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遠就閃多遠!那就是唯一的方法。」
這話,讓兩人一怔,而後同時望向發聲者。
「小真你……」易書喬的心境是複雜的,因為小真說的正是她心裡的話,但卻也是她現下最不想說出的話。
反之,白雲靖的心情則是相當單純,單純到只有一種情緒——生氣!
是的,他非常生氣。
原因?許是因為那句話,許是被明顯嫌惡所以感到憤怒,總之,不論原因有多少個,唯一肯定也最明確的只有一樣——局外人,沒資格多說半句!
「請問,你是易書喬嗎?」咧嘴,冷笑,白雲靖沉聲相問。
那道題,問得讓人傻眼,不單小真納悶,易書喬也覺不解。
「你傻了嗎?我當然不是!」小真一向直腸子,自然就這麼回了。那,再問,你可是她肚裡的蛔蟲?「嘴咧得更開,眸底透出凍人的寒意。
「噫——」好噁心哦!小真整張臉皺成一團,無法相信自己竟被比喻成寄生蟲。好,既然你一不是她本人,二不是她肚裡蛔蟲,那請問你憑什麼幫她作答?「眸底進出一記冷光,直射向小真身上。
「呃?」丫咧!他竟敢凶她?長這麼大,還真沒幾個人敢這樣跟她說話耶!他真是太太太——太帥了啦!
啊,不對啦,她怎麼可以沉迷於男色?就算他臉皮長得優,現下又給她發現他很有膽色,但,還是小喬的事比較重要啦!
而且,老實講,罪魁禍首算是她吧?上回,要不是她貪看他在球場上的英姿,也不會害小喬被球K到。
然後,更沒道義的是,她竟然還沒跟著來保健室,結果也不知他們倆後來是發生了啥事,結果就害得小喬……唉,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所以她一定會將功贖罪的!
放心,小喬,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握緊拳,小真在心底認真的起著誓。
「啊小喬就比較閉塞,講話都嘛不敢太直接,所以就由我來幫她說啊!」嗯,對,這就是她來的目的。
「多事!你出去。」煩!什麼都還沒問出來,就又殺出這個程咬金,那他的話要問到何年何月何日? ,
「該出去的不是我,是你!」兩手往腰上一叉,小真擺出了潑婦吵架的陣仗。
看著小真,易書喬只覺額上黑線滿滿。
「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把你扔出去?」瞇緊眼,眸底透出怒光,看起來像極了發怒的野獸。
看著他寫滿怒意的臉孔,易書喬的額上已開始沁出薄薄冷汗。
「那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把你給踢出去?」照本宜科,小真才不怕那種小兒科的威脅。
再看向小真挑釁的架式,易書喬不只冷汗直冒,還覺得頭疼欲裂。
「你!」火大的站直身,白雲靖已決定要訴諸行動。
「怎樣?」下巴抬高高,小真表露出「有種你就來動我啊」的神情,那張狂的態度惹得白雲靖更加火大。
大步一跨,白雲靖伸手就想捉人。
「等一下!」喊「卡」的人自然是易書喬。
探出的掌頓時僵在半空中,良久,他才忿忿然的收回手,卻不忘賞給對方一記冷眼。
「別為了我起爭執,不必要的。」下了床,易書喬走進兩人之間,為兩人劃開一道安全距離。
「我才不是要跟他爭執,我只是要他離你遠遠的,只要他不接近你、不靠近你,那你就不會被當成箭靶了啊。」
「別說了,那又沒什麼……」話沒說完,卻教白雲靖給截斷。
「什麼箭靶?你倒是把話給我說清楚!」老實講,到現在還是沒得到答案,他已經是滿肚子的火氣了。
「沒的事,你們別……」話還是沒請完,因為這回換小真搶白。
明眸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易書喬最終只能無奈的放棄勸阻。一則,她搶話搶不過人家;二則,唉,大抵也沒人想聽她說話吧?算了,隨他們去,她不管了。
「你啊!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嗎?有多少人奉你為白馬王子,又有多少人當你是夢中情人,這些事你不可能會不知道吧?」
「又怎樣?那跟這有什麼關係?」他們現在討論的是這樁事嗎?不是吧!
再說,有多少人愛慕他、戀慕他又如何?他從不把不必要的人看在眼底,又怎會將那些人放在心裡?別人要愛就愛,他管不著也不想管,只要不礙到他就好了!
「後,不會吧?你是豬啊,這麼簡單的事你都不懂?就因為你老兄太受歡迎,所以她才會被人欺負啊!」
天吶,真是讓人無法相信!虧她還這麼欣賞他的臉皮跟性格,結果他竟然只有一顆豬腦?啊啊;怎麼會這樣?好失望!
「……」可惡!她竟敢罵他是豬?沒說話,白雲靖只是惡狠狠的瞪著人。
「所以,拜託你行行好,別再接近她了!小喬一不會跟人吵架;二不會跟人打架;三是很喜歡悶聲不講話,就請你就高抬貴,手,放了她吧!」小真好嚴肅的說著。
「……」還是沒回話,因為他在深思。
原來,女人的世界這麼無聊?僅是因為他接近她,她們就將她視為眼中釘?俯首,他看著嬌小的她,再看向她額上的0K繃……探手,他輕觸著她的額。
「是這樣嗎?因為我,所以你才受傷?」頭一次,真的是有生以來頭一道,她讓他有了抱歉的感覺。
接近她,只是貪圖好玩,沒想到卻為她惹來禍端。其實,他從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只是……如果會因此而傷害到她的話,那即便不在意也得變得在意了。
「沒事,沒關係的,我……」不想看見他的歉疚,易書喬急著想說些什麼,但卻又被人給打斷。
「誰說沒關係?今天只是被人畫桌子跟絆倒,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是畫花你的臉,還是把你推下樓梯?,」不是故意要危育聳聽,而是她真的擔心。
畢竟,她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守在小喬身邊啊!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好了,她只是去收體育器材,才不過離開幾分鐘,小喬就已經出了事,她實在是被嚇死了!所以,送小喬到保健室後,她才會直接衝去警告他,為的就是不想再讓小喬出事。
嗯?畫桌子?絆倒?天!那些女人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這麼幼稚的事都做得出來?白雲靖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但那些都不重要了,眼下重要的是——
「我知道了。事情既是由我而起,我自會負責到底。」這話,是對著小真說。
「放心吧!不會再有這些事了,我保證。」這話,自是對著易書喬說。
「呃?其實、其實真的沒什麼,你真的不需要放在心上。」他的話,教人心頭一陣熱,易書喬不禁羞紅了嬌顏。
「我答應過要照顧你,就絕不會讓人欺負你。」這,是他的承諾!而他,勢必做到。
那話,撼動了她,她真的明白……明白自己真的真的喜歡上了他……
是真的陷落了!這一刻,她徹底明白自己的心已然陷落……
只是,怎麼會呢?她跟他還稱不上熟,為何卻對他有了那樣的情懷?不懂啁,真的不懂,但卻是真的動了心。
曖昧情愫在空氣中流轉著,直教人覺得好生不自在吶!呆望著那兩人,小真不解的直搔後腦。
怪了,怎麼突然有種自己是電燈泡的感覺?真的不懂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兩隻……是真的有一腿?
抓頭抓頭,繼續抓頭,她真的被搞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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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懂,僅是一夕,人怎能有如此大的改變?
「小喬啊,不好意思,昨天不小心把你絆倒了,你就大人有大量的別跟我計較…」
「那個,對不起哦,昨天桌子是我們畫的……」
一進教室,就有人這麼對她說,教她不禁傻愣在當場,好半晌都無法有所回應,腦裡有的只是錯愕再錯愕。
好……詭異!接連數日淨是對她怒眼相待的人,為何會在一瞬間變得如此和善?不是她要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而是這發展真的太過古怪了。
當然,覺得劇情發展得很怪的並不是只有她一人,事實上,整個班的男同學也都覺相當奇怪,不過怪歸怪,還是老話一句——女人的戰爭,男人別插手!So,看戲就好。
易書喬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們。然,她的沒反應,看在眾女子眼中就等於是同意「和解」。
「噯,其實都嘛是小喬你不好,你要是早些說清楚就好了,那我們自然也就不會誤會你了嘛……」
又有人發言,易書喬卻根本不記得那是誰。再者,說清楚?是要她說清楚什麼?愈聽愈茫然,易書喬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對啊,你不說清楚,大家自然會誤解,所以才會很眼紅啊,跟著就……
呃?這又是誰?噯,好吧,她承認自己的認人功力很差,所以班上數十位的男女同學,她只認得少數幾個臉孔,而那些全是必須記住的人。
換句話說,也就是除了班代、副班代、各類股長等人外,其他人她是一個也沒記住。當然,那些其他人並不包括小真。
「反正吶,以後大家就是好同學羅!之前的事就當它過去了,我們……」
又一位女同學開了尊口,甚至還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垂首,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易書喬直覺怪異到了極點。
「幹什麼?你們又想對小喬怎樣?」
倏地,對方的手被打飛,一抹人影在瞬間介入,正巧就擋在易書喬身前。不消說,捍衛者自是小真。
「沒、沒有啊!我們哪有對她怎樣?」眾家女於連忙端上笑臉。
「她們又做了什麼?」側首,她望著立在自己後方的易書喬。
搖頭,易書喬以此作為回應。
「真的沒有?」眸底佈滿狐疑,小真掃視眾人一圈後,又轉回去看著易書喬。
「沒有。」這是事實。她們的確沒做什麼,只是說了讓人完全聽不懂的話而已。
「哎唷,別這麼不信人嘛,我們以後都不會再對她做什麼了啦…」一人說話,眾人點頭,卻是讓人更加迷惑。
「怪了,你們是吃錯藥了還是良心發現?昨幾個還一種嘴臉,今兒個就換了另一種嘴臉,說,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雙手環胸,三七步現出,小真斜眼睨視著眾人。
「怎麼講這麼難聽?我們是真的有心在道歉…」
「少來!一定有鬼!」小真回堵得直接,讓人很難接話。
「小喬,你要相信我們,我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你…」講不過凶的那個,那就找好擺平的那個。
「呃……」沒來得及開口,小真便又搶白。
「小喬?笑死人了!人家跟你們很熟嗎?明明就不熟,你們是在那邊裝什麼熟?還交朋友咧?拷,信你們才有鬼!真要做朋友,先前就不會欺負人了啦!」
一串話罵下來,眾人被罵到臉色青紅不定。
「說你們在玩什麼鬼把戲?我警告你們,要是……」威脅字句還沒出,她的嘴卻已被一隻掌給封住,
「小真,夠了。」知道小真是想保護自己,但一早就這樣吵鬧真的讓人很受不了。
「可她們真的很古怪啊!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扯開她的手,小真不快的嚷著。
「的確,是真的古怪。但,隨她們吧。」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她何必在乎?
「什麼古怪?只不過是想示好而已,用不著把我們說成那樣吧……」
那低聲囁嚅,教易書喬聽了直覺奇怪。當然,小真亦覺如此。
「示好?」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隨後同時調向眾女子。「什麼意思?」
最後,聽完了解釋,她終於明白為何眾人願與她「化敵為友」,只因為先前的流言已被澄清,改而換成最新的傳言,且是出自於他口中的真實傳言。
他說,他不可能喜歡上她;他說,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說,他跟她只是學長與學妹;他說,之所以特別照顧她,全是因為受友人所托;他還說,他會永遠都當她是「妹妹」……他,是的,他實現了他的承諾。
然後,從有了這些傳言後,再也沒人找過她麻煩,也不再有所謂的欺負,她的校園生活變得極為順遂,只是……為何她的心好空?
我答應過要照顧你,就絕不會讓人欺負你。
曾經,這話讓她多麼心動,現在卻讓她覺得心痛。
可笑呵,她竟是如此自作多情?那話並沒有摻雜任何意思,
是她多想了……全都是她多想了……可不可以?她可不可以收回心?可不可以收回那顆已經躍動的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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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他,要畢業了。從此,學校裡不再有他的身影,那麼她是否能就此得到平靜?
沒有他,越了軌的心是否就能回正?沒有他,平淡又安靜的生活是否也能就此回歸?沒有他,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未曾遇見他時的那個她?
好想,真的好想回到原點,好想變回原來的自己,但愈是想回正就愈是走樣,無論多麼努力也捉不回從前。她的心,早已不再純粹。
曾經,她無眷、無戀、無奢也無求,卻在遇上他後學會了貪圖。但,愈是貪圖就愈是痛苦,最後僅是任自己身陷泥沼再難翻身。
明知該收回心,卻只是日漸沉迷;明知該死了心,卻怎麼也無法抑制那顆只為他躍動的心。該怎麼做,她已經沒了頭緒,只好放任自己愈陷愈深。
其實,這一年多來,她有試著想跟他劃清界限,偏偏他卻是怎麼樣也不肯配合,反倒讓兩人的距離更近。
唉,不過,幸好他曾發表過「妹妹」說,所以眾女子們便不再對她百般刁難,反倒是使勁地萬般討好又逢迎,為的只是希望她能在王子「哥哥」的面前多美言幾句。
但,不是她壞心,而是她們真的想太多。面對他,她已緊張到連話都快說不清,甚至一心一意只想閃躲開,這樣的她如何能為那麼多人美言?
是,她知道自己很怪!既戀上了他,又為何想逃?但,能不逃嗎?她多怕自己的情就此被看穿,屆時豈不是讓自己難堪?
這段情,還沒開始就已被腰斬!那又怎能讓它見光?不,她要藏,無論如何都得藏,因為……既已丟了心,那至少讓她保有那少少的尊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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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漫步在林樹夾道下,茂盛的枝葉為她擋去強烈日光,也為她帶來了些許涼意。好快,時間真的過得好快。
轉眼間,他畢了業;再一轉眼,換她要離開了。不過,離不離開又如何?這些年來,他始終都存在她的生活裡,未曾離開。
原以為,他畢了業,他們將會就此告別,但,她錯了,他非但沒有離去,反倒是更加介入了她的生活。
是的,他是不再來學校,但卻時常到她家裡,然後,漸漸地,連父母都快將他當成了易家人,自然更甭提本就跟他交情好的哥哥了。
於是,她變得比以往更常見到他;於是,這段情,愈想剪就愈剪不斷。
只要多見他一回,心就會多陷落一分,到最後,她已無能為力,只能任其作繭自縛,深陷在暗戀的痛苦泥沼中。『
「耶一帥啦!灌籃得分……」
倏地,遠處傳來紛擾聲,教她不自禁的頓住了步伐。最討厭運動場地的她,竟然又再度走到了這兒來?
什麼時候,她竟有了這樣不自覺的習慣?望著球場,望著場上數道模糊人影,望著場邊呼喝加油的人們,她不由自主的陷落了回憶的漩渦中。
與他相識,起源在這,她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忘不了自己的心為他而躍出了常軌。
回憶靜靜轉著,她憶起了他為她戴帽送水的那一刻,她也憶起了自己為他心動的那一刻……只是,那又如何?
動心只是枉然,終究,她與他是不會也不可能有結果的。
他說了,只會當她是「妹妹」;他說了,喜歡的不是她這類型的人;他說了……算了,何必再想,想再多也沒有用,終究只是場單相思吶!
單戀,是苦。但,戀了,卻又沒人懂,那感覺更是苦。而,最苦的不是那樁暗戀,而是……時常見面,卻又要掩藏住心思,這才真的是苦中之苦吶!
可,誰讓她要動了心呢?所以,這暗戀的苦悶也只能隱隱吞下,否則又能向誰訴說呢?
抬手,遮上眉梢,對著藍天輕聲歎息,吐出那口哽在心頭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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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
早晨,天亮白,准六點三十分,易家人正式開飯。這就是易家人的生活習性,即便是休假日也未曾怠惰過。
易家人的生活作息相當規律,該吃飯時吃飯,該就寢時就寢,該工作時就工作,他們向來自律甚嚴,生活、工作、處事——事事均認真相待、嚴謹相對。
「小喬,都畢業了,有什麼打算嗎?」飽足後,易父易舒承率先開口。
「還在斟酌。」易書喬回應得極為保守。
「那就慢慢想吧。不過,想做什麼都好,就是別找太辛苦的工作,知道嗎?」這是父親對女兒的關心及疼愛。
「嗯。」點點頭,易書喬微笑接受。
「我說小喬啊,就別去找工作了吧!讓媽媽給你找個好婆家,好嗎?」易母連芳瑜根本不希望女兒出去工作。
「呃?我……」雖然明白母親也是為她著想,但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提議。
看了妹妹一眼,易書恆只能無奈的搖頭。唉,他家這妹妹實在是乖得讓人頭疼!像這種擺明就不想接受的事,直接回絕掉會很困難嗎?
「媽!小喬還年輕,你這麼早要她嫁人做什麼?」算了,她不敢回,那就由他來幫忙吧。
那話,解救了她!對於哥哥的仗義執言,易書喬自是感激在心頭。
「我又沒要她馬上嫁!只是想先幫她介紹……」
「媽,這年頭不流行相親結婚了。」擺擺手,易書恆打斷母親的話。
「看看有什麼關係?或許真會遇上個適合的啊!」連芳瑜還是很堅持己見。
「看看是沒關係,怕就怕你亂點鴛鴦譜。再說,你怎麼不想想,或許小喬已經心有所屬了呢?」後頭這句,是真的沒什麼意思,但他卻忘了言者無心,聽者會有意。
「噫?小喬有喜歡的人了?」這下子,不只連芳瑜驚訝,連易舒承都覺詫異。
轟ˍˍˍ腦子被炸亂,晚書喬整個人都僵了。天、天吶!哥怎麼會知道她的心事?
「我只是隨口說說,又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你們做什麼緊張成那樣?」易書恆直覺有些好笑。
聽完這話,易書喬不免鬆了口氣,。呼——幸好,她還以為真的被看穿了什麼,原來只是自己做賊心虛。
不過,雖是虛驚一場 ,她還是覺的心有餘悸,也開始覺的坐立難安了起來。
「那、那個……呃,我還有事,先、先走一步」那話題,對他而言是禁忌!所以她只能選擇逃跑,唯有如此,刀才不會洩露出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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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
「白老,您好您好,好久不見。」
「是啊是啊,真的是很久不見」
「噯,您老可真是好福氣,有個這麼能幹的兒子,難怪您老會萌生提早退休之念……」
「好說好說!」
「令郎不單生得一表人才,能力才華又都是一等一,著實讓人佩服啊!」
「哪裡哪裡,過獎了、過獎了」
「那,不矢令郎是否已有交往對像?當然,依他這等條件,想必愛慕者眾多,不過也不是我老王賣攤派瓜,我家女兒可也是……」
這已經是第N遍聽到有人在推銷女兒了,白雲靖只能無奈的在心底猛翻白眼。
事實上,他已經不耐煩很久了!打踏入這宴會場地,最前頭那幾句固定招呼語,已教白雲靖聽到快要受不了,但他不懂他家老爸怎還能笑著應下去?
而更讓他受不了的是——為何招呼完沒多久,大家就把題轉到他身上?然後,話題轉到他身上就算,竟然還開始介紹起自家女兒?
好,介紹就介紹,犯得著全部推到他這來,然後把老爸刻意帶走嗎?現在是怎樣?大家都喜歡強迫推銷嗎?
嘖,無趣的宴會、無聊的交際應酬!都是老爸害的,要不是老。爸堅持要他陪同出席,他根本就不想來也不會來!
煩!扯了扯領帶,白雲靖直覺快要窒息。什麼商業聚會?聽老爸在唬啦!這根本就是相親大會!
斜眼睨過圍繞在自己身旁的女性,白雲靖只覺心浮氣躁又鬱悶得不得了。適逢侍者端盤走過,他探手取過盤上酒杯,率性的仰首一口飲盡。
「嘩——好性格…」
那樣率性的舉動,看在眾女性眼底只覺帥氣,自然忍不住要逸出聲聲的讚歎,但,白雲靖卻沒有任何被讚美的喜悅,事實上,他只覺得她們——很、吵!
名媛淑女?薄唇向上一勾,他冷眼睨著眾色女子。哼!在他眼裡,這些女人根本不及小喬的於分之一!
做不來真正的淑女,又何必強裝?看了就讓人覺得心煩又厭惡!
撇唇,陰鬱眼神在人海中搜尋,這才發現老爸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只顧著跟他那一票商場老友閒聊打混。
可惡!原來這就是老爸堅持要他來的理由?把他拐來,就只為了讓人秤斤論兩?火氣直冒,白雲靖神色黯沉得嚇人。但,可悲的是,他都這麼生氣了,卻仍是嚇不退那票花癡女。
「嘿,王子!」
突地,一掌襲上他肩頭,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扭過。
「啊——痛痛痛!」
「唼!原來是你?」看清來人的模樣後,白雲靖這才鬆開手。
「要命!下手那麼重幹嘛?」
「你怎麼也在這?」來者也不是別人,正巧是他大學的同窗阿超。
「被我老爸叫過來的啊!」
「哦?原來你跟我一樣可憐。」,
沒想到會遇到個跟自己相同的受害者,白雲靖這才感覺到自己並不孤單。
「可憐?有什麼好可憐的?」
阿超不解的望著白雲靖。
「被迫參加這種變相的相親大會,還不可憐?」掃視過四週一圈,白雲靖眸底有著明白的輕蔑。
「這哪會可憐?拜託,這兒多的是美女耶!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覺得可憐?」
那話,教白雲靖先是傻眼,後是無力。
「夠了沒?你是白癡嗎?被當成貨物般的評監,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
眼一瞟,他賞了記冷眼給興高采烈的人。
說穿了,不就是在估他們這些所謂的企業家第二代、第三代的價值不是?
然後,他們這些被奉為黃金單身漢的男人們,就得一字排開的任人評頭論足?
「噯,要知道,有那個價值,人家才會想估你啊!若沒有,又有誰會想理你呢?往好處想,把這當作是種恭維也不錯。」
聳聳肩,阿超說得很無所謂。
「你簡直有病!」輕啐一句,白雲靖還是無法認同,直覺這是種極大的屈辱。
「好了,別淨擺著臭臉,笑一下!笑一下比較和藹可親啦!這麼多美女盯著你看,你不要嚇到人家嘛……」阿超還是好言相勸。
「喜歡笑就自己笑,你管我笑還不笑?」冷眼送去,白雲靖火大到極點。
「呃?不笑就不笑嘛!幹嘛這麼凶?」
被大火給燒到的人,最終只能自討沒趣地摸摸鼻頭,而後趕緊閃人。
Shit!
冷眼瞪住友人離去的背影,再看向聊得正開心的老爸那夥人,最後定在一直卡在他週遭的女人們……
X的!
真的受不了了!
旋過身,往出口大步跨去,白雲靖決定撇下老爸,自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