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暗中將艷姬帶離天牢,安置於迎鳳殿。殿內彩飾綢縟,玉階彤庭,珊瑚火齊,翡翠碧樹,珍珠璀璨。
艷姬看著殿堂內各式各樣價值連城的華麗飾品,比原先所居的紫霞殿更為華麗寬敞,自然明白這裡絕非一般寢宮。
「這裡是……」
「齊陵國王后的寢宮。」宇——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艷姬連忙搖頭,「我不配。」
宇——抬起她絕美的臉龐,仔細端詳。「我倒認為你有這個價值。」
「不,你不明白我是個多可怕的人,我不過是個舞姬,還是名……」她頓住,再也說不下去。
「殺人無數,下手毫不留情的殺手。」他替她說完。
艷姬瞪大杏眸,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但他仍笑容滿面,絲毫不以為意。
他怎麼會知道?可是派人查探她的過去?
「那全是過去的事了,用不著一直放在心上。」他眼底儘是愛憐。
李斯已將她的過去徹底查明,但那早已是過去的事,他不想多問,也不會多說,更不會在乎。
他就是要她!
艷姬傻眼。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王?
「夜已深,今兒個發生不少事,你一定感到疲倦了,早點就寢。」宇——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轉身欲離去。
「等等,你要去哪裡?」她連忙握住他的手臂。
宇——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我還有些事得去處理,可能會有幾日無法前來陪你,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不會有事。」
「雖說你已經服下解藥,但還是得多多休息。」艷姬緊握著他結實的手臂,執意不讓他離開。
宇——無奈的歎口氣,伸手為她撥開垂落於頰邊的柔順長髮,「艷姬,我不能不待在升龍殿內,以免引人懷疑,到時候就無法將那些人一網打盡,永除後患。」其中道理,她該明白。
艷姬咬唇,縮回柔荑,不再強求。
宮中的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何等黑暗,而他卻能處之泰然,從容應對,莫怪能成為一國之王。
宇——當著她的面挽起袖袍,讓她清楚瞧見那道青筋已逐漸散去,這也代表他所中之毒已被化解。
「小心點,別再中毒了。」她眼底儘是擔憂。
「放心,你的告誡,我一直牢記心頭,未曾忘卻。」他在她唇瓣印下一吻,隨即轉身步離寢宮。
艷姬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的擔憂總算消退,但她卻開始擔憂起另一件事。
堯日王若是知道她的背叛,又會做出什麼事?
她彎下身,雙手緊抱著自己的身軀,止不住顫抖。
接連數日,宇——一如往常上朝議事,氣色紅潤,毫無異狀。
此景看在長公主宇媚眼裡,卻是氣急敗壞,趕緊傳喚御醫。
「你究竟有沒有在他的湯藥中下毒?」
「當然有。」御醫忙不迭的點頭。
「照理說他早已毒發身亡,又怎能上朝議事?」
「這……小的不知。」
「你可有親眼瞧見他喝下湯藥?」
「小的把藥碗擱下後,便離開升龍殿,但宮監所送回的皆是空碗。」
「你這沒用的老東西!」宇媚重拍桌面,怒不可遏,「沒親眼瞧見,又怎知他是否有飲用?」不知他是否已察覺異狀,暗中將下了毒的湯藥倒掉?
御醫也開始擔憂,王是否已知情?
宇媚暗想,事到如今,只得一不做,二不休,自鑲金木篋中取出堯日國使者所給的毒藥,全數遞給御醫。
「這回你可千萬不能再出差錯,除了湯藥,還要在他的膳食和茶水中下毒,讓他防不勝防。」
御醫伸手接過,放於懷中,領命退下。
只是當他回到百草苑,自懷中取出毒藥,正打算放入要給王飲用的湯藥中時,突然自外頭奔人數十名皇家禁軍,將他與在場所有宮監一舉擒住。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下毒謀害王。」
御醫手中握著毒藥,當場人贓俱獲,罪證確鑿,無法辯解,禁軍將他和所有宮監五花大綁,交由刑部審訊。
刑部施以酷刑,由不得他們不招。
御醫年歲已高,禁不起酷刑,其他宮監早已被嚇破膽,立即招出一切,並將所有罪狀推到長公主宇媚身上,同時供出多位一同計畫謀害王的宮監、宮女,刑部立即派人前去將他們一併捉拿到案。
刑部錄了口供,將他們連坐懲處,一概死刑。
皇家禁軍將飛陽殿團團包圍,無人可離開。
長公主宇媚見狀,揚聲大罵:「你們可知這裡是何處?竟敢持刀前來。」
皇家禁軍讓出一條路,宇——就站在通道彼端,笑看著怒不可遏的宇媚。
「你該有自知之明。」
宇媚心一悸,故作鎮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是嗎?但這封密函已清楚告訴朕,你在暗中與堯日王聯手,欲謀害朕,好奪取王位。」宇——自袖袍中取出一封密函,攤開,令她看個清楚。
宇媚大為訝異。那封密函她明明藏在飛陽殿內,他不可能拿到,除非是……
「你派人暗中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他好陰險!
「此話朕原封不動奉還給你。」宇——冷笑的說。
下一瞬,數十名宮監被押了出來,跪地哀號。
宇媚神色驟變,那些全是她派到宇——身旁監視的宮監,竟全被擒住。
又見他們跪地求饒的模樣,怕是已將一切招出。
「御醫已將一切道出,再加上此封密函,你與敵國聯手欲篡奪王位的罪證確鑿,就算你身為朕的王姊,一樣難逃死罪。」宇——眼神冷冽,佈滿殺意。「來人啊,速速將她拿下,日後凌遲處死。」
宇媚一聽凌遲兩字,嚇得魂不附體,臉色煞白,雙眼無神,雙腿一軟,癱坐地面,再也站不起來。
她錯了,萬萬不該自以為可以對付得了他。
宇——雖總是面露笑容,看似溫和無害,實則心機深沉,深思熟慮。而他之所以能成為一國之王,其中道理就在於此啊!
長公主通敵欲篡奪王位,已遭齊陵王擒住一事,自霞天宮內傳了開來,一同謀事的御醫、宮監、宮女等數百人全遭連坐懲處,難逃死刑。
一直傾向長公主,懷有二心的一些文武百官,全被罷免、撤職。
齊陵王一鼓作氣排除異己,徹底鞏固了自己的重權大位。
艷姬自然也從宮女口中聽聞此消息,但她依舊放心不下,只因她明白尚有一名來自堯日國的殺手還未捉拿到案。
獨自坐於窗邊,她仰望著窗外蔚藍的蒼穹,滿腦子所想的全是未來的事。自己是否真能就這麼與他攜手共度一生?
一名宮女端來膳食,「貴妃,請用膳。」
艷姬頭也不回,冷聲說道:「擱著吧。」她根本無心用膳。
宮女將膳食放下,隨即退離寢宮。
好半晌,艷姬起身打算飲水解渴時,赫然發現盤子旁邊放了一封信。遲疑了一會兒,她才將那封信拆開。
立即行刺齊陵王。
上頭只寫下這句話,但她很清楚,這是堯日王所下達的指令。
她的手不自覺地緊握著信函,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以前她一直等待的指令,如今已經到來,她卻無法下手行刺,只因他已奪去她的心。
這封信一定是方纔那名宮女送來的,這麼說來,另一名刺客是女的,並已假扮成宮女潛入宮中。
糟!艷姬緊咬下唇,暗暗責備自己方才竟沒有轉頭,將那名宮女的長相記下。
霞天宮內宮女數百人,如何得知誰是另一名殺手?任何人都有嫌疑,任何人都有可能乘機行刺他。
該死!現在不是她待在這裡發呆的時候,得馬上找到他。
艷姬立即奪門而出,此刻他會在何處?她因為不知道而著急萬分。
突然,她想起李斯,連忙喚來宮監,請他們立即請他前來。
「侍中奉了王的旨意出宮辦事,此刻不在霞天宮內。」宮監恭敬的回答。
艷姬慌了手腳,「那你可知道王此刻在何處?」
宮監搖頭,「小的不知。」
艷姬咬唇,顧不得一切,撩起裙擺,施展輕功,縱身一躍,站立於高聳宮牆上,四處張望。
宮監嚇得腿都軟了,萬萬沒想到貴妃竟有如此上乘的輕功。
艷姬看著層層迭迭的龐大宮殿群,就算居高臨下,也無法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一橫,踏著靈巧步伐,沿著宮牆、琉璃瓦簷,往前飛奔。
突然,她瞧見一群侍衛行蹤詭異,手持利劍,由一名壯碩的蒙面男子率領,沿著宮牆往前奔去。
艷姬擰緊眉,直覺不對勁,立即尾隨在他們身後,打算一探究竟。
只見彼端通道又有另一群侍衛直奔而來與他們會合,交頭接耳一番,隨即往前快步奔去,各個殺氣騰騰。
艷姬順著他們行進的方向望去,瞧見一輛華麗輦車駛來。她一眼便認出那是宇——的御輦。
沒多想,她加快步伐,搶在那群侍衛行刺宇——之前,縱身自宮牆一躍而下,來到御輦前。
服侍在宇——身旁的宮監、侍衛,萬萬沒料到竟會有人從天而降,以為是刺客,連忙抽出隨身佩劍,欲取下來人的項上人頭……
「且慢!」御輦內的宇——透過輕薄布簾,清楚瞧見那道窈窕身影是艷姬。
侍衛定眼一瞧,竟是王的愛妃艷姬,更為詫異,當場愣住。
她雖是王的愛妃,但人們還是無法對她完全信服,只因之前長公主有在紫霞殿內搜到一份來自堯日國的密函,對她是殺手的身份指證歷歷。
「你們快保護王離開。」艷姬一個箭步上前,將一名侍衛手上的利劍奪過來。
她原是打算告知他尚有另一名刺客,卻沒料到會遇到前來行刺的殺手們。
下定決心,她一定要保護他。
坐於御輦內的宇——掀開布簾,瞧見她神色慌張,立即明白出事了,朝一旁的宮監下令,「速傳禁軍。」
宮監領命,立刻傳喚皇家禁軍前來護駕。
此時一群手執利劍的侍衛奔來,瞧見艷姬手執利劍,惡狠狠瞪著他們,又見一旁守衛也抽出劍來欲保護坐於御輦內的宇——,便知東窗事發。
一不做,二不休,領隊的蒙面男子高舉利劍,揚聲大喊:「咱們快殺了宇——,救出長公主。」
宇——緊擰眉峰,認出那聲音的主人身份。想不到他竟與宇媚是一夥的。
艷姬緊握利劍,足尖一踮,迅捷向前,粉面含威,凜然殺氣,揮出利劍,立即斬殺一人。
對方的鮮血染上她的手,但她毫不在意,隨即又揮劍砍下一人的項上頭顱。
她身手矯健,下手凌厲,那些侍衛拿她沒辦法,只得前後包夾,將她團團圍住,揮刀砍殺。
艷姬無懼眾人圍擊,長劍在握,矯若游龍,將劍鋒抖起一朵朵銀花,奪目耀眼,劍風所及,凌厲無比-
那間,敵眾已被殲滅大半,幾名侍衛見自己打不過她,連忙拋下武器,跪地求饒,無心再戰。
然而艷姬卻彷彿變了個人,無顧那些侍衛的求饒,綻放一抹絕艷冷笑,宛若嗜殺凶殘的修羅,揮出長劍,將在場所有人全數殺盡,一個不留。
為首那人見狀,心生畏懼,但隨即念頭一轉,立即朝御輦內的宇——攻去。
艷姬立即施展輕功,往御輦方向奔去。
驀地,銀光一閃,護在御輦前的艷姬只覺右臂劇痛,熱血湧流,霎時鮮紅血液染紅了半邊衣裳。
她顧不得劇痛,提起長劍,奮力往蒙面男子的胸膛刺去。
利劍貫穿了男子的胸膛,面巾落下,這才總算看清他的真面目,原來他正是威赫將軍蘇樺。
艷姬咬著唇,冷眼看著他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宇——面無表情,冷眼看著蘇樺的屍首,他死不足惜。
「你……沒事吧?」艷姬面無血色,轉頭看著他。
「我沒事。」宇——伸手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直覺得掌心有股熱液,翻掌一看,滿是鮮血。
她受傷了!
艷姬見他無事,這才放寬了心,再也承受不陣陣劇痛,眼前一暗,暈厥過去。
宇——心一悸,連忙伸手一探。
她心跳雖微弱,但尚有氣息,而她之所以會暈厥,一定是因為傷口劇痛所致。拉起她的衣袖,他仔細審視,見她手臂的傷口直淌下鮮血,立即替她點穴止血,避免她因失血過多而身亡。
皇家禁軍這時才抵達現場,但眼前情景令他們全看傻了眼。
遍地都是殘破不堪的屍首,地上滿是鮮紅血液,橫臥在御輦前的人影十分熟悉,竟是那威赫將軍蘇樺。
「若不是艷姬在此護衛,擊潰叛軍,否則朕早就沒命,要你們何用?」宇——揚聲大吼。
皇家禁軍各個無言以對。
宇——原本打算傳喚御醫前來醫治她的傷勢,突然想起御醫已在日前被刑部斬首處死,尚未有人繼任。
「快至城內尋找大夫,帶入宮內為艷姬診治傷勢。」宇——將她緊擁在懷中,就算身上龍袍沾滿鮮血也不在乎。
他不許她死,絕不!
迷濛中,彷彿有人一直待在身旁,細心呵護著她,這可是幻覺?
她想睜開眼,卻累得無力,她口好渴,舔舔唇瓣,下一瞬,只覺得溫熱柔軟的不明物體貼著她的唇,隨即冰涼甘甜的茶水涓滴入喉。
耳畔一直聽到有一道溫和的嗓音叫喚著她的名字。
「艷姬……艷姬……」
她試著動動手指,恢復知覺,隨即便感到一雙溫暖大手將她的小手緊緊包覆,讓她不再覺得冷。
如此溫暖的感覺,令她覺得好想哭,眼角略濕,不禁落下淚。修長的手指為她拭去了淚,在她額頭印下輕柔一吻。
「艷姬……快睜開眼……」
她頓時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她為了保護宇——而被人刺中一劍……緩緩睜開雙眸,只見他就坐於床沿,輕輕握著她的手。
想起了他之前所說過的話,無論她發生什麼事,他都會陪在她身旁……沒來由地,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滾落頰邊。
他沒忘,沒忘記曾說過的諾言,一直待在她身旁。
一名老者見她醒來,笑逐顏開,「你總算醒了。」
艷姬看著老者,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令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她直覺得他的嗓音很耳熟。
「姑娘,你已忘了我嗎?我就是幫你將藥材製成藥丸的那位老大夫啊!」老者和藹的笑道。
但他萬萬沒料到,當時身穿粗布衣裳的姑娘,竟是王的愛妃,而他們還是以這種情況再次相會。
艷姬這才想起他是當時的好心大夫,連忙點頭。
「我已為你縫合傷口,也擦上金創藥,只要好好休憩,按時服藥,過幾日便不會有事。」
艷姬感激的朝他微微一笑。
宇——立即明白,原來她不在宮中的那三日,是前往民間尋找藥材,請人調製成解藥,好救他一命。
「朕見你醫術一流,可否請你擔任宮中御醫一職,日後好照顧朕的愛妃?」宇——笑問老者。
老者又驚又喜,連忙叩首謝恩。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先下去吧,朕還有些話要同愛妃說。」宇——揮手,示意老者退下。
老者立即識趣地退離寢宮。任誰都看得出來,王有多愛戀這名絕色佳人。
寢宮內,只剩他們兩人獨處。
艷姬看著宇——,灼熱的淚水不禁又落了下來。
好奇怪,她明明不是這麼愛哭的人啊,為什麼一見到他淚水就不聽使喚,怎麼也止不住?
宇——愛憐的輕撫她略顯蒼白的容顏,「你好傻,為什麼要為我擋下那一劍?」究竟該責備她還是答謝她?
「因為我不願你死……」艷姬淚流滿面。
他已成為她的天與地,不能失去。
宇——俯身吻去她的淚,「別哭,我看了好心疼。」她一定不知道,當他見到她暈厥時,整顆心都被揪疼。
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失去她。他可以割捨一切,就是不能沒有她。
「我……」
「噓,大夫說你要好好休息,現在什麼話都不許再說。」宇——伸手點住她那淡無血色的唇瓣。
艷姬想伸出手,但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令她不由得皺緊蛾眉,悶哼一聲。
好痛!
宇——輕輕握住她的柔荑,「你的手受傷了,想做什麼,同我說一聲就好,千萬別再施力,以免傷口裂開。」
見他一臉擔憂,神色緊張的模樣,艷姬輕扯嘴角,朝他綻出一抹絕美的微笑。「今晚你會陪在我身旁嗎?」
「會,一定會,就算你要攆我走,我還是會死賴在你身旁,絕不離開半步。」宇——笑著朝她擠眉弄眼。
艷姬又好氣又好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竟還露出那種表情!
只是一見他那模樣,令她頓時全身放鬆,手臂上的傷彷彿也不怎麼疼了,疲憊感隨之襲來。
宇——以眼角餘光瞧見殿外有道人影,以指腹輕撫她細緻的容顏,「我知道你累了,再休息一下。」
艷姬緩緩閉上雙眸,不一會兒便沉沉入睡。
宇——站起身步出寢宮,面無表情的看著李斯,知道他有要事稟報。
「王,方才接獲消息,長公主已在天牢內咬舌自盡。」
宇——輕歎口氣,「就算她犯了通敵篡奪王位的重罪,但仍舊是齊陵國的長公主,喪禮務必要隆重,葬於皇室陵墓。」
李斯領命退下。
宇——抬頭仰望星空,不由得感歎。若她能安守本分,好好待在宮中,必可安享天年,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自古以來,爭權奪利的人,有好下場的又有幾個?
折返寢宮,看著床上緊閉雙眸的絕色美人,他劍眉緊蹙,唇瓣緊抿,不禁心生擔憂,她若繼續待在他身旁,是否又會遇到今日之事?到時候他是否又能保住她的性命?
坐於床沿,避免驚醒她,他伸手握著她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艷姬,打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傾心於你,就算你是堯日王所派來的刺客,我還是要你……」
輕輕執起她的手,宇——在她的手背印下一記輕吻。
「今日是你救了我,日後就由我來守護你。」他的神情堅定。
他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甚至放棄齊陵國這片江山。但為了保護她,他必須是一國之王。
「執汝手,度一生,生老病死,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