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顏火紅燒起,還好現在戴著面具所以沒人知道,不然她鐵定會不敢見人了。要是那位副將領沒有前來,她恐怕真會失身於他。
為什麼對他一點抗拒力都沒有?令狐-氣惱的暗忖。
看了看四周,她突然想起妹妹令狐翎,不曉得她的情況如何?可惡,都是他一直糾纏不休,害她不但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還差點將妹妹給忘了,這男人真是她的剋星。
令狐-連忙詢間一名正巧經過身旁的士兵:「請問鑄劍房在哪裡?」
「你往前走沒多久就可以看到外頭擺放許多刀劍的地方就是。」那名士兵指了個方向告訴她。
「喔,好,多謝。」朝他微微一笑,令狐-這才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雖然此刻令狐-戴上面具,但她與生俱來的魅力絲毫不減,照樣將那名士兵迷得暈頭轉向。
過了好半餉,那位士兵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令狐-離去的背影,不禁搔了搔頭,懷疑自己是否有斷袖之癖,要不怎麼會對個男人心動?
令狐-以眼角餘光看見那位士兵臉上的表情,暗自竊喜,原來她的魅力還在!她笑逐顏開的往鑄劍房走去,之前的陰霾已一掃而空。
***
在古擎的營帳內,副將領一臉恭敬抱拳稟報道:「啟稟將軍,剛才收到密報,有外族的奸細混入軍營內。」
「喔,是嗎?」古擎週遭的空氣彷彿在瞬間被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強烈殺意凍結住,駭得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副將領額間微微滲出冷汗,「是的。」
「有幾人?性別為何?」不知怎麼地,古擎不希望混入軍營的奸細是令狐。然而,她的確是意圖不軌,難保她不會就是奸細。
為什麼不希望是她?又為什麼不肯逼她將混入軍營的內情道出?他究竟是在做什麼?若她真是間諜,他卻不將她擒住,那他豈不等於將上萬士兵的性命置於危險之地。
他怎麼可以對來歷不明的她動了情,而將重責大任拋到腦後?他還記得自己的責任嗎?
「稟將軍,奸細應有兩到三人,性別自然是男的。」不是男人又怎能進入軍營呢?將軍這問題問得好奇怪,但身為屬下的他也不敢造次多問一句。
「該死!」古擎低咒出聲,一拳重重擊向桌面。他可沒忘當初令狐-是與另一名做男子打扮的人同行要來從軍,那麼……奸細真會是她嗎?
副將領見狀暗自嚥了嚥口水,畏懼之情寫在臉上。「將軍……請恕屬下先行告退!」他沒膽子繼續站在這,以免會嚇得尿濕褲子。
古擎斜睨他一眼,不耐煩地揮手,「盡快將奸細找出來。」
看來,他可要好好審問他的小美人,究竟為什麼要混入軍營,目的為何?
他絕不容許有人背叛,背叛者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
令狐-滿臉愉悅地走進鑄劍房,沒一會兒就見到令狐翎的身影,她身邊站著一位老師博,正一臉讚賞地看著她。
「不錯,真是不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鑄劍的功夫這麼好,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哪裡,是師傅教導得好。」令狐翎以假聲回答,再加上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根本就不會有人看出她其實是女兒身。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令狐-來到他們身後,「我有事想找我弟弟談談。」
令狐翎一見到是她,立即開心大叫:「哥!你終於來找我了。快瞧瞧我鑄的劍!」她將方纔鑄造完成的劍指給姊姊看。
沒想到軍中生活還挺有趣的,鑄刀劍、箭矢,這些工作她從未做過,如今她巴不得天天都在這鑄劍,因為真是有趣極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晚點再過來。」老師傅逕自離去,將這裡留給他們。
見老師傅離去,令狐翎這才回復原先甜美的聲音,「姊,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找我?古擎有沒有對你怎樣?」她可沒忘記古擎三番兩次都能認出換裝後的她。
「呃……你怎麼會這麼問?」她是知道了什麼嗎?令狐-不由得回想起之前他吻她的那一幕。
倏地,她的俏臉又燒紅起來,急忙撇開臉,不讓妹妹看見,要不然妹妹一定會察覺她的異狀。
「咦,你怎麼了嗎?」為什麼她覺得姊姊似乎不太對勁?
「你有沒有查探到關於青龍刀的消息?」令狐-連忙轉移話題,引開她的注意力。
「說到青龍刀,這裡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卻沒有人知道它放在哪裡,你可以從古擎那套出話來嗎?」
她待在這所能得知的消息實在有限,不曉得姊姊有沒有辦法查探得更詳細清楚?
一回想起她欲誘惑他說出青龍刀的下落,卻反而被他誘惑得差點失身,這下子該如何是好?不行,她怎麼可以因為小小的挫敗就心灰意冷,一定有辦法查出青龍刀的下落。
「放心好了,我會在近日內將消息探出。」這話是在說服令狐翎,同時也在自我說服。是啊,她向來可將欲竊取的物品所有資料都探出,不過是把小小的青龍刀,又怎麼會難得倒她?
令狐翎卻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近日內?你以往不都在一天內就可將所有消息都探出?」會是這次的目標太難應付了嗎?
「沒辦法,古擎的嘴挺緊的,我得要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查探。」
「說得也是。」令狐翎點點頭,「對了,古擎吩咐你做什麼事?」她來鑄劍房工作,那她呢?
「呃……我現在是他的小廝。」說來真令人生氣,她向來是讓人伺候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卻淪到她伺候別人,這樣的轉變真讓人不習慣。
聞言,令狐翎忍不住叫道:「小廝?」有沒有搞錯啊?姊姊去當古擎的小廝伺侯他?不會吧!
「是啊……」令狐翎滿險詫異的模樣她早已料到,不過事情已成定局,她無力改變,只好順其自然。
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什麼這麼順從他的命令?為什麼就是無法反抗他的話?真是奇怪。
她還來不及思索這個問題的答案,下一瞬間,她的纖腰被人由後一抱,熟悉的氣味竄入鼻端,不必多想也知道來人是誰。
「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只有古擎膽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抱著她。
「你怎麼可以跑這麼遠呢?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小廝,得隨時在我身邊伺候。」粗壯的手臂霸道地將她攔腰抱起,毫不在乎令狐翎訝異的神情。
「你究竟要我做什麼?這樣不好看,你快放開我!」真糟糕,這一幕竟被妹妹看到。
古擎揚眉邪氣一笑,「我想就寢,你得在我身邊陪睡。」語畢便抱著她離去,不理會四周士兵詫異的表情。
令狐翎瞪大眼,張大嘴,看著他將姊姊給帶走,現下是什麼情況?看來,他早就知道姊姊是女扮男裝。
現在她該怎麼做才好?衝上去硬將姊姊帶離他身邊?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她又該如何是好?
令狐翎靈活大眼一轉,心底頓時有譜。等著好了,她一定會救出姊姊的!
***
令狐-怎麼也沒想到他竟如此霸道,抱著她大刺刺地回到他的營帳內,他當真不怕別人對他議論紛紛?
一帶她回到營帳,古擎便喚人備水沐浴。
「你得在我身邊好好服侍才行。」他的目光邪氣十足,彷彿正在算計什麼。
一看到他的眼神,令狐-心裡暗道聲:不妙!他又想要使出什麼花招?
見士兵們將一大桶熱水搬進營帳內,她不禁有些詫異,他該不會想要在她面前淨身吧?他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她可是黃花大閨女耶!
古擎逕自在她面前將戎裝給褪去,露出精壯的胸膛、平坦卻結實的腹肌。
「呀!」令狐-連忙轉過身,不敢再看下去。他怎能這麼做?一點都不在乎她心裡的感受。
雖說她平時也常觀看大哥赤裸著上身練武,可沒有像現在這般羞怯,她究竟是怎麼了?一連串不尋常的反應令她不知所措。
見她害羞地轉過身不敢看他,古擎不禁低笑出聲:「像你這樣又怎麼服侍我呢?」還真害臊啊!
「我可沒有說要服侍你這種事!」他該不會要叫她為他刷背、更衣吧?到時候她一定會羞死的!
古擎見她不肯轉過身來,只好一個箭步上前,將她一把抱到身邊來。「不許你離我太遠,過來幫我刷背。」霸道向來是他的專利,他才不在乎她心裡有多抗拒。
「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的命令我?」她要盡快將青龍刀的下落給查出,一盜得寶刀就迅速離去。
聞言,古擎狂笑出聲,「我當然可以命令你,你又是什麼身份不容別人對你下命令?」他乘機套她話。
「我可是傲然山莊的……」令狐-驚覺不對,連忙止住聲,不再說下去。
險些就將自己的來歷道出。真該死,她不能過於衝動,否則會為自己帶來許多災難,現在她可得要平心靜氣,對他佯裝順從才是。
令狐-媚眼一轉,「你不是要沐浴嗎?我來幫你刷背。」她得要誘惑他的心,讓他主動將青龍刀的下落告知。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古擎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想耍耍花招了嗎?他倒要看看她要做什麼。
古擎將所有衣物全褪去,赤裸地站在她面前,「如何?可喜歡你所看到的?」就是故意要激怒她,看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最好是她將方纔尚未說完的話說出。
剛才聽她提及「傲然山莊」這四字,那麼她可是傲然山莊內的人?令狐這姓氏不多見,她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令狐-原本想要斥責他不知羞恥,可是當她抬起螓首看見他眼底的笑意時,她便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於是刻意漠視帶給她巨大衝擊的景象。
「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沒有瞧過。」
她佯裝不以為然的樣子,看他能夠拿她如何?
對於令狐-那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彷彿她早已見多這種場面,一股說不出口的怒氣湧上心頭,古擎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怒不可遏的質問:「你剛剛說什麼?」
又不是沒有瞧過?這幾個字宛若利刃往他的心頭劃去,疼得他快要發狂。
她是同多少男人在一起過?要不然她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該死!她真該死!
因為她的一句話,他的心情無法保持平靜,為什麼他會如此在乎她?該死,天殺的!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令他不知所措。
不過是認識沒多久的女子,為什麼他的一顆心全繫在她身上?還為了她的話大動肝火!
令狐-也沒料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她的一句話竟然引得他發狂。怎麼會這樣?手臂上傳來的痛楚令她暗自叫疼,卻倔強地不肯喊叫出聲。
如發狂的雄獅欲將眼前的獵物撕裂,古擎暴怒道:「你最好記住,現下你在我的軍營內,你的性命握在我手裡,最好凡事都順從我意,否則你的下場絕非個慘字可形容。」
「我知道……」她咬著牙說,額間滲出冷汗,手臂的疼痛令她快要昏厥過去。
她要忍,咬緊牙關忍過去就行了。不過,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她是說錯什麼了嗎?沒有啊!
「很好!」古擎這才放鬆力道,扯著她走到浴桶邊,將一條布巾遞給她,而他則坐入浴桶內背對著她,「現在做你該做的。」他不會讓她有機會說聲「不」。
令狐-顫抖著手接過布巾,心底對他有許多怨氣,他憑什麼這麼命令她?她又不是真正他專屬的小廝。就算要命令她做事,也不必那麼粗暴相待啊!
「動作還不快點,是想要等到水都涼了嗎?」古擎沉聲斥道。
該死的,他的理智、冷靜上哪去了?她那不以為意的說法,竟像觸到他的逆鱗,令他怒不可遏。該死的她,怎麼可以如此不在乎?
令狐-看著裊裊熱氣自浴桶內冒出,而在清澈見底的水面下,他身無寸縷,赤裸裸的。
看見這模樣的他,她是怎麼也無法對他發怒,反而有更多的羞赧湧上心頭。這男人……真是該死的可惡啊!
他心底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她真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不過看他斜躺在木桶內,一臉沉思的模樣……還真性感迷人。
性感迷人?她在想什麼?她怎麼會這麼認為?他才不性感迷人呢!他簡直就是粗鄙、惡劣、可恨!
古擎在心情稍微平靜後,這才伸手取下她臉上的面具,「你在想什麼?可是在想我的事?」他要她時時刻刻心底只有他一個人,不許她去想其他的瑣事。
「嗯……」她把布巾沾濕,為他擦拭精壯的身軀。
「那你在想些什麼?」他霸道地伸出手指抬起她的螓首,讓她的眼眸看著他。
令狐-努力讓自己不臉紅心跳加快,「我在想你我之間的關係。」她得一步一步慢慢地誘惑他的心才行。
一聽到她這麼說,古擎原本陰霾的心情突然變為愉悅。「說來聽聽。」他喜歡聽到她這麼說。
她佯裝難以啟齒的咬了咬下唇,半晌她才揚聲道:「我不過是傲然山莊內的小婢女,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前來盜取青龍寶刀,可是我想我是無法完成這樁任務。無法達成任務一定會被主子責罵,將來被趕離山莊鐵定無處可去……」
故意摻雜一半的實話,這麼一來更可令人信服。博取同情心,這可是誘惑他的第一步。
「喔,那然後呢?」原來她是傲然山莊的婢女,不過,似乎還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所以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將軍可以收留我。」見他有些懷疑,令狐-故作羞赧之情,好更令他信服。「我一見到將軍英武神勇的模樣,早已心儀將軍,下知將軍意下如何?」
她也不想要貶低身份,但是為了顧全大局,她不得不這麼做,接下來就看他會不會上釣。
聽到她說她心儀於他,古擎唇邊泛起一抹邪笑,「此話當真?」他一顆心因為她這番話而有些心動。
「當真!」令狐-傾身上前,纖纖小手主動勾住他的頸子,「將軍可是不信任我的話?要不然我該怎麼做才好?」紅唇越來越靠近他的唇瓣,吐氣如蘭,此舉極為誘惑人心。
「你說呢?」他的確對她有些心動,或許他可以考慮娶她為妻。
「將軍若不嫌棄……」令狐-主動將紅唇貼上他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青龍寶刀,她這告訴自己。
不過……她的心彷彿也遺失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