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辛荷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揭了揭長如扇貝的雙睫,沉醉的看向身旁仍熟睡著的牛振威。
除了腰際被一角薄被覆蓋外,精健的陽剛身軀,盡裸現在辛荷眼中。
這充滿熱情的性感身軀,昨兒一整夜和她纏綿廝磨,讓她陷入不可自拔、心蕩神馳的感官迷亂中。
唉——她這輩子是注定抽不了身了!
「看夠了嗎?」牛振威霍地睜眼,慵懶的臉龐漾起一抹魅惑的輕笑。
偷看被人逮個正著,辛荷臉上染上羞澀赧意。
牛振威的大掌突地控住她,俯下臉,嘗遍她香醇甜美的幽香。
「你偷襲我!」辛荷柔聲抗議。
牛振威咕噥:「是你先偷看我的。」他不接受她的抗議,繼續嘗香。
「唔——」辛荷漲紅了臉,氣喘吁吁,他才不捨的放開她。
他仍一臉意猶未盡。 「怎麼,昨晚還看不夠?」
一股熱燥猛地襲上,教辛荷期期艾艾的解釋半天: 「因為昨晚……燈光太暗,所以……所以看不清楚。」她不安的挪了挪身體。
牛振威雙眉挑高,不太認同。「燈光太暗?不會吧!」他壞心調侃,「依我看,肯定是你太忙於感受歡愉,才沒時間好好的看仔細。」
紅浪瞬間渲染了辛荷雪白的胴體,她佯裝嗔怒的背過身,來個不搭理。
牛振威從背後覆上她。「不理我?」他粗嘎地問。
辛荷害臊的又蠕動著身子,羞澀的無法言語。
「真不理我?」他刻意將勃發更貼近她。
「那我只好用行動來討你歡心噦!」
「你……你一點兒都不覺得疲憊嗎?」對他的挑逗,辛荷相當驚駭。
扯出一抹勾魂魅笑,他語帶輕佻, 「立刻試試不就知道?」
「啊——」情不自禁的吟哦,不斷從辛荷喉間逸出。
牛振威握著辛荷的手,因為緊張,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辛荷腦中一片空白,驚訝駭然令她無言以對。
求……求婚?牛振威正在向她求婚?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下,就這麼突兀又不改霸道本性的向她求婚?!
她動容的猛眨淚霧氤氳的美眸,胰凝著牛振威半晌,顫動著唇,久久吐不出半個字。
「你到底答不答應?」一向自信的黝瞳,此刻卻閃著些微的慌亂。 「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執著辛荷的手,他迫切的要得到她的允諾。
面對他這番相逼,辛荷不知所措,輕咬下唇。「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慎重的考慮。」
慎重考慮?牛振威面對這個答案,有點急了,自信在瞬間受到打擊。他心慌喊道: 「要不要,一句話!」
「還是再多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吧!」辛荷思忖半天,仍舊是一句老話。
牛振威失望的垮下臉,萬分頹喪。「好吧!不過別讓我等太久。」他故意擺出可憐兮兮的慘笑,巴望她會回心轉意。
「嗯……就三年吧。」辛荷斜歪著腦袋,明眸瞅著他。「三年應該不算太久吧!」
「三年?!」牛振威叫囂著,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
辛荷點頭, 「是啊!至少三年,這才足夠考驗一個男人的真心。」
「男人的真心不是用時間來考驗就能明白的。」
「喔?那該用什麼考驗?」
「行動噦!」牛振威迅速的偷了個吻。
「貧嘴!」辛荷笑斥。
眼見他從冷肅到現在的輕佻,教她對他的認識在瞬間又模糊不清了。 「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她幽幽問道。
「你認為呢?」
辛荷細想著,須臾,才吐出一聲喟歎:「你總是讓我不安,像不該屬於我,老是教我抓不牢。」
牛振威不禁攏起眉頭問道: 「你害怕失去我?」
辛荷迎上他深不可測的黝眸,黯然道:「我害怕的,是愛你太多。」
「不要怕,你給我的愛永遠都不會賺多。」
他手指勾起絕美的小臉宣示「相信我的肺腑之言。」
能嗎?她能相信這就是他的肺腑之言嗎?
這麼反覆無常的男人,初嘗情滋味的她要如何分辨?又該從何相信?
她的不語引來牛振威深刻又沉重的歎息。
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腦,一手捧住她的嫩頰,像允諾般,深深吻住她嬌消誘人、紅艷艷的唇瓣,將數不清的情和愛,細細表達……
「怪了,這幾天你怎會這麼安分的沒有外宿?敢情是對牛振威厭煩啦?」貝雅薰半是誇張,半是挖苦的問道。
「對啦!」辛荷輕哼。
貝雅薰趴在櫃檯前,正色研究。 「這麼快啊?難不成他不能滿足你飢渴的需求?還是他……有不可告人的隱疾?」
「啐!你少胡說!」辛荷被她有意裝出的探測模樣逗笑。 「你這女人,滿腦子淨是情色思想。」
貝雅薰立刻抗議: 「是你引導錯誤,我不過是順著推敲。」
「少來!」辛荷笑著頂回。 「我從頭到尾只講了兩個字,你就開始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
貝雅薰不服氣的怪聲嚷嚷: 「我亂想?看看你,這些天少了愛情的滋潤,整個人就像朵即將凋零的花一樣,一點勁也沒有……我是替你擔憂哪!」
「有這麼誇張嗎?不過你的這番關懷,我實在不敢領教。」
「你是該不敢領教。」偉岸的身軀突地立在櫃檯邊。 「因為我也不認為豐荷像朵即將凋零的花。她的神采是那樣美麗動人,眩惑了每個男人的眼睛。」
「程顥!」辛荷訝異的抬首。
他爽朗一笑,「正是在下。」
「程顥,你非常非常的怪異哦!」貝雅薰神秘兮兮的瞟瞟程顥,咧嘴嘲弄。 「敢情你還對辛荷念念不忘,想來個舊情復燃?」
從小三人就是鄰居,她當然知道程顥喜歡辛荷的事。
被人直接道出心事,程顥也不再隱藏,深情的凝視辛荷。
「雅薰,你別再胡說了行不行?」好友的調侃及程顥滿是情意的目光,頓時讓辛荷陷入尷尬的窘境。
貝雅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個兒問他。」說完,她聳肩離開。
「雅薰沒有亂講。」程顥一點也不隱瞞。「這正是我所想的。」
「程顥……」對於他的坦白,辛荷頓時傻眼。
程顥暖暖的笑開了。 「別急著回應我。我想,我一定是嚇著你了。」
「沒錯!你是嚇著她了。」突地,有人插話,幽沉不悅的嗓音飽含濃濃醋意。
「振威?!」辛荷訝然驚喚。「你不是到日本出差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她美眸直望著他,其中滿是思念之情。
「我想你,所以提早回來了。」牛振威走進櫃檯,一隻大掌撈起她的小臉,彎腰給她一個濃切的深吻。
無視其他的人,他佔有的吸吮她嬌紅的嫩唇,像刻意宣告。直到滿足,他才鬆手。
「想我嗎?」他瘖啞地問,炯亮灼熱的目光瞅著被吻得兩頰紅艷、唇瓣紅腫的辛荷。
面對他的熱情,辛荷既羞又赧,無言以對。
「不回答?那我只好再吻你一次子。」他馬上要付諸行動。
「我想你!」辛荷衝口大喊,生怕他再來個火辣的熱吻。
她面有赧色的偷覷四周,每個人都是驚訝至極的模樣。而程顥除了驚訝之外,還有黯然。
辛荷明白牛振威是故意的,他故意向程顥示威,才會這麼大膽的當眾和她親熱擁吻……噢!她可不想再來第二次,這可是很羞人的。
「我也想你!」牛振威表現得一如往常,不過其實他內心非常在意,在意身旁的情敵竟膽敢趁他不在時向辛荷示愛。
「今晚在我那兒過夜,我好久沒有抱你了。」牛振威雖壓低嗓音在辛荷耳際低喃,可音量卻刻意讓程顥能夠清晰聽到。
果然,程顥即刻識趣地離開。 「辛荷,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聯絡。」臉上有明顯的落寞。
「程顥,別急著走啊……」
辛荷急著叫喚,卻遭牛振威制止。 「既然他還有事要忙,你就別挽留他了。」
「牛振威!你是故意的!」辛荷氣怒道。
牛振威滿臉都是醋意,可還在狡辯。 「冤枉啊!我是出於真心真意……」
「你分明就是故意!」
牛振威佯裝無奈, 「好吧!我承認我剛才是故意的。」譎意在他炯亮的烏瞳中閃爍。「但這次可不是噦!」
辛荷尚未會意過來,便再次被他擄獲了紅唇,在眾目睽睽下上演一出撩人心脈的激情吻戲……
「還在生氣?」牛振威軟言相哄已有好些時間了,可惜效果不彰。
辛荷雖被抱坐在他腿上,仍是執意偏過頭。
牛振威輕歎。「我承認我是無法控制自己,只因為當時的我,早就被醋意吞噬了。」他再長歎,嗓音粗嘎, 「我從沒對任何女人這麼低聲下氣過,除了你……」
聞言,辛荷有絲動容。
突地,他咧嘴笑問: 「你度量當真這麼小啊?」
辛荷本是滿腔暖意,被他這殺風景的一句話,惹得又氣從中來,白眼相瞪。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漫不在乎,從不在意我的感受、我的想法?也不在意我這時仍然生氣,更不在意程顥心裡的感受又是如何!」她欲掙離他的鉗制。
這次,牛振威沒有制止,任她掙離。
促狹的笑意瞬間從眸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慍怒。 「我沒必要去費心他的感受。」他慢條斯理應道。 「我以為你已經清楚我的個性,但這句指控,已透露出你仍然對我不信任。」
「那我呢?你就費心過我的感受嗎?」沒留意他神情的變化,辛荷仍氣憤斥責。
「這些話,你可是想清楚了才說的?」牛振威沉著聲問。
「再清楚不過了!」辛荷正在氣頭上,不顧一切說了重話。 「你總擺出霸道蠻橫的態度,從不會因我而改變!」
牛振威瞇起盈滿寒霜的眼,慍怒讓他的聲音變得冷肅。「這就是你一直對我的看法?」
辛荷怒而不語。
欺近她身後,牛振威又低沉問道: 「我想知道的只有你的感受。」
辛荷感覺到從背後傳來的溫度,霍地回身,正好對上他陰鷙的眸光,大大震懾。
她背脊一僵,囁嚅無法成言,「我……」
「想清楚再回答我。」他的聲音變得好冷。
辛荷被怒氣沖昏頭,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我從沒有感受到你對我的在乎!」這是謊言,是違心之論。
牛振威冷冷睨她一眼,陰森的語氣緩緩吐出:「很好,我尊重你的感受!」語畢,他怒氣沖沖地旋身離去。
辛荷淚盈於睫,睜著朦朧的淚眼,抖唇望著他的背影。分別多日,如今相聚,卻只有爭吵……
上午,辛荷一個人先到咖啡廳開門,牛媽媽卻突然出現。
「好久沒看到你了,真是想死你哦!」張開雙臂,她高興的抱住辛荷笑嚷。
「牛媽媽,我也是。」
喜悅充斥胸臆,牛媽媽樂得直撫辛荷的長髮。 「聽我家那小子說,他已經向你求婚啦?我就知道咱們就是有緣,果真再過不久,咱們就可以成為一家人噦!」。
求婚?那是半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沒想到才不過短短時間,兩人感情就起了變化!
辛荷艱澀吐露實情: 「牛媽媽,我和振威……不會結婚了。」雖不忍破壞她的欣喜,但她不得不說實話。
「為什麼?」她不解地睜大眼。
辛荷沉重的歎了口氣,聲音虛弱。 「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她立刻氣呼呼的嚷, 「牛振威那臭小子欺負你?我找他算賬去!放心,有牛媽媽替你撐腰!」
辛荷苦澀的搖頭喊道:「牛媽媽,別這樣,我不適合他呀。」不爭氣的淚霧已氤氳雙眸。
「啐,你不適合?那誰又適合了?」牛媽媽不認同的輕斥。 「告訴牛媽媽,究竟是為了什麼,讓你吵著要分手?」
辛荷吸吸鼻,極力忍著酸楚的淚水,想偽裝出堅強淡然,但仍難掩激動的情緒,只好搖頭。
「牛媽媽,今天我正好把這條項鏈還給您。」辛荷取下項鏈遞給她,心中縱有百般不捨,卻容不得她再眷戀。
退回了這項鏈,同時也代表她和牛振威感情的終結……
「不,我說過這項鏈是要送給你的。」牛媽媽猛搖頭,雙手一直推回。
「我不會再收下了,它並不屬於我。」辛荷語調哽咽。
拗不過她的堅持,牛媽媽只好妥協。 「好吧!我收回就是了。」看來這兩個人之間真的出了非常棘手的大問題。
瞧瞧辛荷那張煞白的臉,牛媽媽心中盤算,該去找兒子問個清楚才是……
月光微微,星子稀疏。
辛荷結束一天的工作返家,停好機車,疲憊的踱向公寓大門。
寬闊的胸膛突地矗立在她面前。 「是誰允許你退還項鏈的?」冷冷的質問從牛振威的鼻腔哼出,滿是不悅。
「這是我個人的自由,不需經過他人允許。」辛荷沒有不悅,只是淡漠應道。
牛振威一哼: 「你太天真了。當你戴上這條項鏈時,自由就已被剝奪。」
辛荷苦澀的一笑,鬱鬱說道: 「我從不這麼認為。」既已形同陌路,又何需再來爭執?
「那你又是怎麼認為?」牛振威逼視著辛荷的雙眸,她的眸中有太多複雜難懂的深情。
在他不放棄的搜尋下,辛荷只得假裝無所謂,淡漠的迎上他的視線。
她做個深呼吸,「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牛振威俊顏驟然升起寒郁忿怒, 「給我一個理由!」
辛荷好生苦惱,竟想不出一個可以說服自己,又能拒絕他的借口。
牛振威冷峻的瞅視著辛荷,心中低咒。這可惡的女人,總說些話來惹他生氣!
這些日子不再見面,是為了讓她能仔細思考,想個清楚明白,怎料到她竟然自作聰明的退還項鏈,劃斷兩人之間的感情!
他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在他認定了她之後,更是休想!
「理由就是我跟你不適合。」辛荷強逼自己堅持。
感覺到她的偽裝,牛振威冷硬的聲調立刻消失,嗓音出奇的溫柔。 「我和誰適合,不需由你認定。」他欺近她,將她攬進自己溫熱的懷抱。「因為我的心,早已有了答案。」
辛荷一時無法習慣他的親暱,想逃開,卻被鉗制得更緊。
這胸膛,她思念了好些日子,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棲息……
她問得膽戰心驚:「那你的答案是什麼?」
是她嗎?辛荷很不爭氣的期待著。
牛振威抬起手,把玩著手心的貓眼石項鏈。「戴上這條項鏈的女人,才真正是最適合我。」他深情款款的將它戴上辛荷的頸項。
瞬間,晶瑩的淚珠成串滑下,辛荷仰起容顏,踮起腳尖,伸出藕臂圈上了他。
她用滿心的柔情問道:「你……愛我嗎?」
「我愛你!」牛振威粗聲大吼。 「我愛你!永遠永遠……」
所有的遲疑因這句話全化作雲煙,立刻消失得毫無蹤影。
辛荷心中激盪,悸動輕歎,半晌,終於自動將紅唇送上。
在他輾轉吮吻的當兒,她模糊呢喃道:「你可知我的情,因你才初嘗……」
這一晚,夜空星月覷看,雙雙人兒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