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夜幕低垂,晏梅打開窗戶,遙望夜空的繁星。今晚的夜色好深沉,顯得星星格外的閃亮、耀眼。
“晟星……”晏梅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晟星,明亮的星星。現在,在她眼中的盡是明亮的星星,可是那一顆始終盤據在她心上的明亮星星,到底在哪裡呢?
想到他,晏梅胸口就湧起莫名的疼痛,所謂的“心如刀割”,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原來想愛又不能愛的感覺會是這麼痛。晏梅懷疑,自己到底還能承受這種宛如被刀割的心痛多久?她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是否真的要這樣放棄了?”
可以嗎?真的可以做得到嗎?晏梅不知道,也沒有把握。雖然現實是如此的殘酷,但她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期待這段戀情能開花結果。
只是目前的她不敢,也沒有勇氣再有所動作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什麼?等待自己的信心恢復,還是等待左晟星主動來愛她,也許兩者都有吧!
“郡主,小心著涼了!”海棠悄悄地靠近沉思中的晏梅,為她披上外衣。
“謝謝。”晏梅哀愁地看著海棠。“海棠,我真羨慕你!”
“啊?我不過是個下人,有什麼值得郡主羨慕的?”
“你年紀還小,不用像我一樣煩惱……唉,無情不似多情苦啊!”
海棠雖然聽不懂晏梅說的什麼“無情”、“多情”的,但是她知道郡主已經有好多天都不去浩煙樓找少爺了,她把自己關在房裡,常常愁眉苦臉唉聲歎氣的,教人看了難受。
“郡主,你真的不去找少爺了嗎?”海棠小心翼翼的問道。
晏梅一陣苦笑。“這不是誰找誰的問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個巴掌永遠是拍不響的。”
“是。”海棠嘴上說“是”,其實還是聽得不清不楚的。
“算了,別提他了!”晏梅注視著海棠,突然問道:“海棠,你覺得我對你如何?”
“郡主對我很好啊!”海棠笑著說:“老實說,本來我是很有壓力的,因為郡主是郡主嘛!沒想到和我想的完全不同。說真的,郡主挺平易近人的,和我以前伺候過的那些老爺招待的客人差好多。郡主不但對我好、而且還教我識字,有時候還會陪我聊天,能遇上郡主,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了!”
“好了,好了,再說下去我就讓你捧上天了!”晏梅微笑,歪著頭,喃喃的說:“奇怪,我也是認為自己一向待下人都很好的,以前在王府,和那些下人們相處的也都很愉快啊!可是為什麼到這裡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呢?”
在總督府,說真的,除了奶娘和海棠,晏梅也沒有什麼機會去接觸其他的下人,不過晏梅可以隱約的感覺到,這裡的下人都不願和她親近。
可能是畏懼她“郡主”的身分吧!沒有人敢對她不敬,但是也沒有人敢親近她,晏梅始終想不透,難道自己真有這麼可怕嗎?左晟星是這樣,大家也都這樣,看來她和這個總督府真的是格格不入啊!
晏梅沒有注意到她說完話後,海棠的臉色稍稍變了。
“郡主,你不要想太多嘛!其實……大家都和我一樣喜歡郡主的。”海棠慢吞吞的說。
“是嗎?”知道海棠在安慰自己,晏梅臉上掛著感動的笑容。
“海棠,你真是個體貼的好女孩。”
“我……謝謝郡主的誇獎。”海棠真的是受之有愧啊!
“陪我去撈月池走走吧,海棠。”
“是,郡主。”陪晏梅到撈月池散步,成了海棠最近的例行工作了。
** ** **
在靜謐美好的夜色下,左晟星和小雪攜手漫步在撈月池的四周。
“少爺,你看,池水的月亮好圓好漂亮喔!”
“嗯。”左晟星漫不經心應了一聲。現在他的注意力不在池水裡的月亮,而是在他周遭的梅樹上。
“可惜還不夠冷,要不然這些梅樹一起開花的話,一定更美不勝收,說有多美就有多美。”左晟星有些惋惜的說。
小雪悶不吭聲的在一旁冷眼旁觀左晟星看著梅樹的模樣。哼!梅花有什麼了不起的。她討厭梅花,因為晏梅的“梅”和梅花的“梅”是一樣的。
即使現在晏梅已對她構不成威脅了,她也不會因為這樣就高枕無憂。只要晏梅繼續留在這裡一天,她就一天不能安心。她很清楚,只有晏梅消失,左晟星才能完完全全屬於她一個人的。
“咦,她也在?”不經意的抬頭,小雪瞧見站在摘星亭二樓的晏梅。
左晟星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一緊,眼睛癡癡的盯住了晏梅的側影。
晚風徐徐吹著,帶起了她身上的白衣白裙。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將她襯托出像下凡的仙子,有種超凡脫俗,如夢似幻的美麗。現在他眼中的晏梅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如鏡中之花、水中之月,隨時隨地會從他眼前消失似的。
忽然,晏梅居高臨下的視線與他相對,她發現他們了。
雖然有一段距離,不過左晟星還是看到晏梅的眉皺了皺,沒有再看他們第二眼,就走出他的視線范圍了。
一股難受的情緒迅速充斥著全身,左晟星微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少爺,我們回去吧!”小雪的小手握住他的手。
他只有無言的點點頭。
早晨,晏梅用過早膳後就回房了。
房間裡,依舊是空蕩蕩的,那個只在大喜之日對她溫柔的男主人已經缺席好多天了,獨守空閨成了晏梅每日的功課。
晏梅打定主意,換上了輕便的騎馬裝,她想騎馬,好好的、痛快的騎上一大段路,讓自己盡情流汗、盡情發洩。
看守馬廄的小廝見她來勢洶洶,也不敢攔阻她,還牽來一匹全身雪白的漂亮馬兒給她。她興奮的騎上去,從後門出了總督府。
身為蒙古王爺的女兒,晏梅在孩童時期就會騎馬了。心情好的時候要騎馬,心情不好的時候更要騎馬。騎著白馬的她不知不覺的就跑出太原,來到了郊外。
郊外,隨處可見的綠意盎然、鳥語花香,到處都是生氣蓬勃的景像,讓晏梅心裡郁積的煩悶、痛苦和委屈好像也跟著一掃而空了。她敞開胸懷大叫大笑,直到馬兒跑累了,自己也出了滿身的汗才勒馬停住。
“好白馬,你休息吧!”把馬兒拴在樹下吃草,晏梅攤開四肢在草地上躺平。
仰望天上變幻莫測的白雲,晏梅的心靈獲得了短暫的自由。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小孩的喧鬧聲和腳步聲朝她這個方向而來。
“哇,是馬耶,好漂亮的白馬哦!”
“對,是白色的呢!”
“不知道是誰丟在這裡的?喂,你們看,我摸它它不會叫耶!”
“是真的?那我也要摸。”
“我也要──”
“我也要──”
好吵的小孩子呀!不過吵歸吵,他們的聲音聽起來好清脆、好可愛啊!晏梅好奇的坐起身來,看清楚圍在白馬身邊的四個小孩子。
四個小孩年齡相若,大概都只有七、八歲吧!三個男孩,一個女孩,晏梅想他們大概是這附近農家的孩子吧!
“嘩,你們看,那裡有一位好漂亮的姊姊哪!”
“真的!”
“姊姊,姊姊。”小女孩跑向晏梅,圓圓的眼珠子在她身上轉了轉。“白馬是你的嗎,姊姊?”
“是姊姊的。”晏梅忍不住輕捏小女孩胖嘟嘟的臉頰。
“那小豆子可以騎嗎?”小女孩期待的問。
“你叫小豆子?”
“是啊!”小豆子指著她那些同伴說:“右邊那個叫小石頭,中間那個笨笨的叫小木頭,最胖的那個叫小胖子。”
“是嗎?”小豆子的童言童語讓晏梅開心地笑了,她心想這些孩子的父母還真好玩,淨給自己的小孩取這麼奇怪的名字。
“姊姊,我可以騎馬嗎?”小豆子又問了一次。
“可以啊!”晏梅牽著小豆子的手走到其他孩子面前。
“姊姊,你真的是好漂亮哦!”小胖子全被晏梅給吸引住了。
“謝啦!”晏梅摸摸小胖子圓圓的腦袋,然後把韁繩從樹身解下。
“誰想先騎?”
“我。”小豆子一馬當先,三個小男生很有風度的讓唯一的女生先騎。
“來。”晏梅將小豆子抱上馬背。
“哇,動了,好棒好棒!”小豆子歡欣鼓舞叫著。
“姊姊,你人好好哦!”有著濃眉大眼的小石頭崇拜的對晏梅說。
“哦,真的嗎?”可憐的晏梅對自己的魅力,已經失去她十八年來一直有的自信了。“你們不覺得我很可怕,討厭我嗎?”
“不會啊!”小木頭說話有些結巴。“姊姊長得好漂亮,又讓我們騎馬,我們好喜歡姊姊,不討厭姊姊。”
晏梅看著小孩子們,忽然有股想哭的沖動。終於有人說喜歡她了,雖然不是她最在意的那個人說的,可是她還是很感動。
“姊姊也好喜歡你們哦!”晏梅笑中帶淚的說。
** ** **
晏梅依依不捨告別小豆子他們,趕在用晚膳前回到總督府。
“爹,你怎麼來了?”一踏進詠梅園的大廳,晏梅就看到左文德了。
“郡主,老爺等你有好一會兒了呢!”奶娘走上前小聲的對晏梅說。
“晏梅,聽奶娘說你早上就出門了,午膳也沒回來吃,你上哪兒去了呀?”左文德和顏悅色的問道。
“我到郊外騎馬去了,爹。”晏梅接過海棠遞上的濕毛巾,擦著臉上的汗說。
“你一個人去騎馬?晟星那孩子沒有陪你去嗎?”
晏梅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這樣太危險了!”左文德皺眉說:“下次再出去騎馬,一定要晟星陪著你,知道嗎?”
晏梅低聲的說:“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左文德難以理解的看著深鎖愁眉的兒媳婦。“這是他的責任啊!他不陪你,難道要我這個做公公的陪你嗎?”
晏梅和左晟星目前這種“相敬如冰”的關系,左文德是一點也不知情,完全被蒙在鼓裡,他還以為他們小倆口恩愛得很呢!
“爹,你今天特地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晏梅故意岔開話題。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啦,就是來看看你好不好!”左文德覺得晏梅最近好像變瘦了、變憔悴了,所以特地來關心一下。
面對這總督府唯一會關心自己的親人,晏梅語帶感激的說:“爹,我很好,勞你操心了!”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瘦了呢?”左文德笑呵呵的問:“你最近胃口是不是不太好?我看你都吃得不多。”
“是……”晏梅不明白左文德何以無緣無故發笑。
“要不要找個大夫過來看看,會不會……”
晏梅明白左文德的意思了。原來,她的公公以為……
“嘻!”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咦,你笑什麼?”
“我……嘻……”晏梅真的止不住笑。左文德居然會懷疑她懷有身孕,這不是太可笑了嗎?晏梅又想到,如果左文德知道她還是處子,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暈倒呢!
“郡主,好了啦!”奶娘暗扯晏梅的衣袖,要她適可而止。
“嗯……”晏梅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事實上,她雖然在笑,可是她的心裡卻在滴血。
“爹,你放心,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晏梅可不想背負“不孕”的罪名,這種事非說清楚不可。
“為……為什麼?”左文德張大了嘴。
晏梅忽然感到一股怒氣就要從身體沖出來了。左文德居然還問她為什麼,他為什麼不去問他的寶貝兒子呢?她被左晟星欺負到現在,難道她還得承擔他做的錯事嗎?不要!那是他自個的事,與她無關,她沒有義務幫他掩飾什麼。
“郡主……”奶娘在一旁焦急的不得了。這種事……要是讓左晟星知道的話,會不會又引起什麼軒然大波呢?不管怎樣,會受到傷害的永遠都是她的郡主啊!
“晏梅,你可不可以把話說得更清楚呢?”左文德追根究底。
“爹,我只能言盡於此。”晏梅歎著氣。“你若還有不清楚的地方,何不去問晟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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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晟星是在就寢前被左文德叫到向陽軒的書房的。
“爹,你這麼晚找孩兒來,有事嗎?”
左文德一臉寒霜的看著兒子。“你今晚是打算在詠梅園睡,還是浩煙樓?”
左晟星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左文德會知道這件事。
“爹,你是聽誰告訴你的?晏梅嗎?”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晏梅來“陰”的這一招讓他措手不及。
“你不要管是誰告訴我的,這不重要!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你和晏梅是不是還沒有圓房?”左文德厲聲的問。
左晟星憋著氣,艱難的點頭了。
“混帳!”左文德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他不敢相信的吼道:“你是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待晏梅好,要把她當寶貝一樣的珍惜。結果呢,你干了什麼好事啊你?”
“爹,你以為我不想對晏梅好嗎?可是晏梅她,她容不下小雪啊!”
“小雪,哼,我就知道是小雪惹的禍。”左文德一聽到小雪就頭痛。“你真的是讓爹太失望了,兩個女人你都擺不平,你以後還能有什麼作為啊?”
“爹,我不是你,我沒有你的本事!”左晟星沉痛的說:“你只想到你的仕途,你有沒有為我們三個想過呢?弄成現在這樣,你以為我的心裡會好過嗎?”
“你說的是什麼話?”左文德氣呼呼的指著兒子的鼻子罵道。“世上哪有你這種笨蛋啊?有齊人之福不享,你真的是要氣死我了!”
左文德左手撫著胸口,一面斬釘截鐵的道:“你最好趕快給我擺平這兩個女人,你若再不想辦法解決,我就只好把小雪趕出去了!”
“爹,你不能這麼做。”左晟星強硬的說:“如果你這麼做的話,那我也會離開的。”
“你……”左文德跌坐在椅子上,氣得無法言語。
“總之我對晏梅有所交代就行了,對吧?”左晟星咬著牙說。
“你要去哪裡?”左文德厲聲問。
“去詠梅園做我應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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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晟星宛如一陣狂風沖進臥房,把晏梅和海棠都給嚇到了。
“你……”晏梅手忙腳亂的跳到床上,用被子緊緊的把自己包起來。海棠正在幫她更衣准備就寢,現在她身上只穿著一件肚兜和一件薄長褲。
“海棠,這裡沒你的事,下去休息吧!”
海棠看著晏梅,晏梅對她點點頭,她這才步出房間。
“真是稀客啊,左少爺。”即使身處在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晏梅仍不忘揶揄左晟星,稍稍發洩對他的不滿。
晏梅話剛說完,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左晟星猝不及防的撲向她。並動手拉扯裹在她身上的被子。
“你要做什麼?”盡管晏梅奮力的抵抗,被子還是輕易的被拉掉了。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在我爹面前,不是這麼說的嗎?”左晟星輕易的制住晏梅揮舞的兩只手,將她柔軟的身軀壓在身下。
“我沒有……”左晟星粗暴的舌頭完全侵入她的嘴裡,像帶著滿腔恨意的,他的吻粗魯又狂暴。晏梅完全感受不到絲毫初吻的甜蜜,只有陣陣的屈辱包圍著她。
“嗚……”一直到眼角逼出了淚,左晟星才放過她。
“你想圓房?”當左晟星的大手鑽進肚兜握住她兩個乳房時,晏梅不但嚇呆了,而且身體也變僵硬了。
“舒服嗎?”左晟星動作輕柔的撫弄著。
“不要──”從身體深處泛起的酥麻感,讓她忍不住發出自己從來不曾聽過的喘息聲。她想推開他,身體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不要?”左晟星冷酷的笑著。趁晏梅迷亂之際,他的右手探進她的薄褲裡,慢慢的、輕輕的,有規律的愛撫這塊處女之地。
“啊……住手……不要……”晏梅想逃,卻掙脫不掉左晟星強壯的臂膀。
“不要口是心非了!”左晟星冷冷的說,一面將中指強行的往她窒緊的小穴推進。
“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晏梅痛喊出聲。她這一喊,也把左晟星因激怒而隱藏起來的理智給喚醒了。晏梅感覺到他的手指迅速地抽離自己的身體。
左晟星一離開,晏梅立刻搶回被子,將被子緊緊裹在胸前。
“晏梅……”看到有如驚弓之鳥的晏梅,左晟星原有的憤怒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悔恨和憐惜。
“不要過來!”看到左晟星的手伸過來,晏梅嚇得拚命往床裡躲。
“好,我不過去。”左晟星縮手。
“不要,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晏梅拚命搖頭,大顆大顆的眼淚紛紛滾落。
“我……對不起,我不是……”左晟星當下有股強烈的沖動想要擁住這副顫抖的軀體,用最溫柔的吻吻干她臉上的淚,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在他對她做出這種舉動後,他沒有臉,也不配。
已呈昏亂狀態的晏梅根本感受不到左晟星的歉意和後悔。她捂著臉,淚流不止的低泣:“我不敢了,再也不說了!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
“晏梅?”左晟星感覺胸口仿佛受了一記重拳。天哪,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心痛的看著晏梅像只受驚的小兔蜷曲著。她淚流不止的臉和因抽搐而不曾停止顫抖的身體,讓他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和禽獸沒什麼兩樣,不,是比禽獸還不如。
“我……不要你了……你快走開,我不要再見到你……”晏梅把臉埋在臂彎裡,啞著聲說。
左晟星再次為晏梅的話心痛了,他真的好想告訴晏梅他有多抱歉,可是他已經親手毀掉這個機會了。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但是我還是要對你說──對不起。”
左晟星輕聲的把話說完,就靜靜的離開了。
晏梅把自己抱得更緊,淚早已流了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