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
寫完這三個字,答完期末考最後一道問題,我丟下筆,這一段風風雨雨終於就要過去。
是的,結束了。從那一天的暮色以後,關於他,關於我之間的一切,就完全結束了。
我們之間其實根本算不上有過什麼故事,更無關動不動人。本來就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以後也不過依樣的冷淡。
那個暮色以後,許多的黃昏,他等在人群散後的夜色中。每次我只是對他無力地笑了笑,無意聽他再多說什麼。慢慢地,關於他的故事就漸漸傳說。
她們說,好幾次在街上看見他和一個很漂亮很漂亮,氣質高貴的女子走在一起,說那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她們說,他們以前就認識了,說他一直在等她。她們又說,他很喜歡她,說他們不久就要結婚了。很美麗的傳奇,不是嗎?才子佳人最圓滿的結局。
而我,不過和往常一樣的冷漠。我不知道什麼是心碎的感覺,也不知道什麼是悲傷難過。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的冷淡悲涼。爹地死後是這樣,媽咪是這樣,而現在,勞勃瑞福並不會增添我太多的傷感。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可以用愛這個字嗎?我只是迷惑於他對我的溫情,我的心到底怎麼說,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我甚至連淚也沒有偷偷地掉,覺得那跟我是不相干的,劇情起伏高低的都是別人的事。
所以,在許多同學傷心地淚灑衣襟,不知道濕透了多少手帕的時候,我依然冷漠如昔的倚在矮牆邊,看盡牆外車水馬龍,花月春風。
我想,我的心並沒有認定他。可是啊--可是,在我冷漠的容顏下,我的心,為什麼隱隱作痛?--
我覺得疑惑迷離。
若說相遇沒什麼該不該,人世的際遇是因緣互動,那麼,纏繞在我小指的紅線,到底和誰的糾葛牽引在一端?浮動的雲不能告訴我人世間的情愛,到底是怎麼樣的纏綿;而我的心,究竟又在冀求著什麼樣的相依?
誰能探觸到我心裡最深最無助的軟弱?誰能解我心中倦人的疲憊?誰能給我真正的呵護與憐惜?誰啊?有誰能扣動我心海最初的那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