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在身邊照顧你好像不行……
這晚,於渭雪醒來,整個人沉浸在悸動不已的喜悅中。她又夢到那天的情景了,嚴牧帶著笑容對她這麼說。
對於渭雪來說,這是最甜蜜的回憶,也是交往以來,嚴牧對她說過唯一一句稱得上“情話”的話。
她打開昏黃色調的造型燈,歎了一口氣,視線轉向身旁空的床鋪,看看床頭櫃上的鬧鍾,已經十二點了,嚴牧怎麼還沒回來呢?
於渭雪想到他從上星期就天天晚歸,原因是分公司最近有個大企劃案要忙,她也懶得抗議了,因為嚴牧從來沒有不忙的時候,只是,他也從未這麼晚還沒回家。
剛想打手機給他,聽到客廳有聲音,心想是嚴牧回來了。她穿上薄外套,赤腳走到客廳,見到他一臉疲憊的樣子,覺得很心疼。
“先去洗澡吧,衣服我幫你拿好了。”於渭雪接過他手上的公事包,摸摸他的臉,輕聲說。
嚴牧抱歉的望著她,“小雪,你不用等我的,明天你也要上班……”
“別說傻話了,趕快去洗澡。”於渭雪洋怒,凶巴巴的說,一路把他推進浴室。
在嚴牧洗澡的這段時間,她到廚房為他沖了杯熱可可,天氣已經轉涼,喝點熱的東西可以暖和身體並且墊墊胃。
把熱可可拿到客廳,於渭雪坐下來等他,環視兩人共同的家。
這二十坪的公寓,原本就是她的住處,交往一年後,因為覺得嚴牧每天花兩小時通勤太浪費時間,所以要他搬來一起住……
時間過得真快,四年來,她慢慢從小職員升上秘書;而嚴牧,也從總公司的職員升為分公司的負責人,一步一腳印,她很高興嚴牧的努力受到肯定。
只是,有時候難免希望他多賠陪她,不必這麼為公司打拼。在一起也進入第五年了,他們一起出去玩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嚴牧絕對是個專情的好男人,他的好,她最清楚。只是呵……女人有時候是很貪心的,雖然知道嚴牧其實沒什麼好挑剔的了,但是,她寧願嚴牧工作上表現得不那麼出色,而把一些多余的時間挪給她。
嚴牧跟她想象中的情人標准差距很大,於渭雪冥想著,以前總認為戀愛應該是轟轟烈烈,情人更理所當然的要對自己百般呵護、情話綿綿,有數不清的驚喜和浪漫舉動。
但這些嚴牧通通都沒有,他一板一眼、工作非常認真,別說情話了,平常連話都不多說,總是扮演聆聽者的角色,連她無理取鬧,也只是耐心的勸說;她哭了,就抱著她像安慰小孩一樣搖晃安撫。於渭雪猜想,要不是她那麼孩子氣的話,嚴牧可能不大會去注意她,會更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小雪?”
於渭雪猛然抬頭,眨眨眼,見到嚴牧赤裸著健壯的上半身,拿著浴巾擦頭發,正一臉疑問的望著她。
“怎麼了?”他又問。
“沒事。”她挪出位置給他,在椅墊因他體重而下陷時,順勢靠在他肩上。
沐浴過後的嚴牧特別性感,發上帶著水珠,隨意凌亂的貼附在額上,深邃的眼眸活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更別說他身上清新的男人味有多惑人了,即使已經交往這麼久,於渭雪還是會呼吸不穩、心跳加速。
“把可可喝掉,都涼了。”
於渭雪想起熱可可,連忙坐直身體,把桌上的可可遞給他。看著他一口喝下,露出笑容,把杯子接過來,然後拿過毛巾,開始幫他擦頭。
“牧,你記得星期六是什麼日子嗎?”於渭雪跪在他身後,仔細的幫他把頭發擦干,突然想起那節日,忍不住雀躍的問。
“星期六?”嚴牧皺眉,“十六號?”他想了很久,“倒垃圾的日子?”星期六是社區收垃圾的日子,他總是准時晚上九點把垃圾拿去丟。
於渭雪渾身沒力,差點氣絕身亡,她報復的扯下嚴牧一根頭發,引起他低吼一聲。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她把毛巾丟到一邊,拿起放在沙發上的睡衣,走到他面前,抿著唇,生氣的瞪著他,“這次要是再說不出正確答案,罰你一個星期睡客廳!”
嚴牧讓她把睡衣套在自己頭上,一邊穿一邊苦苦思索:小雪顯然很生氣,連“睡客廳”都說出來了,可見星期六對她而言很重要,但是,到底是什麼日子呢?
“你真的想不起來?”於渭雪一臉受傷,小嘴兒委屈的一扁、眉心一皺,眼眶泛紅,再差那麼零點幾秒就要哭出來了。
又是這個熟悉的表情……大危機!嚴牧全身細胞都警戒著,小雪哭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要是真哭了,今晚也不用睡了,更別說他的心會痛。
“你二十八歲的生日!”嚴牧千鈞一發之際靈光一閃,把她拉到懷中,低下頭,見到她高興的笑開,頓覺松了一口氣。
“嗯!”於渭雪用力點頭,小腦袋在他胸膛磨來蹭去,雙手緊緊環住他勁瘦的腰。
“你想要什麼?”嚴牧問,嘴上噙著笑容。原來是生日,想想這是交往之後,她過的第五次生日,嚴牧抱她坐正,決心盡力完成她的願望。
於渭雪受不了的翻白眼,教了幾年他還是不懂,這不懂情趣的家伙,知不知道什麼叫“驚喜”呀?
“我要……”於渭雪吊他胄口,其實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這是老早老早就想好的生日禮物。“我要到游樂園玩,然後晚上到餐廳吃大餐,總之,我要你一整天都陪我。”她雙眼發光,陶醉在美好的想象中。
嚴牧愣住了,之後是一臉為難,“小雪,我可能沒辦法陪你一整天,你知道公司最近……”
“很忙!”於渭雪接下去,嘟著朱唇望著他,“你一天到晚都在忙,可是這是我的生日耶!一年才一次的生日,也不過是想要你陪我一天,這樣很困難嗎?而且……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記憶所及,最近的一次是一年前,去的地方是淡水。
嚴牧很為難,目前的大案子關系公司多達十億元的營收,他身為主管,怎麼能不身先士卒、做好榜樣呢?可是小雪……
“好不好嘛?才一天,而且星期六本來就應該放假呀。”
於渭雪撒嬌的抱著他,聲音嬌軟得不得了,聽得嚴牧很沒力,每次只要她一撒嬌,他幾乎是立刻舉白旗投降,可是這次……
“小雪,你聽我說。”嚴牧正色說,抬起於渭雪的小臉,望著她哀怨的表情,深吐一口氣。“晚上我們一起吃大餐,至於去游樂園玩……我答應你,等這次CASE結束,我們一起去東京狄斯奈園玩個幾天,你說好不好?”
不是生日當天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啦!於渭雪剛想對他抗議,見到他疲憊的表情、眼眸下的暗影,再想到他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深夜才回家,突然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太不懂得體貼他了。
“好吧。”她扁嘴不情願的答應,加上但書:“那……你要早點回家哦,從吃飯到晚上睡覺前你都是我的,不能又跑去忙你的公事哦。”
嚴牧想了想,這他還做得到,只是真的委屈她了。“嗯,你想要吃什麼大餐?中式西式還是日式?”
於渭雪搖頭,“我要在家裡吃,我要點兩個小披薩,還要吃局飯局面,而且還要喝酒!”講得很興奮。
“小孩子。”嚴牧不禁失笑,生日應該過得特別一點才對,他不能帶她去玩,所以希望至少晚餐能夠讓她高興,想不到她居然只想要點外送披薩?“我們可以到外面吃,還是你想去法式或義式餐廳?”他知道有幾間不錯的,應酬多就只有這個好處。
於渭雪又搖頭,“我只想跟你一起過生日,不要其他人打擾。”她軟軟的說,挽住他的臂膀,露出可愛的笑容。
嚴牧微笑,摸摸她的頭,低聲說:“你高興就好。”
於渭雪懶懶的順勢趴在他身上,像貓兒一般抬頭讓嚴牧的手在她頭上摩挲。依偎了幾分鍾,她的肚子突然發出不小的聲響,尷尬的跳起來,笑得靦腆。
“一定是剛剛講到吃的啦!”她起身往廚房走,“我要吃一碗泡面,你要不要一起吃?”
嚴牧瞇起眼睛,緩慢的重復:“泡面?”
於渭雪停住腳步,心裡暗叫慘,她回頭,不意外見到嚴牧雙手抱胸,一副她不說清楚就別想睡的樣子。“今天特價嘛,所以我想說萬一半夜肚子餓的話……預備而已啦,儲糧啦。”努力陪笑著走回他身邊,環抱他的腰撒嬌。
“泡面對身體不好,除非不得已,最好是不要吃。”嚴牧表情平板,第無數次的重申。
“是是,我一時忘記了,你不要那麼凶嘛。”於渭雪瞄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吐吐粉舌,拉住他的手臂,“不吃了,我們去睡吧,明天要上班呢。”
嚴牧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任由她把自己拉進臥室。剛躺下,就見她睜大眼睛,挨在床邊,滿臉期盼,待他張開雙臂,於渭雪立刻像小貓一樣鑽進被窩,將頭枕在他胸與肩的平坦地帶,一手橫過他胸膛,努力找著最舒服的姿勢。一分鍾後,她靜止不動,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嚴牧等著,果然,於渭雪的小手接著從他胸膛沿著手臂一路往下摸,直到他伸手向她,兩人十指交握,她才滿意的輕吟了聲,不再亂動。
這是他們維持多年的標准睡覺姿勢——身體相偎、十指交纏……希望彼此能一直糾纏下去。於渭雪甜蜜的想著,忍不住抬頭看他,見他也睜著眼睛瞧自己,唇線微微上揚。她立即湊上前親了他一下,隨即舒服的重新靠上他胸膛,那是她最溫暖的睡枕。
於渭雪才剛閉上眼睛想睡,嚴牧卻突然支起上半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她整個人被包圍在他的體熱之下,忍不住意亂情迷起來。他的眼神溫柔而專注,好像可以一直看下去也不會膩似的……然後,他的頭越俯越低,直到濕熱的唇貼上她的。
這回,可不是簡單的親吻就可以了事,嚴牧溫柔珍惜的吻,漸漸變得熱情,濕潤的舌在她口中進出,攪得空氣也跟著熱了起來。
“嗯……”於渭雪輕吟,雙手慵懶的抱著他溫暖的頸項,閉上眼睛,敏銳的感覺他的大手移到她胸上,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剎時,嚴牧停止所有動作,重新撐起上半身,表情有些焦慮,“怎麼了?”
喔!這殺風景的家伙!於渭雪差點不淑女的罵出口,她使勁的拉著,想把他拉下來。
“你不想要的話沒關系,不要勉強,我知道你也累了。”嚴牧體貼的說,誤以為她方才的輕哼是抗議,努力抑制即將狂洩的熱情,想要移開身體。
於渭雪真希望一道雷劈下來,不是要把自己劈昏,而是把嚴牧這頭不解風情的大笨牛給劈醒!這個……這個笨蛋,她的手都抱著他了,他還想要她怎麼表示她的“樂意”呀?
抱緊嚴牧不讓他離開,於渭雪面紅耳斥的悄聲說:“我也想要你。”
“什麼?我沒聽清楚。”嚴牧把耳朵湊近於渭雪的唇。她說得太小聲,他是真的沒聽清楚。
於渭雪真的想哭,這種語叫她怎麼再說第二次?於是她揪住他的耳朵,換了另一種說法:“你……你要是半途而廢的話,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這嬌嗔羞怯的語氣……嚴牧抬頭,見到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正嘟著嘴氣惱的望著自己,他心領神會的微笑,低頭重新吻住她,繼續方才中斷的熱情……
星期六很快就到了,於渭雪一大早送嚴牧出門,心情愉快的在門口與他吻別,“早點回來唷,我等你一起叫披薩。”
嚴牧微笑,溫柔的抱抱她,“生日快樂。”
送走嚴牧後,於渭雪興奮得做完家事,本來想去超市,周末她向來是自己做飯的,不過今天她是壽星,不必去買菜,或許明天嚴牧會跟她一起去買,他們都是一起上超市的,除非他臨時又加班。
手機不時有電話跟短訊進來,祝賀她生日快樂。她當然會很快樂唷,因為今天嚴牧答應整個晚上陪她,整個晚上耶……於渭雪靈機一動,換了輕便的外出服,徒步到附近的影碟出租店,准備挑幾部片子跟嚴牧一起看。
正在猶豫該選哪一部片時,手機又響了,於渭雪看看來電顯示,是喬因。“喂。”
“親愛的姐姐,今天是你二十八歲大壽,打算怎麼過啊?”電話那頭,是她唯一的妹妹。
於渭雪甜蜜的說:“當然跟嚴牧一起過嘍。”
“這樣啊,我本來想說如果他又加班的話,你可以來我這,御風會特別為你准備大蛋糕哦。”御風是於喬因的男朋友。
於渭雪笑了笑,覺得很溫暖,“不用了,你們自己去玩,不用管我,我有嚴牧陪我。”
掛上電話,於渭雪撥了電話給母親,卻一直打不通,打了第三次,轉到語音信箱,傳來母親熟悉的大嗓門,爽朗的說著——
“喂,我現在沒空接電話,晚一點再打。”
之後,她選了三片影碟,漫步在陽光下,冬天快到了,可是今天的陽光舒適宜人,就跟她的好心情一樣。
吃過簡單的午餐,於渭雪前往美容院,美容師一得知今天是這老顧客的生日,便主動算她半價,並且承諾一定會把頭發弄得漂漂亮亮的。
於是花了三小時,於渭雪燙了個小波浪,劉海也微微燙過,制造出柔軟蓬松的效果,並且染了淡淡的栗色,看來亮麗又時髦。
“於小姐的男朋友一定會被迷倒。”臨走前,美容師笑容可掬的對她這麼說。
走出店門,於渭雪覺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高昂。不知嚴牧會怎麼說她的新發型?
猛然想到什麼,於渭雪線到便利商店。嘿嘿,差點忘了買酒,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可以少了酒助興呢?雖然嚴牧總是說,沒有人比她酒量更差,一杯就可以把地擺平。平常可是禁止她喝酒的,不過,生日當然不是普通日子嘍。
她興奮的挑了裡面有梅子的蝶矢梅酒,然後又選了兩罐有微量酒精的蘇打汽水,桃子跟柳樓口味,因為嚴牧一向喜歡柳橙。
買好酒回到家,於渭雪看看時間,唔,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到約定的時間了,她干脆把披薩廣告傳單拿出來仔細研究,那可是收了好幾個月的傳單,平常跟嚴牧各吃各的,她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叫披薩哈。
要點美式臘腸還是夏威夷鳳梨呢?於渭雪歪著頭想了好久,不過嚴牧跟她都喜歡吃辣的,那還是點個辣口味的,再點個海鮮好了。
想著,手機突然響起,一看到屏幕顯示嚴牧,她連忙接起來。“喂。”語音甜蜜柔軟。看來,嚴牧是要告訴她會提早回家?!
“小雪。”嚴牧的聲音很低沉,還有點遲疑。
“怎麼啦,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已經在挑披薩了哦,酒也買好了。喬因打電話給我,說她跟御風要幫我慶祝,可是我跟她說你會回來陪我。”於渭雪愉悅的說了一長串話,只略去了發型,那是她要給嚴牧的驚喜。
“小雪,你聽我說,”嚴牧的聲音有著歉意,他很想哄哄她,但是還有好幾個主管正等著他開會。“今天公司出了點問題,等一下我要開會,可能趕不回去,你先叫披薩吃,不要等我,我開完會就盡快回去。先這樣,不要生氣,我掛電話了。”
於渭雪一整天心情都很高昂,但此刻,她呆愣的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嘟聲響,滔天怒火頓時席卷而來——
混蛋嚴牧!混蛋混蛋!
於渭雪氣得發抖,她一年一次的生日,已經不要求他一定要帶她去玩了,已經把要求降到最低的“兩個人一起過”,而且只有晚上!而他居然還可以跟她說要開會、用那千篇一律的“你先吃、不要等我”來打發她?!
於渭雪氣極了,但卻哭不出來,只覺得自己今天像個蠢人似的,那麼高興又期待的等了他一天,居然是這種結局?!
她真是傻瓜!在他心裡,原來她絲毫比不上他的工作!
於渭雪惱恨的把披薩傳單撕成片片出氣,嚴牧開完會還要檢討、安排下次流程之類的,回家鐵定又是深夜了。
呆坐了十分鍾,天色已暗,整個屋子只有她一個人,於渭雪突然覺得好寂寞,她拿起手機,撥了電話給喬因。
“喂,姐啊,干嘛?”於喬因的聲音聽來十分愉快。
“沒有,你現在在干嘛?”於渭雪不想告訴妹妹,她被嚴牧放鴿子,她覺得那實在太丟臉了。
“我在吃飯,御風帶我來吃越南料理,很不錯呢,下次我們再一起來。”於喬因說道。
“好啊。”於渭雪胡亂說幾句之後掛掉電話,覺得更傷心了。
御風非常浪漫,總是想得出各種方法給喬因驚喜,連這種平常日子都會帶她到處去品嘗美食、吃大餐。
反觀她呢?嚴牧別說平常了,連她的生日都不會放下公事來陪她,她也不過想要他在家陪她吃披薩,這麼卑微、這麼渺小的要求竟然做不到……
想著想著,於渭雪難過的哭了起來,嚴牧真是個不及格的戀人!
此時,手機又響了,於渭雪擦擦眼淚,本來以為是嚴牧打來哄她的,仔細一看,是沒見過的號碼,會是誰呢?想不出來。
要是母親的話,她就可以好好抱怨一下嚴牧,不過到現在母親還沒回電話,可能今天又跟男友去約會,根本忘了她的生日……
眼淚又要冒出來的於渭雪,勉強接起電話,努力掩飾濃重的鼻音。“喂。”
“喂,於小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趙耀東,上回我們見過面的。”電話那頭的男聲,陌生卻又帶點熟悉感。
於渭雪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來了。
“趙先生啊,好久不見,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於渭雪的聲音變得非常專業而自制,對方是“輝煌實業”的小開,跟公司合辦過慈善展覽,所以見過面。只是,他怎麼會有她的私人號碼?
“這跟公事沒有關系,我是跟朋友要到於小姐的手機號碼的,我非常欣賞於小姐,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能跟於小姐成為朋友。”
對方說得很誠懇,於渭雪卻呆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要追她?可是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要現在承認嗎?可萬一誤解了他的意思,那不是很尷尬?何況如果耽誤到公司上的業務往來……
“這樣啊。”於渭雪想了半天,最後只想出這麼一句不關痛癢的回應。
“快要七點了,不知道於小姐……我可以稱呼你渭雪嗎?”趙耀東在於渭雪同意後,又繼續說:“不知道你有沒有約?如果沒有的話,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於渭雪本能想拒絕,自己已經有男朋友了,還跟其他男人單獨吃飯像什麼話?可是……她的男朋友拋下她一個人,在她生日的這一天!
“不行嗎?不行的話不用勉強,等你下次有空的話再說。”趙耀東紳士的說,將於渭雪的沉默當作是拒絕。
“我……沒有約。”於渭雪說。
嚴牧一定以為她會乖乖在家等他回來,可是她才不要呢,她又不是忠心的小狗,每天待在家等主人回來搔搔頭就滿足了。既然他這麼過分,她跟朋友出去吃個飯,也不為過吧?
“真的嗎?那是願意一起吃飯了?”趙耀東欣喜非常,好像於渭雪同意跟他吃飯是件了不得的恩寵似的。
深呼吸後,於渭雪毅然決然的說:“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