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影狂情 第一章
    哈哈哈……

    醜小鴨沒人要,小怪物哈哈哈……

    公園裡,一群小孩將一名渾身沾滿泥巴的小女孩圍住不讓她離開,有的拿石頭丟,更有人伸手拉扯她的頭髮。

    「好痛!」小女孩閃躲著他們丟過來的小石子。

    「滾!滾出我們村子,小妖怪。」一名年紀較大的孩子帶頭繼續推擠瘦弱的小女孩。

    「不,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女孩忿怒的為自己辯解著。

    「還說不是,你們大家看她一頭銀髮和綠色的眼睛,我媽說那是惡魔的標誌。」

    「對呀!我媽也是那麼說。」

    「沒錯!」

    「我爸說她是惡魔轉世。」

    此起彼落的指責聲,直到那群小孩的母親們將他們的孩子喚回家吃飯時,才停止對她的作弄。「大寶,不是叫你別太接近她,你又不聽話了。」

    來喚小孩回家吃飯的女人,數落著自己的兒子,漸漸走遠……

    那些傷人的話,一字不漏的進了女孩的耳裡,如咒語般的在她腦海裡重複著。

    無情的話摧殘著稚弱的心靈,年幼的她不明白自己的長相為什麼會那麼奇怪。

    她只知道大家都不喜歡她,當她是個小怪物,就連她自己的家人也一樣。

    她不明白呀!

    為什麼她的頭髮是銀的,眼睛是綠的呢?

    為什麼大家討厭她,喜歡罵她,打她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太多的為什麼——

    「嗚……嗚……我不要啊!不要跟大家不一樣啊!」小女孩扯著銀得泛白的長髮哭喊著,彷彿要將頭髮拔光似的。

    終於,女孩哭累了,蹲在樹下的她睡著了。

    忽地,平空出現一道人影。一樣的綠眸,一頭烏髮直達腰際,是個五官俊美的男子。

    他挑起眉梢,輕笑的看著因哭累而睡著的女孩。

    「呵!原來連人類也好不到哪。」男子狀似心疼的摸著小女孩被石塊打傷的傷口。

    奇跡似的,凡是經過他的手撫過的那些傷口,竟然痊癒了,像不曾受傷。

    「看來,是打錯算盤了。」男子修長几近透明的手指輕撫著小女孩如銀緞般的秀髮。

    雖然男子的一雙碧眸與女孩如出一轍,但深沉的眸光中卻多了一抹不易顯露的陰毒。

    ?     ?     ?

    整個世界,遠在上古渾沌初開之時,即劃分為三界。

    分別為天界、人間與地府,而在這三界的銜接處,則是神秘的異次元空間。

    在異次元的精靈大陸,風起雲變的發生了暴亂。

    領導精靈大陸的哥利斯國,也因為大臣勾結黑魔法的邪靈,而禍害到整個國家。

    因此,哥利斯的精靈王夫婦,不得不將強褓中的公主送至人類社會中,並將她與生俱來的能力給封印住。

    他們希望惟一的女兒能避過禍事,並在封印解除之際,重返哥利斯。

    精靈王索非夫婦在奮力退敵時,便與抱著女兒的祭師兵分兩路的離開。

    祭師德爾,雖然當時將強褓中的公主送到人間藏匿,一如精靈王的托付。然而索非卻不知道這整件禍事,竟就是他視如至親的摯友——德爾,一手所策劃的。

    由於精靈自出生時不管年幼與否均會對時事所發生的一切有著深刻的記憶,對他們來說,那是伴隨著生命而來的本能。

    關於這個能力是無法封住的,於是皇后只能將它隱藏在公主記憶的最深處,直到她自己想起來。

    將公主交給他,則是德爾預料中的事,一切均按照他的計劃一步一步的接近完成。

    接下來該做的事,就是將流亡中的索非夫婦解決掉,而公主則是他入主王位的一張王牌。

    「我的主人,雖然你們成功的將小公主送到人類世界中,避掉了災難,但是她在封印解除前所會遇到的磨難,將是你們始料未及的。」男子陰惻惻的笑著。

    「公主,德爾將守在你身後,但是來到人類的環境中,卻發現我的法力發揮不太出來,只能盡量在你有危險時助你脫困了。」德爾抱起他沉睡中的公主,不太誠意的對懷中的女孩道。

    接著像來時般的,平空消失。

    德爾斯文俊美,是哥利斯的祭師,當國難發生時按照皇后的指示,將公主送至目前生活的寒家,並使了點小小的魔法讓他們以為公主是他們親生的。

    索非夫婦以為如此,公主便會得到較好的照料。

    但世事難料,他們卻不知道這剛出生的嬰兒會因為眼睛和頭髮的顏色與常人有異,而遭人心生排擠。

    而這一切的一切,更是德爾陰狠計劃中的一環。

    因為他忌妒從小到大一直比他出色的索非,他憎恨他的一切。

    從青梅竹馬的吉兒成為索非的皇后開始,他便不顧一切的投靠邪惡的黑靈庫伊。

    為了報復,他打開了精靈大陸與邪靈島中間的結界,讓邪靈入侵,肆虐整個精靈大陸。

    而襁褓中的公主落在他的手中,他當然不會放過欺凌她的機會。

    「哈哈哈,親愛的公主你就認命吧!誰叫你的父母對不起我呢。」斯文俊美的面孔,此時竟然顯得猙獰與邪惡。

    ?     ?     ?

    在台灣這個小島,在偏遠的南方小鎮的一戶人家中。

    一對中年的夫妻正激烈的爭吵著。

    「啪」一聲——女人的哭喊聲,男人咆哮著:

    「賤人,說,這野種是誰的?」男人用力的扯著女人的頭髮,粗壯的大腿用力的往女人身上招呼去。

    「嗚……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偷人啊。」女人哭花的臉哀求著。

    「還說沒有,瞧!這孽種的模樣,分明就是你偷人的證據。」男人忿恨的指著搖籃裡的嬰兒。

    女人無奈的看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

    她也和自己的丈夫一樣感到驚愕不已,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孩子會有一雙綠色的眼珠子和稀疏的白色頭髮。

    她除了感到驚惶失措外,更覺得冤枉,因為她真的沒有背叛自己的先生。

    「那……會不會是醫院抱錯孩子了?」女人語帶驚慌的希望能夠如自己想的一樣。

    「哼!別把我當傻子,告訴你,那天只有你一名產婦。」男人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妻子。

    女人一聽如此,無語了。

    就這樣——

    當先生的以為太太紅杏出牆,便以外遇做為報復;做妻子的更是因為先生的冷落,而更加的厭惡這女娃兒的到來,所以便把她交給保母不想照顧她。

    只有那名保母,因為年紀大了膝下無子女,見著了公主粉雕玉琢的模樣,愛極了,毫不在意她奇特的髮色與眼睛,她是真心的喜歡這個玉娃兒。

    ?     ?     ?

    「別打我,我不是怪物……」女子淒厲的哭喊著。

    全身冒著冷汗,幽影自睡夢中驚醒,自忖著,有多久不曾做這個夢了。

    夢中的她好小好小,被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追打著,小孩口喊:怪物、怪物……

    而這個夢境中除了兒時不愉快的記憶之外,更不時的穿插著一些奇異的片段——她的夢境之中總有無盡的殺戮與血腥的戰爭,她聽到淒厲的哀號。

    這一些斷斷續續的夢境片段,令她有難解的哀傷,雖然在她的記憶中清楚的知道那些事情是她不曾經歷過的。

    夢境中,在旁看的那些大人沒有一個出來為她解圍,而那一聲聲的嘲笑,如催命符似的將她淹沒。但那些嘲笑聲與冷眼傳來的諷意,全然不及夢境中那些有如幻燈片的背景令她莫名的哀痛欲絕。

    醒來後的她,胸口像被石塊壓住似的無法呼吸。

    她手摸著長達臀部的長髮,是的,因這頭銀髮和碧眼,讓她在成長過程中吃盡了苦頭。

    如今,感謝科學的進步,角膜變色片讓她和常人有一樣的烏眸,銀色的長髮也因時下流行染髮,而不再被人拿來當話題。

    驀然間,她看到了鏡中的自己,是那麼無助,那麼脆弱,像個柔弱無助的小可憐。

    一整神情,再望向鏡子,鏡中那個無助的女子已不存在,出現的是一個神情漠然的冷酷女子,沒有任何的表情。

    此時無偽裝的碧眼透露著孤寂和冷清。

    看著牆上的掛鐘,晚上九點整,如往常般的起床整理自己的儀容,對著鏡子看了自己一眼後閉上雙眼,等再次睜開時,幽影彷彿抽空了常人該有的情緒,神情淡然的出門去。

    每當面對人群時,她早已習慣將自己的感覺隱藏起來。

    是的,她認為這樣才是安全的,對任何事都沒有感覺,就不會讓人有傷害她的機會。

    過往的傷害太深了,讓她對人性存著很深的懷疑,試問一個連親如家人都會無時無刻不在傷害她的人和心,她能不怕嗎?有可能正常嗎?

    所以,她從來都不相信愛,甚至連同情心是什麼都不知道,讓她成為個標準的冷血動物,認識她的人都會這麼說,只除了聶家那四胞胎除外。

    她們的熱情與溫暖,讓她也有了些許溫度,認識了她們,她才初嘗溫暖。

    是她們給了她家人與朋友般的關懷與照顧,這是自保母黃媽後首次有人伸出手中的溫暖來包圍她。

    也惟有在面對她們時,她的溫度才會上升幾度。

    「烈火」pub如往一般的熱鬧,當初她出錢投資在這地屬偏僻的破舊老店時,還花了一些心力將它重整一番。

    如今誤打誤撞的符合了那些不愛在鬧區出入的人,由於作風另類,館內的服務生不分男女一律中性打扮令人雌雄難辨;沒有毒品的侵入,讓這裡顯得更為清新。

    沒有人知道,在這裡調酒的酒保就是老闆,即便是管事的經理也一樣。

    因為所有的事務與財務早已委託聶家老三——聶映竹,出面管理,他們均認為聶映竹才是老闆。

    而她,只是名小酒保,是店裡的活招牌。

    問她為何會甘於做一個小酒保?只因調酒讓她覺得人生如戲、變化莫測,如老天爺什麼時候高興,它便加一下料看著它的變化。

    而她的裝扮在這裡,活像一個賞心悅目的招牌,一頭銀得發亮如綢緞般的長髮,隨意的用條黑色皮帶繫上,高挑的身材約一百七十五公分,看來斯文俊美,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漠,讓許多來此消費的女子為她傾倒。

    而這裡每個人,男男女女均以為她是個男子。

    有人為她吃醋大打出手,有的因為女友移情別戀而來找她算帳,卻在見到她的容貌後如驚艷般的,忘了來此的目的反將目標轉向她,認為即使她是個男人也無妨的開始糾纏下去。

    然而她,仍然照常工作,做著她該做的事,不去理會那些盲目的追求者,如現在——

    「有沒有空啊!阿影。」pub的常客第N次的問,眼光黏在眼前的人兒身上。

    「沒空,阿影沒空。」另一個愛慕她的辣妹將那名常客擠開,並將她認為是高壓電的電流試著傳送給幽影。

    隨後又不知有多少個同她們一個樣的客人在吧檯邊爭吵著。

    然而幽影看都不看她們一眼,低頭做著手上的工作絕無例外。

    縱使如此,每天相同的戲碼還是照常上演,在這裡的熟客都知道,寒幽影是冷淡的。只除了面對聶家四朵花時,她的面容才會柔和下來。

    「嗨!幽影今天好嗎?」映蘭和她的姐妹們例行的來視察業務。

    「嗯。」

    答話簡單,映蘭早就習以為常了。

    「我想跳舞,陪我吧。」

    映蘭將幽影拉進舞池,不讓她有機會拒絕。

    眾人一看見幽影與映蘭進了舞池,便自動的排開將地方空出來。

    音樂響起,是熱舞如黏巴達的那種。

    兩人仿若是情侶般的舞著,映蘭貼進幽影的身子,隨著音樂的律動狂野的扭腰擺臀。

    修長的腿不留一點空隙的緊貼著,而幽影的手若有似無的上下撫弄著映蘭玲瓏的曲線,兩人舞弄出煽情、狂野,看上去如金童玉女般的合適,更仿若一對渴求慾望得到紓解的男女。

    這是映蘭調皮的地方,明知pub裡的客人為幽影爭風吃醋,無所不用其極的想引他們的注意。

    而她卻輕易的與他們心目中的偶像共舞。呵!多令人羨慕啊。

    幽影好笑的看著自我陶醉的映蘭,她縱容著陪她舞著一曲又一曲,直到映蘭累了才停止。

    基本上,她無法拒絕聶家姐妹,誰叫她們是她最親的人呢。

    「影,你看,那些人的眼睛快要突出來了。」映蘭調皮的向那些人眨眨眼。

    「別鬧了。」幽影可不希望那些人攻擊映蘭。

    「我哪有?明明就是啊,我猜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大概已經掛了,而且是碎屍萬段、屍骨無存……」映蘭如小鳥吱吱喳喳的一直講下去,直到——

    「該走了吧?」映竹打斷了她二姐的雜念。

    「啥?這麼快就要走啊?再留一下嘛。」映蘭耍賴著趴在吧檯,一動也不肯動。

    「走吧!省得你家那頭狼找不到你而發狂。」映菊向映竹使個眼色,準備將二姐架走。

    「是呀!走吧,免得雷等一下回家找不到人。更何況你別忘了,他對幽影這個假想敵可是非常感冒的。」映梅也催促著映蘭離開。

    「對呀!你總不希望你老公為了你跑來跟幽影決鬥吧?」映竹深知她那二姐夫是個標準的醋罈子。

    「那好吧。幽影,改天再來找你嘍。」映蘭依依不捨的向幽影道別。

    唉,沒辦法!誰要她有個醋勁超強的狼人老公呢?而且是頭找不到老婆就會抓狂的惡狼。

    「唉呀呀!我怎會這樣可憐呢!」映蘭歎著氣,怪自己幹嘛沒事去招惹那頭狼。

    「走吧,你。」映菊推著映蘭離開pub。

    「東西放在浴室的門縫上。」映竹丟下一句話給幽影便離開。

    幽影沒答話,目送姐妹四人離開。

    幽影如映竹所指示的找到她留在門縫的東西——

    是個如指甲大小的膠片。

    看來,這是此次的任務了。

    ?     ?     ?

    零晨四點,幽影騎著銀藍色的重型機車飆回住處。

    一進到屋裡,便將映竹交給她的膠片拿到暗房沖洗放大。

    照片洗好了,看清楚暗殺的目標,拿出電腦按下指令,輸入資料到組織確認了這筆交易。

    沒錯!她正是個殺手,是「黑天使」裡的第一把交椅,代號「閻天使」。

    資料上的人是映蘭那座狼人島上的祭師——金森,看來有人要殺他滅口,是因為沉島事件嗎?

    幽影拿起電話撥給雷-墨斯。

    「喂。」雷低沉的聲音響起。

    「是我,你不必訝異我為何會打電話給你。」幽影冷淡的出聲。

    雷在電話那頭警戒了起來。

    「什麼事?」

    「只想問你,沉島事件你查出誰是主謀了嗎?」

    「……」雷猶豫著要不要回答。

    「你不必猜測我為何會如此問,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告訴我吧。」幽影開始有些不耐。

    「好吧!信你一次,假男人。」雷到現在還是氣曾被幽影愚弄。「沉島事件的主謀已漸漸浮出檯面了。」

    「有人要金森死,準備殺他滅口。」幽影簡短的告訴雷。

    「難不成,他們委託你?」雷忍不住的向幽影證實他的猜測。

    「沒錯。」透露消息給他知道,是因為不想讓映蘭被沉島事件所帶來的危機傷害到。

    「放手去做吧。」反正該到手的證據都拿到了,金森那種出賣島上居民的惡行,讓他死不足惜。「瞭解。」得到了要的答案,就在幽影準備將電話掛掉之際,電話那頭傳來一聲——

    「謝謝,謝謝你為映蘭做的一切。」雷在電話的那一端由衷的感謝幽影。

    「喀啦」!掛了電話,幽影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起來。

    看來,她也開始把雷當成朋友了。

    聽他放下身段的向她道謝真過癮!幽影難得的揚起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     ?     ?

    一個無月的晚上,狼人島上的一處別苑裡有一個快速的身影潛入。

    沒錯,是閻天使寒幽影,今天是她了結金森的日子,她在沒有驚動任何島上的保全系統,快捷無誤的來到金森的住處……

    ?     ?     ?

    地獄!多駭人的字眼、多可怕的地方!

    此時,一個身披黑色大衣的男子正埋頭批示著桌上如小山一般高的公文。

    他有一張英挺俊美的五官,一頭稍長、微卷的密發,不羈的覆在眉梢上,更顯英氣。

    而此時的他,攏緊眉頭,表情駭人。

    「不會吧!壞人怎麼那麼多,統統都跑到地獄來湊熱鬧了。」閻帝——熾焱,頭痛的看著勾魂使者拿上來的一堆堆公文。

    「到底是誰給的名冊?」

    「判官啊,他把那些資料給我們,讓我們去勾那些人的魂魄回來呀,閻帝。」坎尼斯望向閻帝,心想他該不會是氣過頭,忘了判官該做的事情吧?

    看著他好像快著火的表情大喊不妙,心想:完了,這下免不了被轟的命運,低下頭等待著炮火,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呵!有救了。

    「焱,什麼事令你的眉頭全皺在一起了?」

    是熾烈,焱的雙胞胎弟弟。

    「走開!別煩我。」熾焱不耐煩的揮著手,像是在趕一隻討人厭的蒼蠅般。

    「唉!你這麼說可就傷感情了。」哈!看到冷酷的哥哥坐在這裡被公文整得一臉尿樣,真是有說不出的快感。

    因為是雙胞胎,所以閻王很公平的要他們兄弟二人輪流掌理地府的朝政。老閻王認為這樣才是公平的。

    這是焱接手的第七夭,才七天,就已經讓平時冷酷的他瀕臨發瘋的狀態。

    而不知死活的熾烈竟然在此時持虎鬚,令一旁的勾魂使者為他捏了把冷汗。

    哼!盡量笑吧!「趁你還有時間,你就笑吧!要不等會你可就笑不出來了。」熾焱意有所指的看著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

    「我笑啊!我在笑啊!為什麼我會笑不出來呢?」熾烈渾然不知自己現在的行為與點火藥無異。「你看我眉在笑,眼在笑,連嘴巴都裂到耳朵後面了唷!」還不知死活的挑釁著頭頂冒火的熾焱。

    「是呀!你笑得可真夠開心的了。」熾焱不動聲色的接近處於狂笑中的弟弟。

    「呵!那可不。」熾烈仍無所覺。

    忽然熾焱伸手揚起一道掌風,將失去重心的熾烈掃到他剛剛坐的椅子上,並快速的唸咒語將他困在只有自己才解得開的結界裡,然後一掃憂鬱,神情愉快的看著一臉呆滯的他。

    「呵!原來你喜歡批公文啊,早說嘛。」這回換熾焱戲謔地看著在裡面跳腳的熾烈。

    「你卑鄙、無恥、你這個小人!」熾烈邊跳腳邊罵。

    「省省你的口水吧。」熾焱掏掏耳朵。

    這回換熾焱吹著口哨往外走去,突然他回頭蹦出一句讓熾烈昏頭的話:「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結界除了你出不來以外,任何東西均可自由進出,包括源源不斷的公文。」熾焱不懷好意的丟下這句令他吐血的話,便手一揮離開了。

    「唉,誰叫自己賤呢?明知他在冒火,還跑來加油。真是自食惡果,賤嘴巴!」熾烈認命的拿起公文批示。

    離開大殿的熾焱感到無事一身輕。

    「唔。」想想該做些什麼事情來令自己不會感到無聊呢?

    看著自眼前經過的勾魂使者,讓他想到何不上人間一趟,去看看為什麼下地獄的人變多了呢?是福利好嗎?不可能啊,只有死去的人才知道這裡福利好啊。熾焱納悶的想。

    地獄,這兩個字眼對那些活著的人是可怕的,但是對死去的人來說卻是個樂園。

    在這裡,人間有的一樣不缺,有銀行、有百貨……

    在這裡使用這些設施不用錢,免繳稅,銀行可隨時提領現金,還有信用卡。

    如此優沃的福利,搞得那些該去投胎的鬼魂不肯離去,變成進來的多,離開的少,使地獄鬼滿為患。

    「唉!還是上去看看的好,順道視察勾魂使者的工作情況,看有沒有接錯人。」說著便跟隨在一名勾魂使者的背後查探去了。

    熾炎隨著勾魂使者來到一座小島,等待著名冊上的人死去準備勾魂魄。

    勾魂使者左手拿著攝魂勾,右手拿著名冊比對著此次的目標——

    「金森,狼人一名,死於銀線穿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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