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很多節日,有些是法定的、有些是自定的,對於這些節日,有人選擇以特別的方式來度過,有人選擇把它當成平常日子一樣的來過,對於更多人來說,他們都會為了此時此刻還存在的人、事、物來慶祝,但是等到這些人、事、物消失了,特定的節日卻變成懲罰。
其實為了已經消失的人、事、物大肆慶祝又有什麼不對呢?重要的是自己的心,並不是那些節慶的主角存不存在、摸不摸得到。
就像是情人節,難道沒有情人的人就不能慶祝嗎?可能不見得。就像有很多人都不相信有聖誕老人的存在,卻是每年都要過聖誕節,這又為的是什麼呢?
傾盆大雨宣洩著,就像是不要錢的一樣,整個天空因為這場雨,總是維持在陰陰的灰暗狀態之下。
雨滴重重的打在車頂上,發出很大的巨響,整台車置身在這雨茫茫的場景當中。
也許是雨聲實在太吵雜了,打擾了人家正熟的睡眠。
法濤和康芹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他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彼此的臉,因為他們兩人面對面的躺在前座,所以很自然的就成為今天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
他們的距離靠得非常近,近得就好像只剩下一條線一樣,鼻尖都好像要對上了。
「哈……哈……」兩個人同時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麼?」法濤的臉上帶著笑意。
「我笑我們靠得這麼近,你要是一張口,那口臭豈不是把我給熏死了嗎?」
「有嗎?我的口臭熏死你了嗎?」法濤還故意的又把身子挪近一點。
他的鼻子已經碰到康芹的臉頰,他的唇擦在她嫩嫩的皮膚上,突然間,他好想把嘴唇湊到那鮮紅欲滴的雙唇上面。他閉上雙眼,手忍不住想要抱著她的腰。
康芹雖然不瞭解男人,可是她也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意思,看到他閉上雙眼的模樣,甚是深情迷人,自己差點也把持不住就要把眼睛給閉上了!
但是她仍然把他給推開,因為她知道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和她談戀愛,這一切只不過是情境造成的錯覺。
康芹也許是想太多了,忽略其實戀愛就是錯覺的一種。
「你怎麼了?」法濤不解的問。
「我還沒刷牙。」她已經退到車門邊。
法濤笑了笑,他剛才是在做什麼呢?他竟然想要吻這個小女孩?這個想法讓他哭笑不得,也許是情境使然吧!
「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康芹趴在車窗看著。
「是啊!我們好像和外界隔絕了,車子電瓶耗完電、手機沒電,看來人還真是低能,沒有這些科技產品就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法濤苦笑一下。
「那現在要怎麼辦呢?」她心想今天早上兩節課是上不成了。
「等看看有沒有車經過肯幫我們充電,或是願意載我們下山。」
「也只有這樣了。」
就這樣,他們只要看到有上山的車,或是下山的車,一定衝上前去揮手示意請求幫忙。可是在這種下大雨的天氣,這邊地點又是這麼偏僻,人人都自顧不暇,又生怕遇上金光黨,所以根本就沒有車子願意停下來幫他們。
「你看你的魅力真差,竟然都沒一輛車肯停下來幫我們,看來你的褲子要卷高一點,露一點大腿,才會有人停車來幫我們。」法濤忍不住抱怨起來。
「你還說呢?你不是自以為很帥嗎?還是拍過廣告的明星,怎麼就不見有人為你停下車來呢?」康芹不留情的戳了回去。
就這樣,兩個人像是卯上了一樣,雖然已經淋得像落湯雞,可是還是非常賣力的對著為數很少的來往車輛招手,那個樣子就像是在比賽誰比較有魅力,能夠先招到一台車子。
「喂,停車吧!」康芹已經不惜把褲子拉高,露出一截美腿來吸引人家的目光,可是還是乏人問津。
「你算了吧!那又乾又扁的腿,活像營養不良的小黃瓜,誰會肯停下車來?」法濤忍不住吐糟。「那你又好到哪裡去?還不是連一輛車都攔不到?」
被康芹這麼一激,法濤哪還忍得下來,他二話不說把自己的襯衫給掀開,露出健美的胸膛,使出美男計一招。可是,很抱歉,不但沒有車子停下來,反而還被車子濺起來的水噴了一臉都是。
「哈……哈……」看到他那麼狼狽,康芹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其實他們兩個誰也別笑誰,全都淋得像落湯雞一樣,不過儘管如此,他們卻玩得很盡興,雖然沒有車子願意停下來,但是他們在雨中就像是人來瘋一樣,又跳舞又唱歌,希望吸引那些駕駛人的目光。
也許剛開始他們真的是想攔車,不過到了後來,他們卻在雨中玩起來,而且玩得很盡興。
「你看你真是遜,連一輛車都招不到,要不是有我在,我們現在還在山上淋雨,看來我還真算是你的貴人。」法濤對於那場雨中的攔車遊戲覺得得意揚揚。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攔到車了,不過卻也高明不到哪去,因為你攔到的是計程車,只要有錢,誰攔不到啊?」康芹毫不留情的掀他的底。
法濤一笑,覺得自己好像又變成年輕小伙子,喜歡玩一些瘋狂的遊戲,雖然在外人眼中看來很愚蠢,但是他卻覺得很盡興。
那是一種偷來的幸福,就如同平常都已經循規蹈矩慣了,突然可以脫軌,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那會讓人很高興。
他掏出鑰匙,打開眼前這道大門。
「這就是我家了,請進。」他看康芹淋得全身都濕了,所以請司機先開車到他家,讓康芹把身體弄乾再說。
康芹一走進屋裡便驚呼,她還以為自己變成了瞎子,眼前一片黑,這怎麼可能?現在明明是白天啊?
「開燈就好了。」法濤把燈打開。
康芹覺得很震驚,因為法濤的家全是一片黑,四面牆是黑的,傢俱則幾乎是冷冷的金屬製品,更糟的是連一扇窗戶都沒有,雖然寬敞,卻是一座寬敞的監獄,因為整個家感覺好冰冷。
「你家給人的感覺很奇怪。」這是康芹來到他家後說的第一句話。
「是嗎?很多人都不太喜歡我家,他們說這裡太冰冷了。」法濤卻覺得無所謂。
「我還以為一般很有錢的人都喜歡住在有花園、游泳池的別墅裡,而你竟然住在大廈的最頂樓,這一點也很奇怪。」
「我喜歡住得很高,每當颱風天的時候,風把房子吹得搖搖晃晃,那種感覺很過癮,而且你知道我最喜歡這房子哪一點嗎?」
康芹搖搖頭,這種房子她一輩子也不會喜歡,就算是要跟她那個又小又窄的窩交換,她也不要。
不過法濤卻把她拉到一面看似黑色的牆前面,等到走近一看,才發現那不是一面牆,而是一片透光度很差的黑色玻璃。
「你看,從這邊看下去,整個台北市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夜景,永遠都不會醒來。」
法濤的眼神閃耀著異樣的光芒,他討厭白天嗎?難道他是吸血鬼不成?
是的,從這面玻璃看出去,台北永遠都是灰黑暗暗的,就連白天看起來都像是夜晚,那是一種很奇怪的錯覺。
「就算在這面玻璃當中台北永遠不會醒來,可是你走出這間房子之後,外面的世界還是光亮的,這面玻璃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手段罷了。」康芹可以感受得到法濤在某一個層面,是一個不肯面對現實的人。
這個道理法濤哪會不知道?他雖然給人的感覺是明斷果快、敢做敢當,可是他卻不太敢去碰觸自己的內心,他寧可躲在自己幫自己建好的牢籠當中,在別人面前,他是殷法濤;在自己的心中,他卻寧願停留在七歲的時候。
突然間,他羨慕起眼前的她,他羨慕她的勇敢,難道她的心中就沒有一塊傷口是見不得光的嗎?難道她都是這麼勇敢而樂觀的嗎?
「別說這麼多了,只有一間浴室,你先用吧,我先下去買早餐。」
康芹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逃避什麼?把家弄得暗無天日,難道這樣會使他心情好一點嗎?真是奇怪!
洗了個熱水澡,身體寒意全散,康芹穿著向法濤借來的大號T-Shirt和短褲,坐在沙發上弄乾自己的頭髮。她已經把濕透的衣服放到烘乾機裡面去烘,不用多久就可以換回自己的衣服。
再細細的打量這個黑色系的房子,牆壁是黑色的,地板是黑色的,只有那些傢俱是強烈對比的白金色,那種後現代的冷感,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這種地方真的能住人?
抬起頭來,發現牆上掛著一幅月曆,那月曆是這個空間惟一的異類,是很美的外國風情畫,與這個空間有點格格不入,但是卻增添一點溫暖的感受。
康芹走到月曆前,沉思的看著月曆上標示的日期,五月……
二十年來,每年的五月都是既傷心又滿懷期待的月份。
「怎麼了?你看什麼東西這麼入神?」法濤已經梳洗好從浴室走出來。
康芹才慢慢的回過神來,她咧嘴笑了笑,她心中所想的事情是一個秘密,她還不曾對別人說過。
「母親節快到了,我在想今年要送給媽媽什麼禮物。」
「是嗎?」法濤的臉突然黯了下來。「我好像從來沒過過母親節,小學時候老師要我們做母親卡,我卻不知道要送給誰,生氣的把卡片剪碎。我的母親生我的時候就難產死了,我甚至沒見過她一面。」這是他心中的遺憾。
但是他卻很震驚,他幹嗎和康芹說這些事,他從來就不在別人面前輕易的吐露自己的心事,怎麼遇上她卻不自覺的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母親死了就不慶祝母親節,這是我聽過最愚蠢的話了,你對你母親的愛只有在能看得到她、摸得到她的時候才存在嗎?等到她消失不見了之後,你對她的愛也不見了嗎?」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愧疚,也許是我害了我母親,她畢竟是為了生我而死的。」
「那麼你還是愛她的。就算她不在了,你知道她是因為愛你而犧牲,你是不是有義務要把你的生命活得更快樂一些呢?」
「你不會懂的!你母親總是在你的身邊,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向我說教?」法濤近似咆哮的說。
康芹看著他,眼神異樣的冷靜。
「不管你信不信,不過我告訴你,我真的可以體會你的心情。」她沒有多說。
法濤愣了愣,他是在對誰生氣?雖然母親這兩個字是他心中永遠的缺憾,但是他畢竟還有父親疼愛他,他已經比許多人幸福了。
「算了,別說這些事情了,去吃早餐吧!我剛買回來的。」法濤隨即恢復正常。
他們一起走到冰涼的金屬桌面,吃著那些豆漿、蛋餅、小籠包,也許是餓了一夜的緣故,這些美食馬上喚起他們旺盛的食慾。
法濤想起和康芹共進晚餐的那一晚,她也是把自己盤子裡面的食物吃得乾乾淨淨,他很久沒見過女孩子這種大方而誠實的食慾。
突然間,他們的筷子不約而同的落在最後一個小籠包上面。
「你吃吧!」
「你吃吧!」他們一起把筷子縮回來。
為了彼此這種好默契又笑了出來,雖然都想吃這最後一個小籠包,可是卻為了紳士的風度、淑女的氣質而相互推讓著。
「對了!我有好辦法,我們誰也不必搶。」
康芹把小籠包給夾起來,咬了一口,然後把另一半夾到法濤的面前。
法濤先是愣了一下,他很少和女孩子共同吃一份食物,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習慣吃別人咬過的東西,早知道的話就先讓你咬一口,我不在意別人吃過的。」康芹把自己的筷子縮回來,那個表情好像有點受傷的模樣。
這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他們彼此間的尷尬和沉默。
「你去開門吧!」康芹對著他說。
法濤站起來,卻沒有朝門口走去,反而是先繞到她的旁邊,用手指把她碗中那半個小籠包拿起來放到嘴裡。
康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做這種舉動,不過她第一次覺得他也是挺溫暖的、挺在意別人的感受。就連法濤也覺得被自己的舉動給嚇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猶豫,他不是想拒絕她的,只是那一刻卻被她直接沒有保留的眼神給驚嚇到,但是隨即看到她那受傷的神情,他卻不忍,他吃了那半個小籠包,是因為打從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拒絕。
他走到門前打開門,天啊!眼前卻站了個根本就不應該出現的女人。
「法濤,你怎麼搞的?我昨天打了一個晚上電話給你,都沒人接電話,打你的手機又不通,把我急死了,我今天一早連覺都沒睡就趕著來看你!」彭雨薇嬌滴滴的看著法濤。
她不知道昨晚法濤幹嗎莫名其妙的問她出外景的地點在哪裡,又莫名其妙的失蹤,讓她問了一個晚上。
「對不起,我還有客人,不方便招待你。」法濤連忙想把她擋在門外,因為他不想讓這個情緒化的女人看到康芹也在屋子裡。
「沒關係,反正我買了早餐,我進去把早餐放下就走。」
彭雨薇還是進來了,她一進來看見康芹坐在餐桌旁邊,還穿著他的衣服,她一顆心嫉妒得都要炸了,這算什麼?
她看了法濤一眼,他的身上穿著睡袍,他們兩個人做了什麼好事清清楚楚。她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嚴重的被刺傷,法濤甚至從沒讓她在他家中過夜,如今卻讓這個黃毛丫頭穿著他的衣服,那麼她算什麼?
她瞪著這兩個人,一顆心都要爆開了,一定是這不要臉的女人勾引她的法濤,一定是的!她氣沖沖的跑上前去。
「我想我的衣服應該已經干了,我就先走了。」康芹知道現在的氣氛沒有她開口的餘地。
「等等,你不要走!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憑什麼來和我搶男人?」彭雨薇一邊說,一邊熱辣辣的巴掌已經甩過去。
「彭雨薇,你在幹嗎?我的事你還管不著吧!」法濤連忙跑到康芹的身前護著她。
「你難道不覺得對不起我嗎?你竟然和這種女人搞在一起,你不覺得要給我一個解釋嗎?」彭雨薇脆弱的看著她。
法濤以為她應該很清楚他們的關係就像一般成人的遊戲,他不喜歡什麼承諾和天長地久這一套。
看到法濤面無表情的臉孔,彭雨薇對於康芹更是恨之入骨,她走到康芹面前想再狠狠的甩她一個巴掌以洩心頭之恨。
沒想到康芹卻先發制人,先還一個巴掌給她。
法濤看到康芹鎮定而冷靜的神色,他猜不出她此刻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你竟敢打我?法濤,你看到了!她打我!」彭雨薇就像是個瘋婦一樣,拉著法濤的衣服又哭又叫。
法濤不想理會她,對於這種無窮無盡的亂七八糟男女關係,他也會感到疲倦。
「你鬧夠了沒有?你先回去吧。」他冰冷的聲音對她下逐客令。
彭雨薇瞪大眼睛,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的看著他,這個她曾經以為會有結果的男人竟然對她這麼冷漠,她的自尊心受傷了,她絕不能原諒!
「殷法濤,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和道歉的話,你休想我會原諒你。」她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她非常有自信,法濤會回來找她,那個黃毛小丫頭憑什麼和她爭?
康芹和法濤站在原地,對於發生這樣的事情,法濤覺得對康芹很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闖進來。」
「你不去追她嗎?」
「算了,反正該結束的時候總會結束。」他想起這段讓外界誤以為是感情事件的新聞,其實不過是宣傳的花招罷了。
他非常清楚這一點,但是卻沒想到世故圓融的彭雨薇卻看不透,或許這是因為她是女人的緣故吧!
「我覺得你真的很膽小!」康芹看著他,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們第一波推出的美白產品,市場銷售的情況非常好,加上我們電視、平面廣告的強力放送,銷售的後勢很看好。」業務部門的經理指著月表,那些銷售曲線不斷的向上攀升,表示又有不少利潤的進賬。
「很好!我們在幾個百貨公司設的新櫃也要強力宣傳,第一波就先來折扣優惠,讓消費者先嘗些甜頭。」法濤現在才正要開始建立他的化妝品王國。
他不但在各大大小小的百貨公司上貨設櫃,還積極的開發新款的化妝品、保養品,除此之外,他也把觸角伸到男性化妝品及保養品的市場。
「秦副理,你可以報告一下我們下一波行銷的重點嗎?」
「是的!我們仍然會持續的在電視、平面廣告及產品教學說明方面加強,更加確定消費者對我們品牌的忠誠度,而且下一波的電視、平面廣告也在積極的籌畫當中,等到廣告公司的提案通過,應該就可以進入拍攝工作,不過……」秦副理說到這邊突然停下來。
「不過什麼?」
「不過我們長期合作的彭雨薇小姐,最近傳出有別家廠商想請她代言化妝品,出價比我們公司要高上許多,最近我與彭小姐做過連繫,但她卻多次迴避。」秦副理把狀況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
這種情況法濤也料到一兩成,從上次事件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和彭雨薇連絡過,依照她那種大小姐的脾氣,她自然是會對此多所刁難,雖然法濤知道只要自己出面,她一定會答應,不過他已經不想再浪費精神去應付她。
「算了!請廣告商評估看看有沒有別的女明星可以取代她。一來是觀眾可能也需要新的面孔來刺激新鮮感;二來是我們下一波推出的化妝品鎖定的是青少女族群,應該找個年齡更適合的代言人。」法濤知道現在伊-塞思的品牌已經打出知名度,他不再需要靠彭雨薇來幫他增加知名度。
再聽過研發部門最新進展的報告之後,整個會議才算是告了個段落,法濤鬆了鬆自己脖子上的領帶,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各位部門的主管逐一散去,最後偌大的會議室中只剩下他和秦副理。
「秦副理,新塞思餐廳的情況怎麼樣了?」法濤一向把餐廳的事情交給秦副理去打點,因為他信得過這個左右手。
「營運狀況不錯,餐廳進出的大多是年輕的白領階級,也不乏有政商名要,服務、餐飲在圈內也都有不錯的評價,自從上次總經理在餐廳和那個年輕女孩子用餐的新聞發出去之後,餐廳現在給人的感覺更增添了浪漫氣氛,對於整個餐廳和企業的形象都有很大的提升效用。」
是啊,離上次他和康芹在餐廳吃飯也有好一陣子,自從發生彭雨薇事件之後,他也沒再見過康芹,但是她的笑容卻異常的清晰,似乎不用費什麼力就能在腦子裹浮現。
「對了!總經理上次和那個女孩子在餐廳合照被刊在雜誌上的照片,感覺很不錯。那個女孩子氣質也很清新,和總經理站在一起有種美夢成真的感覺,如果我們下半年度的男性保養品的廣告能讓她和總經理合作,說不定也是賣點。」秦副理對於廣告行銷可是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再看看吧,現在說還太早了點。」法濤笑了笑,他不敢想像和康芹拍廣告會是怎麼樣的畫面。況且他並不是很想幫自家的男性用品代言,如果不是企宣部門和廣告公司的堅持,他不太想在電視上面露臉,因為他總是想起大媽說他是靠他的臉在賣化妝品的那一段尖酸刻薄的話。不能否認,他還是在意那些對他造成傷害的話。
秦副理講完話之後就離開會議室,他現在可以一個人冷靜下來,他輕輕的支著頭,有些累。
「總經理,有個叫媛媛的女孩子說要找你。」秘書敲敲那沒關上的門。
「喔!請她進來吧。」媛媛來找他幹嗎?
一個十五歲長得很可愛的小女生走了進來,她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這寬廣有氣派的大會議室。
「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法濤突然覺得有些愧疚,因為他最近工作忙,很久沒去看這個小妹妹了。
「法濤哥,我是來拜託你一件事的,你一定要答應我喔!」媛媛小孩子氣的說。
「到底是什麼事?你沒說出來,我怎麼知道。」
「我買了一份禮物要送給媽媽當母親節禮物,可是爸爸又出國去,而我的錢不夠,所以……」她一邊說一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法濤覺得奇妙,今年他是第二度和女孩子提起母親節的事情,第一次是和康芹討論。他從來沒好好看過媛媛,現在仔細一看,她嘴角邊那個梨渦看起來好熟悉,像是在哪裡看過似的,那應該是她母親的遺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