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完成了,終於完成了。」
一個女人興奮的大叫著,引來眾多的醫生和護士的則目,大家都當她產後不平衡才拿著一堆畫不成畫、圖不成圖的草稿在揮舞。
「青兒,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有哪個產婦像你這麼活躍?」傑斯無奈的苦笑。
「老公,你看!我終於完成了。」
傑斯接過青兒手中雜亂不堪的草紙,彎曲扭八的斜角教他汗顏,青兒的繪圖能力還真不是普通的爛。
「可以請問一下,親愛的老婆大人,你畫的是什麼?拙夫天分不高,尚請見諒。」
青妮把傑斯手中的草紙搶回來,拉著他坐在床沿邊,指著其中一張說:「這是時空轉換器的草圖。」
「時空轉換器?青兒,你還沒睡醒呀?」
小孩子都比她有繪圖天分,這看不出前後正反的玩意叫時空轉換器,該不會是生寶寶的時候傷到腦神了吧?傑斯心疼的想著。
「老公?你怎麼不相信自己的老婆能力?想想這東西完成之後,我就可以任意到想去的朝代。」
「你?那老公我呢?」
「你就留在家裡帶小孩子好了。」
「你哦!當我是家庭主夫啊!現在寶寶可忙著,奶奶和小妹、馬特搶著抱呢!」
「真是太佩服我自己的聰明才智、不到七天時間,就可以完成時空轉換器的草圖。」
傑斯不敢苟同。「你確定這玩意有人看得懂嗎?」
「當然!」
「是嗎?」
不是傑斯不相信她,所有不知道她全部底細的人也以為她在說笑話。誰會相信一個看起來慵懶愛捉弄人的小女人,有那種心思去研究傷腦筋的苦悶工作。
青妮睨著傑斯,「等我作品完成之後,你可別嚇掉下巴。」
「是哦!好怕,你現在給我安分的坐月子,腦袋別淨想這些天方夜譚。」
青妮不服氣的嘟著嘴,早知道生個孩子這麼辛苦,還跟不上到唐朝的列車,她就很火大。不過,山不轉水轉,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瞧!成果已呈現出來了。
青妮好想貝兒哦!不知道她在唐朝過得好不好?最重要的是這一堆龍門事務要叫誰做,嘿……嘿……貝兒,大姐一定會虧待你的。
「幫我撥電話。」
「你要打給誰?」
產婦必須懶到這種程度嗎?電話就在離自己不到半臂之遠的床頭上,她還好意思開口要人拜她撥電話,是她太幸福了,還是他注定要當妻奴?
「先幫我撥到德國,然後西班牙,再來英國,還有……」
青妮一連說了十數個國家電話號碼,傑斯在撥通後就把話筒傳給她,只是她又是大吼又是低求的,數十種語言一一說得順暢流利,也許自己真的低估她了。
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傑斯以自己語文能力範圍內,聽到幾個熟知的單字,例如英國科技館、德國科研院、法國科技會、多倫多研科基金會。
這下子傑斯真是傻眼了,聽青妮的口氣似乎和對方交情都不錯,可是作科學研究的人都很刻板無趣,怎麼會和磨人愛鬧小魔女扯上關係?
數日後,傑斯在郊區的別野墅裡住滿了一群奇怪不修邊幅的怪物。彼此言語雖然不通。可是卻有一套溝通的方式,用眼神傳達心意。
當他們看到青妮的草圖時,眼睛為之一亮,興奮的圍在一起討論,一反先前無神頹廢的慵懶,眼神中精光銳現,這才是科學家的本色。
傑斯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個轉變,現在他才知道不是青妮的草圖在亂,而是自己智商太低,看不懂天才的傑作,至少這十數個頂尖的科學家一見就能明瞭畫上意思。這應該叫做物以類聚吧!
半個多月後,在一群怪人衣衫不解、廢寢忘食的努力下,成果終於完美的展現出來。
青妮抱了一堆給貝妮的「禮物」跨過橫倒在地上的屍體,不,是科學家們累倒的身體,後面跟著堅持婦唱夫隨的老公,一臉奸婪的朝向她的目標走去。
※※※
唐朝
「貝兒,我愈來愈佩服你了,心思如此縝密,把杜海棠的原形打出來。」鍾神秀佩服的說。
「哪裡!哪裡!鍾祖宗你客氣了,這都是你們血統好,才明我們這些優秀的子孫。」
「啊!快聽不下去了,你們這對祖、孫互捧完了沒?我都快吐了。」向景天翻跟無奈的取笑著。
「莊主,你就這麼放過他們,不是太便宜他們了。」風千屈不平的說著,一想到自己識人不清就嘔,虧他還曾經同情過杜海棠呢!沒想到她心如蛇蠍,想把斜劍山莊上下的人一併除掉。
「冤家易解不宜結,何況逝著已逝,貝兒那毒也夠他們折磨大半生的。」
「對了,夫人,你怎麼知道社海棠下的是什麼毒?」向景天好奇的問。
「景天兄呀!你忘了我們那四個『美麗非凡』的助手嗎?她們可個個學有專精。雲擅長用毒,所以我才要她去監視杜海棠,而霧擅長解毒,身上有種解毒聖藥。」
向景天一想那四個冷若冰霜的女子,頸後的寒毛就立了起來,她們簡直是老天生來摧殘男人的自尊心,不但能文也能武,更重要的是她們比男人更能幹。
現在她們正在重整斜劍山莊的事務,還一手包辦婚禮的事宜,對內對外的明快果決,令他們這些男人覺得自己像廢物,所以才有空閒在這裡閒嗑呀。
「你在他們身上到底下了什麼毒?怎麼他們一個個花了臉還拚命的抓癢?」
「只不過在五彩水仙的解藥延命菊粉裡再加上一點貓兒臉而已。誰教杜海棠自恃美貌,想用美來蠱惑人心,這下子看她還敢不敢拿那張臉去見人。」
貓兒臉顧名思義就是像貓一樣的臉,臉上佈滿紅斑,每隔半個月發作一次,每次都奇癢無比,所以發作後臉上淨是血內模糊的抓痕,等冶療好了,半月之期又到了。
「人家說最毒婦人心,說得一點也沒錯,你這比殺了她還令她痛苦。」
「鍾祖宗,別羨慕,三年以後你也會娶一名毒婦入門,那時你可得小心點。」
鍾神秀腦海裡浮起龍雅秀麗的容貌,雖說她是好動不訓了一點,可是看久還滿可愛的。有妻如此,人生才會有樂趣,活得才更多彩多姿。
「容貌一向是女人的生命,尤其是以美貌自居的杜海棠,可嘗到苦果了。」向景天幸災樂禍的說著,他一向不喜歡艷麗的牡丹,像杜海棠那種放蕩淫移的女子是該受點教訓。
「景天,你也會落井下石呀!」
「哈哈哈!」在廳中響起來的眾人豪爽快意的笑聲
龍煙正巧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原來冷漠俏臉揚起一道淡淡弧度,男人們蔚為奇觀,冰山敢會有融化的一天,只有貝兒被她臉上的笑容嚇得心口毛毛的。
「不會吧?煙,那個變態的老女人不會也會來了吧?」
能讓煙露出那種笑容的人,全天下沒有幾人,而且還在另一個時空裡。
「你這個死小孩,敢在背後罵我是變態的老女人,老娘不掐死你才怪。」
冷天寒一聽到這威協聲,立刻握緊手中的劍,將貝妮攬在懷裡,可是一見來人竟是一對穿著怪異的男女,男的眼珠子還是綠色的外邦人。
他低頭看捂著臉的貝妮,感覺她不是害怕,而是地力呻吟。
「小鬼,你沒臉見人了嗎?幹麼低頭拜土地公?」
青妮諷道。
「放肆!不准你侮辱我們的人。」風千屈喝道。
「啪!」龍煙身手快速的賞了風千屈一個巴掌。
「不准你對你們大小姐無禮。」
形勢急轉直下,風千屈平白的挨了一巴掌,貝妮這才認命的抬起頭,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那個氣焰高漲的女人是我大姐,旁邊的那個可憐的大男人是他的相公。」
「喂!小鬼,少污蔑我,看你過得挺好的。」
向景天原本偷笑著風千屈也慘遭魔掌,可是迎向青妮似笑非笑的表情,趕緊一斂神色,聽說她比夫人更難纏,只要看見她此刻的神情即可知。
「我該怎麼說呢?歡迎繼續奴役我。」貝妮沒好氣的回道。
「哎呀!言重了,大姐愛護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奴役你?人家久別重逢一定是抱頭痛哭,你怎麼這麼冷漠?」
「你、我都不是庸俗之輩,不用假裝客套。」
青妮的目光直視著貝兒身旁的男人,冷天寒接到她打量的眼光,不自主的想打哆嗦。怎麼會這樣呢?對方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好俊的的臉哦!」
龍家怪異的審美觀又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印證,大家感到不可思義。
「不會吧?你們姓龍的女人說辭還真一致。」
「怎麼?我們姓龍的女人得罪過你嗎?醜男人。」
他已經被姓龍的女人罵過一次,現在又來一次,鍾神秀開始質疑自己的長相。
「大姐,你罵到自己的祖先了。」
青妮用著狐疑的眼神看著鍾神秀,努力的在族譜的畫冊中找到相同的面貌。
「呀!你是鍾君山。」
又有一個未來的人證明自己將成為龍門的乘龍快婿,看來他是在劫難逃,此生將受龍雅的荼毒了。
「哎呀!鍾祖宗真抱歉,罵到自己人了。」
青妮揚起假笑,刻意的露出不知者無罪的無辜表情,令貝妮歎了一口氣,大姐還不長進,老是想用這一招走遍天下,偏偏上當者不在少數。
「你們還真是姐妹,變臉的速度一樣快,開口的就是鍾祖宗,也不怕認錯人。」
向景天還沒見識過青妮舌劍的厲害,不怕死的嘲笑,立刻引來亂石齊發的後果。
「這位大叔,看你眼似糞石、鼻若掃帚、嘴大無唇、舌長三尺、耳薄招風,想認錯都很難。」
向景天張口啞語,四周傳來在小不一樣的笑聲,青妮的形容簡直不是人,倒有點像七月了出來覓食的好兄弟。
「說得好,說得妙,我鍾神秀的子孫還真有點本事,連我這個『先人』都與有榮焉。」
在貝妮大致的為兩個未來人介紹後,青妮這才賊兮兮的憶起她還有一份「禮物」還沒送人呢!
「貝兒,大姊怕你深閨寂寞,特備一份厚禮前來,望你笑納。」
貝妮看著青妮嘴角揚起的甜笑,心中開始哀嚎悲歎,大姊絕不會好心的送她禮物,一定有陰謀。
果不其然,她看見姊夫用著同情的眼光,把大姊交代的禮物悉數擱在大廳中央,一看,她差點昏倒,居然是一部小型電腦和龍門近三個月來的檔案紀錄——尚未歸檔的那種。
「你看大姊對你多好,知道這個時代沒電也沒消遣的,特別為你準備太陽能的小型電腦。」
「那這些呢?當柴燒嗎?」貝妮恨恨的說。
「當柴燒也無妨,只要記得把它們存檔,下次我才好帶回去嘛!」
「下次?請問一下這一次打算停留多久呀?」
希望不會很久,貝妮已經開始為斜劍山莊上下的人擔心,不知等大姊回去之後,還有多少人倖存。
「不多不多,七天而已。」
七天足以把斜劍山莊瓦解,畢竟上帝也只花六天的時間就造了一個世界。
「二姊呢?她怎麼可能沒來?」貝妮肯定的問。
「她罵我。」青妮委屈的說。
以二姊的火爆脾氣,不罵才怪。「好好的一個妹妹,居然被你玩丟了,你這個大姊怎麼做的,你怎麼不一起丟掉算了。」貝妮模擬寶妮的聲調說道,看得傑斯是忍俊不住的大笑,青妮則是慚傀的低頭。
「你怎麼知道寶兒罵我的話?」
貝妮回了她一個還能怎樣的眼神,不齒她現在故作懺悔的偽善面容。
「大姊,你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法來阻止她?」
說到這點青妮可就神氣了,羞慚的表情立刻被燦如陽光的笑容取代,令這些「古人」歎為觀止,直道廳內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我把她打暈,用金色公主號送她回海盜窩。」
「可是『聽說』她懷孕了,她那一半沒找你拚命?」
青妮不好意思的搔搔耳朵不敢說出那件糗事,身為她「阿娜達」的傑斯只好略加修飾的替她回答。
「她忘了寶兒懷孕一事,結果被那個人追殺,所以逃出到唐朝避難。」
「原來天才的隔壁真的住了個白癡呀!」貝妮暗諷大姐的少根筋,做出連白癡都不如的行為。
「仙人打鼓都會有錯的一天,更何況我是個小小凡女而已,豈不有失手之理?煙說你要在三天之後成親,那我這個大姐算不算高堂?」
貝妮一聽這話,就知道麻煩來了,正想一口回絕時,一向冷言少語的冷天寒,居然為了體諒貝妮在唐朝無親,搶在前頭說:「算!」
「好妹婿,還是你比較可愛。」青妮討好的說。
大男人被冠上可愛二字,這成何體統?冷天寒驀然臉色潮紅,傑斯瞭解的拍拍他的肩,希望他多見諒。
貝妮輕聲對冷天寒說了四個字。「你會後悔。」
※※※
今天斜劍山莊辦喜事,一早賓客去集,鞭炮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三個待嫁新娘都集聚在挽花閣裡上妝著衣,等候良辰音時。
「大嫂,為什麼我們要提防你大姐?」柳織雲不解。
「是呀!大嫂,青姐姐人好好哦!」琉璃撥弄著紅巾說。青姐姐和善好相處,對她也很好,為什麼今天大嫂會說這種話呢?她滿腹疑問。
「總而言之一句話,千萬雖吃也別喝我大姐盛情以待的任何膳食。拜完堂之後也別讓你們的相公回到前廳,直接有多遠走多遠,就是不能待在斜劍山莊裡。」
「大嫂……這不合禮教,恐遭人取笑。」柳織雲一想起諸位大哥的調侃,恐怕難以全屍而返。
「放心,到時候他們也無力取笑你們。」
琉璃和柳織雲都無法理解她的話的含意,此時閣外響起媒人喜氣洋洋的聲音。
「吉時到。」
新娘子才走到中庭,就被龍煙、龍霞給攔住子,而龍雲則奉命主新郎官來認老婆。只見三人身著霞披、頭帶鳳冠、紅巾蓋頭,無法分辨誰是誰。
這點貝妮早就料到了,她可不懷疑天寒會錯認,果然他沒有遲疑的牽起她的手,而其他兩人也做了正確的判斷,青妮在一旁直呼無趣。
在進大廳前,這三對又被攔下了。
「在我們那兒的禮俗,新郎官必須抱新娘子入門,表示所嫁良人是可依靠的終身的。」龍霧傳達著青妮的話。
冷天寒二話不說的把佳人抱起,向景天和風乾屈也跟著做,廳中賓客傳來笑鬧聲,羞紅了琉璃和柳織雲的臉,幸好有紅巾遮蓋著。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
「等一下。」這「高堂」開口了。「侶字兩口大,口口不相連,侶字難成侶。」青妮意思很清楚,你們倘若是不親吻,就很難結成伴侶。
此時大廳中又是一片哄然聲。
平常在自個人面前親熱是一回事,可是在賓客面前又是另一回事,這下三個男人尷尬的杵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春宵一刻值千金,紅塵帳裡兩繾綣,兩人若是不恩愛,莫怪高堂不放行。」青妮硬是逼著人家親熱。
貝妮知道大姐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為免她使出更多的怪招。貝妮主動的掀開紅巾,將唇送上。大廳立即響起一陣吸氣然後是大聲的叫好。
在眾人的嬉鬧下,向景天和風千屈也漲紅了臉,在新娘子的唇上輕吻了一下。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這洞房一送,貝妮和冷天寒前腳先溜了,而經過這一番擺弄,另兩對新人也接受貝妮善意的勸說,後腳也跟著開溜,只留下一個「等無人」和「高堂。」
※※※
數日之後,冷天寒和貝妮甜甜蜜蜜的回來,和風千屈及時向景天他們在山莊門口前相遇。「琉璃妹妹。織雲妹妹,幸福嗎?」貝妮取笑著兩個新娘,忘了自己也是個新嫁娘。
「大嫂,看得出來你也很幸福。」向景天摟著琉璃,拋給貝妮一個灑脫的笑容。
「你們不會想站在天街上聊誰比較幸福吧?」另一個幸福的男人掩不住欣喜聽說著。
「咱們這一次進去,會不會被人取笑?」琉璃擔優的眉頭一皺。
「放心,人都活著的話,八成也動不了,嗯!至少斜劍山莊的匾額還在。」貝妮不及想看大姐把斜劍山莊玩成什麼樣。
六人一走進山莊不由得叫了聲。「啊!」
一進門入目的的是經瓦的屋頂被漆成綠色,這是不是叫綠雲罩頂?然後地裡的錦鯉不見了,變成小……小金魚,荷花一下子矮了半截變成了睡蓮!而且回來了好一會了,居然沒見到半個人。好不容易終於可看到一個鬼鬼崇崇的人影子。
「蟬兒!這是怎麼回事?人都到哪兒去了?」冷天寒攔人問道。
「莊主,你可回來了,所有的人都告假回家休息。」
「為什麼?」
「因為夫人的大姐呀!?
此時眾人面面相覷,幸好及時逃出魔掌。
此後斜劍山莊是否平靜了呢?那可不一定,因為他們三不五時準備逃難,而且大魔女還帶火爆浪女來,看來斜劍山莊這不下熱鬧都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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