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角和化身為黑豹的迦闌羅繼續往前行,他們終於抵達唐土國境的守備城牆。
進入守備城牆的全是要人關的外族商旅,有來自各國的人們,令迦闌羅感到熟悉也懷念起家鄉的景觀。
南烈角和迦闌羅即將人關,而這也表示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只剩一天。
迦闌羅在進關前突然有一股卻步的念頭,只因她不想和南烈角分開,就此天人永隔。
南烈角駕著烈焰往前步去,「迦闌羅,咱們走吧。」
迦闌羅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淨是不捨,但為了讓詛咒在她的身上結束,她不能退縮,只能夠往前行,沒有第二種選擇。
化身成黑豹的迦闌羅一出現,立即引來人們訝異、驚慌的眼神,大家連忙讓出一條通道讓他們通過。
守備城牆的士兵們早巳熟悉進出邊關多次的南烈角,於是沒多加盤問,便讓他通行。
只是待他們瞧見南烈角身側的黑豹時,莫不訝異地瞪大眼來,「角少主,這只黑豹可是跟著您前來的?」
南烈角沒回話,只以頷首表示。
守備的士兵見黑豹十分柔順,便讓他們進入國境內。
南烈角刻意走比較偏僻的道路,避免人們又以異樣的眼光看著迦闌羅。
迦闌羅明瞭他的用心,跟著他進入一處密林,繼續往前行進。
就在此時,迦闌羅聽到談話聲,於是停下腳步,直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南烈角亦發覺有人往他們的方向走近,於是命烈焰隱身於濃密的樹叢,不讓人發現。
「這回滅絕又在搞什麼鬼?召集江湖各派人士前往峨嵋山的用意為何?」
「據我所得知的可靠消息,滅絕之所以召集大隊人馬,為的就是去討伐魔族。」
「魔族?什麼魔族?」
「誰知道,不過……好像是軒轅劍已經找到了。」
「軒轅劍?在誰的手上?」
「誰知道,只有滅絕那老妖婆才知道,所以眾人才會去峨嵋山,不然的話誰會理他們那種二流的派別?」
「哈,誰也知道峨嵋已成為三大派之末,和少林及咱們武當比起來,只是江湖上湊數的二流門派,滅絕必定想要趁此機會,好提升她在江湖上的地位。」
「哈哈哈……沒錯,正是如此……」
南烈角冷眼看著兩名武當派的弟子離去,一臉冷峻,額際青筋暴起,眼中淨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強烈殺意。
迦闌羅自然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強烈殺意,心想他必是為了方纔那兩名男子談論之事動怒。
他們口中所說的魔族該不會就是她吧?而軒轅劍又為何會令他們那樣感興趣呢?
南烈角不發一語,策馬繼續往前行,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怒氣,令鳥獸紛散,在林中引起一陣騷動。
迦闌羅此刻是豹身,無法開口安撫他的情緒,只能跟在他身側,等待夜晚的到來。
晝夜交替之際,迦闌羅變回人形,她走近南烈角身旁問道:「你們在發怒嗎?為了今天早上那兩名男子的談話內容。」
南烈角明瞭以迦闌羅的聰穎,早已猜透他的心思。「沒錯。」於是直接道出他是因他們的談話內容而憤怒。
「他們口中的滅絕是誰?可是位德高望重之人?」不然怎能夠召集人們?
南烈角神情極為不屑地冷哼道:「滅絕是之前我們所救的那名女子的師父,為人十分陰險狡猾,絕不是位德高望重之人。」
哼!滅絕那老妖婆德高望重,但也僅限於峨嵋山,其他江湖中人根本不把她當作一回事。
「那麼……眾人全是衝著軒轅劍而來的?軒轅劍究竟有何魅力,竟讓眾人如此看重它?」迦闌羅將心中的疑問道出口。
南烈角看著迦闌羅好一會兒,才告訴她有關於軒轅劍的傳說,「軒轅劍的傳說不勝枚舉,有人說獲得此劍可以武功倍增、擁有梆力,成為武林盟主絕非難事;更有人說可推翻王朝、自立朝政,成為一代霸主;還有人傳說軒轅劍的劍身上刻有古代帝王的藏寶圖,可借由軒轅劍取得寶藏,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好幾輩子不愁吃穿。」
「那些絕非事實,為何人們會去相信?」迦闌羅明白世上絕無如此不勞而獲的好事,怎可能只憑一把劍就可以武功神進,榮華富貴自然來,真是荒唐!
不過,軒轅劍自是擁有其不凡之處,她也是為了破除身上的詛咒而來尋劍的,說來……她和其他人一樣覬覦他的軒轅劍。
「人們就是這般愚蠢,以前秦始皇不也相信所謂的長生不老傳說,而派人去蓬萊仙島求仙藥,而世上真有令人長生不老的靈丹嗎?答案是沒有的,但是至今人們依然會為了求得長生不老,而一直相信那傳說。軒轅劍亦然,人的醜陋慾望可以在此一覽無遺。」南烈角冷眼傲世,對於江湖上的紛爭完全不去理會。
他擁有軒轅劍,卻從不覺得武功因它而更精進,也從沒發現劍身上刻有藏寶圖,他覺得天下人愚昧至極。
「那麼……你想會是那名叫趙寧的女子將這消息傳出的嗎?」迦闌羅不得不這般猜測。
「哼!除了她還會有誰!」南烈角因盛怒而微瞇起眼眸。趙寧必定是趁他們不注意之際,偷聽了他們的談話,甚至發現到迦闌羅身上的秘密。
該死的!他竟如此粗心大意,教他人得知他們的秘密,而且後果可能會危害到迦闌羅的性命,真是天殺的!
早知如此,他該在客棧一箭殺了她的,如今也不會後悔莫及。
「那麼……他們口中所說的魔族肯定是我羅。」迦闌羅淒涼一笑,令人看了心疼。
以為自己來到其他國度,不會再被人視為魔族,結果……無論她到哪裡,仍然是難逃被人追殺的下場。
她的紫眸必定會害了南烈角呀!
南烈角上前一把擁住她,「不,你絕不是魔族。」
「沒有用的,就算你知道我不是魔族,但是其他人並不這般認為,我一定會害了你的,我還是……」迦闌羅的話來不及說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南烈角吻住了她的紅唇。
南烈角狠狠地吻著她的唇,不讓她再開口說離開他的身邊的話。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的唇,強制命令道:「我不准你再說那些話,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她的性情、想法,他十分明了,她會不願他受到傷害而毅然離去。
「可是你一定會因為我而受到連累,被人視為魔族的同夥,從此被人追殺的。」她一切全是為了他好,「所以我離開你身邊,你就會……」
南烈角霸道地打斷她的話,「該死的!我不是教你不許說了嗎?那些人全是為了軒轅劍而來,討伐魔族只是他們的借口,無論你是否離開我,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以為她離開,他便不會受到牽連了嗎?她的想法太天真了,那些人全是衝著他的軒轅劍而來,無論她在不在他身邊,他勢必會和江湖人士有一場激戰的。
「可是我……」迦闌羅仍對未來充滿擔憂。
「沒有任何可是!」南烈角霸道地再度截斷她的話,「一返回嘯傲山莊,我立即為你破解詛咒,看那些人如何討伐魔族。」
迦闌羅一聽,便不再說任何話。
是啊!為她破除詛咒,他也不會受到傷害,就讓一切在她身上終止吧!
南烈角見她不語,以為她的心情平靜下來,認同他的決定,便抱著她躍上烈焰,繼續往前奔行。 、
他打算盡早抵達嘯傲山莊,取軒轅劍為她破咒,如此一來,看還有誰敢說她是魔族。
一路上迦闌羅未曾開口說話,南烈角於是開口問道:
「你在想什麼?」為何她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迦闌羅連忙回過神來,「不,我只是在想就快解除詛咒了。對了,嘯傲山莊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為何守備城牆的士兵會喚你少主?」她連忙轉移話題,避免他看穿心事。角若是少主,那便代表他口中的嘯傲山莊在唐國擁有顯赫地位,絕非一般百姓。
南烈角回想起嘯傲山莊,臉上表情才緩和些,不似之前的冷酷、充滿殺意。
「江湖中人稱嘯傲山莊為天下第一大山莊,並非是擁有廣大的山莊,而是經營產業偏布全國,甚至關外也都有嘯傲山莊的產業,而各地皆有山莊的別館,手下更達上萬人,被封為天下第一大山莊是實至名歸,就連當今皇上也對嘯傲山莊有所顧忌,而我則是嘯傲山莊的三少主,如此而已。」
「這麼說來,你的身世十分顯赫,是眾人欣羨的對象……」迦闌羅抬頭仰望他的俊容,感歎道:「一定有許多女人愛慕你。」
「那又如何。」他仍是這句話。
誰愛慕他,他才不屑去理會,沒有任何人能令他動心、有成親的慾望,只有眼前的她能令他動情。
她是他唯一傾心的女子,令他無法自拔她愛上她。
她是他今生唯一要的女人,他絕不放開她,絕不讓她有機會離他而去。
迦闌羅輕歎口氣。他是真的不會對其他女子動心呀!
「你願意嫁給我嗎?」南烈角突然開口問道。他打算於近期內娶她進門,這樣一來,便沒人可再欺負她,視她為魔族而追殺她。
迦闌羅愣住,久久不語。
「你怎麼了?」南烈角命烈焰停下,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視他的眼。
迦闌羅看著他的眼,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說道:「我……不能嫁給你。」
「什麼?」南烈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不自覺地用力握住她的小巧下巴。
「我絕不能嫁給你。」她忍著下巴傳來的強烈痛楚,拒絕他的求親。
「該死的!為什麼?」南烈角盛怒的微瞇起眼眸,狠狠地瞪著她的紫眸,再度開口問道:「為什麼?你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居然該死的不願嫁給他!生平第一次愛上的女人居然拒絕他的求親,這教他如何接受!
迦闌羅忍著疼回道:「我只能告訴你,我並不愛你,教我如何嫁給不愛的男人為妻。」為了讓他死心,她決定以最殘酷的方式,讓他放棄與她成親的念頭。
「什麼?」南烈角瞪大眼來,心中淨是震驚與不信。
她不愛他,她居然一點也不愛他?這怎麼可能?
「我不信!」南烈角瞪著她,非要她道出真正心意不可。
迦闌羅於是佯裝微怒,眼神露出不耐地道:「你這人怎麼如此頑固,你以為我千里遇過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利用你為我達成心願,把身上的詛咒給除去。」
為了讓他對她死心,她不得不撒下漫天大謊,以利用為名,狠狠地傷透他的心。讓他憎恨她一輩子,總比他深愛著她而獨活於世好。
而她在說這些話的同時,心疼不已,更是不敢去看他的眼,以免會忍不住傷心而落淚。
南烈角身上散發出一股陰森寒氣,就連脖下的烈焰也感受到他的強烈怒意。
「好,很好。」他半嚇著眼看著懷中的迦闌羅,鬆手放開她,刻意與她保持距離,眼神冷得令人發寒。
好一句利用,她可把他騙得團團轉。
他沉聲問道:「那你之前所說的星辰誓言他全是假的,一切全是虛情假意?」
迦闌羅以冷酷的眼神看著他回答,「沒錯,一切全是在作戲,不然如何騙倒你,讓你帶我來取軒轅劍。」
看著他愈來愈憤怒的眼神,眼中淨是殺意,她心疼不已,但是為了他好,她更是下定決心,非要他更恨她不可。
「怪了,你不是說快到嘯傲山莊了,怎麼連個影子都沒瞧見,我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裡,好回到我的族人身邊。」她佯裝不耐的口吻。
「什麼?原來你的族人沒死?」南烈角瞪大了眼,不信與訝異全在眼中。她究竟還騙了他多少事?難不成……她先前所說的話沒一句真實,一切全是為了軒轅劍?
他還以為她和其他人不同,結果她與那些貪婪的人一 樣,全是為了軒轅劍才接近他!
「哈哈哈……迦闌羅,算你狠,我會如你所願為你破除詛咒,而條件就是你必須滾離我的視線,永不踏人唐土一步,而我也絕不會再碰你的身子,以免髒了我的手!」語畢,南烈角立即命烈焰飛快往前奔去,完全不顧迦闌羅可能摔下馬的危險。
他到底做了什麼愚事?他居然為了她捨棄至各國尋來的良駒和一手經營、建造的牧場,為了她放棄一切,落得如今一無所有。
然而……這一切竟是她為了軒轅劍所精心策劃的騙局,以她的紫眸迷惑他,令他不能自己地愛上她。
他居然會瞎了眼愛上她,他愛錯人了!
女人全是渦水、麻煩,沒一個可以相信的,而他居然愛上了女人,注定了一輩子的災難。
如今,他算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更是下定決心這一生絕不再相信任何女人說的話,也絕不會傻到再愛上任何女人。
他算是得到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他令烈焰快速狂奔,使得迦闌羅險些摔下馬去,但她仍勉力捷直背脊,不去觸碰、依賴他。
為了假裝一切全是在利用他,她佯裝冷酷無情的模樣,捉緊烈焰的馬鞍,不使自己摔下馬。
南烈角見她這模樣,不禁冷聲嘲諷道:「挺能撐的嘛!」
她可真是該死的堅強!完全不依賴他,和她之前那副柔弱的模樣全然不同。
她可真是懂得利用淚水軟化他的心,教他動了情。
她夠狠,狠得利用他的真心,稱她為蛇蝴女,可是一點也不為過。
「哼!我一點也不虛弱,堅強得很。」迦闌羅表面上十分強悍,內心實則害怕烈焰的飛快速度,尤其她沒有任何依靠,側坐於馬鞍上,更是情勢危險。
「很好!」南烈角唇畔泛起冷笑,更命烈焰加快速度,往嘯傲山莊奔去。
迦闌羅怕會摔下馬背,於是緊閉雙眼,捉緊馬鞍邊緣,努力撐住,不讓自己摔下馬。
然而,此刻她內心更懼怕的,並非是烈焰奔行的速度,而是身後的南烈角所傳出的殺氣、怒氣,令她冷得背脊發涼。
她終於如願地傷透他的心,令他徹底厭惡她。
而在同時,她的心赤柱淌血,碎成千萬片。
罷了!就讓他一直憎恨她吧!這樣一來……分離時,他們才不至於傷心欲絕。
近破曉時分,南烈角命烈焰停下,朝坐於身前的迦闌羅冷聲道:「下去,我可不想烈焰受驚。」
迦闌羅自然明白他活中的意思,他的話冷得刺痛她的心,她強忍心痛從烈焰的背下來,刻意與他保持距離,以免會按捺不住而投入他的懷中。
南烈角見她刻意的行徑,更是火大。
他一沒有利用價值,她便連靠近他也覺得厭煩嗎?
他冷聲道:「要破解詛咒便自行跟上來。」語畢,他立即策馬向前奔去,不再多看她一眼。
他的心已死,不再對她動心,女人……沒一個是好的,令他厭惡萬分,尤其是她。
迦闌羅見他憤而離去,才落下強忍許久的淚水。
之前他那般霸道的疼愛她,而現在卻是這樣冷酷無情、漠不關心,此情此景,令她心寒不已。
但是,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恕不得他。
為了他好,即使要他痛恨她一輩子,她也沒有怨言…… 只是見到他如此厭惡、痛恨她的樣子,仍令她心疼不已。
對於他的情意,她永遠都不能說出口,只能將這份愛意深埋心底,默默接受他殘酷的對待。
又過了一天,如今她的壽命只剩下一天,而今日也是他們相處的最後一日。
長久以來的詛咒、族人的痛苦,終於可以在今夜解除,對於他的愛戀更可以在今夜獲得解脫。
她的臉龐仍有淚痕,眼中噙著淚變身成為黑豹,朝著南烈角離去的方向步去。
奔走了好一段路途,迦闌羅才瞧見南烈角的身影,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尾隨於他身後。
南烈角以眼角餘光瞄到她化身為黑豹的身影,對於她刻意保持距離,怒火又重上他心頭。
她就連變身成為黑豹也要和他保持距離。真是該死!
之前的親近、甜言蜜語全是騙人的東西,而他居然還深陷其中,動了想娶她為妻的念頭,怎知他對她付出真心的結果,卻換來一場空。
她不愛他,而且還一直利用他!
南烈角呀南烈角,江湖中人稱你「冷面閻王」,你卻被一名異族女子要待團團轉,真是有辱威名啊!
他更是下定決心——回到嘯傲山莊,便以軒轅劍破除她身上的詛咒,兩人就此一刀兩斷,永遠不和她有牽連。
奔走一段路途之後,南烈角見烈焰似乎有些倦意,於是停下讓他休息,取起牛皮水袋逕自飲水。
見到那隻牛皮水袋,他又憶起和迦闌羅的相處點滴,他之前極喜愛餵她喝水,好順勢偷得香吻,如今這一切都令他厭惡不已。
他回過頭看著化身為黑豹的迦闌羅,卻瞧見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逕自步到樹蔭下休息,彷彿在期待快些抵達目的地。
而迦闌羅知道他在看她,便佯裝不耐煩地打呵欠。
她真的很渴、很累,但絕不能夠依賴他,她怕一習慣他的相伴,最後會捨不得離開他,更何況她可是要他痛恨她,又怎能向他要水喝?
她只能忍著全身的不適,即使快因為缺水而虛脫倒地,她也要偽裝強勢,讓他以為她之前的嬌弱都是假象,全是為了欺騙他,好博取他的同情心和真情。
南烈角見狀,更是明瞭她之前全是在騙他,因為她的身子強壯得很,根本母需他擔心。
哼!她可真行,把他的真心玩弄於股掌,一直欺騙著他,看來只有她會變成黑豹一事是真的。
南烈角心一橫,便策馬繼續前行,不給她任何休息的時間。
迦闌羅見狀,也只能夠尾隨在他身後,默默地忍受全身的不適。
沒多久,他們便抵達嘯傲山莊。
嘯傲山莊外的守衛一瞧見南烈角,立即開散山莊大門迎接他人莊。
只是當守衛們瞧見南烈角身後的黑豹時,便想拉弓射殺它。
「住手!它和我一道的。」南烈角出聲制止守衛的動作。他可不願她的髒血壞了嘯傲山莊的好風水。
「遵命!」守衛們立即放下弓箭,讓黑豹進入嘯傲山莊。
南烈角返回嘯傲山莊的消息立即傳偏莊內,眾人皆前往大廳迎接他。
南烈角一踏人大廳,韓湘立即上前問道:「角兒,你怎麼這麼快又回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聽說你已經把牧場關閉了,可有此事?」一旁的南烈門接著問道。
「爹,娘,孩兒這次回來……」
突然傳來尖叫聲,引來眾人注目,大家紛紛往大廳外看去。
最後前來大廳的唐韻蝶在步道上瞧見一隻全身泛著烏黑光澤的黑豹,令她驚喜地尖叫出聲。
南烈徵連忙步出大廳,一瞧見黑豹不禁倒抽口氣,「黑豹怎會出現在莊內,而且它的眼眸還是紫色的!」這只擁有紫色眸子的黑豹挺適合作為寵物的。
「畦!我想要它!徵,咱們飼養它可好?」唐韻蝶開心地步上前,想一把抱住黑豹。她從沒見過這般奇特又擁有紫色眼眸的黑豹,她要定它了!
南烈角沉聲喝道:「別碰她!她絕不能留在莊內。」
南烈角的話一出口,立即引來眾人的目光。
「為什麼不能留?三哥,它可是和你一道的?」南烈徵不解地問。
「沒錯,明日一早她就會離開山莊,我不許任何人留下她。」南烈角強硬地道。
「啊?為什麼?我很喜歡……」唐韻蝶憤恨不平的話因被南烈徵給摀住嘴而無法說完。
「三哥,你千里迢迢回來,必定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咱們晚膳時再敘。」南烈徵連忙打圓場,並將妻子帶往一旁,小聲斥責道:「你瘋啦!敢和三哥作對,當心他一例殺了你!」
「他真有這麼凶?」唐韻蝶也同他小聲說話。
「那當然,沒人敢惹火他,他一旦生起氣來,可比二哥還凶,殺人不眨眼、冷酷無情的『冷面閻王』就是江湖中人給他的稱號。」不過,他倒是十分好奇向來冷酷的三哥,今日怎會為了一隻黑豹而發火。
「啊?」唐韻蝶一聽,隨即瞪大眼來。她沒想到三哥竟是江湖上的狠角色。
南烈角神情冷酷地環視眾人,道:「今夜不許任何人至角院。」語畢,他逕自轉身離去。
變身為黑豹的迦闌羅則柔順地尾隨在他身後,離開大廳。
眾人心中雖有許多疑問,卻沒人敢問南烈角,只得各自返回宅院,等待晚膳再問個究竟。
迦闌羅跟著南烈角來到角院,看到宅院裡頭擺設各式各樣的兵器,令人恍若置身兵器庫內。
她可以感受他對她的憎恨已逐漸加深,由他方才在大廳說的話便可得知他有多恨她,多希望她能自他面前消失。
這種被他徹底厭惡的椎心之痛,令她疼得快無法呼吸、快昏厥過去。
南烈角走到一隻木箱前,打開蓋子取出一把造形奇特、沒有刀鋒的劍。
迦闌羅看著那把長劍,立即明白這就是她尋找已久的軒轅劍。
南烈角手執軒轅劍,坐於一旁的太師椅上,沒有和她對話,甚至不屑看她一眼,只注視著窗外,等待太陽西落。
終於到了晝夜交替之際,迦闌羅變回人形,站於南烈角的面前,直視著他冷酷無情的眼神。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破除詛咒的方法了吧!」南烈角冷眼瞪著她,眼中沒有任何情分、溫度,只剩下厭惡感。
迦闌羅見狀,心疼得難受。
他們再也無法相見,她要永遠離開他,再也不能看著他、同他說話了。
「我……」迦闌羅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因為她不想和他分離。
「怎麼?你還有什麼要求?」南烈角鄙視地瞪著她,「快說破解的方法,咱們就可以一刀兩斷,永不往來,你也可回去和你的族人相聚,皆大歡喜。」
他不想再見到她,巴不得她趕快離開。
迦闌羅見到他眼中的鄙視,宛如一把利刃刺進她早巳傷痕纍纍的心上,令她疼得再也無法忍受。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麼希望自己是個正常人,能與他相識、相戀,如果可以……
看到她昏倒在他面前,他沒有伸手扶住她,任由她倒下,拒絕再被她的計謀騙取同清心。
「我……」突然眼前一睹,迦闌羅暈倒在地,失去知覺。
她的心好疼,又累又渴,體力已達極限,再也承受不住他恨她的強烈痛楚,撐不住的昏倒在地。
「快起來!別指望我會同情你。」南烈角冷聲斥責倒在地上的迦闌羅。
只是,過了許久,她仍然沒有動靜,他才感到事情不太對勁,於是上前查探。
一探她的脈搏,他立即皺眉。她的脈象怎會如此微弱,她不是假裝的,而是真的暈過去了。
他這才發覺事態嚴重,連忙抱起她放到床上,大聲下令道:「來人啊!快去請四少主來角院!」
一見到迦闌羅血色全失的模樣,他就心疼不已。 ,
該死的!他居然沒有發覺她的異狀,還這般殘酷地對待她。
縱使她再怎麼利用他,他再怎麼痛恨她,也不能改變他曾經愛過她的事實。
他怎能如此殘忍對待曾經深愛的她呢?他還是人嗎?
而她居然該死的不說身子不適,倔強地一路跟著他不吃不喝,千里跋涉來到這裡。
她的固執、倔強,令他心疼不已。
原本以為自己會十分痛恨她,卻沒想到對她仍是牽掛不已,她在他心中還是佔有極大的份量。
此刻,南烈徵趕至角院,開口問道:「三哥,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然而,南烈徵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躺臥在床上的迦闌羅。
他可有看錯?三哥的床上居然有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