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天秤女人 第三章
    星座小捂 

    最深諜遠慮的星座——天蠍廑 

    最有異性緣的星座——天秤座 

    關於三仙台那一晚,要遺忘並沒有想像中容易。 

    昨晚小童利誘加恐嚇,要她別到星宇科技工作,說什麼工作壓力大得嚇人,又說他願意出星宇科技的兩倍薪水,要她到他的公司工作。 

    因為小童的話讓她原本已準備好要忙碌一天的心情,直到此時還使不上作用。 

    早知道當星宇科技總經理的秘書,會這麼無所事事,她不如答應小童到他公司工作。都已經下午兩點多,她連「總經理」的臉都沒見上。 

    一早來,那位即將離職的秘書就笑著告訴她: 

    「總經理不常出現,所以沒什麼事可忙,平常工作內容頂多是接接電話,偶爾打打信件。」 

    對她來說,這種狀況根本是種折磨,「不忙」就表示她有一大把時間,而時間太多的情形下,她能做什麼?總不好上班第一天就做私事吧? 

    既然沒有公事可做,又不能做私事,她當然只能發呆。 

    發呆的她又能想些什麼,如果可以,她很希望能想些無關痛癢的事,或者作作白日夢也成,偏偏她的腦袋就如同錄影帶在放映機裡卡死了帶子,自動自發停格在那個星夜…… 

    那一晚,她的腦子鐵定是讓一把怒火燒熔了,幾千億的腦細胞全死在烈焰裡,否則她怎麼會說出那種話?唉…… 

    ***

    「你常像這樣,一個人到海邊看星星?」那天晚上在三仙台海邊,一陣尷尬沉寂後,她主動開口。 

    「嗯。」他簡單應了聲,沒多說什麼, 

    想來也奇怪,她第一次發現「默契」這種無形的東西,並不需要特別長久的時間醞釀,在某些人輿某些人之間,就是存在著彷彿渾然天成的默契。 

    她著實不想說自己跟那個滿臉鬍鬚的男人,似曾相識、好像是兩個人已經認識了一輩子,那是肥皂劇裡才會出現的對白,可是她卻偏有那種感受。 

    他們在同一秒裡,將視線由黑夜的海平面轉到對方臉上。她還記得當時那種極度強烈,卻又無以名狀的感受,在兩人視線交錯的剎那流動。 

    是夜色、月光,以及滿天星斗的關係嗎?無形的感覺在兩個人互相凝視的目光下,卻具體得讓人難以忽略。如果不是兩個人同時開口,或許還不會那麼確定,他也有同樣的強烈感受。 

    「我覺得……」他說。 

    「我覺得……」她說。 

    他們連出口的話,都同時同刻、一模一樣地分毫不差! 

    雖然只有短短三個字,可是在為數眾多的字海裡,為什麼他們就是偏偏挑了同樣三個字? 

    因而當下,她不由想著,也許他們的相遇是個冥定的巧合,這想法有著不負責任的浪漫,也同時為她的念頭找了藉口。 

    「我先說。」——在兩人因「默契」而同時靜默後,主動開口。 

    他微哂,點頭表示同意。 

    「你有遇一夜情的經驗嗎?」她語一落,全然不訝異地見他轉頭,他的雙瞳因驚愕而放大。 

    「這是隨意聊天?還是即將發生的要求?」他問得嚴肅。 

    「都有。」 

    她的答案乾脆得讓他更顯驚愕。 

    「我可以陪你聊天,但不準備答應你的要求,我不認為你真想跟個陌生人發生關係。」仍是嚴肅的語氣,附帶一派認真的臉色與眼神。 

    「既然我是陌生人,你怎麼能肯定我在想什麼?」 

    「你不過是一時氣憤、一時衝動,想報復你未婚夫的背叛。」他不再看她,撇過頭又望向黑色的海。 

    「我不是。半個小峙前,我承認我是生氣、是有點情緒衝動,所以才會一個人,從高雄開了四個多小時的車到這兒——」   

    「從高雄到三仙台你只開了四個多小時?!不准你再做這種傻事,你可以發洩、可以大吼大叫,就是不准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聽見沒?!」 

    他突然昂揚的聲調和怒意,驚嚇了她,連帶也驚嚇了自己,對一個「陌生女子」,他的情緒似乎是超過了些。 

    「聽見了。你說那麼大聲,我想不聽到都難。」她微笑著低聲說,比起他剛剛的聲量,她給他的回應要來得溫柔許多。 

    「對不起,我不應該無禮。」她略帶幽默的回應,讓他因突兀舉措而生的尷尬,明顯少了些。 

    或許吧,她真有那麼一點點想尋求某種平衡的衝動,培軒與湘-帶給她的傷害,不可否認,是個很大的衝擊。 

    可是,此時在她心裡,有更強烈的知覺在醞釀、發酵,不是因為培軒、不是因為湘-,而是因為現在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我跟你之同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存在,對不對?你也感覺到了,對不對?所以你看待我不是純然的陌生人,所以你關心我的安危、在乎我的感覺。雖然我們連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但就是有些無法忽略的感覺存在,對不對?」 

    一連三個「對不對」,一時半刻裡還真是讓他無言以對。 

    見他無語,她又接著說: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會在發洩完後,乖乖回高雄,然後繼續我暫時會顯得無趣的人生。可是我遇見你了,你給我一種從來沒有人給過我的心動感覺。但是現階段,我好累,暫時不想要任何深刻的關係。或許夜晚會讓人變得誠實,讓內心的感覺會更明透、清澈,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想這樣回高雄、我不想心裡明明有感覺,卻要假裝漠然,最起碼今晚我不想當這樣的人,我不想錯過你。因為我喜歡你談論星星的認真、我喜歡你對人的寬容想法,而我不想否認這種喜歡。你不需要擔心我會纏著你,我只想擁有你一個晚上,這種念頭很強烈,我保證不是衝動、不是因為想報復我未婚夫,是很單純我對你的感覺。我——」 

    她的長篇大論被一個吻凍結……接下來發生的事,快得讓她有種騰雲駕霧般的不真實感。 

    結束了那個開始得突然的深吻後,他不發一語拉著她收拾了他的望遠鏡,然後一路握著她的手走到停車場,坐上他的休旅車。他的車子有一整片天窗,以及座椅平放後足夠兩人安睡的寬敞空間…… 

    她的回想讓一陣叫喚聲打斷—— 

    某一方面她很清楚,如果沒有那一夜,她的心情與生活不會恢復得那麼快,那個陌生男人用半個夜晚的柔情,平撫了她的傷口,更讓她清楚體會到,不管是培軒或者湘-給她的傷害,都沒她想像中的深痛。 

    那一夜,她內心的淺淺傷口被治癒了,而在她心裡,除了傷口留下的淡淡痕跡,也多了一個秘密,一個讓她感受到莫名幸福的秘密。 

    「————」喊她的人是即將離職的小蘋。 

    「對不起,我好像在神遊。有事嗎?」第一天上班就曠心廢神,是太說不過去了點。 

    「你不是好像在神遊,是確實在神遊!我已經喊你好幾聲了,在想男人啊?」小蘋毫不介意——的出神,也根本不等她的任何回答,「總裁請你到他的辦公室一趟。」 

    「好。」   

    ***

    「總裁,你找我?」——踏進辦公室,就看見桌前低頭忙著文件的男人。 

    「薛小姐,麻煩你先在沙發坐一下,等我五分鐘,馬上就好。」男人根本沒抬頭看她。 ——

    只能順從地在「他」指定的位子坐下,靜靜等待。 

    等待不滿五分鐘,他由辦公桌起身走到——對面的位置坐下。 

    看到對方後,——差點由沙發上彈跳而起,他的眼睛好像「他」,但不同於那晚「他」眼裡的熱切,應該不是「他」吧?她不安地想。 

    「你好,我是梁-宇。我可以喊你——嗎?」 

    她點點頭,沒使用聲音。他客氣得讓她心慌,這種對談方式實在不像上司對待下屬的模樣,反而像是朋友問的對待方式。 

    除了他與「他」相似的眼形,——不認為他們之間曾有過任何交集,可以使他待她如友。 

    「要不要喝點什麼?咖啡還是果汁?」 

    「不用了。請問總裁——」 

    「直接叫我-宇,其實我要你過來一趟,是想問你,你跟-星認識多久了?」 

    「-星?」她迅速搜尋腦袋儲存的人名,就是少了一個叫-星的人。 

    見她一臉疑惑,難道是他會錯意嗎?不可能,那天明明是-星要他聘用薛——,條件是他願意試著到公司上班。 

    「你不認識-星嗎?」 ——

    想了幾秒,很肯定搖著頭。 

    「對不起,很可能是我會錯意了。不過,不管你認不認識-星,我都要跟你說聲謝謝,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隨時跟我說。」 -

    宇直視她的雙眼,衡量的意味十分濃厚。 

    「-星是我弟弟,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可能不明白你做了什麼,但你幫我找回在外流浪多年的他,我很感激你。」 

    他全沒預兆地霍地站起,踱步往辦公桌後的一大片玻璃窗走,然後定立在窗前,無聲背對——一段時間。 

    對梁-宇的舉動、說辭,她瞬間產生滿腹問號。 

    會不會他口裡說的-星,就是那個喜歡星星的男人?這未免也太巧了一點,台灣雖小,卻也有兩千兩百多萬人,要再碰見一個不知名的陌生人,只有兩干兩百多萬分之一的微小機率!真能碰上,是不是就算上天注定? 

    或許也不盡然,當初她會決定到星宇科技面試的原因,簡單得令她想恥笑自己,因為「星宇」的星字,讓她想起那個喜歡星星的人,以及那個滿天星星的夜晚。 

    「我跟-星是孤兒,不管是在孤兒院,或是離開孤兒院後,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這間公司剛成立時,我就很希望-星能進公司,可是他不願意。兩天前,他拿著你的履歷告訴我,如果我能讓你成為他的秘書,他願意到公司試試。所以——,我想拜託你,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留在公司。」 

    光是看著他透著寂寥的背影,她就明白他剛出口的要求,她是拒絕不了了。 -

    宇轉身對上她的視線,事實上,他不會無端告訴陌生人任何私事,剛看到——的第一眼,他直覺認定這個女孩能懂他的心情,因為她眼裡流露著跟他相似的孤獨。 

    他們似乎有著相似的靈魂、相似的氣味,人跟人之間,有時憑藉的就是那麼一點相似感。他不常有這種毫不務實的想像,這一回絕大部分是為了-星。 

    「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他問。 

    「我盡力。」盡力?她又能盡哪種力?幫他挽留唯一的弟弟?情況似乎有些荒謬可笑,可是她卻好像身陷其中走不出來。 

    而他弟弟會是「他」嗎?如果是他,她又該怎麼辦? 

    「謝謝你——,我做了一件可能會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事,但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惡意。我知道你是薛家收養的女兒,也明白一些狀況,我想說的話很簡單,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我都願意幫忙。」 

    「你調查我?」她帶著指責的口氣。 

    「對不起。」他的道歉很真誠,一下子澆熄了她的怒氣。「我只是想多瞭解你,因為——」 

    「因為你弟弟的關係。」她接了他的話,「我能體諒你的心情,但是請你保證,類似的狀況不會再發生,我希望能保有一定程度的隱私權,可以嗎?」 

    「可以。」 

    ***

    還沒由方才談話的情緒裡恢復過來,——回到自己的位子才正打算坐下,小蘋立刻丟了另一道「命令」給她。 

    「總經理來了,現在正在裡面等你。」 

    她的辦公桌就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外,小蘋的話教她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情緒,再度昂揚起來。 

    歎口氣,她認命地走向那扇緊閉的門,既然這樣,就把事情一次解決吧。等她弄清楚那扇門後的人是不是「他」,再作決定。 

    站在門前,她用力深吸口氣,輕輕敲了門幾下。 

    「請進,」 

    唉——她幾乎不用進門,就能確定是他!因為他的聲音,特別到讓她難忘。 

    看來這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巧的事,她還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沒想到她早不知不覺踏入他的勢力範圍。 

    ***

    好乾淨清朗的一張臉!她在進門後,旋即怔在原地,而他不移不動整個人還靠著椅背,看她瞬息變換的臉色,他笑得溫和。   

    「不習慣我的改變?」問完,他趁著她還在驚訝中毫無防範,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先關上還敞開的門,才拉她找了足以容納兩人同坐的沙發。 

    他摸著她新剪的短髮,「你也換了髮型,我喜歡你的短髮,乾淨俐落。」 

    她是不是該回應他什麼?可是她的腦袋糊糊地,他們應該沒那麼熟稔,可他撫摸她短髮的手卻好自然,她原想出聲制止他的動作,又想起他們之間也已經不算陌生……好矛盾的感覺! 

    「你沒聽我的話,居然逃走了!我醒過來發現你不在,覺得好慌。」他說話的方式還是那樣直接。 

    她那樣離開稱得上「逃走」嗎?他的措辭會不會太激烈了? 

    「我說過,我只想擁有你一夜,過了那個晚上,我不會再纏著你。」她試圖跟他講理。 

    「可是我也告訴過你,我希望你——」 

    「我當然記得你告訴過我的話,」她急切打斷他的話,關於事後他說的那串話,她當然記得,不需要他再次複述。「但那僅限於你希望,並不表示我也同樣希望,我想我應該擁有選擇權。」 

    那天他的擁抱強烈得——讓她害怕,好像整個人會在那緊得讓她喘不過氣的擁抱裡,被狠狠吞噬、淹沒,所以,她想她還是逃走吧! 

    活了二十六個年頭的她,從未體會過那種讓人心神俱失的感受。嚴格說來,她確實算是逃走,因為那過於強烈的感覺顛覆了她的承受能力。 

    他確實要求過她,要她留在他身邊。他在事後喃喃於她耳際低語,說他好幾夜沒能睡著了,好累好累,實在抗拒不了突然來襲的睡意,可是他不想她離開,所以緊緊抱住她,求她等他醒來。 

    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幾夜沒睡,最大的可能性應該就是為了他「已成歷史」的未婚妻。 

    那天清晨,她傻傻望著他透著疲憊的沉睡面容,心疼好久,陌生情緒的刺激,令她不由得清醒,他還是個陌生人啊! 

    而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似夢般不真切,卻又有著明明白白的痕跡,他在她頸間烙印的吻痕,直到清晨摸起來,都還能引發微微的刺痛,以及她雙腿間傳來初經人事的酸疼感,在在提醒她,那些夜半激情,是真真實實發生過,並非她無端想像的一夜春夢。 

    那天早晨,她甚至開始質疑,她是否沒有絲毫報復培軒的念頭?是否沒有任何想讓自己好過些、平衡些的想法?抑或是,她對他真有超乎尋常的感受? 

    可是,人跟人之間能有這麼奇怪強烈的感覺嗎? 

    如果沒有其他稱不上光明正大的情緒在作祟,她還會跟他發生關係嗎?一個滿臉鬍鬚、一頭亂髮的男人! 

    她的感覺在那個清晨混亂得讓她只能「逃走」,一直到她逃回高雄,她才恍然明白,跟他上車之後的幾個小時裡,她完全沒想起培軒與湘-,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 

    她的身體承受著他製造出來的狂烈、她的耳邊只能聽見他舒緩輕柔的讚頌,他毫不吝嗇讚美著她的身體,她必須承認,她的女性虛榮在那接下來的情境裡,得到最大的滿足。 

    面對她擺明了拒絕的態度,-星不以為意。跟他一度以為再也碰不到她的失落感相比,她的小小拒絕還在他能忍受的範圍內。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會為難你,你去忙吧。」一瞬間,他放開了一直握著她的手,甚至還跟她保持了一小段距離, 

    手背上驟然消逝的溫熱,頓時被一陣毫無預期的悵然取代。 

    他,就這樣放棄了嗎?而她,應該覺得鬆了口氣吧?可是好像不然。 

    相反地,她似乎矛盾的希望他能有多一些些堅持。 

    堅持什麼呢?堅持不放棄她嗎?她罕見的矛盾似乎在遇見他後,出現的頻率就呈倍數增加。 

    看她帶上門的背影,他的笑容泛著幾絲得意。 

    反正,他終於知道她的名字了,而且此時,他們僅隔著一扇單薄的門的距離,就算她再逃,天涯海角他都能把她找出來!比起之前毫無頭緒,連她的姓名、年齡都一概不知的狀態,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到讓他滿足了。 

    回想那天醒來後的狀況,他懷著空前慌亂的感覺,直到現在,仍舊難以忘懷,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似的,那種感覺不只是空前未有,他想大概也會絕後了吧。 

    其實他也弄不清楚怎麼就對她有那麼深刻的感覺,在他們結合的剎那間,他真的深深覺得,他跟她像是失散了千百世的兩縷靈魂,終於在這一世重逢、交疊了。 

    那種感覺是連他這個毫不宿命的人都難以視而不見,他從來不是個能陷入風花雪月的人,從來就不相信世上有直覺式「一生一世」的情感。 

    他總以為兩個人要相守一生,需要雙方努力、需要花時間培養相處默契,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注定」要怎麼樣的情感, 

    可是她的出現,推翻了他對男女情感的定義,他跟她就是那種該遇見、注定遇見的伴侶。 

    是啊,在他進入她的剎那裡,他們交逢的不僅是軀體,還有更深刻、更濃烈的、一種讓他找不到形容詞的激盪感受,那深刻的激盪讓他義無反顧相信了——她是他的! 

    在當時,他僅剩一個念頭,就只是想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她,身體貼著身體,以最完美且完整的結合方式擁抱她! 

    那種需求、需要她的念頭,已超越了性,生平第一回,他在女人身上發現一種純粹的渴望,渴望跟對方廝守永生永世,無論生、無論死。 

    他完完全全被那股渴望淹沒、完完全全沒有抵抗的念頭,也許所謂的靈魂伴侶就是這樣吧。 

    因而當他那天清醒過來,發現她不在了,那種難言的恐慌,比失去自己的生命還要難受。 

    回台北後,他到公司,無意間發現——的履歷表,除了狂喜,剩下的就是可笑的宿命感,他竟開始感謝起那些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祇,感謝起命運又把她帶回到他身邊。 

    此時想想,他覺得潘潘的指控一點也沒錯,他是沒真正愛過她。   

    沒遇見——之前,他不認為潘潘的指責公平,然而現在對潘潘,他原先不諒解的情緒全不在了。 

    天秤傳說 

    遙遠的狩獵時代 

    掌管善惡的西斯多麗雅 

    始終守著人間善惡兩端的平衡 

    直到人類的貪念 

    傾斜了原本持平的秤子 

    惹得傷心的西斯多麗雅 

    只能帶著手中的秤子 

    回到寬闊的天空 

    化成夜裡頭的閃亮星星 

    天秤小站 

    小秤子的性格傾向—— 

    為一典型擁有羅曼蒂克特徵的理想主義者 

    討厭爭執、凡事講求「公平」 

    對於講究事物平衡有貪得無厭的需求 

    但總在尋求平衡的過程裡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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