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蘇宅
今兒個一早,宅第裡就來了位許久不見的貴客--厲耀。他除了是蘇玉霓在習武時所認的師兄外,更是位醫術高超的大夫。
總管一見他來,立即帶領他來到蘇玉霓的閨房前。
「厲公子,就請你好心看看咱們家小姐,她究竟是患了什麼病,竟然快兩個月都見不得人。」雖說厲公子是外人,不得進入小姐的閨房,以免壞了小姐的名聲,但此刻總管什麼事也顧不了,救小姐要緊啊!
天曉得這些天來,外頭的人們是怎麼說的。
不是說小姐恐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珠胎暗結,才會不敢見人:要不然就是說小姐得了嚴重的怪病,搞不好撐不過下個月;更有些惡劣之徒暗自下賭注,賭小姐什麼時候會死去。
厲耀見總管一副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開口安慰道:「你大可放心,有我在,一定會盡全力醫治好她。」
「當真?」總管總算得了一線希望。
「自然如此,我不會騙你的,先下去吧!」厲耀安撫總管的情緒。
總管這才頻頻拭著淚,緩步離開蘇玉霓的廂房前。
厲耀看著眼前那扇緊掩著的門扉,回想起上回見到蘇玉霓時,她的氣色紅潤,一點都看不出來患了什麼重病。
「師妹,我來看你了。」他伸手敲了敲門扉。
門扉後傳來紅華的回應聲,「是……厲公子嗎?」
「正是,你快開門,讓我好好瞧瞧你家小姐究竟是患了什麼重病。」厲耀認得那是蘇玉霓身旁婢女紅華的嗓音。
紅華這才半掩著門,確定站在外頭的只有厲耀一人後,立即敞開大門,讓他進入房內。
厲耀皺眉,「紅華,你究竟在搞什麼?」如此神秘,肯定有問題。環顧四周,卻沒瞧見蘇玉霓的身影,「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家小姐呢?」
她不是患了重病,一直都待在房內,怎麼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紅華「咚」一聲跪了下來,「厲公子……我可總算盼得你來啦!」
她原本也想去找厲耀商量此事,可是府內的人們全都知道小姐不請任何人前來醫治,她又得隨時待在房內,不得外出,以免有人突然前來看小姐,得時時提高警覺,要不然這謊言很快就會被拆穿。
「你快說,究竟發生什麼事?」厲耀知道大事不妙。
她哭哭啼啼地從衣袖裡掏出一封信遞向前,「厲公子……請無看過這封信,一切自然就會明白了。」
厲耀伸手接過,拆開一看,上頭蘇玉霓寫著,她女扮男裝在歐陽府內擔任男僕,一切安好,歐陽律也尚未發覺到她是女兒身的事……
「胡鬧!這等事她竟然做得出來?!」他大聲斥喝。
之前勸她萬萬別做傻事,沒想到她竟然不聽勸,執意前行,真是不受教。
「我也勸過小姐,可是她怎麼也不聽勸,執意要前往。可是她明明答應過我,要在兩個月內回來的,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始終都沒有回來,我怕……小姐萬一出了什麼事,那怎麼得了?我怎麼向老爺交代啊!」紅華哭得雙眼腫得似核桃般大。
厲耀沉思了一會見,「我造就前去京城,將她帶回來。」
紅華一聽,彷佛見到了活菩薩,猛叩頭答謝,「多謝、多謝厲公子,請務必將小姐平安帶回。」
厲耀沒空搭理猛叩頭的紅華,揮袖奔出廂房。如果被歐陽律得知蘇玉霓是女人一事,後果不堪設想!
總管見厲耀神色慌亂地奔出小姐閨房,急得連忙跑向前,「厲公子,我家小姐的情況如何?」
千萬別說沒救了,小姐平日待他們這些下人極好,他還想繼續服侍小姐啊!
「我這就去把她帶回來。」厲耀只拋下這句話,隨即步出蘇宅。
這……莫非厲公子還是名道士,能將小姐游蕩在外的魂魄尋回?
「哎呀,我早說小姐之前的模樣就不對勁,原來是小姐的魂迷失在外頭,所以才會如此!」總管總算將一切原因厘了清。
此時一名下人經過,「總管,你怎麼愣在這裡望著大門?」
「我可不是在愣著,而是在等著厲公子將小姐的魂魄領回啊!」總管摸了摸白須,煞有其事地說著。
「啊?!」這回愣住的可是那名下人。
「看你這副愣頭愣腦的模樣,就知道你什麼事也不懂。我同你說,厲公子方才進去瞧小姐,一眼就瞧出小姐失了魂魄在外頭,才會變得如此……」
謠言,就此盛傳開來。
京城 歐陽府
蘇玉霓手上雖然上了藥膏,但仍疼得難受,就連輕輕碰觸,也會令她疼得紅了眼眶。
緩緩走向歐陽律的廂房,站在外頭,怎麼也提不起勇氣推開那扇緊掩的門扉。突然間,好怕見到他!
若是見到了他,他們之間恐怕再也回復不了當時的良好關系。而將這一切搞砸的人,是她!
然而卻在下一瞬,門扉被人從內打開。
打開門扉的不是他人,正是歐陽律。而他此刻面無表情,讓人無法窺探出其情緒為何?
蘇玉霓就這麼站在他面前,緊瞅著他,一句話也開不了口。
「怎麼,無話可說?」歐陽律率先開口,然而這些尖銳的嘲諷字眼,再度刺傷了她的心。
「我……」她掀了掀紅唇,卻還是怎麼也道不出話來。
她知道,他還在生氣,氣她是女人,氣她的欺瞞。
「光說個『我』字,就能將一切過錯解決?」他將她一把拉入房內,動作粗暴,毫無憐惜。
他的大手用力握著她的手,讓她疼得差點落下淚來,但蘇玉霓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叫喊出聲,因為她不能再惹他發怒了!
歐陽律見她緊咬著下唇的模樣,還以為她是故意不同他說話,心裡更為憤怒,一把拽著她來到桌前。
「坐下。」他沉聲命令。
蘇玉霓不敢不從,只得乖乖坐下,不敢違抗。下一瞬,敷本厚重的破爛書冊重重放在她面前。
「這些被蟲蛀壞的書籍,立即重新謄寫,不得有誤。」
蘇玉霓傻了眼,這些書籍……她就算花上數個月的時間謄寫,也不見得能夠完成啊!
「你還愣著做什麼?」歐陽律重拍桌面。
她只得咬緊牙關,開始磨墨,顫抖著手,將筆沾上墨,攤開紙張,准備握筆寫下第一個字時……
掌心所傳來的痛楚令她一時間忍不住,就這麼將筆給落了下,弄髒了那些純白無瑕的紙張。
一看,蘇玉霓驚得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馬上再去裁張紙來,重新寫過。」
歐陽律沒答腔,冷眼看著她站起身前去裁紙。
她拿起紙張與利剪,准備裁幾份大小合適的紙張,卻因為手傷的疼,讓她握不緊利剪,就這麼掉落地面,發出聲響。
見狀,她急得蹲下身想拾起,但手指似乎不聽使喚,怎麼也無法靈活動作,好好的一把剪子就掉在那兒,無論怎麼拿就是拿不起來。
又氣又急,忙得不知所措時,身後的歐陽律一個箭步向前,握起她的手,翻開掌心,清楚瞧見了那些布滿整個手掌的傷痕。
磨破皮的傷痕滲出血來,有些血雖已凝固,但因為方才的動作而再度滲出鮮紅血液。
怵目驚心的傷痕,慘不忍睹。
蘇玉霓咬著唇,不發一語,就這麼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仔細觀看。
好一會兒之後,歐陽律放開她的手,徑自站起身,「瞧你笨手笨聊的,那些書暫時先別謄寫,快把房間收拾干淨。」語畢,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看著他那毅然離去的背影,蘇玉霓心疼得難受,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就這麼討厭她嗎?
傍晚時分,蘇玉霓仍然沒見歐陽律回來,就連總管顧福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整座宅第裡少了他,便感到十分空虛。
在經過帳房時,突然瞧見一道身影躲在裡面,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麼。
沒多想,她立即步向前,推開半掩著的門扉,只見蕭正翻箱倒篋,不曉得在找些什麼,最後將幾本帳冊自架上取下。
「你在做什麼?」
蕭正一聽,嚇得手上所拿的東西全散落一地。一本是歐陽宅第內部的帳冊,還有一些是歐陽律與其他商家的買賣資料……
蘇玉霓直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揚聲斥喝,「你快把那些帳冊放回去!」
蕭正根本就不把蘇玉霓放在眼底,就要彎身撿起那些帳本,「你少在這裡礙事,還不快滾,就裝作什麼也沒瞧見。」
先前蘇玉霓或許是歐陽律身旁的大紅人,但如今早已不同以往,他被歐陽律責罰的事,眾所周知。
就算他同少爺告狀,搞不好少爺還不信他所說的話,誰還怕他來著?
「你快將那些帳本放回去,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蕭正完全不理會蘇玉霓的威脅,「老子壓根就不怕你,而這些帳本我是非拿走不可,要不然外頭的弟兄們找上門來,我可有苦頭吃了。」
「你究竟是在外頭做了什麼事,誰會找上門來?」她移動腳步,擋在門口前,不讓他通過。
不管怎樣,她就是不能讓蕭正將這些帳本拿走。
「哼,還不就是在一間賭場內輸了不少銀兩,連自個兒好幾個月的薪俸都給輸光了,賭場的主人一聽說我是歐陽家的家僕,就叫我偷幾本帳本來,先前的欠款便一筆勾消,還會多給我一些錢做為報酬。這麼好的事兒,怎能不做?要是今兒個沒拿去給他們,我就會被砍斷一手一腳,你還不快讓開,我正急著救自個兒的命啊!」蕭正手捧著那些帳本就要步出帳房。
蘇玉霓怎麼也不肯讓開,「這些帳本萬萬不可拿給那些人,天曉得那些人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快讓開,否則我揍得你再也下不了床。」他高高皋起拳頭,就要揮下。
蘇玉霓一個彎身,立即避開,並在瞬間一把搶遇蕭正抱在鑲中的那些帳本。
「你……還不快把東西還來!」
「你才沒資格說這些話!」蘇玉霓不屑地怒瞪著蕭正。
她才不會將這些帳本交給他,要是他把帳本交給外頭的那些人,日後定會造成歐陽律在買賣上的一些問題。
蕭正氣得就要沖向前,打算給予蘇玉霓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時,突然瞧見佇立在後方的人影。
驚得差點嚇飛了魂,那……那人不正是……
「你干嘛不說話了?」蘇玉霓見蕭正神情有異,順著他的目光往後看去,只見一道高壯的身影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
她嚇得心頭猛然悸了悸,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律!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歐陽律怒不可遏地瞪向待在帳房內的兩人。
「我……我……」蕭正突然念頭一起,「我方才瞧見蘇玉霓打算偷取帳簿,所以前來阻止。」
「什麼?!」蘇玉霓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要偷帳簿的人明明是他,怎麼反而說成是她了?這種顛倒是非的事,他竟然也說得出來!
「真有此事?」歐陽律怒目瞪向蘇玉霓。
「沒錯,正是如此,少爺,您沒瞧見嗎?蘇玉霓手上還抱著帳簿呢!」蕭正為求自保,什麼謊言也說得出,「這不是當場人贓俱獲,還會是什麼?」
蘇玉霓看著歐陽律那副彷佛也認定是她偷取帳簿的冷漠神情,心寒不已,遂將手中的帳簿擱於一旁的桌上,不再做任何辯解。
歐陽律見狀,皺緊眉,沉聲下令,「蕭正,你先離開這裡。至於你……立即跟我過來。」隨即轉身離開。
蕭正壓根不敢多待片刻,趕緊奔離,至於蘇玉霓是死是活,那都不干他的事。
蘇玉霓只得跟在身後,往廂房方向步去。
任誰都感受得到從歐陽律身上所散發出的怒氣何等嚇人,紛紛走避,不敢太過靠近他,更對走在他身後的蘇玉霓投去同情的目光。
天曉得蘇玉霓又做錯了什麼事,而少爺又會怎麼責罰他?
尾隨在歐陽律身後進到廂房內,蘇玉霓始終垂著眼,連句話也不吭一聲。
此情景更令歐陽律氣惱,她就這麼不願為自己辯駁?他方才一直在等待著,等著募她會怎麼說,可是她卻一句話也不提,當作默認。
令他更氣更惱的……就是見不得她與別的男人談話、共處一室。
「你當真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他給她最後的機會。
蘇玉霓一愣,搖了搖頭。
她還能對他說什麼呢?他的眼神不都告訴她了,他也認為是她要偷竊帳簿的嗎?說再多的話又有何用?
歐陽律瞇起眼,惡狠狠地瞪向她,「好,很好。」隨即繞過她,將她身後的門扉掩上,落上鎖。
蘇玉霓心跳加快,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將門扉落上鎮。
下一瞬,歐陽律一把握住她的手,強行拉著她往炕床的方向步去。
「你……你想做什麼?」她掙扎著。
「既然你想當個手腳不干淨的下人,自然得受到主子的懲處,我看你也不必再做什麼苦力來討好我,不如就做個暖床的工具。」
「什……什麼?!」蘇玉霓驚得臉色慘白。
不,不會的,他不會這麼殘忍待她!
「那些帳簿不是我偷的,是蕭正他--」蘇玉霓連忙想為自己辯駁,話尚未說完,卻被歐陽律一把重重丟在床鋪上。
她被這麼一扔,整個人暈頭轉向,掙扎著想爬起身,歐陽律那偌大的身軀立即籠罩住她。
他大手一握,就將她雙手緊緊握住,長腿壓制住她的雙腿,令她動彈不得。
「說這些話,不覺得太遲了嗎?」
歐陽律將她腰上的腰帶解開,雙手一扯,便將她身上所穿外衣自細滑的肩頭褪下,露出緊綁著束帶的上半身。
「別……別這樣!」她又驚又怕。
歐陽律完全不將她所說的話聽進耳裡,運勁扯掉她纏繞住胸脯,隱藏住自個兒飽滿胸脯曲線的束帶,與裡頭的紅色肚兜,扯掉下半身所著的長褲。
玲瓏身段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面前。
赤裸裸的玉體在燭光之下一覽無遣,艷麗無雙的姿色、晶瑩剔透的皮膚、凹凸分明的身材,無一不令男人發狂。
歐陽律將她的身子輕撫過一回,只見她仍雙眼緊閉、毫無反應,遂解開她扎於腦後的長發,任由那烏黑亮麗的長發直洩而下。
輕撫著她的細嫩臉龐,俯下身親吻她的櫻唇,以舌尖誘導她開口,來回在她唇瓣上輕柔舔吮。
蘇玉霓那小巧而菱角分明的紅唇被如此逗弄著,不由得輕啟。
他立即竄入她的口中,霸道攪繞著那濕滑的丁香小舌。
蘇玉霓全身發燙、四肢無力,只能任由他擺布。
歐陽律一手抱著她的纖腰,俯下臉,唇瓣壓在她那濕潮而微微分開的兩片櫻唇上,肆虐地吻著、舐著,並舔吮著她的粉色小舌。
褪去身上衣衫,以赤裸的胸摩擦她那高聳柔軟的酥胸,壯碩身軀緊緊的壓著她那軟滑白嫩的嬌軀,並以雙腿纏繞著她那雙玲瓏的小腳。
蘇玉霓的嬌軀迎合著他的動作,不停扭動著,兩個人互相緊緊的摟抱著,分享著彼此的熾熱。
她的身軀火燙,不斷地嬌喘,並不時地發出愉悅的呻吟聲。
雖然一開始心裡仍有些害怕,但快樂與舒服的感覺早已癱瘓了她的所有感官神經,不由得輕閉上了雙眸。
歐陽律解開褲頭,握住她的細長美腿,一舉進入她的體內。
蘇玉霓在-那間,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甚至感覺有些眩暈,她那櫻桃似的小嘴微微輕啟,嬌喘聲不止。
經遇這一場激烈的性愛懲處之後,蘇玉霓腦海一片空白,無法思索,但也不得不回到現實--
她已經成為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