想法,原先的笑意倏地收斂,變臉比翻書還快。
“你愣在那兒做什麼?”他斥了句。
秋艷霜察覺自己的失禮,趕忙將茶端給沙發上的嬌客。
嬌客倒先開口了,“聽說秋小姐和耀日他們曾是同班同學?你好,我是周智婷,周智升的妹妹。”她笑著介紹自己,並有禮地朝秋艷霜伸出手。
原來是從小和三劍客玩在一起的小妹。
“我是秋艷霜。”秋艷霜禮貌的握了握對方的手,而後慢慢退回自己的辦公桌。
管她是誰,現在是上班時間,論時間、身分、地點,她都不能太隨便。
她開啟電腦,藉著輸入文件隔絕江耀日和周智婷交談的聲浪,有點吃味江耀日對其他女人是一派和氣,對她偏偏就沒那麼好的度量。
二十幾分鍾過去,嬌客相當明白自己不能打擾別人的辦公時間,她笑著和江耀日道別,臨走也記得對秋艷霜笑了笑。
“他居然也會笑?”秋艷霜整晚咕噥著,間斷性的低語讓人覺得有些煩碎。
此刻時值晚上八點,三個女孩皆坐在小別墅的客廳裹看電視。
“誰?”楚越越問了聲。
“江耀日。”秋艷霜才說完就後悔了,她看著一旁的冷清夜臉上興味的神情,就知道事情要糟。
從上回冷清夜幫她出了個鬼主意後,她是打定主意不再把公司裡的事情告知這兩位室友的,無奈今天見到了“世界奇觀”,總是忍不住一直回想“恐龍的笑靨”,心裹的話也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你上班幾個月了,難道那位江先生不曾在你面前笑過?”冷清夜湊過來詢問。
“當然不是。”秋艷霜知道逃不過了,索性隨意回話。
“那就是他的顏面呻經有問題,笑起來會嚇死人囉?不然你何必人驚小怪?”
“我……”秋艷霜—個怔忡;對呀,她何必老想著大恐龍的笑臉?
不成,打死它都不承認,其實大恐龍笑起來還挺好看、挺有魅力、挺讓它神魂顛倒的……
見鬼了,春天到了嗎?她居然在犯花癡!
“艷霜,你太失禮了,和人家說話,居然還會閃了神,一會兒笑、一會皺眉頭的。”楚越越抱怨著。
秋艷霜低頭懺悔。電話鈴響適時拯救了她,她搶先接了電話。
“喂?”不論是誰打來的,她都感謝他。
“是我。”
唉,她收回先前那句話,大恐龍不算。
“什麼事?”她聲調懶散。都下班了還打電話來煩人,一定沒好事。
“上回給你的英文文件,我忘了向你拿回來,你能幫我送過來嗎?”
秋艷霜知道此刻江耀日正和客戶在外頭談合作案。他還算識相,這類的應酬從來不曾叨煩她,所以她決定幫他這一次。
“OK,但東西被我鎖在公司的抽屜裹,最快也要半個小時後才能送到你那裡。你能等嗎?”
“我等。”
“待會兒見。”秋艷霜掛了電話,取了皮包和鑰匙,順便向兩個室友交代一聲就出門了。
算了算秋艷霜會到的時間,原在餐廳談合約的江耀日借故離座,特別走出西餐廳,以利秋艷霜快一點找到他。
隔著馬路,他已經看見神經大條的美女正依著他吩咐的地址按圖索驥。她身著一件無袖長裙,看起來飄逸動人,只除了那“舉目四顧”的蠢樣有些不協調。
江耀日為秋艷霜那副嬌憨的樣貌又勾起笑意,正欲上前糗她一頓,卻眼尖地發現左側沖出一輛時速特高的摩托車朝她所在的方向沖去——
“艷霜!”他大吼一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她奔去,但他只來得及將一臉迷惘的秋艷霜推開摩托車的沖撞范圍,自己卻躲不過,硬生生被撞飛得老遠。
事情發生得太快,被推跌在柏油路上的秋艷霜雙腿磨出些擦傷,眼睜睜地看著為了救她的江耀日身受重創。
“江耀日!”她恐懼的尖叫聲回蕩在夜風裡。
事情發生一個星期了,秋艷霜還是沒打算原諒自己。
不管平日大恐龍怎麼欺負她,她從沒想過要真正傷害他的。而此次大恐龍肯不顧一切地救了她,表示他除了嘴巴壞了點,其實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所以她真的對大恐龍……哦,不,是江耀日改觀了。
在她心目中,眼前這個躺在床上的大帥哥,神情雖然冷淡了些,嘴巴還是不肯收斂,但肯捨命拯救別人,絕對可以被她劃入英雄、值得崇拜的那一類男人。
而她生平也只碰過這麼一個英雄而已。
“吃蘋果好嗎?”秋艷霜堆起笑臉,坐在床沿問床上的江耀日。現在就算要她做牛做馬,她也絕對不會有怨言。
其實被車撞到的江耀日僅是失血過多,經過急救和輸血,已沒有什麼大礙,休養了一星期,大概也完全復元了。
而他的小秘書兼意外的罪魁禍首,滿懷歉意地跟著請假,鎮日待在他的單身公寓照顧他——江耀日不敢讓父母擔心,所以沒告知家人自己出事的消息,秋艷霜自然而然便肩負起照顧病人的責任。
面對秋艷霜的溫柔和討好,江耀日勉強點頭。床側的小女人立刻興高采烈地削了蘋果皮,手腳俐落地將一顆完美的削皮蘋果遞至他手上。
“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他接過蘋果卻不吃,反而開口趕人。
“才七點而己。”秋艷霜不太滿意被趕走,小臉寫著為難。
“我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你不需要在這裹浪費時間。”面對她明媚的笑臉,他很難再擺出以前那副“晚娘面孔”來嚇唬人。
“我不介意。”秋艷霜燦笑可人。
“我介意。”他很惡劣地放下蘋果,打算辜負她的心意。
“你……”秋艷霜滿臉委屈,“你是受傷的人,做什麼事都會有些不方便,我留下來總是有些用處不是嗎?別趕我走。”地軟軟的請求。
江耀日很不習慣這樣子的秋艷霜,她一向都用最犀利的言詞、最火爆的脾氣和他對峙;他還寧願她恢復以前那副潑辣樣,而不是現在這種一嚇就死的孬樣。
他實在受不了,干脆起身下床。“你看,我行動自如,要做什麼都不會有障礙和麻煩,你待在這裡,根本是侵犯我的私人空間,這麼說你懂了嗎?”
秋艷霜哪管這許多,她連忙沖到他面前,硬要將江耀日推回床上,“你瘋了,醫生說你明天才能下床,干嘛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我沒事,我好得很。”他和她糾纏著,硬是不聽她的話,偏要證明自己已經康復。
“別嚇我,快躺回去!”她低喊。
“你回去我就躺下!”他跟著罵回去。
好不容易抓住江耀日的衣角,秋艷霜用盡全力,將他推躺在大床上。
“你別不聽話,到時又有什麼不對勁,我怎麼跟智升、世青他們交代?”為了制止江耀日的蠢動,她硬是坐上他的腰際,渾然不覺這樣的姿勢有多詭異。
江耀日暗自呻吟,他的傷早在八百年前就好得差不多了,是那庸醫誇張了他的受傷程度。這會兒他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健康正常。
也所以,這時候他只能顧及坐在腰上的大美人那姿態是如何的撩人,而無法再去和她拌嘴吵鬧了。
“別再和我作對,是病人就要聽話,誰教你現在是弱者——”秋艷霜居然還遲鈍的只顧訓話。
江耀日抗拒不了她的誘人性感,雙手忍不住順著她的大腿往上撫去。
“你!”秋艷霜驚呼一聲,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她想起身跳開,但江耀日定定地按住她跪伏在他身側的大腿,她動不了。
“放開我。”她俏臉通紅,方才訓話的高昂聲調轉成低語呢喃。
“你留下來的確是有很大的用處。”江耀日雙眸染上濃切的欲望,他想要她,想了好久……
感覺到他往上攀爬的雙手已進入裙裡,秋艷霜雙手抵在江耀日胸口,嘗試推開他,但他設下的噯昧氛圍和手指帶給她的酥麻,已經成功地降服了她的意士。
“不可以,你並不喜歡我。”她低喘一聲,幾乎不曉得自己說了什麼。
“我喜歡你。”這會兒要江耀日發下毒誓都沒問題。他的手爬至她的私密處,僅是隔著單薄的衣料,他仍然在秋艷霜的身上點燃了激情的火焰。
“很喜歡,很喜歡你。”他抬頭親吻秋艷霜的頸側,此刻她完全伏在他身上,柔軟的身形恰恰好與他的堅硬契合。
“真的?”秋艷霜晶燦的眸子凝視著江耀日,她要承諾。
“真的。”他溫柔的笑,翻身給了她最熱烈的吻。
什麼顧忌都被拋開了,她怯怯地接納他的擁抱,在他的侵占下,就此成為他的女人。
在秋艷霜二十多年的生命裹,她不否認自己總是因為怕受傷害而拒絕許多異性的追求,但在心裡面,她仍盼望自己有一天能尋得共偕白首的伴侶。
而今,最出人意料的是,那人竟會是江耀日,這個從小和她吵到大的冤家。
“早安。” 一記熱吻差點吻暈了秋艷霜。
她幾近窒息,萬分不解身上的重量從何而來;明明應該是讓人承受不住的壓力,但她的身體卻將之轉化成歡愉的來源。
“唔……”她蹙眉低吟,不太明白自己怎麼了;睜開雙眸,才見到江耀日一臉情欲地欺在她身上。
原來所有的一切全始自他,那些令人震顫、喜悅、害羞的事,都是他帶領她一同體會。
她急促地喘息,對於初識的歡偷還不太熟悉。一波波激狂的熱情淹沒了她的神志,下一刻,她被不可置信的快感沖擊,耳間僅能聽見江耀日狂野的低吼,然後,慢慢回歸平靜。
江耀日低首吻去秋艷霜頰邊的淚,“怎麼哭了?”
“哭?”秋艷霜勉強拾回力氣回答,卻沒有更多的力氣移動身軀。
“喏。”他低首親吻那些淚滴,“這些,這些。”他邊吻邊說,“從你的眼睛流下來的,像珍珠一樣的東西,難道不是淚嗎?”
“我不知道。”秋艷霜搖頭,不解何以自己會哭泣。若說昨夜初次帶來的痛楚,的的確確是讓她不太好受;但方才的合體她並無不適,只有令她暈眩的喜悅。
“那麼我大概知道原因了。”江耀日低笑,有些驕傲自己能讓秋艷霜感受那股醉人激情的甜美。
“哦?是什麼?”她好奇的問,有些昏昏欲睡。昨夜她沒有太多的睡眠時間,江耀日需索無度的侵占,耗去了她所有精神和力氣。
“這是好事,以後你就知道了。”他親吻秋艷霜的肩頭,替她蓋上被子,而後逕自走入浴室。
今天是星期天,也是他車禍後的最後一個休息日,明天,一切都將回到正軌;他的心思飄向幾件重要的公事。
直到他沖洗完畢,刮了胡子之後,床上的美人仍是睡夢酣酣,沒有醒來的打算。
江耀日細細打量著沉睡中的秋艷霜,睡眠中的她顯得相當荏弱,純真的模樣讓人直想將她捧在手心憐愛疼惜。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出色的女人,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他自認沒有處女情結,但他的的確確還是被那片不容錯認的處女膜滿足了虛榮心。
仗著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往後他應當收斂態度,不該再沒有節制地找她晦氣才是。
一聲囈語打斷了他的思考,秋艷霜一個翻身,修長的右腿跨出棉被,露出雪白的肌膚和優美的線條。
有這麼美麗的女人當床伴,說不定不是件輕松的事。他嘀咕著,克制不了那股新生起的、想占有她的欲望。他傾身喚醒她。
“艷,艷!”大手扯開棉被,她完美的身子立刻展現在他眼前。
“嗯?”秋艷霜迷蒙地望著坐在床側的江耀日,在瞧見他眼裡的意圖時,有些懊惱地低喊,“我很累。”
“一次就好。”他誘哄她。
“不行。”她拂開他的毛手毛腳。
“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美?”話跟著他的吻落下。“這裡。”他吻上她的眼、她的唇,“這裡。”她的乳尖,及至最隱密的地帶,“還有這裡……”
“不——”來不及了,她的身體已經成功地被他挑起情欲。
抵擋不了漫天襲來的熱情,他們共赴極樂天堂,沉浸在彼此所能創造,最歡愉的纏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