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收藏品你趁機報仇呀!你把整瓶藥酒都往我身上倒了是不是?!」
好濃的藥酒味彌漫一室,久久不散令人皺鼻。
光裸著上身的男子肌理分明,古銅色的皮膚泛著油光和藥酒味,透進屋內的陽光一照,讓他頓時散發屬於男性的吸引力,身材健壯小腹平坦無半分贅肉。
不像一般肌肉男腫著一塊一塊的二頭肌、六塊肌,他的體格均勻似一頭優雅的美洲豹,給人視覺上的美感而不帶一絲肉欲。
擁有太陽神的光芒四射,燦爛奪目,俊逸非凡的江牧風卓爾而立,迎風的身體充滿力與美的感覺。
其實,他更像一座雕塑雋美的無瑕藝術品,只不過多了幾道顏色。
「你太高了,我擦不到你的肩膀啦!」手的長度是夠,可是看不到瘀青在哪。
近看才知他真的很好看,平平的胸膛叫人好想摸一把,觸覺不會感到粗糙,毛毛地好好玩。
他到底是做什麼運動保養,彈性更好,按下去的肌肉會彈回來耶!
「口水擦一擦,別調戲我。」接過她手中所剩無幾的藥酒,江牧風面無表情地往她頭頂輕叩。
「我哪有……啊!你騙我。」她干麼傻呼呼地往嘴角一拭,明擺著垂涎……
不、不,是欣賞啦!
她是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啦!但對好看的東西總會多瞄兩眼,管他是人是物,她絕對沒有私心哦!只有一根羊毛般細的小心動。
輕如綿絮。
眼底泅著薄笑,他自個上著藥,「做賊心虛,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愛?!」她一臉困惑的眨眨蝶般睫翼。「你不是有女朋友了?」
她才不當第三者呢!
「誰說我有女朋友,說你自己嗎?」嗯!這個主意不錯,他怎麼沒想到。
收藏品改為展覽品,只有他一人能碰,其他人是乾瞪眼的份,像今天遇到那個潑辣女就沒立場和他搶人,她全是他一個人所有。
他的女人,聽來就踏實,不用擔心隨時有人在一旁虎視耽耽,她太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了。
杜小眉的耳根一熱嗔視著他,「你不要瞎說啦!人家膽子很小,橫刀奪愛的事做不來,而且我又不愛你……」
最後一句她說得很小聲,因為他的眼神變得很奇怪,好像在瞪她。
「人要珍……珍惜當下,你的女朋友漂亮又高雅,人好得沒話說,你千萬別……想得太多,我絕對不會……」不會愛上你。
「不會什麼,給我說下去。」她還敢閃躲,窩在石膏雕像後探頭。
他在生什麼氣!她有說錯嗎?「不會產生超出債務人與債權人之外的不正常想法。」
一口氣說出,她隨即合上眼掩住耳朵一蹲,標准地躲防空動作,防上炸彈空投炸得她血肉模糊。
「小眉,你要不要喝果汁?」辛苦呀!他很久沒見人做出這番滑稽的自我奉獻狀。
目不視、耳不聞,若是慣於采花的人肯定不放過眼的上等誘餌。
咦!怎麼平靜的反常?「我可不可以喝花果茶,養顏美容……嚇!好大的臉。」
杜小眉嚇得往後一跌,猛拍胸口大力呼吸。
「怕什麼,我是鬼嗎?」伸手一扶,他考慮要不要收回原意。
她的外在條件是不錯,說一不敢說二,品性純良不虛華,黛眉如波眸似杏,美氅羽扇一掀一掀地叫人心生愛憐,秀美的唇瓣像是裹了罌粟花蜜,一嘗就上癮,化不開的濃蜜是理智的淪喪。
但是她萬般的美好就缺一角,麻煩的個性始終甩不掉,無時無刻的尾隨其後,讓人在憐惜之餘不免皺起眉頭。
老天也太狡猾了吧!給了她今人喜愛的一面又添加了變數,叫人無法擇其一的照單全收,九十九分的完美就壞在那一分的破壞,形成破局。
可是,她膽怯的模樣也挺可愛,他漸漸地也習慣那一分不完美,至少他不用期待麻雀變鳳凰,她本就是少了金冠的天鵝公主,不會隨便向男人拋媚眼。
出身不一定重要,她有一顆純淨的心不設防,足以彌補那百分之一,雲雲眾生中,擦身而過的過客不知凡幾,偏偏怯生生的她勾起他的注意力,進而有心動的感覺,他似乎已沒有選擇的權利。
「就是她」的呼聲呼之欲出,淹沒了其他聲音。
海妖的歌聲奪去無數水手的生命,而他八成是自願犧牲的船長,一躍而下地栽入她怯弱、害羞的水眸中,她需要他的保護,否則淚水過多的她早晚淹死自己。
他真是在積功德,解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她該感激他,而不是動不動追討杜家的傳家寶。
「你是人。」鬼沒有下巴和影子。
他冷笑地蹲低平視她的眼,「你還要特意捏捏我才能確定我是否有溫度嗎?」
她就是這點叫人氣惱,吻了她好多回還這麼遲鈍,不相信自己,還連帶著否定他。
「我……」她笑得很勉強地改捏為撫。「你知道鬼會變幻人形,所以…保險些。」
「我這樣子和鬼差不多吧!」他故意貼近她臉一獰,訓練她的應變能力。
杜小眉冷抽了口氣差點點頭,「你比鬼帥……帥多了,真的。」
加重的語氣表示絕無虛言,不過她吞口水的動作剛好做了另一番詮釋真的很可怕。
「你給我睜大眼睛瞧仔細,我臉上的傷是你的傑作。」還好鼻梁沒斷,不然她逃命都嫌腿短。
「是老板打的,我又沒出手。」她異常心虛地閃爍眼神,聲音細得低不可聞。
她只是沒阻上而已。
「舌頭沒被貓叼走吧!你敢坐視我挨揍卻像沒事人一樣看熱鬧就該死。」他稍微施點力將她拉起,表情怖滿陰暗色彩。
「我……」我希望舌頭真被貓叼走。
「還有沒有話要申訴,我給你一次機會。」自首的機會。
松了一口氣,她調皮的吐吐粉舌,「人家是弱女子嘛男人打架要躲遠些,以免造成你們的負擔。」
「嗯!有點道理,再來。」拳腳無眼,她是該閃遠些,豆腐扎起的嫩身子不堪一擊。
這個理由他能接受,男人較勁沒她的事,即使對方是個快進棺材的臭老頭。
還有?「呃,人家來不及警告你嘛!老板的手腳太快了,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深藏不露。」
老而不死謂之賊,誰能預料賊手賊腳何時伸出,平常很少看見老板打太極,所以不知者無罪,是老板太賊了,他是小人。
「哼!死老鬼的拳頭的確很硬,不挨上兩下還不曉得老姜的滋味。」使那偷襲的賤招才讓他一開始落了下風。
「風,你沒事吧?」看他傷成這樣她著實有一絲絲內疚,對他的恐懼減輕了不少。因為他實在傷得好好笑,鼻頭都腫了,像聖誕節前夕的麋鹿,頂著凍腫的鼻子幫聖誕老人送禮物。
「現在問這句話是不是太遲了,你得彌補我。」他湊上前要吻住十個小時未碰觸的櫻唇。
大餐前的開胃菜。
玉手一擋的杜小眉臉蛋紅撲撲像顆多汁蜜桃。「你……你不能再欺負我啦!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見鬼的我哪來女朋友,你給我說清楚!」他不悅地硬是奪下一吻。
「不行不行,你的女朋友好優雅哦!我不可以偷她的權利。」心口酸酸的,大概喝多了楊桃汁。
千佳的話猶在耳際,她要把持住原則絕不亂來,盡管她在杜家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該有的道德感拋卻不得,有辱門風的事得禁上,她不想再讓外公看不起。
而且他的女朋友是好人,一看就知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兩人站在一起好相襯,王子與公主的畫面唯美得令人落淚。
像她就不行,功課差到自己想放棄,勉強念個私立五專還得走後門,年年捐款買張上得了台面的畢業證書,想想自己都汗顏不已。
要不是好面子的外公支付龐大學費,光靠外婆每個月有額度限制的信托基金,學校肯定會提早發她一張通知單請她轉學。
並非她智力太差,只是每回課堂上老師的講解內容她不甚明了時,不敢舉手發問的後果就是她愈來愈不懂,日積月累造成書一翻開全部不懂的情況,於是她全靠獨自摸索,得來一知半解的知識。
談得來的朋友沒幾個,同學間只有在需要她幫助的時候才會突然出現,大部份時間是她懾於與人親近,一個人窩在角落感慨自己不夠大膽。
有時她會偷偷的哭,沒人發覺頂樓孤單的身影是她。
「杜小眉,你不要惹我生氣,我幾時有個自己都不知情的女朋友。」他從不交女朋友。
親近的女人群中,他只分可上床及不可上床兩種,無關感情因素。
「有啦!在餐廳那位美麗小姐呀!她看你的眼神好深情。」她一副夢幻的表情閩著手說。
「你該去配副眼鏡矯正視力,她是我藝術品買賣中心的仲介經紀人。」上過床的普通朋友。
「騙人,我的視力很好,她明明很愛你的樣子。」不知怎麼了,她很不高興他的無所謂。
誰都看得出他們是一對,他干麼還欺她膽子小地不予承認,想必料准她不敢大聲地指著鼻子罵他是薄情郎、負心漢,她只是一只小小老鼠。
鼠膽一咪咪,沒片指甲大。
江牧風掌一倒往她頭頂覆。「別人要喜歡我是別人的事,我沒必要回應。」
「可是…我看你們相處很融洽。」口好乾,他怎麼一直靠過來。
好引人犯罪的上半身,他一定會發現她猛吞口水啦!
「工作夥伴又不是世仇,你要我拿一張臭臉用餐嗎?」他不想告訴她他和秋桑的關系,她太愛胡思亂想。
基於私心吧!
他希望她保持單純的心態看待兩人的關系,不願加入過去式的佚事打翻調味料,五味雜陳地吃不出真正的好味道。
她還不大開竅,思想停頓在幼兒期,不給她一個乾淨的開始,以她愛鑽牛角尖的個性准會出事,人家凶她,馬上打退堂鼓說人不是我殺的。
膽小、怕事、沒心機,她比一張白紙還白,沒人捨得在上面染著七彩顏色除了他。
「她真的不是你女刖友?」不可能呀!他們一看就是關系不單純的樣子。
「你再懷疑一次我就脫光你的衣服。」他最想做的一件事。
雙手抱胸,杜小眉「啊」的一聲鑽過他腋—逃到另一邊。「是你的司機說的嘛!」
「他已經被我開除了。」他大步走向她,眼瞳深沉地一黯。
認不清雇主的人都不值得留下,領他的薪水卻做出背叛的行為,私下將他的行蹤洩露給他人,難保哪一天不會成為外人的開門犬,一舉搬光他的收藏品。
小眉令人難以抗拒的柔弱表現他是見識過,司機的過失他尚能原諒,只是司機不該老是在他面前談論她,一副非常喜愛她、想追求她的模樣雙眼發亮。
他的女人也敢妄想,不長眼的家伙早該開除,誰叫他看不清誰才是她的擁有者。
「風,你穿上衣服好不好?我會長針眼。」暴露狂,害她心頭小鹿亂撞。
嗚!她不是色女啦!因為他的上半身實在太好看了,她才會一時春心大發的偷瞄他幾眼,然後視線就黏住了,拔不開。
杜小眉可以向老天發誓對他絕無不良意圖,人家還是豆蔻年華的純情少女,沒見過養眼的裸體,口水真的會不小心地滴下來,好想啃一口。
不……不行,她不可以侵犯男人,那是有罪的,屬於心理層面的囚牢,她會一輩子抬不起頭見人。
猛搖頭的杜小眉面紅耳赤,笑得很僵硬地避開他,想看的兩眼又克制不住地多瞧一下,左右為難地細著聲音請他挽救她抽筋的眼。
一身的瘀痕無損江牧風的俊美,天神般陽剛的線條閃閃發光,她想沒幾個女孩不羨慕她的好眼福。
尤其在他承認沒女朋友之後,不該亂動的心好像有點飄浮,一點一滴地慢慢往他飄去,眼眸中凝聚成心形的水網搜括著他身體的秘密。
哎呀!討厭啦!她一定會變成大色女,只為貪看俊美無儔的健美身軀。
唔,他在笑了,鐵定在嘲笑她好色。
「光著上身涼爽,你要不要試一試?」應該先拐她去游泳池大現春光。
呵!他存心不良。「人家是女孩子耶!你不可以占我便宜。」
「幾時變成貞節烈女啦?你這張嘴的便宜我不知占過幾回了。」一說完,他無預警地攬過她的腰來一吻。
這下子她臉紅得更厲害,幾乎不敢看他的裸胸,因此用摸的。
「千佳說你不能吻我啦!我們是債權人和債務人的關系,你吻我是不對的行為。」好曖昧!哦她都被搞暈了。
眉頭一斂的江牧風輕狂一嗤,「千佳是什麼鬼,一堆屁話。」
去他的債權人和債務人關系,惹得他不痛快,杜家這輩子休想再見到傳家寶,他寧可砸了它。
「你別說髒話,千佳是我表姊,她說的話都是為我好。」她難免為自己人說好話,即使千佳對她不好。
「你在反駁我的話,膽子磨大了嗎?」哼!表姊再親也不准比他親,她只能聽他的話。
一遇上她,他的獨占欲莫名的無限擴散,包羅她頂上的一片天都歸他管。
她縮了一下,要哭不哭地盯著他胸前小黑點。「人家……人家實話實說嘛!」
「嗯——」音一沉,他嚼咬她頸邊一口。
「風,你把上衣穿上啦!人家不習慣……」呼!好熱,她怎麼冒汗了?
寫實的半裸俊男近在眼前,對二十歲剛成年的女孩是一大誘惑,她的心髒快要不能負荷,撲通撲通地像只瘋青蛙狂跳。
他根本有心引誘她犯罪,故意袒胸赤體地釣她這條小色魚。
「看久了自然會習慣,早晚你要適應它。」他氣息不穩地按住她置於胸前不安份的小手。
這丫頭大概不曉得男人也很敏感,禁不起她一再地撫弄。
嘎?!「我為什麼要適應它?那是你的身體耶!」
非禮勿動。
呃!她是無心碰到他身體,誰叫他老做出叫人臉紅的舉動,動不動就抱著她又親又咬,害她想保持距離都沒辦法。
江牧風邪笑地貼近她耳畔,「因為你很喜歡我的身體。」
「喝!」杜小眉杏眼圓睜,根本逃不開的只能身子往後仰,橫在後腰的手霸勁十足。
「剛好我也很喜歡你的身體。」他故意以下身的憤起摩擦她最柔軟的部位。
頓時她臉色一變,刷地失去血色。「你講的不會是我所想的那件事吧!」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出口我怎知是哪件事。」他存心逗她,勾引出她臉上更多的紅潮。
他覺得自己像變態狂,貪戀她粉霞染頰的神采,猶如對待心愛的藝術品,企圖找出她每一個美的角度,無可自拔的細細觀賞。
美不單單是外在,由內散發的自然光暈是一種極致的美,心美的她有種旁人看不見的靈氣,淡淡地形成光圈包圍住她。
每回他都以為看遍了她各種美早該生厭,可是一回身又乍見她的萬種風情,各種看似微小的變化都逃不過他這雙藝術家敏銳的眼。
她是一顆未經琢磨的原鑽,擁有多面的風貌,只等他一一雕琢。
只是,他太沉迷了,看不盡她的美怕已然年老,再也無力一刀一刀磨刻出鑽石的稜面。
美,是他追求的境界。
「我才不要說出來讓你笑話,你這個人很壞心。」她噘起嘴撒嬌道。
心弦一動,他抑制不住內心的狂魔低頭吮吻。
許久之後,兩唇分離。
「眉,你怎麼能這麼可愛,純真中的嫵媚像一味毒藥,完全的沁入我心中。」
即便有毒,他甘之如飴!
「討……討厭啦!人家哪是毒藥,你胡說。」微醺的心口一蕩,她似羞似嗔的發出抗議聲。
誰要當毒藥嘛!那是害人的東西。
他不自覺地微泛柔情,撫摸她及肩發絲,「你是毒藥,亦是解藥。」
「你說得好玄哦!我一句話都聽不懂。」她氣餒地變回無助的模樣。
代溝、代溝,他們有代溝,一個人怎麼可能是毒藥又是解藥,那吃下去是生還是死,她可不要當人家的藥引割肉獻血,她很怕痛的。
低笑的江牧風很難對她發火,她生來讓人疼愛。「我懂就好。」
「不管啦!你不能拿我不懂的事欺負我,不公平。」無心地,她不小心越過那條自限的界線,得寸進尺。
「眉,你好像不怕我了。」好現象,有長進。
「咦?」體內某處咚地一下,似乎長了一點膽。
「好好保持下去,我會有獎賞。」他的人和一夜熱情。
可她的想法是一直線。她突然抱住他脖子大叫,「你要把傳家寶還給我了!」
「哼!你想得美,一個月的期限還沒到。」滿腦子只有傳家寶,置他於何地?
他偏不給,在她心目中他必須是第一位,其他人或物都閃一邊涼快去。
「快到了嘛!你不要跟我計較。」外公一直催她,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回。
「小姐,你用的是哪一國的日歷,十天還不到你就急著要過年。」應了那句「歲月如梭」。
她乾笑的舌尖滑過上門牙,「我的日子過得比較快,你先把琥珀觀音還我。」
「作夢。」如意算盤一向由他撥弄,沒她的份。
誰曉得她會不會拿了傳家寶就翻臉不認人,一口咬定和他沒關系,沿襲舊例一句「不熟」自毀承諾,他不自找麻煩的滿街跑為抓人。
膽子小的人通常不會坐以待斃,逃跑和躲藏的功夫一流,她真要閃他怕是難以尋獲,老鼠的洞挖得可深了。
「風,你最好了,你是天下第一好人,你一定會成全我的孝心。」杜小眉星眸半仰,一股柔媚的嬌憐自然而今。
好大的考驗,她是他的魔障。「你好美。」
「嗄?!」什麼跟什麼?「我要琥珀觀音。」
「我要你。」得到她是他此刻唯一的意念。
她一陣錯愕的趁他撫上她臉頰之際跳開。
「過來,我要吻你。」她驚惶的表情令他大為光火,手心朝她一彎。
「不要,我怕你吻一吻會吻到床上。」她拿起皮包擋在胸前,抵死不從。
聰明,他怎會以為她腦袋空空。「你忘了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嗎?」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不能強迫我。」她矢志保護貞操。
狼人現身了。
「我不當君子很久了,反正你遲早是我的人。」他故意以裸胸引誘她放棄掙扎。
他從不否認自己很卑鄙,由她發直的眼中他看到成果,食色性也可不只局限於男人。
「失身事小,失節事大,我怎麼…可能是你的人……」好過份,他讓她口乾舌燥想舔他一口止渴。
上好的梅子汁。
「失身和失節有什麼不同,都是同等意義。」江牧風失笑地撩起她一撮頭發輕嗅。
「失身是少了一層薄膜,而失節的節代表氣節,也就是骨氣,所以人可以失身不可以沒有志氣。」啊!她是不是准備使身了?
他笑得十分詭異,「眉,你就失身吧!我會讓你保留骨氣。」
他雙手快如閃電的攫住她,熟練地扯掉她五分裙的腰帶,拉出不透光的襯衫,傾身吻上她發顫的喉間,以身體壓向她,兩人重疊地倒向身後沙發。
游移的手像盲目的蛇纏般穿梭,探入她腰腹間輕揉重撫,不給她半點拒絕的餘地覆住微啟的口,翻攪她舌峰風光地勾吮入自己口中。
是激情,也是柔意。
半刻鍾,白兔般任人宰割的杜小眉口逸嚶嚀,春光大洩地解開一顆扣子,積織合度的椒乳包藏在粉色胸罩內,若隱若現地只差他卸除武裝。
新手和老手的差別在於誰擁有控制權,技巧的純熟往往是致勝的一方。
呻吟聲悄悄的揚起,杜小眉放於茶幾上的皮包被踢落,沒扣緊的皮包開口忽地彈開,筆記本和筆之類的零星雜物一古腦地全掉落在地。
突然,一樣醒目的小盒子引起江牧風的注意,伸手一撥發現另一件讓他火氣直升的物件。
「眉,你還是處女嗎?」
有些迷亂,她舔舔乾澀的唇瓣,「應該是吧!我不會騎腳踏車。」
是不是處女她會不清楚!「這是什麼?」
「我看一下……」啊!她立即清醒地推開他,拉攏好身上衣物。「那是千佳給我的東西。」
又是千佳。「你用過幾次?」
「人家又不會用,千佳說我一定會失身,所以……」有備無患。
「你用過幾次?」他的臉色該用鐵青來形容。
「一次……」
「一次?!」
她一臉怯懦地縮縮脖子,「一次也沒用啦!我又沒有男朋友。」
「那我算什麼?」哼!最好是事實,不然他會宰了「使用」過的男人。
「債……債務人……」不對嗎?他的眼睛睜得好大、好嚇人。
「再說一次。」他冷著音地瞪視她。
「債……債務……」好伯,他好像快冒出火了。
「看來不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你是學不會改口。」換他來要債。
「你的……女人……」口水直咽,她退無可退。
到底是失身重要,還是失節重要?
她要不要大聲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