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好理由。
少了那條蛇的阻礙,會讓人感到心情特別愉快。走起路來輕飄飄,不再有冰冷的窒息感,像是可惱的爬蟲類纏身,無法動彈。
追上停在離寵物店百公尺遠的紅色喜美,美麗惹火的佳人正用塗滿恿丹的麥乳色長指拎出車鑰匙。
“讓我送你一程如何,海棠花兒?”故作體貼的白禹軒一手壓住車門獻殷勤。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油腔滑調的男人最下等,像是唱京劇的丑角。”撩撩發,她嫵媚的一笑。
好美的笑容。“為博海棠花歡心,小生願粉墨登場演出鳳求凰。”
“能不能為我解答一個困惑?”指尖一挑,海棠玉利用自身的美色朝他吹氣。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白禹軒被蠱惑,身體不由自主的傾向她。
香車美人。
很少有女人能穿出紅色的艷昧,她做到了,半倚在自己愛車的後車蓋,火漾星眸閃著貓似慵懶.一手拉扯著他的領帶。一手取下他怕熟人撞見戴上的帽子,兜在食指轉圈圈,狀似勾引。
她是女人,集智慧與容貌於一身的美麗女子,不作白日夢,相信成熟的果實要自己去栽育才甜美,從未想過要依賴男人過一生。
色弛則情衰,美人終有遲暮的一天,廣告中老夫老婦相守牽手過一世紀是創意,現實生活中少之又少,尤其是富豪人家。
似乎平凡的男女才走得長久,知足常樂。
海棠玉是多變的海浪,時而波濤洶湧,時而輕嗅舀浪,火的外表海的心,莫測的個性來自她的不馴。
她這會像是無骨的海星,似有若無地輕搭上他的肩,用著十分輕柔的軟音緩緩吐出……
“何時馭風企業宣布破產?別忘了通知我帶煙火去慶祝。”
她隨即在他的耳肉咬上一口。
“哎呀!”白禹軒捂著耳退開,攤手—瞧。“小野貓,你咬傷我的耳朵。”
她真咬耶!好狠。
笑容不變,依然一派溫柔。“打是情,罵是愛,我是在‘疼’你。”
“我現在明白,為何你有眾多追求者卻無一成功的原因,你有兩排利牙。”他的襯衫毀了,染上點點血漬。
呼!她夠潑辣,像頭隨時准備獵食的母獅,看准喉嚨一口咬斷,不給獵物生存的機會。
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沒有一個敢在他身上留下記號,在男歡女愛的過程中他一向是掌控者,操縱著女伴的喜、怒、哀、樂進而達到高潮。
環繞著他的眾家佳麗總是爭著要他多分點心,各使心機地引他注意,好似隨時可以同他歡愛,特意突顯胸前的偉大。
其實他心底很清楚,有—大半的美女是由人工手術塑造而成,再加上化妝品的粉飾,呈現出一張賞心悅目的模型臉,幾乎公式化了。
可是眼前的她給他一種清新感,即使畫上一層淡淡的妝,幾顆細小的斑並不刻意去掩蓋,仿佛聽見肌膚毛細孔的呼吸聲。
她辣得很真,很直率,不因對方的社會地位而有所差別對待,照樣心直口快地損人於嬌語媚言中,讓人很難真正的動怒。
他只能說她非常懂得男人的心理並加以利用,以美麗為利器在攻擊後全身而退,毫發未傷。
這樣出色,獨特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他會擁有她。
“白總裁,不介意離我遠一點吧?空氣突然變得好稀薄。”拉拉肩衣輕呼氣,海棠玉表現出缺氧的軟弱樣。
春色撩人。“讓我度點氧氣給你,為美女服務是騎士職責。”
渾身都熱了起來,他不退反進地俯下身侵略嬌艷紅唇,但她有技巧的回閃低身,自動播秧機先生吻到紅色的車頂.下頷還撞了一下。
如果讓他輕易得手,三色美女老早就關門大吉,哪來的花名遠播。
“嘖嘖嘖,原來你對我的小喜美有濃厚興趣,看來我得割愛了。”她裝出一副依依不捨的心痛表情.
好笑的白禹軒仗著手長,一把握住她的上臂拉近.“有沒有興趣走演藝圈,你會大紅大紫。”
“少陷害我了,長這模樣已是女人的公敵,朋友不多了。”她感慨地撫撫下唇,神態嬌媚。
她口中的事半真半假,美麗的女人總是惹來同性的善妒,打她胸部開始發育,同樣的煩惱一再重演,她才狠下心拐了夕霧和曼陀羅去插考維莉西亞女校.
天性懶散的她不愛交新朋友,剛好另外兩個亦是如此,三人湊和著聞臭味,旁人根本打不進焊實的鐵三角,因此沒有朋友是她們刻意隔離的。
怕麻煩.不願多事,賺人多口雜,高唱單身最好,她們一致的願望是無戚無親,無朋無友無負擔。
但是,這些話只是私底下講,不然有詛咒親人早歿的嫌疑,她會被她老爸老媽亂棒打死,然後棄屍深山野嶺當孤魂野鬼。
“很美、很冶艷,你沒抹多少粉嘛!”他輕輕地撫上她的細頰。
微微一顫的海棠玉覺得有股異樣電流流過,她鎮定地嬌笑挑開他的手。“吃我豆腐的人通常都活得很痛苦。”
“如果給你一把刀,可否換來一個吻?”他不在意的瞄一眼手背上三條挑抓的指痕,當她的面印上一吻。
“只要刀由心口拔出來時你還活著,我會考慮給你蜘蛛之.”絕對致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好嗆的海棠花,我不夠資格追求你嗎?”
“問問你的心,它是真來還是挑戰,我不是愛作夢的笨女孩。”她一指抵在他左胸畫呀畫,看似挑情。
是不是真心她很清楚,“豪門企業的總裁不過貪新鮮,把女人當供品來炫耀他無往不利的戰績,毫不在乎動心之後的女人有何下場.
絕艷的臉兒微笑著,但是明眼人則輕易看出她眼底的冷笑,她不是容易交心的天真女。
心.上了鎖,無真開不了.
“未來的事沒人料得到,享受被人迫求的過程不好嗎?”他想,他會喜歡寵她.
海棠玉風情萬種地撩撥波浪發絲.“眾星拱月和貼上某人專屬,你選哪一個?”
她不怕沒追求者,就怕趕不走追求者,她是天上一彎月,萬星齊聚易奪去她的光芒.
“很有智慧的說法但不切實際,女人終歸要找個男人過一生。”他不高興她的受人戀慕.
總覺得她應該是他的,前世注定好,她不能再招蜂引蝶揮霍美麗。
“播秧機先生,我想你水遠也不會是那個男人。”她還有選擇權,海棠不栽爛芋田。
“播秧機?”什麼意思?
噯!她怎麼說溜嘴了。“看到田就想插秧,不管水田或旱田,先插了再說,栽不栽得成稻是農夫的事。”
她暗諷他見了美女就上,從不顧忌後果任意妄為,善後之事就留給田的主人,也就是美女的家人去收拾,他只負責播種。
“海棠花,你說話很傷人。”不可否認,她的利言並不中聽。
她像在形容一頭發春的公狗,季節一到,不分品種地雜交。
“只要你往後退兩步,我相信你的海闊天空裡將沒有我。”她可沒要他來招惹。
“不聰明,你真的不聰明.”白禹軒頭一搖,臉貼在她鼻前一寸。
她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和散發的威脅感。“我們一定要在路旁討論聰不聰明嗎?”
“不耐煩了?”很好,他要逼出她真正火辣的脾氣,而不是那漫不經心地應忖。
“我的生物老師曾說過,干萬不要惹饑餓中的女人。”而她餓得想吞象。
兩眼圓睜,漠然的神色激起一絲火氣,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上他鞋面,深深凹陷個四方根可見怒意。
但他只是眉一沉而己。
疼是必然的事,強裝硬漢不喊出聲的白禹軒,快速在她唇上一啄當是報酬、當場一個耳刮子甩來。
他一握。“你或許潑辣,但是男女先天上的不公平顯示在體型,你永遠無法在體力上贏過男人。”他不會任她撒野。
“是嗎?我的軒。”海棠玉倏地故柔姿態,空著的手圈上他頸子。
美人窩,英雄的葬身處。
嬌嫩欲滴的親密低喚讓他有如踩在雲端,自動送上的香唇更是甜蜜得令人忘了神,箝握著細腕的手松放輕撫,完全失去了戒心,沉醉在她柔軟蜜唇中。
早提醒過女人最佳的武器是美麗,他太不受教了,隨便的勾引就落了陷阱。
兩舌糾纏,自始至終海棠玉的眼睛是張開的,仔細觀察他投入的表情,舌尖輕輕一勾含入她口中,兩排利齒已做好准備。
眠底冷意一閃,一咬,血流入齒肉的同時提膝一頂,上下夾攻絕不失誤,正中目標。
“你……”抱著下身哀嚎,白禹軒根本發不出聲音,他沒想到她這麼狠,當真痛下殺手。
在PUB親眼目睹她以酒瓶敲破男人腦袋時,他就該知道她是狠角色,下手絕不心軟,准確又迅速地直接攻向重點。
他對她誓在必得的決心又加深一分,她絕對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挑戰,也是難以馴服的對手。
“豪奪不如智巧,為何諸葛亮幾度重創周瑜並氣死他,原因在於聰明程度。”她吐出一口血,他的。
海棠玉非常得意計謀成功,這叫聲東擊西,她不承認是美人計,贏得不光彩。
“李……李傭了昔吃?”他吃力地問著:你用了幾次?舌根疼得發不准音。
“想組成受害者聯盟一起聲討我,將我打入惡女道?”不好色就免受苦.
“不會有你吻過的女人多。”他的咬字真難辯解。“你需要上正音班。”
“回達偶。”他盡量要發正確的昔,可是真的很難,舌頭有腫脹的感覺。
“哼!誰理你,軟腳的蝦子一只,我要吃飯去了。”她開開心心地打開車門。
海棠玉錯估白禹軒的毅力和難纏,鑰匙一插發動車,旁座的車門突然遭外力拉開,硬是擠入她口中的軟腳蝦。
“你、到、底、要、干、什、麼?”板手呢?備胎放哪去了?非砸死這個無賴不可。
“追、求、你。”他學她一字一字的念著,口齒清晰了些。
“我為什麼要接受?”她重重一捶,掌頭問候的位置是他的大腿。
白禹軒悶哼一聲鐵青著臉。“因為……我要你。”
“閣下的胃口未免太大了,滿園的花還采不夠嗎?”氣死人了,他存心賴到底呀!
“獨缺一朵海棠花。”他咧齒一笑不成功,反而扯痛舌肌。
“太貪心了吧!你想被鬮嗎?”下回她得准備花剪,咋嚓剪掉煩惱根。
“去吃飯吧!你一定很餓。”連帶著火氣旺盛。
“下車。”她已經餓得沒力氣踹他下車。
“不。”
“聽不懂。”
牙一磨的海棠玉突然熄了火。“你堅持要和我一道用餐?”
“沒錯。”他一手護著下體,嚴防她再度突擊。
“好,開你的車。”女人的報復心可是很可怕,他得多保幾個險。
“你的車雖秀氣,我也坐得很舒服。”車裡充滿專屬於她的味道,擠一點他也甘之如飴。
好香,是淡雅的花香昧。
“可惜閣下體積大如長毛象,小女子家小戶貧供不起富豪, 為了小愛車不解體,只好勞你尊腿移駕。”你舒服我火大。
“明天我叫人送輛新車給你,你喜歡什麼車種?”小喜美就由他接手。
車雖小卻有她的味道,未到手前先過過干癮也不錯。
“拖拉庫.”你送呀!我載一車垃圾倒在馭風企業門口供你聞臭。
“嘎?”是樂團嗎?
跟熊是很難溝通的。“先生,我真的快餓扁了,可否請你合作一點。”
她率先走下車,白禹軒才勉為其難以古怪姿態尾隨其後。
“你不會指望我開車吧?你的玉女頂經快讓我不舉。”他指指尚未平復疼痛的下腹。
“很好笑的用詞,真高興你的幽默感還在。”海棠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奧迪TT跑車,夠騷包,二00一年展示的新車,六萬多美金,他老兄錢多,折合台幣可兩、三百萬吶!捐給貧苦無依的她不是更有意義。
賺錢不容易呀!
“考慮要讓我追嗎?”他不死心的追問。
海棠玉露出絕媚的笑靨。“二一00年再來問我,保證你得到滿意回答。”
“分桌?!”
高揚的男音仍抵不住佳人的絕情,在一流的中式餐廳裡可見一個可笑畫面,—對情侶……是男的說,女的瞪眼,至少他們是一道來用餐的男女,男俊女艷好登對。
可是問題來了。
男子熱情地靠著女人點菜,而她推他又推不動,桌子一拍,淋了他一頭冰水降降溫。
最後女人搶了大廚切肉的刀一比,嚇得所有人噤聲不敢動,男子這才停止胡鬧地開始“協商”,女人一拍桌定案就引起他的抗議聲。
有哪一對情人……呃.好吧!有哪一對朋友到餐廳用餐是各坐一桌,彼此不交談,那不是很奇怪。
但是她堅持,因為他會擾得她無法專心進食。
不得已他只好讓步。
但山不轉.路轉.孫悟空再刁頑也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道有一尺魔便高一丈。
以白禹軒的身份,人人忙著奉承,他一聲令下,餐廳經理故意將店裡最小張的兩張方桌並排在一起,間隔零點五公分,完全符合嬌客的要求。
挑剔嘛!賴皮的人最難甩脫。
“先生,你越線了,那只蝦子是我的。”她該不該報警處理偷蝦賊。
“叫我禹軒或是軒,海棠寶貝。”他笑了笑,剝起蝦殼。
“別叫我寶貝,感覺像0二0四的接線女郎。”他的寶貝何其多。
“甜心如何?火辣的海棠花。”他順勢又夾走她准備下箸的明蝦。
偷窈狂。“還我.”
“叫我的名字.”他耍賴地拆斷蝦頭,手指俐落的剝著殼。
看得出她偏愛清蒸沾醬的大草蝦,前菜吃得少,一見大盤蝦上桌就兩眼發亮,心思單純不難猜測。
“白、禹、軒。”又一只,想惹她翻桌嗎?
“不用連名帶姓的叫我,溫柔點,白禹軒。”他夾著剝好的蝦子在她唇邊晃動.
溫柔?海棠玉面上一柔的秋波頻送。“軒,人家要吃蝦子嘛!”
“乖,給你。”筷子一送,他失笑在心裡,要她叫禹軒,她反要以單字來宣示她的被迫。
“謝謝,你真好呀!心肝.”要論惡心她可不輸人,盡得做作女的真傳。
聽來怪怪的,挺不舒服。“原來的你比較真,你很擅於利用天賦。”
“過獎了,我一向愛惜資源,當用則用不必省。”反正男人犯賤,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
永遠是最好。
“你常用這套對付人?”他指的是美人計加暴力美學雙管齊下。
美食當前他是無日帽,遭她狠咬一口的舌頭至今仍隱隱抽痛,剛剛只喝一口冰水就痛得要命,他哪敢再把硬食往嘴裡送, 即使醫院就在三條街外。
反正眼前美女秀色可餐,光是看她迫不及待用餐的模樣就值回票價,不去理會別人探索的目光,不按照餐飲的程序,隨心所欲地吃她想吃的裝飾花,還故意地吮吮手指頭。
說實在話,他很羨慕她的大拇指,此刻正含在她的香唇中,若能取代……唉!又痛了.
至少好些天不得偷香,胯下的性功能也需要時間恢復,其實若她存心要斷他根並不難,她是個容易讓人意亂情迷的性感女神。
看來他得禁欲了,不知能撐上幾天不碰女人?
“最近色狼多,不防著怎麼成,我是嬌弱的女子總要機伶點。”真好,有人服務剝蝦殼,用不著弄得一手油。
不感動、不心動,這只是男人追求的伎倆之一,她當是泰籍小弟在打工。
白禹軒突兀的一笑又倏地停止笑聲,咬到舌了。
“報應,輕薄女人前先考慮,別人家裡的花兒別亂掏,小心籬牆有刺。”她一點也不同情他。
“值得,你有一張最適合接吻的潤澤豐唇,甜得令人意猶未盡。”一想到那滋味他就渾身興奮.
X的,她的招式下得不夠狠。“希望你的舌頭有相同感受,在爛掉前的回憶都是甜蜜。”
“能不能問你一件事?”他拿起餐巾為她拭去唇邊的蝦汁。
餐廳內有不少女人投以妒羨的視線,而男人則恨不得取代他的位置為佳人效勞。
兩人像是發光體,一個高挺俊偉,一個艷容無雙,遠看是幅謫仙畫,近瞧猶如天神下凡,一舉一動都散發著沉靜的鋒芒,雖然他們之間夾帶著大量煙硝味。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撿拾他說過的話原封送回。
他會意的勾起唇。“那晚在PUB的那男人做了什麼事,讓你損失一瓶酒。”
“客氣了.我本來想打扁他的鼻頭,可借准頭偏了。”她不當—回事地喝湯。
“嗯,這麼簡要?”他挑明了要知曉內情,他要一步步沁入她心,一舉掠奪。
“干麼,想替他報仇呀?”組成失敗者同盟國。
“不,是預防重蹈覆轍,我在追求你.”他把“追求”兩字說得太流利了,引起她的不快。
海棠玉笑臉一揚叉起鮮肉餃。“風大的時候要記得關窗,小心吹走了你的輕言。”
“你還沒告訴我呢!親愛的海棠。”白禹軒橫過桌握住她的肩胛骨施壓。
“親愛的軒,你靠太近了。”一根木制小叉一刺,快而無情。
他及時一縮免去皮肉遭殃。“謀殺親夫呀!”
“等你有幸成為我的夫再說,披著人皮的禽先生。”夫若輕佻照殺不誤,男人不再是女人的天。
天出頭是夫,夫添一撇是失,若隨便加個人成快,注定要失去打回原形,天仍在天。
“秦先生?”
“禽獸的簡稱,很親切吧!”多好的一餐,燈光美,氣氛佳,餐點滿足口欲,除了一盞多佘的日光燈。
她沒被追殺真是二十一世紀的奇跡。白禹軒苦笑自己身價大跌。“你不想說?”
“干篇一律的老調,自以為是的男人大多了,喜歡在女人身上標價錢。”她譏誚地瞟了他一眼,暗示他是同類人。
“他做了什麼?”那個人他認識,宏開資訊顧問公司的人事科經理。
“挺平凡的,出場一夜多少錢,他要包下我。”她無所謂地大啖雞腿。
“所以你砸了他。”嗯哼!想搶他的女人?白禹軒眼底一閃精光,勾起陰色。
“那是其後,他說了一句婊子裝清高,一百萬買你們三色美女,接下來是讓人不堪的淫語穢詞,我一火就抓了個東西敲,你知道PUB裡酒瓶多嘛!”
挨砸的那人算是“君子”,只在口頭上顯淫功,剛開店時期,不長眼的客人借酒裝瘋上下其手,以為她們三個初出社會的小女孩好欺負。
結果是踩到燙紅的鐵板,在母獅發威後落荒而逃,在醫院躺了十天半個月,發誓再也不喝酒。
“寶貝,你砸輕了,下回我買打鋁棒送你。”人事科經理呵!打雜的工作較適合。
都是垃圾。
拭拭唇的海棠玉示意餐廳經理打包甜點。“請別當我是殺人犯。”
如果是他就另當別論,她已想好棄屍地點.
“怎好勞佳人親自動手,我來效勞。”她的氣色好極了,填飽肚子好戰斗。
海棠玉正要起身離去,一個旋風似的人影突然沖了過來,嬌滴滴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來人不待招呼就往白禹軒大腿坐了下去,二度重創他的男性雄風.
“軒,人家好想你哦!你怎麼好久都不來找我?”她的好久不過是自數日前起算,在實物間。
“下去,雪莉。”天呀!他真的會不舉。
“不要啦!人家就是要黏著你嘛!”雪莉嘟著嘴裝媚態,以示威眼神瞪向海棠玉。
他真不幸。“白總裁艷福不淺,女友美麗又大方,真叫人羨慕。”
“她不是……”他極力要澄清,偏偏那地方疼得無力去推開雪莉。
“我了解、我了解,雪莉小姐是當紅名模,你們的戀情仍在保密階段。”海棠玉故意壓低聲音,維持神秘。
雪莉見她無爭寵之意大為放。“小姐貴姓,你和我的軒在談生意嗎?”
“敝姓海,我們在洽談酒的進出口生意。”愚蠢的女人,你的軒快不行了。
可憐的下堂婦,不知輕重。
“海小姐用完餐了吧?”雪莉的問話很明顯,趕人了。
海棠玉優雅的站起身,接過經理打包好的甜點,無視白禹軒的警告眼神,做了一個完美的退場。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我喜歡的對象是女人。”
臨走前,海棠玉以挑釁的目光做了件驚人之舉,當眾吻了雪莉十秒鍾,然後在眾人錯愕的眼光中,從容不迫的離開,氣得白禹軒強忍住不適,推開雪莉站了起來。
“你給我站住。”
海棠玉回答他的是一記燦爛如陽的笑面,囂狂地豎起中指一比,若無其事地招來計程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