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詩涵踏出校門口,見到一台熟悉的紅色跑車時,她的內心有半秒的紛亂與期待。環顧一下四周,並沒有見到何心如的人影,她一向由方念群接送上下課,很少和同學一起走。
杜詩涵故意低著頭行走,一面撥弄著自己的頭髮,順便掩飾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何聖文遠遠就看到杜詩涵的身影。他從後視鏡悄悄注視著她,一直在考慮著該如何開口和她談。一向在女性面前很吃得開的他,一旦面對自己戀愛的女孩,反倒變的手足無措、不擅言詞。
就在杜詩涵經過自己車旁的時候,何聖文遇速打開了車門,叫喚住杜詩涵急欲離去的身影。
「杜詩涵!」
在美麗的身影緩緩的轉過身來時,何聖文的心又悸動了一下。
杜詩涵抬起她閃亮動人的雙眸,巧笑嫣然的問著。
「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呃……」何聖文正在考慮著該如何措詞,遲疑了片刻,才文不對題的問了一句:「回家嗎?」
杜詩涵笑著頷首。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何聖文終於鼓起了勇氣。
杜詩涵抬頭望著他,有點懷疑。
「方便嗎?
「方便!方便!」何聖文連忙應道。一方面還怕她反悔似的替她開了車門。
杜詩涵小心翼翼的坐到車內,內心噗通噗通的跳著。一向念女校的她很少有和男孩子接觸機會,昨天晚上的接觸已經令她心慌意亂了一個晚上。憑著女性第六感的直覺,她可以感受到他似乎對她有好感。而她對他的印象也不錯,但是……感情的事必須靠時間培養,她不贊成速食愛情。
輕快的音樂在室內飄揚著,舒解了不少緊張的氣氛。
「快畢業了吧?」
何聖文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她閒聊。
「還有一個禮拜。只剩下畢業考,考完就沒有了?」
「畢業後有麼打算?升學?還是就業?」
杜詩涵遲疑了一會兒,緩緩的說:
「老實說,我自己也很茫然,找不到一個方向。我會先去考試,是不是能夠考取,我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你應該沒有問題吧!至少你比心如用功!這個丫頭還好有念群盯著,否則她的心根本就定不下來!」
杜詩涵會心的笑著,真誠的說:
「有時候我真羨慕心如,有個美滿的家庭,疼愛她的兄長,一個貼心的男朋友。世上的好事似乎都給她一個人占光了!每次看到方念群對她那麼好,心裡真是又羨慕又嫉妒!」
何聖文欣賞著她的談笑風聲,他發現她說起話來的時候,眉宇間有抹喜悅的色,令人忍不住跟著她的表情而喜怒哀樂。
「你呢?你男朋友對你不好嗎?」何聖文憋著氣,試探性的問著。
一抹紅暈立即浮上杜詩涵清麗的臉龐,她羞赧的回答;「我……我沒有男朋友?」
一陣喜悅之感立即襲上何聖文的心頭,他小心地注視著車前的狀況,偏過頭去,真誠的用低沈的嗓音,小心翼翼的調問著:
「你沒有男朋友,是不是代表著我有希望?」
杜詩涵迅速地看了他一眼,眼立有一抹不敢置信,眉間有種被驚嚇過後的惶恐。
「我知道這樣可能會嚇到你,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認真的。」
杜詩涵目不轉睛的看著何聖文真誠而認真無比的眼睛。人家說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凝眸深處的肯定與溫柔,竟令杜詩涵有著深深的感動。
「能不能告訴我,我是否有這個機會?」
「這……我……我不知道!
考慮了片刻,杜詩涵緩緩地吐出這四個字。
這一切對她而言都太突然了!她有點不太能接受。
聽到杜詩涵的回答,何聖文有點沮喪。但是,他並不氣餒。在感情的領域裡,再接再勵是必備的條件。他仍然不死心的問著。
「找個時間,我們去走一走好不好?」看到杜詩涵擔心的眼,他立即又加了一句:「純粹郊遊,我保證!」
看到他那拍胸保證的態度,杜詩涵釋懷的笑了。
出去走走也好。和一個對自己有意思,自己不討厭的對象去玩,似乎也不是件壞事。
何聖文和杜詩涵的第一次約會,就在這種情況下決定了。
一個風和日麗的星期天早晨,杜詩涵身著一襲白色的洋裝很飄逸的等候在藝術館的門口。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九點半了。距離她和何聖文約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怎麼回事?昨天明明說好時間和地點,杜詩涵十分肯定自己並沒有記錯,為什麼聖文遲遲不來?會是忘了嗎?
像要解開她的疑惑似的,一輛紅色的三門跑車頓時映人杜詩涵的眼簾。還來不及開口,何聖文已經開了車門要上車。
杜詩涵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才剛坐定,卻發現車內有另外一個人。
「伯母?」杜詩涵禮貌性的叫喚著,眼底有一抹驚訝。
「我剛好要出來辦事,所以請聖文載我出來。」何聖文的母笑著解釋,看到杜詩涵的衣著,再看看自己兒子臉上的喜悅,她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難怪在一早要聖文開車載她出來時,何聖文的臉上有些許不自然。
禁不住自己的猜測,她仍然明知故問:
「你們要出去嗎?」
杜詩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怔怔地望了何聖文一眼,將這個難題丟給了何聖文。
只見何聖文冷冷的說了一個「對」字,算是回答。
「你們要去哪裡啊?」鄭英仍然不死心的追問著,開始有點討厭跟前這個太過漂亮的女孩。
「我們現在先送你回家!」何聖文仍然一樣的用先前冰冷的態度回答。
杜詩涵感覺到氣氛的不對,緊閉著嘴一直不說話。車子在行駛了四十分鐘之後,終於到了何家。
「進來坐一坐!」鄭仍然在努力著。
杜詩涵望著何聖文,在徵求他的意見。
何聖文點點頭,和她一起進人屋內。
倒了一杯開水之後,杜詩涵十分尷尬的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四處搜尋著何心如的身影。在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之後,她放棄了希望。今天是假日,何心如怎麼可能待在家裡?
好不容易盼到何聖文自廚房中走出來,他的母親仍不放棄的追了出來。
「吃過飯再出去好不好?」
這句話是對著杜詩涵說的。
看到鄭英那略帶期盼的眼,杜詩涵竟有些許不忍。她好意笑著,客氣的回答;「你問他吧?他決定就好!」
看到杜詩涵那纖細的手指指著自己,何聖文發自內心的笑了,那麼柔順的女孩,一定有副好脾氣,將來和婆婆相處,一定沒有問題。
「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何聖文笑著詢問她的意見。
杜詩涵連想都沒想的一口就回答:「好。」
當然好!畢竟,兩人世界甚過有人打擾。
於是,在鄭英非常不悅的情下,兩人甜甜蜜蜜的相比出門。
一路上,杜詩涵一反常態的和何聖文閒話家常,一張嘴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倆個人彷彿是認識好幾年的朋友,一點也不覺得生疏。
「你今天好像特別開心,為什麼?」何聖文嘴邊掛了一抹非常粹和的笑容。
杜詩涵略略坐的身子,在想著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是為了他的關係吧?
「你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這樣嗎?」杜詩涵不正面回答問題,反而反問一句。
「我當然喜歡!」何聖文直黨反應的衝口而出,看到杜詩涵嘴角略為得意笑容,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唷!還會臉紅!你這種人還會不好意思啊?」杜詩涵仍然不放鬆的調侃他。
「你饒了我吧!別再糗我了!」何聖文居於下風的連忙討饒,他對伶牙利齒的女人一向沒轍。
車子停在一個觀光聖地的門口,何聖文親自買了兩張門票,將車子停在停車場。
杜詩涵在何聖文小心翼翼的挽扶下跨出車子,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出他的溫柔。
杜詩涵的內心竟有麼一點的悸動。從以前她就一直幻想著自己能碰到一個溫柔體貼之人,能夠專情地對待自己,傾一生所愛,和自己所愛之人相守到老。
跟前,這個外表俊秀,溫柔體貼之人,他的心,是否能夠停泊在自己的身上,她真的沒有把握。
「你在想什麼?想得入睡?」
何聖文細聲細氣的問,深怕聲音太大了會嚇到她。
杜詩涵勉強的收回自己的思緒,尷尬的笑著:
「沒什麼,這裡風景太美了,所以感觸比較多。」
「沒想到你還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就如同你的外表。」
何聖文深地看了一眼,意味深長。
杜詩涵迅速抬眼望著他,眼底有一份驚訝。
怎麼回事?他研究過自己嗎?聽他的語氣,他似乎注意過自己。想起他先前說過的話,他要她給他機會,照這樣看來……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而她——可以當真嗎?
何聖文並沒有讓杜詩涵再多思考,他還自牽起她的手往階梯上邁去。
在何聖文的人手觸碰到自己手指時,杜詩涵有片刻的顫慄和呆滯。她還不太習慣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
何聖文並沒有忽略杜詩涵渾身僵硬的反應,他加重了手掌的力道,似乎想藉著握住她猶豫不決的小手,阻止了她想逃脫的意念。
杜詩涵柔順的讓他牽著自己的小手漫步在山間小道,欣賞著大自然的美意,享受著鳥語花香。
何聖文的內心有著很大的震撼。
自己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平靜輕和的日子,有多久沒有體驗過了?
何聖文仔細端詳著身旁的杜詩涵,內心十分感動。
不可否認,這個外表典雅飄逸的女孩,能夠帶給別人平靜——那種發自內心的寧靜。
看到何聖文那灼熱的目光,杜詩涵非常不自在。她抽回自己的小手,拂了拂耳際的長髮,囁嚅的說:
「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經過她提醒,何聖文稍微收回自己目光。他伸手撫摸她臉頰,輕柔的說;「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很安心。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好嗎?
杜詩涵抬起一雙帶淚的眼眸,因為何聖文的話感動不已。
「你是真心的嗎?」杜詩涵找回自己的聲音,認真的問。
「百分之百的真心,絕不虛假。」何聖文肯定的說。
杜詩涵輕咬著下唇,表情猶豫。
河聖文伸手將她擁人懷中,深情的保證著;
「相信我!我會竭盡所能的對你好。今生今世,我是不可能再放開你了!」
杜詩涵忘情的依偎在何聖文的懷裡。年僅十九的她,已經決定將自己的一顆心交給跟前這個男人。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是杜詩涵和何聖文的倆人天地。杜詩涵忙完了學校課業,她幾乎天天在何聖文的家裡。美其名日是來找何心如「研究課業」,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心繫何處。
在這段期間,何聖文的母新鄭英對待杜詩涵的態度真是好得沒話說,感情熱絡得跟什麼似的。
所有的人——包括林詩涵她自己,都相信鄭英對杜詩涵是深俱好感的。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媽一定會喜歡你的!」在送杜詩涵回家的途中,何聖文滿臉笑容的說。
「可是……我總覺得還差一點……」
「為什麼?你是嫌我媽對你不夠好嗎?」何聖文存心逗她!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杜詩涵急急的解釋。「我只是覺得……我似乎還不知道你父親對我的看法。」
何聖文原本充滿笑容的臉在聽完杜詩涵的話之後立刻變了色。
杜詩涵察覺何聖文的反應,擔心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何聖文笑著摸摸她的頭髮,小聲的說了一句;「有時間……我會安排你們見個面。」
杜詩涵孤疑的看了他一眼,她注意到了他剛才的笑容十分勉強。只是見個面而已,真有那麼困難嗎?
更何況,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奇異的色彩,似乎有點……痛苦。她是這樣覺得的。去何家這麼多次,一直沒有見過他的父親,莫非……
杜思涵不敢再胡亂猜測下去。甩甩頭,硬是將份疑惑給拋到九霄雲外去。
何聖文遵守了他的諾言,真的安排杜思涵和他的父親何思宗見面。只不過是把時間延後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期間,杜詩涵和何心如考試結果已經放榜,何心如並沒考上理想的學校,杜詩涵則是因為學校太偏遠,以交通不方便為由,硬是陪著何心如一起到補習班去補習,準備明年再重考。
那天補完習之後,杜詩涵正準備回家,卻見到何聖文佇立在大門口等候著。她有點意外,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有點不敢相信。
「你是來等心如的嗎?」她故意替自己找了一個台階。「心如剛剛和念群一起走了!」
「我是來找你的。」何聖文語氣堅定的說,眼睛一瞬也不離地盯著杜詩涵瞧。
「我爸媽現在正在刁戈裡唱歌,我是特地出來接你的。」
「呃?」杜詩涵十分不文雅的張大了嘴。沒辦法,實在是太驚訝了,她顯然還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心如和念群他們等一下也會過去,我們走吧!」何聖文推著杜詩涵往前走,完全沒有讓杜詩涵有思考的餘地。
可憐的杜詩涵竟在如此「意外」的情況下和何聖文的父親何思宗見了面。
「坐啊!我們正在唱歌呢!」何思宗一手拿著麥克風,一隻手還指著沙發要杜詩涵坐。
杜詩涵有點尷尬的在何聖文的身旁坐下,正在不知所措之際,何心如和方念群及時推門而人。
「詩涵!怎麼你也在這裡?」何心如意外的問。看到杜詩涵瞪了何聖文一眼,她立刻明白。「哥載你來的?怎麼不早說,剛才一道兒過來不就得了!」
何心如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審判眼望著何聖文,只見何聖文頭一低,一句話也沒有說。
怎麼回事?氣氛不太對!
杜詩涵帶擔憂的表情立即浮上臉龐。她審視了何聖文好一會兒,直覺告訴她,這整件事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何聖文的父親何思宗正在唱歌,表情愉悅而快活,再看看他身旁的鄭英,手裡雖然拿著麥克風,卻因為害羞而遲遲不敢唱出聲,只是用一雙略帶羞赧的眼直盯著何思宗看。
這是杜詩涵第一次見到他們全家人,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只注意到要去表現她的熱絡,完全沒有別的心思去發現問題懲結所在。
「要唱歌嗎?」何聖文將點歌本推到杜詩涵的面前,輕聲的問。
杜詩涵順手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飲料,笑著回答:
「你唱吧!我可不想獻醜。
「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好怕的!」
「誰跟你自家人啊!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杜詩涵笑罵著。
原本尷尬的氣氛,在何聖文的玩笑話中紓解了不少。忐忑不安的情緒,在剎那間也安心了許多。原本還擔心何聖文的父會是個刻板嚴肅、難以親近的人,看來都是杜詩涵多慮了。
這天,杜詩涵顯得特別的高興,如果沒有何聖文的兵役問題,杜詩涵已經快要相信自己是個非常幸福的人。
「你什麼時候要上成功嶺?」在何聖文送杜詩涵回家的途中,杜詩涵略帶憂鬱的眼神掩飾不了離別前的不捨。
「下個月十號。」
「只剩十幾天了。」
聽到杜詩涵語氣中強烈的哀怨,何聖文情緒激動的拉過杜詩涵的手,在看到雙如幻如夢,如泣如訴的清澈雙眼時,連想都沒想的,低頭擄掠了她嬌艷的雙唇。
從沒有想過接吻的滋味是這股的甜美。從她羞澀,笨拙的反應來看,他知道這是她的初吻。這個認知讓他的情緒又高漲了許多,一種興奮混和著感激的情緒充斥著他,他忘形的加重手心上的力量,用力的攬緊了她,充份享受著倆人甜密的滋味。
我的天啊,我快昏倒了!
這是杜詩涵的第一個想法。在何聖文的唇輕觸到自己的雙唇時,杜詩涵只覺得渾身顫慄,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何聖文強而有力的臂膀早已不容拒絕的緊緊圈住了她。當何聖文濕潤靈巧的舌探入自己的口中時.杜詩涵只覺得自己抽了一口氣,她相信何聖文一定也有所感覺。
何聖文輕柔而熟練的用自己的舌尖輕佻著村詩涵,試圖勾引著杜詩涵的熱情。在何聖文細心的帶領下,杜詩涵出於本能的反應著,嬌喘著、同時也享受著。
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長,何聖文在杜詩涵差點喘不過氣來的剎那間放開了她,非常眷戀不捨的看著杜詩涵那早已紅腫的雙唇以及迷濛的大眼。他輕輕的.柔柔的問了一句:
「你願意等我嗎?」
在這種醉人的氣氛下,沒有人會狠得下心來搖頭。」兩年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我相信我們一定禁得起考驗。」
杜詩涵非常肯家的點點頭,輕輕瞇著雙眼透著甜甜的笑意。
何聖文十分動容的輕挽著她的長髮,不讓風吹的它絲絲糾纏,輕輕地、小心翼翼的,深怕弄痛了她似的。
就這樣,在離別前夕,兩個人抱著忐忑不安、依依不捨的心情度過了每日、每夜。白天見了面還不夠,夜深人靜,敵不過思念的情,兩個人總要抱著電話互訴相思。
除了電話,何聖文每天固定寫一封信給杜詩涵,也許是抄錄的詩句,也許是真摯的情緒,也許是情歌歌詞。不管是什麼,每次能令杜詩涵感動不已。
時間過得非常快,眼看何聖文上成功嶺的日子已經迫在眉梢,手裡拿著何聖文離別前的最後一封信,杜詩涵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絲毫不受控制的掉落了下來。
涵:
離別前夕,心情格外沉重。一刻不見你,就覺得好像失去什麼似的。這樣的日子,我要過兩年,原以為自己已做了心理準備,但面對你,我又開始心軟。
不得離開你,但事實終歸是事實,日子是要過。希望在我離開後,你能如昔日一般地快樂生活,並且保重自己。當兵的人最需要的是精神支柱,而我的精神支柱是你,沒有你的日子不知該如何過。認識你——我從不後悔。我曾經對自己承諾:對你,要全心付出,不要隱藏,愛你,不要傷害你。
我已認定你是我的。今生今世,永不改變。真的。
現在的我滿腦子想的全是你,對你我是又愛又疼。我所有的真心,已經都交給了你,你是我的一切!希望在往後的兩年裡,我們的感情能更穩固、更成熟!
現在我最想說的話是什麼你知道嗎?
詩涵,你是我最後的戀人!
永遠愛你的人聖文筆
看完最後一行字,杜詩涵早已泣不成聲。能夠有幸碰到這樣一個至情至性之人,人生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只是,上天為什麼如此捉弄人,要讓她在他未服役前就認識他?如果她能像何心如那樣,和方念群認識於他服役之後,他們倆人是不是就可以免去相隔兩地的思念之苦?
不!不!我再也不要讓這種悲淒的情緒淹沒了我!我再也不接受了?
杜詩涵情緒激動的拿起話筒,直接撥電話到了何家,何聖文幾乎是一聽到鈴響就接起了電話。
「詩涵,是你嗎?」何聖文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高興。
「我明天不去車站送你了!」杜詩涵用十分堅硬的口吻吐出了這一句話。
何聖文遲疑了片刻,立即說道:
「沒關係,我去看你。」
「不必了!」這句話更冷。
「為什麼?」何聖文動怒了。「我不懂,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說翻臉就翻?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讓我放心的走嗎?」
「我……」聽到何聖文的怒吼聲,杜詩涵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像決了堤似的,氾濫得一不可收拾。
「我……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哭得一坦糊塗的樣子,人家是不想讓你難過!」
「好!好!你別哭!你哭得我心疼了!」聽到杜詩涵哭泣在電話頭,何聖文恨不得立刻飛奔至她家,將她摟在懷裡,好好的安慰一番。
「你明天的不想見到我?」何聖文是想再定一次。
「嗯。」杜詩涵嗚咽的回答。
「好吧!我就照你的意思,明天我就不過去了。」
聽到何聖文這樣講,突然間又覺得少了什麼似的,杜詩涵有些後悔。但是話又已經說出口,已經不好意思收回了,只有悶悶的說了一句:
「你自己多保重。」
「你也是,記得要想我。」
「別忘了寫信給我!」杜詩涵不放心叮嚀了一句,又想哭了。
「我愛你,詩涵。」
「我也愛你,你要快點回來。」
為了避免自己再度痛哭出聲,杜詩涵強迫自己掛了電話,將無止盡的思念,獻給了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