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寶妙偷 第八章
    寶兒悠悠轉醒,微瞇著惺忪的雙眸,想抬手揉眼,卻力不從心。

    耳邊好似聽聞到男女細碎的交談聲,有點模糊卻又熟悉。

    「她醒了……」

    「喂,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唔……什麼呀?」吸進太多迷藥的腦袋還不太清醒,她有絲頭疼。

    女聲一直不死心的催促,「起來呀!」

    「呀?!」意識突然清醒,寶兒尖叫一聲,被嚇得跳起身,卻因縛住手腳的麻繩而再度往地面傾倒,栽了個跟頭。

    「疼……」與地面接觸的疼痛讓她皺起眉。

    她冷眼望著寶兒。「廢話,當然會疼!」

    「你別落井下石了。」

    「哼!」她別過頭,不平衡的哼了聲。

    會在這兒,對她來說簡直是飛來橫禍,也都拜寶兒這個小災星所賜,能叫她不怨、不恨?

    「寶兒姑娘,你沒事吧?」

    「古大哥?!」還有蘇綵鳳?訝於他倆的出現,寶兒頓時瞠目結舌,疑惑的瞅著他瞧。

    為什麼他們會在這兒?而自己又怎麼會在這兒?僅存的記憶告訴她,她只是在約定的地點巴望著白漠能快點兒帶著草藥回來,哪裡知道突然一陣煙霧,讓她還來不及閉氣就給人敲昏了去。

    這人也真怪,明明要下迷藥,還要敲她?害她現下腦袋都還隱隱作痛,還有她的腳傷,似乎是腫得更嚴重了。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了?環顧四周,連一扇窗也沒有,儼然是一座密室,讓她無法知曉是晝抑或夜。

    白漠回來找不著她,想必一定很擔心,草藥說不定早採了,她從此都用不著了哭喪著臉,寶兒完全沉溺在幻想中。

    「唉……寶兒姑娘,這下該如何是好?」古成仲也苦著臉,問著寶兒。

    他和蘇綵鳳可是莫名其妙的被牽連進來,完全沒有預兆的就被迷昏,一路帶到這兒,過了幾日不見天日的苦日子。

    他痛恨自己的無計可施,居然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這著實讓他無奈又難過。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怪了,難道黑衣女子是想捉他兩人來威脅自己與白漠?

    未免打錯如意算盤,古大哥還有話說,蘇綵鳳的死活與她何干?難不成她以為蘇綵鳳是她朋友?還是誤以為蘇綵鳳是白漠的紅粉知己?

    「我也不知道,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再睜開眼,就在這兒了。」

    「還不都是你!」咬著牙,要不是手腳被束縛,蘇綵鳳早就衝過去與寶兒大打出手。

    心底一口怨氣,無處可發。

    「哼。」看著蘇彩風扭曲的臉,寶兒僅是冷哼一聲,懶得理她。

    「我警告你,本姑娘要是在這裡香消玉殞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這樣就已經很像鬼了。」寶兒冷嘲熱諷,她那張牙五爪的模樣,不是鬼是啥?

    「你……」

    「好了,我們現下應該同心協力的想法子出去,不是在這兒起內哄吧?」古成仲語重心長的望著兩人,希冀能達到共識。

    再吵下去就準備大夥兒一同葬身在這了!

    「誰要跟她一起?」蘇彩風對古成仲的提議感到嗤之以鼻。

    「你以為我喜歡?」開玩笑,她都還沒拒絕,就先被她給一口回絕了,這怎麼行?

    「夠了夠了!」難得拿出魄力,古成仲對著兩人大吼。

    「你凶我?」擒著淚,蘇綵鳳責怪的望著他。

    「你不能凶呀?煩死了……死到臨頭還在那邊三八!」寶兒煩躁的睨了她一眼,讓她收回眼淚。

    「這一切還不都你害的,自己的事卻要牽連無辜!」

    「呵……還真無辜。」寶兒面對蘇綵鳳如此的囂張,就算她心裡頭有成千上萬的歉意,也煙消雲散了。

    「唉……」他要怎麼樣才能阻止她們倆繼續吵?

    誰來告訴他?他發覺自己的頭正隱隱作痛,在還沒被她們吵爆之前,他希望能夠和解。

    有什麼誤會不能冰釋?

    「算了,不跟你吵。」她不想再讓古成仲煩惱,畢竟他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她不想再給他增添負擔。

    現下只能等待白漠來了,希望他能快點兒來,別讓她等太久

    還有,江老爺的解藥要怎麼辦?她都忘了,本來預定的行程一下子被打亂了,解藥偷不到手,她就不能回師父身邊了。

    撇過頭,蘇綵鳳也跟著噤聲,瞬時一片寧靜,三人陷入深思中,不知自己是否還能活著離開這……

    ***

    是夜,一條人影順利的翻過牆頭,身手矯健的往前奔走,踏在地面的足跡毫無聲響。

    東張西望確認無人後,他悄悄打開一扇門,滑溜的閃了進去。

    摸著熟悉的桌椅,這兒曾是他生活了數十年的地方,一個刻痕,一個畫跡,都是無可取代的回憶。

    他不再留念的從後院走出,打開另一扇門,望著眼前的事物,緩緩吁歎了口氣。這兒是他師父生前的房間,不過似乎跟他離開時有點變了樣。

    被翻過的床榻,傾倒的桌椅,散亂的書本,顯而易見的,有人來徹底搜查過這兒。

    為的是什麼他並不很確定,但應當與他所想的相去不遠。

    再度離開,無聲無息的走在迴廊間,仔細觀察著每一個房間,直到停在一間閃著燭光火影的房前。

    沾了唾液,白漠在窗口戳了個小洞,讓明亮流洩出來,暗暗觀望著裡頭的動靜。

    毫無人影,一室的空寂。

    怎麼會?

    「請進……」幽詭的嗓音倏地傳人白漠耳中。

    很矛盾的,他居然對這嗓音感覺有絲熟悉,在記憶的深處,子似曾在哪兒聽聞過。

    推門而人,正巧看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身影從床榻上頭緩緩坐起。

    「你是?」他望著眼前渾然陌生的面容。

    「果然……我早就消失了……」顰起眉,瘦弱的身影好似被強風—吹就會飄走。

    「消失?」備著警戒心,白漠有諸多的疑問。

    回答,女子隨手披了件衣裳,蓮足踏上地,轉而走到老舊的桌邊,拉張椅凳。

    「喝茶?」她倒了杯茶水,遞給依舊佇立不動的白漠。

    他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緩緩的道:「敬謝不敏。」不知有沒有摻東西的茶水,他怎能入口?

    怒火襲上心頭,女子將手中的茶杯一摔,裡頭的液體灑出。

    「為什麼不喝?」她雙手顫抖著,拉緊了衣裳。

    「沒有理由喝。」望了她一眼,他冷然的道。

    她應當識得他,而他卻從未見過她,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團迷霧,又該如何解?

    「你忘了……以前……我總是泡茶給你喝……」而他從未拒絕過。

    「在下不識得姑娘,恐是認錯人?」要是真的認錯,那可就是一件超級大烏龍了!

    「認錯?你化成灰我都識得……」既然有如此深的羈絆,又豈有錯認之理?

    「我真的不認識你。」他敢肯定他們之前絕對連一面之緣都不曾有過,怎麼可能相識?

    「看來,老頭子真的做得很絕,不是嗎?」

    老頭子?指的可是師父?「在下不懂姑娘之意,可否明說?」他芝不了這樣繞圈子似的猜謎。

    「白漠……我是你師姐。」稍稍平復狂亂,女子定下心神,對著白漠投下一顆炸彈。

    師姐?!

    他怔忡一下,「師父只收我一徒,何來師姐?」她該不會是打著名號,隨處招搖撞騙?!

    「你之所以……會不記得了,全是因為老頭子他……」突地一聲巨響,轉移她的注意力。

    「石室?!可惡……」那些人,真不該找他們來攪和……

    「石室?」他當然知道女子指的地方,應當是指以往師父的練功石室,莫非寶兒被關在那兒?

    不等女子有所反應,白漠先行一步飛走出去,朝著石室的方向移動,沒料到她的輕功不在他之下,如飛的緊跟在後。

    他加快了步伐,絕不能讓她早自己一步趕到!

    白漠又提了口氣,運著真氣,使身形移動更加快速,遠遠甩開身後的黑衣女子。

    雖然他對她的話非常好奇,但目前救寶兒最重要。

    「站住!」望著白漠,女子使出掌風。

    閃躲開來,白漠不勝其擾的一掃腿,倏地空氣像利刃般劃向女子,卻被她輕巧的躲開。

    女子使出的功夫,門路與他相同,看得出是出自同門。

    比她早數步,白漠趕到石室前,卻不禁歎為觀止,望著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

    灰頭土臉,一行三人狼狽的從地面上掙扎爬起,互望著彼此,第一個忍俊不住笑出口的,是寶兒。

    「哈哈哈哈——」她實在真佩服自己還笑得出來,尤其手上腳上都還綁著繩子。

    基於不能坐以待斃的心理,寶兒終於與蘇綵鳳達成共識,成為「暫時」的夥伴,不過可是一逃出去就拆伙的!

    這房子可能真的是歷史久遠,以至於一條不算大的裂縫,居然讓他們三人撞出一個大窟窿。

    「虧你笑得出來!」髮絲凌亂,勉強撐起身體,蘇綵鳳活像瘋婆子般氣悶的瞪著寶兒。

    出這什麼餿主意,髒死了!

    「白漠?!」望著目瞪口呆的白漠,寶兒持續咧開了嘴。「還不快來幫我解開?」

    呆在那裡做啥?等下女魔頭來了就來不及了!

    這麼晚才來,要是他能早點來,他們也不用為了撞牆而弄得整身是泥巴,灰頭土臉髒兮兮的。

    「喔,好。」白漠趕緊上前幫三人解開繩子,讓他們得以自由。

    雖然,他心中還是有掩不住的錯愕。這個石室是師父的練功房,幾乎是無堅不璀,卻被他們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給毀了?

    「呼……總算是能自由活動了。」寶兒勉強的站起身子,腳早已痛得麻木,而用另一隻腳支撐著身子。

    她不由分說地牽起白漠的大掌,正準備溜之大吉,卻不幸的看到身後緊接而來的黑衣女子。

    「她來了。」她躲到白漠身後,小手下意識的緊捉著他的衣擺,儼然把他當成靠山。

    「別怕。」欣喜於寶兒的舉動,白漠側身護住她。

    至於另外兩個人老早就抱在一團兒,坐在地上不知該如何是好,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乾瞪眼的望著眼前的混亂。

    「沒想到你動作倒挺快的……」調整氣息,黑衣女子道。

    「過獎。」

    「難道我……就不可能贏過你?!」一直以來,她都想贏過他,日也想、夜也想。

    「廢話,白漠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厲害高手,豈是你能比得過的!」寶兒躲在後頭,一張嘴倒也不閒著。

    她想先聲奪人嘛,搬出個名號嚇嚇她,看能不能讓她知難而退,別在胡攪蠻纏。

    白漠捏了下寶兒的手,「別亂說話。」

    「你……你的意思……是我永遠比不上他?!」女子紅了眼,寶兒說出她最忌諱的痛處。

    「喔……」很痛耶,要不是看現下的情形她得靠他活命,她早就還他十倍的痛了。

    「你到底是何許人?」他非常想知道。

    抱著頭,神秘女子喃喃自語。「不……師父否定我……每個人都是……都是因為你!」全是因為他的出現,不然,她會是師父唯一的單傳弟子,現在的「毒王」!

    「我們的師父,可是同一人?」對於她所提到的事,白漠一直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她跌跌撞撞的靠近白漠,細瘦慘白的雙手顫抖的覆上他的肩。「我是梓靈師姐呀……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的?」

    梓靈?!白漠在聽聞這兩個字時,心頭彷彿被撞擊了下,記憶好似碎片般,扎疼了他的腦袋。

    「白漠?」望著白漠的臉龐倏地抽搐了下,寶兒擔憂的問道,一雙大眼瞅著他瞧。

    她心頭不太舒服,因為那名自稱是梓靈的女子居然說白漠從前很喜歡她?!

    「梓靈師姐?」在他記憶深處,好似有這麼個人存在,卻又模糊不清。

    「記起來了嗎?」她要他記起來,她不允許只有自己一個人承擔往事的記憶,背負著這樣一個重擔。

    「頭好痛!」白漠甩了下頭,感覺深處似乎有東西爆開來,釋放出一些他不想回憶的事。

    不……不要!他不想記起來……

    「死老頭子給你下的暗示太重,才會將我從你記憶完全抹煞……」處處妨礙她,處處限制她,讓她原本對他的敬重與敬愛全消逝殆盡!

    幸好現在老頭子死了,沒人可以阻礙她了,她才會趁這個時候找上白漠,而且要不是白漠的行蹤不定,她也不用處處放風聲,好引他出籠。

    不料他一點兒也不在意,卻唯獨對這次江府的事件深入查探,一切都是為了半路冒出來多管閒事的小姑娘。

    起先自己叫他別多管閒事,不過是欲擒故縱,沒想到他真上鉤了!

    「白漠,你怎麼了?」望著痛苦不堪的白漠,寶兒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暗示?什麼記憶?她全都聽不懂!

    「寶兒……我……」他居然害怕埋藏心底的一段回憶,好似被截斷的流水一下全湧進來,讓他不勝負荷。

    「你想起來了?想起我是誰?」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她卻硬要他憶起,目的只是要毀了他。

    白漠曾喜歡她,毋庸置疑。

    可惜的是,她喜歡的除了他以外,還有名與利,財富與權勢!

    兩相比較下,她作出了她認為正確的決定……

    「梓靈……師姐?」塵封已久的記憶突地被釋放,讓他—陣頭重腳輕,幾乎站不穩。

    幸有寶兒在一旁扶持,才不致真的倒地。

    「白漠?她到底是誰?」他不是本來說不認得她,怎麼這下又變了?

    按了下疼痛的額頭,他緩緩道出,「她『曾』是我師姐……祁梓靈。」曾是他費盡一切心思,只為求得一笑之人。

    「師姐?」

    白漠點了下頭,「卻因心懷不軌,被逐出師門……」他沉重的道,直到現在,他才能正視她而不會膽怯。

    時間讓他變了……

    「不軌?!」祁梓靈大笑一聲,接著道:「是指我在你茶裡頭下毒的事嗎?!」是他們逼她的。

    「是的……看來,不只是我忘了,連你也忘了嗎?」師父封印了他的記憶,對他下了沉重的暗示,使他忘卻這一段回憶,因為他曾有尋死的念頭。

    但是年事已久,暗示漸漸淡了,祁梓靈又強烈的喚醒他,於是他再度憶起那段回憶。

    不同的是,他現下有面對的能力,不會再像當年為情所苦、為情所傷。

    祁梓靈睜著泛紅的雙眸,已然瘋狂。「我怎麼忘得了……你當年追在我身後跑……我們彼此都有好感……」

    「但你卻不懷好心。」他曾以為祁梓靈也對他好,不疑有他的每日喝著她沖泡的茗茶,還感到心懷滿足。

    哪裡知道,她壓根是有預謀的每日在茶裡下一點毒,慢慢的侵蝕他,讓他終至衰弱。

    「師父只疼你,有你在……你以為我能得到什麼?」同門師姐弟,所學卻天差地別,讓她情何以堪?

    「你野心太大。」是她的野心毀了她。

    打從一開始見著她,他便看出,祁梓靈儼然已走火入魔之趨,而練功之人最忌於此,輕則廢了武功,重則丟了性命。

    他雖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師父失傳的毒學,但他能確定的是,她練了一些能喪人心智的邪功,這也是她現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之因。

    她看來印堂發黑、血脈不通,氣息紊亂、眼濁手顫,或許已然到達極限了。

    他不相信祁梓靈會不瞭解自己的狀況,她一定懂,只是堅持走到這一步,難道……她就如此憎惡他?!

    思及此,白漠的心還是無法控制的隱隱作痛,畢竟他曾經喜歡過她,他曾經希望她得到幸福。

    知道她毒害他,他心碎的動了輕生之意。師父不願看他如此自殘,便讓他永遠忘卻這段回憶。

    現下回憶起來,當時青澀稚嫩的自己有絲可笑,也有絲心疼。

    「野心?不……你不懂,你什麼都有……當然無法瞭解……我這種什麼都沒有的人想要抓住的是什麼,你根本不會懂……我尋求的是什麼!」沒有人瞭解,沒有!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居然會為了想得到的東西,狠心犧牲我?」他當時的心痛不能言喻。

    「不……你不懂!」祁梓靈發狂似的伸手出招,凌厲的招式掃向白漠,招招致命。

    她想要「毒王」的位置!她要人敬她三分,她不要永遠當個無名小卒!

    「小心!」話說得太遲,在白漠警告的當頭,祁梓靈已然擄住呆愣的蘇綵鳳。

    「放開她!」為保心愛的人,古成仲難得強硬的道。

    「你算什麼?憑你也敢命令我?!」徹底被激怒,祁梓靈已經神智不清的只想找人開刀。

    「我……呀——」

    祁梓靈抽出匕首,刺穿了古成仲拉著蘇綵鳳的大掌,讓他痛苦的神情扭曲。

    「白漠,快救他!」掩住顏面,寶兒幾乎不敢目睹。

    「這……」他顧慮著寶兒,沒法離開她身邊。「你一個人沒問題?」

    「沒問題啦!」大不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至少自己還會些輕功,不像古成仲,再不去救他就小命難保了。

    「嗯,保護好自己。」說著白漠朝著祁梓靈步去,一掌扣住她的肩,將她往後拉扯,不料她旋身將匕首朝他劃去。

    礙於匕首,白漠鬆開了大掌,讓她又回歸自由。

    「不要靠近我,我會殺光你們!」

    「呃……你這魔頭!」捉緊手腕,古成仲朝著祁梓靈罵道。

    「少噦唆!」她再度朝著他砍去,卻被白漠攔下,一個使勁,她使氣彈開了他,捉著一旁被嚇得恍惚的蘇綵鳳越上屋頂,往屋後疾奔而去。

    「呀——放開我!」隨著尖叫,蘇彩風畫下兩行淚,被祁梓靈硬拖著走。「為什麼要捉我?不要捉我,跟我沒關係!」

    對蘇彩風的哭喊置若罔聞,祁梓靈急奔至後屋,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空曠,還有陡峭的懸崖。

    呼嘯的風劃過耳際,過長的雜草隨之流出一陣波浪,裙擺跟著起漣漪,一切看來好虛幻……

    隨後跟來的三人,望著隨風晃動的人影,靜觀其變。

    「放開綵鳳!」古成仲首先沉不住氣叫喊出來,祁梓靈捉著的是他心愛的人。

    「不放你又能如何?」祁梓靈勾起一抹笑,詭譎的冰寒直人心扉。

    「我跟你拼了。」朝著她筆直衝過去,古成仲已然為愛豁了出去!

    「你!」後頭是崖壁,她沒料到古成仲居然會毅然決然的朝她過來,讓她退無可退。

    「古大哥!」寶兒的吶喊喚不回他,瞬時間,他已和祁梓靈扭打在一塊兒,情勢危急。

    文弱的他哪裡會是祁梓靈的對手,不到一會光景便位居下風,被逼著退向崖邊。

    「別往……」她本想叫他別再往後頭退,沒料到話未出口,居然看到一條身影捨身的撞向祁梓靈,使兩人皆踉蹌了一下往崖邊跌落。

    「呀——」尖叫一聲,祁梓靈一腳踩空,伴隨著吶喊聲拖著蘇綵鳳的身子騰空墜落……

    「綵鳳!」古成仲停下腳步,免去墜崖之災。

    「蘇綵鳳!」寶兒沒想到,居然是蘇綵鳳救了古成仲?!

    愣在當場,三人無言以對……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