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可魯副總裁 第五章
    裴悅棠俐落地替最後一隻狗上完除蟲藥後,便輕輕伸手拍拍它的頭。

    只見原本安靜、乖得像雕像的狗兒一脫離她的掌心,就立刻像瘋了一樣衝出去,滿場亂跑亂叫,恢復原本性情。

    今天是每個月固定上山為流浪狗義診的日子,也是她要狄致奔一起來的地方。

    「小黑這小瘋子的個性還真只有裴醫師才制得住。」雖然已經認識裴悅棠很久,也看過太多次她的神技,但義工陳媽媽還是忍不住讚歎。

    「小黑只是活潑了點。」她輕描淡寫地帶過,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睜眼說瞎話之嫌。

    「裴醫師,你這次帶來幫忙的是你男朋友對不對?」一旁的林媽媽湊過來八卦,一雙眼睛盯著那個正在釘狗捨的男人身上不放。「人長得那麼帥,體格又好,真不錯。」

    遠方,狄致奔一身休閒打扮,捲起衣袖,露出健碩的手臂,正幫忙修補著狗捨破舊的外觀。

    裴悅棠掃了一眼,本想否認林媽媽的猜測,可是話還未出口,陳媽媽竟也跟著附和。

    「啊,難怪,我看他一整天都在偷看你,原來是男朋友喔!怎麼這麼保密。」陳媽媽很為她高興。「不過沒想到你的男朋友這麼怕狗,我看他連摸都不敢摸一下呢。」

    「我倒覺得他對裴醫師很有心,怕狗還肯跟著上來幫忙,這種男人好啊!」林媽媽敲邊鼓稱讚著,「裴醫師,你聽我這過來人的經驗,男人就是要這樣,比目為你吃苦犧牲,以後結婚就什麼都聽你的,沒問題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她終於找到機會,淡淡地開口澄清。

    「還不是男朋友啊?」陳媽媽的口氣失望極了,「好可惜,你們看起來很登對耶。」

    「還不是男朋友,那就是還在追裴醫師吧?」林媽媽樂觀依舊,「我看他這麼關心你,剛還間我先生你有沒有休息、有沒有喝水什麼的,很有心喔,條件又不錯,你要好好考慮啦!」

    面對這種關心,裴悅棠只是淡淡點個頭便離開了。

    她不太習慣將自己的感情攤在大家面前討論,更何況他們也的確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還剩下多少?」走到拘捨旁,她對著正在釘窗條的狄致奔開口問。

    「這是最後一塊木頭了。」他衝著她咧開笑容。

    做苦工做了一整天,他身上有著淡淡的古龍水夾雜汗水的氣味,一身名牌服飾也都跟它們的主人一樣灰頭土臉,實在狼狽得緊,可是見他一臉高興的樣子,又好像很理所當然。

    明明他一開始並不知道是要上山幫忙,似乎真以為兩人要約會,還特地打扮了一番,而到了現場被告知是要做粗活以後也沒生氣,依舊像只滿場打招呼的公關犬,除了對大票狗兒們保持安全距離外,什麼事情都願意幫忙,還很得義工們的歡心,脾氣好得過頭,跟他上次處理自家公事的樣子截然不同。

    「這裡做完就可以走了。」她低頭看表。「下山後,我請你吃飯。」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他一連說了四個不要,但在發現自己可能讓人會錯立息後,連忙修正。「我是說,我請你吃飯,你不用請我。」

    「快點做完。」裴悅棠不予理會,轉頭又去忙了。

    看著美人遠去的背影,狄致奔心裡溢滿了感動。

    雖然今天和他期待的約會不一樣,可他真的感覺到女神對他已經有點不同了,因為她竟然親自提出約會,邀請他吃飯!

    好幸福喔。

    他想,若再幸福一點,他的眼角就會泛淚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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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頓非常安靜的晚餐。

    簡直就跟大師達文西筆下的「最後的晚餐」一模一樣——都沒有聲音。

    從點菜之後,兩個人便相對無言,默默的吃到最後,連餐廳服務生看見這一桌郎才女貌的金童玉女氣氛如此肅穆,也都不敢貿然過來走動。

    裴悅棠不講話是因為天生話就不多,也沒打算尋找話題,而狄致奔則是因為第一次跟心愛的女生約會,非常緊張,又怕自己「舊疾復發」,講出什麼天理不容的蠢話,只好埋頭吃飯,仔細考慮著該怎麼開口才好,結果搞到最後,飯吃完了,話卻一句都沒說。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他垂頭喪氣地像只挨罵的大狗,默默跟在裴悅棠旁邊。

    「今天謝謝你來幫忙。」抬眸掃了一眼精神不振的男人,冰冷的美麗面容變得柔和。

    「不客氣!不客氣!你儘管使喚我,沒關係的。」通通都沒關係!只要讓我待在你身邊,就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沒關係。我心甘情願當你身邊的一條狗!不,怎麼會是狗那種東西呢?好歹也該是立可。

    看他什麼都好的傻樣子,她嘴角忍不住揚起一點笑意,心情也放鬆了不少。「你是怎麼得罪溫律師的?」

    「那個卑鄙的傢伙!」一聽到仇人的姓名他就一肚子火,「他真的很小人,從中學時代我就看他不順眼了!他們學生會老是跟班聯會的人過不去!沒想到他長大了更無恥,居然騙走我堂妹跟他結婚,還發現我……我……」

    我寫羅曼史小說屢次被退稿?這麼沒男子氣概的事情不能說吧!至少要等到他變成羅曼史天王才能堂堂正正的說出來。

    「反正他就是知道我的秘密,所以強逼我來打雜一個月。」等等,他又說錯話了!這麼一說,不就好像跟她一起工作很痛苦嗎?他連忙想澄清,一轉頭,卻在路燈照射下看見她唇邊那抹小小的笑立息。

    好、好美!她笑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抹難得且美麗的笑容,突然能理解古代那個烽火戲諸侯,只為博得美人一笑的周幽王的心態了。

    要是她願意天天這麼笑,要他放火燒了達飛集團也沒關係……如果火燒樓真的那麼好笑的話。

    「溫律師人不壞,他一直義務當陳媽媽她們協會的法律顧問。」裴悅棠難得有閒聊的心情,於是多說了幾句。

    「我也很好啊!」一聽到美人稱讚別的男人,他就難以忍受的開口,「我今天也有幫忙修房子。」

    實在太幼稚了!簡直就像在爭寵的小狗,特地叼著心愛的骨頭過來要主人摸摸頭一樣。

    「嗯,你很好。」聞言,她心軟的稱讚了他。

    聽到佳人的讚美,狄致奔俊臉倏地爆紅。

    她說他很好耶!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他整個人像是要飛起來似的快樂。

    簡單,卻如此具有魔力!跟這三個字相比,他的絕妙好詞筆記本裡的那些句子簡直像垃圾一樣無法撼動人心。

    「我家到了。」她停下腳步,訝異地察覺他正在臉紅。「你發燒了嗎?」

    「嗄?」他回以一臉呆滯。

    習慣對動物觸診的裴悅棠很自然地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偏高,但正常。」她縮回手作出結論,卻發現眼前那張人見人愛的俊臉更加艷紅。

    他該不會是純粹臉紅吧?雖然自己不願意相信,但顯然事實就是如此。

    被稱讚了還會臉紅的男人,真的不多。

    「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她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而那個始終在發呆的人卻突然叫住了她。

    「裴醫師,我……」說啊!快!不要再蹉跎了!連怕狗都可以克服,跟裴醫師告白又算得了什麼?

    「有事?」

    「我……」說吧!牙一咬,他終於開口,「我喜歡你,你可以跟我交往嗎?」

    裴悅棠這輩子聽過太多男人的告白了,從她有記憶以來,一直都不斷有異性持續對她表示好感,但當她聽到他的告白時,心臟卻好像多跳了一下,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但這只是一瞬間的短暫困惑和迷惘,習慣凌駕一切的理智戰勝了感情,讓她依照一貫的處理方式回答。

    「抱歉,不可能。」

    雖然想過她可能會拒絕,但沒想到真的聽見答案的時候,竟會感覺這麼難受。

    「為什麼?你已經有喜歡的人嗎?」太強的失落感反而讓他冷靜下來。

    「不是。」見過太多失望的臉,但看著他,卻第一次感覺到拒絕真的會傷人,心裡突然泛起奇怪又無法解釋的情緒,但此刻她無心理解,只想遠遠逃開這張太過失落的臉。

    她就是沒辦法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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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致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

    裴悅棠很快便察覺到,而阿照跟遲鈍的邵仞軒也看出來了,就連立可也都覺得最近的追殺遊戲玩得特別不起勁。

    他無精打采的模樣簡直像遊魂一樣,連拿著醫院的財務報告檢討邵仞軒的管理方式,也顯得有氣無力。

    「所以現在的辦法就是加編獸醫,善用原本空間寬敞的優勢來擴大營業,不過這樣比較冒險。另一個方法就是刪減成本,把店面隔間分租出去,減少支出。還有,你們花了太多錢在義診的醫療用品跟藥劑採購上。」狄致奔撐著頭,沒啥精神把手上的報告念完。

    「喔,這樣啊。」見他這麼虛弱的樣子,邵仞軒連對不起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道歉向來很有原則,但要跟這麼喪志的人說對不起,恐怕他真會認為是自己對不起他。

    「是。」完全無視於邵仞軒打量的眼光,他只是把另一份報告遞上。「我把這兩個辦法的詳細預算跟實施方式都整理在這裡,你看著辦吧。」

    「好,謝謝你。」接過報告,他很是感激。

    自從狄致奔私下告訴他要幫忙減少醫院財政負擔後,他便將財務紀錄和一些資料給他,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他真的認真做成這麼厚厚一大疊的報告。

    想想,連螞蟻、鴿子都會報恩,他好好一個人怎麼可以禽獸不如呢?於是他非常慎重地推推眼鏡,決定做點自己不在行的事情。

    「致奔,這幾天有什麼事困擾你嗎?要不要說出來聽聽看?」雖然聽聽看也不能做什麼,但他還是關切地問。

    「我被裴醫師拒絕了。」反正對他沒有桃花運的人生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大新聞。自怨自艾的男人立忌興闌珊地坦白。

    「你、你跟裴醫師告白?」邵仞軒大驚失色,沒想到他真的這麼有種。

    「嗯。」心痛的感覺真不好受,雖然他不準備放棄,也早就決定要追裴醫師就要有屢敗屢戰的精神,可是現在還不是振作的時候。

    他需要時間療傷。

    「你不要放在心上,這不是你的問題,」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開口。「我從大學時期就認識裴醫師,她從來沒有接受過誰,所以這不是你的問題,而且這幾年她又變得這樣,我想更不可能談戀愛了。」

    「變得怎樣?」狄致奔皺起眉頭。

    「她以前雖然不是很外向,但至少不像現在這麼冷冰冰的,可是自從跟我開業以後,對人就變得越來越冷漠。」他很無奈地說。

    「為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揚起眉,雙眼間著殺氣。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也沒做。」那股氣勢又回來了,邵仞軒急忙把話說清楚。「當獸醫跟電視和漫畫裡那種想像的工作不一樣,常常並不是有熱忱就可以救回生命,很多時候都很無奈的。」

    「有些時候帶進來的寵物明明生病了,飼主卻不見得願立忌花錢救它,有時候飼主願意花錢,卻又不夠配合,平白讓寵物受到更多痛苦。」他溫和的表情出現罕見的凝重。

    「有時候會有義工將被人惡立忌虐待的貓狗送進來,它們有的被十字弓射瞎、有的踏到陷阱,整只腳掌硬生生被夾斷、有的吃了人類放署的毒餌……它們都是流浪貓狗,血淋淋的被送到我們這裡,救是當然要救,但救了以後誰願意養?尤其受傷以後通常會有心理創傷,要找到好人家也不容易,多半只能靠義工收養。」他越講越沉重,狄致奔卻是聽得全身發冷。

    「而且這種案例並不是一兩次的個案,而是一直不斷發生、從沒有停過。更諷刺的是,連這種事情都有熱潮,最近流行的是拿橡皮筋套在狗的脖子或身體其他部位,然後隨著時間過去,橡皮筋會慢慢陷進內裡,纏在肢體上,最後它們會因為血液無法循環而必須截肢,如果不幸纏在脖子上,食道或氣管被束緊切割,最後甚至會慢慢死去。」邵仞軒講得很感傷,「最悲哀的是,你知道這些狗是怎麼被套上橡皮筋的嗎?因為它們信任人、靠近人,所以才受傷。」

    聽到這麼殘酷的事,連他都想殺了那些人洩憤,更何況是必須親自處理這些傷口的裴醫師!狄致奔握緊了拳頭,怒氣取代原本的低潮。

    「她本來就很愛狗,在當獸醫以前,看到流浪狗都會去摸摸它們、餵它們吃東西,」邵仞軒忍不住歎了口氣。「可是現在,如果沒有把握可以帶回來醫治送人,她也不敢摸了,就怕那些狗誤信人類,再度受到傷害。」

    「這些事都沒辦法解決嗎?」這是一個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世界,因此沒辦法冷靜做出分析。

    「如果你是指流浪狗的話,答案是不可能。」邵仞軒斬釘截鐵地宣佈。「狗市場的利益很龐大,從抓流浪狗的清潔隊到繁殖場的狗商都可以從它們身上賺錢,而台灣人又愛趕流行跟著養名犬,不愛了就丟,根本就是個無限循環的體系,沒人解決得了。否則小吉怎麼會關在這裡,每天等人家帶它散步?它也是被棄養的啊。」

    小吉也是流浪狗?他雖然怕狗,但更不能理解把狗丟掉這種事,雖然自己也不能說多喜歡小吉,但是要把這麼小的小狗丟在街上,不管它的死活,他還真是做不到。

    「對不起,我講太多了。」邵仞軒發現離題太遠,連忙拉回來。「總之,裴醫師看太多這種事,已經不太信任人了,雖然她也常跟熱心的義工們接觸,可還是沒辦法突破心防,她已經受傷太深了。」

    狄致奔沉默了很久,說不出話來。

    跟他的女神所受的傷害比起來,沒有桃花運算什麼!被心愛的女人拒絕又算什麼!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因這一點點小挫折就受傷!,

    不行!他一定要證明給裴醫師看。

    他是可以被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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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是預言一般,他還來不及二度告白,義工陳媽媽一通電話打來,便打亂了所有的節奏。

    「裴醫師,拜託你來幫忙,求求你……狗捨被人放火燒了,好多狗死了……還有一些我們救出來,可是……」陳媽媽在電話那頭哭得說不清楚,只是一直說著拜託的話。

    裴悅棠掛上電話,倏地刷白了臉。

    「裴醫師,發生什麼事了?」察覺不對勁,狄致奔輕聲問著。

    「狗捨被燒了。」冷靜下來!裴悅棠!你要盡快做出處理,不能亂。「邵醫師,狗捨發生火災,我現在跟狄致奔趕過去,診所就先拜託你跟阿照了。」

    「好,你先拿急救用品過去,」邵仞軒也是一臉緊張。「阿照,你去掛休診牌,等我處理完手上的畜患就會馬上趕過去,如果有什麼欠缺的物品再打電話告訴我。」

    得到邵仞軒的承諾,她隨即跟著狄致奔去拿可能用到的急救用品和藥物,一面打手機給陳媽媽,吩咐她如何緊急處理嚴重燒燙傷的狗兒,並問清楚傷大的數量。

    狄致奔知道她焦急,也不多問,只是默默地跟著她拿了東西,迅速開車送她上山。

    一到達目的地,他就被眼前宛如煉獄般的景象嚇到。

    那天他辛苦修補的狗捨,如今已經燒得焦黑,幾個義工正在看顧傷勢較重的狗,至於傷勢較輕的,則窩在草叢邊低低哀嚎。

    「裴醫師,你終於來了……求求你,趕快救它們。」陳媽媽已是一個五十幾歲的婦人,也不知道是被煙熏的還是哭的,一雙眼睛紅腫不堪,其他幾個義工也是個個紅著眼,束手無策。

    冷靜下來的裴悅棠,此刻面無表情,開始一個個檢查傷犬的傷勢,花了幾分鐘簡單做了判斷,她沉痛地作出決定。

    「小黑、米魯、雙雙、小蛋、黃黃、杏子,都要安樂死。」她一說完,陳媽媽眼淚就掉了下來。

    「可是它們還有呼吸啊!求求你,救救它們好不好?」這裡的每一隻狗都是她的寶貝孩子,她死命拉著裴悅棠的手懇求著,「求求你,裴醫師。」

    「它們熬不過去,燒傷面積太大,就算現在搶救,也會因為細菌感染而死亡。」她不帶一絲感情的堅持。

    狄致奔看在眼裡,心好痛,因為知道她心裡比誰都難過,不應該再被苛責或折磨,於是他輕輕拉開陳媽媽,將她帶到一旁請義工安撫,很快又再回到裴悅棠的身邊,替她準備安樂死的用具。

    她沒有再說一句話,戴上手套,接過用具,短短的幾秒鐘內,便結束了幾隻狗的無限痛苦。

    她神態鎮定,注射藥劑時也沒有一絲顫抖,好像不在乎似的。

    接著,她開始處理其他傷犬的傷勢,一樣不多話,很專注、很迅速,她必須爭取時間,否則若是其他大只發生細菌感染,只會讓整個情況更加惡化。

    由震驚跟心痛中回神,狄致奔決定不再讓她繼續孤軍奮戰下去,雖然他不會幫狗看病,也沒有減輕它們痛苦的能力,但他有錢。

    他很快地打電話給助理,要求他半小時內找幾個獸醫上山。

    「十個獸醫?!半小時內!包括車程嗎?恍助理在電話被端不可思議地大叫。

    「你還有二十九分鐘。」他說完便毫不考慮地掛上電話。

    「狄先生,我們、我們沒有那麼多錢。」林媽媽聽到他說的話,忍不住揚聲提醒他。

    「我會支付一切費用,你不要擔心。」他保證著,目光卻望向那個正努力替狗療傷的纖細身影。

    錢,可以請獸醫治療這些狗的傷口,可是她的傷口呢?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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