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愛你! 第三章
    放學後。

    「小烈,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啊?」被好友拖著走,青霓半小時內已問了不知幾次相同的問句。

    小襲接到他大嫂的電話後就跑得不見人,現下只有她一個人,肯定沒辦法違抗小烈的啦!

    快步走著的段烈不知第幾次的堵了回去,「不可以,你郵購的材料全堆在店後面的倉庫裡,路卡下了通牒,要你今天搬回去,要不然他要通知環保局來收走了。之前要不是你說齊家白天沒人,拜託路卡幫你簽收,那些佔地方的東西也不會寄到我家去,所以請你別再拖拖拉拉。」

    青霓嘟著小嘴,因為滿心只想要飛奔回齊天印身邊,所以極不情願的跟在段烈身後。

    不久,「歐品坊」的鍛鐵招牌出現在兩人面前。

    段烈走過正門,往一旁小巷內的後門走去。

    一個頤長溫文的男人正在吞雲吐霧,見到那兩個少女,旋即踩熄了煙,優閒地看著她們。

    「終於來領回失物了。小霓啊,你那堆東西比我想像中多得多,最近店裡進的貨沒地方放,只好請你來拿回去了。」沉亭語笑著道。

    「路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霓老實的道歉,卻被段烈一語打斷。

    「你當然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整個心裡都是那個印哥,其它的事情你哪顧得了,我們這種三等親之外的區區朋友,又怎麼能讓你掛心半分。」段烈毫不客氣,狠狠的挖苦一番。

    青霓一聽,小臉成了紅蘋果,找不到話反駁,只好繼續嘟著嘴。

    走過廚房,隨著沉亭語進入不大的倉庫,她被眼前的東西嚇了一大跳。

    「哇,我有訂這麼多嗎?」

    青霓看著又是毛巾布、又是毛海,又是專業防潮填充物,加起來少說有兩個她那麼大的數個袋子,不禁驚呼一聲。

    那堆材料的確滿有份量的。段烈無奈的一笑,從後方壓在好友的肩上。

    「你是不是又訂錯數量了?」她笑問道,對於已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見怪不怪。

    青霓扳著手指,回想著先前在網絡上的訂購過程。

    「我只有訂一組而已啊,那個網站一賣就是一打,我只是想試用新的材料來做熊寶寶,看後面有單賣一組,就選它啦,沒想到單一組比一打貴得多,我想量多就會便宜一點,所以……」青霓迷迷糊糊的說著,現在這堆各色各樣的布料,至少可以做上五十個熊寶寶,她原來只想做一個耶!

    看見青霓嚇呆了,段烈還是笑著。「小笨蛋,你的思考方式真妙,以量制價是指每個單位都降價啦,怎麼可能一個還比一整打貴咧?這麼多五顏六色的布,看起來你暑假有得忙囉。」

    如果青霓的忙碌可以減少和那個男人的相處,也許被遺忘的她,胸口的酸楚會淡一些吧。段烈這麼想著。

    青霓為難的搖了搖頭,「做熊寶寶不是問題,但這麼多熊寶寶們,我該怎麼幫他們找到主人呢?」

    從她拿到爸爸送的查理先生後,她就毫不保留的迷戀這種毛茸茸、溫暖可愛的伴侶,漸漸長大後,她從擁有者變成創作者,衷心希望每一個熊寶寶都可以被主人全心愛著,安慰專屬的寂寞靈魂,那才是雙方最大的幸福,所以,她的身邊除了查理先生和瑪麗安妮女士,就沒有別的泰迪熊來分享她的愛,現下忽然多出這麼多熊寶寶,她該怎麼辦呢?

    沉亭語畢竟是開店做生意,心裡立刻有了底。

    「專業材料販賣的一組,有可能是五、六個以打為單位的組合,如果真的用不到,要不要退貨呢?」

    青霓聽著,心裡卻不由得有另一番感受,小手一伸,隔著透明塑料袋,她摸到的不單是布料,彷彿是一個又一個的熊寶寶,小臉上有各種表情,正期待的看著她,等著她讓他們誕生。

    等待的苦,她明白。

    「路卡,他們不是貨物,是寶寶,我不想退掉他們。讓他們不知何年何月的等下一個人,我好捨不得……」說著說著,她的話裡已帶著哭音。

    早猜到青霓的決定,身後笑著的段烈拉起她的手,抱住了那幾堆布和填充物。

    「好好好,捨不得就不用捨了,抱好你的寶寶們,帶他們回家去。」段烈疼寵的說道。

    青霓聞言揚起笑,抱緊了那些未來的熊寶寶們。

    沉亭語則是鬆了一口氣,此時,一陣奶油甜香飄過,他柔柔地一笑。

    「瑪德蕾真是香,今天還有芒果雪酪……小霓,你最愛的小蛋糕烤好了,要不要先吃一點,吃飽再來想如何搬東西回家呢?」

    青霓一聽大喜,待要點頭,又猛地想起齊天印,但同一時間,段烈已經轉身往廚房走去。

    「我去泡茶,這個時候最適合喝烏巴茶了。小霓,你去挑張桌子坐好,我不喜歡在內場喝茶。」她不容拒絕的說著。

    青霓向來無法抗拒好友的霸道,只好自動自發的拿過兩個水杯,往客人的座位區走去。

    格調高雅的「歐品坊」是段烈父母留下來的店,目前由她的舅舅沈亭語代替她經營。

    自從認識段烈後,這裡就變成青霓除了齊家外的第二個餐廳了。

    總是以大量新鮮花卉佈置的環境,讓她覺得好像坐在花園裡喝茶,置身於此,她似乎也變得高雅,像個小淑女……

    青霓這麼想著,朝自己喜歡的那個座位走去。

    傍晚,夕陽餘暉照射在一幢幢大樓的玻璃上,形成一個個光暈,像一盞盞的小燈。

    但餐廳內靠窗的兩女一男並無心品味這樣的都市美景。

    禮貌的招呼問候,端詳特地準備的契約書,簽章後交付鑰匙,十五分鐘內完成的手續,關乎接下來兩年的所有權利義務。

    「希望齊先生能好好照顧我的房子。」說完這句話,中年女士便起身款款離去。

    齊天印看著桌上的租賃契約,心中如釋重負。

    好友幾番評估的房子果然是上上之選,順利承租後,待會兒就直接搬進去,今晚將就一點,明天再去添購傢俱……

    他的思緒全放在未來的住處上,一旁被忽略的功臣則是瞇細了眼,手一擺便重重拍在那份契約上,成功的引起他不滿的注視。

    邵彩昕極美艷的容顏上揚起不在意的笑。

    「齊天印,你就這麼急著租下房子?我說過,你可以暫住在我那裡的。」她嫵媚的說道。

    他伸了個懶腰,喝了一大口的天蜜茶,才又瞥了身兼事業合夥人的大學同學一眼。

    「我也說過,不想和你關係太過複雜。」齊天印簡單地道。

    她聞言,換了個哀怨至極的表情,纖手撫上他的胸膛。她穿著性感的小洋裝,呼之欲出的豐潤曲線也欺了上去。

    她吹了他一耳根子的氣,他的冷臉變得滿是不耐。

    能夠激怒他,讓她心情大好。

    「噯,你曾經睡過我的床,我們的關係還算不上複雜?」邵彩昕依然故我的說。

    他惡瞪她一眼,她故作驚恐之貌,使得他被點燃的怒火燒得更旺。

    「那是各取所需,少裝得有情有意,你不用試探我了。」齊天印直截了當的道。

    邵彩昕聞言,笑如銀鈴,媚眼如絲。

    「我們果然是最合適的床上運動夥伴,你的腦子夠清醒,不過,你沒陷入我這個溫柔鄉,是我魅力不夠嗎?」她笑著問。

    忘了是怎麼開始的,但前前後後加起來六、七年的床伴關係,齊天印向來謹守分寸,讓她不用擔心情感糾葛,盡情享受。

    突然,齊天印表情一轉,關懷的抱了下好友的肩膀。

    「唉,彩昕,你呀,好好愛你自己吧,不要在別的男人身上尋求替代他的情感。」

    他們都是成年人,在床上合得來,個性又相投,若是生得出男女間的感情,他早就追求她了。

    邵彩昕裝傻,不過還是舒服的倚在他的肩上。  ,

    「喂,你覺得我和你上床,是因為他下愛我才自甘墮落嗎?」她明知故問,

    齊天印立刻搖頭。

    生理需求是一回事,心理需求是一回事,若兩人都認為這兩件事絕對有關聯,就不會成為床伴了。

    他們偶爾在一起滿足的只是性慾,僅止於此,對彼此未曾動過心。

    「沒愛上你,還和你上床的我不就更墮落了?」齊天印不問反答。

    「我們都太理智了,如果別想得那麼透徹,我們在一起還滿不錯的,你是個猛男呢,真可惜我不想和你成雙成對。」

    「我還不需要你的憐憫,不要隨便可憐……』

    齊天印的話突然中斷,讓邵彩昕不解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一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可愛女孩,手上拿著兩杯水,正愣愣的盯著他們,而齊天印同樣愣住了。

    「天印,怎麼了?」依舊偎在他懷裡,邵彩昕呢喃著問。

    齊天印回過神來,想要解釋,突然間,青霓走近放下水杯,跟著在沙發上坐下,抱住了他的另一隻手臂。

    為什麼在他尚未屬於她之前,他可以這樣大搖大擺的抱著別的女人呢?

    而那個女人又是誰,怎麼可以坐在印哥的懷裡,那是她的位子呀!

    她要把一切弄個清楚才行,不然她該如何佔領他呢?

    青霓平時轉速極慢的腦子此時快速運轉著。

    「印哥,她是誰?」她像是捍衛領上一樣的挽著齊天印的手,小臉上充滿警戒,直接問道。

    她突來之舉讓齊天印有點反應不過來,而另一邊的邵彩昕則是眸射精光。

    熟識她的人便知道,那是好奇的,玩味的,不安好心的眼光,但在齊天印阻止前,邵彩昕已將他往沙發椅背一推,逕自伸長身子,捧著青霓的臉龐端詳。

    齊天印幾次要起身阻攔,都被她粗魯的壓下。

    「天印你閉嘴,讓我看看她!好白淨,又有靈氣,和森林裡的精靈一樣!」

    青霓呆住了,沒想到對方的視線會這麼……飢渴,像只餓狼。「你你你……你要對我做什麼……」

    邵彩昕像著了迷一般,有問必答,「來,告訴姊姊你叫什麼名字。你太可愛了,來當我的……」

    情勢轉變得太快,青霓完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在她回答前,齊天印已快速的格開了邵彩昕的手。

    「你不用告訴她名字。」齊天印交代完,轉過頭來對好友凶狠的道:「彩昕,別拿你的毒手碰她。

    青霓純潔得像一張白紙,而彩昕是個為所欲為的魔女,他不想為自己製造麻煩。

    邵彩昕一聽,眸光一斂,猜到了幾分。

    從大學到現在十來年,她從沒看過老成冷漠的齊天印亂了陣腳,可是這個少女……這裡頭一定大有文章。

    看他擋在那少女身前,她動作更快,跪在他前面抱住他粗壯的頸子,低頭看著他後方的人兒,動作靈活得像隻貓。

    「莫非天印不能回家的難言之隱就是你?」邵彩昕笑盈盈的問。

    還沒等到對方回答,她忽覺一陣暈眩,一張眼,發現自己又被推回沙發上。

    齊天印怒眼一瞪,「不准你胡說八道。」

    邵彩昕咬著下唇,嘲諷的瞪了回去,目光再度看向他後方。

    「喲喲喲,這是犯罪喔,你這只公熊摧殘國家幼苗呀!這麼小的女孩,你這麼『雄偉』,虧你沒天良能做得下去,哎喲,我一想到就覺得殘忍呢!小妹妹,痛不痛呀?」

    「不要在她面前說這種事!」

    「我偏要說。你的『本錢』多大,小姐我可是鑒定過呢!」斜倚在沙發上的邵彩昕唱作俱佳。

    齊天印聽得臉色又硬又臭,正要說話,身後驀然響起啜泣聲,他忙一轉頭,青霓的小臉上已掛滿了晶瑩的眼淚。

    看見她掉淚,齊天印的心糾結成一團。

    「小霓,你怎麼哭了?」

    她看著手上的租賃契約。印哥又要不告而別了!

    「嗚……大騙子,你要搬出去嗎?為什麼?你早上才答應我不會消失的,你食言……嗚……」青霓說到後來,聲淚俱下。

    他的消失,比起那個漂亮的女人在他身邊更讓她感覺無可挽回。

    這時,身為店東的沉亭語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桌邊,口氣溫和卻堅定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想你們吵到其它客人了。」

    「她一開始哭,大概會哭一陣子,你們在這裡好好談吧,不用顧慮時間。」段烈在關上房門前交代一番才離開。

    齊天印向她點頭道謝,懷裡抱著哭個不停的青霓,所在之地是「歐品坊」的二樓,段烈的家。

    五分鐘前,他半嚇半罵,先趕走了愛搗蛋的邵彩昕,但還是拿哭個不停的青霓沒辦法,又不好帶她走出店裡,讓她在大馬路上哭泣,這時段烈冷著臉走過來,帶著他和青霓穿過廚房,從倉庫旁的樓梯上樓,讓他們獨處。

    青霓原本乖乖的待在他懷裡哭,但是突然間她開始掙扎。

    「放開我……嗚……騙子……」想到剛才的情景,加上那份契約書,她除了難過,一把怒火更是轟的一聲燒了起來。

    她不想看到他抱著別人,也不喜歡他敷衍她,更不要他騙她,難以言明的情緒讓她心裡亂成一團。

    她更氣自己溫順、聽話了十一年,卻換來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她不要再當個乖乖等待他回家,等待終有一天他會屬於她的小孩了!

    「青霓,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半哄半勸著鬧脾氣的她,齊天印覺得有些挫敗。

    他或許真的逃不開她,沒想到早上才下的決心,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被打破了,老天爺存心的捉弄讓他無可奈何。

    他這話像是指責她無理取鬧,她一對紅腫的眼直視他的。

    「印哥,如果你討厭小霓,可以直接告訴小霓啊!為什麼要騙我呢?嗚……」一提到討厭,青霓心裡酸,眼也酸得厲害,淚更是流個不停。

    討厭?他討厭青霓?

    不,他從來不討厭她。

    「青霓,我不討厭你,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呀!」齊天印手足無措的辯駁著。

    她一聽,小臉上的表情更悲苦。

    「騙子,如果你不討厭小霓,為什麼像躲臭蟲一樣的躲我,才一回國,連相處的時間都不給,就偷偷摸摸的打算搬出去?」

    如果連相處的時間都沒有,那她怎麼有機會讓他喜歡上她呢?

    每次當她因為想印哥而哭得難受時,天衡哥和天諾哥總會安慰她,告訴她,等他一回來,一起生活後,他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她一直這麼相信著,做個聽話的乖小孩,但她現在已經完全失去那份自信了,他連和她住在同一個屋子裡都不願意。

    見她這麼傷心,齊天印心都亂了,趕緊拿來面紙替她拭淚,但青霓不肯讓他擦,又揮又擋的,逼得他只得開口。

    「小霓,我是不得已的,你要信任我,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住在家裡難保不會出意外,他還是搬出來住好些。

    齊天衡是惡魔,說不定會對他下藥什麼的……

    「你先說謊,怎麼還要求我信任你?為了我好?」青霓的淚突地停了,嘲諷的一笑,「印哥,你知道什麼是對我最好的嗎?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啊!」

    她的苦笑讓齊天印心裡更疼。

    但這是不對的。這個想法忽地掠過他的腦海。

    「青霓,你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是被那兩個臭男人洗腦,才會這麼執著於我。當時你還小,分不清什麼是真正的喜歡,而且我們分別了這麼久,那種心情可能只是你一相情願的認定啊。」跪在沙發前扶著她抽搐的肩頭,齊天印艱澀的說著。

    青霓雖然在氣頭上,還是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不過,她無法苟同。

    「印哥,你不是我,怎麼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喜歡呢?而且,如果真的不是喜歡,那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將我內心特等席上的齊天印給拉下來呢?」見他無言,她頓了頓,又開口,「我就是喜歡你嘛,一直喜歡你,從未改變過,當我再次看到你,那種喜歡的感覺好像又活了起來,你能不能懂得小霓的感覺?除非你討厭我,要不然我是無法不喜歡你的。」

    青霓不吐不快,衝動地一古腦地說著,一字一句重重的敲在齊天印的心上,他更覺為難。

    分離了這麼久,喜歡有可能不變質的一直存在嗎?即使真正存在,又該怎麼繼續喜歡下去呢?而喜歡到了最後就會變成愛嗎?

    若不會變成愛,她專一的眼中只有他,那麼生命中其它重要的東西,她的學業,她的將來,又該何去何從呢?

    如果有一天,當她發現那不是愛,卻已失去了一切,那麼,她是否無法快樂的生活下去呢?

    他早已過了為戀愛而戀愛的年紀,他是二十九歲的成年人,不能不為盲目的她思考周詳。

    「小霓,你還太小了,所以你只是美化了小時候我們相處的記憶,以為那就是喜歡。」齊天印再次解釋道。

    他沒有發現,當他這麼說的時候,語氣有多壓抑。

    終於等到他的響應,卻發現他還是否認她的感覺。其實,他只要狠心說一句話,她就會走開的。

    「印哥,只要你一句討厭我,那小霓就不纏著你了……印哥,你討厭小霓嗎?」她委屈的問道。

    與他四目相對,她想,如果他能讀到她的心,一定能明白的。

    「不,我喜歡你呀。」言語快於想法,誠實的話語一脫口而出,齊天印就想咬舌自盡。

    他那句喜歡,讓青霓的眼亮了起來。

    「哥哥們說得對,印哥,你真的也喜歡小霓!」她開心地道。

    他無法否認,但也無法承認。

    喜歡也有差異,那是屬性不同的喜歡。

    當年她是一個小女孩,他不是喪心病狂,怎麼會愛上一個小孩?

    「青霓,你像是我的妹妹,我認為我對你的喜歡,是一個哥哥對妹妹有的喜歡。」

    她聞言好失望,但轉了個思考方向後,垮下的小臉又亮起。

    「無論你的喜歡是哪一種,接下來,只要我們繼續相處下去,也許有一天,印哥就會『真的』喜歡上我,那就皆大歡喜了!」青霓刻意加強調「真的」這兩字,天真的笑著說。

    她一想到如果他們能互相喜歡,心裡就甜上加蜜。

    他旋即搖頭。

    「不行,我回家住的風險太大了,有太多可能的意外發生。」齊天印冷靜地一想,發覺自己恐怕會被設計。

    那就不要住在家裡嘛……對啊,不要住在齊家,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青霓的眼眨呀眨,將那份租賃契約舉至他面前,甜甜的啟口,「好,那我搬去和你住,我們一起搬出乾爹乾媽家。」

    她腦海裡興奮的描繪著一個新家,想到那個只有她和他兩個人的小天地,像一對新婚夫妻的甜蜜生活,她就感覺開心得要飛上天了。

    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對對的相依偎,一個是屬於她的,一個是屬於他的……

    他白天去上班時,她就在家裡打掃,有空就縫熊寶寶,等著他回家,傍晚時,他們到超市去買菜,再一起回家燒飯吃,飯後,他可以先去洗澡,然後她……

    美好的幻想讓青霓的心裡充滿衝勁。

    總而言之,就是一定要先住在一起,接著一切就會水到渠成,順理成章,至於剛才那個女人,絕對比不上她有多喜歡印哥。

    她喜歡他,要一直喜歡下去!

    齊天印沒有馬上拒絕,只是苦思著如何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全身而退的方法。

    面對毫不退縮,如初生之犢,莫名其妙有自信,但又可愛無比的青霓,齊大印扶著額頭,再次覺得自己又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但是,他是死也不會讓自己成為變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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