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連柏油都要融化的熱,讓人心浮氣躁。今年的酷夏破了這個城市百年來最高氣溫,前幾天出現了四十三度這種難以想象的高溫。
這兩,三天雖然比較沒那麼炎熱,但因為水氣不足,午後雷陣雨停了好幾天,從日升到日落,根本沒有半刻涼爽可言。
這種氣溫,讓返校日不得不到學校去的學生,用書本、活頁夾甚至是裙子,只要是扁的東西全都拿來扇風,一到休息時間,學生們開始吱吱呱呱,熱鬧的氣氛讓熱度更是往上升。
但教室的一角,卻似籠罩著陰霾。
「喂喂,小公主,你在歎什麼氣啊?」
看好友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懶洋洋趴在桌上有一聲沒一聲的哀歎,段烈受不了,於是沒好氣的開口問道。
青霓也不回答,把頭一轉,望向窗外的操場,看著幾個大男生居然不怕中暑,正利用休息時間踢足球,其中還有申屠襲那陽光帥氣的臉龐。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男生,都會讓她想起齊天印。
一想到昨天突然被他直接丟出門,她就覺得莫名其妙,男人心也是海底針,她搞不懂,他們原來吃得很開心,他怎麼會突然變臉,把她驅逐出境。
要不是已經先傳達了干媽今晚要他一定得回家,盡身為齊家大胃王主力選手的責任,幫忙吃那一堆中元普渡拜拜用的祭品,她不把他的門鈴按到電線走火誓不罷休。
好不甘心啊,才和他獨處沒有幾個小時,連要質問他為何承諾一起住卻又爽約都還來不及,她又和他隔著一扇大鐵門了。
沒有一起住,她要怎麼讓他喜歡上她啊?還有那個采欣姊姊,為什麼印哥要對她這麼好啊?
想到這麼多待解的問題,青霓又是一聲歎息,尚未收回心神,一張英氣逼人的俏臉已然迎至眼前。
「大小姐,我第十五次問你,你在歎什慶氣啊?」無端一次次被忽略的段烈問得咬牙切齒。
哇,火氣好大的一張臉啊!嚇死人了!
「嚇!你干嘛這麼靠近嘛,有話好好說嘛……」青霓安撫著道,可是說到後來又沉入自己的世界,眼神空洞了起來。
段烈看著,怒火再起,怎知青霓仍不知死活的轉了個頭,繼續歎氣,沒再理會她。
段烈超想捶爆好友的小腦袋,如果她捨得,她早就用力一拳打下去了!
「范、青、霓,你再把我當空氣,看我下學期還罩不罩你!上學期你無原無故請了好幾天假,期末考如若不是有我和小襲考前大猜題,你早就被當到留級,還要暑修到吐血!」段烈恨恨的罵著。
就算心裡拿青霓沒轍,口頭上還是警告一下她。
青霓幽幽的轉過來面對段烈盛怒的俏臉,一雙小手撫上她的臉,輕輕撫平她皺起的眉心。
「烈--你不要生氣嘛,我只是心裡好煩,我知道你最疼我,對我最好了,別讓我煩上加煩,求求你。」青霓軟軟的哀求。
段烈拉來自己的椅子,臉一側,近距離的趴在青霓的臉旁。
天氣很熱,她想和所有的人保持至少兩公尺的距離,唯獨青霓和申屠襲例外。
「你在煩什麼?說出來,好友一場,我幫你。」沒辦法對她冷漠,也沒辦法討厭她,段烈只想幫她解決煩惱。
青霓苦笑了聲。
「煩……煩印哥不喜歡我。」煩來煩去,這是她所有煩惱的根源。
段烈一聽,臉色微變,但在青霓的輕撫下馬上恢復原狀。
「你為什麼堅持這麼喜歡他?」段烈喉頭好似火燒,艱難的問道。
青霓還是一副被熱暈頭的模樣,只是她原已熟紅的小臉像染上金粉似的閃閃發光。
她的眼神像飄至遠方,看到桃花源一樣。
「小烈,你人生第一個記憶是在幾歲?」青霓沒頭沒腦的問。
段烈隨口說道:「大概三歲吧,我媽說我記得的瓷磚花色,是三歲時住的房子,我四歲起就搬到小襲家隔壁了。」她還記得她那時坐在地上玩七巧板,是和教她拳術的爺爺一起玩的。
青霓一邊聽,一邊玩著段烈那又直又細,令她羨慕不已的頭發。
「我的記憶很晚喔,大概是到五歲,我才開始有記憶的。」
「這和喜歡你的印哥有什麼關系?」沒啥耐性,段烈直接切入重點。
青霓又是一個柔柔的甜笑。
「我的第一個記憶很美喔……那天不冷也不熱,下午的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我躺在軟軟的床上,像蓋了張小毯子,而查理先生躺在我的背後,大手好象抱著我的腰。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賣烤地瓜的聲音,可是不會很吵,讓人好懷念。
「而近靠在我耳朵邊的,是塊有點粗的牛仔布,頭頂附近有書頁的翻動聲。從頭到尾,我沒有張開眼,卻不時有人溫柔的摸我的臉,就像我現在摸你這樣,很輕、很柔,像是摸著心愛的寶貝,我被逗得有點癢,就呵呵呵一直笑。
「他那時候和現在的小襲一樣年紀,聽我笑了,發出了無可奈何而又疼寵的笑聲。他問我要不要吃布丁,我說不要,他又問我要不要吃雞蛋糕,我還是說不要,我們就這樣說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我聽見開門的聲音,睜開眼想知道是誰回來了,就看見印哥他一手支著下巴,一手還摸著我的臉,那個表情至今我還是形容不出來,好難忘,真的好難忘。
「那道開門聲是干媽回來了,她看到我躺著,印哥坐在我旁邊,就問他我今天下午乖不乖,而印哥說她好乖,像是家裡多了個小天使,我們拿小弟去換她好了,讓她永遠待在咱們家……」
或許印哥已經不記得這件事,或只是因為討厭小哥才這麼說,但她真的好開心好開心,覺得全天下誰都比不上他。
從那時起,他在她心中已獨一無二。
段烈看著青霓陷入回憶的模樣,移不開眼。
青霓有著柔和的眸光,沐浴其中,總能讓人的心也變得柔軟。
突地,一道呼喚聲傳來。
「小烈,小霓,太好了,下學期教國文的變態老頭要調職到南部去了,你們去看公布欄了嗎?」剛踢完球全身是汗的申屠襲遠遠的便大聲喊道。
他的話似乎一掃難耐的暑熱,使青霓拾起臉來微笑,段烈則是維持原樣,趴在桌上朝著小襲笑了。
由於等待申屠襲的社團活動結束花了點時間,當他們三人一塊離開學校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說說笑笑間來到齊家樓下,剛好兩點半。
頂著仍然強悍的大太陽,見段烈臉色不太對勁,正要上樓的青霓又咚咚咚的跑回她面前。
「小烈,你臉色不太好,八成是中暑了,還是聽我的話,來我家休息一下,喝點涼的東西再走。」青霓放心不下的道。
段烈笑著搖了搖頭,抬手遮擋陽光,「我沒事啦,只不過是今天的確太熱,我回家洗個澡就好了。」
青霓一聽,不以為然。
「我家也可以洗澡啊,你就在我家沖澡啦!」她不死心的勸道。畢竟從她家到「歐品坊」還要二十分鍾,而且這段路剛好沒什麼騎樓,她不要好友在下午最熱的時候頂著大太陽走路。
段烈正要說話,一旁卻飄來片陰影,她微仰首,原來是申屠襲擋住了陽光,她便將手放下。
「在你家洗澡當然沒有問題,但我沒衣服換,我才不在洗完澡後穿回都是汗臭味的衣服。」段烈故意居高臨下的,展示她傲人的身材和身高,難得挖苦人的說道。
「厚,你狗咬呂洞賓喔,你刺激我……我……我……」要罵人的青霓空有氣勢,但自知甚明,了解自己沒啥好自誇的身材,便有些底氣不足。
她話還沒完,申屠襲便急著開口,「你們要吵,戰火別波及到我身上,我宣布中立!」話雖然如此說,但他倒沒有移開半步,因為段烈的臉色的確有些奇怪。
段烈一個肘子就往隔岸觀火的好友胸口撞去。
「喂,什麼中立不中立的,沒人要吵架啦,送我回家。」段烈傲慢的瞄了眼申屠襲,又轉回頭看向青霓,「有這家伙陪著我,我不會昏倒在路上,你就放心回家等你的印哥吧。」
段烈一個指頭彈在青霓的額上,讓她整個臉都紅了。
「不要講沒三句話就牽拖到他身上啦!」青霓不好意思的說道。
段烈笑了聲,拉著申屠襲就走。
青霓看著他們漸行漸遠,才拿出鑰匙打開大門,搭電梯上樓。
才一進門,她就懶洋洋的丟下書包,這時,一道撞擊猛然從背後襲來,讓她重心不穩的往前一撲。
還來不及細想,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熱度覆蓋了她的整個背部,壓得她不能動彈,耳邊還有猥褻的喘氣聲,一雙又濕又毛的大手撩起了她的百褶裙,蟲一般的蠕動著,撫摸那細致柔嫩的肌膚。
一亢奮充血之物抵在她的雙腿之間,對著她的私密處一拱一拱,下流而又粗暴。
而她的小嘴被人用手捂住,讓她無法大喊出聲。
好恐怖,好-髒!
背後彷佛是個具大型的穢物,青霓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被深深的恐懼網住,她拚命想掙扎,可是體型和力氣與對方差距甚大,她的掙扎全變成了無益之舉,反而讓背後的色魔有機可乘,唰一聲撕開了她的上衣扣子。
救命!印哥,救命啊!青霓驚慌的在內心大叫著。
背後的人毫不留情的用力捏住她的臀部,還抓住她的頭發往地面撞,讓她痛得留下眼淚。
見她似乎不再抵抗,一個濕熱沾滿唾沫的東西滑過她的臉龐。
「小霓,終於有機會品嘗你了,太好了,像我想象中一樣甜。你這個小東西沒被男人干過吧?今天你的干爸干媽都出門了,沒人可以救你,看你現在多乖巧啊,不要違背老師的話,老師會好好疼你的,讓你身體裡一輩子都有老師的紀念品。如果你聽話,我可以考慮不把你玩爛……還是你喜歡被玩爛呢?賤貨……」一個色欲熏心的怪老頭陰惻惻的說道。
好惡……是舌頭,是變態的國文老師用腐臭的舌頭舔她……
印哥,你在哪裡!
除了害怕,什麼都感覺不到之際,青霓忽然聽到鈍物撞擊聲,-那間,她眼前一片猩紅。
砰的一聲,她的身前一輕,接著,耳邊除了不斷的鈍擊聲,還有一連串殺豬般的男人慘叫聲,而她由於臉上沾到鮮血,張不開眼,不一會兒,她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裡頭,那具繃緊的身子比她抖得更劇烈。
她認得那個味道,那令人安心的味道……
「印哥,印哥……」印哥,是她的印哥來救她了!青霓埋在齊天印的懷裡,一邊哭一邊叫。
她的哭叫聲讓齊天印腦中的理智轉眼消失,他雙眼火紅,怒火狂熾,正要起身再狂毆對方,肩上卻落下一記重壓。
他厲眼一望,是剛才在廚房裡當他副手的小弟。
齊天諾臉上掛著一記玩世不恭的笑容,旋即優雅的抬起長腿,狂踹著玄關那個卑鄙的男人。
劈哩咱啦的肋骨斷裂聲在對方身上響起,這時,又有一道淡然而又冷凜的男聲從一旁傳出。
原本在書房裡趕稿的齊天衡惡鬼一般的出現,蹲在那男人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看來,是誰把誰玩爛還未有定數,嗯?」接著便從容的往電話走去。
看著從小打架一流的小弟充當打手,而大哥正在打電話找人,齊天印還是壓不下胸口的怒氣。
他要親手打斷他的骨,拔光他的牙,送他下地獄!
「天諾,你閃到旁邊去,他居然敢用髒手碰我的青霓,讓我揍他!」齊天印惡狠狠的道。
忽然間,他胸口一陣緊抓,他忙低下頭察看,只見青霓拚了命的搖著頭。
「印哥,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怕!」她仍驚呼著。
齊天諾見了,冷冷笑著,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
「踢這種人渣交給我就好了,你抱好小霓。小霓,別怕喔,小哥幫你教訓一下這只豬。竟敢趁我爸媽不在,不長眼的來齊家撒野?我們三兄弟在!我們家什麼沒有,暴力分子最多,你不要命,我樂得練功,看我踩扁你的爛家伙,為民除害。」齊家人難得到齊,但今天是中元節,老媽有令,全員回家吃拜拜,算他命中帶煞!
他一面說,一面往那男人的下體不住的踢,原本氣若游絲的男人瞬間放聲尖叫。
「我不敢了!好痛好痛!我會死的!饒命啊!」
齊天衡掛斷電話後,正好聽到那聲求饒,他向來冷凜的眼裡有憤怒的星火跳躍著,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聽見,他徑自說了起來。
「唉,你一定很失望,我剛才不是打電話報警……」
他話還沒說完,齊天印便怒聲打斷,「你為什麼不報警,把這家伙交給法律制裁啊!」
齊天衡還是從容的一笑,可是陰森、凶狠的目光,比起正在施暴的齊天諾更凶殘。
「天印,你真是個老粗,腦子灌水泥,不知道變通,把這種人送到警察手上,直到能夠懲罰他,不知道要過幾年哪,更何況,把他送進牢裡,反正也是被其它犯人當性具,不如找我的朋友來對付他。」齊天衡不疾不徐的說。
他再度蹲下,用力拍了拍已漸痛昏過去的男人,讓那對混濁的眼睛睜開。
「你現在還不會死的,但我有一些朋友是SM裡高手中的高手,既然你精蟲溢腦,他們絕對能幫你消消火。他們雖然看不上你這種貨色,但有我的請托,他們一定不會留一手,使出全部的絕活,所以『我會死的』這種嬌喘,等你被關愛的時候再喊吧。
「對了,我已情商他們錄下你的丑態,如果你敢再找我家寶貝小妹的麻煩,還是帶種的去報警,我敢保證馬上會在各大色情網站看到以你為主角,被捅得欲仙欲死,下體流著別人的紀念品,被玩爛的模樣。」
齊天衡向來以惡整人為樂,他從不說後果不堪設想,向來善盡告知義務。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裡鬧烘烘的,充滿青霓熟悉的聲音。
他們著急的語調,青霓不覺得吵,卻覺得心安,加上身後抱著她的高壯身子比她抖得更厲害,如秋風中的落葉,反而使她怦怦跳的心慢慢找回節奏。
印哥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而在齊家,她是最安全的。
一道冷然但柔和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好了,額頭上的傷我處理好了,沒有大礙。小霓,你張開眼,我檢查一下你的眼睛有沒有沾到血。」
青霓乖巧的睜開眼。國文老師早已消失無蹤,玄關被收拾得干干淨淨,眼前是干爹、干媽、天衡哥、言楚嫂嫂和天諾小哥,而印哥則在她背後緊緊的抱著她。
「小霓,干媽沒有保護好你,嗚……」
齊母一回到家,聽見兒子們說心肝兒肉被入侵的壞人傷害,便哇的一聲大哭,而齊父習慣了情感豐富的妻子,邊安慰邊探看著青霓的狀況,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而齊天衡趕緊聯絡正要下班回家的蕭言楚,請她將診療器具帶回家裡來。
「媽,小霓沒事啦,眼睛也很好,都沒有問題。」蕭言楚笑笑的說道,然後退下。
接下來,青霓的眼前便是好幾張滿是擔心的臉,而她腰上的手,緊得有點讓她生疼。
不過,真的好怪喔,印哥碰她,她一點都不會覺得不舒服,相反的,她很喜歡他抱著她。
「小霓,告訴干爹,那個混蛋有沒有弄痛你?」齊父凜然的問道。
青霓搖頭,還沒說話,齊天諾便心疼的摸著她的額頭。「我剛踹得不夠重,我應該讓他終生殘廢,讓他親身體驗何謂人豕!大嫂,小霓的額頭上會不會留疤啊?」
「不會,我處理得很仔細,而且臉部的細胞是體表最細密處,只要小心照料,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大嫂,就算不會留疤,我還是該打死他的。」
齊天衡抱著胸,站在稍遠處,聽到這話,開口接腔,「放心好了,我有把握他會悔不當初,比直接打死他效果更好。」
他的話引來蕭言楚的不滿,她白了丈夫一眼。
「為什麼不把人留下來,這麼快要人來帶走做什麼?我不是說特地帶了手術刀和縫線回來,還帶了大量的雙氧水和清瘡劑,要把他身上不該有的部分切除?」
青霓還有些傻傻的,從震驚中恢復需要一些時間。
為了她這個沒有血緣的家人,長輩們快急白了發,而哥哥嫂嫂則是為了替她出氣,所說所做早超出了法令的尺度,她的心裡不禁湧出一股暖流。
她看過電視上被傷害的案例,一則慶幸自己沒有被得逞,二則慶幸身邊有這群視她如寶的家人們。
她的心出奇的平靜,而且恐懼、惡心的感覺也消失了。
青霓轉過頭,望進一對幽深的眼眸中。
看見那滿是不捨,又是自責,還有憤怒、後悔之情滿溢的眼,加上那快咬破唇的僵硬表情,她不由得柔柔的一笑。
「印哥,別害怕了,我很好,別怕了。」
青霓脫口而出的話語,讓齊天印找回了力氣,再度緊緊抱住她。
「天啊,有我在,你怎麼還會遇上這種事呢?」他是第一個發現情況有異的人,十分懊悔自己沒有早點出來,讓她多受那麼多傷害。
嬌弱的青霓,怎麼禁得起那種髒老頭的糟蹋!
他該死,他該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懲罰自己讓她如此驚懼。
感覺得到他視她甚重,還有他因為這件事情所誘發出的負面情緒,青霓有一點點高興,但又有一點點不高興。
她高興印哥重視她,可是她不希望他為這件事情這麼痛苦。
「有你,有干爹、干媽、哥哥們和嫂嫂在身邊,我一點事都沒有,毫發無傷。」青霓對他微笑著說道。
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可怕的事情,但有愛她的人在身旁,她不需要害怕,從他們的關愛中,她感覺自己的心漸漸勇敢。
齊天印聞言,將她轉過身,和她四目相對。
「可是你被那個臭老頭……」那件事太難堪,他字斟句酌,怕二度傷害青霓脆弱的心靈。
青霓也覺得那件事情惡心得讓她不想說出口,可是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因為她在被傷害之前就被印哥救了啊。
念頭一轉,青霓輕輕掙扎著要站起來,而齊天印雖然不願意,還是放開手。
她朝齊天衡和齊天諾綻開笑顏,像個小太陽般將陽光照進他們的心,最後,她笑著凝視齊天印。
「謝謝你們在危急的時候救了小霓,我現在覺得很好,你們別太擔心了。」青霓體貼的說道。
哥哥們從小呵護她,怕她掉根寒毛,這一回,印哥表現得最為直接,而天性內斂的小哥和天衡哥,一定也是於心有愧。
她不喜歡這樣,他們已經確實妥善的保護了她,只能說她太不小心,再加上那壞蛋走了狗運,才會有機會近她的身。
今天的事情如果讓小烈和小襲知道,那兩個人的反應一定和這屋子裡的人們一樣。
她好幸福,能為這麼多人所愛。
此時,齊天印忽然從沙發上站起,抓著青霓的肩膀,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
「你教我怎能不擔心?今天這個色狼居然是你學校裡的老師!你這麼可愛,外頭還不知道有多少變態正虎視眈眈。」他低咒了聲,頓了頓後又道:「從今天起,你搬來和我住,我來保護你!」
一語如平地驚雷,不只是青霓呆住,齊家眾人也都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