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山的星星特別明亮,銀色的星河依稀可見,掛在寂靜微涼的夜空。
凌晨時分,冷冷清清的茶花在夜間吐香,一對儷人相偎欣賞山下的萬家燈火。
今夜,不,昨天他們訂婚了。
白茉莉遙望遠方開口,"我們從宴會中開溜不好吧?"
白向倫憐愛的撥開她被山風吹散的發,他身上帶著淡淡酒味,似乎不在意當個逃兵。
"我有沒有說你今天很漂亮?"
她皺著眉,有些習慣他的擁抱。"你醉了。"
"呵呵呵,是呀!我醉在你如璨的笑靨中,醉得不想清醒。"這是他人生的大日子。
"你真的醉了。"白茉莉根本沒笑過。
從頭到尾她像個任人擺布的洋娃娃,沒有自己的思維和聲音,由一張陌生的臉孔晃過另一張,如同轉動的萬花筒不斷變換五彩顏色。
剛開始她真的很害怕,紫苑她們都不在身邊,她嚇得好想哭,只能噙住眼淚不敢讓它滑下。
漸漸地她麻木了,試著從身邊的白同倫身上汲取溫暖。
結果令人不可思議,她竟不怕大哥……向倫的男性氣味,眷上他無時無刻嬌寵的呵護,以及不再斯文的霸氣和冷邪。
難通心中的陰影在逐步消退?
無可否認,他的懷抱是她唯一不再疏離的溫暖港灣,可以讓她安心停泊的小小花塢,沒有惡夢。
"茉莉,我有沒有告訴你,你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女人?"也許,他真醉了。
心湖泛著微波,白茉莉將身子偎得更緊。"你現在告訴我了。"
"我愛你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不敢相信有耐心等你長大,我好愛你,白向倫用力地抱緊她。
'大……向倫,你把我身體內的空氣全擠光了,我缺氧。"他抱得太緊了。
"人工呼吸。"頭一俯,他吻上那朵顫抖的茉莉花。"還缺氧嗎?"
白茉莉紅艷的臉隱蔽在黑暗的夜色中,"你欺負我。"
"丈夫欺負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不喜歡我的吻?"白向倫笑咧了兩排白牙。
"討厭啦!人家還不算是你的妻子。"她是不排斥他的吻,但進一步就…
她還是沒辦法和他發生親密關系。
他板著冷臉嚇她。"老婆,你太久沒修理嘍!想吃拳頭?"
"現在有家暴法,身為檢察官,你不能知法犯法。"她變得比較不怕他。
經過這場宴會,她膽子磨大了些,敢開口反駁他的威嚇,她知道他絕不會傷害她。
白向倫笑得有點好邪。"家庭暴力指的是夫妻,你這麼抉就承認是我老婆了。"
"啊!我說錯了。"白茉莉懊惱地噘噘嘴。
"小傻瓜,我怎麼捨得傷你分毫,你是我的心頭肉,疼你都來不及。"他輕笑地吻吻她的眼睛。
她的心口暖暖地。"我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笨拙女,你不怕後悔?"
"錯過你我才會終身悔恨,小小的螢火蟲也有它的光亮,何況體有一顆善解人意的心。"
愛情沒有理由,它就是那樣撞上他的心了。
"因為我很漂亮?"她對自己不太有自信。
"哈!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你比森林裡的妖精還美上三分,我八成是愛上你的美色。"白向倫輕佻地挑起她下巴瞧。
不高興的白茉莉忿而撇頭。"你見過妖精呀?"
"吃醋了,老婆?"
"誰是你老婆,我沒看見有人吶!你在作夢。"她才不跟虛幻人物吃醋。
"嗯!好酸的味兒。"他作勢聞聞她身上。"這是我老婆的味道。"
樹叢裡有蟋蟀的叫聲,林梢間偶有夜梟呼嘯而過,還有不知名的蟲子的求偶嗚聲。
山嵐輕飄微帶著寒意,微風吹動不睡的杉葉,偷聽情人們的愛語,消悄傳給遠方的同伴,取笑人類的癡傻。
"這是迪奧的香水味,水蓮硬是在我脈動處滴了兩滴。"好貴,小小一瓶折算要三萬台幣。
是很香,不過……他老實的說:"以後別擦了,我比較喜歡聞你的體香。"
白茉莉不禁臉紅,腳指頭都羞得卷起來。
"訂婚"是一種魔力,自覺即將成為某人的妻子,她對於親密的愛語不覺得肉麻,反而有些喜孜孜的嬌羞感,愛聽又怕羞。
男女間的交往便是如此嗎?
有一絲心動,有一絲甜蜜,仿佛天地間不再存有罪惡,一切都是美好的。
"你為什麼會愛我?"女人總是不忘問這一句,她也不例外。
白向倫笑了,胸腔震動得厲害,輕瀉的聲音飽含寵溺。"沒有為什麼,就是愛你。"
"不是美色?"她有一些不確定。
"傻瓜.紫苑不美嗎?玫瑰不艷嗎?香薊和水蓮同樣漂亮得叫人嫉妒,我偏獨愛你這朵清新的小茉莉。"
聽他不經意的一提,白茉莉慚愧得想撞樹,她沒義氣地開溜,完全沒想到兩肋插刀的好友們。
"明天我會被玫瑰罵到臭頭,還有她珍藏的好酒,我可賠不起。"嗚!賣了她也不值錢。
這丫頭真會扯開話題,一點也不像三十一歲的成熟女人。白向倫縱容地揉揉她的頭。
"紫苑很有錢,她會賠。"帳全算在凱子娘關上,她有得是鈔票。
"是嗎?"她還是擔心。
他一喟。"你不問問訂婚宴上那個女人是不是我的舊愛?"
"誰?"
"就是今晚那個說話很不客氣,用鼻孔看人的女人,她叫沈雲。"她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故意要他提醒?
白茉莉輕笑得很愉快。"我一直低著頭,沒瞧見她的鼻孔。"
"我不是問……"白向倫謹慎的遣詞用句。"你當真不生氣?她指我和她關系曖昧。"
"我相信你。"
"真的?"不會吧!她是不是女人?
"因為紫苑會先殺了你再熬湯請大家喝。"
"嘎!"這倒是,紫苑外冷內毒。他吶吶的道:"如果說……我真和她有一段過去,你不介意?"
那時年少氣盛,血氣方剛,難免有生理的欲望待抒發,她正好願意提供身體大敞門戶,他當然不會客氣地騎騁一番。
若不是她的要求太強人所難,說不定兩人的關系還會持續幾年。
雖然她不美,卻有一副魔鬼身材,像部做愛機器似的,很容易在交歡過程中數度高潮,讓身為男人的他很有滿足感,所以才會難得地維持了近兩年時光。
白茉莉很理智的回答,"那要看是過去式,還是現在進行式。"
他松了一口氣,打趣地說道:"假設是後者呢?"
"那紫苑會整得你很慘,翻爛六法全書搾光你的一切,然後要我一腳瑞開你這個窮光蛋,重新找尋更好的男人。"
白向倫一臉訝然,他的小白花變聰明了,懂得利用紫苑魔女來報復。
不過他很不是滋味地想著,她和紫苑的感情未免好到令人怨恨,搞清楚!他才是她未來的依靠。
"你不嫉妒?"
白茉莉偎在他懷中的小腦袋輕搖,"我說過我信任你,嫉妒會丑化我的心。"
"你稍微吃點小醋嘛!好安慰我受傷的自尊。"他故意作踐自己。
他在心裡歎口氣,男人真悲哀,活在矛盾中,不吃醋說她冷漠、不貼心,吃醋又說她多疑、不真誠,很難找到平衡點。
"不要啦!沒事干麼亂吃醋,少了自尊,你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奇怪的自尊心。
"狠心的茉莉花兒,我的心好痛。"他垮著臉握住她的手平貼在胸口。
"心痛要去心髒科掛號,你有帶心肌藥嗎?"白茉莉當真地說道。
天呀!感情白癡。"給我一個吻止痛。"
"騙人,吻哪能止痛。"否則醫院不早關門了。
"你要有實驗精神,試試又不會少塊肉。"白向倫故意裝得很痛苦。
"很痛呀?"她跟著眉一縮。
"嗯!"他是忍笑忍到冒汗。
"那我吻一下試試。"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白茉莉從未主動吻過男人,她遲疑地不知該由什麼地方"下手",勉強地惦起腳尖在他唇瓣刷一下了事,引起他不滿的抗議聲。
"你在刷卡呀?回想我是怎麼吻你的,要很有感情的吻我。"
"噢!"
有感情的吻怎麼吻?課堂上教授沒開過這堂課。
白茉莉深吸了口氣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臉湊上去,不過她仍輕碰了一下便退縮,他不禁懊惱的用力箝緊她的腰示意繼續。
舔舔干澀的下唇,白茉莉鼓起全身的勇氣吻上他等候的唇,學著吸吮、啃嚙,挑逗他的唇瓣,好玩地當成游戲,並且上癮了。
生澀的她是個好學生,學習能力十分強,竟讓老練的白向倫把持不住,一把將她往野草上堆,隨即覆了上去反噬她的甜蜜。
他的雙手火熱地揉搓她胸前的渾圓,隔著衣服輕捻小圓點,舌頭不住地在她口中點火。
他是愛吃蜜的維尼熊,欲罷不能。
直到身下傳來她的低泣聲,他這才欲求不滿地翻了個身躺在野草上,懊惱地抓抓頭發。
"這是不行嗎?"
白茉莉抹抹淚,抱著胸說:"你一壓著我,我就覺得好可怕。"
"我們要當有名無實的夫妻嗎?"白向倫非常苦惱,這毛病不治不成。
"我早說不要結婚嘛!你們每一個都逼我。"她不是真正的女人。
"不許說傻話,我這輩子只娶白茉莉為妻,你最好給我認命,我死都不松手。"
"可是……可是我們不能那個,你要我看著你去找別人嗎?"她也會心痛。
白向倫溫柔的吻吻她。"我在大學時代和沈雲有過一段放縱,自她之後我就不曾找過其他女人,因為你已刻在我的心上,別人無法代替。既然我能為你守了近十年身,再過五個十年我依然不後悔,你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
白茉莉哭者投入他懷抱,那份深情感染了她。
她想,不愛他好難。
"茉莉,你抱住我的時候怕不伯?"白向倫突然吐出一句怪異的話。
咦?她直覺的回答,"不怕。"
他頓了下,轉轉錯綜復雜的大腦。"你無法接受男人壓在你身上,那反過來呢?"
"反過來?"
"現在你來坐在我身上,像我剛才那樣挑逗地壓者我。"
"啊?"她不敢。
見她沒動靜,白向倫伸手一攬,將她抱坐在小腹上,使她兩腳大張露出底褲。
"這樣怕不怕?"
她嬌愛的說:"怕。"
他失望地閉上眼睛打算放棄,誰知她接下來的動作令他差點想跳起來喊強暴。
"你、在、干、什、麼?"他半瞇者眼,瞧她扭動臀部摩擦他微隆的地帶。
"我……我想這樣很……舒服。"白茉莉忍不住壓壓他愈來愈膨脹的點。
喔!老天,她在玩火。"你不是怕?"
"人……人家怕羞嘛!"
"要命,你干麼省口水,不一次說長點。"他苦笑地撫上她的小腿。
就是這種感覺,絲絨般滑細的膚觸,叫人愛不釋手。
"我可不可以摸摸你?"
白向倫以為她是指摸他的胸膛。"嗯!我的身體屬於你,你愛摸哪兒就摸……"話說到一半,他驀然倒抽一口氣。"你在摸哪裡?"
"會動耶!男人的……器官都這麼大嗎?"白茉莉不禁在心中感歎,造物者真神奇。
剛剛還小得像根香腸,一下子大得好像桌腳。
"你小心點摸,別用力折……折它,那器官非常脆弱,關系到你、我下……下半生的幸福。"
"下半身?"也對。
白茉莉摸上癮了,在他長褲上來回抓握,似無知的孩子玩著新玩具,聽不進他粗嘎的喘息聲。
"喔……你揉重點,握住沒關……系……哦!很好……呼!真的很妙……寶貝……"
白向倫一邊享受著,一邊撫向她的大腿柔肌,黑暗中看不到底褲的顏色,他探進褲中逗弄毛發覆蓋下的小核。
"向倫,我覺得好怪,似火在腹中燒著,手也好酸。"白茉莉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坐上去搓,用你的這裡和我的這裡。"他點點她微濕的蕊心。
"嗯。"
隔著衣褲,她感受到相貼時的悸動,本能地上下滑動。白向倫抓著她的腰,配合地往上挺。
也許太久沒接觸女人,他很快地達到頂點,讓她吊在半空中難受,無法抒發情欲。
"來,我的小花兒,把你的身體挪到我的胸口。"
他托起她的臀撩開底褲,以唇代手地吻住那片潮濕地,吸吮腫脹的小核,舔舐她流出的花蜜,並開始以舌探向桃花源,讓她擁有純然的快樂。
呻吟聲不斷溢出,伴隨著肢體的扭動,白茉莉幾乎控制不住想尖叫,手指使勁地抓牢他的肩頭,她覺得邪惡得想飛上天。
"啊————"
一陣高呼後,她癱軟的壓在他身上。
"看來你是隱藏性大女人主義,非要騎在男人身上才能得到滿足。"白向倫找到解決之道了。
"人家才不……咦?你的褲子濕濕的。"白茉莉感覺腿下有些溫熱。
"你的傑作!"他笑得張揚。
"我的傑作?"
"這是射精,本來它應該留在你體內。"他的精神很好,可以實地演練一番。
"你……"
白茉莉正要開口說話,一道光射了過來。
"誰在那裡?"
白向倫微怔地摟著她站了起來,用手擋住刺目的燈光。
☆ ☆ ☆
撫摸著白金戒指上閃亮的美鑽,一整天下來,臉上始終揚著夢幻式笑容的白茉莉無心工作,常常會莫名其妙的笑出聲。
一想到他們在陽明山上的糗事,兩人幾乎是笑著下山,不敢相信會遇上這麼離譜的事。
其他情侶上山談情說愛,甚至光著身子演出春宮秀都沒事。
偏偏他們運氣特別好,居然被陽明山國家公園的巡山員撞上,當他們是一般不成材的小男生、小女生在做壞事,以亮得刺眼的手電簡直射,外帶好幾把獵槍指著他們。
天啊!當時的畫面說有多呆就有多呆,還被巡山員狠狠地訓了一頓,要是巡山員慢個幾分鍾到達,說不定還有更養眼的一幕。
幸好夜色深沉,沒人看見他們的蠢樣。
"喂!有人在家嗎?塔尼星人傳呼地球人,我們要入侵地球。"
一雙蔥白的手在眼前晃動,白茉莉猛地回魂。
"咦,人呢?"剛才來潛詢室問問題的王太太怎麼不見了?
徐幔幔手擦腰,一臉匪夷所思。"我說大小姐作完夢了,肯回到地面基地?"
"呃,幔幔,你在呀!"她不好意思地將頭發往後一撩,夾於耳後。
"我能不在嗎?諮詢室就你跟我兩人,外加一個剛畢業的助理小妹,總要留個清醒的人。"唉,她一直都在呀!
"對不起,我有點不專心。"
"豈只是一點,你一整天都像游魂似地傻笑,不注意都不行。"
白茉莉抱歉的一笑。"那位玉太太呢?她不是來詢問如何爭取監護權?"
"嗯哼!你腦子倒記得清楚,我當你神游到外太空回不來,正想我個道土來收魂。"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徐幔幔不在意地揚揚手。"好啦!瞧你快沒臉見人,法律問題我叫她去找律師談比較肯定。"
"你有沒有叫她去驗傷?我看她額頭腫了個包,臉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
"說了。我還特別打電話給她的主治大夫,把病歷表摘得壯觀些,讓法官不同情都不成。"
造孽哦!
才不過三十多歲的女人,大她們沒幾歲,看起來卻像快五十歲的模樣,發上出現數根銀絲。
聽說她十七歲那年被大她二十歲的男人強暴,結果她那對冬烘父母為了面子居然不追究,還把女兒嫁給強暴她的男人。
天理何在呀!
短短的幾年內,王太太在暴力婚姻中生下五名孩子,最大的女兒今年國二,最小的兒子也九歲了。
長期忍受暴戾的丈夫凌虐,她的身體找不到一處完整,含辛茹苦撫養孩子。
因為結婚十余年,丈夫從未拿過一毛錢回家,全靠她在餐廳工作的微薄薪水維持家計。
若不是她有一天不舒服提早返家,聽見女兒的求救聲沖進房裡一看,她還不知道丈夫是個人面畜生,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
細間之下她差點暈厥,五個兒女竟然全被她丈夫強暴過,而她全然不知情。
為了孩子,她頭一回反抗自以為是神的丈夫,帶著孩子離開他在外租屋,並向基金會尋求援助。
如今她已經離了婚,正為孩子們的監護權而努力。
"對了,小意今天不是該來做心理輔導?"
徐幔幔無力的摸摸她額頭,"小姐,你沒發燒嘛!小意剛走不到十分鍾。"
"啊?你怎麼沒叫我,她的高中入學通知單還在我這呢!"白茉莉急著要往外走。
"回來呀!茉莉,魂歸來兮哦!"她做出招魂的動作,外加摘了片葉子沾水一灑。
"幔幔————"她哭笑不得的折返。
"喔!還記得大門的方向,病得不重,有救。"一副大師模樣的徐幔幔點點頭。
"別耍我了,我承認自己今天是有些漫不經心。"白茉莉半舉手臂求饒。
"是呀!小意的通知單我都當你的……鑽戒?"徐幔幔驀然被一道銀光吸引。
鑽戒?"換你中邪了是不是?小意的通知單和鑽戒扯不上半點關系吧?"
徐幔幔興奮地抓起那雙白嫩的玉手。"哇!這是真鑽吧?至少有一克拉耶!"
"你是說這個呀!"白茉莉為之失笑。
她倒沒注意大小,不過是一枚戒指而已。
"借我摸一下過過癮,我這輩子大概沒機會把幾十萬的鑽石戴在指上。"好漂亮。
白茉莉笑著看徐幔幔的自動。"叫你的警官男友買一顆,現在警察不是挺有抽水的?"
"別挺了,他是清廉、明正的好警官,想要從他身上挖個幾十萬,除非他因公殉職。"
"你喔!嘴巴真壞,有口無心的瞎說。"白茉莉知道徐幔幔很愛她的男朋友。
幔幔看似粗心,其實有一顆玲瓏心。
她一直很擔心男友從事危險的警察工作,但是嘴上從來不提,頂多在朋友、同事面前發發牢騷,埋怨他不重視她。
私底下,她上各大廟宇求神拜佛,一大堆平安符堆在她男友辦公室的抽屜,只為求個心安。
"少扯開話題,快從實招來,這枚戒指是誰送的?"窮凶惡極的徐幔幔急著逼供。
"你說呢?"白茉莉的心變野了,故意賣關子。
"能讓你一整天笑得像白癡,除了你的白'哥哥'還能有誰。"她百分之九十九確定,另外那百分之一則屬意外。
"我哪有笑得像白癡,我只是有一點點心不在焉。"法律條文可沒不准人笑
"那一點點心全飛到哪兒去了?坦白無罪,不然……嘿蠕!大刑伺候。"徐幔幔眼帶曖昧意味地頂頂她。
白茉莉嬌憨的說道:"你在審犯人呀?不就是你說的那個。"
"哪個?"她故意裝糊塗。
"明知故問,是我大哥啦!"她微嗔的瞪視。
"喔!是白大哥呀,什麼時候公開奸情請喝喜酒?"徐幔幔笑得很邪惡。
這個慢慢真是……口不留情,"下個月中旬,你一定要來哦!"
"嘩!這麼快?你們該不會是奉子成婚吧?"徐幔幔一雙賊眼直往她小腹溜。
"才不是呢!我媽怕我嫁不出去,趕緊訂下日子免得我反悔。"
"你的確嫁不出去。"
"咦?"
"干麼,一臉懷疑呀!你不過是換了張床睡,結不結婚都是白家人。"那道門檻連跨都省略,直接送進洞房。
白茉莉恍然的笑了,"也對。"
徐幔幔搓著手涎笑,"茉莉,咱們先說好,我是個小職員,禮金方面……"
"人來了我就很高興,禮金包不包無所謂。"她是結婚又不是撈錢。
"也不是這麼說,禮是絕對到,只是厚薄問題,你第一次結婚嘛!"她還打算去大吃大喝兼打包呢!
白茉莉瞪了她一眼。這張嘴,難不成要她多結幾次?
"誰,誰要結婚?"
白茉莉還來不及回答於欣寧的問話,大嗓門的徐幔幔已迫不及待的大聲嚷嚷,整層樓的同事一擁而上,恭喜聲不絕。
但在人群外,有一雙錯愕的淚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