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好美的新娘子。”
“新娘子長得真漂亮。”
喜娘和媒婆一見盛裝的新娘子,贊不絕口地連連誇獎,直歎龍霞比沙漠裡的玫瑰還嬌艷,簡直是白蓮化身,更像脫去世俗塵氣的瑤池水仙。
但是她們在贊歎之余又深感同情,這麼美麗脫俗的絕色女子,居然要嫁給噬血如麻的赤鷹之魔,實在太糟蹋了,一定是被他逼迫的苦命紅顏。
再加上一身紅艷的嫁裳令龍霞煩躁,不自覺地鎖緊眉頭,擺出一張厭惡不屑的表情,更支持她們的信念。
“我家小姐……夫人本來就是大美女,隨便上點妝都可媲美天上仙子。”多蘭兒驕傲地揚起下巴附和。
她在赤鷹堡這麼多年,就數今天最風光,堡主不僅命令裁縫為她裁了好多應景的新衣,以前瞧不起她常常欺負她的丫環們現在都得巴結她,教她好不快樂,而且她還有一位全天下最美的主子。
“是呀、是呀!人是美得沒話說,就是命不好。”喜娘有感而發。
多蘭兒連忙反駁,“什麼命不好,你少亂編派,難不成你會看相?”胡說八道,她家霞姊姊福壽綿長,一生富貴命。
“這種事不看面相也知道,嫁了個魔鬼丈夫能好命到哪裡,夭壽哦!”一朵仙花被玷污了,喜娘小聲地接頭交耳,生怕被薩非鷹給聽到。
“你好大膽,敢批評堡主。”多蘭兒倒抽了口氣,為喜娘的大膽言辭捏了把汗,若被堡主聽聞這一番話,明天世上一定會少掉一名能言善道的喜娘。
以前堡主是壞了些,雖然現在還是有點壞,不過有稍微改進了一些,而且他陰沉殘酷的性子一碰上霞姊姊就沒轍,好像太陽一出來,雪就溶化了。
“我哪有批評,這是眾所皆知的實情,只看那嬌滴滴的美人能忍受到幾時。”新娘子那纖細的骨架子哪堪他壯碩的身軀一壓,他們老鷹捉小雞似的體型差異,令喜娘擔心新娘子熬不過洞房花燭夜,搞不好大鷹一復上去,小新娘就喘不過氣,當場斷了氣,那可太缺德了。
“賽兒,你少說兩句,快幫新娘子戴好鳳冠,時辰快到了。”塗滿胭脂的媒婆怕喜娘言多必失,趕緊找件事讓她分心。
光聽這些年的傳聞,她就知道不能開罪赤鷹堡的主人,以免惹禍上身,所謂多做事少說話,慎行謹言才不會死於非命。
要不是媒人禮是沉甸甸的一袋黃金,說什麼她也不接這件“生意”,不過那袋黃金夠她吃上十年了。
忍著想打哈欠的龍霞,靜靜地任由人擺弄,心想,反正一生只有一次,她就當自己在唱大戲好了,順便聽聽“閒話”。
“小……夫人……你不舒服是不是?”多蘭兒不忘分神注意主子。
“我舒不舒服你看得出?你不如改行去當神醫算了。”她不是不舒服,而是不習慣繁瑣的細節,在古代成個親就得把自己扮成花臉戲子,實在很怪異,要是在二十世紀,只要三百六十元新台幣,在法院蓋個章就了事,但是比起雲、霧的婚禮,她倒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不是啦!人家是看你半天不說話,一直皺著眉才這麼問。”她又不是神,哪看得出,多蘭兒扁著嘴委屈地想。
“如果有人不停地在你臉上塗塗抹抹,我不認為你會以為自己還擁有一張嘴。”
“你是新娘子,說什麼都有道理,我一個小丫環只能點頭,不敢搖頭。”多蘭兒心想,霞姊姊最愛說些似是而非、艱澀難懂的怪句子,把人搞得滿頭霧水,迷得摸不著畹,只好瞎點頭說對,等到一點頭才發現上當,只是為時已晚。
“瞧你說得真委屈,幫我把頭巾復上去吧!”龍霞有些縱容她的放任。
“時辰到,新娘子准備行禮嘍——”媒婆拉高嗓門,准備帶新娘子上正廳。
☆☆☆
日陽熾熱,黃沙狂嘯,惡天惡水的北方梟雄今日迎親,浩大的聲威震響四方,江湖上掀起一片浪潮,紛紛像蝗蟲過境一般湧向赤鷹堡,而其中只有稍具名望的人士才有幸進入赤鷹堡,一觀鷹王娶妻的盛況,其余市井小民皆被拒於堡外。
流言盛傳赤鷹堡新任夫人是天上謫仙下凡,特來點化狂霸嗜血的赤鷹之魔,以護北方生民。
另有一則傳說,新娘子是逆江河的水神,有感北方大漠的荒涼,心生慈悲化身為凡人,以體生靈疾苦。還有一則傳說是比較接近現實,附近居民傳言是赤鷹之魔掠奪一旅商隊,殘酷地殺光所有的旅人,只留下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強娶為妻。
許許多多類似的傳言,正如星火燎原般傳開,每個有心人赴宴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赤鷹之魔是用什麼方法攫獲佳人,而佳人是否如傳言中美麗?
“看來抱持著看熱鬧心態的江湖人士不少。”久鷹站在高處,冷眼看著各有所思的賓客。
都滿臉一沉,不太滿意地說道:“有些人未持宴帖也想混進來,當咱們赤鷹堡是大廟口不成。”
“所謂來者是客,忍耐一下,堡中難得有喜事。”待會得交代廚房,宴席要多開幾桌,久鷹心中盤算著。
正如都滿所抱怨,開放的正庭已擠滿人士,有些甚至是從未打過照面的陌生人,只因好奇而入堡觀禮,基於今日堡中大喜,是故他們盡量不惹事,只作壁上觀。
“要不是為了堡主的婚禮,我老早把這些多余的閒雜人等給‘請’出去。”娶個親嘛!又不是演野台戲,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可以借機一覷。都滿不屑地想。
“好了,少吐苦水了,堡主出來了。”久鷹立即迎上前去。
英姿煥發的薩非鷹一身錦服,並未穿上大紅蟒袍,因為他嫌紅色俗氣,不稱他的威嚴,所以銀錦上身,襯托他鷹揚的雄姿。
“嗯!場面頗大,你們待會要擔待些。”薩非鷹一望竄動的人潮,得意浮在臉上,忍了這些時日,他今晚終於可以得償宿願,身、心都將獲得解脫。
“是,堡主。”兩人同聲齊答。
媒婆和喜娘攙扶著龍霞走近,薩非鷹拒絕媒婆手中的紅帶,直接握住龍霞的手,一路牽著她走向赤鷹堡的大廳。
觀禮賓客皆自動讓出一條路,退居兩側,等候正式的婚禮儀式。
由於新人雙方皆無長輩在位,他們只簡單地拜了天地就算儀式完成,正准備將龍霞送入洞房時,她毫無預警地扯下頭巾,露出令人為之一窒的嬌顏。
“霞仙,你又在胡鬧了。”薩非鷹笑謔的語氣中帶著寵溺的縱容。
“我是在替你洗刷污名。”她隨即眼神一正,面向賓客,“小女子龍霞,乃杭州人士,相信在場各位都聽過斜劍山莊的四冰美人,小女子不才,正是其中之一,今日各位的盛情令小女子汗顏,堡中備有薄酒淡菜,請勿嫌棄。”
她先是以一張絕美超然的容顏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再來以沉穩冷靜的口氣獲得眾人的激賞,令眾人不由得羨慕起薩堡主的好運,得此才貌雙全的嬌妻。
在座不少人曾和斜劍山莊有生意往來,對龍霞有過數面之緣,因此一一上前道賀,瓦解眾多流言傳說。
但擁上嬌妻身前的賀客著實令薩非鷹不滿,他一古腦火氣上揚,今日是他娶妻,怎麼新娘子的行情比他好,眾人皆笑語以對?妻子是他的,美麗也只屬於他,他不允許他人分享。
“各位,美酒佳餚盡情享用,至於‘我’的妻子我要先行帶走。”
就在眾人訝異聲中,他攔腰抱起龍霞,直往他們的新房藏仙閣而去。
☆☆☆
紅燭一對才剛點燃,一進房,薩非鷹就迫不及待地踢上門,將新娘子往喜床上一放,信步拿了兩杯酒過來,親暱地摟著她坐在床沿,“喝交杯酒吧!”他將其中一杯放在她手上。
“我不喜歡酒的味道,可不可以不要喝?”聞了一下,龍霞惡心地鼻頭一縮。
“不行,至少要喝一點,剩下的我再幫你喝掉。”酒未喝,他已有醉意。
“好吧!”龍霞孩子氣地捏緊鼻孔,嫌惡地沾了一口,引起薩非鷹大笑。
“酒是甘泉玉液,你看你像是在吞毒藥似的。”他手一換,兩杯酒順入肚,“餓不餓?”
“廢話,當然餓了,不過你先幫我把頭上的鳳冠取下,快重死我了。”她抱怨道,古式婚禮就這一點折騰人。
薩非鷹動作輕柔地替她取下鳳冠,抱著她走向擺滿美食的桌前,直接將她安置在自己大腿上,一口一口喂著她。
“以後不准擅自做些教人措手不及的事,不然我絕不饒恕你。”他佯裝非常生氣地警告她。
“是,我的相公。”
相公兩個字惹得他心花怒放,“不要老是敷衍我,你總是用好聽話打發我,背地裡卻常不聽話。”他心想,娶妻如此,不也有一番樂趣,只要不常常惹他發火就好。
“抱歉,以後改進。”龍霞裝作很溫婉地低頭。
她小鳥依人似的嬌媚令薩非鷹胯下一緊,嗓音略微低沉地問道,“你吃飽了嗎?”
她偏著頭一笑,“差不多了,你要不要也吃一點?”她拿起一塊糕點想喂他。
“我餓了,好餓好餓。”他略過糕點,直接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眼底有明顯的欲望。
已經分不清楚是誰主動,他們倒臥在喜床上,身上的束縛被丟棄在一角,全身赤裸地激情纏綿……
這次沒有任何阻礙,他輕易往上一挺,再次沉淪在無盡的欲潮之中,隨著星辰一直攀升,一直攀升,直到星辰開出一朵炫爛的火花。
“我的小妖女。”他在兩人齊攀高潮時,愛溺地說出這句話。
☆☆☆
同時,在陰暗的水牢裡,一道窈窕的女性身影正趁守牢人不注意之際,悄然潛入昏黃的水牢裡,有意搭救自己的主人。
她是春薇,杜秋娘身邊四位侍女之一,因為母喪所以回家奔喪,沒有服侍在主子身側。
春薇守完百日之孝後,打算回赤鷹堡途中,聽見有人在喚她的名字,她循聲而至,看到一位衣著襤褸在地上爬行的女乞丐。
她定眼一瞧,竟是同為服侍杜秋娘的姊妹秋香,在聽完秋香的描述後,她先找個地方安頓秋香,然後再伺機潛回堡內救杜秋娘,而今日正是薩非鷹大喜之日,她喬裝某位賓客的家奴混進堡中。
混濁的空氣,令人生嘔的氣味,搖擺不定的燈火照出牢裡一處人形,她隔著牢門輕喚,“夫人,是你嗎?我是春薇。”
人形輕顫了一下抬起頭,雙手環抱著身子直哆嗦,“春薇?”她的聲音明顯地缺乏力氣。
“是的,夫人,我是春薇,你好不好?”一聽到杜秋娘的回答,春薇趕緊想辦法撬開門鎖。
“我、我不好,你快救……救我出去。”杜秋娘跌跌撞撞來到牢門,扶著牆站立,她怕極了,四周一片陰濕幽暗,沒有半點人聲,除了水滴落的聲音,以及數不清的跳蚤蚊蟲,她不要待在這裡,她要出去。
“夫人,你等一下,我快撬開了。”春薇再用力一扳,門鎖應聲而落,“夫人,鎖開了。”
春薇立即扶杜秋娘出來,在火把下喘一口氣,“夫人,你瘦了。”而且憔悴不堪,完全失去昔日光彩。
瘦?整整六天未進半粒米,她能不瘦嗎?杜秋娘虛弱地說:“那……那個邪鷹准許你入堡?”
“我是利用他成親之際,宴請賓客時偷溜進堡。”
“成親?你說他……今日成親?”不可原諒,兩簇火燒紅了杜秋娘的眼。
“是的,夫人。”杜秋娘雖然落魄,但春薇一樣視她為主子。
“很好,該死的好!”杜秋娘脫落的指甲因激動地緊握而泛出血絲。
水牢畢竟不是久留之所,春薇打算趁賓客出堡時,順便把自己和夫人偷運出去,“夫人,咱們快走吧。”
走?是要走,可不是咱們,杜秋娘露出詭邪的凶光,“春薇,你留下。”
“什麼?夫人,你要我留下來干什麼?”舉目四望,春薇被周遭的陰森駭住。
“當我的替身。”
“不行啦!夫人,我不要。”春薇害怕得一直搖頭。
“由不得你說不。”杜秋娘心一狠,殺機立起。
眼一瞠,來不及回答的春薇低頭一看,一把銀釵正插入自己的心窩,在她咽氣前,她後悔來此一遭,可惜她沒機會開口說。
“當我的替身是你的福氣。”
水牢裡什麼都沒有,就是老鼠最多,剛開始她不相信薩非鷹會這麼狠心地對待她,所以寧願餓個幾天,沒想到三天下來,她真的滴水未沾,到了第四天因捺不住饑餓,她只好生啃老鼠的血肉來裹腹。
這些天她發誓,只要活著出去,一定要那對賤男女付出代價,如今機會來了,杜秋娘換上春薇的衣服,再將春薇的臉劃花,反正兩人體形差不多,不可能被認出來。
“春薇,你不要怨我心狠手辣,只怪你命不好,怨不得我。”一說完,杜秋娘把鎖重新弄好,躲過守衛的注意,離開陰暗的水牢。
☆☆☆
一雙紅燭燃盡,蠟油早已冰冷,帶著笑容祝福著床上相擁而眠的有情人,而此時清晨的朝陽少了灼人的熱氣,多了一份貼心的涼意。
一截春藕細指先行蘇醒,無意識地動了兩下,輕盈如柳絮的羽睫慢慢地如花綻放,焦距漸漸清晰。
才想一翻身,頭皮一痛,龍霞徹底被痛醒了,她定神瞧去,只見她的一束發絲被握在厚實的大掌中,昨夜的旖旎繾綣讓她甜在心坎,微笑頓時浮上臉龐。
看著心愛男子的睡容,她笑意更濃了,沉睡的他像個饜足的大孩子,緊捉著玩具不肯放,嘴角露出滿足的笑意。
他放松的臉部表情完全沒有清醒時的霸氣,此刻的他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被他女人所愛的男人。
龍霞舉起手撫上薩非鷹的臉,驀然地另一手復上,“你裝睡。”
薩非鷹眼未睜,吻上她的手指,“娘子,你在冤枉相公我,我還在作夢沒清醒。”
“什麼時候醒的?”龍霞笑謔地擰擰他的鼻子,不聽信他的“瞎話”。
“唉!你懷疑為夫的誠實度,該罰。”手一拐,他反壓她在下,張開的眼睛中有著藍綠色火焰。
其實他早就清醒了,只因這份新萌芽的快樂使他不敢睜眼,害怕眼一睜卻發現是夢一場。
他不曾深切地去愛過一個人,以前他可以目空一切無所畏懼,一旦擁有自己深愛的伴侶,他開始懂得如何去愛。
因為有愛,所以他害怕,害怕捉不住她,甚至失去自己的心,那比不曾擁有過更令人無法忍受,他想都不敢想沒有她的日子。
“哦——不要吧!你是大胃王嗎?”昨晚她幾乎沒有睡,只因嫁了個重欲的丈夫。
常聽說有人能一夜數次而不疲憊,她以前只當笑話聽,因為根據醫學臨床報告,男人在做完那檔子事後,需要休息一定的時間才有精力再戰。
而他卻比聽說的更猛,幾乎不需要休息,有時她才喘過氣,他又性致勃發地開始蠢動,絲毫不顧慮她跟不跟得上他的律動。
“小鬼。”薩非鷹輕吻她的鼻尖和眼睫,“你被我累壞了。”看著她身上數不盡的吻痕,他的心似絢麗的彩虹,掩不住滿心喜悅。
“哼!一個有良知的男人不會在新婚之夜累壞他的妻子。”她暗自撇嘴,想一次要個夠本不成!
“不能要求一個禁欲的男人有良知,如果他的妻子有我的仙子一半美。”他總是要不夠,要不是看她一邊敦倫一邊打哈欠,他非要實現自己曾說過的誓言,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狡辯,呀——好疼。”想起身,但扯動下體的痛楚令她不自覺地輕呼。
他重重地啄了她一下,“我不會道歉,你是我的女人。”薩非鷹語氣中飽含著身為男人的得意。
不過,他還是捨不得她難受,拉開遮蔽兩人身體的錦被,起身抱著龍霞走向改建的浴池。
這間浴池原本是多蘭兒的侍女房,就在龍霞房側,方便多蘭兒隨侍在旁,如今新婚燕爾,當然不需要有人在一旁殺風景,早早把多蘭兒打發掉,免得一天到晚被那小女孩的尖叫聲嚇得心髒無力。
“咱們來泡個熱湯。”一呼,他搖動上方垂下的紅穗繩,冒著氣的熱水便由外面的竹管灌入,很快地注滿半個人高的浴池。
他抱著嬌妻撲通一聲跳入,濺起無數水花,“哈……哈……真靈巧的設計,霞仙,你腦袋裡裝的小玩意真不賴,我喜歡。”他手臂一敞,讓兩人雙雙躺在半斜的浴池。
龍霞翻了個白眼,什麼小玩意,沒見識的大笨蛋,“這叫蒸氣浴池,是我們‘那裡’的新享受。”
本來想做按摩式的漩渦浴池,可惜少了電力,只好引進熱水做蒸氣浴池,但……唉!還是失敗了,只能做個普通熱浴池。
“你們那裡真幸福,你怎麼捨得家人和便捷的生活來這裡?”他很難相信懷中的佳人居然來自未來世界,但是仔細想想,她的言行舉止不下於男人的豪氣,事事有條不紊地處理妥當,思想怪異得教人想捉狂,的確不像時下的女子。
“打從我們出生開始,就注定一生的命運,沒有什麼捨不捨得的,隨遇而安嘛!”
聽她這麼說,薩非鷹非常緊張地摟緊她,“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只能跟著我,不許你捨下我。”
“傻瓜,聽過姻緣天定這句話嗎?我們生來小指上就系著同條紅線,可不容易扯斷的哦!”她輕笑地點點他的額頭。
“如果……”他還是很憂心地將頭枕在她的頸窩。
龍霞伸出食指彈彈他的上唇,“不要想太多,我還在你身邊不是嗎?一切順應天命,太操心容易老哦!”
“我不管天不天命,我只知道一件事,你是我的,誰敢跟我搶,我就會殺了誰。”薩非鷹傲慢地勾著眉。
尤其是那個寧南世子李暘,明明傷好了大半,還賴在赤鷹堡不肯走,分明還想打他老婆的主意。
“是,在北方你最神勇,你是北方之鷹嘛!誰敢與你爭鋒。”咦!龍霞心想,這句話好熟,好像應該是倚天不出,誰與爭鋒才是,自己真是電視寶寶,都來了三年多,還沒忘“倚天屠龍記”裡的對白,真是太不長進了。
“你哦!”他無奈的手滑上她的細腰,“你沒誠意。”他扁嘴說話的口氣有點撒嬌的意味。
“我……咦!好像有人敲門。”龍霞正要取笑他時,門上傳來輕敲聲。
薩非鷹不高興地朝外大吼,“什麼事?”
“堡主,久鷹有要事稟報。”久鷹硬著頭皮答,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敢打擾堡主的新婚,又不是找死。
“有屁快放。”
“剛才水牢的守衛來報,杜秋娘突然暴斃,她的臉……”久鷹正要說臉被劃花一事,就被不耐煩聲打斷。
“死就死,扔到荒野喂豺狼吧!”薩非鷹心想,死人要張臉干什麼,搞不清狀況。
因為薩非鷹不耐煩的一句,使他們錯失了警覺心,以致造成幾乎不可挽救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