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空 第五章
    「你要找馮香君?」

    在一陣兵荒馬亂和嚴加拷問後,多了一處光榮傷痕的格蘭斯還是沒能照原定計劃立即返國,行程一延再延的脫出常軌,猶如二流肥皂劇的脫序演出。

    自從他一下飛機遇到惹禍精歐含黛之後,他的世界就陷入空前絕後的黑暗中,沒一樣順心的,宛如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惡夢,由預設的三天停留期無限的延長,延至今日他已經不敢誇口能簡單的擺平他來台處理的事宜。

    先別提他先後和歐家父子過招的凶險,光是歐母的過度熱情就讓他眉頭始終難舒,有點自作自受的讓麻煩找上門,他生平第一次發覺雞同鴨講的困難度有多高,根本找不到溝通的管道。

    歐家的人都有一個令人暈頭轉向的共通點,就是他們很容易走入自己的世界裡,外界的干擾形同噪音絲毫下影響他們,自說自話的讓人無法理解重點到底在哪裡,反而以異樣的眼光瞅著下同星球的人質問——

    先生,你哪來的,不懂他們地球人的語言嗎?

    他來台十天了,結果直到這一刻,他才有機會把他的目的敲入他們打結的神經系統,在失敗不下十次以後,終於有個人願意把他當個人看待,而非史前生物再度光臨地球。

    「沒錯,我要找馮香君,也就是你的母親。」比對過他手中近二十年前的相片,他確信歐母是他要找的人之一。

    說不出失落或是可惜,只覺得心口餘波蕩漾,知道眼前思想挺蘇格拉底的怪女生有可能是他的異母妹妹後,他的心情像蒙上一層陰霾似難以放晴。

    「你搞錯了,皮鞋先生,我媽叫馮玉君不是馮香君,你要找的人是我姨媽。」

    她都快忘了媽的真正名字,因為她現在很少用到它,大家習慣喚她一聲老闆娘。

    「你姨媽?」他懷疑的盯著歐含黛瞧,心中不信的成分居多。

    根據父親給他的資料,除了多出幾個兒子外,歐母完全符合,連她當年帶走的女兒年齡都差不多在二十歲上下,母女倆神似的程度教人無從質疑,一看便知其親子關係。

    反觀歐家五兄弟沒一個肖母,骨架粗大五官粗擴,體型接近野人壯碩剽悍,黝黑的粗糙皮膚和家裡女性的細緻肌理渾然不同,說是同母所出實令人難信服,他們比較像常年打拚的歐父。

    出入境可以造假,姓名亦能更改,畢竟事過多年,很多事可能被當事人遺忘了,不願回想的埋葬過去重新開始,連曾有的愛戀也選擇拋棄。

    但有一點是改變不了,父親的情人眼角有顆紅色的淚痣,而自稱馮玉君的歐母也有。

    「嗯!我姨媽才叫馮香君,她和我母親長得很像,尋常人一見不容易分辨誰是誰。」連他們做子女的也常常搞混,對著相似的背影猛喊媽。

    藍眸仍存疑慮的問:「那麼你姨媽人在哪裡?」

    她想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正確的地理位置。「好像在吉布地還是厄立特裡亞吧?」

    「好像?」這是什麼答案,聽都沒聽過的地方。

    「教會的調派不一定嘛!上頭的主教要她到哪一區服務,她便抱持著信仰無國界的意念前往,啊!忘了告訴你吉布地和厄立特裡亞是非洲東北部的小國家,人口總數四百萬。」

    什麼表情嘛!當她說謊騙他下成。

    「她跟著教會做什麼,台灣行善團嗎?」他冷誚的不予置評,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自圓其說。

    「不,她是修女,瑪德莉修女。」她一本正經的說,還不忘虔誠的在胸前劃個十字。

    「修女?!」格蘭斯的眼中多了絲訝色,像是受到極大的震撼。

    「當神的子女值得你大驚小怪嗎?你們國家是修女的大本營,你用不著露出吃驚的模樣吧?」他應該司空見慣了,不足為奇。

    「什麼叫修女的大本營,你當我們國家的女子都為主奉獻一生嗎?」他有些動怒的想劫開她的腦子,瞧瞧是否盡裝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午後下了一陣小雨,天空微陰的台北市帶著一股朦朧的美感,路上的行人難得有悠閒的時光,腳步放慢地享受盛夏中的陰涼氣候,一消連日來的酷熱和煩躁,多了放鬆的心情。

    待不住家裡的歐含黛趁著格蘭斯再度上門之際,順著母親的胡亂配對佯稱要去約會,不管他同不同意拉著就走,在他措手不及的尚未明白發生什麼事之前,兩人已在街上遊蕩。

    她完全打破他對自我的約束力,東一句西一句的天馬行空令他趕不上她的跳躍式思考模式,每每正要反應過來,她又以自己的亂碼排列跳開,擾亂他正常的邏輯。

    總之一切都亂了,身邊多了個她等於多了個災難,她所經之處很少不惹出事來,他光是幫她處理善後就無法認真思考,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性似乎離他越來越遠。

    「英國的修道院不是非常有名?你們還自創英國國教和梵蒂岡分庭抗禮,在我膚淺的認知中英國上流社會的仕女大多忠於信仰。」她不負責任的隨口一談,把修女和英國教會劃上等號。

    「你……」擁有伯爵身份的他竟對她有股深深的無力感。「算了,我們不討論修女的問題,馮香君應該還有一個女兒,你總知道她的下落吧?」

    他希望有個滿意的答案,而非在迷霧中尋找謎腳,繞來繞去還在原地打轉,不見成效。

    「你也認識香儂呀!可惜你來遲了一步,她不在了。」她一臉惋惜的讓人誤以為是——

    「她死了?」有那麼湊巧的事,他要找的人全都不在了。

    歐含黛含怒的推了他一把。「呸!呸!呸!你才死了,開口沒好話,人家還活得好好的,你不要隨便觸霉頭。」

    一個外形出色的男子本來就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再加上本身明顯的外國人輪廓,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人側目,雖然只是輕輕一推不帶什麼力道,可是對偏愛帥哥的女人來說,她的行為已經引起眾怒了。

    所謂人不惹事事惹人,一見苗頭不對她又趕緊拉著他開溜,讓他一頭霧水的搞不清她又出了什麼狀況,學會認命的由著她拖著走,不問原由。

    如果類似的事不斷重複,問與不問並無差別,只會讓事情複雜化,而他神經會逐漸衰竭,像一向精力旺盛的費傑爾宣告陣亡,死也不肯再插手和歐家有關的大小事件。

    明哲保身是他目前的處世之道,她惹禍的速度和全台的卡車司機一樣快和兇猛,沒有一點能耐的人還是離遠些較保險,命只有一條不能任意揮霍。

    「香儂,哦,不對,應該稱她慧慈法師,她三年前在中台禪寺出家了,目前去了深山禪寺修行,一時半刻怕是聯絡下上,再等個兩、三個月應該會有消息。」總會有人下山購買民生物品。

    怔了一下,格蘭斯花了三分鐘左右才消化她忽然拋來的訊息。「是我誤解你的意思還是雙方溝通不良?你說的法師指的是我們對修女的另一種稱謂,就你們中國人的說法是……呃,尼姑?」

    「沒錯,尼姑,吃素的,換成我一天沒肉可就受下了,她甘之如貽的遊說我和她一同修行……」說什麼成仙成佛也有伴,大家同游西方極樂世界,不為世俗雜事憂心。

    她話還未說完,近乎咆哮的怒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准你有這個念頭。」

    怪了,他那麼激動幹麼?歐含黛眼神怪異的瞄了他一眼,「皮鞋先生,你找阿姨她們有什麼事?」

    干裡迢迢由英國趕來可辛苦了,光是坐飛機來回少說也一整天,要是飛機半空中解體可就得不償失,連屍體都找不回來。

    「你剛喊我什麼來著?」他臉色微惡的低視她,不容她以漫不經心的態度忽略他的存在。

    「皮鞋……呵!格……格什麼斯的,做人不要太計較嘛!名字只是一種代號用不著認真,你知道自己是誰就好。」好凶的一張臉,幸好她從小就在一群面色猙獰的卡車司機中混大,他嚇下倒她。

    不過近看他還挺有型的,若不是他家是遠在千山萬水外的英國,她真想弄假成真的把來當男朋友,讓他溫熱的唇辦貼上……哎呀!絕對不能亂想,她怎麼能對他起色心呢!

    即使他看起來秀色可餐,一副引人犯罪的性感樣,她一定要把持住不讓他把魂給勾了去,E世代的女性要莊敬自強。

    只是心要眺得多快由下得她做主,這是生理反應。

    「格蘭斯,凱麥拉-艾拉特三世,我的全名,勞煩你給我刻在你心上,歐含金小姐。」他不信她不介意。

    「你……你是不是男人呀!這點小事你也記恨,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幹麼要把你的名刻在心上,我叫含黛,歐含黛,一個優美又充滿詩意的名宇。」外國人,理念不通,不通、不通、不通……

    她恨恨地捉住他一套價值數十萬台幣的名牌西裝,威脅加恐嚇地不許他喊她歐含金,不然她跟他拚命。

    「你要我當場驗證我是不是男人嗎?」此時的他渾然忘卻兩人有可能是親兄妹的關係,眼神暗沉的盯著她櫻桃紅的唇辦。

    「我……」她語弱的縮縮肩膀,不敢直視他意有所指的熾熱眸光。

    「是誰說名字只是一種代號,用不著太認真,那你何必在意叫含金還是含黛。」對他而言,她是令他感興趣的小女人。

    嗔羞滿面的歐含黛怨視著他,「我是女生耶!你就不能讓我有反覆無常的特權呀!你不曉得我們的心是非常脆弱,最怕人家拿針來戳。」

    踩人痛處的心態最要不得了,她決定要把對他的一絲好感收回來,讓他成為全台北市卡車司機的敵人。

    他失笑的微露寵溺,揉揉她一頭黑髮。「想吃什麼?」

    彌補。這雨個字忽然鑽入腦內,他不由自主的想對她好一點,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吃不下。」沒瞧見她在生氣呀!

    「日本料理、歐式套餐、法國料理、凱撒飯店的大廚菜單,或是……」他舉例的說遍聞名佳餚,聽得裝腔作勢的她口水都快流下來。

    「停,你這是賄賂。」他好惡毒呀!用美食動搖她的意志。

    「去不去?」一句話。

    她沒多做掙扎的仰起頭挽上他臂彎。「去,誰怕誰,我要把你吃到破產。」

    「如果你有本事的話,悉聽尊便。」以他賺錢的速度,她大概要每餐吞金飲鑽才有可能。

    兩人手挽手狀似親暱,不時低頭私語十分親近,格蘭斯沒發現自己嚴峻的臉上流露對她的寵溺,眼含溫柔的輕撫她細緻得看不見毛細孔的臉頰,失去愛情不表示他不能寵她,他還有一顆心。

    只不過不遠處瞠目結舌的費傑爾像是被雷劈中般無法動彈,不敢相信眼睛所看見的一幕,嘴巴張得比拳頭還大,沒辦法自行闔上如同個傻子,呆若木雞地懷疑大白天見了鬼。

    「老公,你在看什麼?」

    手指微顫的他比向某餐廳門口,一對消失門內的男女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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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好無聊,好無聊喔!無所事事的日子真下是人過的,本以為我的暑假會過得比別人精彩,沒想到我只能吃飽睡、睡飽吃,活像待宰的豬公以等死為目的,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不如包袱收一收回紫蝶幽谷,至少還有一堆叔叔伯伯、姨精嬸妖陪她玩樂,修行兼打發時間一舉兩得,下用和陰魂不散的傢伙相對無語。

    「無聊就到我的公司打雜,職務任選。」只要下離開他的視線之內。

    胡翩翩做了一個「我瘋了」的誇張表情,用力戳著支離破碎的腓力牛排。「我寧可在當鋪裡待到結蜘蛛網,總好過當你的肉票。」

    「嗯!非常有趣的論調,改天我試試用綁的,也許你會變得比較聽話。」別讓他轉個身就不見人影,收發室的小妹比他還清楚她的動向。

    當她的男人似乎有點窩囊,他會在自己的床上搞丟自己的女人,睡到半夜一翻身發現臂彎空空如也,該躺在他懷裡的小暖包竟跑到陽台對月低-,害附近的居民以為他養了一頭發情的狼犬。

    也只有她不在身邊他才會發覺那天是十五,月圓之日,她體內的狼性又發作了,想到荒野奔跑。

    「你變態呀!用繩子會較有情趣嗎?你乾脆買幾條狗鏈把我鏈在床頭,說不定你的性趣會更濃厚。」他要敢這麼做,她馬上變身為狼咬他幾口。

    「好建議,鄰居嫌咱們家挺吵的,你若有點羞愧心的話,待會到寵物店挑一條中意的吧!」他絕對不會反對她降格當寵物。

    狼和狗都屬於犬科,養她的消費相當養一頭大型犬,而且要接受她的無理取鬧和歇斯底里,不時安撫她的情緒反彈,還得被她當隱形人漠視,只因他沒辦法抽出時間當她的完美情人。

    他太忙了,而她太閒了,除了床上的「協調」還算滿意外,他是一個不及格的情人。她評的分數。

    「竇輕涯,你是吃定我離不開你是不?」太過分了,他就不能多讓讓她嗎?每次都強勢讓她下不了台。

    哼,等著吧!總有一天她要讓他大吃一驚,籠子裡的鳥是有翅膀的,她要飛到他捉不到的天空。胡翩翩賭氣的想著。

    「這是一間高格調的餐廳,請勿大聲喧嘩。」好笑的看著她獨自生悶氣,他實在不想讓那件事提早曝光。

    他忙得沒日沒夜還不是為了她,若不把工作提前完成,他哪有時間陪她到處玩。

    「你……好你個好商,算你狠。」下次換她帶他去吃路邊攤,讓他被人指指點點的看笑話。

    竇輕涯眼露深情地把她面目全非的牛排-到面前,換上他已剝好殼的甜蝦。

    「別嘟著嘴,大家都在看你孩子氣的舉止了。」

    「總比你老奸巨猾的好,擺上一張笑臉滿肚子算計,涉世末深的我哪是你的對手。」她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又笑咪咪的接受他的呵寵。

    一個人一生中若注定有一個天敵,那麼將來會成為律師界佼佼者的胡翩翩的罩門,就是老神在在的竇輕涯,他能準確的捉住她的心思,讓她只為他傾心的當個「人」。

    因為她是狼女,有屬於狼人的奔放野性,她甘心為他逗留、抗拒天性的頻頻呼喚,讓他忍不住想多寵她一些,任由她埋怨一堆的說他的不是,其實也只是有愛而已。

    他愛她,甘願用生命來做交換,今生今世非她下可。

    「飯多吃,話少講,多嚼幾下別囫圃吞棗,小心消化不良。」面容溫和的暗藏鋒利,他鏡片後的眼凌厲有神。

    他在用餐之際不忘觀察出入的男男女女,其中有著他可能的合作對象,以及他不可不防的商業對手,瞬息萬變的商場沒有永遠的贏家,立穩腳步才能應付時局的變化。

    驀地,他的視線落在一對剛走進餐廳的情侶,男的高大充滿威儀,女的嬌小玲瓏卻有著一雙古靈精怪的美麗黑眸,它們讓他想到災難。

    「嫌我聲音難聽就說一聲,政天我拜託黃鶯阿姨給我副好聲喉……」咦,他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連宇宙第一美女在他面前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好,要看大家看,她會看輸他下成,不過是阿督仔帶女朋友來用餐嘛!值得他目不轉睛看得出神,異國戀情並不稀奇,人家多有紳士風度幫女伴拉開餐椅,誰像他沒情趣的只說一個宇——

    坐。

    當男人就是要體貼,菜單自己先看……-耶!好像有點刺目喔!哪有自個點菜不顧女友的意願,她家的竇子絕不敢這麼對她,不然她非翻臉不可,哪會安靜得像歐含黛任人擺弄……  

    啊!歐含黛?!

    兩眼倏地張大,嘴裡的甜蝦滑落桌腳猶下自知的胡翮翩驚訝的揉揉眼睛,猛眨了幾下,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牢她以為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那人的品味沒這麼高。

    天下榴撻雨了嗎?還是海市蜃樓在台北出現,其實她看見的不是真人,只是幻覺。

    「該死的蚊子別擋光,哪邊風水好死哪邊去,下要逼我殺生。」晃來晃去讓她看得不真切。

    「有這麼大的蚊子嗎?偷窺別人談情說愛有損陰德,跟殺生一樣罪大惡極。」尤其是她眼裡沒有他,讓他非常吃味。

    竇輕涯的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得不到回應,還被當成煩人的蚊子,他索性指尖一扳扣住她下顎,半是強迫半是施壓地讓她的頭轉向他,不許她分心注意另一個男人。

    即使只是基於好奇並無他意,他的心裡還是不舒服到極點,她眼裡裝的只能是他,再無旁人。

    「姓竇的,你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那一種人呀!你能看我就不能看。」自私鬼,他能阻止她眼睛不亂瞟嗎?

    她不只要看,而且要光明正大的瞧個過癮,看他能奈她何。

    「他們沒你好看。」在他眼裡她是吸取日月精華而成的精靈兒,只屬於他一人所有。

    臉色微赧的胡翩翩未飲先醉了。「少說好聽話拐我,你的心機深沉得沒有底,準是一肚子壞水不安好心。」

    他笑著握住她的手輕柔揉搓。「說我飲了一缸醋你信不信。」

    男人也有不安的時候,尤其是她遲遲不說愛他,老吊他的胃口。

    「信,信我在你的算計中逃不開,你的陰險狡詐全衝著我。」她認栽了,直接讓他包養。

    匆地起身,她拉拉發皺的裙擺準備出擊。

    「翩翩,你不會嘗試挑戰我的容忍度吧?」臉色一沉,竇輕涯輕扣住她細腕,溫雅的發出警告。

    輕笑地在他唇上一啄,她拎起皮包往背後一甩。「親愛的醋桶先生,那個沒有點菜自主權的可憐女生是我的同學兼前任室友,我要發揮同學愛解救她。」

    也順便解救無知的外來客,盡盡國民外交義務,惹禍精的威力無遠弗屆,怕他受波及沒命回到自己的國家。

    「別玩得太過火,你要面對的男人不是簡單的人物。」看得出他有鷹翔空的銳氣,非一般池中蛟龍。

    「你看我像簡單人物嗎?」狼的獠牙可是非常銳利,足以咬斷一個成年男子的 咽喉。

    他笑笑的鬆手,給她十成十的肯定。

    胡翩翩詭笑的走向背對她的女孩,裝做正經八百的往她肩上一搭。

    「警方臨檢,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我們懷疑你涉及一樁毒品走私案,麻煩你 跟我們回局裡協助調查。」

    「警察也不可以亂捉人,我可是未來的皇家大律師……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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