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候補生 第九章
    不管這件事情是否水落石出,倪安馨因為這個事件,而多了許多通告必須趕趕完通告之後,她已經累到快癱了。

    那天,她和邵喻懷還約了一早要去爬山。

    因為起不來,早上她差一點趕不上火車,好不容易趕上了,卻因為遇到假日買不到位子,兩個人就在車廂之間的出入口坐了下來。

    過了大站之後,上下車的人減少,邵喻懷突然伸手摘了倪安馨的墨鏡。

    "喂,你幹麼拿走我墨鏡?"倪安馨嘟嚷著。

    "戴著墨鏡怎麼看風景?"他說得理所當然。

    火車駛過台灣東北小鎮,眼前的風景大好,一片沁人的綠意舒展。

    風吹來,倪安馨的心情好了不少。"我也不願意戴墨鏡啊!"她低歎一聲。實在是因為這一陣子的風雨,已經讓她不堪其擾了,所以她只好戴著墨鏡出門。

    "你戴墨鏡好像賊喔!"邵喻懷說。

    倪安馨翻臉瞪著他。"你說什麼?"

    邵喻懷笑笑。"對不起,我說錯了。"

    "知道錯就好了。"倪安馨擺了擺手。

    "不是賊,是笨賊。"邵喻懷露出了壞壞的笑。

    "欸!"倪安馨往他胸口捶了下去。

    "咦?"邵喻懷的眉頭一揚。

    "怎麼了?"倪安馨看著他。

    "你今天打我,一點都不痛。"他很認真地說。

    "累都累死了,哪有力氣打你啊?"倪安馨拋了他一記白眼,往旁邊靠著。

    "累的話就不要爬山了。"他關心地看著她。

    "不行。"倪安馨搖頭。"我一定要一步一腳印,尋回你的記憶。你有沒有想起更多的東西啊?"她擔憂地問,也不知道他到民國幾年才會恢復記憶。

    "我腦海裡的片段,越來越多了。"他笑著說。

    她眼睛一亮。"有沒有我?"

    "好像以我媽的片段居多。"

    她歎了一口氣。"唉,就是說還輪不到我了。不過能想起你媽,至少也是一件好事。"她又打起了精神。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很敏銳地察覺她話中有話。

    倪安馨定定地看著他。"你想起你爸媽多少?你覺得他們對你好不好?"她試探地問。

    "想起來的不多。"他說實話。"不過他們對我很好,我甚至覺得太好了,他們好像在彌補我什麼。"

    倪安馨溫柔一笑。"如果都想不起來的話,那記得他們對你的好,這就夠了。也不能說是彌補,我倒覺得,是他們想把以前無法讓你感受的愛全給你,讓你能在現在感受到。"

    他靜靜地聽著她說話。她說話的時候,湛亮的眼眸,永遠都很真摯誠懇。雖然她的動作粗魯,個性迷糊,可是細細體會之後,才能知道她的心其實是寬厚而溫柔的。

    她是滿眼的綠,她是一池的藍,讓人沁心而適意。

    他展了笑。這樣的女孩,怎麼會不讓人喜歡呢?

    他要努力地想起她,因為他知道,如果忘了她,生命中必然有一個永遠的缺憾。

    "挺好的。"倪安馨笑著說。"如果你失憶這件事情,可以讓你和你的家人有機會重新修補關係,那真的是一件好事。"

    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一直忘了她。她的笑,有一瞬悠悠。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喂,你的表情很哀怨耶!"

    "哪有?"她看著他,重新有了笑意。"欸,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就喜歡這樣捏人。不是捏我的臉頰,就是捏我的鼻子。"

    "咦?"他上下地看著她。"我只喜歡捏你的鼻子和臉頰嗎?"她看起來ㄉㄨㄞㄉㄨㄞ的,他感"興趣"的地方應該很多才對啊!

    "看哪兒?"她的臉火熱,把帽子一拉,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有什麼,我就看什麼啊!"他的聲音中盛著戲一的笑意。"看不到,我就自己想好了。"

    "啊……"她一愣。怎麼突然覺得在他面前,變得赤裸了。"不准亂想啦!"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他推開了她的帽子。

    她的皮膚白,臉皮薄,臉一紅,那害羞無措的樣子,特別可愛。

    逗弄著她,讓人心情很好。記憶喪失這件事情,讓他覺得很恐怖,可是只要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很自然就會放鬆。

    忍不住啊,一直一直想逗著她。

    他壞壞地一笑,在她耳邊呵吐著氣息。"我們之間,難道都沒有怎麼樣嗎?"

    她的心跳飛快,整個人熱了起來,身上有一股陌生的熱流竄動。"你不要亂來,你會害我中暑啦!"

    "中暑?"他失笑。

    "哎呦──"她睨著他,耳根子發燙,小小聲地說。"我們還來不及怎麼了,你就失憶了啦!"

    她害羞的樣子,又惹深了他的笑意。"聽起來很可惜,你這麼說,我倒覺得,我像是人格分裂了。"

    "什麼意思?"她張大著眼睛看他。

    "照蕭寶琳的說法,我和她已經很親密了。"邵喻懷保留地說。

    "鬼扯啦!"倪安馨氣得雙手握拳。"她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由於邵喻懷不記得誰是她的女朋友,所以最後的方法,就是倪安馨和蕭寶琳各佔走邵喻懷的部分時間,陪著他"尋回記憶"。

    倪安馨真不知道,蕭寶琳是怎麼唬弄邵喻懷的。"她是怎麼對你的?"倪安馨忍不住問。

    "她對我很溫柔,很體貼,跟你動輒打罵我,完全不同。應該可以說她是百般委屈,千種風情。"邵喻懷的話,並不誇張。可是不管蕭寶琳扮演的情人有多完美,他就是覺得不大對勁。

    聽他這麼說,倪安馨急著抓他的手。"可是我們才是男女朋友!"

    邵喻懷一笑。她那麼緊張做什麼,他又沒有說他相信蕭寶琳的話。蕭寶琳雖然對他很好,可是他和蕭寶琳之間的記憶卻很空泛。

    蕭寶琳說的事情,像是小說戲劇中的情節一樣,讓他覺得不真實。不止如此,蕭寶琳總是很努力地要和他上床。

    感覺上,很像"餓虎撲羊"。餓虎是蕭寶琳,他只是只記憶還沒恢復的羊。蕭寶琳急切地想激起他們兩個之間的熱情,不斷地喃訴他們之間,是如何火熱相吸。

    聽她這麼說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好像很"淫蕩"的樣子。而且,除了性之外,她說不明白他們之間如何互相吸引。

    他和倪安馨就不同了,他是不自主地就想和她親近。

    "你相不相信,人的身體會有記憶。"他問倪安馨。

    "什麼意思?"倪安馨還沒會意過來。

    他邪魅一笑,凝看著倪安馨,看得她心口狂跳不已。

    她的皮膚變得敏感,他慢慢地靠了過來。她可以感覺到短促的,熱濁的呼吸,那是她的,也是他的氣息。

    他撫上她的臉頰,眷戀著指尖上滑膩的觸感。

    火車轟隆轟隆的前進,風翻吹著,那一片片綠意藍天,被拋得遠遠悠悠的。

    "幫我吧!"他低聲地說,掠奪了她粉嫩的唇瓣。

    "嗯……"呢喃之中,她複習著他們之間的情語。

    他恣意地品嚐她的芳馨甜美。

    在她的吻中,他感到踏實和安心,雖然記憶還沒全部找齊,但是他真的相信他找到了此生的戀人。

    他喜歡她──這個感覺,清清楚楚地浮現。如果他們之間是舊的戀情,他想讓它延續;如果是新的戀情,那他想讓它開始。

    回家之後,倪安馨抱著枕頭,酣甜地睡去。半夜,她的手機狂響,硬生生地把她從好夢之中,吵了起來。

    "喂。"她接了起來,沒好氣地說。"我是倪安馨,不管你是誰,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說,不然我要翻臉了。"

    "好嚇人呦!"說話的聲音嬌甜軟媚。

    "蕭寶琳!"倪安醫認出來後,醒了一大半。"你打來做什麼?"她翻身,坐了起來。

    "我是要告訴你,喻懷現在在我的床上。"蕭寶琳嗲嗲地說。

    倪安馨並不動怒,反而笑了笑。"這有什麼難的,只要你像對付我一樣,丟了一堆安眠藥給他吃,他當然就在你的床上了。"

    她和邵喻懷的相處自然而親密,慢慢地,也建立了對自己的信心。對於蕭寶琳的挑撥,她不再像以前一樣,這麼容易動怒或是動搖了。

    電話那頭,蕭寶琳變了臉色。"你別忘了,他已經忘了你,我們兩個人的起跑點是一樣的。一樣的起跑點,你有什麼條件和我搶他?"

    "我真同情你,你恐怕連你自己是怎麼輸的都下曉得。"倪安馨一笑。"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喻懷看的是內在,而不是外在。"

    "哼!"蕭寶琳被激怒了,話開始說得有些難聽而不堪了。"倪安馨,你碰過男人嗎?你懂男人嗎?告訴你,男人是視覺的動物,怎麼選,都是選我,不會選你。我勸你,最好早點退出,免得你日後受傷。"

    半夜吵她,就是為了來耀武揚威的,倪安馨不悅地勾了唇。"我又不跟所有的男人睡,我幹麼懂這麼多男人。"

    "你……"蕭寶琳氣結。

    倪安馨甜甜地說:"別的男人是怎麼樣,我不知道啦,不過喻懷絕對是個重視觸覺的男人。他說,他喜歡我這樣QQㄉㄨㄞㄉㄨㄞ的,抱起來很舒服。你全身都是骨頭,抱起來不是很痛嗎?改天,我問看看喻懷好了,看他抱你的時候舒服嗎?"

    她說得一派輕鬆,蕭寶琳反而接不上話。

    倪安馨很有自信,她相信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覺,不相信蕭寶琳的話。經過了這段風波之後,她對自己和邵喻懷反而更有把握。

    她相信他們兩個人的靈魂的確是相互吸引的,就算讓邵喻懷再選一次,他仍然會選她。

    "……"電話訊息中斷,蕭寶琳狼狽地掛掉電話。

    "無聊。"倪安馨嗤之以鼻,關了手機,翻身入睡,繼續一場好夢。

    幾天之後,倪安馨把邵喻懷找到她家。

    "我爸媽不在,你隨便坐。"倪安馨開了門,請邵喻懷坐下。

    "喔。"邵喻懷在沙發上坐下。

    倪安馨打開冰箱,拿了兩罐啤酒出來,一言不發地在邵喻懷對面坐下。

    "喝不喝?"邵喻懷問。

    "嗯。"倪安馨一臉嚴肅,低頭看了一下手錶。

    邵喻懷一笑。"怎麼了?你在看時辰啊……"他開了罐啤酒,遞給了倪安馨。"孤男寡女,再加上兩杯酒,還要算好時辰,難道你決定今天要了我嗎?"

    "咳!咳!"倪安馨嗆了出來。"你想到哪兒去了?"她一張臉莫名地紅了。

    "那你到底要做什麼?"邵喻懷問。

    倪安馨再看了看手錶。"你等我。"她跑去開了收音機,調好了廣播的頻道。

    "我昨天接受訪問,節目等一下就播出了。"她一張臉始終紅著。

    他一笑。"你們討論的是限制級的話題嗎?"

    "哪有?"她馬上揚起眉頭。

    "那你幹麼一副害羞的樣子。"他笑嘻嘻的。

    "因為……因為……你等一下子就會知道了。"她再看了一下手錶。

    "歡迎收聽'歡喜相逢'。"廣播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冒了出來。

    倪安馨嚇了一跳,突然又衝去關掉廣播。

    "你怎麼關了呢?"邵喻懷被她弄糊塗了。

    "等一下。"倪安馨調了調呼吸。"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前幾天蕭寶琳打電話來,說你們上床了,這件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了。"邵喻懷不悅地揚眉。"可惡,她竟然這樣跟你說。"

    "那就好。"她的表情一鬆。雖然早就這麼猜,不過聽他親口說了,她到底還是比較安心。

    "雖然我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可是我對你已經隱約有了印象。對於她,我真的想不起什麼,而且……"邵喻懷頓了一下。

    "而且怎樣?"倪安馨追問。

    "雖然我失憶,可是我不相信我以前的品味會這麼差。"幾次觀察下來,他發現蕭寶琳不是一個真誠的人。嗯,而且他不喜歡她的歌聲,很矯情。

    "欸,你說話好狠!"倪安馨笑睨了他一眼。

    "我以前說話就這樣了嗎?"他問。

    "呵!呵!"她笑而不答。"聽廣播吧。"她把廣播打開。

    主持人的訪問正進行到一半。"你想給我們介紹的是什麼歌?"

    "樹的心跳。"

    聽到她的聲音在廣播出現,邵喻懷興奮地嚷著。"喂,是你的聲音耶!"

    "噓。"倪安馨示意邵喻懷噤聲。

    她走回位子,臉又開始熱了,她一口一口地灌著啤酒。

    "奇怪了。"邵喻懷看了她一眼,看見她專心地聽著廣播。

    主持人說:"咦,你的專輯並沒有這首歌。"

    "嗯,這首歌,我唱給一個人聽過,現在我希望那個人也能在廣播裡聽到。我想把我當時對他的心情,透過廣播記錄下來。"

    邵喻懷拋了記好奇的眼光,比了比自己。

    倪安馨紅著臉,碎聲嘟嘍。"哎呀,你聽了就知道。"

    廣播裡,倪安馨說著:"我想清唱一段。"

    "清唱?難度很高喔!"主持人很訝異地說。

    "還好。"倪安馨的聲音其實是有一點點地抖著。

    "那就讓我們來聽一段吧!"

    "我先把歌詞念出來。"

    從倪安馨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來,她其實還是有一些些的緊張。她壓低聲音念著:"……誰數著你的心跳。人們太迷惑於所謂的熱鬧,沒人知道,你正偷偷地笑。

    你的心口狂跳雀躍,為了枝頭上無心拂過的風……"

    她全心投入之後,聲音反而不再緊張。聽她念著,讓人可以感受到一種淺淺的甜,以及淡淡的酸。

    "這是關於暗戀嗎?"主持人受了感動。

    "嗯。"倪安馨沉默了半晌才說道。"那是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孩。處於暗戀的我,覺得自己像一棵樹,男孩只是無意間拂過的風。不論我心跳再快,他也聽不到,也不會為我停留。"

    聽著這段訪問,邵喻懷收拾起玩笑的心情,他定定地看著倪安馨,表情變得專注而溫柔。

    主持人問:"那個男孩是這次新聞的男主角嗎?"

    "他是誰,只對他和我有意義,對其他人都沒有意義。我只是想藉著這個機會讓他知道,我曾經偷偷地喜歡他。我很希望,本來只屬於我的記憶,也能成為他記憶的一部分。"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

    "那可以唱給我們聽嗎?"主持人聰明地引導她感傷的情緒。

    "嗯。"倪安馨哼唱著:"……誰數著你的心跳……"

    歌唱到一個段落的時候,倪安馨就把廣播切斷了。

    "那個男孩很幸運。"邵喻懷笑著說。他好喜歡她的歌聲,那是會敲到人心坎裡的聲音。

    "是啊!"倪安馨漾開一抹笑。

    "糟糕。"邵喻懷皺起眉頭。"就算那個人是我,我還是會覺得嫉妒跟生氣。"

    "你氣什麼氣啊?"倪安馨失笑。

    他一臉正經。"竟然有這麼白疑的男人,被這麼好的女孩子喜歡了,還不知道?你說這不氣人嗎?"

    她噗哧一笑。"也許那時候,我也害怕被你知道吧?!"

    "為什麼?"糟了,他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懂她這句話呢。

    "我想我那時候是怕,萬一你不喜歡我,會因為我對你的喜歡,而決定疏遠我。如果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我一定不能承受。"

    他看著她,從來不曉得她的感情這樣纖細,默默地已經堆疊了這麼多。

    "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敢對著其他人,把對你的喜歡說出口。"講到這兒,倪安馨的臉又紅了。

    不行,她還是會害羞。

    倪安馨又覺得面紅耳赤了,她拿起啤酒,想喝了壯膽,沒想到她的那罐酒已經空了。

    嗯,怎麼會這樣?!她搖著酒罐,只勉強倒出幾滴。

    "要不要喝我的?"他帶著笑意,把他喝了兩口的啤酒遞給她。

    她抓了過來,一口灌了下去。"啊!"突然問,她想起了什麼,猛地把酒罐放在桌上。"我這笨蛋,我幹麼不去冰箱拿新的,要在這裡喝你的口水。"

    "哈哈哈!"他朗聲笑出。她真是個小迷糊蛋啊!

    "不要笑啦……"嗚,哀怨,怎麼她總是一再重複這句話?她睨了他一眼。"你一直笑,我很難說出我那感人肺腑的告白啦!"

    "感人肺腑?"他皺了眉頭。"每個人都有他適合的樣子,你千萬下要輕易放棄搞笑路線。"

    "邵喻懷──"她拿起空的鋁罐,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啊!"他輕輕地被砸到,卻誇張地喊著。"你怎麼能對我施暴,你這樣會讓我們的愛蒙上陰影。"

    "受不了你耶!"她笑睨著他,然後起身。"算了、算了,我收工了。"

    "不行,不行。"他趕緊湊了上去。"我只是怕你一告白,我會想哭,到時候會很難看,所以才在這兒耍寶的,你可不能因為這樣而放棄告白。"

    倪安馨沉吟了一下。"是你求我的。"

    "是。"邵喻懷點頭。"是我求你的。"

    倪安馨掏了掏耳朵。"再說一次,我聽不清楚。"

    "我求你了。"邵喻懷只好任她擺佈。

    倪安馨頭一偏。"我怎麼覺得你的語氣,不大甘願。"

    "沒有。"邵喻懷發誓。果然不管是哪個女人,都是不能得罪的。

    "好吧!"倪安馨睞瞅著他。"這次,你可要聽好了,要記好了。如果你又忘了……如果你又忘了……"她突然有些難過。

    他驀地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說著:"不會忘的。"

    好溫暖。他的擁抱真實而溫暖。就像他以前說的,他的擁抱可以給人勇氣。

    她一笑,臉淡淡地紅著。"你曾經問過我,如果你不來追我的話,我有沒有勇氣追你,我想會的。我會提起勇氣追你,提起勇氣告白,因為你曾經追過我,曾經向我告白過。你給我的一切,是這樣美好,我也想給你一樣的感動。一

    他深深地笑著,輕靠著她,嗅汲著她的髮香,感覺她在他懷裡,是這樣地幸福。"我絕對不會忘了這些話的!我本來想著,如果想不起你的話,就當是談一段新的感情好了。可是現在我的想法改變了,我捨不得錯過那些和你共有的回憶,只要有你存在的部分,我都不想忘了。"

    他會努力地回想起一切的。

    默默無語地,他的大掌覆上她的小手,兩人手心相互熨貼。兩顆相屬的心,以同樣的頻率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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