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星期天,映雪不用到學校去上課,睡得晚了點,加上她昨天烤了一堆貝果,打算今天分發給那些村民品嘗一下,所以揉了一個晚上的面團,惹得她腰酸背疼,連翻個身都覺得腰骨疼痛。
突然的,一陣化學藥品味又傳了過來,刺鼻的藥水味臭得讓她根本就睡不著。
“可惡!自從那個男人搬來之後,簡更快把新山鄉給弄成化學工廠,那些刺激的藥水味,他難不成是在融屍?”映雪用棉被把自己的口鼻給蓋起來,但是還是不敵那些刺鼻的藥水味。
在床上翻來覆去,被這些惡心的氣味給弄得頭昏眼花而且反胃,最後她再也受不了了,這種沒公德心的鄰居,她非得要好好教訓他一頓才行。
振作精神,她從床上爬起來後,在鏡子前面擺了個最嚇人的表情。
“這樣夠凶了吧,足以把那個粗魯的臭男人給嚇跑!”她得意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鏡。
但是沒想到才一走出門,她就覺得腳下踩到一個奇怪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件男人的內褲,她更是火冒三丈!
這件內褲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她前幾天看到他在門口曬內衣褲的時候就已經警告過他,不能這麼破壞風俗。
沒想到他一點都不顧及別人的權益,依然故我,所以才會被風把他的內褲吹到她們前。
“真是倒霉,一早起來就看到他的內褲,這麼一來不曉得要倒霉多久?”
她口中念念有詞,想要把內褲給撿起來,卻又怕髒污自己的手,想了又想,最後撿了一根樹枝,像是挑毒物一樣的把那件內褲給挑起來。
“爛人!還麻煩人家幫他撿內褲,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走到後面海朝的家,氣急敗壞的狠敲門,海朝才來應門。
海朝吃著東西、赤裸著上半身,只穿一件短褲,他嘴巴塞滿食物,含糊不清的對映雪說話——
“怎麼?你這個老處女來找我干麼?是不是要來窺探一下單身男子的香閨啊?你大概肖想很久了喔?不要客氣,想參觀的話就盡量。”海朝手上拿著一個三明治,大方的敵著們要讓映雪進去。
“惡心!你這個臭男人住的地方,就算藏有黃金,我都不想進去!那,這是不是你的內褲?吹到我的門前,還勞煩我幫你送過來,以後你要是在大門口曬內衣褲的話,我就通通剪得干干淨淨。”映雪用樹枝把那件內褲舉到海朝的面前。
“原來是被你拿去了!害我找半天都找不到。你說,你該不會是沒看過男人的內褲,所以變態的把我的內褲給偷走?”海朝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總是輕佻、粗俗、不加修飾,還喜歡無端吃人豆腐,惹得女孩家害羞不已才開心。
“我呸!我又不想讓手爛掉,偷你的臭內褲,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暗病啊?”
“暗病?不可能啊!我每次都用保險套,每年定期作健康檢查,雖然不及你這個老處女是完全沒有一點危險性可言,不過我倒確定我身體可是好得很,況且我內褲也洗得香噴噴的,不信你聞聞看?”海朝不正經的把內褲湊到映雪的鼻子前面。
映雪又是生氣,又是臉紅的把他的手隔開。她本來以為他只是個性比較無賴而已,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下流!
“你這個骯髒、無恥的家伙!”映雪生氣的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
收拾起自己受到驚嚇的情緒,拔腿就想離開。這時候,海朝竟然在她身後大笑特笑起來,她生氣的回頭瞪他一眼,才發現他手上拿著的另一個食物圖形面包看起來很眼熟,那不是她昨天辛苦一個晚上烤出來的貝果嗎?
“你這個小偷!竟然偷吃我的東西,你可不可恥?”映雪生氣的看著他。
“你說這東西是你的?笑掉人家大牙,我會偷你的東西?我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也不是什麼梁上君子。”他一邊說又一邊咬了口那夾著起司的貝果,味道還真不錯,雖然沒有紐約那麼道地,不過在這種山地鄉能吃到這種口味,那也算難得!
“那明明就是我昨天烤的,如果你不是偷跑到我屋子裡面拿的話,在這種地方,你怎麼買得到?”
映雪喜歡做些小西點,平常假日的時候,常常烤些蛋糕、餅干送給村人享用,尤其是貝果,這是她最近學的一種以色列面包,她確信整個新山鄉只有她一個人會做,沒有別人會。
“是不是你烤的我就不知道,這些是凱蒂今天一大早拿來給我吃的,我會偷你的東西?笑掉人家的大牙!”
原來是凱蒂,這個女人,說是她的好朋友,沒想到自己烤好的貝果,她竟然這麼輕易的就送給這個男人吃。她到底把女人之間的友情當成什麼呢?
“我吃都吃了,總不能吐出來還你吧!不過吃人嘴軟,不然我吃虧一點,送你一個免費的吻,免得你到死之前都還沒有享受過熱吻的滋味。我和你保證,只要被我吻過一次,你就不會再那樣假正經。怎樣?寶貝,讓我開啟你那寂寞的心扉吧!”海朝的表情充滿不正經的性暗示,笑得亂曖昧的。海朝一邊說就一邊朝她靠近,映雪只看到他的嘴唇在眼前不斷的放大,她驚嚇的吞吞口水,不斷的往後退。
她這一輩子都沒被男人吻過,她也不想和男人做這種惡心的舉動,尤其是這個男人。
“啊,救命啊!”她嚇得落荒而逃。
海朝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就笑出來。哈!這女人還真好騙,她以為自己真的那麼美嗎?每個男人都想親她啊?不過是個保守又古板的老處女罷了!他也不過是尋人開心而已,在這個新山鄉,完全沒有娛樂資訊,偶爾戲弄一下這個老處女也是挺有趣的。
“喔!對了,老處女,我順便告訴你一聲,我這幾天要回台北一趟,不必麻煩你每天下午幫我做那個他媽的超級無聊的導游!”海朝在後面大叫。
不曉得她有沒有聽到?不過看她落荒而逃的樣子,還真是好笑。
台北市最熱鬧的西門町,也是全台灣最畸形的次文化聚集地。
在這邊有最流行的年輕人資訊,所有新鮮、有趣的玩意兒在這邊都能夠輕易的買到,不過這邊卻也有老兵留連忘返的紅包場,街上常常看見上了年紀的老人和染了頭金發的時髦少年擦肩而過。
前面還看到有個年紀很大的老伯伯和一個年輕的辣妹有說有笑,接著兩人並肩一起往巷子內走去。
海朝的閃光燈沒停過,他捕捉著西門町的人的活動百態。對他來說,他喜歡拍攝這些活生生、不作假的人物,是寫實,也是一種文化與次文化交雜的表征。
在這個新舊交替的西門町,有著年輕的生命力、年邁的沉慢步伐、墮落的風情,與那些在街角以傳統的小吃成為百萬富翁的台灣人的熱情和活力,對比是那麼的明顯,但卻也是深深吸引著人的題材。
前面來了個人,他的神情那麼落寞,和周遭的商業、吵雜、人聲鼎沸形成強烈的對比,鏡頭一對准,馬上就准確的捕捉下來。
剛才那個人臉上所表現的孤寂,是現代人最深刻的寫照,即便在全台灣最熱鬧的地方,但是心情卻是孤單的,就算身旁有許多人擦肩而過,卻只是過客,而心靈卻始終沒有辦法打開。
一個晚上密集的工作下來,海朝喘了口氣。生命是讓人那麼震撼,尤其是那些活生生的人,是他們的表情、生活方式,賦予照片生命與深度。
想用照片寫下西門町的故事,是他從學生時代就很想做的一件事,如今他正一步步的完成。
漫走在西門町的街頭,認真的觀察著身邊的每個人。在百貨公司的櫥窗中,他看見一件細肩帶的紅色短洋裝,看起來很性感、很迷人,很有瑪麗蓮夢露的那種味道。
沒來由的,他先想到映雪那副大眼鏡,接著是她那身又土又古板的穿著,還有頭上頂著只有阿婆才會梳的包包頭。
這樣的藍映雪和眼前這套性感的洋裝形成多大的對比啊!他帶著促狹的笑容,心中想著要是映雪穿上這套洋裝會是怎麼樣呢?
光想就夠滑稽了!帶著半戲弄的心情,他走進百貨公司裡,問也不問價錢就請專櫃小姐把那件洋裝給包起來。
在西門町的街頭又到處游走著,找尋下一個拍照的題材,突然間看到前面圍了一群人,是好奇心作祟,他也湧入人群中去看個究竟。
原來是有個不具知名度的美少女在拍露兩點的寫真集,選在人潮洶湧的西門町,算夠有噱頭了!
看了一眼,覺得沒趣,轉身就想離開,卻被一個突如其來卻很熟悉的聲音給叫住。
“莫海朝,是你喔!”
海朝回過頭一看,原來是當年在大學時攝影社的同好,自從畢業之後,也有很多年沒見了,沒想到世界真小,竟會在這邊遇到他。
“阿德!你他媽的,沒想到真的是你。你現在在干麼?”海朝一看以前的好友,過去就在他的胸膛槌了一拳,這是他們以前打招呼的方式。
“也沒能怎麼樣,拍拍寫真集糊口罷了,當年那一堆狗屁倒灶的理想在遇到三餐不繼的情形之下,也得放棄了,倒是你,聽說你混得不錯,紐約視覺藝術學院畢業之後,出了幾本攝影集,還拿了日本寫真大賞獎,真是不賴!”阿德很是羨慕的說。
在他們那群攝影的同好當中,大部份的人都回歸所謂的正業,不然就是隱沒在商業的洪流中,真正用相機在說人們故事的只有海朝一個人。
“也是混日子,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必須付出代價,瞧你現在名利雙收,有什麼不好呢?你看你現在還有兩三個助理在幫你,而我呢?還得自己兼當助理。”海朝開朗的笑出來。
對他而言,不管是商業也好、寫實也罷,他始終覺得攝影就是一門藝術,能在這個殿堂中堅持下去的人都很幸福。
阿德靦腆的笑了笑,在馬路上被以前的朋友看到自己在拍一些不入流的寫真集,那種感覺還真是尷尬。
“喔!對了,你還有和珊珊在一起嗎?前一陳子我才看到她耶!怎樣?你們現在過得好不好?”阿德熱心的詢問。
很少見的苦笑表情,竟然會出現在海朝的臉上,不過還等不到海朝的回應,那些工作人員已經在叫阿德回工作崗位了。
“不好意思,我還要工作,不如你把住址和電話留給我,我再和你連絡。”阿德熱切的要求。
海朝留下自己的連絡方式之後就離開,但卻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想起珊珊。
珊珊是他大學時代社團的學妹,也是他的初戀女朋友,還記得畢業的時候,珊珊挽著另外一個男孩子的手走到他的面前,宣布那人是她新的男朋友。
而分手的原因是,珊珊覺得他熱愛攝影勝過她。
雖然在當時覺得有些疼痛,但攝影很快就治愈他,這些年來,他幾乎沒有再想到珊珊,但卻也從那次之後,沒有再真真正正的和女人談過戀愛。
也許他這些年來,仍然不乏有女人在身邊圍繞,但是,他卻沒再認真談過感情。
想到珊珊說的話,或許她說的對,攝影是他最心愛的大小老婆,沒有女人容忍得了自己在情人心中不是惟一的那種缺憾。
“干!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多愁善感了?”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讓自己快快的從思緒當中平復過來。
映雪在課堂上沒精打采的講完一節課,總算是聽到王校長那個搖鈴聲又響起。吐了口大氣似的解脫了,
很久以來,教學情緒都沒這麼低落過,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從那個莫海朝去台北之後,她突然覺得整個村子安靜下來,雖然一切都回到莫海朝沒來之前的平靜,可是少了他那種活潑跳躍的神情,還有他那些粗俗難登大雅之堂的言語,新山鄉突然少了種生命力似的。
雖然映雪很不願意承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可是卻也不得不認同莫海朝不在,全村的生活突然變得死氣沉沉的事實。
“各位小朋友,我們今天到這邊為止,大家回去從第五十六頁的習題做到五十八頁的習題,明天上課時檢查。”映雪收拾自己的教材。
“老師,那個攝影大哥哥什麼時候會回來啊?”席凱祖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問著。
“老師也不知道,不過大概最近就會回來吧!”
說完之後全部的小朋友都發出一陣歎惜聲,這實在有點不可思議,莫海朝不過才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竟然會讓這些小朋友這麼喜歡他。
映雪告訴自己不該再想那個混蛋男人,辦公室裡面還有很多考卷等著她去批閱,她才沒心情去想那個和她一點瓜葛都沒有的男人!
打起精神,昂首闊步的走了幾步路,突然被一個怯生生的力氣給拉住。
“藍老師……”撒魯耶波叫住映雪。
“有什麼事情嗎?”對於這個原住民的小女生,映雪總覺得她似乎是滿多心事,不若其他小朋友那般開朗活潑,不自覺的,對她的關心就多了那麼一些。
“老師,我……我……我爸爸……”撒魯耶波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起來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有什麼話就說,沒關系。”映雪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竟然就這麼哭出來,任憑她怎麼勸,她都不肯說話。
“怎麼了?是不聽話被爸爸打了嗎?你有什麼話可以和老師說。”
“沒事的!我沒事……”撒魯耶波突然像脫兔一樣的跑開。
“耶波……”映雪再怎麼叫也沒用,因為她已經跑很遠了。
雖然很想追上去詢問,可是下一堂又是低年級的課,在這種山地鄉小學教書,課與課之間連得緊密,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席凱祖看到撒魯耶波一個人坐在樹下發呆,心頭又再打主意要去欺負一下這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生。
小朋友就是這樣,男生明明很喜歡這個女生,嘴巴上卻怎麼也不肯承認,還會籍著一些調皮搗蛋、欺負女生的手法,來博取女生的注意,這些小男生似乎從以前到現在都沒進步過。
他偷偷的繞到撒魯耶波的背後,然後伸手用力扯著她的辮子,接著撒魯耶波就痛得大叫起來,但是席凱祖為了自己的計謀得逞,而在一邊開心不已。
“哈……哈……你這個愛告狀的女生痛死你活該。”席凱祖在一旁笑著。
但是撒魯耶波沒有說一句話,兩個眼睛含滿淚水,沒有預警的哭起來,越哭越傷心,任席凱祖怎麼勸,她就是停不下來。
“你別哭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欺負你的,不然你打我、罵我,都沒關系,還是我請你吃冰棒好不好?”看到撒魯耶波的眼淚,席凱祖慌張的想討她的歡心,讓她破涕為笑。
但是撒魯耶波卻無動於衷,她只是越哭越傷心,不管席凱祖說什麼都沒用。
“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拉得你很疼啊?”席凱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讓小女孩注意到他的存在而已。
“不是的!我爸爸要把我賣掉,我以後不能來上學了!”撒魯耶波把心裡的事都說出來之後,越覺得委屈,就哭得更大聲。
“賣掉?為什麼?”
“我爸爸欠人家很多錢,還不出來,那些人說把我賣給他們來抵債。”
“不行!你不能被賣走!”席凱祖著急的說。
但是兩個小孩子又有什麼辦法?大人的世界他們不懂,小孩子們只希望有書讀、有東西玩就好了,什麼錢不錢的,干他們什麼事?
大人為什麼這麼不負責任?自己做錯事,自己不承擔,還想賣小孩來解決,他們把小孩子當成什麼東西?
“別哭了,我有辦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你爸爸把你賣掉。”席凱祖緊緊的握著撒魯耶波的手,想要多給她一些安慰。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剛才才在學校輔導完一些低年級的小朋友,映雪覺得累得快虛脫了,以前從來不覺得教書工作是一件煩人的事情,可是現在也不曉得為什麼,那種莫名其妙的無力感、不耐煩感,常常會不自覺的跑出來。
才踏進自己的房子一步,她突然想到海朝離開也好幾天了,不曉得他回來了沒有?
好奇心的驅使,以及一股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念頭,她很想到後面海朝住的地方去打探。
也許是映雪從沒見過那樣的男人吧!粗野、鄙俗,而職業卻是一個需要溫柔對待照片的攝影師,就沖著這一點,映雪很想研究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她走到海朝的屋子前面,窗子全都關起來,裡面沒有一絲燈光透出來,看樣子大概是沒有人在吧!
滿懷失望的回過頭去,卻被一張突如其來擺在自己面前的鬼臉給嚇了一大跳。
“啊——”她抱著頭尖叫。
“你叫什麼叫?我都沒被你那副鬼樣子給嚇到,你會被我這個俊男給嚇到?”
這種語氣只有海朝說得出來,十成十,一定是那個莫海朝回來了。
“你回來就回來,干麼裝鬼嚇人啊?”映雪覺得自己心髒跳得好快喔。
“我裝鬼?媽的!你有沒有搞清楚,是誰在我家前面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
海朝看見映雪那一臉正經八百的表情,就覺得想笑,這個女人到底是幾歲啊?
看她的穿著、打扮,沒有四十也該三十好幾,可是她的皮膚、長相卻又不像年齡那麼大的老女人,到底在她那副正經八百的臉孔下,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是個古板、守舊的老處女,還是悶騷型的小騷包?
海朝也接觸過很多女人,但就是沒有碰過像映雪這樣的女人,或許是他太危險了,這樣的女人都欠缺冒險犯難的精神。
“我……我……是校長要我來看看你回來了沒有,你還以為我愛來不成?”映雲連忙扯個謊。
“是嗎?我還以為你這個老處女吃了什麼春藥,想來找我這個單身男人約會。還好不是,不然我一想到頭皮就發麻!”海朝說話總是喜歡調戲人家,嘴巴又不干不淨。
“你這個無賴!誰……誰……哎……懶得和你說!”映雪覺得和這個粗俗的男人說話簡直就會被氣死。
沒有三兩句就扯到性,要不然就自以為是什麼大帥哥,天下所有的男人都這個德行,而這個莫海朝是特別嚴重。
想到這邊,映雲更是堅定自己心中的意志,再看到他這個無賴漢,她就覺得自己當初決定一輩子不和男人在一起的想法是對的。
“哎……懶得和你說。”海朝故意裝出女生嬌聲嬌氣的模樣來氣她。
映雪瞪了他一眼,更是後悔自己來這邊干麼?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正要離開的時候,卻又看到凱蒂氣急敗壞的跑過來。
“愷蒂,你怎麼來了?”映雪滿肚子疑問。
“阿雪,我弟有沒有來找你啊?”愷蒂急忙的詢問。
“沒有啊!發生什麼事情?”映雪覺得大事不妙。
“不好了!我弟離家出走了,他留下這張字條,說什麼要保護耶波,這下子連耶波她爸爸都找到我家來算賬了!你說怎麼辦才好?”她把字條拿給映雪看。
“別急!他們應該跑不遠,我們大家一起去找找,說不定會找到。”海朝這麼安慰愷蒂。
凱蒂原本是六神無主,被海朝這麼一安撫,頓時覺得安心不少,她的頭靠在海朝的肩上覺得格外溫暖。
“海朝,有你在這邊真好!”凱蒂幸福得像個小女人。
映雪可沒空去管他們兩個人肉麻當有趣的舉動,連忙把字條打開,才發現席凱祖寫的是——大人世界的不負責任,讓小孩子永遠活在恐懼當中,為了追尋一片屬於小孩子的樂土,他決定要帶著耶波一起逃跑。
“糟了!我們還是快點去找他們吧。愷蒂,你去連絡這附近的居民,要大家一起來幫忙,我想他們走不遠的。”映雲急忙的交代著。
凱蒂連忙就去連絡那些村民,可得要趁早把這對頑皮的小孩給找回來才行,不然對撒魯家就難交代。
映雪在腦中想著他們這兩個小孩會躲在哪裡呢?一時不免心急如焚。
“哇拷!現在的小孩子真他媽的早熟,竟然這麼小就來私奔這一套。我也一起去找他們吧!找到他們之後再幫他們拍張相片留念。”海朝故意說得輕松一些,其實是想松緩一下映雪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