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不要拿食物來誘拐正直的員工。」可恥的男人。
威翔企業的董事長董至威像見鬼似的一跳,心虛地抱著一堆冒熱氣的紙袋訕笑,活似一副被太座抓奸的模樣。
「秦……秦助理。」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窩邊的草兒兔子不吃,你也別肖想搞不倫的辦公室戀情。」死性不改。
他扯趄兩頰嘴角涎笑,「偶爾放點水不為過吧!我很久不知肉味了。」
「是嗎?」好歹魔手伸遠些,別在她眼前。
身為秘書助理的秦逆蝶不發一言的走進董事長辦公室,而跟在她身後的是垂頭喪氣的董至威。
門一關上,耳語即起。
公司裡流傳著一種流言版本,高薪的小秘書助理是董事長的地下夫人,為了防止他喜新厭舊偷養女人,所以守得十分嚴,連公司都不放過地跟著來。
所以大家表面上都不敢得罪她,可私底下卻傳得荒淫不堪,只要他們兩人同在辦公室待上半個小時,眾人的眼便猥瑣得很,老轉在他們身上找偷情的證據。
無關性別,只要是人就有一顆醜陋的嫉妒心。
男人嫉妒她平空而來的低職高薪,女人嫉妒她不夠美麗卻能獨佔老闆的專寵,一切的罪源只因人性。
「上次害我被潑鹽酸,上上次我差點挨刀子,再上一次車子直對我橫衝……沒看我斷氣你很不甘心哦!」轉過身,秦逆蝶打算算總帳。
實非她愛管事,無奈矣!
「又不是我指使……」董至威小聲的嘟念著。
她笑裡藏把刀,「男人長得太禍水是一種罪過,我建議你去整整型。」
「小蝶……蝶妹妹,男人有男人的性需求嘛!總不能委屈我的『小弟弟』。」遲早憋成不舉。
「董董事長,頭上明明有兩個董字,為什麼還這麼不懂事呢!」難不成正正得負?
「容貌乃父母所賜予,食色性也是人常性,天經地義源自古聖先賢說,你別全怪在我頭上。」董至威仍舊小聲地為自己辯解。
聘個高薪小助理來管自己,他是自找苦吃,一失足連萬年身都找不著,早碎成煙塵了。
談起董至威的風流史可與藍豹相媲美,兩人都是所謂的女性殺手,女人換過一個又一個,從來不曾心懷愧疚,見美心就喜。
男性的獵食守則有云: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美,先吞下肚再議對錯。
所以身先士卒的小助理就得常燒香了,不時得耳聽八方、眼觀三尺之內有無被棄怨女,隨時做好逃命措施,以防不小心被遷怒。
誰叫她是全公司唯一敢吼老闆的「地下夫人」。
「老闆,請你稍稍克制一下胯下小蛇,讓二零零二年的台灣留下處女。」
「小……小蛇?!」太侮蔑人了,應該說是大蟒,「親愛的小蝶妹妹,要不要來口叉燒包?」
「諂媚。」說歸說,卻不介意他的慇勤,不用說,董至威也是孤兒,同是育幼院一起長大的同伴,兩人之間似友似手足,無關男女情愛。
「好吃吧!」他巴結地笑著。
她點了點頭道:「下回配杯鳳梨雪泡,口感會甜滑些。」
「哇,你土匪呀!大哥我看起來像紅茶店小弟嗎?」搞不好要他西瓜切片附梅子粉呢!
「不。」
「對嘛!想我風度翩翩、儀表過人、瀟灑俊朗,活似人間一仙……」
「混種悟能。」
「嗄?!」
她笑著把一堆文件往他手上一擱,「天篷大元帥的法號。」
「什麼?」他不看神話故事。
「世人稱豬八戒。」
「我像豬八戒?!」絕對是侮辱,他舉雙手……呃,雙手沒空,仰鼻抗議吧!
「同樣好色。」
董至威氣弱的斜睨,「最近沒殺人,欠血呀!」
「我收山了,記得嗎?」
「聽說有人在追你。」此追非彼追,他故意消遣她壞事做盡,人家上門來尋仇。
「聽管羊的說的吧!他女性荷爾蒙分泌過盛,舌頭多長了三寸。」秦逆蝶以不雅坐姿將雙腳蹬向辦公桌。
「我們擔心你,小蝴蝶。」擔心她殺太多人手會酸,然後要求他們來馬一節。
「謝了,我才擔心你染上A字頭的病毒,好的棺木難訂。」不拜山神就想-山的愚先生。
「沒良心的小鬼,枉我百般疼寵你。」他故作哀怨的歎口氣,道她車負他。
「甭說了,我要出去讓人話是非了,幫你這三十來歲的男人賺養老金。」手指弓彎點了兩下表示ByeBye。
「你喔!」
不等他交代工作,秦逆蝶算好時間拉開門,若無其事的走過一些故作忙碌的同事身側。
拐個彎,唇角微微上揚。
果不其然,她「又」做了件善事,幫某人堆積了一筆為數不少的賭金。
要胸沒胸、要腰沒腰,妖媚、風騷的本事全無,眼不挑、唇不勾、眉尾不帶桃花,她哪裡夠本錢登上情婦寶座,這些人眼瞎得厲害。
好歹也得像她的上司王秘書那等身段才叫魔鬼,隨便嗲一句就酥了客戶的心,合約書手到擒來,是最實際的花瓶。
唉,她被冤枉得厲害哪!
監視。
這是秦逆蝶的想法。
一整天坐在電腦前用腳指頭打資料,身上的毛細孔懶懶地張開,天生的防禦系統來得比大腦敏銳。
暗處的一雙瞳孔清明如湖,她是想刻意忽略湖色的明媚,怎奈那雙眼的主人卻死盯著她不放,搞得她連蹲廁所的姿勢都得考慮一番。
沒有敵意的視線所為何來?
也許普通人會自嘲神經質,偌大的公司四面是白牆,哪來的隱形人監視?
可她就非普通人,深刻地接收到莫名的關注,張力來自一個男人,那個夜夜在凌晨時分入侵,拂曉前離去的無聊男子。
是的,無聊。
有誰潛入人家的家中無所作為,就只是駐足在她床頭,一連數小時「看」她睡覺。
若她擁有國色天香的美貌他這種行為倒還說得過去,花艷引蝶是常理,蜂兒登堂入室為掬香蜜,靜觀芙蓉春睡一達心願,甘作護花夜使。
可是以花來論,她頂多是株不起眼的傲慢金魚草,難與群花爭妍,入非凡男子之眼。
前一、兩天她是笨蛋,傻得和他耗,佯睡賭意志,瞧他目的為何。
幾經試探後她學聰明了,有人願作床頭傢俱由他去,生命本輕賤,任他拿捏吧!反正她也懶得思考。
然而,今晨她在耳下近頰的地方發現一個銅板大小的吮痕。
她輕心了。
「老闆,我下午請病假。」踹開門,秦逆蝶朝坐在皮椅上的人說。
「病假?!」
「指甲骨折。」
「喔,指甲骨……指甲有骨頭嗎?」董王威來不及反應地只能看著她遠去喃喃自語。
懶人秦逆蝶按下電梯按鈕,裡面放了一組她專屬的懶骨頭座椅,電梯由二十三樓緩緩往下移動。她閉目微憩,拋身在軟椅裡。
不用睜開眼,一輕的身軀落入一副暖洋洋的懷抱中。
「小瓶兒,你的懶性無人能敵。」
兩手一攀,她找了個舒服方位一窩,「我是個孤兒,不值錢。」
「你不怕我。」好現象。
「一沒財、二沒色、三沒勢力,我怕你賠本。」她攏緊手,攀得安心。
「不劫財、不劫色,我的勢力無限,只劫你的心。」不愧是風的伴侶,夠膽。
倏地瞠大眼,她為之一愕,「你有健康報告嗎?我向來不用歧視的眼光看待精神病患。」
「我喜歡你,小瓶兒。」
迷惑的探索目光瞧見一張帶笑的俊偉面孔,出奇漂亮的深瞳閃著果斷,誓在必得地注視著她,一如往常出沒在深夜的魅梟。
她不貪戀男色,身邊圍繞的同伴儘是出色。而出色的男子大都無心。可他無法歸類。
「你很帥。」
「如果是讚美,我會說你有眼福。」她的眼中沒有傾慕。
「同時也死得快。」出了電梯,她的眼尾掃到幾張妒恨的怨顏。不出五分鐘,大樓會有第二版流言,而她有幸榮升為蕩婦一級。他明瞭地以凌厲眼光射向身後蠢動的女人,「我會保護你長命百歲。」
「不好。」秦逆蝶回答得乾脆。
「不相信我?」
「百歲人瑞活得辛苦,但求紅顏不老。」活個三十歲就好,人老多牽絆。
「世間無不老藥,你何不安份守己地陪我做對老公公、老婆婆。」悲觀。安份守己?「好奇怪的名詞,百科全書查得到嗎?」
「風向天。」
「啥?」
「你未來丈夫的名字。」
聞言,秦逆蝶笑得像個老鴇。
「送我個水晶球還實在些,我丈夫叫風向球,我是不是該改名喚晴天娃娃?」
風向天指叩她額頭,「風雨的風,向晚天涯的向天。風向天就是我,你的未來相公。」
「嗄?!」她只怔了零.三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狂妄之徒死得早。」
「見識淺薄,真正狂徒大有人在,我不過是一根小鵝毛而已。」光他上頭那兩個主子豈是一個狂字了得。
「見識淺薄?!」她很少被人激怒,他算是高人。
「世界何其大,宇宙如此廣瀚,你要多出去見見世面,眼界才會開闊。」
他以自己的思想加諸於她,當她是超遲頓的懶人一族,不知外面天空的無垠。
其實他只要利用龍門的資訊網一查,便能輕易辨清秦逆蝶豐富的背景,不會當她是個愛作夢的女娃兒,學人家玩瓶中信的把戲。
風向天擁有控風的天賦,且早些年就著手調查瓶中畫像人的下落,僅以手邊有限的人力。
天風堂堂的弟子雖然忠心不貳,但是人多口就雜,一不小心便叫愛揚風點火的兄弟聽了去,後果可是難測。
見四大護法二找到終身的伴侶,他總不好落於人後,該把縈繞心口的小人兒揪入懷中好好疼惜,結束如風的單身生活不再有缺憾。
而直到一年前,他才在粗略不完整的訊息中獲得她的下落。
龍門在歐洲事務細瑣而繁複,加上下負責任的龍翼「棄守」英國堂口,背上的擔子自然沉重了些。
要耍無賴他在行,有人開了先例當起「游」子,傻瓜才會死守堂口,又不是雷剛那呆子,要溜得趁早,免得叫人逮個正著,和統領八百壯士的謝團長齊名。
「風相公,奴家並非天仙女,資質有待加強,你是否找錯人,認岔了指腹妻。」這人……唉,可憐哦!
秦逆蝶露出可惜的神情,人當真難以十全十美,好好的一個大帥哥居然燒壞了腦子。
他回以慵懶的詭笑,「你的眼幽黯難測,屬於撒旦。」
她背脊一凜,「我只是名小小上班族,你說得我好害怕。」
「可愛的小瓶兒,你的眼中沒有懼色,我看到了自己。」一張戲譫的臉。
「我不叫小瓶兒,認親的正主兒等著你去尋……唔……」
女人若太多話,男人一貫的作法是封口——利己。
「好甜的小香唇,我早該將它占為所有。」風向天既懊惱又滿意。
一簇小火燃在秦逆蝶眼底,對週遭的抽氣聲聽而下聞,「惡徒。」
對他,她真的不設防。
原以為是玩笑一場,她抱持著遊戲的態度敷衍,以她不變的惰性打發無聊的夜行者:心想他是探錯了窗。
可是唇上的力量使她警覺,他的另一個名字叫危險,而她居然還讓他得逞,實在是件傷人的事,逆剎的功力在退步中。
她該閉門反省,謝絕俗事上身。
「秦逆蝶,二十四歲,孤兒,目前是威翔企業的秘書助理,獨居,月薪十二萬,對吧!」風向天流暢地說著。
秦逆蝶聽了的反應只是朝他投去冷冷一瞥:心裡考慮著是否要騷擾藍豹的金頭腦。
像這種小事,她樂於有人代勞。
結果懶惰的下場是讓「丈夫」抱著她上輛高級房車,一路不停地闖紅燈、超警車、搶救護車車道、擠撞別人奉公守法的行車,還嚇壞了兩個剛搶完銀樓的鴛鴦大盜,再加上十幾個蹺課的飛車少年躺在溝底哀嚎、拿西瓜刀互砍的混混跳上遮陽棚打顫、三三兩兩調戲檳榔西施的運將歐吉桑驚得一口吞下檳榔渣,讓嗚聲不斷的警車隨後收拾殘局,順便立點小功。
殺人容易,甩掉瘋子卻難如登天,她發誓要改掉懶散的習性,一回家就把殼搬。
遠離狂人。
「你十一歲那年在東港海邊擲下第一隻瓶中信,持續了六年……」
「五年。」秦逆蝶隨口糾正,滿十六歲就得離開育幼院是規定。
「不對,我明明拾到六隻琉璃瓶,分別是綠、藍、紫、紅、橋、黃。」
她的眉頭不由得一皺,「你一定很無聊,天天等在海邊拾瓶子。」
「因為貝殼被人撿光了。」他不在乎被嘲笑。
「你住在海邊?」
「是呀!」很遠的海一方。
「奇怪了,怎麼會讓你全拾了去?」她記得瓶子是在每年六月中旬上下擲入海裡的。
就算飄不出海,總會叫近海小漁船網個正著,不可能個個皆齊。
而且……六個?
古怪得緊。
「緣份。」
秦逆蝶好想扁人,若不是抬手會累,她早一巴掌摑上去,「徐志摩早死了,李白己成仙,你收拾好包袱投胎去吧!」
「小瓶兒,你缺少浪漫細胞哦!我多編幾首詩曲……」可車窗無禮的拍擊聲止住他的詩興,他轉頭過去睨了一眼,「有事嗎?」
隔著一條嬰兒掌厚的車窗細縫,怒氣衝天的咆哮聲齊發,有的臉上帶血、有的腳跛怒瞪,全是狼狽不堪的慘狀。
可見這緊急煞車招來多少人怨咯!
「你會不會開車,想找死去黑幫火並。」
「少年仔,你目啁擱褲底,黑白給你老爸停車。」
「看看我這輛車才開十年就撞個稀巴爛,你要給我賠啦!」
「還有我的醫藥費……」
「精神損失不拿個十萬八萬,我告得你傾家蕩產。」
「警察局長是我大舅子……」
「立法委員張德志是我死忠兼換帖的朋友……」
一行人吵到最後吹噓起自己的身價,獅子大開口的要求賠償,要求賠償的錢粗略算一下,七、八輛半毀及烤漆掉個幾塊的車,大概都可以全換部新的了。
而醫藥費和精神損失尚不算在內,仗著人多氣旺欺他那張笑臉。
殊不知笑容下的無情。
「你一定得很有錢,不然會被關到海枯石爛。」秦逆蝶等著見他被剝皮。
「是唷!一要百萬名車,二要千萬豪宅,三要億萬聘金,我能窮嗎?」他取笑道。
她微惱的一瞪比較省事,「小孩子不懂事的傻言。」
「我當真了,老婆。」
「瘋子,警察來抓你了。」她下巴一努,指向一隊荷槍的霹靂小組。
「為了你的幸福,小瓶兒,他們抓不走我。」他笑吻她不避不躲的唇。
一朵虛偽的笑揚起,「好感人哦!」
肇事車主遲遲不下車,以及這輛車多次違反交通規則,年輕的刑警當車內人是槍擊要犯般嚴陣以待,幾管槍口全指向天藍色房車的車頭。
風向天哈了一口氣擦擦內窗,絲毫不在意地用面紙摳掉上頭的小黑漬。
這舉動近乎挑釁,氣盛的警官一火大,托起槍身往玻璃窗一擊,沒想到反彈的力道競讓他跌飛出去,所幸同事及時伸手一扶,免得鬧笑話。
見狀眾人都知曉這是一輛高價房車,剛才討論的賠償價碼暴漲三倍。
另一位較沉穩的警官以手勢要求他降半窗,方便彼此交談。
「先生,你造成交通混亂,請下車接受警方檢查。」
風向天笑嘻嘻地托著腮,一睨他胸前不明的小證件,「陳警官,內人有嚴重的恐男症,我怕你們一搜車她會尖叫。」
「你妻子?」他懷疑地看看不發一言的女人。
「內人的身子不好又有自閉傾向,剛剛因為臉色發白我才急著送她就醫,沒想到氣喘又犯了喉嚨被痰梗住,做丈夫的我只好趕緊停車,以口吸出她咽喉那口痰。」
「呃、是……這樣嗎?」好牽強的藉口,陳警宮不太信服地瞇起眼。
「當然是嘍!我是優良的好市民,絕對不說謊。」偶爾騙騙人而已。
「你的違規駕駛嚴重破壞交通秩序,請把身份證和駕照交出來。」雖然情有可原,但一切還是得秉公處理。
「喔!好。」風向天故意東翻西翻,然後一臉抱歉的攤攤手,「我太愛我的妻子了,一緊張什麼都忘了帶。」
「那就委屈你到局裡走一趟。」
「不好吧,我怕你們署長一聽到我去會掉褲子,小事一樁別驚動上層。」怕他率眾擠破警局大門。
警力不足,警局設備資源也有限,不堪破壞。
「先生,請你合作,我們不想讓你難堪。」陳警宮口吻強硬了起來。
「台灣的警察越來越不濟了,居然要我合作?!」來個黑白兩道大融合嗎?
龍門是全世界最強大的黑色勢力,龍門子弟散佈各行各業,大部份以遊走法律邊緣為樂事,少部份人投身於政、商兩界,或是投身正義,當成合法的流氓。
有光即有影,黑夜與白晝同時並存,形成詭異的灰色地帶。
「學長,這人太刁鑽了,不受點教訓學不乖。」先前的壞脾氣警宮氣憤得要拉開車門將人揪出來。
然而經過改良的特殊金屬質料鑄成的車門哪裡能輕易扳得動,他一惱怒就舉高 M16衝鋒鎗,直往半開窗的人頭砸。
幾乎在一眨眼問,槍離了手易主,笑容迷人的男人如羅剎般扣下扳機,狠絕地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彈孔,所有人都嚇呆了。
槍聲一停,其他的霹靂小組成員回過神全端上槍,正準備回擊——
「不准開槍,這是命令。」
一個微胖的禿頭長宮定上前,手上還拎著一袋鳳爪,啃了一半的豬血糕來不及吃完。
「你是存心讓我難看呀!他們是我精心調教出來的子弟兵,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嘛!」一回來就卯上他的地頭。
風向天恢復嘻笑神色地把槍扔向他,「范禿子,警校缺人找我調,保證個個是精英。」
「呿,想害我被新聞媒體煩死呀!可憐我快禿光的頭。」他大笑的撫撫沒幾根毛的頭。
這一笑,讓他身後的下屬全怔愕下已。
「有空上我那泡壺茶,不過我可不擔保有空哦!」他會很忙。
忙著追妻和享受溫存。
「世風日下哦!罪犯趕起警察了。」范禿子擺擺手,表示一切他負責。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接著毫無擦痕的高級房車揚長而去。
「長宮,你怎麼放他走了?」
范禿子面上一肅地瞧瞧嚇得濕褲子的手下,彈頭不過是射穿外衣罷了,難怪被人譏警察不濟。
「難道你想和龍門為敵呀!不自量力。」
一句龍門堵住了悠悠眾口,氣焰當場降到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