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虐帝王 第三章
    瑤姬身著一襲月牙白羅裙,脂粉末施的坐在床上繡花,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自然垂落,披散身後。

    從外頭步入殿內的艾媛,目不轉睛的瞅著她的身影,看傻了眼。

    瑤姬聽見腳步聲,緩緩抬起頭,見是艾媛前來,遂朝她露齒一笑。

    而她的這一笑,令同樣身為女人的艾媛看得癡了。

    「你怎麼了?怎麼光看著我不說話?」休養多日,瑤姬早已恢復以往銀鈴般悅耳動聽的嗓音。

    「公主,你生得真美。」艾媛喃喃說道。

    宛若天仙下凡,艷麗絕倫的容顏,纖細窈窕的嬌軀……任誰見了都會想將她擁入懷中,細心呵護。

    瑤姬輕搖螓首。「過了數年,年華逝去,縱使有絕美容顏,那又如何?我心裡所期望的事,怕是永遠也無法成真。」

    艾媛原本想問她要的是什麼,驀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淳厚的嗓音——

    「你期望的是什麼?」

    艾媛本想跪地迎接,卻聽到皇-沉聲命令她退下,她不敢多待,立即轉身退離寢殿。

    瑤姬欲起身施禮迎接皇-的到來。

    「不必,你坐著就好。」皇-冷眼睨著她的舉動。

    瑤姬只得坐回床上,抬起雙眸,不解的眨動。他怎會突然前來?

    「本王不能來看你嗎?」皇-自然看得出她的心事,唇瓣微勾,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瑤姬則因為心事被他看穿,俏臉緋紅,羞赧地垂下俏顏,不知該如何回答。

    在他面前,她無法隱瞞任何心事。

    皇-伸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仔細審視她那因為羞怯而誹紅的絕美容顏。不得不承認,她的美,世間少見,就算是丹雲也不及她一半貌美。

    瑤姬輕眨杏眸,不解的望著他。

    「方纔本王問的話,怎麼不回答?」皇-眼底有抹興味。他倒想聽聽,她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瑤姬望著他,許久才緩緩啟口,「我心裡期望的事,只不過是希望能與王好好相處。」

    皇-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輕佻眉峰。原本以為她是個柔弱怕事的女人,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大膽直言。

    他大笑出聲,豪邁笑聲就連殿外的宮監、守衛也可清楚聽見。無人知道王為何大笑,但這是他們頭一回聽到王如此愉悅的笑聲。

    神情認真的瑤姬,一雙美目直勾勾望著他。

    皇-止住笑,「你憑什麼要本王與你好好相處?」多麼可笑的願望,將永遠都不會有實現的一日。

    瑤姬望著他,感覺到他箝制她下巴的力道收緊,忍著疼,勉強回答,「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希望夫婿的心放在自己身上。我有自知之明,你不會愛我,但我仍希望能與你好好相處。」

    皇-半瞇起眸,開始對她有些興趣,「明知如此,為何還要主動答應下嫁和親?」

    根據他獲得的消息,刑闌王本是不同意他所提出的和親要求,而是瑤姬主動要求要下嫁和親。為何如此?

    若是她欲前來暗中行刺他,這理由便可成立,但他在她的身上,卻感覺不到任何殺意。

    有生以來,他頭一回想瞭解一個女人的心思。

    凝視著他許久,瑤姬輕啟紅唇,「我不過是希望兩國不要交戰,以免百姓受苦。」

    皇-抽回手,劍眉緊斂,「就這樣?」

    這就是她執意下嫁於他的原因?未免太過可笑。而她的自以為是,令他沒來由感到惱怒。

    「就只是這樣。」瑤姬點頭,而她的視線自始至終一直在他身上,並未移開。

    皇-冷冷一笑,「你的期望將會落空。」

    瑤姬不解的眨著眼。「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不管你是否會嫁與本王,本王都打算派出精兵,暗中潛入刑闌國暗殺刑闌王,並放火燒燬武銜宮,再派遣數萬大軍一舉攻下刑闌國。」

    瑤姬的心在瞬間凍結,俏臉慘白。

    不……這不會是真的……他要引發戰事……

    皇-揚起冷笑,揮袖欲轉身離去。

    瑤姬顧不得一切,一把握住他的臂膀,「求求你,千萬別這麼做!」

    皇-沉聲下令。「放手。」

    好大的膽子,竟敢緊抱著他的手不放,可是不想活了?

    瑤姬卻怎麼也不願放開,「求你,別出兵攻打刑闌國。」原本以為只要犧牲自己,就能保住刑闌國的百姓,沒想到……竟會如此。

    皇-氣惱,索性用力甩開她,怎麼也不願她再抓著他的手臂。

    瑤姬纖細的身子就這麼往後飛去,後腦勺撞上桌角後再落於地面,淚眼模糊的看著他毅然離去的背影。

    上天對人向來是平等而殘酷的,最想要的東西絕不會到手……這些話,一點也沒錯。

    皇-離去後,艾媛步入寢殿內,卻瞧見瑤姬趴在地面,動也不動,嚇得臉色煞白,連忙奔上前。

    「公主,你沒事吧?公主……」艾媛急急叫喚。

    點點殷紅順著頭髮落於地面,瑤姬眼眶內的淚水就這麼決了堤,落了下來。眼前一暗,任由黑暗緊緊包覆著她,昏厥過去。

    瑤姬再次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名陌生男子。

    他相貌堂堂,溫文儒雅,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你……你是?」瑤姬這時才感到後腦勺疼痛萬分,蛾眉不禁緊蹙。

    「在下曹赭,是宮廷御醫,公主的頭部受傷,所幸並無大礙,在下已為你止住了血,日後再按時擦藥,很快就會復元。」

    雖聽聞王娶了刑闌國的公主為妃,但萬萬沒料到他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與她見面。

    她身子羸弱,怎禁得起那一擊,而又是誰如此狠心傷害她?

    站在一旁的艾媛淚眼汪汪,見瑤姬睜眼醒來,終於破涕為笑。

    「公主,你總算醒了。」

    「我昏迷多久?」

    「約莫一日。」曹赭代艾媛回答。

    「一日……我竟昏迷這麼久……王可知此事?」瑤姬望著低頭不語的艾媛。就算她不說,光看她此刻的神情,立即知曉答案。

    「王……有事無法前來探望你。」艾媛說著謊言。

    事實上,瑤姬受傷那日,王都待在承歡殿與丹雲在一塊兒,壓根不想聽到有關瑤姬的任何事。

    瑤姬勉強擠出一抹笑,並未多問。

    她知道,他一定是不想再見到她,又想起他欲攻打刑闌國一事……心一陣悶痛,令她難受。

    曹赭見她如此痛苦的神情,心竟也跟著感到難受。

    「盼公主好好保重身體,千萬別染上風寒。」他柔聲叮嚀。她是王的女人,他絕不能染指,只能為她治療。

    瑤姬見他如此關心自己,遂朝他感激一笑,「御醫的吩咐,瑤姬會銘記在心,不敢忘卻。」

    看著她那絕美的笑靨,令曹赭在-那間彷彿失了魂,只能傻傻地望著她,說不出任何話。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

    「請恕在下先行告退。」他將幾罐藥膏與藥瓶交給艾媛,站起身往門扉步去。

    艾媛見曹赭一副失魂模樣,忍不住掩嘴竊笑。

    「怎麼了?」瑤姬瞅著她。

    「沒什麼,只是奴婢未曾見過曹御醫如此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瑤姬有些動心,但就算動心也沒用,因為瑤姬是王的人。

    瑤姬並未多說,攤開自己的掌心,凝視出神。

    還記得……當時她緊緊握著他的手臂,他卻毫不留情地將她一把揮開,連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他是如此冷漠、如此殘酷無情,對她的苦苦哀求,視若無睹……

    心好疼,疼得難受。

    明知道他不可能會待她好,她還是不顧一切下嫁於他,只為了不讓兩國交戰。

    也許是命中注定,也許是在劫難逃,也許是她太傻……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

    「公主。」艾媛輕聲叫喚。

    「怎麼了?」瑤姬自回過神,勉強自己露出笑容。

    「曹御醫吩咐奴婢,得按時餵你服藥。」

    「服藥?」瑤姬一臉茫然。

    她所受的傷真有這麼嚴重?除了塗藥,還得服藥?

    「是啊,他見你的身子羸弱,即將進入仲冬,特地取來一些補身的藥丸,讓你早晚服用。」艾媛指向一旁藥瓶,好讓她看個清楚。

    瑤姬看著那些藥瓶,露出淺笑,「有勞曹御醫多費心了,改日可得贈與他一份回禮才行。」

    「換作是奴婢,也會替公主取來補身的藥,因為你的身子實在太過羸弱。」艾媛雖與她相處沒多久,但整顆心早已向著她,忠心耿耿。

    瑤姬笑而不語。

    原來已到這個時節了,以往皇兄們都會帶來御寒的獸皮大衣親自為她披上,在宮殿各處點燃篝火,熱氣騰騰,驅走寒意。

    此刻的她卻在堯日國的玉嵐宮內,而皇兄們可會惦記著她?

    「有些冷了,我去燒炭暖爐。」艾媛欲在火爐內添加炭火,增加暖意,避免瑤姬凍著。

    此時,門扉卻被人由外推開,數名宮女入內,一字排開,恭敬候著。

    艾媛一見那些宮女,立即認出幾人,那些全是服侍在丹雲身旁的人。這麼說來……是丹雲來了!

    她正準備奔到瑤姬身旁,卻有道嗓音自身後傳來。

    「是哪來的放肆宮女,見了本妃還不下跪迎接?!」丹雲態度傲慢,眼底儘是不屑。

    艾媛迫於無奈,只得轉身下跪迎接。

    丹雲仗著自己身為皇-的寵妃,對任何嬪妃,宮女只要稍微看不順眼,便會動用私刑,嚴加懲處。

    「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丹雲隨即下令。

    艾媛嚇得直打哆嗦。

    這二十大板若打在她身上,那她豈不是無法照顧瑤姬了?

    「且慢。」瑤姬緩緩起身,來到丹雲面前,柔聲祈求,「請你高抬貴手,放了她。」

    丹雲滿頭珠翠,額頭點上鑲金花鈿,身披一襲白狐裘衣,身上穿戴各式奇珍異寶,璀璨奪目。

    反觀瑤姬,雖艷麗絕倫,但面無血色,身子羸弱,僅著一襲薄袍,腳上還戴著腳繚,行走不便。

    兩人宛若天與地,有著極大差距。

    丹雲笑逐顏開,「原來你就是來自刑闌國的瑤姬公主啊!今兒個妹妹我可總算見到你了。」

    瑤姬雖明白她來意不善,卻也不能與她起衝突。

    「千萬別這麼喚我,照禮數來說,你才是姊姊,我尚有許多事得向你請教。」瑤姬虛心說道。

    丹雲見她也是懂得些禮數,冷冷的笑道:「今兒個我過來,其實不為別的,聽聞你受了點傷,所以特地前來探望。」

    在宮內,本來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而她又是皇-的寵妃,自然是人們亟欲巴結的對象,一點小事不必她去查,就會有入主動告知。

    「姊姊人美心地善良,瑤姬感激萬分。」

    「咱們別光站著,不好說話,來,快坐下吧!」丹雲拉著她往一旁走去。明知她腳上戴著腳繚,她卻走得急促。

    瑤姬險些跌倒,但她仍咬緊牙關,跟著她一同坐下。

    「其實我一聽聞你受傷的消息,早就想來看看你了,偏偏王不肯讓我離開,還讓我整晚不得入眠,直到現在還有些倦。」

    瑤姬只覺得一陣暈眩向她襲來。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宛若利針,狠狠紮在她的心上。

    「你怎麼身上半點裝飾品也沒有呢?這個送你。」丹雲將手腕上一隻羊脂白玉環取下,硬是套入她的雪腕。

    「我不能收。」說著,瑤姬就要將那隻玉環取下。

    「噯,什麼能不能的,這就當作我送你的見面禮,快收下吧!反正王送我的東西太多了,回寢殿裡隨便一找就有數十個相同的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

    丹雲的話任誰都聽得出是在同瑤姬炫耀,要她認清自個兒的身份與地位是永遠都比不上她。

    瑤姬又怎會聽不出,強忍著心痛,擠出一抹笑。「姊姊能獲得王的恩寵,實在令人稱羨。」

    「話雖如此,但我也還是會怕外頭來的騷狐狸魅惑了王的心。」丹雲握著她柔荑的力道加重。

    忍著疼,瑤姬緩緩搖頭,「姊姊多慮了,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丹雲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往一旁看去,殿堂內並無任何裝飾,連個火爐也沒有,簡陋得很,但放在桌上的幾罐藥瓶倒是引起她的興趣。

    「這藥是……」丹雲瞪向艾媛。

    「公主受傷了。御醫所給的藥膏。」艾媛不敢不答,以免遭受責罰。

    「喔,原來如此……」丹雲暗暗思索,朝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神,宮女立即將那些藥瓶取走。

    瑤姬不解的瞅著她。

    「好妹子,宮中的這些藥膏我怕對你沒什麼效用,改日我再派人送更好的藥膏過來給你。」丹雲拍了拍她的手背,臉上堆滿了笑。

    瑤姬並未回應,但她心裡很明白,她是不可能會派人送藥膏來,此舉不過是要她無藥可用,存心讓她的傷勢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

    丹雲笑著站起身,「你既然受了傷,不必起身送行,姊姊我自個兒離開就行。話又說回來了,你這裡還真冷,我還是等到天氣暖些再來看你。」

    待她們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艾媛怎麼也氣不過,跳起來指著她們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

    「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說什麼要來看你,其實根本就沒安好心眼,竟然還把藥帶走,分明就是想讓你無藥可用,傷勢難以復元。」

    「算了,由她去,我不在乎。」瑤姬淡淡的說,並把她送給她的羊脂白玉環放在桌面。

    在嫁與皇-之前,就知道他有名寵妃,只是沒料到她們竟會這麼早就碰面。她的挑釁,她不是不曉得。

    她不願與她為敵,只想在這裡安穩過日子。但她方纔所說的話,字字句句刺痛了她的心。

    「公主,你的脾氣怎麼這麼好?奴婢真為你不值。」艾媛重歎一口氣。

    像她這麼好的人,卻得不到王的寵愛,反而是那尖酸刻薄的女人獲得王的歡心,天理何在?

    瑤姬緩緩起身,步至窗旁,推開緊掩著的窗戶,冷風立即迎面而來,吹得她止不住輕顫。

    艾媛連忙為她取來外袍披於肩上。「小心別受凍了。」

    瑤姬朝艾媛戚激一笑,望著窗外的景致。

    轉眼間,已入冬了。皚皚霜雪將這座奢華龐大的宮殿覆上一層銀白。

    她的心彷彿也被覆上冰霜,凍得她疼痛萬分。

    偏偏王不肯讓我離開,還讓我整晚不得入眠……

    丹雲所說的這番話,彷彿在她心頭生了根,無法拔除,難以忘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令她看不清天與地。

    但她的心為何如此難受,疼痛萬分?皇-的身影更在瞬間浮上腦海,怎麼也揮不去。

    「公主,你怎麼了?」艾媛神情擔憂,身子羸弱的瑤姬公主彷彿隨時會自這世間消失。

    「沒什麼。」瑤姬抬起手,悄悄拭去淚。

    「起風了,把窗關上可好?」艾媛嘴上雖這麼說,卻早已動手為她關窗,深怕她凍著。

    瑤姬拖著沉重的腳鐐,往床鋪走去,並命令艾媛取來紙筆。

    「你要寫信嗎?」艾媛天真的問。

    瑤姬朝她露出一抹淺笑,「我有些冷,可否請你取來火爐?咱們一塊兒取暖,去除寒意。」

    艾媛笑著步出寢殿,她正想去拿火爐來暖和身子呢!

    瑤姬搓了搓冰冷的小手,讓雙手稍微暖和,這才提起筆,在紙上寫下數行字。

    如今的她,只能藉由筆墨寫下心中的無數期望。

    皇-結束早朝,離開玉泉殿,正打算前往御章殿處理國政時,丹雲迎面走來,臉上噙著笑。

    皇-停下腳步,冷眼瞪著她,「你有什麼話要告知本王?」他光看她滿臉的笑意,就知道有事發生。

    「王,妾身有些事不知該不該說。」丹雲故作猶豫,想吊他胃口。

    「要說便說,若不說,就別在此礙本王的路。」皇-邁開步伐,準備離開,懶得理會她打算要對他說什麼話。

    丹雲深怕他就這麼離開,趕忙開口,「王,妾身聽說御醫近來似乎挺關心瑤姬的情況。」

    瑤姬有著絕美的容顏,就算王今日不理會她,難保改日王心血來潮,臨幸了她,日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地位定會有所動搖,此事絕不能發生。

    皇-停下腳步,轉過身,雙眸微瞇,「此事當真?」

    印象中御醫曹赭因為醫術精湛,所以少年時期便被他延攬入宮,算算年齡,他的歲數與瑤姬相差不遠。

    哼,想不到她才來沒多久,馬上就將御醫迷了去。

    「可不是,這是妾身親眼所見,他們兩人的關係可好的呢,彷彿……」丹雲頓住,假裝說不下去。

    「怎麼不把話說完?」皇-冷笑。

    在他面前還想裝模作樣?瞧她那副模樣,他只覺得可笑。

    「就如同夫妻般親暱。」丹雲說得煞有介事,「我還親眼瞧見他們含情脈脈的望著彼此,若無旁人。」

    皇-不發一語,暗自沉思。

    他自然知道丹雲打算要陷害她,但若無實際發生的事,任她怎麼說也沒轍,定會馬上被拆穿。

    所以說……曹赭一定前去看過瑤姬,並十分關心她的情況。

    丹雲以為可以就此乘機陷害瑤姬,於是變本加厲,「瑤姬那女人彷彿忘了自己嫁給誰為妃,真是不知好歹……」

    皇-的動作快如疾風,厚實大手在瞬間緊緊箝住丹雲的下巴。

    「本王之所以會臨幸你,不過是因為你是個聰明人,不會過問本王的事,但近年來你似乎忘了這一點,還以為已成為本王的後了!」說著,他加強手上力道。

    丹雲又驚又懼,萬萬沒料到皇-竟會如此發怒,而他的力道之強勁,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皇-收回手,半瞇利眸,眼底儘是殺意,「若你這麼愛嚼舌根、探聽消息,不如讓本王成全你。派人將你的舌頭割下,好讓你每天捧在手心好好看著,如何?」

    「王……饒命……妾身再也不敢了……」她落淚求饒。

    皇-毫無憐惜之意的冷冷看著丹雲痛苦的神情.「你若安分點,本王尚可讓你繼續待在宮內,若你再敢過問本王的任何事,會有何下場,自行負責。」

    說完,頭也不回的甩袖步離。

    丹雲待他離去後,腿一軟,跌落地面。

    人們總說伴君如伴虎,此話一點也不假,以後她絕不敢再多問他的事,以免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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