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愛你! 第三章
    蕭言楚這才領悟到自己原來是個會任人擺布的人。

    除了被拖進一家她從沒踏進的面店,吃了生平第一碗搶鍋面,她接著被拖去吃楊桃冰,更扯的是生平頭一次蹺課只為看一部她從不看的爆笑片,然後,現在正坐在齊天衡的家中喝著牛奶。

    怡人的秋風從落地窗吹了進來,華燈初上,明明身處擁擠嘈雜的都市裡,但種種讓人煩悶的事物卻像是在千裡之外。

    蕭言楚不自覺的歎了口氣,肩膀卻同時放松,久坐電腦桌前導致的腰酸背痛也出現,但她以手按揉著,微轉過頭,偷靦了眼在地板上躺成大字型閉目養神的男人。

    齊天衡一回來便直嚷著想睡覺,端了杯牛奶給她之後也不回房,直接就地入睡。

    她什麼想法也沒有,他這個隨性而為的人,會這麼做一點也不奇怪。

    這一刻,她只是有種奇妙的感覺,希望時間就這麼定住,如果明天不會到來也無所謂。

    這實在一點道理也沒有,但如果真要解釋,或許是因為那碗面無法形容的美味,楊桃冰又酸甜可口,爆笑片更是無厘頭到令人發噱,手上的牛奶讓她一下吃進太多東西的胃得到舒緩,而這個童話一般的屋子讓人很難聯想到現實吧。

    她的生活並不辛苦,優渥的物質享受,對她而言其實並不困難的學業,出色的外表,人人都羨慕她所擁有的一切。

    她的明天永遠是值得期待的,但是,今天,唯有今天令她留戀不捨。

    突地,一道說話聲打斷她的思緒。

    「你在笑什麼?」

    齊天衡悄悄睜開眼,便發覺安靜無聲的她臉上掛著一抹笑,不由得出聲詢問。

    她的笑容雖淡淡的,但只是單純的笑著,沒有其他情緒,他所認識的她從沒有這麼笑過。

    聞言,蕭言楚並末刻意恢復平常的冷淡模樣,僅是搖搖頭。

    她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捨不得結束和這個男人相處的時間。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並不想知道。」她輕輕的說道。

    心情輕松,也很舒服,至於理由,一點也不重要。

    看蕭言楚難得松懈下來,臉色紅潤,齊天衡伸出手想觸摸她,然而在觸及她的臉前,她警覺的一震,往後退去,他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方才的溫馨好似不曾存在過。

    「我只是覺得你的臉色變好了,你早上憔悴得像鬼。」齊天衡收回手,簡單的解釋著。

    他沒了玩笑的語氣,也不再故作輕佻,讓蕭言楚不習慣,心頭有些忐忑。

    那些舒適的感覺都消失了,她不要,她不喜歡!

    「你干什麼這麼認真啊?我只是不習慣你摸我而已,為什麼要把氣氛弄得這麼糟糕?」

    言語快於思想,蕭言楚脫口而出的話語讓齊天衡雙目圓睜,而她也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吞下去。

    天啊,她那麼說好像她很想讓他摸她似的!

    當蕭言楚這麼想的時候,齊天衡露出了個詭異的表情,並且像只漂亮的金錢豹,以優雅的姿態緩緩逼近她。

    「你喜歡剛才的氣氛啊?」

    蕭言楚有些難堪,但他問的是氣氛,她也不好否認。

    「呃……喜歡……」

    「除了勝負,蕭同學原來還有其他喜歡的東西啊。」

    「我當然不只喜歡贏而已,我有很多喜歡的東西!」

    「呵,一聽就覺得蕭同學在說謊。」

    「我才沒有說謊,我喜歡……我喜歡……嗯……喜歡……」

    「喜歡什麼?你喜歡喜歡,前者是動詞,後者是名詞嗎?你的人生還滿貧乏的耶,除了勝利和成功之外,什麼都沒有。」

    「你、你憑什麼這樣說我,我什麼都有。」

    他問一句便逼近一步,最後蕭言楚幾乎被逼到牆邊。

    她逞強的話語換來幾聲譏笑。

    「對,你還有那個樹陰。怎麼樣,把學校買下來後,睡起來舒不舒服呀?」齊天衡笑著問。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她滿肚子怒火又起。

    「舒服,當然舒服。」蕭言楚咬牙切齒的睜眼說瞎話。

    就算不舒服,她也不要告訴這個自大,以為能洞悉她心思的男人,她才不要在他面前暴露弱點。

    齊天衡聞言笑得開懷。

    「你真喜歡口不對心,如果舒服,你的失眠症怎麼還沒有治好?那晚在我的床上,怎麼會睡得像個嬰兒般流口水?」

    「我才沒有流口水!」

    「你有,我親眼所見,難不成你睡得靈魂出竅,還能看見你自己的睡姿啊?」

    「你……」

    「我怎麼樣?你為什麼老愛這麼氣呼呼的呢?」

    好一個做賊喊捉賊的家伙!

    蕭言楚火冒三丈,抓住他的衣領,「你問我?齊天衡,你正是始作俑者!」

    他聞言皺眉,搖了搖手指。「始作俑者?蕭同學,你沒有讀過書喔。」

    「你憑什麼說我沒讀書?我可是堂堂醫學院的學生!」

    「理組的學生偏偏就是沒有文學素養嘛。」

    「你說我沒有文學素養?」

    「『始作俑者』語出孟子,他說,孔子說過,『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意思就是用人俑陪葬實質上和真人陪葬無異,最後一定會發展成真人殉葬,所以始作俑者罪大惡極,一定會得到報應,絕子絕孫。」

    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但蕭言楚對最後那四個字很滿意。

    「對,我就是詛咒你絕子絕孫!」

    蕭言楚說得快意,齊天衡卻又逼近幾分,鼻尖幾乎與她的相碰。

    他幽幽地歎息。

    「我真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詛咒自己生不出孩子呢?」

    「你說什麼?」

    蕭言楚還在思索齊天衡的話,一旁卻響起如雷鳴一般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

    她僵硬的轉過頭,正是笑得跪倒在地上猛拍地板的段子豪,他眼角還帶著幾滴眼淚。

    齊天衡也向他看去,一臉熬奈,「豪子,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段子豪開口欲答話,但一抬頭看見蕭言楚和齊天衡,又是忍不住笑,手往地上用力拍著,好像聽見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

    半晌,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強自鎮定的看著已經一臉鐵青的小女人,還有沒什麼表情的好友。

    「約莫從一大堆『喜歡』那時開始,我就進來了,你們兩個人四只眼睛,居然沒有注意到我。」段子豪無辜的說道。

    齊天衡的住處從不上鎖,任何人要進出都自便,他也就大大方方進來,沒料到會聽到這些對話。

    齊天衡點了下頭。「好,那你可以滾了。」

    「喂喂,是你找我來幫你校稿的耶!」

    「現在那件事不重要,請滾。」

    段子豪自顧自的落坐,擺明了要壞人好事,「你小心趕不上截稿日,被你的責編追殺。」

    「她沒那個種。」

    齊天衡話雖說得滿,卻沒再趕人,望了眼仍在狀況外的蕭言楚,不禁歎息一聲。

    她需要多久時間才能夠明白他呢?

    蕭言楚心一跳。

    她一點都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在說什麼,但她一瞬間被齊天沖突如其來的含怨眸光弄得心慌意亂,她覺得那眼神好可怕……

    段子豪被晾在一旁,俊臉上有絲惡意的表情一閃而過。

    「好了,快把稿子拿出來吧!快點、快點,我這個忙得要死的實習醫生來幫你這個齊大文豪校稿囉!」

    段子豪說得震天響,齊天衡知道甩不掉他,只好百般不甘的起身離開,蕭言楚這才松了口氣。

    她低下頭看著裙擺,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段子豪正用一種精細入微的眼光打量著她。

    她內心滿是說不出的感受,難受得很,而且她很害怕,有種似乎完全無法逃離齊天衡的恐懼……

    不可思議地看見她居然在毫不熟悉的人面前流露出心中的恐慌,段子豪悄悄的趨近她,柔柔的啟聲。

    「你就是蕭言……去你的齊天衡!你拿什麼砸我!」

    蕭言楚猛地抬起頭,看見齊天衡拿著厚厚的一迭紙往段子豪頭上打。

    她不理會吵吵鬧鬧的兩人,好奇地拿起掉在她面前的一張紙看著。

    每讀一個字,她的眼睛便瞪大一些。

    蕾蕾假裝沉睡,其實是在偷聽睡在她身邊的姊姊亞衣,深陷邪惡自瀆之中的嬌吟聲。

    純潔的蕾蕾正在睡覺,而欲火焚身的亞衣感覺-髒。

    因為上床前,她被繼父在浴室裡惡意的玩弄著,現在身體內部極度空虛,性欲因無法滿足而疼痛。

    亞衣仿效著繼父的方式,用三指貫穿自己,呻吟著,顧不得會不會驚醒天使般的妹妹,她淫蕩的身體早已無法忍耐。

    亞衣一面害怕吵醒妹妹,一面卻因為禁忌而興奮,淚珠滑落臉龐,無法澆熄熱欲。

    但盡管如此,亞衣還是不停幻想,想著繼父用麻繩束縛她這成熟如娼婦般的身子,並且給予快樂的懲罰,一邊想著繼父在耳邊對她說,才幾天沒進入,就覺得很久沒得刮滿足的饑渴女體,要好好的折磨。

    或許,就趁妹妹睡著時讓繼父來褻弄自己吧,三個人在這張床上……

    蕭言楚傻眼,這種情色下流的字句讓她頭痛欲裂,而似曾相識的情景,更讓她陷入一陣難堪中。

    她緩緩的抬起頭,面向一貫帶著溫和笑容的齊天衡。

    「齊天衡,這是什麼?」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聲音緩慢而冰冷。

    他莞爾一笑,說得平常,「結合我的幻想和興趣,對男人而言最浪漫的工作啊。」

    她聽得幾乎抓狂,不能怪她惱羞成怒,白癡也看得出來這是色情小說,他這個下三濫竟然在寫色情小說,而且……

    「你居然描寫我、我……」蕭言楚臉色漲紅,羞愧得無法完整的陳述。

    齊天衡見狀,明白她拿到的那一頁,必然是以她睡在床上,而段子豪和任琅琅玩樂的過程為范本描寫的情節。

    「哎喲,那是利用我家所付的費用,我都是這麼收費的呀!」

    蕭言楚決定收回所有對方才溫馨氣氛的留戀,她後悔和這個男人再扯上關系!

    她倒退三步,臉色青白,下一秒,她推開兩個男人,拔腿逃離這個淫窟。

    看蕭言楚逃得比飛還快,齊天衡不以為意,仍帶著一抹淺笑,他明白那個有精神潔癖的女人大概覺得這裡污穢不堪。

    突地,他的手臂被人一撞,他轉過頭,看見好友含滿深意的笑臉。

    「你有苦頭吃了。」

    齊天衡笑而不答。

    八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

    蕭言楚心不在焉,踩著高跟涼鞋,失神的走著。

    她想了三天,愈想愈是覺得渾身惡寒。

    齊天衡是個天才向來不必多言,不然她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敗在他手中,但那個天資聰穎,能考上國內第一學府法律系的男人,居然在寫下流的色情小說,那不堪入目,不尊重女人,只把她們當成性玩具一樣糟蹋,用來洩欲的故事!

    他的內心說不定一樣的腐爛和罪惡,不知上進的爛胚子,她怎麼會和這種差勁的人在一起呢?

    而又為什麼,她竟然還是無法鏟除那一天寧謐的回憶呢?

    她應該連精神和回憶都與那種男人劃清界限,在她的人生中,身旁的朋友絕不可以和傷風敗俗畫上等號!

    可是,這種萬般不捨的情緒,又是什麼呢?

    「言楚,到了,打起精神,挺直你的背,拿出最優美的姿態。」紀真澄冷厲的說道,表情卻柔美似朵高雅的百合。

    蕭言楚抬頭挺胸,下意識的展現優雅的笑容,目光直視不遠處飯店中庭的餐廳,卻意外的看見令她訝異的一幕。

    一位女性長輩與兩名年輕男子看見他們母女後,立刻起身相迎。

    那是一位比她母親年紀大,卻仍風情萬種的中年女性,身旁的那兩位男子長得十分相像,看得出是兄弟。

    年輕的那個竟是段子豪,不過,更讓她呆愣的是他身旁那個較年長的男子。

    他十分穩重,有著成熟男人的韻味,正是段子豪的哥哥段子均。

    那張冷漠的臉孔,令蕭言楚只看一眼,腦子裡便轟然作響。

    他以前和段子豪一樣活潑,甚至更為好動,還有點孩子氣……

    回憶如雲湧,她還記得,美麗的語朵姊姊和英氣的子均哥拉著年幼的她,穿梭在摩洛哥沿海大城卡薩布蘭加的市集裡……

    「真是抱歉,我們來遲了。」紀真澄笑著道。

    段母微微一笑,迎上前來和紀真澄擁抱,也給了蕭言楚一記友善的親吻。

    「等待女性本來就是男性該有的禮貌,不用這麼客氣的。真澄,好久沒見到你了,你最近好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女兒呢!」段母笑了笑,接著看向蕭言楚,「你就是言楚啊,好漂亮,不愧是真澄的女兒,比你母親當年還美呢!」

    從回憶中抽身,蕭言楚搖搖頭,唇勾淺笑,但眸光仍離不開段子均。

    「怎麼不喊人呢?真是個不靈活的孩子,喊段伯母啊!」紀真澄含嗔催促道。

    蕭言楚趕緊有禮地開口:「段伯母您好,初次見面,我是言楚,很高興認識您。」

    段母開心的笑著,對身邊的雨個男人招了招手。「言楚,這是我的兩個兒子,和你一樣念醫科,大的叫子均,在他爸爸的醫院干到住院總醫師囉,小的這個叫子豪,現在還在實習。」

    「紀女士,您好。蕭小姐,我是段子均,初次見面,很榮車認識你。」段子均溫聲道。

    待兄長打完招呼,段子豪帶著寓意深長的微笑開口:「真澄阿姨,您好美。言楚,我是子豪,初次見面,你果然如傳聞中美麗。」

    看見雙方長輩怪異的舉動,三個晚輩心知肚明的說著客套話。「相親」兩個大字在蕭言楚的腦海裡浮現,不過她還是微笑著,不動聲色。

    「初次見面,我也很榮幸認識你們。」

    明白女兒不是笨蛋,應該知道現在的情況,於是紀真澄看了看天色,道:「今天天氣真好呢,段夫人,我們去花園走走吧?」

    段母同意的點頭,一手挽起小兒子的手。

    「子豪,你負責陪我和真澄阿姨。子均,言楚就交給你了,好好保護這位花嬌葉嫩的小姐啊!」

    段子豪遵命似的提供另一只手臂供紀真澄挽著,三人笑盈盈的走在前頭,頭也沒回。

    蕭言楚努力不露出苦笑,搭上段子均紳士伸出的手臂,刻意放緩腳步,確定與那三個人距離夠遠後,她才緩緩啟口。

    「子均哥,你還記得我嗎?」她試探地問。

    豪門婚姻不由自己做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多半由父母決定,為了各種理由而結合,所謂魚幫水,水幫魚,好讓各自的企業體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所有的人都這麼玩,她自然也不例外。

    身為醫院的繼承人,她當然會和另一個相關體系,能夠從這樁婚姻中互相得利的對象結婚,這是她的責任和使命,她早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但真是太可笑了,段子均居然是她母親相中的對象。

    誰都可以,唯有段子均不行!

    雖然對和美容和外科手術為主的明衛醫院來說,最相稱的就是以內科和腫瘤為主的同忠醫院,可是他……

    段子均露出了蒼涼的表情。

    「當然記得,不過你那時候才十一、二歲吧。」欲言又止,段子均停下腳步,像懷念著什麼似的輕觸她的臉龐,「沒想到,一轉眼你已經這麼大了。」

    蕭言楚抬起臉看著他。

    「子均哥,你知道語朵姊姊現在人在哪裡嗎?」她表面上仍是有禮的微笑著,但聲音卻十分著急。

    蕭語朵,她的異母姊姊,九年前和段子均訂婚之後,卻因為一件醫療丑聞而消失無蹤,之後,她被父親選為繼承人,接替了姊姊。

    熱情的語朵姊姊從不在意她們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疼她、寵她、愛她,在沒有任何溫情的蕭家,是她唯一至親的家人。

    即使她隨著負氣的母親到摩洛哥去,姊姊和熱戀中的段子均都能偷偷的前來,帶她離開那個沒有半點溫暖的地方四處去玩。

    和語朵姊姊相處的時光是無可取代的,她全心的愛著這個姊姊,就如同姊姊也愛她一樣,她一點都不想為了彼此母親的斗爭而失去她。

    但姊姊忽然消失了,連透過征信社和一些特殊管道都無法得知她的下落,或許,曾是姊姊未婚夫的段子均會有線索。

    在蕭言楚焦急的眸光下,他搖了搖頭。

    「我也想知道她人在何方,當年又為什麼要背叛我。我曾當她是世界上唯一的知己……」段子均喃喃的說著,苦笑了下,「不過,這一切都無所謂了。我的父母親希望我追求你,言楚,你能好好考慮這件婚事嗎?」

    蕭言楚猛地搖頭。

    當年,年輕的他們是多麼的相愛啊,看得她好羨慕,更為他們高興。

    「子均哥,你別鬧了,你不愛語朵姊姊了嗎?」

    段子均皮笑肉不笑,臉色陰沉,不復當年熱情。

    「我早就不能愛,也不會愛了,我等了九年,只在等一個解釋。現在,蕭家還欠段家一份情,兩個醫業集團互相需要對方,所以我希望能娶明衛醫院的繼承人,是語朵或是你,都沒有差別。」

    那些美好的回憶,在他的口中竟變得如此,像針一般扎疼了蕭言楚的心。

    「子均哥,語朵姊姊她可能有苦衷……」

    蕭言楚的話中斷在他冷凜的眸光下。

    「我眼見為憑,而且,她並沒有辯解,然後就這樣消失了,不是嗎?」段子均冷冷的說著,語氣平靜無波。

    那一段過去,他不願觸碰,光是想,都足以讓他痛不欲生,而他的心就在這樣一次次的痛苦下漸漸死去。

    這太過突然的發展令蕭言楚心亂如麻,但她還是趕緊要自己冷靜。

    「無論如何,子均哥,你一定要給語朵姊姊一個說明的機會,至於你和我是不可能的,請你回絕這件婚事吧!」雖然非得繼承醫院不可,但她不願意和他結婚,她不要搶走姊姊最重要的人。

    段子均撫著她的臉,在她身上,他好似看見蕭語朵,一抹沒有意義的笑浮上臉龐。

    「事實上,我已經決定娶你,雙方家長也都有了共識。」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