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膽等你 第八章
    唐家在台北近郊有一間別墅。為了不讓人打擾,唐宇飛選擇了那裡當作兩個人約會過夜的地點。

    為了要有個浪漫的夜晚,他前天晚上就去了一趟別墅,精心布置了一番。第二天傍晚才開車去載冷靜。

    一路上,冷靜說的都是阿傑那群小孩的事情。

    進了別墅,兩個人往二樓房間走的時候,冷靜嘴上掛的則是小黑曾經來找她的事情。「這小孩的本性不惡,他願意來接觸我是件好事情,說不定,這樣就可以拉他一把。」

    「是啊。」唐宇飛回答得有點意興闌珊。

    「怎麼了?」冷靜問他。

    唐宇飛扯了一個笑。「沒事。」他把行李往旁邊一放,推開陽台。突然之間,咒罵了一聲。「Shit!」

    冷靜很少看到唐宇飛惱怒地咒罵,有點嚇到,她趨前一看。

    「竟然下雨了!」唐宇飛又低低罵了一聲。「Shit!我已經把陽台布置好了,要看星星,要吹晚風,現在什麼都沒了。可惡!怎麼會這麼多天沒下雨,就今天下雨?!怎麼會什麼時候不下雨,就現在下雨?!」

    「沒關系啦。」冷靜安慰他。

    唐宇飛惡狠狠地吐了一口氣。

    他並不是一個躁怒的人,但是今天的他很浮動。冷靜猜想,他的心情不好,應該不只是天氣的問題。「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說那些小鬼的事情?」她聰明地問。

    他看了看她,搖搖頭。「不是。」

    她半撒嬌地說:「你平常不會這樣生氣的。」

    他歎了一口氣,才老實地說:「我喜歡聽你說那些小鬼的事情,但是今天是我們的約會,我等了好久。我希望今天你的嘴裡、你的心裡,都只有我。」

    看她愣了一下,哧地笑了出來後,他不好意思地說:「我這樣很小氣、很幼稚,對不對?」

    「還好啦。」她笑嘻嘻地說。「只是我沒想到,我這麼大歲數,竟然還是跟小鬼頭談戀愛。」

    呿!她笑他是小鬼頭。他作勢要住她頭上一敲。

    她一溜煙地往陽台竄去。

    「喂。」他一個大步跨出來,用手為她遮雨。「陽台下雨,你出來做什麼?」

    「我看你布置了什麼啊?」

    他竟然在陽台布置了一座玫瑰吊床。她下走浪漫路線,這樣誇張的布置,讓她毫不客氣地笑彎了腰。

    「你笑什麼?」他有些不高興了。

    「哈哈哈。」她笑到肩膀抽搐。「我只在拍古裝的電視劇看到過這種床,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種床,哈哈哈……」

    可惡!他生氣了,動手要把床拆了。

    「不要這樣啦。」她靠上他。

    他臉色沈得很難看,才不理她。

    「是很好笑,但是我喜歡啊。」她軟軟甜甜地說。

    他仍然沒有回話,可是眼梢已經有了笑意。

    她摘了朵玫瑰,雨剛剛才下,玫瑰沾了秋雨,更加嬌艷欲滴。

    冷靜玩心一起,一瓣瓣地剝開玫瑰,小心地收拾起玫瑰瓣。

    「神經病!」他終於說話了。「你會濕透的。」

    「濕透了,去洗澡就好了啊。」她俏生生地看著他,嘴角噙了抹別具風情的笑意。

    雨水打在她的衣服上,隱隱約約地貼著她玲瓏的曲線。她的發梢濕漉漉的,流露出難得的狂野性感。

    「你在暗示我什麼?」他的喉嚨一繃。

    「有人擺了這張床,才是暗示吧。」她調皮地笑著。

    他沒說話。被她猜對了,布置得這麼浪漫,當然不是沒有幻想的。

    「我就不相信,那個人只是為了看星星,吹夜風。」她放開一把的玫瑰花瓣,玫瑰花瓣隨風旋舞。

    她笑起來,比玫瑰花還要誘人。

    「那你想怎麼樣?」他壓低聲音。

    她格格地笑著。

    有時候,她很害怕,他的情愛這樣濃烈,她償還不起。但是有時候,她又會為了他全心全意的愛,感到心疼與歡喜。

    玫瑰花濃郁的香氣滿著,她的笑銜住含苞的春意。

    他在雨中吻住了她,把她的唇吻成玫瑰一樣的艷紅,他的唇齒之間,散發著她的馨香。

    有點濕冷,她憑著本能攀抓著他。

    這是她難得的主動,他抽了一口氣,打橫抱起了她。

    她的手勾住他的頸子,笑盈盈地看著他。

    他跨大步伐,抱著她,走進了浴室。

    兩個人的心跳都加速了,她沒有拒絕,反而幫他解開了扣子,他精壯胸膛裸露出來。

    她抿了抿發熱的唇,她得承認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哈,她想起了那場讓人羞紅的春夢。

    她的臉唰地發燙,手卻調皮而好奇地撫摸。

    這麼親密的接觸,是他們兩個的第一次。她聽到自己冬冬的心跳,彷佛也感受到他的心音。這樣的鼓動中,有種奇異的甜蜜。

    他的臉突然暗紅,低嗄地說:「這是我『那個』之後,第一次的重新出發。」他有點擔憂。

    她低低笑了出來。哈,這男人這樣子還滿可愛的。

    「沒關系。」她附上他的耳朵。「就算不成功,我還是會很愛你的。」

    沒想到,他沒有很感動,反而說道:「你要對我有信心,你要說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她的手調皮地打開蓮蓬頭,水突然嘩啦啦地沖下來。她故意笑道:「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這女人!「我說,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他拿了沐浴乳往她身上淋倒,再抓了蓮蓬頭,沖在她身上。經水這麼一沖,泡泡就冒了出來。

    「喂喂喂!」她抗議。「你怎麼可以這樣,衣服還沒有脫,你怎麼可以倒沐浴乳啦?!」

    他邪壞地一笑。「要脫衣服還不容易嗎?」

    「啊∼∼」她尖叫。「你這樣我會癢啦……這樣很危險啦……」她格格地笑,倒向浴缸。

    他繼續進攻,絲毫不理會她。

    「欸,不要太過分喔,我也會扯人的褲子的喔。」她「威脅」著他。

    「你的經驗少,動作不會有我快的。」他得意地笑著。

    「最好啦……啊……啊……」

    熱水、泡沫、尖叫、嬌笑,一場混戰中,他們的甜蜜泛濫。

    她雪白的肌膚,大片大片的裸露,泛上玫瑰般的紅色。

    嘩啦啦的水聲吞掩了甜蜜的呻吟。

    秋光瀲灩中,唐家的喜事近了。

    不過那不是唐宇飛的喜事,而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唐宇駿的喜事。唐宇駿的女朋友元小奇是射箭國手。今年她代表國家出賽亞運,奪得金牌。在衛星轉播的時候,她當著全國觀眾的面要唐宇駿快快娶她。

    所以唐家企業,現在都處於辦喜事的氣氛之中。

    不時也有人會探問冷靜,要不要干脆和唐宇飛一並辦喜事。冷靜被問得煩了,卻不能表現出不耐煩。

    因為只要她一表現不耐,流言就會如潮水湧來。就算她不在乎,對於唐宇飛他們家也不好。

    這天,她和唐宇飛留得晚一點,其它同事的目光就變得曖昧。

    冷靜實在很不喜歡這個樣子,所以她快了唐宇飛一步,把東西收好。「我先走了喔。」

    「你不留下來陪我?」唐宇飛詫異地看著她。

    她一歎,順口跟他抱怨:「全辦公室的人,都覺得我會留下來陪你吧。」

    「怎麼了?你不高興了。」他起身,走向她。

    「你知道我是個低調的人,眾人的目光和關注會讓我不自在的。」她坦白地和他說。

    他一笑。「這事不能怪在我身上喔。你第一天來的時候,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她逸出一抹笑。「我知道,你是在恥笑我,那時候打扮得很土。想想,我那時候,還真的土得很囂張。」

    「我忍不住要為你鼓掌,你說得真是精准啊。」他還真幫她鼓掌。

    她睨了他一眼。「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現在確確實實都是因為你。跟你同公司,真的很難做人。謙虛的話,人家說做作;坦率的話,人家嫌囂張,跟你同進同出,說我炫耀……」

    他幫她接口:「唉。不跟我同進同出,人家又要猜,我們兩個是不是感情不合,是不是要分了。」

    「就是啊。」她被他逗得笑了出來。

    「你就不要理他們啊。」他摸了摸她的頭。

    「你說得簡單呢。」她嘟著嘴。「如果我只要考量我自己,我當然可以不理他們,可是我還得顧慮你們唐家的門面。」

    「什麼你們唐家?!」說到這兒,他也有委屈。「你什麼時候才要進我們唐家?我真羨慕大哥,他女朋友可以大剌剌地開口,要我大哥娶她。你卻常常要找機會把我踢開。」

    「欸,這我可跟你討論過了。上班下班都膩在一起,對長久發展不良啊。」她瞅了瞅他,試探地說道:「如果我換了個工作,不跟你同一家公司,我的心理壓力就會少了很多。我們生活裡,會各自有更多新鮮的事情,我們相處的品質一定會更好。」

    他敏感地問道:「你想換工作?」

    她扯了扯嘴角,保留地說:「現在還沒有啦。」其實她已經偷偷地上網,看有什麼工作她可以勝任。

    他歎氣,把她抱住。「為什麼,我覺得我得花很多力氣,才能說服你一直留在我身邊?」

    他抱得很緊,她可以感覺到他情感上那強烈的需求。她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笨蛋,你現在把話說得這麼滿,要是有一天是你自己開口說要離開我,那我怎麼辦啊?」

    「不會有那一天的。」他很篤定地說。

    他身邊有很多來來去去的女人,他對她們都沒有過這樣的感情。只有她,是他的唯一。

    他依賴她的工作能力,迷戀她獨特的氣質,欣賞她聰明的話語,喜歡她帶笑的眼睛。哈,他還曾為了她作了一場惡夢,以為從此「不行」。

    可是那一夜,在浴室中,他們激情而甜蜜的廝磨,讓他獲得了「重生」,而那是她的初次。他們的生命因為這樣有了更深的牽系。

    他低呵著她的耳垂,輕輕地吮吻著,那動作很輕,像是羽毛撩過,她舒服地釋出一聲喟歎。

    他吻了她的唇,不安地、激情地索求。

    感受到他熱烈的情感,她纏綿地響應。欲望從唇舌間肆漫、勾纏、翻動。她輕輕顫栗,大腦空白,只有他男性的氣息填滿。

    她向後靠上桌緣,不自覺地坐了上去。

    他的手撫上她細膩的大腿,她紅了臉,輕輕把他推開。「我要回去了。」她的聲音低碎而性感。

    他修長的手指勾畫著她的唇瓣,眸色深濃,不發一語地直看著她。

    唇間傳來酥酥輕悸,她的雙唇嫣紅柔軟,微微濕潤著,她的喉嚨卻又緊又干。

    「不要啦,這是辦公室。」

    他欣賞著她可愛的模樣,她白嫩的瞼透著羞紅,眼睫不時眨動,頭半低著,目光有意無意地閃躲。

    哈,這跟他作夢時夢到的樣子,差得可多了。

    他突然一笑。「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會『那個』嗎?」

    「不知道。」她好奇地看著他。

    他湊上她的耳邊。「如果你跟我在這裡做的話,我就告訴你。」

    「變態!」她笑罵了他一聲。不過說真的,她真的很好奇。

    他聽到她聲音裡的笑意,調皮地呵逗著她。她的耳垂敏感而發燙,心口跳動得飛快。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伸入她的大腿內側。「求你啦。」他像個小孩一樣地撒賴央求。

    「不行就是不行啦。」她軟低的聲音,說是拒絕,倒不如說是求饒。她的身子被他撩撥得燥熱不安。

    他敏銳地覺察她身子的變化,笑笑地說:「我曾經夢過,和你在辦公室做愛。」他深深汲嗅她身上浮動的香氣,情動時,她身上的芳馨會更加濃郁。他迷戀極了這樣的味道。

    「在夢中--」他說道:「你像個女王一樣,要我跪在你的腳邊。」

    「你說的是A片的情節吧。」她呵呵地低笑。

    「不是,這是真的。」他很認真。「這個夢可讓我很受傷呢!」

    「真的嗎?」她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想知道他作的是什麼樣的夢?哈,跟她作過的夢一樣荒誕火辣嗎?

    她沒想到他竟然在她的腳邊跪了下來,還脫下她的鞋子。

    她好玩地用腳板踢了賜他。「在夢中,我是這樣對待你的嗎?」

    他握住了她纖巧白皙的足踝,那動作細膩而情欲。

    她斂藏了好玩的笑,發燙的唇抿著。

    他壓低了聲音說:「在夢中,你的腳趾甲塗得很漂亮,像是玫瑰花瓣一樣。」

    她的腳趾甲雖然沒有塗上指甲油,但是修剪得干淨整齊,趾甲片上是光澤而健康的粉紅色。

    他突然輕輕撩搔著她的腳底板。

    她敏感地格格笑。「喂……別鬧了……哈哈……啊……你騙人的對不對……你才沒作那個……哈哈」…那個夢對不對?」

    「不對!」他欺壓上來,還乒乒砰砰地把桌子上的東西摔落一地。

    她斜睇著他。「你知不知道這種聲音很曖昧,如果有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們在干麼!」

    還好所有的人都走了,不然就糗死了。

    「我就是想跟你干麼啊!」他說得理直氣壯。「在夢中,我們就是在這張桌子上面做愛的。」

    「拜托,桌子這麼小,根本就不舒服。」她雖然扁了扁嘴,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心跳卻越來越狂急。

    她說道:「你才沒作那個夢,你只是在惹我笑,對不對?」

    「真的。」他的語氣突然一轉。「那個夢是我今生最大的秘密。一旦我跟你說了那個秘密,這輩子我就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她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頭發。他呀,真像個小孩子一樣。

    他們會一輩子這樣甜蜜嗎?她與他對看,目光深戀。

    他的臉微紅,說道:「我夢到我們做愛,夢到你跟我哀求,求我快點進去。」

    她睨瞪著他。「你會不會太驕傲自大了一點?」

    「所以就踢到鐵板了啊。」他歎了口氣。「就在我該展現雄風的時候,我卻發現我突然軟掉。然後你不斷地恥笑我,還說按摩棒都比我好用,至少按摩棒是硬的。」

    冷靜愣了一下,失聲大笑出來。「哈哈哈!」那個話,她還真的有可能會說喔。「那個夢一定對你很打擊喔。」

    「廢話。」他瞪著她。「我就是作了那個夢之後,才會暫時性的『那個』。」

    「喔!」她恍然大悟。原來,他會陽痿真的跟她有關。

    哈哈哈,沒想到他會作這種夢。這樣一比,她當時的春夢就不算什麼了。這麼一想,冷靜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我對你已經沒有秘密了。」他不滿地說:「可是你對我還有秘密。」

    她睜大眼睛--他不可能知道吧!

    他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那個彪哥。」

    彪哥?!天啊!「你還把這件事情掛在心裡喔。」她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當然了。」他追問。「我們兩個之間,不該有秘密的,你快說吧。」

    她笑盈盈地看著他。她想起了,他們在辦公室初見面的時候,她可是很討厭他的,還乘機打了他一巴掌。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這麼愛他啊。

    她勾動嘴角,眼波嫵媚地說:「有本事的話,你就讓我說給你聽嘍。」

    他一笑,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說。」

    他又惹得她格格地笑了。

    她的衣衫凌亂,情欲半敞著,他俯身銜含住她胸前盛放的玫瑰,她的身子熱燙又嫵媚。

    「你有戴保險套嗎?」她這麼問,允許了他的手探惹她最私密的情欲。

    「忘了這件事情吧。」他嘴上咕噥著。

    雖然他們平常都有做避孕的措施,但是他心底其實是希望她能懷上他的孩子。

    「可是……」她遲疑著。

    他吻了她的唇,一口一口,貪婪地逼奪她的思考。「說,我是不是你唯一喜歡過的男人?」

    她風情萬千地一笑。「除了你之外,這世上還有男人嗎?」

    「哈。」他知道她哄他,但是他被哄得很開心。

    他賣力地挺了腰,她破碎地吟哦。「嗯……」

    呵,她決定先不告訴他,他曾經在夢中帶領她到極致的銷魂處。

    秘密。噓,那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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