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戀弱水 第三章
    走南王府內,此刻是鬧哄哄的一片,只因為小王爺失蹤了。

    定南王先前派出尋人的侍衛回稟道:「啟稟王爺,找遍長安城以及鄰近的城鎮,都未尋獲小王爺。」

    「嘯天……」楊羽霏聞聲泣不成聲。她的寶貝兒子到底是被誰給擄走了?他現在要不要緊?可有受到欺負啊?

    李傲見到妻子如此傷心,心中又急又氣,「我養你們這些傢伙是做什麼用的?找了老半天,竟然還找不到嘯天,真是氣煞人啊!」

    此時王府大門前的守衛人內稟告,「啟稟王爺,府外有一對男女求見,說是知道小王爺的下落。」

    李傲一聽,心中大喜,「還不快帶他們人內!」總算有人知道嘯天的下落了,這比詢問嘯天那些酒肉朋友來得好,明明是一同出去喝酒玩樂,結果嘯天一出事他們便避不見面,還說根本沒和嘯天出去。

    一想到兒子那群酒肉朋友,李傲便一肚子火。

    前往定南王府的一對男女,正是白雲天和他的未婚妻子練雲心。

    白雲天態度恭敬地說道:「在下白雲天,這位是在下的未過門妻子練雲心,冒昧前來定南王府,懇請見諒。」

    「不打緊的。聽說你們有嘯天的下落是嗎?他現在人在何處?」李傲和妻子都迫切想知道寶貝兒子的下落。

    白雲天立即向李傲請求道:「實不相瞞,小王爺被在下的小師妹強行擄往長白山,在下定會平安將他送回王府,此外懇請王爺法外開恩,饒了小師妹一命。」

    「啊?」

    李傲與楊羽霏四目相接。

    長白山一直盛傳有仙人居住,嘯天被擄至長白山上,對他而言是好是壞?那名女子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不打緊,只要嘯天平安回來,其他的我們不會去追究。」楊羽霏倒是希望她那個不成材的兒子,別把人家怎樣了才好。

    「多謝王爺、夫人法外開恩,在下一定將小王爺平安送回王府。」說完白雲天和練雲心就此告別,離開定南王府朝長白山前進。

    李傲和楊羽霏心中擔憂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他們現在至少知道嘯天上哪去了,雖然內心多少仍有些擔憂,只求他們的兒子別把人家姑娘怎麼了才好!

    老天爺保佑,保佑他們的兒子平安歸來。???

    李嘯天拉著馬車出城鎮外,卻再也走不動了。「哎喲喂啊!」他跌坐在地上,腳底痛得要命,真的沒辦法再往前走。

    「喂,你搞什麼呀?我們才走沒多遠,你就走不動啦?」白弱水向他拋了記白眼。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什麼叫走沒多遠?我可是拉著你和馬車一起前進的,累都快累死了。還有,我的腳好疼,沒辦法再前進了。」李嘯天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來。她坐在馬車上當然輕鬆,要不她自己下來拉車,便知道他有多辛苦了。

    白弱水瞪著他,「別裝模作樣了!快點起來,咱們還要趕路呢!」她朝他猛抽了一記皮鞭。

    「啊!好痛!」李嘯天疼得想逃開,但是她在他的頸上繫了繩索,他無法逃離。

    「知道痛就快點趕路,不然我再多抽你幾下。」白弱水潑辣地高舉著手上的皮鞭。

    「好,算你狠。」李嘯天咬緊牙根,忍著足下的不適往前走。

    他從來沒有被人打過,更沒有被人威脅過……只有她,這個名叫白弱水的女人敢這樣對他。

    他一定要報仇,把她帶給他的屈辱,加倍奉還。

    李嘯天拉著馬車來到一條小河邊。

    白弱水見他走了這麼多路,心想也該讓他休息一下。

    「好了,我們在這裡停一下吧!」她命令道。

    「喔……」李嘯天累得倒在地上,身體各處都酸痛無力。

    白弱水下車走到河邊用水掬了口水喝後,她轉過頭問他:「你不過來喝水嗎?」走了這麼遠的路,他不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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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腳好痛,走不過去。」他真的沒力氣再往前走一步路了。

    白弱水看他一副痛苦的模樣,不像是假裝的,於是她站起身往他的方向走去,動手將他的靴子脫下,一看到他的腳時,她不禁倒抽口氣。

    「你、你的腳……怎麼會這樣?」他的腳底佈滿了水泡,有的水泡因為摩擦而破皮流血,令人看了觸目驚心。

    「怎麼了?」李嘯天忍著疼痛將腳抬起來,「啊!怎麼會這樣?」他的腳怎麼會這麼慘?難怪疼得受不了。

    白弱水於心不忍地問道:「你之前出門都不走路的啊?」

    「你怎麼知道?」他出門向來乘坐轎子,若真要走路,也只是在王府附近及西市街道。

    白弱水不禁歎口氣。唉,他果然是一個尊貴無比的人,走沒幾步路雙腳就破皮流血成這樣,真是的。

    「算了,你可以站起來嗎?」她站起身,看著倒在地上的李嘯天問道。

    「我試試看。」他可不想被她瞧不起。李嘯天勉強站起身來,卻因為足部傳來的疼痛而重心不穩地往前傾。

    「啊!小心點!」白弱水連忙上前扶著他的身軀。

    李嘯天萬萬沒料到白弱水會主動上前扶住他。她這般靠近,他可以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香氣,更可以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軟細膩。

    老天,她的身子好香、好柔軟,比其他女人還令他心動。李嘯天醉了,沉醉於她的女人香。

    「哇,你的身子真重!靠著我,我扶你到馬車上。」以他的傷勢來看,只怕有好些日子不能走路了。

    唉,她真是挑錯人了,簡直是替自已找罪受。他手不能提、腳不能行,真是一無是處啊!

    「喔,好。」李嘯天挑眉看著她。原來她也有好心的一面嘛!美女在抱,他怎能不好好把握住機會,好好享受她的柔軟觸感。

    白弱水一心一意扶李嘯天躺上馬車,壓根兒不察他的用意,因此她全身上上下下,幾乎被他「不經意的舉動」給換遍了。

    「哎喲,好痛呀!」李嘯天故意一足號出聲,藉機在她耳邊香了一記。

    白弱水極為敏感,連忙將他的身軀用力甩到馬車上,羞紅了臉,大聲斥責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剛才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耳垂,那種感覺酥酥麻麻的,令她全身無力。

    李嘯天瞧見她羞紅的俏臉,有些癡了。

    好美啊!她臉紅的模樣竟然如此動人,他險些把持不住,直想撲上前去要了她。

    「你說話呀!」白弱水又羞又氣,當場變出把利劍直指在李嘯天的頸上。

    「冤枉啊!我是一時重心不穩才會碰到你的,饒命啊!」他連忙開口求饒。

    「真是這樣?」白弱水仍然有些懷疑地挑眉瞪向他。她真的很難相信他不是故意輕薄她的。

    「真是不小心的。」李嘯天說得極為肯定。開玩笑,他才沒膽子說出實話,否則項上人頭不保啊,白弱水此時不得不將劍收回。「哼,沒有最好。記得不要再有下次!」說完,她走到河邊用冰涼的河水輕拍臉頰,借此降低臉上的火熱感。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她為什麼會因為他的碰觸而臉紅?她從來沒有和師父以外的男人如此靠近過,連大師兄也未曾。

    白弱水這才意識到,剛剛她和李嘯天有多親暱地靠在一起。

    他身上傳來一股男人的陽剛味,與她身上的氣味截然不同……啊!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幹嘛要想關於他的事情呢?

    看到草堆裡有一隻老鼠,白弱水靈機一動把它捉了起來,默念口訣,老鼠立刻變成一匹馬。

    「喂,你好點了沒有?」白弱水牽著馬來到車廂邊。

    李嘯天訝異地瞪大眼,「天啊!你是從哪變出這匹馬的?」

    「用老鼠變的。」白弱水將馬繫於馬車上,準備出發。

    「老鼠?!」她可以把老鼠變成馬,這女的到底什麼來歷呀?

    「是啊!」白弱水揮動手上的皮鞭,催促馬兒往前奔去。駕著馬車欣賞四周的美景,藍天、白雲、流水,多麼優閒的生活啊!

    李嘯天看著白弱水駕馬的模樣,不禁癡了。微風吹拂她如絲綢般的長髮,伴隨微風而來的是她身上醉人的香氣,陽光的耀眼使得她半瞇著眼,唇畔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她真的好美,美得令他心動不已。

    「你為什麼要上長白山?你住在那裡嗎?」李嘯天開口問起關於她的事情。他想多瞭解她,多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

    「嗯,我住在山頂。」此刻她的心情大好,才會回答他的問題。

    「那麼瞬間移動、枯葉成衣、老鼠變馬,又是怎麼辦到的?」他真的十分好奇。

    「很簡單啊!只要默念仙術口訣就變出來啦!」白弱水一副毫不困難的表情。

    白師姐專精醫術,她專精仙術,大師兄則是武學……

    一想起白雲天,白弱水就悲傷不已。

    她在長白山真太過思念大師兄,才會迫不及待下山找他,卻瞧見他和別的女子打情罵俏,真是一大打擊。

    大師兄還叫她滾,當著眾人的面打她一巴掌。白弱水撫著臉頰,它彷彿還隱隱作疼著。

    「仙術?!你真是仙人?」李嘯天訝異地問道。她會仙術,又住在長白山上,不是仙人是什麼?再加上美若天仙的容貌,更是大有可能。

    「真是仙人就好了!」如果她是仙人,便可以不必為情所困、為情所苦。

    「你說什麼?」李嘯天沒聽清楚她的話。當他試著移動身子好靠近她聽她說話時,卻瞧見一滴淚水自她頰邊滑下,「你……你哭了!」

    她為什麼落淚?看她落淚,他竟很心疼。

    他是怎麼了?竟然會因為女人落淚而心疼?

    以前在街上強據民女,見她們哭得死去活來,內心一點感覺也沒有,只覺得心煩,為什麼見到白弱水落淚,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緊揪,疼痛萬分。

    他到底是怎麼了?莫非她在他身上施展了仙術?李嘯天的內心大為疑惑。

    「啊?」她哭了,不會吧?白弱水連忙伸手拭去淚水,偽裝堅強地瞪向李嘯天,「別靠太近,離我遠點,否則賞你一頓鞭子吃。」她沒忘記他帶給她的奇異感受,為了不想再有那種感覺產生,和他還是保持點距離。

    「知道了!」真是的,這女人的情緒怎麼改變得如此快?

    李嘯天迅速退離白弱水身邊,以免她沒事就想打他。

    被女人欺負是男人的奇恥大辱,他若想教訓她,光得避免被她一劍刺死。

    對了,不知道爹娘可會擔心他?而他的那一票朋友可會出來找尋他?

    一想起那些酒肉朋友,李嘯天唇畔揚起嘲諷的笑容。算了,他還是別太妄想,那些人恐怕只記得王府的銀兩長啥模樣。

    說來可悲,他竟然沒有一個稱得上知心的朋友。

    被白弱水擄走,李嘯天原本是十分的不服,甚至想逃走,然而現在他的心境已有所改變,他要跟她一同上長白山。

    他究竟是想要改變目前的生活,還是想要追求美人呢?或許兩者皆有。

    不管怎樣,他先跟她上長白山,再去煩惱未來的事情也不遲。???

    黃昏時分,白弱水駕著馬車來到一間客棧外。「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兒個一早再趕路。」

    「好。」李嘯天疲倦地道。一路顛簸下來,他真是累了,全身無力,只想早點躺上床休息。

    「你還不快下車?」他待在車內想做什麼?

    「大小姐呀!你忘了我有腳傷,無法行走嗎?」他極為無奈地說道。

    「喔,我倒真忘了。」白弱水來到馬車邊,伸手扶他下來。

    「哎喲……」腳才碰到地面,李嘯天馬上疼得叫喊出聲。他突然覺得還是待在馬車好,至少可以不用走路。

    「這點小傷都無法忍受,真是把男人的臉給丟光了!」她忍不住罵他,也替他的雙親感到丟臉。「我會受傷不都是你害的。」他沒罵她狠心,她倒是先責怪起他了。

    「真唆,早知道讓你繼續當馬,累死你算了。」這男人可真嘮叨,她該不該把他丟在這,自己回長白山就好?

    「你……」李嘯天氣得說不出話來。真是奇恥大辱,堂堂的小王爺竟然淪落到當畜牲的地步。

    「我怎樣?再囉唆就把你丟在這。」這裡離長安城極遠,看他如何用受傷的雙腳走回去。

    李嘯天一聽,心中大喜,「好哇!」她要是真把他丟在這,可是好事一件,不然他一定會累死在路上的。

    白弱水怎會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她冷冷地笑著說道:「哼!別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他想借此逃離她身邊,門都沒有!

    白弱水放開手,讓李嘯天頓失支撐而重心不穩地倒在地上。

    「我看你是被人伺候得太舒服了,得好好調教、調教,將你的惡行糾正過來。」她可不打算再善待他了,他不配。

    「什麼?」她以為她是誰?就連他的爹娘都不管他了,她憑什麼調教他?

    「跟我走!」白弱水強拉著他的身軀往前走。

    「啊!等等……」李嘯天被她這麼一拉,差點喘不過氣來,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著她走。

    該死的!她差點殺了他!難道她不知道這麼做是十分危險的嗎?李嘯天在心中啐了一句。

    白弱水拉著李嘯天進人客棧內,「掌櫃的,可有房間讓咱們住宿?」

    「有有有,請問姑娘要幾間房?」客棧掌櫃連忙上前招呼。

    白弱水瞥了一眼身後不斷喘著氣的李嘯天,「一間房就夠了。」她不會為了他而浪費銀兩的,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宜,但她不怕別人說閒話。

    「一間房?!你有沒有搞錯啊?」李嘯天大吼出聲。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其後果不是鬧著玩的。

    「你幹嘛這麼驚訝?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這男人可真沒膽啊!

    「我……」他又被她的話給堵住了嘴。

    是啊!她都不怕了,他怕什麼,乾脆就趁今晚將她上了,明兒個一早再把她甩掉,以為報復。

    嘿嘿嘿,到了晚有好戲看了!李嘯天得意地想著。

    白弱水以眼角餘光瞄到李嘯天眼中的邪念,她在心頭冷笑著。想對她怎樣是嗎?他要是不怕死就儘管來。

    「請兩位隨我來。」掌櫃雖然十分好奇他們的關係,但他可不想多嘴亂問,以免惹禍上身。帶領兩人來到房間內,他客氣問道:「兩位要吃些什麼?或者還有其他需要嗎?」

    白弱水看了房間一眼,「給咱們一壺熱茶、幾盤小菜,再提一桶水來。」這地方雖然簡陋,倒還十分整潔。

    李嘯天這會兒卻處處挑剔,「這是什麼房間?真是糟透了!還有,我要一壺上等的碧螺春,再端些鮑魚、魚翅及燕窩來。」

    「啊?」掌櫃傻了眼。他要上哪去弄這些東西?

    白弱水伸手敲了李嘯天的頭顱一記,「他的腦子有點問題,請掌櫃的多多見諒。」

    「原來如此。」掌櫃心想,的確只有腦子不正常的人才會說出這些可笑的話來,於是他不以為意地退出房去準備東西。

    白弱水在掌櫃離去之後又敲了李嘯天的腦袋一記。「你以為這裡是王府呀?有誰會在這種小客棧內點這些東西?」他到底有沒有腦袋啊?

    「我才不管,我習慣吃這些東西。」李嘯天賭氣地轉過身去。以他這麼尊貴的身份,怎麼可以委屈自己吃些下賤的食物呢?

    「那你餓死算了,我不會可憐你的。」他只吃山珍海味嗎?哼!她會調教得他連樹根都挖來吃的。沒一會兒,掌櫃差人送了一桶水、一壺茶,幾個饅頭和幾盤小菜。

    白弱水用水洗淨雙手後,取來布巾沾水擦拭臉頰,接著便自顧自地咬著饅頭、吃起小菜。

    李嘯天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肚子竟然十分不爭氣地鳴了起來。他慢慢朝桌邊靠近,伸手想要拿一個饅頭來吃時,卻被白弱水一把搶去。

    「你不是不吃嗎?」她挑眉賊笑道。他可真沒志氣,一下子就認命了!

    「我肚子餓了,不行嗎?」他當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但是他真的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想不放棄原先的意念也難。

    「是這樣嗎?」瞧他一直盯著她手上的饅頭,白弱水覺得好笑。

    「嗯。」李嘯天緊盯著饅頭,嚥下數次口水入喉。

    白弱水的唇畔揚起一抹絕美的笑容,「真想吃的話……求我吧!」

    「什麼?還要我求你?」她有沒有搞錯啊?她這樣做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是啊!」她得意的笑著。

    「我為什麼要求你?」連吃東西都要求她,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白弱水笑了笑,「因為這饅頭在我的手上,而且吃住的費用都是我出的。你說,該不該求我啊?」「什麼?」李嘯天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她可真夠不要臉的,那饅頭是她硬搶去的,而她身上的銀兩,還是拿他的衣物去典當得來的。

    照理說她該感謝他,並非在這裡威脅他。

    這世上還有天理存在嗎?

    「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至於我的東西還是我一個人的。這樣你明不明白呢?」她笑著道。

    「不明白!」他用力地搖著頭。

    白弱水歎口氣。「簡單來說,因為我是主、你是僕,所以我說的話你得照辦,而你要吃東西得先拜託我,否則就餓死投胎去。」她要他低聲下氣地求她,好將他高傲的個性給改了。

    「你——」她說這是什麼話啊?他們之間是主僕關係?虧她說得出口。

    她除了蠻橫、刁鑽、無禮,如今還多加兩樣——自大及不要臉。

    李嘯天沒見過這樣子的女人,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如何呀?」白弱水笑看著他。

    李嘯天心想,他的尊嚴和面子都不重要了,因為他不想餓死異鄉,而且還是慘死在這妖女的手下。

    「把吃的給我!」他語氣不善地向她請求。

    「你沒說『請』字。」她糾正他的說法。

    「『請』把吃的給我。」他咬牙說道。

    「你忘了加上『拜託』兩字。」她再度糾正他。

    李嘯天氣得臉都漲紅了,「拜託你,請給我吃的食物!」他沉住氣大聲地說道。

    「很好。」白弱水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嘛!孺子可教也。

    李嘯天伸出手想一把搶過她手上的饅頭,狠狠地撕裂它,將它吞入腹中。要不是它,他也不必如此低聲下氣的拜託這妖女。

    「不行!」白弱水急忙用腳將他踹開。

    事出突然,李嘯天完全來不及防備,整個人往後倒去,跌疼了屁股。

    他大聲咒罵道:「你幹嘛呀?」她是存心要玩死他嗎?

    白弱水反而瞪大眼來罵他,「我幹嘛?!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忘了洗手,用一雙髒手抓著食物吃下去,不鬧肚子痛才怪。」這男人可真髒啊!

    李嘯天看著自己的手。嗯,還真夠骯髒的。他只好先去洗淨雙手和臉龐。

    「就算這樣也用不著踹人啊!」他小聲地嘀咕著。

    「你說什麼?」她可沒漏聽他的抱怨。

    「沒事,請問我現在可以吃了嗎?」他連忙擺出笑臉來。

    白弱水看看他乾淨的臉和雙手,「嗯,過來一起吃吧!」她可沒這麼壞心要餓死他,她只是在捉弄他罷了。

    李嘯天連忙坐到桌邊,開始動筷進食。他是餓昏頭了嗎?不然怎會覺得這些粗茶淡飯,比之前所吃的山珍海味美味更多。

    白弱水在一旁看著李嘯天的吃相,他的胃口很大,吃得又快,但是並不粗魯,吃相極為不錯。真不愧是皇族的人,舉手投足之間充滿尊貴氣勢。

    「啊,吃得好飽。」吃完後,李嘯天滿意地喝下一口茶。

    「吃飽了嗎?」白弱水笑臉盈盈地問道。

    「嗯……」他一看見她的笑容就怕。

    她又想做什麼了呢?李嘯天的心裡害怕不已。

    「我們也應該『休息』了。」她刻意把話說得曖昧,引他遐想。

    「休息?!」李嘯天的腦袋一片空白。

    不會吧!原來她也有那個意思,這下可就好辦事了。

    「好,我們一起到床上『休息』。」他伸手欲摟著她的腰上床。

    沒想到白弱水動作迅速地用繩索把他整個人纏住,綁得死緊,教他動彈不得。

    「啊!你在做什麼?」她沒事幹嘛把他綁起來?

    「剛剛忘了補充說明,我睡床上,你睡在這,為了預防半夜有人偷襲我,只好委屈一下你!」她朝他眨了眨眼。

    綁好李嘯天之後,白弱水便躺在舒適的床上休息。

    「白弱水,你不可以這樣待我,我在這裡要怎麼睡呀?而且你還把我綁成這樣,連躺都困難……」

    白弱水受夠了李嘯天喋喋不休的大嘴,乾脆施展法術將他的嘴封住,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滿意地笑道:「安靜多了。早點睡吧!」說完她便不再理會他。

    李嘯天氣得漲紅了臉,怎樣也沒料到白弱水竟然會這麼狠心將他定在這裡。

    他一定要殺了她!不,不對,他改變想法了,他要使出渾身解數去追求她,讓她徹底地迷上他,等玩弄過她的身子之後,再把她甩掉。

    他一定要好好地玩弄她的感情,他不信這世上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他要定她了!

    但是現在呢?他得努力習慣這樣的姿勢,讓自己可以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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