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門鈴聲傳來,床上的人兒卻是一點也不想動。事實上,她是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當然就甭提會有起身的體力了。
叮咚──叮咚──
門鈴聲繼續傳來,且由那愈來愈急促的頻率聽來,顯示門外的人已開始有些不耐煩。
試著想爬起來,可是一動她就覺得全身都好酸好痛,只能無力的趴跌回床上。
困倦的眼對著浴室,她出聲喚著──
“喂,浴室裡面的,去幫人家開門啦……”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相當難聽。
後,都是他啦,害她叫了一整夜,聲音才會變得這麼可怕。
而害她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此際卻是幸福的在浴室裡洗香香,哦,真是愈想愈覺心理不平衡!
桐島妙子的話一喊完,浴室門還當真打開了,出來的是已經把門面整修干淨的蒼江直仁。
“不簡單,我叫得那麼沒力,你還能聽見哦?”她還以為自己的聲音,傳不進那扇門裡咧。
“你有叫我?”一個擰眉,蒼江直仁反問著。
“不然你怎麼知道要出來?”拉過枕頭,她將驗側壓在柔軟的枕上,大眼著迷地緊盯著那又變回帥哥樣的男人。
“因為門鈴響了很久,所以我才出來看看。你怎麼不去應門?”在下身包了條白色浴巾,蒼江直仁倚在門邊望著仍死賴在床上的人。
“我要是爬得起來的話,還會不去應嗎?”死沒良心的臭男人,也不想想是誰害她這般淒慘的?
“哈──早說嘛!”原來是被他操到動彈不得?蒼江直仁忍不住訕笑出聲。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愈響愈急促,兩人對望了一眼,桐島妙子朝著門口處努了努下巴,意思是──請表現一下該有的體貼!
蒼江直仁當然看得懂她的意思,自是得領命前往。
大門一拉開,門裡門外的人打了個照面。只見門內的蒼江直仁又是擰眉又是瞇眼的,門外的人卻是詫異又納悶。
“你是?”門外人先行開口,說話之余,還不忘瞟了下房門上的號碼。
沒錯啊!這兒是桐島小姐的房間啊,但怎麼會是個半裸男人來應門?
蒼江直仁沒回話,只是一逕的打量著眼前的瘦高男子。
說真的,要不是對方穿西裝、打領帶的,個頭又只矮他一些些,他還真會以為那家伙是個女人。
“請問桐島小姐在嗎?”沒等到回應,門外人只好再度出聲詢問。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會不會說日文?或者是英文、義大利文、德文都可以。”撇了下唇,蒼江直仁雙手環住光裸的胸膛,背身輕倚靠著門緣。
紐約的黑幫、義大利的黑手黨、德國的黑道組織……這些他全都有所接觸,不過中國跟台灣的就不大熟了。
呃?原來這半裸男並不是台灣人。佇在門外的人微微挑了下眉,隨即便將臆惻的心思收回。反正,不管這人是誰都無所謂,與他並無相干,反正他只是負責照顧桐島妙子。
“你好,在下嚴浩然,請問桐島小姐在嗎?”換上一口標准的日文,門外人先做著自我介紹,而後禮貌性的伸出手。
“蒼江直仁。”探手,蒼江直仁算是頗有禮貌的回應。“你找她做什麼?”
雖然,對方看起來很像女人,但依剛才握手的力道而言,他可以肯定對方百分百是個男兒身。
“我來接桐島小姐。”再蠢的人,在接收到此種占有意味濃厚的眼神及口氣時,都會明白這位半裸男與桐島妙子是何關系。
“接她去哪?”像個多疑善妒的丈夫一般,蒼江直仁繼續追問,並沒打算輕易放人過關。
“蒼江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干涉過多?”嚴浩然看似柔和的樣貌,緩緩飄上了些許不耐。
他並不是犯人,實在沒必要接受這般的盤問。
聽見對方這樣的回話,蒼江直仁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有點冷颼颼的就是。
“她是我的人,我有權干涉。”敢這樣跟他說話?這男身女相的家伙可真有膽色!
“即便如此,也該深諳‘尊重’之道。”嚴浩然對蒼江直仁的論調,深表不屑。
女人,是該被尊重、被呵疼的,可不是被拿來當所有物使用的。
不錯嘛!愈回愈犀利了。深黑的瞳眸迸射出冷洌的光芒,蒼江直仁直瞪住嚴浩然。
“請問你又自以為是誰?憑什麼這般大放厥詞?”他家女人,哪輪得到他人來管!這家伙……該不是對妙子有什麼企圖吧?
“我誰也不是,只是為桐島小姐感到不值!”回以挑釁的眼神,嚴美麗的唇邊掛著抹淡淡的冷笑。
“你……”差點就要伸手扁人,但桐島妙子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直仁,來的人是誰啊?你怎麼會講這麼久?”
因為蒼江直仁的遲遲未歸,桐島妙子只好拖著酸疼的身子下床來探看一番。
系好了浴袍的帶子,桐島妙子順勢整個人倒向蒼江直仁,雙手緊緊環住他光裸的腰身,而後抬眸往外看去……
“噫?嚴先生?你怎麼來了?”見到來訪的人時,桐島妙子不免有絲驚訝,眼珠子轉了幾轉,她旋即想到自己失約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今天有臨時研討會了。”尷尬的紅潮爬滿小臉,桐島妙子直覺得好抱歉。
“沒關系,現在准備還來得及。”嚴浩然回以無妨的笑臉,眼神自動跳過兩人過於親密的舉動。
孔老夫子有雲──非禮勿視,他可是非常謹守教誨的。
“那……可以麻煩你到大廳等嗎?我梳洗過後,立刻下去同你會合。”桐島妙子彎身道歉,紅潤的嬌顏上滿是歉意的笑容。
“好的,那我先到大廳去了。”回以笑顏,嚴浩然轉身就要走。
“等等!”喚回剛舉步的嚴浩然,蒼江直仁低下頭瞪著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我說過要讓你出去了嗎?”
“呃?”抬頭,桐島妙子看著正上方那張明顯貼著「不爽”標簽的臉孔。“你怎麼了?”
“我沒同意讓你出去,你就不准走!”當著他的面就想跟別的男人走?她當他是什麼?死人嗎?
“我只是去參加研討會而已,一結束就會回來了嘛!”秀眉緊擰成結,桐島妙子不曉得自己是哪兒又惹他老大不開心了。
“是啊!只是‘工作’而已,蒼江先生大可放心!”嚴浩然早就聞到濃濃的酸醋味,當下只覺得可笑非常。
“抱歉,雖然閣下的臉看起來像個女人,但卻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而我碰巧很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在一塊,尤其是我不認識的,就更加不准!”冷眼瞟向多嘴的嚴浩然,蒼江直仁冷聲回對。
喝──他、他講話怎麼這麼毒?認識蒼江直仁這麼久,桐島妙子可還是頭一遭聽見他這樣說話,不免感到有絲錯愕。
“閣下看起來不像是這麼沒品的人,怎麼說起話來卻是這麼欠思慮?”怒火在嚴浩然的淡棕色眸底閃爍,他緊咬著牙回打過去。
可惡!竟敢挑他的痛處踩?他嚴浩然這輩子最痛恨人家拿他的臉作文章!長得像女人是他的錯嗎?真是他X的OOXX!
“怎麼?我就是喜歡這麼說話,不行嗎?”咧開嘴,蒼江直仁刻意露出亮晃晃的白牙。
“你!”雙手緊握成拳,嚴浩然幾乎想揮拳相向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傾刻間籠罩於這一小方天地中,只見兩個大男人斗志激昂的互瞪著彼此。
此情此景,只要配上電光石火般的特效,再來個鏗鏗鏘鏘的震撼配樂,應該就可以准備拍武打動作片了吧?
“停!全都給我停下來!”桐島妙子被兩人的莫名仇視給搞得糊裡糊塗,忙不迭的出聲調停。
兩個男人,一個聳肩、一個撇唇,然後繼續用眼神廝殺。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根本不認識的人,怎麼會在第一次見面就弄到快打起來?桐島妙子直覺莫名其妙。
問題丟了出去,卻沒人回應,只見兩個人如臨世仇般的彼此猛瞪著。桐島妙子無力的伸手撫額,而後重重一歎──
“可以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再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兩人是看對眼囉!”警告的語氣一下,兩個大男人霍地同時轉身瞪住桐島妙子。
嗯,很好,雖然四只眼同時瞪過來是有些可怕,可至少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了。桐島妙子還算滿意的點著頭,而後繼續說道:
“你又不認識人家,做什麼對人家擺出一臉凶狠樣?”教訓人,當然是要從自家人念起囉!
撇唇,蒼江直仁不想回應這問題。
“說啊!”拇指跟食指掐上蒼江直仁腰際,桐島妙子等著聽答案。
“女人!別太過分!”抓開桐島妙子作亂的手,蒼江直仁不悅的出聲警告。
“誰過分?你才過分吧,莫名其妙就對人家凶,你想讓人家說我沒眼光,看上一個沒品的男人嗎?”其實,桐島妙子是很介意有人批評她家男人的,不過誰教有人真的欠罵!
“嘖!要不是那家伙對你有意思,我才……”
“停!停一下!你說……誰對我有意思?”她好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
“那家伙!”堅毅的下巴往嚴浩然的方向努了努,蒼江直仁的臉色依舊相當難看。
“我?”嚴浩然也開始覺得這事好笑了。原來,這男人以為他喜歡桐島小姐?這可真能稱為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
“若不是,你何必處處針鋒相對?”蒼江直仁指的是一開始的對談,嚴浩然自是心領神會他所指為何。
“我只是直覺就這麼回應,並無特別意義。”一個聳肩,嚴浩然發現自己其實也誤解了蒼江直仁。
那男人,只是嘴上霸道罷了,實則上卻是愛極了自己的女人──不說別的,光是吃那莫名的飛醋,就足以證明他有多愛桐島小姐了。
“人家已經有妻有兒、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了,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她家男人真是……真是讓她覺得哭笑不得。
明知他這樣胡亂吃醋的舉止很可笑,不過她卻是氣不起來,反倒還有點開心……
呃,好吧,她承認,是非常開心──因為這代表他真的很愛很愛她!
但,真的也很蠢!干嘛鬧這種笑話給別人看啊?真是……丟臉死了!
“還不跟人家道歉!”纖指直點著親親愛人的眉心,她好氣又好笑的輕聲斥責著。
“不必了!我也有失禮之處。”
“不好意思,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彎身,桐島妙子為愛人的無禮言行致歉。
“不會,我先到大廳等候了。”轉身,嚴浩然舉步離去。
目送嚴浩然離去後,桐島妙子轉身走回房裡,唇邊勾著的是抹幸福的笑意。
“這麼不放心,就跟我去啊!看得我緊緊的,總不會再胡亂猜了吧?”
呵呵,心情真好,因為……她家男人實在是太可愛了!
“你到底又在氣什麼?”自研討會結束後,他的臉色就一直沒好過。
斜倚在大床上,蒼江直仁沒有回話,只是擰眉瞇眼的直盯住正坐在梳妝台前的愛人。
等了許久,桐島妙子仍舊沒等到回音,最終只能無奈的歎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往左側一調,視線直落在大床上的人影上頭。
“先生,你什麼也不說,我怎麼會懂自己又是哪惹到你?”
唉,所謂的“伴君如伴虎”,可是這意思?
說真的,她家男人真是愈來愈陰陽怪氣,教她完全摸不著頭緒,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是打從這回逃家事件後,他才變成這樣的?!……錯好像是在她身上哦?
仍是一陣靜默,一個在不爽,一個卻是在等答案……良久,不爽的那位坐起身,終於出了聲。
“收好行李,跟我回去。”簡短的八個字,卻教桐島妙子錯愕。
“為什麼?”
“我不能離開太久,那邊還有事沒處理完。”敷衍了事,蒼江直仁不慎把心底真正的答案說出口。
“那你先回去好了,我現在還不能走,我已經答應姊姊跟JERRY,會幫忙到……”桐島妙子想也沒多想的就這麼回,但卻是惹來了對方惱火的狠瞪。
“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回去!”她是豬腦嗎?她真以為他會自己一個人走?
“噫?可是我不能走啊!”柳眉微蹙,桐島妙子真的覺得蒼江直仁不大對勁。
“叫你姊找別人來頂替,你跟我回去!”蒼江直仁回的很霸道,柯島妙子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不要這麼不講理,我都已經答應姊……”試著想解釋,可惜有人卻不給機會。
“我沒說過要跟你講道理!總之,只有一句話──你,跟我回去!”管她是答應了誰,就算是應允了天皇,他照樣耍把人帶走!
“你不要這樣,我也很想跟你回去啊,可是工作就是工作,我不請說走就走嘛。”桐島妙子無奈的撫額輕歎。
“我說了──你‘先’打電話給你姊,‘然後’叫她換個人過來。”他已經有讓她盡到事先“告知”的義務,這樣已算仁至義盡。
“如果我不打呢?”他這次怎麼格外難溝通?桐島妙子不解的望箸蒼江直仁。
“簡單,那就我打!”蒼江直仁探手要取電話。
“等等!”趕忙沖到他身前,桐島妙子緊張兮兮的擋在話機前。
拜托!他跟老姊這麼不合,萬一兩個吵起來,那她怎麼辦?幫這頭會傷那頭,幫那頭……這頭肯定也不會放過她,到時她豈不是被鬧得要跳樓?
“這樣吧!你先給我個理由,若是理由夠充分,我就跟你回去,怎樣?”桐島妙子決定先退一步。
理由?見鬼了,他要真的說得出口,還用得著這麼不講理嗎?蒼江直仁薄唇緊抿,俊顏上透出了些微異樣的紅。
呃?耶?他的臉色好像有點……奇怪耶!桐島妙子左看看、右瞧瞧,怎麼看就怎麼不對勁。
“你怎麼啦?”探手撫上蒼江直仁的額,桐島妙子擔心他是不是病了。
沒有啊,很正常,只是流了點汗而已……噫?流汗?
“你很熱嗎?是不是暖氣開太強了?”正值寒冬,台灣的天氣或許沒日本來得嚴寒,但總也不可能會……熱到讓人流汗吧?
“沒有!我沒事!”扳開桐島妙子的手,蒼江直仁不悅的撇了下唇。
該死!就只會注意這些有的沒的,怎麼就不去注意一下那些真正該注意的事?SHIT!光是一想到那堆人帶著仰慕的眼神直盯住她,他就一肚子火!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個占有欲強的壞脾氣男人,他就是沒辦法忍受有人垂涎她!
以前,沒當場看到,他自然可以表現的落落大方;但,今日親眼看見他人對她的愛慕,實在是教人難以忍受!
“沒事?”半邊眉高高挑起,桐島妙子直覺好笑。
他這模樣,會是“沒事”?無聲的歎息加搖頭,桐島妙子頭一次覺得自家男人很孩子氣。
“噯,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在不高興,可不可以直接告訴我啊?”一聲長歎,桐島妙子放棄再玩猜猜樂了。
她啊,天生就少根筋,很多事是人家不說,她肯定不知道,他應該也很了解才是。
所以──懇請惠賜答案,不要再讓她想了。
說真的,她不喜歡把腦筋花在猜想上頭。有事,請直接說清楚、講明白,這樣她會比較輕松……呃?好吧,她承認是自己太懶,不過也不能怪她嘛,這是她的天性啊!
冷眼送去,蒼江直仁依舊抿唇不語。
該死的!非要逼得他毫無尊嚴嗎?在心裡恨恨的咬牙切齒,蒼江直仁覺得自己有股沖動想掐死親親蠢愛人!
“你不說話,光是用一雙眼瞪我,我哪會知道你在氣什麼?”當她是他肚裡的那條蟲?噴!沒耐心的人也跟著有點不快了。
“你──反正你跟我回去就對了,快點去給我收東西……”嘖!氣死了!她為什麼這麼笨?他在研討會上就擺這張臭臉了,她竟然還不知道他在火什麼?
“你簡直莫名其妙!”雙手一攤,桐島妙子眉眼已經全皺成一團。
“就算再加‘無理取鬧’,我也無所謂!”離開床鋪,蒼江直仁站起身,以身高的優勢壓迫人。
“你霸道得讓人很生氣哦!”被逼退了數步,桐島妙子不甘示弱的抬眼瞪人。
“而你,遲鈍也就算了,還蠢到讓人很火大!”快速予以還擊,蒼江直仁垂眸回瞪。
“嘿!太過分了吧?說我遲鈍,我也就認了,你干嘛還罵我蠢啊?”就算那句話蠻接近事實的,但他喊得這麼大聲也太傷人了吧?
再說,她又不是什麼事都很蠢,至少……至少在工作上,妯是個人人景仰的“天才”耶!
SHIT!擺那什麼委屈的臉?難道他有說錯嗎?
“你還不夠蠢嗎?一堆男人直盯著你流口水,只有你一個人在那裡認真、專注的做研討,你這不叫蠢叫什麼?”蒼江直仁火大的吼叫出聲。
愈想就愈不爽!真想把那些圖謀不軌的眼睛給剜下來,然後再把那些臭家伙全丟進日本海裡,任其滅頂!
敢貪圖他的女人?全部都去死吧!
“呃?”對於荃腐江直仁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吼,桐島妙子先是傻了三十秒,然後開始狂笑。
天吶!他……他真是太太太可愛了!
“夭什麼?”兩條長腿跨開與肩齊寬,蒼江直仁依舊雙手環胸,冒火的眸子怒瞪著笑得狂妄的愛人。
“你……哈哈……原來你是在吃醋哦?”至此,謎團終於解開,桐島妙子卻是笑到不行。
怎麼辦?她竟然開始覺得這回的落跑做的很對耶!她看過他很多種樣貌,但卻鮮少看到他醋勁滿滿的可愛樣──天,她真的快笑死了。
難堪的紅潮爬上臉頰耳朵、脖子,蒼江直仁超級不快的低聲咆哮道:
“住嘴!不准笑!”可惡!竟然給他笑得這麼用力?
“好……好!我不笑了……”抱著肚子,彎下腰身,桐島妙子笑到跌坐在地面上。
哦,不行,她笑得肚子好痛,而且──她停不下來啦……哈哈哈……
“起來!先去打電話給你姊,然後就收拾東西回家去!”不爽至極的人恨聲命令著,還用大腳推了推地上的那團人影。
還是在狂笑,但桐島妙子這回卻是依言照做,不再有其他疑問了。
如果,這就是他堅持要她跟著回去的理由,她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跟他一起走囉!
雖然,他這種行為跟惡霸沒兩樣,可是看在他是這麼這麼愛她的份上,她一定會寬宏大量的不予計較啦!誰教她碰巧也是這麼愛他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