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油瓶美女 第七章
    握住門把的大門,一陣熟悉的空氣立刻將他從頭到尾包圍住,聶華做了個深呼吸,滿足的歎了口氣。

    「華華,你怎麼了?」聶華臉上的表情有股舒婷形容不除了的複雜於難測。

    聶華看似複雜的表情添加了一絲溫暖的笑容。「我感覺好像離開這裡很久了,覺得很懷念。」

    舒婷奇怪的看著他,心想:「不會吧,你不是前幾天才回來過嗎?怎麼會有懷念的感覺呢?」今天晚上的聶華真的有點怪怪的哦!

    「好了,我要回去了。」

    「咦?」舒婷錯愕。她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回去了,他應該有話要對她說才對。關於他吻她的事……

    聶華漂亮的眼睛閃過濃濃的笑意。「你一定在想,我應該有話要對你說吧?」

    「啊?」舒婷頓時飛紅了臉,這麼容易被人家看穿心事實在是丟臉。

    「我的確有話要告訴你,但不是現在。」聶華溫柔的看著她略帶疲憊的臉。「你一定累了,對吧?」

    「還……還好。」聶華看她的眼光太溫柔了,她不太習慣。

    「那你要把話留到明天跟我說嗎?」她輕聲問。

    「嗯,我明天一下班就過來,好嗎?」

    「好。」

    「那……再見了。」聶華摸摸她的頭髮。

    「再見。」

    依依不捨的送聶華到門口,舒婷不忘再叮嚀一句:「騎車要小心哦!」

    「我會的。」

    目送電梯下降後,舒婷才回到客廳。

    華華到底要對我說些什麼呢?舒婷輕輕撫弄聶華碰過的雙唇,傻傻的笑著。明天,她真的可以期待嗎?

    回到家後的聶華,心情好的不得了。困擾了他一個多月的問題,不,也可以說是困擾了他十年多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就像是一直壓在胸口的大石終於落了地,輕鬆自在又快樂,就是他此刻心情的寫照。

    尋尋覓覓了許久許久,終於有了答案,而是那個答案即就是--他愛舒婷。他本人也無法相信,如果不是近來這以連串的事件,包括他離家,他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對舒婷除了友情,親情,還有更多的愛情。

    相處了十年,他怎麼會不知道舒婷是喜歡他的呢?她對他的愛情是這樣毫不保留,他並非鐵石心腸的人。

    只因為舒婷從來不說,他也就是順其自然假裝不知道。他不是不想回應舒婷的感情,主要是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對舒婷究竟是怎樣的一份感情。當然,不願受雙方家長的擺佈也是原因之一,他想,如果不是他們不顧他的意志,硬要將舒婷交給他,他可能就不用兜這麼以大圈才發現自己原來是愛這舒婷的吧!

    他一直在逃避,但他的問題在搬出去之後完全暴露在眼前。一天沒有看到她,真正不安的人是他!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不習慣,然而一個月的事件證明了這不是習不習慣的問題,而是他根本離不開舒婷。

    舒婷不在,他的心情沒有一天好過。學業、工作、日常生活統統一團混亂,每天腦中想的、夢的、心裡念的,除了舒婷還是舒婷。直到舒婷生病了,他緊張兮兮的跑去看她,並在她額上留下深深一吻……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愛舒婷。

    明天,我就要狠狠的把她抱個夠,告訴她我愛她,我不能沒有她……

    打斷聶華美麗遐想的,是驚天動地的門鈴聲,門鈴按得又快又急。

    「誰呀?」他不耐煩的開了門,破壞他好心情的是他幾乎快忘記的人--蕭翠涵。

    「華……」打扮的艷麗動人的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驚雕細琢的臉上有著無辜的楚楚可憐樣。

    「是你呀!這麼晚了有事嗎?」不管她打扮得再美麗,聶華也不會再為她動心了,以為從今天晚上開始,他的心已經給了他的青梅竹馬。

    聶華冷淡生疏的態度,讓蕭翠涵有些失望。

    「你不請我進去嗎?」她不會因為這種小挫折就放棄的。

    聶華從容不迫的看著她。聰明如他,怎會不知道她的來意。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說了吧。」如果可以的話,聶華希望做到好聚好散,就像他以前那些女友一樣,當不成戀人,還可以作朋友。不過他知道他和蕭翠涵不太可能,在交往期間他已經清楚瞭解到在她美麗的外表下,膚淺幼稚的性格,一旦愛情消失了,只剩下可憎,他會當她是陌生人,絕不可能做她的朋友。

    以為就憑這一句話她就應該知難而退了吧!沒想到她竟而強行闖了進來,沒有他的允許就登堂入室了。

    「喂,你聽不懂國語啊?」他動了氣。

    「聶華,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所以你不要我了?」蕭翠涵眨著淚眼,悲切的說著。

    打從聶華那晚說要和她分手,他就沒來找過她了。一開始她還以為他只是鬧情緒,過兩天心情好了就會來找她向她賠罪,誰知道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等得她一肚子火,心想分手就分手嘛,反正追我的蕭翠涵的人多得是,我還怕我找不到比你更好、更帥的人嗎?

    可是,她終究還是主動找上門來了,她真的是捨不得他啊!為了挽回他,她連女兒的尊嚴都不要了,她擺出哀兵姿態,自認對男人很有辦法的他,認定裝得越可憐,姿態擺得越低,和聶華復合的機會就越大。

    蕭翠涵利花帶淚的模樣是真能激起男人對她的愛憐,可惜這一套對聶華已經沒有用了。

    「翠涵,我跟你分手,不是因為你的問題,而是我自己的問題。」聶華語帶歉意的說。「因為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錯的人是我,不是你。」

    「為什麼對我沒有感覺了,難道是我沒有魅力了嗎?」蕭翠涵哭了,知道自己喪失了女人魅力,這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

    「我說過了,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蕭翠涵的哭聲令聶華感到心煩,不管是分手前還是分手後,她永遠無法象舒婷那樣讓他憐惜之情。

    「我知道!」眼看眼淚攻勢無法奏效,蕭翠涵不哭了,她也不管這樣做會使復合更加無望,她已經忍太久了,她要一次發洩出來。

    「是不是舒婷那個爛女人,你一定是因為她才拋棄我的吧?哼!我就知道,她實在是太陰險了,明的不敢和我競爭,居然和我耍陰的,我就知道她對你不懷好意。哼!外表看起來弱不驚風的,骨子裡卻騷的很,那種悶騷型的女人還真是不要臉呢……」

    聶華瞠目結舌的注視著蕭翠涵她那兩片高速蠕動的唇瓣,驚歎竟然能在這麼短的事件不斷的咒罵一個人。

    她罵的實在是太久了,而且語句越來越歹毒,越來越不堪入目,他不能不出聲喝止她了。「你可以閉上嘴巴休息一下嗎?」

    蕭翠涵的嘴巴只閉上一秒。「看吧,你承認了吧?你和她有一腿吧?」她尖叫著。

    聶華目露寒光瞪著她。「什麼叫『有一腿』?你說話可不可以用點腦子啊!」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背叛我,你背著我私底下和她偷偷交往。」

    聶華自覺對她的容忍已到極限了,他沒好氣的低吼:「我愛和誰交往是我自己的事,我已經和你分手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能告訴你,這是我們的問題,根本扯不到第三者。」

    這根本就不關舒婷的事,他遲早會和蕭翠涵分手的,要怪的話只能怪她運氣不好,在與她交往的期間正好碰上他對舒婷感情的覺醒,加速了這段戀情的結束,這只能說是命中注定吧!

    「你騙人!」他說的話讓蕭翠涵完全不能接受,她毫無預警撲進他的懷裡,對他又踢又打的。

    「你好狠!我恨你!為什麼要捨棄我去選擇那個女人,你怎麼這麼沒眼光……」

    「夠了!」聶華忍無可忍的大吼,抓住她瘋狂的雙手。

    「你到底想要怎樣?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蕭翠涵甩著長髮,又哭又笑的。

    「你不甘心也沒有辦法!」甩掉她的手,聶華冷冷的說:「我和你已經玩了,就算你今晚在我這兒哭上一整夜,也不能改變什麼。」

    「哼!算你狠!」蕭翠涵捉起皮包昂首向外走去。哭過了,鬧過了,還是沒有用,她沒有那麼賤,人家已經鐵了心不要她了,她幹嘛要作踐自己,追她的人多得是,不差他一個。

    蕭翠涵用力拉開門,想想還是覺得不甘心,要是今天她輸在一個各方面條件都比她好的女人手上,她也就認了;可是為什麼偏偏是舒婷?她已經獨佔聶華十年了,為什麼贏得最後勝利的還是她?她不服氣,她不能原諒舒婷。

    「聶華,你等著自食惡果吧!你選擇那個醜女人,你很快就會後悔的。」

    我才後悔當初瞎了眼愛上你呢。聶華左手一揚,做出送客的姿勢。

    「請吧,蕭小姐。」

    「哼!」蕭翠涵狠狠的瞪他一眼,扭身走了。

    聶華關上門,如釋重負的喘口氣說:「謝謝光臨,不過請不要再度光臨了!」

    下課時,舒婷讓王瓊仙抓個正著。

    「嘿,別走,怎麼你每次看到我就想逃走啊?」

    舒婷尷尬的笑著。她之所以會躲王瓊仙是有原因的,因為王瓊仙每次看到她就會逼問什麼時候才能跟聶華一起吃中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一直沒有告訴王瓊仙和聶華已經分居的事,而王瓊仙小小的願望對她來講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了。

    「喂,你的華哥哥到底什麼時候才有空啊?人家已經等他的『臨行』好久了呢」王瓊仙還是念念不忘這件事。

    「這個……等過些時候……」

    「人家已經等不及了拉!」王瓊仙搖著她的手大叫。「這樣好了,等上完課後,你帶我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

    「啊?」舒婷結巴的說:「這不太好吧,他在上班。」

    「我又不會打擾到他,我在一旁偷偷看他就好了。」

    「可是……還是不太好吧。」舒婷從昨晚就一直期待著晚上和聶華的約會,現在見面的時間突然提前了,滿心期待的她有措手不及的感覺。

    王瓊仙瞪她一眼。「你偏心,家寧可以去,為什麼我不行?」

    「那……那這樣好了,我把地址給你,你自己去。」

    「我才不要!」王瓊仙捂著臉,害羞不已的說:「要是我一個人去的話,他就知道我對他有意思了,那多丟人吶!」

    你平日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舒婷在心中暗笑。

    「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和我去,否則我就跟你絕交。」王瓊仙下了最後通牒。

    「好啦,我去我去,真是輸給你了!」舒婷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不過我們不能在哪裡待太久,你要答應我。」

    「好啦,安啦,不會太久的。」王瓊仙偷偷的露出好笑,一個消失不算「太久」吧,嘻嘻。

    等早班的職員走後,櫃檯只剩聶華和鄭亞東兩個人,店長今天休假。

    「聶華,海威打電話給我,要我幫他跟你解釋……」

    「抱歉,我不想聽到任何有關他的事。」聶華粗聲打斷鄭亞東的話。昨天深夜和今天早上,胡海威至少打了五通電話給他,都只有說了一個「喂」字就被他掛斷了,胡海威都不肯聽了,他會聽鄭亞東才怪。

    「不行,你一定要聽。」強拉著聶華的手,鄭亞東不管三七二十一辟哩叭啦就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全給它說了出來。

    「人家胡海威這麼用心良苦,豁出性命不要就是要撮合你跟舒婷,如果你還怪他的話,那你就太不夠意思了。」

    原來是演戲啊!瞭解了真相的聶華當然不怪胡海威了;相反的,他還挺感激他的,因為胡海威的確是冒著生命危險,而他的確因為這樣才確定了自己對舒婷的愛。好一個胡海威,他聶華欠他一次。

    「果然是苦肉計!」聶華想了胡海威那一摔可還真重,他忍不住笑了。

    鄭亞東瞪著聶華幸災樂禍的臉,不平的說:「你還笑他?海威說你讓他的屁股差點開花,還黑青了呢。」

    聶華聽了之後,笑得更樂了。

    「他黑青了哦!每關係,我會送他一罐專治跌打損傷的藥,如果他要我幫他按摩去黑青,我也會樂意服務的。」

    看他如此樂不可支,想必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好事」,鄭亞東興致勃勃的問:「喂,你和舒婷……嗯?」

    「你嗯什麼嗯啊?」聶華好氣又好笑的瞪他一眼。

    「就是那個啊!你跟它是和好了,還是……嗯,更進一步了?」鄭亞東又期待又興奮的。

    「嗯嗯……」聶華揚著眉,黑亮有神的眼睛透露著狡澮。他一本正經的看著鄭亞東說:「奇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可惡,你賣什麼關子呀?」鄭亞東生氣的踢了他一腳。

    聶華身手矯健的躲過一腳。「這裡交給你了,我去補貨。」

    「去!」

    聶華剛進去,馬上就有客人進來了。

    「歡迎光臨,啊,是舒婷啊!好久不見了!」

    鄭亞東罕見的和善,讓舒婷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舒婷,這位小姐是……」

    「哦,她是我同學王瓊仙。」舒婷拉著王瓊仙說:「瓊仙,他就是鄭亞東。」

    「王小姐,你好。」鄭亞東嬉皮笑臉的說:「嘿嘿,我猜你應該是忠實的『華』迷吧?」

    「咦,你怎麼知道的?」王瓊仙摸摸自己的臉,難道我的臉有這麼飢渴嗎?人家一看就知道她是衝著聶華來的。

    「我啊,看的可多了!」鄭亞東得意的說:「聶華可是我們的鎮店之寶哦,每天都有很多人專程來看他呢!如果可以收門票的話,他早就賺翻了!」

    王瓊仙咯咯笑著。「你說的話好好笑哦!簡直把聶華當成是動物嘛!」

    「對呀,所以我就是動物園圓長,啊,歡迎光臨,咦,她來幹嘛?」

    舒婷看的鄭亞東訝異的神色,連忙轉身一看,甫踏進店的蕭翠涵發現舒婷的存在,立刻就僵住了。

    「喲,你也來啦?」蕭翠涵是剛好路過這裡,順便進來看看這個昨夜羞辱過她的男人。雖然他已經不屬於她了,但是法律沒有規定不能看看舊情人,只是沒想到舊情人還沒看的,就先看的情敵了。

    「舒婷,她是誰呀?」王瓊仙低聲的詢問舒婷。

    「她……她是……」舒婷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蕭翠涵給王瓊仙認識。

    「看不出你個頭小小的,卡位的速度倒還挺快的嘛!」蕭翠涵輕蔑的目光直視著舒婷。

    「喂,說話客氣點好嗎?」鄭亞東挺身站在舒婷前面保護她。

    蕭翠涵不屑的看著鄭亞東,直截了當的問:「聶華人呢?」

    「你找他幹嘛?」鄭亞東口氣很凶。

    「奇怪,我找他礙著你啦?」

    「就是礙著我啦,怎樣?」

    「你……」蕭翠涵本欲發作,不過當她看到聶華手提幾大包塑膠袋從裡面走出來,她立刻迎上前來,甜美的笑容立刻在臉上綻開。

    「聶華。」

    「是你?」聶華放下袋子,面無表情的臉掠過一絲不耐。「你來幹嘛?」

    「我……」

    「婷婷,你怎麼來了?」發現舒婷也在的聶華,臉上表情變化極大,大家都看到了,此刻的他面露微笑,這可愛的笑容使他的魅力直衝滿點,有幸目睹這重要一刻的王瓊仙興奮的快要暈倒了。

    「華華……」舒婷的小手已捏在聶華溫暖的手心裡,他令人意料之外的熱情表情,讓她害羞的臉開始發熱。

    「聶華!」蕭翠涵快氣死了,聶華眼中就沒有她的存在嘛!

    「歡迎光臨!」鄭亞東朝自動門喊道。門口進來兩個身高相差懸殊,頭戴安全帽,看不清長相的男人。

    聶華和鄭亞東互看一眼,當他們想採取行動時,已經慢了一步,因為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各持一把手槍對著他們眾人。

    「不想死就給我安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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