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米?你講啥?」
「噓,你小聲點!」寧艾艾的驚聲尖叫,登時引來茶館裡所有人的注目,寧蔓蔓只得探手-緊她嘴巴。
「姊啊,你是不是發燒了?」寧艾艾一手摸上親姊姊的額頭,一手則擱在自己額上。「沒有啊,只有發冷,沒發熱啊!」
「我很正常啦。」抓下妹妹的手,寧蔓蔓順帶賞了她一記白眼。
「你確定你正常?」眸底滿佈狐疑,寧艾艾可沒那個信心。
「寧艾艾!」眼一橫,寧蔓蔓怒聲喝著。
「好好好,別吼了。」舉起雙手,寧艾艾很識相。「說吧!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誰知道那傢伙腦子裡裝了什麼?」歎了口好大的氣,寧蔓蔓沒力的趴在桌上。
「你不知道?」音量再度提高,但旋即又拉回。「喂,你開玩笑吧?」
「我看起來像開玩笑?」側趴在桌上,她滿是陰鬱。
「是不像。」也對啦,難得看到姊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所以這等荒唐事絕絕對對是再真實不過,但是──「你就這樣乖乖被敲詐哦?」
「不然還能怎麼辦?」嗚,好郁卒!來吧,一嘴乾一杯,暫時抹擱想這多,呃,沒酒?好吧,那就以茶代酒,她──干了!
「嗯哼?」挑挑眉,寧艾艾斜眼打量著自家親姊。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她們寧家的女人啊,雖然個個心腸好、耳根軟,但那可不代表脾氣也一樣好,當然也就更不可能會乖乖聽話的任人宰割,可是──「姊,你是不是被怎麼了?」
思前想後,她只覺得老姊肯定是被○○××了,然後對方就以此下流方式做為脅迫,老姊迫不得已才會聽令……嗯,不會錯,肯定是這樣!
「寧、艾、艾!你是太久沒被我扁,現在皮癢了是不是?」姊妹做了近三十年,寧蔓蔓豈會不懂妹妹腦子裡轉著什麼?她恨不能一巴掌給她呼下去,教她停止那無聊又愚蠢的爛劇情!
「幹嘛這麼凶?人家是關心你耶!」皺著鼻,寧艾艾不滿的撇著唇。
「我很感激你的關心,但不要給我胡亂安排劇情!你老姊我還沒那麼慘,哪會衰到被個男人『怎麼』了?」哼!要有人敢佔她便宜,看她不把他亂刀十八砍才怪。
「對對對,哪個男人要敢碰你,就是他倒了八百輩子的楣。」翻翻白眼,寧艾艾應對得有些疲累。「好了啦,不說廢話了,你現在到底打算怎麼辦?」
「哎喲,不知道啦,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一提到這事,她整個人又沒力了。
「跟我哎喲有個屁用?不想就不要啊!喂,不是我要說,你真的變得很奇怪耶,又不是沒有拒絕過人,就拿出你以前讓人吃閉門羹的本事嘛!」依稀記得老姊當年總是將追求者封殺得滴水不漏,教旁人看了都不免要掬把同情淚呢。
「我……拜託,你以為我不想哦?我也很想拒絕他啊,可是……」嗚,她站不住腳嘛。
「想,就去做!不然,就別亂亂唉。」這可是老姊送她的座右銘吶!
「喂,你很沒同胞愛欸,就不能聽老姊我叫叫,順便幫我想想辦法嗎?」有沒搞錯,她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姊妹耶,偶爾聽她發一下牢騷也是應該的吧?
「不好意思後,我記得你也都是這樣對我耶,那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像也沒有什麼錯吧?」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著,寧艾艾這時可沒什麼姊妹情。
說她記仇?對,就當她是囉!想當初,她剛接教職,被那些個小毛頭氣得要死時,老姊還不是很冷的丟了句──
「幹不下去就別幹!要做,就不要唉唉叫;不做,那就趕緊去找下一個頭路!好,沒事了,可以滾了。」
So,她今天還肯坐在這陪老姊耗上三十分鐘,然後看她一臉屎臉外加哼哼哈哈一長串,說真的,她夠仁至義盡了。
「你可真懂得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的真理吶。」寧蔓蔓第一次屈居下風,雖是心有不甘,卻也明白老妹說得沒錯。
「經由您一手調教,等級怎會差到哪去?」眨眨眼,寧艾艾很是得意。
「喂,講真的,你有沒有想過要找個對象?」不理妹妹的耍寶,她突然正經八百的問著。
「嘩?真的假的?你竟然會問我這種事?」天吶,真是太鬼了!實在忍不住要懷疑,對面坐著的這個女人,真的是她家老姊寧蔓蔓嗎?還是,她其實是被附身了?
「幹嘛,問不得啊?」送上一記白眼,寧蔓蔓實在受不了老妹那誇張至極的嘴臉。
「不是問不得,是你問這幹嘛?」眼珠子倏地轉了圈,然後她笑得賊兮兮。「後,我知道了。」
「啊?你知道?知道什麼?」幹嘛啊?艾艾幹嘛要這樣看她?坐正身子,她忙打量自己,想看看是否有哪不合宜,卻根本沒發現任何異常。
「你到底知道什麼?」最後,她只能以茫然回對。
「你,可能遇到真命天子了。」啪啪兩聲,寧艾艾興奮的彈著手指。
「喝──你胡說什麼!?」倒抽了口氣,寧蔓蔓又驚又惱又怒。
「我沒有胡說。」通常呢,她對別人的這檔事都很靈敏的,就好像是動物的野性直覺吧?總之呢,她說別人的一定都准就對了。
「來,你想想,這麼多年來,你也不是沒人追,為什麼所有人都失敗,獨獨就只有他能成功?」來來來,待她寧大師好好分析一番,一切景況便能即時分曉。
「那是因為他……」
「強勢?拜託,老姊,你以為我今天才認識你哦?你根本不是那種會怕惡勢力的弱者!換言之,你之所以會接受,也許正是因為你並不真的想拒絕。」
「呃?」好震撼的答案,震得寧蔓蔓當場頭昏眼花。
「再這樣說好了,你有沒有聽過『不是冤家不聚頭』?」
「……」說不出話,寧蔓蔓只能傻傻點頭。
「這就對了。」很好,她繼續解答,「好,再想想,以前你對所有追求者不都不理不睬?不論他們如何費盡心機,又或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之舉,你寧大小姐根本就不看進眼裡,也從不放在心底,那為什麼偏偏就是對這位先生做不來這樣的決絕?」
「呃?他、他又沒追我……」這算是在辯解,但聲音卻很薄弱。為什麼當她這麼說時,心口會有點隱隱的、隱隱的痛?
「他有沒有追你不是重點,重點是──對他,你為什麼做不來不理不睬?」唉,虧老姊還是寫羅曼史的,真不曉得她在創作時的那些腦細胞都哪去了,怎麼也不會分一點到現實生活上來應用?
「我……」語塞,寧蔓蔓真說不出話來了,甚至連辯駁的字眼都找不出,因為她還真的是該死的沒法對那傢伙不理也不睬!
「你之前說了,也不知為什麼,總是一見他就會吵,明明也知道不該跟他吵,但你就是會忍不住,不是嗎?」
噹噹噹噹──答案,就要出現啦!俗話說得好:無緣對面不相識,有緣千里來相會!意思就是說,若非他倆有緣分,又怎會吵吵鬧鬧成冤家?
「……」垮著臉,寧蔓蔓真是愈聽愈鬱悶。
「姊,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你不會還笨得看不出吧?」
「……」拒絕回應,因為她想做縮頭烏龜。
「不說話也沒用,結果還是只有一個──你啊,真碰上命定的『冤家』了。」
轟──平地一聲雷,寧蔓蔓的腦子已經被炸得粉碎。
嗯,很好,解答完畢,應該沒她的事了。不過,看老姊一臉的驚嚇,她實在是有點小小同情吶,但,同情無用,人生就是這樣嘛,該來的怎麼也避不掉,所以就是個人造業個人擔囉。
「老姊,身為你的妹妹,我真心恭喜你,祝你幸福啊,後會有期,再見。」起身,拿走帳單,揮揮衣袖,寧艾艾不帶走一片雲彩,反倒是留下了一大片烏雲。
而被烏雲罩頂的人,久久都沒能回過神,只能呆呆的坐在那裡哀怨。
有沒有人能告訴她,「交往」這兩個字的定義是什麼?
活了將近三十年,她還沒真正跟哪個男人「交往」過,所以她現在真的是很煩惱,也很不知所措。
唉……忍不住的,一口長氣歎出,寧蔓蔓又開始犯郁卒了。
她啊,是很會創造愛情沒錯,但那並不代表她會經營真實的感情。再說,對她而言,創造終究是比較簡單,因為一切全都照她的規矩來,可真實人生哪有可能任她隨筆刻畫?
「寧蔓蔓啊寧蔓蔓,你到底是哪根筋燒壞了,怎麼會答應他這種蠢事?」埋身在舒適的單人沙發上,寧蔓蔓緊抓手中抱枕,想悶死自己算了。
其實,她想過艾艾說的話了,然後愈想就愈該死的發現那論調真的很對,因為她竟然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真是有那麼些特別。
她不是自戀,實際上是真的有不少人追求過她,但她對每個人的態度都是始終如一的冷淡。她不是故意拿喬,也不是存心擺-,她只是真的真的從來就沒心想經營感情。
所以,她對所有人都說得明白──做朋友,沒問題;做情人,不可能;想追求,隨你便,但別礙著她就好。這就是她的原則,而且多年來沒變過。
但,為什麼這回她非但變了,甚至還親手打破原則?而他甚至該死的根本沒「追」她,她卻就這樣糊里糊塗的答應了?
「豬啊!」忍不住地,她又罵了自己一頓。
是他嗎?會是他嗎?她今生命定的冤家?屈身縮腿,她窩在沙發裡,茫然的凝望著前方,心裡有著無數個問號。
她想過有一天,會有個真屬於她的人出現在她身邊,但卻沒想過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
她不會遊戲人間,將一切都推給緣分,不是因為害怕付出情感,而是因為她始終認為,若真有那麼個人值得她付出一生,若月老真幫她牽了那麼一條紅線……那麼,她就一定會注意到他。
不論是怎樣的相遇,不論是怎樣的開始,她深深相信自己一定會認出他。
而走過這麼多年了,許多人在她生命中來來去去,她卻仍舊沒遇見那個能讓她擱進、心底的人,唯有他……
「天吶!」
突然間,她什麼都明白了。原來,不知不覺間,心早教他牽動,而她卻渾然未知。
說什麼無法容忍,其實只是做不來一視同仁。她或許沒嘗過愛情滋味,卻明白真正討厭一個人時,根本連面也不願見,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同他拌起嘴來?
是啊,若真的討厭他,甭說跟他吵架了,她根本是不會理睬,然而一次又一次……總是她挑起戰火,而他卻是被迫迎戰。
思緒轉轉轉,轉到了同他初見的那回,再轉到接下來的一回再一回……紅唇不自禁的微微上彎,勾勒出一抹甜甜又蜜蜜的笑。
寧蔓蔓,二十八歲的夏天,終於撞上命中注定的那位……真命天子?NoNoNo,是冤家啦!
可是,他是認真的嗎?
怎麼辦?好煩哦,她已經動了心,萬一他只當是遊戲,那……唉,一口長氣歎出,寧蔓蔓垮下了笑顏,轉而憂鬱了起來。
這一天,她才初識情滋味,卻也同時嘗到了情愁的煩悶。果然吶,談情說愛很麻煩。
愛心慈善拍賣會現場,合該堆上笑臉招攬生意,偏偏寧蔓蔓卻是提不起勁,只顧著杵在一旁,對著攤位上的手工藝品歎氣再歎氣。
「蔓蔓啊,你今天是怎麼了?一臉的沒精打采,是不是讓什麼事給煩住了?」徐大媽忙著招呼客人,卻也不忘要關照身邊那位滿臉憂鬱的寧蔓蔓。
「對啊,好煩哦。」她漫不經心的整理著攤位上的東西。
心頭一直教他給佔著,教她睡也睡不好、吃也不盡興,總之就是煩煩煩,煩到底了。
「煩什麼?」丟了問句,徐大媽還是一心二用。「這個150,那個200,我們這全是手工做的,太太你要不要多買幾個?看是要送人還自用都可以哦。」
「唉,算了,也沒什麼。」歎了好大一口氣,寧蔓蔓實在是有苦說不出,最終只能把煩心事往旁擱。
「少來,要真沒什麼,你也不會板著一張臉。」包好客人的東西,把錢收進袋裡後,徐大媽這才有空瞥她一眼。
「啊?」伸手,拍拍臉頰,她有些擔心的看著徐大媽。「會不會很嚇人?」
「你說呢?」
「哎喲,你怎麼也不早說?要是把客人嚇跑了,那該怎麼辦啊?」使勁搓著兩頰,她努力想搓出一張和善笑顏。
真是的!大媽怎麼也不早點跟她說?她啊,有笑容跟沒笑容時的模樣差很多耶,有笑容時算是稱得上和藹可親,可沒笑臉時卻是一副凶悍樣啊!
「安啦,還不至於會嚇跑人,只是讓人明顯感受到你很郁卒而已。」徐大媽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所以趕忙出聲安撫。
不過啊,說真的,好幾年前,她剛認識蔓蔓時,還真是有點被她給嚇到呢!
也真是奇怪,明明五官就長得不錯,清清秀秀也白白淨淨,偏偏不笑時看起來就很凶,感覺還真像是在混黑道的大姊頭哩!
但,還好,有修有差,因為相由心生嘛,所以現在蔓蔓就算不笑,也不至於會嚇到人了。
「哦,那就好。」鬆了口氣,她不再擔心。
但,豈知才剛要放下心,那個教她煩心的人竟就出現了,而且,還直直朝她這方走來,最後甚至立定在她眼前。
啊──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啊!為什麼他卻要出現在她眼前?
背過身,她快速蹲下,直想把自己藏起來。
鴕鳥?對啦,管她哦,她就想當只沒用的鴕鳥啦!
「你這是在做什麼?」不是沒瞧見她的反應,桑子達覺得好氣也好笑。
「……」不回話,寧蔓蔓堅持不回應,因為她想把這當作是一場夢。
「蔓蔓,你在做什麼啊?人家先生在跟你講話耶!」推了下寧蔓蔓的頭,徐大媽對桑子達送出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她今天怪怪的。」
「沒關係,你儘管忙。」搖搖頭,他表示不在意。不過,當真不在意?騙鬼去吧!
「爸,你不是說要來幫忙?去啊,找你能做的事去。」當然,在處理她的事之前,他得先把其他人都打發走。
「哦。」點點頭,桑誠乖乖踱開,不過壓根沒走多遠就是,因為他就停在徐大媽身邊,然後兩個老人家就一邊招呼客人,一邊看戲囉。
繞過攤位,桑子達走到她跟前,接著也蹲下了身子。
「別裝死了,我知道你有看到我。」拉開她雙手,他不要她再埋首。
「……」不說話,她還是不說話。當然,更別提會抬頭看他。
「喂!」放開她一隻手,他改而挑勾住她下顎。「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沒有啊,我哪有?」她嘴硬的撇開眼,怎樣就是不看他。
「寧蔓蔓。」低低的音調裡,有著鮮明的警告。
「哎喲,叫什麼啦?你很奇怪耶,今天又不是假日,你幹嘛不好好上你的班去啊?」低下頭,她死瞪著地板。
嘖,真是奇怪了,雖然現在是暑假期間,但他既不是老師也不是學生,憑什麼跟著人家一同放假啊?
「我是老闆。」也就是說,他最大,愛啥時休就休啥時,誰都管不著也沒權干涉。
一句話,表明了他的偉大,卻也激起了她的怒火。
「了不起哦!」嘖,皺皺鼻頭,寧蔓蔓終於抬頭看他,卻是送上一臉的不屑。
說來也奇怪,她真的很禁不起他激,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總能輕易掌控住她的思緒、牽引她的情緒。欸欸欸,莫非這就是冤家定理?
「是啊。」他大方承認,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嗤之以鼻。
也不知是不是真習慣了,總之他愈來愈能應對她就是。其實,有個這樣反骨的「女朋友」也是不錯的,因為他早已厭煩了他人的唯唯諾諾。
「你!」哪有人會承認得這麼乾脆啊?他臉皮也太厚了吧!美眸一橫,她怒道:「你到底來幹嘛的啦?」
討厭討厭討厭!都嘛是他,教她亂了心扉,害得她煩躁又不安。
「找你吃飯,順便約會。」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清楚的說明了來意。
一旦有所決定,他必會認真實行,這就是他桑子達的本性。
「啊!?」瞬間失神,三秒後回神,她驚嚇得起身,卻險險撞上擺滿東西的攤位。
「小心點。」探出右手,他壓住她的頭,左手則將她拉進自己懷裡。「不要老這麼冒失,遲早會傷到的。」
倚靠在他懷中,心頭又開始狂跳,她開始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老天,花癡花癡花癡!她怎麼會變得這麼花癡?不就是讓他抱著而已,她竟然就……就興奮了起來?
嗚嗚,讓她死了吧,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寧蔓蔓了。
「好了,咱們走了。」扶她站起身,他摟著她便要走。
「啊?走去哪?」聽見他的話,她連忙回過神。
「吃飯,約會。」俯首,他看她。「我剛不是說了?」對於她的忽略,他有著些許不滿。
「我答應了嗎?」是,他是有說,但她應該沒點頭吧?暫先擱下狂跳的心,她強迫自己回復正常。
「沒有。」他誠實的搖頭,但接著卻說出教人為之氣結的話:「不過,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他一向說了就算,這是他的性格本質之一。惡霸?So what?就當他是吧!總之,他不接受拒絕就對了。
「……」瞠目結舌,她無法相信他竟敢這麼跟她說話。
「所以,走了。」摟住她腰身,他堅決要帶人走。
「喂!我……」想抗議,想停步,不料他竟使出卑鄙招數,以他的高大欺凌她的矮小,硬是將她提抱於半空中。
於是,雙腳無法著地的寧蔓蔓,最終還是被桑子達給架走了。
而且,可悲的是,一直在旁觀戲的人,竟然始終沒對她伸出援手?嗚,這實在太過分了!她恨死他們了……
「桑老,那是你兒子啊?」看著兩小愈走愈遠,徐大媽終於忍不住的發問了。
「嘿丫。」桑誠點頭回應。
「嘩,你兒子很猛耶!竟然敢那樣對蔓蔓?」幫幫忙,蔓蔓雖是好相處,人也很古道熱腸,不過發起火來可還是很恐怖的說。
「老實講,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家兒子會對女人來硬的。」撫著下顎,桑誠不知該欣喜還是歎息。畢竟,強迫人家總是不好嘛,可是他又希望兒子能達陣成功,這……唉,做人真難!
「喂,他們是不是……」挑著眉,徐大媽眼底有著曖昧。
「呃?我也不清楚耶,不過我希望是啦!」搔搔頭,桑誠不大肯定的回著。
雖說他是有親耳聽見兩小說要「交往」,但……說真的,那種「談判」下的結論,誰知道是能不能信啊?
不過,認識兒子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兒子是怎樣的人,所以依今天這情形看來……他們應該是玩真的吧?
「是喲,你也不清楚哦?我還以為蔓蔓終於想開了,肯認真找個人托付終生了說。」徐大媽有點小小失望。
「噯,別失望別失望,有開始總比沒開始好啊!」所以,桑誠還是很開心的啦!
So,就靜觀其變吧!反正這事也急不得,只能慢慢等它開花結果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