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點半,嚴君毅去了童彤家中。他按了好久的電鈴,都沒人開門,正當他打算離開的時候,臉色略白的童彤開了門。
她憔悴的模樣,讓他皺了眉頭。
童彤一見到是他,把門砰地甩上,門正要關上的時候,他擠了進來,就這樣硬生生卡在門中。
「你走開。」她背對著他,用肩膀頂推著門。
他痛得悶叫一聲。「我們談談,好不好?」
聽到他的悶喊,她臉色更白,咬了咬唇。「走開,你走開。」
「我愛你。」
她怔怔地愣著,難言的感覺漫天湧上,眼眶錯亂地泛潮。
他趁著這個空檔,身子一側,進了屋裡。
她慢了一晌,才感覺到門板的位子空了下來,等到她要反應的時候,他已經轉身,盤佔著她的前方。
他的雙手撐在門板上,她的身子無所遁逃。他熾烈的眼眸盯鎖著她,她的靈魂無路可退。
她睜睜看著他,心跳又急又亂。
「我愛你。」他再度說著,怕她始終不明白他的心情。
她避開他的視線,吐了一口氣。「謝謝你的愛,下次要說請早,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但是他不適合你。」
他這樣赤裸裸地坦露,讓她的心口悸顫。
在愛情裡頭,她從來都不是聰明有用的大女人。他這樣霸道的說辭和行為,並不會讓她厭惡,更糟的是,那只會讓她更加無法抵抗他。
他的氣息逼近,他又要用吻來掠奪她的思考。她急著在他碰上之前,把他狠狠推開。「你憑什麼幫我決定誰適合我?」
「我不是要幫你決定,我是要讓你選擇。」他再度進逼,眸光灼爍熾亮。
他不再是那個處處優雅斯文、冷靜理智的菁英人士。他只是個男人,一個極欲捍衛自己愛情的男人。「我不像他,總是三心兩意的傷害你,到最後需要你的時候,才跟你求救,我會一心一意地對待你。」
她惱怒地看著他。「什麼叫一心一意?你讓我覺得自己像情婦一樣,你竟然還這樣跟我說話,你不要臉!」
她氣他,氣惱極了。她怪自己軟弱,明明已經覺察他有意進逼,卻還甘心自我欺騙,說只是朋友。
等他吻了她之後,一切再也沒曖昧與欺騙的空間。她要斷然結束兩人的關係,那種「第三者」的角色,讓她深深厭惡自己。
可是她也不能原諒他,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大言不慚的追求,會怎麼傷害伍珊珊嗎?
「我們交往為什麼會讓你覺得自己像情婦?」他被她罵得莫名其妙。
「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我當然是情婦了!」她揚高了聲音。
「你沒答應我,我哪來的女朋友?」
「那伍珊珊呢?」她問他。
「她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可以說她不是你女朋友,但是你怎麼能說,她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這麼喜歡你,你跟她又已經……」她的臉紅了,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他凝肅著一張臉,追問著:「我跟她又已經怎麼樣?」
「你……」她幾度欲言又止。要說什麼?說他吃了伍珊珊嗎?
「你說清楚。」這件事情很嚴重,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是男人,你就敢作敢當。」她把伍珊珊的用語搬了出來。「你們明明已經做了男人女人的事,你怎麼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誰跟你說我和她做過那件事?」他的臉怒紅了。
她從沒看過他這樣生氣,愣了一下,覺得很奇怪,氣勢弱了下來。「可是你也沒否認過呀,那天你自己說,上床對你而言,不是很困難的事情,而是本能。」
「媽的!」他生平第一次說這樣的粗話。他的手握成拳頭,整個肌肉都繃了起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喜歡你,如果要跟你上床,當然不困難了。但是我不是公狗,我不會見了女人就上。」
「啊?!」她愣愣地看著他,嘴巴差點合攏不上。「你是說……」
「我是說,我沒有跟她上床,這麼嚴重的話,到底是誰傳的?我一定要讓這個人死得很難看。」他真的氣極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看他怒氣騰騰,她不敢在這當下說出伍珊珊的名字。她是很氣伍珊珊騙她,可是她也不想任伍珊珊被他碎屍萬段。
「是誰?」他追問,不打算放過這個人。
她想了下,含糊地說:「是個暗戀你的人。」
「這個範圍很大。」他皺起眉頭。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哇哩咧,這男人也太自大了點吧?
因為那一記笑,氣氛逆轉,本來是怒不可遏的情況,變得輕鬆和緩。
他們兩個相互看著,眼角眉梢都釀蓄著笑意。
「其實……」她瞅睇著他。「那個人這麼說雖然很過分,但是想想也不是罪不可恕啦!陷在愛情裡頭,說謊這種事情誰都會做的。」
她本來應該很氣伍珊珊說謊,可是因為誤會冰釋了,所以她也沒那麼介意了。而且善良的她也覺得女孩子要說那種謊,應該是不容易的事情。
「說謊?!」她說的是「說謊」,而不是「造謠」。他聽得很清楚,那表示不是第三者「造謠」,而是當事人說謊。
所謂的「當事人」,現在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伍珊珊。
童彤根本不曉得他已經猜出來是誰了,紅著臉,低聲說道:「嗯,我也對你說了謊。」
「你對我說了什麼謊?」他看著她。
「我說……嘿嘿嘿……」她對著他端出討好的笑容。「其實這是個善意的謊言啦!」
「善不善意,你覺得應該是加害人判斷,還是受害者判斷?」諒她這樣的人是說不出什麼謊的,不過他卻還是故意嚇她。
「嗯……」她沉吟了半晌,皺起眉頭。「有這麼嚴重嗎?什麼加害人、什麼受害者?」
「那你說什麼謊?」
「我說……」看他那麼嚴肅,她只好一勁兒地笑。「我跟陳東建交往,其實是騙了你。」
這是好消息,可是他卻隱著笑,裝作一臉受傷地說:「這個謊話,讓我受了很大的打擊。」
「好啦,不要這樣嘛!」她愧疚地撒嬌。「我以為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啊,為了不造成你的困擾,我才這麼說的嘛!」
他乘機說:「現在起,你不可以再騙我了。」
他黝黑的眸色,好像藏著她猜不出的算計,這讓她遲疑了下,不敢答應他。
「我問你,你老實說。」他笑笑地看著她,霸著她的視線,惹得她心跳加速。
她不知道怎麼說,他看起來不大老實哩!他該不會又要……
她才這麼想,他就如她所想地掠奪了她粉嫩的唇瓣,和她殘存的思考。
他溫柔纏綿地摩挲,惹得她唇舌發麻,一陣陣的酥軟。
「喜不喜歡我吻你?」他低聲地問。
「嗯……」她無法回答他,輕逸的呻吟,是最甜蜜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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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多,童彤還賴在嚴君毅的懷裡。
衣衫不整的她枕著他的胸膛,聽著他鼕鼕的心跳,有說不出的滿足和感動。
她的手環著他精壯半裸的上身,雖然什麼也沒做,這樣仍然教她微微地臉紅心跳。
回想剛剛讓人赧然迷醉的激情,她的臉熱得更厲害了。他們廝磨了一天,雖然只是愛撫與熱吻,但這仍讓她經歷了從不知道的神魂顛倒的激情,仍讓她一度以為自己就要融化在他的唇舌纏綿中。
她釋出了一聲喟歎。
「怎麼了?」他憐愛地撫著她光滑的肌膚。
「這一刻,我覺得幸福得不知道怎麼辦了。」她傻氣地說。
他笑了。「小笨蛋。」他的聲音裡蓄著滿滿的寵溺。
鈴!鈴!鈴!電鈴突然響起,她嚇得彈跳而起。「完了,有人回來了,你趕快躲起來!」
「幹麼,我這麼見不得人啊?」他打直了身子。
見了他光裸的上身,她毫不遲疑地說:「現在是的。」
「我的衣服還不是你脫的。」他勾了一抹笑。
「噓!」她的臉紅到不行,急著叫他住嘴。
她困窘的模樣,讓他的笑意更深。「你不要這麼可愛,我會想要吞了你。」他「獸性大發」地輕輕-啃著她性感的肩頭。
「嗯……不要啦……」她的拒絕虛軟,差一點又要迷失在他原始的魅誘之中。
鈴!鈴!鈴!電鈴急促的聲音讓她驚醒。
她急急地把他推開。「一定是我室友回來了,你千萬不要讓她們看到。」
「你室友都有男朋友了,這種事情他們能理解的。」他優雅地坐著,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慌亂地穿衣服。
她急急地套上一件寬鬆的上衣,困窘地說:「她們沒有把男朋友帶回來啦!」
「好吧。」看著她因為要穿起褲子差點跌倒的可愛模樣,他勾起一抹笑。「那下次還是到我家吧。」
「拜託!」她瞪著他。「你說得好像我跟你一見面,就要做……做這種事情。」
他好像沒聽到她的話,只顧著說:「你的腿好好看。」
她的耳根都熱了起來。光是他灼熱的視線、他低魅的聲音,足以教她雙腳發軟了。「我拜託你不要再說話了。」她緊張地叮嚀,轉身把房門關上。
一邊去開門的時候,她還一邊整了整頭髮。門一開,來拜訪的竟然是伍珊珊,她睜大了眼睛。「呃……」半晌後,她扯了個笑。「你怎麼會來呢?」
「我有事情想跟你說,不好意思,你在睡覺嗎?」伍珊珊歉疚地說。
「啊……」童彤尷尬地支吾了半天。「沒有啦,我也該起來了。」她把伍珊珊請進裡面。
伍珊珊坐了下來,送上了一份小點心。
「你不用這麼客氣啦。」童彤倒了杯水給她,也坐下來,她的心跳得很快。伍珊珊突然來,讓她緊張得不得了。
伍珊珊一笑。「我就直接跟你說我的來意了,我要辭職了。辭職之前,我想先跟你道歉。」
「什麼?!你要辭職?為什麼?」童彤驚訝地問。
「我跟你說了謊話,這讓我很痛苦,我覺得我沒有辦法再面對你。」伍珊珊坦承地說。
童彤當然知道她說的謊話是什麼,為了替她留顏面,不但沒有戳破她,反而說道:「沒有什麼謊話那麼嚴重的啦!」
伍珊珊看著她,擠了一抹笑。「我喜歡嚴君毅,我知道他喜歡你,為了阻擾你們,我故意說些話,讓你誤會我跟他在一起了。我很後悔自己跟你說了那些話,因為這不但讓我在面對你們兩個的時候很痛苦,也讓我極度厭惡自己。我把這些話說出來,不是要你原諒我,而是希望你們兩個在一起。我祝福你們,而且我會辭職,從你們眼前消失。」
童彤說不出話,直看著她。
老實說,她不但不怪伍珊珊,還覺得很佩服。她怎麼能這麼坦率、這麼勇敢呀?!
伍珊珊站了起來,對她深深一鞠躬。「對你的傷害,我真的很抱歉。」
伍珊珊轉身離開,童彤的聲音卡在喉嚨裡,也說不出話,只好睜睜看著她的背影。
直到門關上,她才吐了一句話。「好帥的背影喔!」真是個能提能放的女人。
嚴君毅走了出來,她們之間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果然是她在搞破壞。」
童彤猛地回頭。看樣子,他知道了。她趕緊替伍珊珊說話。「你不要怪她啦!」
「難道你不怪她嗎?」他相信伍珊珊一定讓她痛苦許久。他不明白,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原諒她?
「該怎麼說呢……」她想了想。「現在的我,很佩服她,她能使我使不出的壞……」
「這算是讚美嗎?」他笑著截斷了她的話。
「也不是啦。」她一笑。「我也曾經有過念頭,希望她消失,所以我瞭解她的心情。」愛情使人卑鄙,也使人能寬宥卑鄙。
童彤誠心地說:「我覺得她很有勇氣。要能面對並且道歉,這是很難的,更何況,她是這麼驕傲的人。」
嚴君毅笑了,突然抱住她。
她的臉一紅,嬌憨地笑起。「你幹麼啦?」
「你是個善良的人,而我是個幸運的人。」他抱著她,輕輕晃著。
她的心口暖甜甜的,笑容更甜。
「雖然你不怪她,不過我想還是不能讓她太好過。」
她抬起頭。「你打算做什麼?」
嚴君毅想了想。「我想要你打個電話給她。」
「做什麼?」童彤不解地問。
嚴君毅神秘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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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伍珊珊果然遞了辭呈。嚴君毅和她裝糊塗,既沒答應,也沒不答應,只說還要考慮。
伍珊珊沒得到他的答案,一到下班的時間,就直接離開了。
她離開後,童彤打了通電話給她,跟她約六點半在河濱公園見面。
六點半的時候,伍珊珊依約來到河濱公園,卻沒有見到童彤。
伍珊珊坐在椅子上等童彤,一等就快一個小時。這當中,她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有聯絡上童彤。
天色已經暗了,河濱公園的人散得差不多,空空蕩蕩的公園,讓人心底發毛。
伍珊珊想走,可是又下大敢走。好幾隻蚊子飛來飛去,她被叮咬了好幾下,只好不時地揮開蚊子。
伍珊珊怎麼也想不到,童彤和嚴君毅正躲在對面樹下的椅子偷看著她。
童彤不忍心地說道:「為什麼要讓她等這麼久呀?」
「我是要看她有沒有誠意啊。」嚴君毅說得很輕鬆。
「得罪你,真是太可怕了。」童彤搖了搖頭。
嚴君毅一笑。「我才不在乎她得罪我,我是幫你出氣。」
「啊?!」知道是這原因之後,童彤只覺得哭笑不得。
他對女孩子向來都很有禮貌、很有風度,不曾計較過。而讓他破例的原因,竟然是她。
知道他這麼重視她,她當然很高興,可是……「不需要啊。」
童彤看著他,雖然燈光不明,但是她也看得出來,他一副「我就是覺得需要」的表情。
「你越來越武斷、越來越霸道了。」她無奈地一笑。
「是呀。」他從來不否認,就這樣一把將她抱在他的腿上,低聲地說:「愛情會讓一個人的缺點都暴露出來的。」
她的耳際有他暖呼呼的氣息。唉,她怎麼會這麼墮落?他的這種「缺點」,讓她覺得好甜蜜。
他們兩個這一頭正在濃情蜜意,伍珊珊那一頭卻是愈發不安。一個黑影靠近她,她的神經整個繃緊。
她的手往皮包裡探去,裡面有防身的噴霧劑。她瞪大眼睛,如果對方有什麼異常或不軌的舉動,她隨時都可以出手。
那個黑影果然向她走過來,她緊張地站起身,手幾乎是反射性地把噴霧劑拿了出來。
她的手一揚,兩個人面對面的那一-,同時嚇了一跳。「啊!」她低呼一聲,捂著狂跳的心口。「你怎麼會來這裡?」來的人是蘇守於。
蘇守於說道:「嚴先生打電話給我,說你心情不好,要我來陪你。」
「Shit!」伍珊珊恨聲咒罵。她猜出來這一切是嚴君毅的佈局,一定是因為他氣她對童彤說了那些,所以才想這樣耍弄她吧!
聽她這樣罵人,他說道:「看來你心情真的很不好。」
「我的心情好不好,跟你沒有關係。」伍珊珊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他低聲地說,嘴角有一抹失意的笑。
他可憐的模樣讓她有些愧疚。「你來做什麼?你來又不能讓我心情變好。」她的語氣雖然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很兇惡了。
他笑笑地說:「只要能讓你心情變好的事情,我都很願意做。」
她不知道該感動於他對她的心,還是該氣惱他。「你何必這麼無怨無悔、這麼逆來順受呢?我喜歡man一點的男人,你這樣會讓我看不起你。」
他凝著一張臉,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深深受傷的表情。
她吐了一口氣。「對不起,我說了我心情不好,所以說話比較口不擇言。」她無意要傷他呀!
「我不知道原來你不只覺得我很煩,也瞧不起我。」他扯了記苦笑。「我知道我太打擾你了,讓你覺得很煩,可是瞧不起的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看著她,很努力、很努力地不讓自己再有任何的失態。「我只是把你擺在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我從不知道,原來這個位置重要到,可以讓你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我。」
蘇守於轉身要走,伍珊珊驀地拉住他。
蘇守於沒有回頭,直到聽到她連著兩聲的對不起,他才詫異地轉過頭去。
他看得出來,她一臉的愧疚。
他對她溫柔地一笑。「我很希望自己能不要卑微地喜歡你。」
聽到他那句話的時候,向來倔強的她幾乎想哭了。
她眨了眨濕潤的眼睛。「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嗎?」很自然的,她的聲音轉為溫柔。
他深深地笑了。「我能說出你的優點,但我說不出來為什麼喜歡你,喜歡就是喜歡。」
她愣愣地看他。他的答案是這樣簡單,那就像是直覺一樣。他跟深思熟慮的她是這樣的不同,這就是為什麼她無法接受他,卻又無法不被感動。
也許……也許嚴君毅說的話是對的,如果不是因為早就喜歡了,對他的感情,她不需要這麼強烈地抗拒。
「如果一定要我說的話,也許你那種凡事都是拚命三郎的個性,讓我很著迷吧。」他笑了,光是這樣說的時候,他眼眸中的光都不一樣了。「不管什麼時候看到你,我都覺得你全身充滿了光彩。我好羨慕你,也好佩服你,我沒有辦法讓我自己像你這樣。我並不是不認真,但是生命中,總少了一種深深的用力,讓人覺得虛空與荒蕪。」
她第一次發現,他並不全如她所想的,只是個吃飽沒事做的公子哥。
她自嘲地勾了一抹笑。「如果我告訴你,我會為了要一個東西不擇手段,那你還會喜歡我嗎?」
他想了想,一笑。「我會很想知道,是什麼可以讓你不擇手段的去追求。」
她捻了一朵笑。他很誠實,也很善良,也許呀……「我餓了,你要跟我去吃個飯嗎?」
他愣了一下,笑了出來。「那你要告訴我,是什麼東西讓你這樣追求嗎?」
「還早得哩!」她拋了一記笑。
對面的童彤,沒看到伍珊珊臉上的那一抹笑,只看到他們兩個一起走掉的身影。「不會吧,難道他們這樣就在一起了嗎?」
「在一起?!」他一笑。「愛情沒那麼簡單。」
「那他們不會在一起嗎?」她皺起眉頭。
「不在一起?!」他又笑了一笑。「愛情沒那麼困難。」
她轉頭,斜睇了他一眼。「你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愛情哩。」
他枕著她的頸窩,聞著她香甜的氣息,感受她柔軟的臉頰,低低地笑了。「我這人不狂妄,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如果沒有你,我無法瞭解愛情。如果沒有你,我不會知道,原來心會跳得這樣快。」
她紅了雙頰,羞澀而幸福地笑了。
涼爽的晚風吹來,捎來夏的氣息。
莎士比亞筆下仲夏夜最瘋狂、最大膽的夢,就是愛情。春天結束之前,他們總算實踐了最初的想望,爾後他們還有一場接一場甜美歡愉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