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月夜裡,凌雨霜坐在銅鏡前,仔細的描著黛眉,把自己打扮得比平常更加艷麗幾分。
從藺南齊為她贖身那一刻起,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小姐,你今晚真美,難怪王爺對你這麼著迷。」跟著她過來的丫鬟小敏高興的說著。
主子風光進王府,她當然也就沾光有福嘍!
「呵呵。」凌雨霜笑得更媚,「我就說嘛,王爺對那丫頭能有多久的興趣?」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哪有她知情識趣呢?
一定是因為她之前的姿態擺得太高,所以王爺就故意冷落她,反而去疼愛那個醜丫頭,好叫她吃醋。
那段時間呀,真是把她嘔死了,還好她很快領悟到欲擒故縱這招對王爺不管用,趕緊改用熱情逢迎。
果然成功的讓他回心轉意,將那醜丫頭一腳踢開。
「還是雨霜小姐有本事,拴得住王爺的心。」
「少拍馬屁了,來幫我瞧瞧有沒有哪裡不完美的?我今晚要給王爺一個最特別的驚喜。」
畢竟這是她到王府的第一晚嘛,所以她希望讓他留不一個永難磨滅的記憶。
小敏崇敬的說:「小姐本來就很完美,這一打扮下來更加不得了。」
凌雨霜一聽立刻心花怒放,輕挪蓮步往外走,打算找個下人詢問藺南齊的住處。
才剛走到花園前,就被人攔了不來。
「凌姑娘。」一個看來敦厚,但臉上卻毫無表情的胖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攔住她的去路,「夜已深,請凌姑娘回房,以免守衛不識,讓凌姑娘有了閃失。」
「我有事找王爺,如果怕我有閃失,就麻煩你領路吧。」
「王府是講究規炬的地方,若是王爺需要傳喚凌姑娘,自然會有下人帶路。」他眼睛也不眨,話雖然說得客氣,但那種高姿態卻讓凌雨霜生氣。
「你好大膽,你是什麼東西,居然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一定要王爺治你的罪!「
「我是王府的大總管,如果凌姑娘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直接告訴我便是,用不著麻煩王爺。」
「總管也不過是個奴才,你敢攔著不讓我見王爺?」她火大的說:「還不讓開?」
「凌姑娘是王府的貴客,我們自然不敢怠慢,也不敢冒犯。再說奴才雖是奴才,卻不是凌姑娘的奴才。」
她氣極,「你、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他雖然一句難聽的話也沒說,但是話中有話,指她不過是個外人,連見王爺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小敏看她氣得臉都綠了,忍不住插口,「不管你是什麼總管、奴才的,你都沒資格這樣跟小姐說話,要知道小姐是王爺親自迎進府的,你要跟小姐斗也太不自量力。」
「奴才不敢跟任何人鬥,只想請凌姑娘回房。」總管有如入定的老僧,一動也不動,「王府規矩如此,若凌姑娘不能遵從,我也只好冒犯了。」
凌雨霜被他氣得頭昏,怒聲道:「好,我們走著瞧,你準備回家吃自己吧。」
這死奴才居然敢這麼對她?她一定要讓王爺好好的治治他那目中無人的張狂態度。
她氣呼呼的帶著小敏回房,不熟悉路的她卻轉錯了彎,碰巧經過寶月樓。「容姊姊,你剛剛錯過一齣好戲,哈。」
一道聲音從沒關上的院門傳出來,原來是知菊和小容在寶月樓的小院裡說話。「什麼好戲?瞧你這丫頭樂成這樣?」
自從王爺發神經似的把小姐關起來,又帶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回來之後,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更加笑不出來。
於是知菊把剛剛在迴廊上看見的一幕說了一遍,「我說還是總管厲害,幾句話就把那女人氣得臉都綠了。」
小容也笑著說:「是呀,也不知道那女人在得意什麼?才來沒幾個時辰,就把煙雨館的秀環罵了一頓。」
「哼,等小姐回來之後,一定有得她瞧。」知菊說道:「真希望王爺氣快點消,讓小姐趕緊回寶月樓來。」
她們不知道內情,都以為是因為吵架嘔氣,喬而立才被藺南齊暫關起來。
「是呀,王爺就愛小姐那直率天真,自然活潑的言行舉止,那個女人根本比不上。」
知菊笑嘻嘻的說:「我看她要得王爺歡心,這輩子是難了,重新投胎說不定快點。」
小容啐道……「說得這麼難聽?姑娘家也不留點口德?」
「本來就是嘛!我們在府裡這麼久了,還會不知道王爺對那種裝模作樣的女子最討厭了。」
裡面說得興起,外面的凌雨霜可是氣得雙眼冒火,小敏更是火大,幾次想衝進去叫囂,都被攔了不來。
「算了,等我地位穩固之後,再一個個來整治這些死奴才。」她可以忍一時之氣,等她站穩腳步之後,就讓這些死奴才嘗嘗她的手段!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王爺的心牢牢的拴住。
多虧這兩個多嘴的丫頭,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藺南齊給的三天期限很快就到了。
這三天裡,除了花紫利用送飯的短暫時間幫她胡謅內容,就連總管也來看過她好幾次,不斷的安慰她,說王爺很快就會讓她離開地牢,回寶月樓去。
可是喬而立哪都不想去,她只想遠遠得離開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離開那個讓她哭泣的壞男人。
一陣腳步聲有急有緩的傳不石階,她連忙跳不石床,撲到鐵欄杆前。
「小姐!」花紫飛快的奔過來,「王爺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他來了?那個狠心的壞蛋、殘忍的大騙子來了?她不要見到他!她將勉強掰出來的東西塞給花紫,然後轉過身去。
她努力了三天,想起了一些些,但絕大部份都是硬掰出來的。
「王爺,小姐默出來了,是不是可以放她出來了?」一見王爺人到,花紫急切的說著。
藺南齊一個頷首,總管連忙拿鑰匙來開門。
看著她纖弱的背影,真是心如刀割,雖然狠心將她關在這,但畢竟無法安心,所以不斷的差遣總管過來問問。
他絕對不能讓她有了萬一。
門才一開,花紫立刻鑽進去,「小姐,我們可以回家去了。」
「沒那麼容易。」藺南齊冷聲道:「你是我的人,就永遠都屬於王府。我從來沒說過願意放你出府。」
喬而立一聽,氣極的握起拳頭,憤怒的轉身迎視他冷漠的目光。
「你已經拿到你要的東西了,還關著我幹麼?」她氣惱的瞪著他,卻也恨自己居然痛苦得想哭。
「因為你花了我一大筆銀子,你該不會忘了吧?」
他不能再冒險放她出府,誰知道平西王會不會有其他的主意?看著她憔悴的容顏,藺南齊心疼不已。
瞧他把活潑朝氣的她變得多麼的憔悴,才不過三天,她瘦了一圈,眼睛更大、下巴更尖了。而她看他的眼光,更讓他異常難受,他清楚的明白,她有多麼怨很他。
「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她已經氣到不想罵他難聽的話了。對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來說,多麼難聽的侮辱對他都無關痛癢的。
「對,我是言而無信的小人,所以我得做些事來符合你的指控。」他努力掩飾熱烈的情感,裝出冷漠絕然的冷酷樣,「宋總管,這兩個丫頭就交給你安排,看府裡哪裡還缺人,就派她們過去。」
宋總管面無表情的說:「是,奴才這就安排。」
唉!真不知道王爺怎麼想的,明明關心死了小姐,為什麼卻要做出這種相反的舉動?
他幹嗎要小姐恨他呀?
喬而立看著他,已經氣到沒力罵他了,對他只有深深的怨恨。她也怪自己,居然這麼沒有用,傻呼呼的愛上他。
她把頭轉開,刻意的忽視面前的他,花紫清清楚楚的看見她眼中漸漸失去光芒。
藺南齊看她如此無神的模樣,實在是心痛難忍,再也無法克制,「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但她一點也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舉起兩手搗住耳朵。
她知道這是徒然,她只是在欺騙自己,可以瀟灑的收回感情、可以絕然的恨他。
藺南齊眼神一黯,強自鎮定,「總管,交給你了。」
既然選擇了這麼做,他也只能接受這個後果了。
總管當然不願意太委屈她,所以還是撥了間小屋子給她和花紫,而且挑最輕鬆的差事讓她負責。
但是她覺得住哪、做啥,都無所謂,反正她只要一有機會,就一定要逃離這裡。
在小屋子的第一晚,她好不容易入睡,依稀中,她好像夢到藺南齊那個壞蛋。
「而立,我愛你,為了你好,我只能假裝不在乎你。」她夢到他躺在她身邊,溫柔的抱著她,在她耳朵旁這麼說。
這夢雖然真實,但她明白,畢竟只是一個夢而已。夢,反映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喬而立、花紫和其他婢女正拿著花鋤和小畚箕、紗囊,收拾著花園裡的落花。其他人不是在修整花木,就是在照料花草,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氣氛融洽。
遠一點的綠草地上,立著攀滿春花的涼亭,藺南齊和宣懷秀坐在裡面,而凌雨霜則和幾個丫鬟在放著紙鳶,高興的嬉鬧著。
喬而立遠遠的看著,輕垂下眼睫,心裡一陣難過。這大概就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吧!
花紫奇怪的偏著頭,「真奇怪,是我的錯覺嗎?」
「怎麼了?」小容問道,「哪裡奇怪了?」
「那個雨霜姑娘呀。我總覺得她看起來怪怪的。」花紫狐疑的說:「好像……不知道怎麼說,我就是覺得怪怪的。」
聽她這麼一說,喬而立轉頭過去看,「好像真的有點奇怪,不過我也說不上來。」
知菊插嘴,「小姐,你們看不出來嗎?凌姑娘現在活脫是你的翻版呀。」
「耶?」喬而立瞪大眼睛,有點不解。
花紫也說:「對,我就覺得她打扮得好像小姐。」
小姐總是把所有的頭髮高高的用金環東在頭頂,穿著綠衫加小皮靴,而且一定會背著一口大袋子,裝著她各種寶貝。
知菊一瞼不悅的說:「何止是打扮像,就連說話的樣子、小動作,甚至連笑聲她都一起模仿了。」
小容說道:「這幾天她可忙著東問西問,小姐的小動作、習慣之類的事,大家都快被她煩死嘍!」
喬而立傻眼,訝聲說……「她幹麼這樣呀?」
「誰知道,一定是知道王爺喜歡小姐,所以才想出這爛主意,想要沾光。」
「別這麼說了。」喬而立露出一個苦笑,「我還想活命,他如果太喜歡我,不知道還會怎麼折磨我。」大家都是睜眼瞎子不成,他都已經對她壞成這樣了,她們還口口聲聲說他喜歡她?
「可是小姐,你不知道那三天王爺雖然把你關著,可是他自己也不好受,好幾餐都忘了吃,小秀還說第一天王爺還心不在焉的,穿了兩隻不同的鞋要出門去呢。」
「對呀,而且王爺一直叫總管到房裡,問你吃了沒、睡了沒。小姐,我說王爺這麼做一定有道理的。」
「我看他不是神經病就是中邪,再不然就是生病。高興的時候疼疼她,不高興的時候就給她好看。
喬而立才不相信藺南齊真的關心她,會在乎她的死活,她都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當然不會像之前那樣和顏悅色的對她。
可悲哀的是,她居然沒辦法將他的影子趕出腦海,天天都夢到他。
連在自己的夢裡,他都不願意放過她,害她得抱著對他的依戀,哭著入睡。
現在他心裡、眼裡只有那個凌雨霜,她明知道不應該這麼想,卻忍不住嫉妒。
那個離他那麼近,可以嘻笑著放紙鳶的人是那麼的像她,可卻不是她!
藺南齊看著喬而立的手書,但看進去的卻不是那些內容,而是她有些稚氣的筆跡。
有些字似乎是暈開了,他用手指頭輕撫著,心疼的低歎,「她在哭是嗎?」從她為凌雨霜大吃飛醋之時,他就知道,她那單純的心裡有了他。這些眼淚,是為了他而流的。
遠遠看著在花園另一頭的她,他輕歎一口氣,「就快了,我就快回到你身邊了。」就快了,只要等一切都結束。
「在看誰?這麼出神?」宣懷秀伸手在他面前晃,笑著說:「應該給你一面鏡子,讓你瞧瞧自己的表情。」多哀怨呀,他看了都好同情喔。
「把手拿開,別擋到我。」別遮住那抹他思戀的倩影。
「你這樣會讓人家誤會呀。」宣懷秀聳聳肩,手一指,「凌姑娘被你看得臉紅心跳嘍。」
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很努力的在模仿喬而立,此刻她正因為獨佔了藺南齊的目光而得意不已。
她並不知道他的眼光越過她,遠遠的落在另一邊,還以為自己的計畫成功,不用多久就能爬上他的床。
「隨她怎麼想都好。」藺南齊淡淡的說:「你那邊有動靜嗎?」
宣懷秀肩膀一垮,沮喪的說:「無功而返,只能說平西王藏東西的本事太高明了。」
他派了許多高手摸進去搜,不是被逮送命就是全身而退,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唯一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平西王在他的地牢關了一個老頭子,但對他非常的禮遇,把地牢弄得跟皇宮沒兩樣,除了把他關著限制行動之外,倒也是要人好好伺候。
探子回報時他覺得奇怪,但因為跟尋找玉璽的事無關,因此也就覺得無所謂。
「看樣子只有最後的手段了,殺了他。」藺南齊無法再忍耐不去。平西王一日不除,他就一日無法承認真實的感情。
他不願意再傷害而立了,想到她的眼淚他就自責得想殺了自己。
「殺了平西王容易,但是玉璽的不落就更加不明瞭。」
「我們也只能冒這個險。先除去禍害,玉璽再慢慢找。」
「唉!我們在這大傷腦筋,他卻痛快的在花天酒地,還真是令人嘔呀。」宣懷秀搖頭,「可惜楊絲晴再查不出什麼了。」
「既然所有能用的線索都斷了,就只好這麼做,不過我還得先跟皇上相商。」宣懷秀看著他手裡的絹紙,說道:「而立默出來了?給我瞧瞧。」
「沒用的,你不知道而立的個性?她會為了要脫身而瞎掰的。」
「看一看無妨。」他笑著拿過來看,「二月初時辰時茅房出恭?午時吃飯睡覺?這什麼東西呀?」
「我早跟你說過了。」還真是瞎掰得徹底!楊絲晴的密函裡是寫這種鬼東西呀?
但是宣懷秀卻突然笑了出來,「哈,原來是真的呀,哈哈!他真是個變態。」
藺南齊眉一皺,「在說些什麼?」
「這裡呀。」宣懷秀指給他看,「特殊行為,入浴時嚴禁有人在旁,閨房之事絕不解衫。」
藺南齊問道……「你怎麼知道是真的?」
「我不是說過我是迎仙樓的常客?」宣懷秀笑嘻嘻的說:「平西王也愛去呀,姑娘們私底下多少會說一些事,他挺變態的,總是又咬又捏,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重點是他在床上從來不脫衣服,褲於脫了就上,夠變態吧!」他哈哈一笑,「喬而立也沒瞎掰一通,至少這件事是真的。」
藺南齊露出一抹微笑,「我知道玉璽在哪裡了。」
宣懷秀詫異的看著他,隨即想到,「是了,原來在那裡,那老狐狸隨身帶著。」
「沒錯,一定是這樣,所以他才從不解衣。哈!他一定沒想到,嫖妓時不脫衣服會害死他。」
「玉璽並不大,他的確可以隨身攜帶。」藺南齊微微一笑,雙眼發亮,「如此一來,我們就能直接殺了他,而不愁找不到玉璽了。「
「太好了,總算有了解決的辦法。王爺,我們立刻進宮面聖。」
「嗯,事不宜遲。「他心情大好立刻和宣懷秀連袂出亭。
凌雨霜見狀笑嘻嘻的趕上來,清脆有力的喊著,「王爺,你們耍去哪呀?」
藺南齊看她一眼,「有事出門一趟。」
說起來她也很用心,的確把而立的一舉一動學得頗像,但她卻不是她。看著她,他毫無心動的感覺。
「真的嗎?」她嘟起小嘴,眼睛一轉,「厚!跟宣將軍出門,一定是去風月閣對不對?」
他簡短的回應,「不是。」
宣懷秀道:「真難為你,學什麼像什麼。」
不去當戲子做妓女太可惜了!
她想著那天看見喬而立發脾氣的模樣,努力學著,「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本來就是這樣呀。喂,你不要隨便帶王爺亂跑,花柳病會死人的。」
「哈哈。宣懷秀忍不住好笑,「是嗎?怎麼我記得你也是從那裡出來的呀?」
凌雨霜瞼一紅,凶巴巴的說,「關你屁事!你不說話誰會把你當啞巴?」
「喝,這麼凶呀?」他豎起大拇指,「真的很像,凌姑娘,算我服你了。」
藺南齊看看她,微皺眉,「好了,你做你的事去吧。」愛放紙鳶就放紙鳶,喜歡彈琴就去彈琴,總之別來煩他就好。
「我又沒什麼事好做,王府雖然大可是一點也不好玩,無聊死了。」
她知道喬而立曾三番兩次嫌這裡無聊,一直想走,結果王爺反而加倍疼愛,什麼都依她。所以凌雨霜也想依樣畫葫蘆。
「若是王府無聊,你待不住的話,我讓人送你回風月閣。」
她一聽,整個人居然呆住,「可是……」
這跟她想的不大一樣呀!看著他們走開,她忍不住滿心的錯愕。
奇怪,哪裡出了問題?前幾天王爺雖然沒有碰她,可是對她和顏悅色,跟她說的話也多了起來。
讓她更加確定,王爺喜歡的是這種個性的女人,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怕他,因此敢直言頂撞他的人在他心中就更可貴吧!
事實證明他喜歡的不是喬而立,而是有這種性格的女人,只要她也是這樣的人,他就會愛上她。
前幾天一直很順利,但為什麼今天卻變了一個模樣?
她想不通,剛好小敏跑來多嘴,「小姐,你看那裡,那狐狸精居然被放出來了。」
凌雨霜看過去,見到喬而立夾雜在一群婢女中。正在花園裡幹活。她忍不住怒火中燒。
「原來如此。」正本出現,她這個模仿者當然就沒有價值嘍。
可惡,這個死丫頭,為什麼不滾遠一點呢?只要沒有她在旁邊分散他的注意力,她自然會得到最多的注目。
凌雨霜奸詐的一笑,「小敏,等會叫那丫頭到我房裡來,我有活耍給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