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日暗黑的山谷,因為沒有陽光的照射而顯得陰森幽暗,不時透露出一股森冷的氣息,令人恐懼、害怕,不敢靠近半步。
然而谷內的景象卻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放眼所及儘是鮮花、綠樹、美景,有如夢境般。唯一美中不是的是,縱使景色美不勝收,谷內卻缺少活力,終日陰暗毫無人氣,充滿冰冷凍人的氣息。
在谷內的深處一處莊嚴的正廳,不斷傳來震耳的咆哮聲。
「什麼?」
隨著偃邪殘一掌重重擊下,由黑石所雕刻而成的龍椅,幾乎快承受不了那巨大的力道而搖晃震動。
「說!為什麼這麼多人竟然會捉不到聖子?」
等了半天,始終無人回話,讓偃邪殘更加怒不可遏,忍不住再度大聲咆哮。
面對偃邪殘的怒吼,眾人莫不感到惶恐懼怕,一個個皆低著頭,沒有勇氣抬起頭來面對盛怒的偃邪殘。
「說啊!全都變成啞吧了不成?」狂狷的怒火在胸中燃燒,已瀕臨爆發邊緣。
見跪在底下的手下個個膽小如鼠,讓偃邪殘氣得再度抬手擊向身邊的樑柱,留下一個深刻清楚的五指掌印。
「難不成你們真的想變成啞吧?」
「教……教主,聖子的武功比我們高出太多,所以……我……」
在眾人的推拱下,好不容易終於有一個人代表大家開口,不過說出口的話一聽就知道是推托之辭,完全沒有意義。
「夠了!全是廢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偃邪殘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養了這麼多廢物。
「是、是,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見教主眼中盛滿怒氣,廳內充斥著濃重又令人畏懼的殺氣,跪在底下的護衛們皆懼怕得直磕頭喊著該死,就怕教主一氣之下真的動手殺了他們。
正當廳內的氣氛處於緊繃狀態時,廳外的守衛突然跑了進來o
「教主,祭司求見。」
「不見。」正在氣頭上的偃邪殘根本不想見任何人。
「白煉烽參見教主。」像是早知道偃邪殘的反應,白煉烽未等守衛回話便逕自走進弁邪門正廳。
「白煉烽,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不將我放在眼裡。」白煉烽的擅作主張讓偃邪殘將怒氣全數轉移到他身上。
「煉烽不敢。」白煉烽知道在未經偃邪殘准許就自行進入正廳是他逾矩,但他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知道偃邪殘一定會為了月琉璃逃跑的事在大發雷霆,如果他不進來,依照偃邪殘的脾氣,恐怕不死幾個人,他的氣是不會消的。所以縱使他知道自己的出現只會令偃邪殘更加生氣,卻十分清楚偃邪殘絕對不會對他動手,只因……他是月琉璃最信任的人。
「哼!不敢最好。」
要不是看在白煉烽是月琉璃最親近的人,以及他對弁邪門有著莫大的功勞及用途,偃邪殘真的很想給白煉烽一個教訓。
「你們都不去吧!」
在弁邪門內,權力最大者,莫過於教主偃邪殘,再過來就是聖子月琉璃,而後便是祭司白煉烽。
聞言,跪在地上的護衛們皆歡欣的起身趕緊離開,臨走之前,每個人皆向白煉烽投以感激的眼神。
此舉看在偃邪殘眼裡,更是覺得刺目。
「白煉烽!」偃邪殘幾乎是咬牙切齒,憤恨地喊出白煉烽的名字。
他話都還沒問完,白煉烽竟敢擅自作主要他們退下,這無疑是在挑戰他的耐性。
「就算數主殺了他們,他們也不知道聖子的下落。」如果偃邪殘知道月琉璃之所以能逃離弁邪門足他幫的忙,恐怕偃邪殘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白煉烽,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他挑高眉怒視著白煉烽。
「教主,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管怎麼樣,他也不能讓其他人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他著實希望偃邪殘不要再追捕月琉璃,讓月琉璃能夠真正得到自由。
「好,我就再多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他們仍找不到聖子,我就殺了他們!」不想再聽到白煉烽的聲音,偃邪殘做出他覺得最寬容的決定,隨即起身離開,完全不再理會白煉烽。
「教主!」望著偃邪殘絕然離去的背影,白煉烽內心有說不出的苦。縱使月琉璃已離開,偃邪殘的心裡始終只有月琉璃……而沒有他的存在。
★ ★ ★
因為中毒的關係,使得月琉璃無法長久站立,並且常感到虛冷。因此每隔三天,月琉璃必須在司徒冰馳的幫助下,到後山泡上一個時辰溫泉,好讓氣血自由運行。
就這樣,經過一陣子的療養後,當月琉璃漸漸感覺自己能正常行動後,便不想再依靠司徒冰馳的幫忙,執意自己做這些事。
與司徒冰馳相處一段時日後,月琉璃不再像之前那樣排斥司徒冰馳的接近,甚至發覺自己漸漸習慣司徒冰馳的陪伴。
兩人的相處是那麼的自然,這讓月琉璃感到莫名心慌,他不習慣這樣的情形,因此如果情況允許,月琉璃希望能盡量避免與司徒冰馳有過多的接觸。
同樣的,司徒冰馳也愈來愈習慣月琉璃的存在,他已然習慣照料月琉璃的生活起居,因此對於月琉璃突然不想再接受他的幫助,讓他一時之間感到莫名的失落。
縱然心頭的失落尚未釐清,司徒冰馳卻也沒多餘的心思細想,只因今天就是月琉璃要去泡溫泉的日子。
見月琉璃一副堅定的模樣,司徒冰馳也只能順從他的意思,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不放心地看著他的背影。
從小屋到溫泉池,一路上有很多石頭,再加上高低不平的路面,月琉璃才走沒多久,整個人就已經汗流浹背。
看他這般逞強,堅持不肯讓自己幫忙,司徒冰馳心中滿是擔憂,生怕一個沒注意月琉璃就會不支倒地。連走在月琉璃前頭的銀狼,也不停回過頭來望著月琉璃,似乎也很不放心似的。
「嗯……好累,我定不動了。月琉璃,先停一停,我想坐下來休息一下。」無法阻止月琉璃,他只好想法子讓月琉璃停下來休息。他邊嚷著邊走到樹蔭底下,挑了處涼快的地方坐下。
聽見司徒冰馳在後面嚷嚷,月琉璃狐疑地轉過頭看向他,他壓根兒也不相信司徒冰馳才定這麼一小段路會累。
「你看銀狼也累了。」見月琉璃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為了增加說服力,他趕緊將銀狼拉下水。
「呼……」聰明的銀狼像聽得懂主人的話似的,非常配合地立即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表現出一副很喘的模樣。
見他們如此,月琉璃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索性也走到樹底下,坐下來休息。
事實上他的確也累了,雖然只是小小一段路,卻幾乎快耗盡他的體力,要不是司徒冰馳突然喊著要休息,恐怕他再走幾步就會不支倒地。
當然,月琉璃非常清楚司徒冰馳之所以會喊累只是想找個理由讓他休息,對於司徒冰馳的關心,月琉璃心裡十分感激,但是……司徒冰馳對他愈好,他就愈覺得心慌,因為他不希望自己愈來愈依賴司徒冰馳的呵護及照顧,這只會讓他變得愈來愈懦弱。儘管他非常希望有人能真心地疼惜他,但又伯自己會放不下……
對於自己內心的矛盾,月琉璃也只能無奈搖頭。
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月琉璃,完全沒注意到司徒冰馳離開過,直至眼前出現用綠葉所盛裝的水時,他才恍然回神。
「喝些水吧!」趁月琉璃沉思之際,司徒冰馳很快的到附近的河邊盛了些水來給月琉璃解渴。
「嗯……謝謝。」
心裡正想著司徒冰馳,司徒冰馳便突然站在自己面前,讓一時沒有心理準備的月琉璃,遲疑了一會兒才接過水,他眼眸低垂,不敢直視他的眼。
「嗯。」等月琉璃接過水後,司徒冰馳才走回自己方才休息的樹下。
然而,背對著月琉璃走回樹下的司徒冰馳,卻沒發覺身後的一雙眼直盯著他的背影,直至他轉回身坐下時,對方才收回視線。
★ ★ ★
一路上停停走走,路途中,月琉璃並沒有跌倒,直到他們來到溫泉池,司徒冰馳牽掛擔憂的情緒才稍微放鬆下來。
司徒冰馳發現月琉璃站在溫泉池邊遲遲沒有動作,他走到月琉璃身旁,疑惑問道:「怎麼了?」
難道他不舒服,而自己卻沒發覺,只見月琉璃的頭越垂越低,不像是不舒服,反倒像是有話要說的模樣。
走了那麼久的路,好不容易來到溫泉池,說真的……月琉璃也想趕快下水泡溫泉,舒展一下筋骨,但……一想到司徒冰馳還站在自己身邊,月琉璃的手卻怎麼也解不開衣帶。
雖然之前他行動不便時,他的生活起居都是經由司徒冰馳幫助,就連來泡溫泉時也不例外,那時他不覺得有何不妥,但近日來不知為何,越與司徒冰馳相處,月琉璃就越覺得司徒冰馳的目光令自己感到不自在。
尤其當司徒冰馳凝視著他,以溫柔淳厚的嗓音貼在他耳邊對他說話時,總是讓月琉璃心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異樣感覺,這感覺讓月琉璃感到不知所措,更讓他覺得迷惑。
正當月琉璃陷入自己的思緒時,一旁的司徒冰馳見月琉璃沒反應,於是伸手想推推他。
「啊……」突如其來的碰觸,讓毫無心理準備的月琉璃一驚,腳步一個不穩,整個人就這樣往溫泉池傾倒。
「月琉璃!」他的反應讓司徒冰馳來不及反應,等他回過神想伸出手拉住他時卻只抓到月琉璃胸前的衣衫,月琉璃胸前衣襟因此而敞開,細嫩的肌膚就這樣呈現在司徒冰馳的眼前。
沒預料會見到這樣的景象,司徒冰馳心頭一驚,猛然鬆手,這一鬆手,月琉璃整個人便掉人池中。溫泉池雖不深,但月琉璃卻因為這突發狀況而驚慌不已,直掙扎著想要爬起身,卻怎麼也站不穩,一連喝了好幾口水,直到司徒冰馳再度回神,將月琉璃拉出水面,只見月琉璃神情驚恐,臉色十分蒼白。
「月琉璃,你沒事吧?有沒有怎麼樣?」
該死!就算看見月琉璃赤裸的身軀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他竟然因為心慌而讓月琉璃掉人池中。
看月琉璃嚇得面無血色,司徒冰馳的一顆心就像被什麼揪著般難受,恨不得此時受苦的人是自己。
「咳咳……咳……」
掉入水中,因為腳無力又站不穩,月琉璃這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作無助。因此當司徒冰馳伸出手將他拉出水面時,月琉璃除了急於將水咳出來外,雙手亦緊緊抓著司徒冰馳的手不放。
見月琉璃害怕得全身顫抖,讓司徒冰馳更加感到自責,都怪自己一時大意,才會讓月琉璃受到這樣的驚嚇。
「沒事、沒事。」等到月琉璃將吞進肚子裡的水咳出來後,司徒冰馳趕緊將他擁人懷中,安撫著受到驚嚇的他。
當他的視線落在月琉璃身上時,卻怎麼也移不開目光。
那小巧的臉蛋因恐懼而微微顫抖,微垂半閉的眼睫上泛著水滴,像極了月琉璃的淚,而緊抓住他衣衫的纖細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更是讓他顯得贏弱,格外惹人心疼。
「月琉璃……你不要怕……」
司徒冰馳的心已完全被月琉璃所佔據,不自覺地低下頭吻去月琉璃眼角的水滴,隨後將唇移向他微微顫抖的臉頰。
月琉璃沒有絲毫抗拒,也沒有退縮,只因司徒冰馳那低沉的嗓音彷彿有種安定人心的魔力,落在自己頰上的吻,也包含著司徒冰馳深情的關切及心疼,讓月琉璃感受到自己倍受憐惜。
隨著一個個落在眼眸、鼻、頰的吻,月琉璃不再感到恐慌懼怕,他整個人完全沉溺於司徒冰馳溫柔的親吻之中,軟化在司徒冰馳的懷裡。
「琉……璃……」
月琉璃的順從、接受,讓司徒冰馳情不自禁地想覆上他的唇,卻在欲吻上他的唇之際,猛然將月琉璃放開。
「對不起,我……」司徒冰馳及時回神,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然侵犯到月琉璃,頓時讓他感到自責不已,他怎麼能在月琉璃脆弱的時候,乘機佔他便宜呢?
這樣的行為,真是令人覺得可恥!
一思及此,司徒冰馳覺得自己沒有臉再留在這裡,急急忙忙轉身離開,留不同樣因為感到錯愕而愣在當場的月琉璃,以及從頭到尾都像事不關己而坐至樹蔭下乘涼的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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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冰馳飛快地穿梭林間。
此刻他的腦子已無法正常思考,只知道自己要盡快奔離那令人尷尬的場面,直至離溫泉池一段距離後,他才慢慢停下腳步。
「呼……呼……」此刻的司徒冰馳急速喘息著,一半因為急速奔走,一半因為方才失控的情節。
一想起方纔的情景,他便感到一股火熱竄向全身。尤其是想起月琉璃害怕地依偎在他懷裡的模樣時,司徒冰馳的心不由得一陣怦動,似乎被什麼給緊緊抓住般。
「我在想什麼?怎麼會……」
他著實讓自己的反應給嚇到,畢竟他從未有過那種異樣的感覺。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那樣的反應才行。」對於自己近來總是牽掛著月琉璃,甚至做出如此違背常理的舉動,司徒冰馳決定要弄清楚這一切。
意念一定,司徒冰馳立即施展輕功,足隨意動,尖踏葉邊,輕躍飛天,直往月琉璃所在的地方而去。
不一會兒,司徒冰馳躍上一座崖上,此處剛好是溫泉的源頭,因為地勢較高,可以看見月琉璃,又不會被月琉璃發現。
已然進入溫泉中浸泡的月琉璃,像只解了禁的小魚,在溫熱的泉水中,自由地舒展自己的筋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全落人司徒冰馳的眼中。
對於月琉璃如此不設防,自在地舒展自己身體的情景,讓司徒冰馳頓時忘了自己回頭來找答案的決定,此刻他只聽得見自己的心明顯跳動的聲音,他完全沒想到看見月琉璃的身體,對他的衝擊竟如此之大。
之前幫月琉璃療傷及抱著月琉璃來泡溫泉時,他便已看過月琉璃赤裸的身體,但從來沒有一次讓他感到如此震撼。
淡淡的紫色雖仍留在月琉璃身上,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月琉璃的美,那細嫩柔美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得晶瑩剔透,而細細的纖足時而在水中微微擺動,時而浮出水面,更顯得可愛。
「不行!」深覺月琉璃就像迷人的罌粟花,而自己的舉動則像已中毒般,讓他無法克制自己的行為舉止,司徒冰馳勉強自己轉過身去。
「我……是怎麼搞的?怎麼最近老是看著月琉璃發呆……」
嘴裡雖這麼說,腦中仍不斷浮現方纔的影像,司徒冰馳不由自主地再度將視線移向月琉璃所在處。
「不……不會的!」對於自己失常的舉動,其實他心中已然浮現答案,只是固執得不敢承認罷了。
為何他會這麼擔心月琉璃,想要關心他,甚至在沒見到他時,一顆心就無法安定下來……這種種行為,在在說明月琉璃在自己心中已佔據重要的位置。
發覺自己如此驚世駭俗的感情,司徒冰馳覺得自己一定瘋了!
他怎麼會對一個突然間進他生活中的人產生這樣的感情?是因為他長年只與銀狼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甚少與人接觸的關係嗎?還是他本身就有問題?
「不……不行!絕對不行!」
不管如何,司徒冰馳都無法相信,他竟然會……喜歡上月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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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小路,風吹拂樹上的枝葉,片片大小不一的葉片因為被風吹動而在空中旋轉一圈,隨後緩緩落地。
每踏過一片綠葉,聽取腳下的清脆聲,月琉璃的心情便感到非常舒服,除了因為下山的路程較上山來得輕鬆外,也因泡了溫泉洗去一身疲累及不舒服,只是……
當憶起司徒冰馳離去前臉上的愕然驚訝,月琉璃的臉頰便不由自主地泛紅,雖然他當時的確因為司徒冰馳的舉動而受到驚嚇,但令他更覺訝異的是,自己事後竟沒有絲毫厭惡的感覺,這才定最令他感到心悸的!
難道是因為司徒冰馳總是陪伴在他身邊,因為已習慣他的存在所以不會感到討厭,還是另有原因?月琉璃實在搞不清楚真正原因,他只知道司徒冰馳的存在足以影響他平靜的心。
只是,一直到他泡好了溫泉,仍未見司徒冰馳回頭來找他,這讓月琉璃不免懷疑……司徒冰馳是否因為感到厭惡,所以才遲遲未回來陪他一同回小屋呢?
心頭的紛亂讓月琉璃完全沒發覺到,週遭有一股不尋常的氣息越來越接近他。
原本跟在月琉璃身後的銀狼突然飛快地跑到他面前,全身一根根的銀毛都因警戒而豎立,這才讓月琉璃察覺有異。
「嗚嗚啊……嗚啊……」為了保護月琉璃,銀狼對著樹林暗處怒吼嘶鳴。
「出來!不要像小偷般偷偷摸摸,有膽就出來!」
縱使已失去武功,但月琉璃仍直直地挺直背脊,抬起陶瞠,目光炯炯,沒有絲毫懼意,望著銀狼警戒的方向。
月琉璃話聲方落,身處暗處之人便一一現身,所有人皆身著黑衣,月琉璃一眼便看見黑衣上的圖紋,他沒猜錯,果然是弁邪門派來的。
「哼!好大的膽子,看見我都不用行禮是嗎?」
會躲在暗處,就表示他們並不清楚他的狀況,應該也不知道他已失去武功,因此月琉璃心念一轉,大聲怒喝,希望以氣勢來壓制他們,讓他們自行離去。
「參見聖子!」
先前追捕月琉璃的那批人,並未將他們對月琉璃使用紫幻迷煙這件事說出來,因此現在這批人並不知道月琉璃武功已廢,所以沒有馬上動手。
月琉璃冷哼一聲,仍站在原地,為避免被他們察覺他的異狀,他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只不過……月琉璃似乎忘了自己臉上、手上都有明顯可見的紫痕。
「聖子,教主請您回龍紋殿。」
其實他們並不是很清楚教主為何突然要他們將聖子捉回去,只知道教主的命令難違,他們只能聽命行事,無論如何都要將聖子帶回去覆命。
其中有人似乎察覺到月琉璃臉上異常的膚色,直打量著他。
「你們先回去,我隨後會自行回去。」察覺他們懷疑的眼神,月琉璃只能強作鎮定,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
「這……教主希望聖子馬上回去。」教主的命令是,一旦發現聖子便要馬上將他帶回去。
「我說了我會自行回去,你們聽不懂嗎?」如果他們不離開,遲早會被他們識破他的偽裝,因此月琉璃的內心十分緊張。
「如果聖子您不跟我們走的話,那屬下們只好得罪了。」
既然聖子不願馬上回去,他們只好冒犯聖子了。
「啊……」
前面一人突然襲來,月琉璃一時反應不過來,又因體內餘毒未清,行動更顯得遲緩,很快就讓對方瞧出端倪。
「聖子中了紫幻迷煙!」異樣的紫色肌膚本就令他感到疑惑,現在又見月琉璃狼狽地躲過自己的劍,讓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他隨即高喝一聲。
在場數人一聽到,紛紛抽出腰上佩劍圍住月琉璃,不過他們並沒有馬上出手,因為教主的命令是捉回聖子,但不可傷他。
如果可以不動干戈就將聖子請回去,那是再好不過了,因此他們決定再次詢問聖子的意思。
「聖子,請您即刻與我們一同回去,我們並不想傷了您。」
「休想!」回去那裡跟死沒什麼兩樣,那還不如現在就殺了他。
無論如何,月琉璃都不可能再回弁邪門,不過就算要死,他也不能死得太窩囊,因此月琉璃抽出腰際的凝雲劍,舉劍準備應戰。
天知道他光是拿著凝雲劍都感到非常吃力了,又何來力氣與人搏命。
但此時此刻,月琉璃已無暇顧及其他,只能緊緊握住手中的凝雲劍,凝神面對四周的人。
「那……屬下們只好得罪了。」
聖子不願順從;他們只能無奈地舉劍相對,更何況他身中紫幻迷煙的毒,這是捉他的最好時機,他們怎麼可能放過。
「上!」
圍在月琉璃四周的護衛,紛紛舉劍攻向他。
見他們真的舉劍襲來,月琉璃也顧不得身體未癒、手腳無力,硬是提起凝雲劍揮舞凝雲劍式,想擋住他們的攻勢,然而劍與劍相觸剎那,他立即被對方的氣勁給震得虎口破裂,手上的疑雲劍差點因過插的力道而飛甩出去。
眾人見狀,步步逼近。
月琉璃再度握緊疑雲劍欲以反擊,卻不知自己這樣的行為猶如飛蛾撲火,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