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王爺傻刺客 第八章
    安熙匆忙的往慧賢雅敘跑,在距離縮短到幾條街時受到了阻礙,原來是大隊官兵守住各條道路,不許人通行。

    「幹什麼的!」

    官兵一喝,攔住了她,「這裡不許過。」

    「我家住那裡,你不讓我過,我怎麼回去。」

    「大統領抓拿奸細,誰都不許從這裡出入。」官兵冷冷的說:「快走開,別在這囉唆。」

    安熙一聽,心裡暗暗著急,這麼說來慧賢雅敘是露餡了!唉,她真是個豬腦袋,邊花亂沒有對付她,並不表示不會把矛頭指向慧賢雅敘呀!

    她被他耽誤了這幾天,居然沒有想到師姐可能有危險!

    真是糟到了極點!

    偏偏她又武功全失,只能乾著急,一點忙都幫不上。

    「該怎麼辦?」她急得到處跑來跑去,想從別的地方進入慧賢雅敘,可是每條路都被官兵圍住了,她根本沒有辦法突破封鎖線。

    可惡!

    她正著急時,突然從陰暗的巷子裡竄出一個人,拉了她的手就往上一躍,抓著她飛快的在屋頂上飛馳,毫無聲息絲毫沒有驚動底下的官兵。

    「師父!」安熙低喊道:「你來啦!」

    她嚇了一跳,一轉過頭來時,清清楚楚的瞧見師父那有些冷淡的眼睛。

    「我不來,你們什麼事都辦不好了。」

    羅南帶著安熙飛上城牆邊守望的小瞭望台後,才冷冷的把她放下來。

    安熙低下頭來,這次還真是一敗塗地,連師姐都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我……」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

    看她那愧疚的神色,羅南說道:「你師姐也沒用,這麼多年的基礎,一個晚上就叫人給毀了,看樣子人家早知道她柳葉的底細了。」

    「師父,不是師姐的錯。」安熙知道師父一向非常嚴格,除了對自己有一些些愛護之外,對其他師兄師姐可是毫不留情。

    聽她這麼說,顯然是怪師姐辦事不力。

    「是我露了破綻,給邊花亂看出來的,師姐是被我連累的。」都是她不好,如果她小心一點,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你也不好,我連你都罰。」羅南的語氣冷淡,繼續說道:「我看你下盤虛浮,是受了什麼傷嗎?」

    「不是。」她搖頭,「邊花亂給我下了化功散,我……我此刻跟廢人沒什麼兩樣。」

    「哼,化功散,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藥。」羅南道;「坐下來。」

    安熙依言而行,盤腿靜坐,羅南伸掌抵住她的背心,用深厚的內力將她體內的藥性逼出。

    過了一盞茶時間,她才收掌說道:「這個邊花亂非除不可。」

    照柳葉所說的,他實在是個厲害的角色,讓他活著對燕國大業有所妨礙,還是應該除掉才行。

    「啊!」安熙微愣,隨即急道:「師父……你不能殺他呀。」

    羅南頭一偏,瞪了她一眼,「為什麼?」

    「殺了他就不知道殿下關在哪裡了。」安熙只覺得手心冒汗,從來沒這麼緊張過。

    師父向來只要說了誰該死,那人就活不了了,她雖然覺得邊花亂壞,可是……也罪不致死呀。

    羅南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未必。」

    安熙聽她這麼說,知道她動了殺機,而且有不需要邊花亂也能找到殿下的方法,心裡更是著急。「師父,他、他武功很好的,一定不好殺,不如我去好了。」

    師父出馬,那他鐵定翹辮子。

    「既然他武功很好,你又怎打得過他?」羅南哼道:「你要再送上門去吃化功散嗎?」

    「那是我不小心,現在我知道他不簡單,會小心應付的。」安熙說道: 「我怎麼能讓師父去涉險呀,還是我去好了。」

    「你倒有心。你我師徒兩人聯手,還不能將他手到擒來嗎?既然擒到了人,要知道殿下被困的地方就容易了。」

    「他不會說的。」安熙脫口道。

    以他的脾氣,就算把他折磨死了,他也不會說的。

    羅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由不得他不說!」

    「師父,你抓了六王,一定會驚動衛兵甚至是皇帝,這樣他們一定會派兵來追,我們更加救不了殿下了。」

    「你覺得雲國的狗皇帝很愛護這個弟弟嗎?」羅南冷笑道:「我看他巴不得找個借口殺了他這個雄才大略的弟弟。你想想,這個六王不就因為殿下而成為一品堂的靶子?那狗皇帝要真是愛惜他,又怎會讓他冒險?」

    安熙—聽,這才明白,原來他那笑嘻嘻的態度之下,有那麼多苦處。

    那夜的高手有可能是皇帝派來害他的,所以他不能還手,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他心裡藏了那麼多事,難怪連睡覺也不痛快、不安穩了。

    羅南見她眼裡淚光盈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於是喝了一聲,「安熙,你幹什麼!」

    「沒有!」她一震,被師父的厲喝嚇了一跳,「我是擔心師姐,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死了就算了,擔心什麼?」羅南冷道:「走,跟我抓人去。」

    皇上已經等得不耐煩,要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太子救出,所以她才會親自前來。

    安熙擔心焦急,可是師父的話不能不聽,只好咬咬牙跟了上去。

    「你怎麼會想到慧賢雅敘跟一品堂有關係?」宋思喬高興的說。

    他和邊花亂各騎著一匹馬,帶著大隊的官兵將一干鶯鶯燕燕全都抓了起來,現在他們就是要將這些奸細送人大牢,讓刑部細細的審問。

    這些女子都是不簡單的人物,個個頑強抵抗,但終於是寡不敵眾,一個也沒跑掉的全讓他抓了起來。

    「我沒想到,是宋大人你想到的。」邊花亂搖搖頭,「我只是奉皇上之命隨同前往而已。」

    宋思喬看著他,想到他傍晚的那一席話——

    「思喬,皇上疑我甚深,只要我一有個差錯,就是殺頭大罪。所以我要求你一件事,立刻進宮稟明皇上,慧賢雅敘乃是燕國一品堂的探子窩,你要親自帶兵圍剿。」

    「真的嗎?」他一聽見是死對頭的人馬,高興的埋怨邊花亂不早說,「我立刻進宮去。」

    「思喬,」邊花亂凝重的說:「如果皇上問起,你千萬不要提到我。」

    「這是大功一件呀,皇上說不定會因此……」他差點把「網開一面饒你一命,這八個字說出來,還好他硬是忍住了。

    「總之你別提。」邊花亂苦笑道:「如果他要我跟你一起去,那就糟糕至極,否則……」他沒再繼續說,而宋思喬則快樂的進宮去了。

    只是宋思喬不明白,為什麼皇上聽到這件事時,表情有點錯愕和不悅,而且絲毫不感到驚訝。

    「王爺。」在外面他們都是以官職相稱,「你怎麼知道皇上會要你同來?」

    「我怎麼會知道?」邊花亂笑道:「大概是信不過宋大人你,所以要我在旁邊看著吧。」

    「真是奇怪。」宋思喬越想越迷糊,低聲的說:「我總覺得皇上的反應怪怪的,好像他早就知道慧賢雅敘是賊窩,我自告奮勇去逮人他好像不高興。」

    邊花亂苦笑了一下,也沒說話。

    皇上當然不高興啦,白白跑了一個可以殺他的機會。

    他心機甚重,朝廷內外更是佈滿了眼線,慧賢雅敘樹大招風,再加上柳葉多次夜探王府,早就讓皇上派來監視他的密探高手給盯上了。

    他之所以隱忍不發,為的是要利用她來傳遞假消息,希望在關鍵時刻,燕國會因為探得的假情報而一敗塗地。

    這也是他發現柳葉的身份但卻沒向宋思喬說破的原因,因為他知道皇兄會很介意他猜到了他的用意。

    可是根據邊元繽偷偷給的警告,他已是大禍臨頭了,再不想辦法讓自己安然脫身,鐵定倒大霉。

    他知道皇上明的、暗的都能對付他。

    暗的是派殺手,讓他突然失蹤或是出意外都不是難事,可惜的是都失敗了。

    明的是給他一個滔天大罪,律法難容,扣他一頂通敵叛國的大帽子就可以要他腦袋了。

    皇上在王府佈滿了人監視,他自然知道安熙是他從慧賢雅敘帶回來的,也能猜到她可能是一品堂的人,更能猜到她來的目的是營救燕太子。

    皇上當然不會讓安熙救走太子,一旦她事跡敗露,那就是下輩子再見面了。

    如果他把安熙送上去,或許能避禍,皇上一時之間也拿他沒辦法,無法找麻煩,畢竟他發現對方是奸細,也送給刑部受審了。

    可是他卻維護著她,不忍心讓她平白送了一條命。他這個不忍讓皇上可有機會發揮了。

    隨便給他安個包庇奸細、意圖叛國的罪名都行。

    說不定還能把他常到慧賢雅敘去的原因,說成是傳遞消息、居中牽線。

    所以他要在皇上發難之前先下手,直接掀了慧賢雅敘的真面目。他若等到皇上親自派兵來圍,循線到他王府去逮安熙,那她麻煩大了,他的麻煩也大了。

    於是他剛出來時,就已經交代了月蝶,要她不著痕跡的放走安熙,希望她夠聰明,能直接出城回燕國去。

    邊花亂想到她這麼一走,或許再也見不到了,心中忍不住一陣難過,可又想到她離開至少安全無慮,又放下了一顆心。

    他這招先下手為強,雖然說是利用了宋思喬報仇心切的心理,斷定就算皇上不許,他也按捺不住,一定會對柳葉等人出手,其實有點害了他觸怒皇上。

    可是為了脫身,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只是皇上終究知道了宋思喬想不出這個道理,一定是他背後搞鬼,而派他同行,這下子他一定是火大得要命。

    明的動不了他,只怕會有暗的麻煩一直來了。

    他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福氣,在危急的時候又有個安熙冒出來相救。

    「王爺,你怎麼不說話?」宋思喬看他忽而微笑忽而皺眉,臉上的表情怪怪的,奇怪的問。

    「沒事。我們還是趕緊把人送進大牢,進宮稟告皇上吧。」

    「你也去嗎?」他真是怕邊花亂進得去,出不來呀。

    皇上雖沒說得很明白,但問他誰的腦袋重要,這個問題可不是開玩笑的。

    再說一大早皇上就說太后思念公主,要接她進宮住幾天,他怎麼想都覺得害怕,可是又不能讓愛妻別去。

    皇上是不是在要脅他,讓他快點下手?

    於是兩個人各帶著不同的心思,將人犯交進了監牢,解散了官兵,再一起朝皇宮前進,準備去覆命。

    暗器破空而來的聲音來得好快,兩人同時警覺時,鐵蓮子已經飛到身前。

    宋思喬手在鞍身一拍,身子騰空而起,而邊花亂則是哎呀一聲,還在假裝不會武功,狼狽的跌到馬下,誤打誤撞的避開了暗器。

    只聽見一聲嬌喝響起,一個人影從旁邊的屋頂落了下來,一柄長劍已經指到了他胸口。「姓邊的!我師父親自來取你狗命了,還不快快束手投降!」

    這麼說他該懂了吧,聰明的就逃命去,躲進他那衛兵重重的王府去。

    邊花亂一看是安熙,笑了笑,「呵,你找到衣服穿啦?」

    才一會沒見而已,就對他擠眉弄眼的大拋媚眼,這麼想他嗎?

    「閉嘴!」她一皺眉,低聲道:「還不走!」真要等她師父來嗎?

    原來她和羅南分開找人,她對城內道路較熟,先找到了邊花亂。

    宋思喬見邊花亂遇險,立刻出手相挺,身子一落就往安熙撲去,轉瞬間已經拔刀在手,只一招就逼得她不得不退後撤劍。

    「原來落網之魚在這!」他曾經因為安熙長得神似亡姐而念念不忘,但知道她是一品堂的人後,當然不能手下留情。

    安熙給他逼得劍法大亂,又看見邊花亂遲遲不走,生怕師父轉眼就到,於是說道:「不知死活的白癡!命都要沒了還不快點棄械投降!」

    快走呀、快走呀,笨到這種地步,還不如死了算了。

    宋思喬不知道她這話是對邊花亂說的,冷笑的道:「沒命的恐怕是你而不是我。」

    「思喬!」邊花亂知道他武功高過安熙,看她連連後退,宋思喬一刀橫掃過去,逼她回劍自救也不及,於是他縱身上前,手指一彈,登的一聲,居然將宋思喬的刀鋒蕩了開去。「別傷她。」

    「你你你……」宋思喬大驚失色,沒想到邊花亂內力如此深厚,居然能彈偏他的刀鋒,更加沒想到他居然會維護一品堂的人。

    「她是一晶堂的人,你瘋啦!」

    「我知道她是一品堂的人,我沒瘋,你不要傷她,讓她走。」他微微一笑,側頭對安熙說:「你的武功恢復了,那很好,快走吧。」

    「大白癡廠安熙惱怒的說:「誰要你救我!你滾開,我不是對付不了這個叛徒,不用你多管閒事。」

    她又道:「我師父轉眼就來,她要殺你你絕對擋不了三招,還是乖乖的讓我一劍殺了,別麻煩我師父了。」

    邊花亂一聽,笑道:「你是怕我給你師父殺了,故意要我快走嗎?」

    她給他一語說中心事,臉上一紅,又罵道:「放屁!我是叫你不要反抗,乖乖受死!」

    「你師父!」宋思喬大吼一聲,雙眼有如要噴出火來,「羅南!她來了?在哪裡?」他大聲吼著,「姓羅的你這個賤人,有種出來跟我打個你死我活!」

    「呸!不許你罵我師父!」安熙伸掌在邊花亂身後一推,低聲道:「拜託你快走,他這麼鬼吼鬼叫的,就要把師父引來啦。」

    「你心裡愛惜我,偏偏嘴上又不肯承認。」邊花亂一歎,輕聲道:「我走就是了,你……自己保重了。」

    說完,他縱身一跳扳住民舍的屋瓦,身子一翻上了屋頂,突然一陣凌厲的掌風襲來。

    來人居然無聲無息,讓他毫無所覺,好在他應變迅速,腳下連退三步又翻到了街道上。

    「想走?沒那麼容易!」羅南一掌拍空,不禁心中讚了一聲,這小子倒有些本事。

    「姓羅的,你來得好!」宋思喬咬牙切齒的提刀撲上,迎面就朝著羅南劈去。

    「思喬。」羅南的表情始終冷淡,如今乍見宋思喬卻顯得有些激動。「你剛剛罵我賤人,嘿嘿,罵得好、罵得好。」」我不只要罵你賤人,我還要將你千刀萬剮,取你的人頭祭我親人!」

    「你當真如此恨我?」她苦澀的說:「喬,你明知我是奉命行事,實在不得不從呀。」

    他一愣,手上攻勢緩了緩。

    夜風之下只見羅南一身黑衣,臉色蒼白、神情憔悴,想到在這之前兩人原是互相鍾情的,沒想到命運卻讓他們在十七年前,他離開燕國執行任務時,失去了所有的濃情蜜意。

    只剩下血海深仇。

    她以前總是喚他喬,雖然比他大上兩歲,但卻一直是愛撒嬌、愛使小性子的師姐。

    他看她神色淒苦,臉上滿是風霜之色,想必這些年來也是頗受煎熬,忍不住心下一軟。

    可又想到血海深仇,心中仇恨上湧,將過往那些年少情愛全拋到腦後。「少廢話!我今天非殺了你這個賤人不可。」

    「哈哈哈。」羅南仰頭大笑,眼邊帶著一些淚光,隨即變得冷漠無情。「那就拿出本事來!安熙,還不拿下六王!」

    安熙看了邊花亂一眼,揚聲道:「師父,這個叛徒厲害,我來幫你!」

    她一說完,也提劍上了屋頂,和羅南兩人合攻宋思喬。

    羅南怒道:「我要你去擒了六王,你不聽我的話!」

    宋思喬雖然腦筋不靈光,但武功可是好得嚇人,這十多年來他日思夜想要報仇雪恨,更是加倍勤練武功,因此雖然是兩人合攻一人之勢,卻也沒露出敗象。

    「你殘忍好殺,雙手血腥,是人都不會聽你的話的。」宋思喬大笑道:「連你的乖徒兒都不理你,羅南你可真慘哪!」

    「你胡說,我先殺了你這個叛徒!」安熙快打急攻,只希望師父能和自己專心對付他,讓邊花亂趁機逃命。

    誰知道他卻笑嘻嘻的跳進激鬥圈子,說道:「我沒兵器跟你們打好吃虧。不過兩個惡婆娘打一個好男人,也太不公平。宋大人,我來幫忙。」

    「你滾開!」安熙一劍逼他退後。

    他笑道:「兩個打兩個,比較公平呀。」

    「我先殺了你。」羅南喝道:「再來收拾叛徒。」她看邊花亂讓安熙給纏住了,於是仗劍刺去。

    安熙急道:「師父!」

    宋思喬攻勢未歇,師父居然不顧他的擊殺,挺劍往邊花亂刺來,讓自己完全籠罩在宋思喬的刀鋒之下,忍不住著急的喊了一聲。

    宋思喬看邊花亂腹背受敵,連忙舉刀相救,喊了一聲,「阿亂快退!」他當然可以一刀砍傷羅南,可是如此一來,羅南的長劍也會當胸穿過,再加上一旁的安熙,邊花亂可說是危險至極。

    因此他決定先傷安熙,引羅南來救,一刀就往安熙頭上劈落。

    安熙急道:「師父!別……啊!」

    總算羅南愛惜徒弟,劍到途中立刻收回,噹的一聲架住了宋思喬的刀刃,救了安熙之命。

    此時她雙手一分,一柄長劍居然一化為二,左手凌厲的刺向邊花亂,右手則是防護宋思喬的攻擊。

    邊花亂看宋思喬為了救他居然對安熙下殺手,於是挺身相護,這麼一來就等於把身體送到羅南前面。

    羅南一喜,立刻順勢直刺,誰知道這時候安熙喊了一聲「師父,讓我殺他!」

    她一說完,也挺劍朝邊花亂刺去,她這麼一個搶位,劍鋒和羅南的劍鋒貼著相交,反而阻擋了羅南的攻勢,讓邊花亂趁機躍開、躲開了當胸的一劍。

    宋思喬看得分明,哈哈大笑道:「羅南,你教出來的好徒兒,一心只想救情郎,可不管什麼師父不師父了。」

    他根本不知道安熙到底是存什麼心,其實是故意亂說,擾亂羅南的心神,進而從中瞧出她劍法的破綻。

    果然羅南立刻上當,大怒道:「安熙,你好呀!」

    她原本愛惜徒兒,為了怕她受傷,便要自動收招,可是聽了宋思喬那一番話怒火攻心,索性一劍到底貼著劍鋒而上,轉眼就要削掉安熙四根手指頭。

    「不,師父,不是的!」她心虛之下,心裡更是害怕。

    「安熙橫削,發掌!」邊花亂看她危險,連忙出言相助,安熙立刻變招保了四根手指頭,左掌護住了門戶,語帶哭音的說:「師父!」

    「好!我先殺叛徒,再斬敵人。」羅南大怒,揮劍向安熙。

    宋思喬見機不可失,立刻撿便宜,心想只要先除掉安熙剩下羅南,合自己和邊花亂之力,絕對可以手到擒來。

    如此一來居然是兩大高手合攻安熙,邊花亂大驚之下,伸掌拍向羅南,將她逼開數步,回身護住安熙,搶過她手上的長劍擋住了宋思喬。

    「阿亂,你幹嘛,快讓我殺了她。」

    「我說不許傷她的。」兩人僵持著,羅南退了幾步後捲土從來,巧妙的一劍刺向宋思喬。

    邊花亂道:「小心!」

    宋思喬立刻回刀抵擋,誰知道羅南這乃是虛招,假意要傷宋思喬,但目標卻是安熙,她手一伸安熙根本來不及躲,只能閉目等死。

    而邊花亂又正在解宋思喬之危,居然救之不及,只好朝她一撞替她挨了這致命的一劍。

    羅南一劍插入他的心窩,只見他搖晃,著倒栽了下去,她大喜之下,抓著安熙道:「走!」

    她看出六王對安熙有不忍之心,因此假意要殺她,果然騙過他自己把性命送上來。

    宋思喬有殺她之心,她卻念著舊情,不忍對他痛下殺手,因此一得手之後也不多停,立刻帶著安熙離開。

    「啊!」

    安熙見邊花亂心窩中劍,嚇得呆了,完全無法思考,腦袋中不斷的響著——

    他死了、他死了,我老罵他死鬼叫他去死,這下他真的死了。

    宋思喬大驚失色,也不及去追羅南,立刻跳下屋頂喊道:「阿亂!阿亂!」

    「痛死了……」

    只見他緩緩的爬了起來,剛剛那一劍勁力之大,撞得他痛得閉了一會氣。

    聽他說話,宋思喬才定了定神,「傷得怎麼樣了?」沒死還好,不過一定傷得很重。

    「似乎沒事。」

    他摸摸前胸,高興的說:「哇!我真是福大命大,安熙有先見之明,我更加有先見之明,哈哈。」

    他解開外衣,匡當兩聲,破成兩塊的玉珮掉落在地上。

    原來羅南剛剛一劍刺在這塊玉珮上,安熙又誤打誤撞的救了他一命。

    宋思喬也笑道:「你運氣真好,真嚇死我啦!啊……」他看清楚了那塊破玉,突然大叫一聲,臉色發白聲音微顫,「你……你……」

    邊花亂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但又想到安熙,不知道羅南會不會對她不利。

    看樣子他得想個辦法,把那個傻丫頭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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