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愛染翻找出一條布巾,准備拿給救了女娃一命的閻王拭干身軀。
回想起方才驚心動魄的情景,她不禁為閻王捏了把冷汗。就在閻王順利帶著女娃浮上水面時,突然有一顆大石被湍急的水勢沖來,險些就要撞上他們,可是他不知怎麼辦到的,竟然在一瞬間就躍上河岸,讓在場所有人嘖嘖稱奇。
真的很不可思議。為什麼在那樣湍急的水勢下,他還能夠有那麼靈敏的身手?他究竟是什麼來頭?愛染對於閻王的一切越來越感興趣。
帶著布巾走向閻王居住的木屋,一進門便瞧見閻王赤裸著上身坐在窗邊,任由金黃色的陽光包圍。在陽光照射下,他的藍發更顯得耀眼迷人,還有那副充滿力與美的體格……一時之間,愛染竟看得癡了。
不必抬首,閻王便知道是愛染來了。「過來。」他的目光依舊落在手中書籍上,輕淡地命令。
要他救人,她就得凡事聽從他的命令,這可是她自己說的。
愛染沒忘記她許下的承諾,連忙舉步前往他身邊,將手中的干淨布巾遞到他面前,「給你拭干長發用。」他的發梢還在滴水呢!
閻王頭也不抬地說:「你來幫我拭干。」他倒要看看,她是否真會遵循跟他的約定。
「呃……」真要這麼做嗎?她還從來沒有跟男人這麼親暱過。可是,就連初吻都已被他奪走,她做這些事也沒什麼好太在意的。
愛染走到他身後,以手中布巾輕柔地為他擦拭長發。看著他耀眼迷人的發,她難以自己地輕執起一撮與自己身後的長發做比較,果真黑藍分明。
「為什麼你的發是藍色的呢?」深藍色,神秘且迷人。
她突然好想知道他的一切,好想徹徹底底了解他這個人,而這種情愫以前未曾有過,一切都是為了他啊!
想要知道他,想要更認識他,想要與他更加親近……
「天生如此。」他的發色自一生下來就是這顏色。「怎麼?」她又有什麼想法了?可是把他視為異類?
聽見他有些不悅的語氣,愛染連忙搖頭擺手,「不是的!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的發色很好看。」
「好看?」閻王有些訝異,怎麼也沒料到她竟然會稱贊他的發色。
她是真心的嗎?這麼多年來,頭一回聽到有人這麼說,而他心裡竟然有股說不上來的欣喜。
不過是一句稱贊,他的心情竟有所改變,在不知不覺當中,她竟然影響他如此深。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一時之間竟無法去判定。
「繼續你的工作。」閻王淡淡提醒已停下動作的愛染。
他當然不會只要她為他拭干長發這麼簡單,他想要對她做的事情還多著,要讓她將來怎麼也忘不了他。
「喔。」愛染連忙又動手。他還真會命令她啊!而她偏偏就是無法抗拒。
她為閻王拭干長發的手,動作不自覺地放輕柔,就仿佛是在對待自己最為親密的人一般。她可從來沒有對爹爹或熹哥這麼做過,就只有他啊!
想起仇熹,愛染發覺他的臉在她心目中竟然變得有些模糊。為什麼會這麼樣?
察覺身後長發已不再滴水,閻王一個轉身,大手圈住愛染的腰身,讓她站在他雙腿間。
「你、你……」愛染臉紅心跳。他在做什麼!如此親暱的動作,若教外人瞧見該如何是好?
「拭干前面的發。」閻王面無表情,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他就是想要這麼抱著她,不許她抗拒。
「好……」愛染的手微微顫抖,因為與他之間這麼靠近。她更加看清他的臉。
濃密的劍眉,眼眸深邃漆黑,高挺的鼻梁,以及那性感的薄唇。喔!老天為什麼會創造出這麼俊逸的男子呢?而一看到他的嘴唇,她就不禁想起他的吻。
見她又雙頰緋紅,神情羞澀,不必她說明閻王就可得知她心裡所想之事。「怎麼,又在想我?」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挑逗。
握住她的纖纖小手,可以感受到她的脈搏不定,那麼心跳呢?大手直接撫上她的胸口,感受著她劇烈急促的心跳。
「你!」愛染震驚地倒插口氣,正想要斥責他的不當行徑,卻已被他捉下身軀堵住芳唇。
不同於之前蜻蜒點水的一吻,閻王霸道的侵入她口中,舌尖與她的丁香小舌緊緊交纏,一雙大手也沒閒著,一手緊壓著她的頭顱不許她避開,另一手則滑入她衣襟,輕撫弄著她的胸脯。
「唔……」他的手在做什麼?愛染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腦海一片空白,什麼事都無法細想。
見她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閻王放開她的紅唇,隔著衣衫吻上她渾圓胸脯。
「啊……」愛染無法自己地低吟出聲。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此刻在她體內仿佛有把熾熱火焰在燃燒著,讓她幾乎暈厥過去。
隔著布料總是少了那麼一點感覺,閻王索性將她衣襟拉開,露出一只玉乳。雖然她平日都曝曬在陽光底下,臉龐肌膚是健康的蜜色,不過胸脯卻是一片雪白,表示這是外人無法窺見的地帶。
看著她的粉色蓓蕾經過方才的碰觸而挺立著,這正合他意,閻王俯身吻上她的蓓蕾,輕-著又以舌尖輕舔。
「閻王……」愛染難以自己地低喚他的名。
她不懂,真的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待她?在他心目中,她到底算是什麼?
此時,耳力靈敏的閻王聽到有腳步聲傳來,連忙拉攏愛染的衣襟,並且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仿佛他們一直是以這種距離在屋內談話。
而腦海一片空白的愛染壓根還無法反應過來,只是楞楞的看著他。
就在下一刻,有人敲了敲門,走進木屋,原來是先前閻王所救的小女娃家屬前來道謝。
「愛染,多謝你們救了我的寶貝孫女一命。」做祖母的開口道謝,這等恩情他們永遠也無法忘記。
愛染這才回過神來,「沒什麼,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閻王是不是聽到腳步聲,為了她的名聲著想才連忙放開她?
這麼一推測,她對閻王的情愫又加深了幾分。她知道,她真的喜歡上閻王了!
聽到愛染這麼說,在一旁的閻王不禁暗自冷嗤了聲。舉手之勞?那話是她說的,他可不這麼覺得。
而她身子的甜蜜,他似乎嘗上了癮,待會兒可得要她再多給予他一些甜頭,就當做是他救了那小女娃的代價。
「這是我們親手做的一些食物,送給你們吃。」家屬們將手中的布包遞給愛染,又是鞠躬又是道謝才離去。
愛染打開布包一看。「哇!是烤山雞呢!」怪不得香味四溢,讓她肚子都餓得鳴叫起來。
「終於走了。」閻王赤裸著上身來到她身後,伸手環抱著她的纖腰,輕嗅著她的發香。
「你怎麼這麼說呢?」他們可是好意前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他做人未免太過冷漠無情。
可是……她偏偏對這個來歷不明、冷漠表情的男人動了心。
「你好香。」不想要再與她討論那些殺風景的事,閻王的一雙大手又開始在她身子各處游移。
愛染羞紅了臉回首望向他,卻失望地見到他依舊面無表情,於是將他的大手拍開,「別這樣!」他這副模樣,心裡在想什麼她根本猜不透。
閻王輕挑眉峰,眼神有些微的不悅。「你做什麼?」居然拍開他的手!
「請你別這樣,因為……」愛染緊咬著下唇,說不出口。
「因為什麼?」閻王伸手抬起她的小巧下巴,要聽聽她的解釋,因為他在乎她的想法、感受。
「因為若是你不喜歡我,就別這麼待我。」她不希望自己到最後將心給了一個不會愛她的人,而她幾乎不算認識他。
「是嗎?」喜歡是什麼他完全不懂,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也不會再糾纏她,閻王放開她的身子往外步去。
見他毅然離去的背影,愛染心裡有說不出的苦悶。他的離去,代表著他壓根就是在玩弄她的心,一點也不喜歡她嗎?
胸口,悶;心,疼。但是她又捨不得讓閻王就這麼離開她的生命,連忙奔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閻王看向愛染緊握著他手掌的纖纖小手,「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她說的話和她的行為並不一致。
明明說了不要他過於靠近她,現在又主動接近他。不過,這對他而言倒算是好事。
愛染連忙放開他的手,「那個……那個……」總不能夠說她捨不得他離去吧?就在此時,她注意到閻王左手的手套,心中的尷尬頓時被好奇所取代。
「為什麼你的手套濕了也不取下?」愛染側著頭,不解地看著他的左手。「是手上有什麼嗎?」
就在她問出口的下一刻,愛染明顯感受到閻王身上散發出一股駭人殺意,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閻王看著愛染,雖然明知她只是好奇才這般問,不過有些事情她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若是想要知道我左手的秘密,就要拿你的命來換。這樣你還想知道嗎?」只要看到他左手的鬼魅刺青,一律殺無赦。
「不必了、不麻煩了!」愛染連忙大動作地搖頭擺手,說什麼也不想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她知道閻王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如果她堅持打探,他真的會將她給殺了。他就是這麼恐怖的男人,但是對她而言又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目光總是會不自覺地移到他身上。
唉,與他相遇後她才知道,原來她也會有這麼矛盾、不知所措的心情。
閻王睨了她一眼,徑自步出木屋,而在外頭走動的女子,一見到上身赤裸的他,紛紛震驚得差點暈厥過去。
天啊,為什麼會有這麼俊逸又性感的男人存在這世間?
見許多女子對閻王投以愛慕的眼神,愛染的心忍不住發酸。她見不得其他女子也喜歡上他,可是……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也無權這麼要求他人。
閻王對於那些女子愛慕的眼神視若無睹,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愛染下令,「過來。」她就不會主動跟在他身邊嗎?
眼角余光瞧見愛染臉上有抹憂傷,是因為那些女人對他的態度吧!閻王突然覺得她們沒那麼令人厭煩了。
見其他女子對她投來妒嫉的眼神,愛染心中竟有些得意,她踩著小碎步來到閻王身邊,甜甜地笑了開來。
能夠獨占他的感覺真不錯,她開始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今晚你想要吃什麼?我都可以煮給你吃喔!」她這麼問好像跟他是夫妻,好羞人啊!
「你不再避著我了?」才救了一條小性命,她的改變就這麼大?不過,他可沒有一天到晚救人性命的好心腸,這次只是順應她的要求,換取向她要求任何事的權利。
「嗯,只是發覺你做人其實還不錯啦!」雖然他不苟言笑的樣子有些嚇人,不過她真的覺得他很不錯。
「不錯?」頭一回聽到有人這麼說他,閻王有些訝異。
他做人不錯?哈!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她要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分,或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嗯。」愛染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撒謊。對她而言的確是這樣的。
「喔?」閻王輕挑眉峰,緊接著在她耳畔低語:「若我說今晚想要吃了你呢?」她也會願意嗎?
聽了他這番話,愛染俏臉火辣燒紅,回想起方才那一幕。他的手指、他的唇、他身上獨特的陽剛氣息……老天!
她連忙奔離他身邊,頭也不回地嚷著:「我想……我還是自己回去准備吃的吧!」要是再與他單獨相處下去,她一定會被他給吃了的!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閻王冷嗤了一聲,「沒種。」但他眼裡卻有抹清晰可見的笑意。
現在,他已完全不想要殺她了,因為她將會成為他的人。
*****
隔日一早,愛染一如往常清理完屋內後,就提著竹籃要去河邊洗衣,她才一踏出門扉,就瞧見閻王早已在外頭等候。
「今天比較晚?」閻王頭也不抬,看著手中書籍。讓他等了這麼久,待會兒看她怎麼補償他。
「嗯,昨夜晚睡了,所以今天起得比較晚。」愛染回答,心中卻有些訝異。他可是一直觀察著她,才這麼清楚她的作息時間?
「走吧。」閻王合起手中書籍,徑自伸手接過竹籃,就是非要她同他一道。
「嗯。」愛染覺得他似乎越來越喜愛與她在一起,這應該不是她的錯覺吧!不過她心裡倒也歡喜。
就在他們到達河邊時,早已在河畔洗衣的某個大嬸一見到愛染,就揚聲道:「愛染,方才我家那口子在山腰處見到你爹及仇熹回來了。」
在一旁洗衣的其他人一聽,都連忙抬起頭來望向愛染及閻王,想要看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現在仇熹回來了,那麼愛染要同誰在一起呢?
「仇熹?」不知怎麼地,閻王一聽到這名字就心生厭惡。
這個仇熹與愛染之間有什麼關系存在?不然那些女人也不會以試探的眼光直望向他。
「是啊!」愛染一點都沒察覺閻王語氣中的淡淡不悅,徑自解釋道:「熹哥和我從小一同長大,算是我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閻王冷嗤了聲,神情萬分不屑。這名詞出現在他人身上,他或許不覺得怎樣,但是自愛染口中道出就是那麼的不順耳。
什麼叫做青梅竹馬?不過就是一起長大而已,又何必將兩人之間的關系說得仿佛極為親密般。
「怎麼了?」遲鈍的愛染終於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抬首望向他。
他好像有些發怒。為什麼會這樣?她沒有說錯話啊!
「哎呀,真是說人人到!」一位大嬸伸手指向另一端。
眾人眼底淨是看好戲的神情,不曉得愛染最後會跟誰在一起,是青梅竹馬的仇熹,還是眼前這位不苟言笑的俊逸男子?
「啊?」愛染連忙順著那位大嬸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瞧見她爹及仇熹的身影。「爹、熹哥!」她興奮地朝著遠方的他們揮手。
聞言,閻王的眉峰更為緊蹙。熹哥!她竟然叫得這麼親密,讓他怎麼聽怎麼不悅。
順著愛染的揮手方向望去,便見到一名中年男子身旁緊跟著另一名男子,而那人一定就是她口中的仇熹。哼!青梅竹馬又如何?他壓根就不在乎那些瑣碎之事,愛染終究會屬於他的。
而他也壓根不想要與她的家人閒話家常。閻王放下竹籃徑自轉身離去。算算日子,似乎也該回去皇宮,那麼……他勢必要永遠地離開她。
想到要離別,他向來冷漠的心竟有些不捨,這全都是因為她嗎?真是見鬼了。
看來他得好好思索,他要的究竟是什麼,而愛染對他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存在。
愛染露出笑臉開心地迎接父親及仇熹。「你們這回怎麼去那麼久?可有將貨物全賣出?」
徐德輕撫著愛染的發,「乖女兒,爹這回就是把帶去的藥材及獸皮全賣完,所以才會回來得遲了。」
在一旁的仇熹不解地問向愛染,「方才站在你身邊的男人是誰?」沒見過的陌生人,為何看來似乎與愛染十分親密?
「喔!我來為你們介紹,他是我的朋友……」愛染才轉過頭想要介紹他們認識彼此,卻沒有見到閻王的身影。
咦?他什麼時候離去,為什麼不知會她一聲?
「你的朋友?」徐德與仇熹不解地看著愛染。怎麼他們才出去一趟,她就交了個朋友?
而一旁的大嬸們也不解地望向愛染,「你不是說那男子是你爹在外地所認識的朋友之子嗎?」
徐德皺起眉頭問:「愛染,這是怎麼回事?」他壓根不曉得自己何時在外地有朋友。
愛染吐了吐粉舌,「爹,我想起爐上有東西正煮著,先回去了!」她連忙抱起那籃衣服,溜之大吉!
仇熹望著方才閻王離去的方向,眼中浮現異樣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