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建希也應該走了。對於陳建希,方紫寧總覺得自己辜負了他。他是女生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啊!她為什麼不曾為他心動過?
“為什麼會心痛?”那天在餐廳楚琳問的話令她困擾起來。不願被這個問題困擾,方紫寧決定去中日大廈,她答應過唐悅會幫帥宇恢復正常的。
到了辦公室,林帥宇卻不在。方紫寧心中暗叫不妙,他肯定又在樓上與他的情人卿卿我我了。她轉身快步往樓上去,不願看著他越陷越深。
樓上的林帥宇宿醉醒來,頭痛得幾乎像要裂開,張開眼,幾乎忘了今夕是何夕。四周看看,原來是在自己的居室中,也記起了昨晚與子平、唐悅喝了一夜的酒。
“你醒來了就好,記得付我衣服的費用。”何子平從浴室出來,光裸著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條運動短褲。昨晚林帥宇把他的衣服吐得像垃圾堆撿回來的一樣,他干脆在路上就把外套扔了,免得帶回來弄臭屋子。
“你最好起來沖個涼,我只是幫你脫了衣服。”何子平撥著濕發對床上的林帥宇說。然後去翻他的衣櫃找衣服。
林帥宇跳下床,剛要去浴室洗干淨身上的異味,就聽到有個聲音吼了起來:“你們在干什麼?”
兩個幾乎赤裸的男人同時望向方紫寧。何子平的想法是又讓她捉奸在床了,而林帥宇則是暗自低咒何子平出入總是不鎖門。
方紫寧看著眼前兩個幾乎赤裸的男人,林帥宇身上還有些紫青,肯定是他們昨晚做了什麼好事。
林帥宇全身上下就只得一條小褲褲,尷尬地看著方紫寧,她從來就不懂什麼叫非視勿視。幸好何子平適時拋過來一件浴袍化解了他的難堪,感激地看了何子平一眼,他抱著一堆衣服向浴室走去。
何子平換好了衣服趕緊開溜。他可以想象,眼前的小妮子對他和林帥宇存在著誤會。
穿好衣服,林帥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昨晚就決定放手了。如果一個人不學會放棄,那他就只能痛苦。
接觸到方紫寧指責的目光,林帥宇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天!他的頭更痛了。身上的味道令他非常不舒服,他拿了衣服往浴室走去。
林帥宇生氣了,不想理她了。方紫寧傷心地看著浴室的門,做錯事的人是他耶。至少在她眼中是他的錯,他不應該,也不可以喜歡男人。為什麼他不可以是同性戀者呢?方紫寧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他是同性戀者產生排斥。
林帥宇沖完涼出來,卻見方紫寧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站著,正在發呆。她那一臉的迷惘的樣子令他感到心痛。
“紫寧。”林帥宇停下擦頭發的動作,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臉,喚回她的意識。
方紫寧被林帥宇的動作嚇了一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的。突然間她很想哭,痛痛快快地哭一場。躲開他的手,轉身跑了出去,在轉身的一剎那,眼淚止不住地滑了下來。
林帥宇的手停在半空,看著方紫寧消失的背影,頹然地垂下手,心像被車輪輾過一樣痛,痛得像碎開來,令他幾乎無法站穩。也許,她就這樣走出了他的生命。
眼淚模糊了雙眼的方紫寧只顧著往前跑,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地痛哭一番。
“對不起。”方紫寧口齒不清地道歉。她在電梯口撞上了唐悅。
“紫寧。”唐悅奇怪一向快樂至上的方紫寧居然哭得這麼傷心。不會是他的玩笑開得太大了吧?如果出了什麼亂子,那他就真的沒臉見帥宇了。
見到唐悅,方紫寧像在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樣,趴在他肩上放心地哭,把心裡的委屈全化為泛濫的眼淚。
擁著方紫寧入辦公室,唐悅慶幸沒有人看到。要不然不要說跳入黃河,恐怕就算跳入長江也洗不清了。
“拜托,請別將鼻涕擦在我的衣服上。”唐悅邊說邊拉了一大把紙巾遞給方紫寧。
接過唐悅遞過來的紙巾,方紫寧轉過身很快整理干淨自己,然後試著平復自己起伏的情緒。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就哭了起來。
“為什麼哭?”唐悅看著平靜下來的方紫寧問。
“不知道。”方紫寧在辦公桌前面的椅子坐下來,玩弄著唐悅辦公桌上的筆筒,不願去細想為什麼要哭。
“紫寧,答應我用心去想想。”唐悅把手放在方紫寧的肩上,用堅定的語氣說。昨天晚上帥宇痛苦的表情現在還深刻在他的腦海中,他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如果他沒看錯,眼前剛哭完的女孩是對帥宇有情的,只是她太迷糊了。
方紫寧被動地回過頭來,抬頭望進唐悅的眼中,他少有的嚴肅令她點點頭,答應他用心去想想為什麼要哭。
出了中日大廈,方紫寧去了山頂,她要找個清靜的地方把以往所有的不明白都想清楚,她已經有太多的想不明了。
在石凳坐下來,感覺身邊少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林帥宇。她好像已經習慣了林帥宇在身邊。
第一次看到帥宇,她就被他吻了。那時候她不理解吻所代表的意義,只知道,她喜歡他的吻;然後,他接她上學,到公園吃早餐,幫她撒謊,帶她去日本看櫻花。可她一直把一切看作理所當然的,她在理所當然地接受他為她的付出。
自從建希宣告她是他女朋友後,她的生活就發生了變化,只有建希在她身邊,帥宇不再出現。她曾感到失落了什麼,現在回想起來,是她習慣了帥宇在身邊的日子,沒有他的日子,她沒有被關心呵護的安心感,原來建希的關心並不能代替帥宇給她的關心。
當她害怕升大考試的時候,她渴望的是帥宇的鼓勵和支持;當她考試超常發揮時,她希望的是帥宇分享她的喜悅;當她被吼感到委屈時,她只想靠在帥宇的懷中傾訴哭泣……她的生活一切,都希望在帥宇在身邊,希望有他參與她的喜怒哀樂。她早已經習慣了對帥宇的依賴。
當她知道帥宇有同性戀傾向的時候,她很生氣,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生氣,她下決心要幫他恢復正常,她一直以為這是朋友應該做的事,但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她會不會這樣去幫他呢?答案是否定的。
“你會怎樣?心痛?為什麼心痛?”當日在餐廳楚琳曾問過她為什麼會心痛,當時她不願去細想為什麼會心痛,因為她用意識去抗拒,她怕知道答案。為什麼會心痛?只因她在乎他,不願看到他流淚,即使是只為她流,她也不願看到。
“為什麼哭?”為什麼?因為她喜歡他,因為她一直都喜歡他。遲鈍的她現在才發覺自己喜歡的人是帥宇,一個被她當成哥哥一樣的好朋友。
原來她依賴他,信任他,只因自己一直喜歡他。她的快樂想與他分享,她的委屈願意向他傾訴,一切只因為她喜歡他。
怎麼辦,自己喜歡上一個大她十歲的男人,喜歡上一個她從來都認為不會看上自己的男人,喜歡上一個完美的男人,喜歡上一個有同性戀傾向的男人……想到這裡,她的眼淚又開始湧了出來。她感到好孤獨好無助,天!她該怎麼辦?她怎麼會喜歡了他那麼久才發現自己的心意,她怎麼可以喜歡上一個有同性戀傾向的男人?
她該不該讓他知道,她喜歡他,希望與他共度以後人生的每一天;希望每天張開眼看到的會是他的臉,入睡前看到的還是他。她該不該告訴他?誰來告訴她,該不該說。
方紫寧屈起雙腿,雙臂攬住小腿,把臉埋進雙膝中痛快地哭著。從來沒有這一刻令她感到孤獨和無助,只因她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
不知什麼時候,有個老伯叫醒了她,告訴她該下山回家去了,晚了家人會擔心。
方紫寧抬頭看看天色已晚,謝過老伯下了山。
走在大街上,在櫥窗的玻璃前,方紫寧看到自己腫得像桃子的雙眼。她不想回家面對著四面牆。方霖服兵役了,父母回了鄉下。
經過一間樂聲喧囂的酒吧,抬頭看看名稱——“忘情吧”,好名字!方紫寧跟著人群進去。裡面的裝潢很有格調,都是一些很誇張的抽象畫。一個將長發染成紅色的男人正在台上一邊彈吉他一邊唱著搖滾,台下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喝酒、有人在猜拳。整個酒吧彌漫著青春的放縱氣息。
“請給我一杯威士忌。”方紫寧坐上吧台前的高腳椅,對調酒師說。
又是一個為情所困而想借酒消愁的買醉人。調酒師笑笑地給了方紫寧一杯威士忌,並在裡面多加了幾塊冰塊,以免得她一下子就醉了。
方紫寧端起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嗆得她劇烈地咳嗽起來。這酒比起在日本喝的清酒難喝多了。想起日本的清酒便想起了林帥宇,想起了林帥宇便想起了他們共度日本櫻花之旅。怎麼現在才覺得那些共度的日子那麼美好?干嘛要想起他。方紫寧用力地搖頭,拒絕林帥宇進入她的腦海中,而此時,下肚的酒像火一樣自腹中燒了上來。
“小女孩,喝酒不是這樣喝的。”調酒師對臉紅得像火燒一樣的方紫寧說。哪有人像她這樣喝酒的,不醉才怪。
“喝酒不是端起來就喝的嗎?難不成還有一套喝酒的學問?”方紫寧笑自己的孤陋寡聞,把空酒杯推過去,意示再來一杯。她已經感到有些飄飄然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調酒師再給方紫寧的杯子注滿了酒,道:“慢慢喝。”然後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其實他也很想去安慰眼前的小女生別喝太多,對身體不好,但哪有人這樣做生意的呢?
這一次,方紫寧慢慢喝著,一口一口地品嘗著酒的苦辣。舌頭開始發麻了,意識也開始模糊,她真的不勝酒力。
林帥宇踏進酒吧,穿過人群准備到吧台。如果昨晚坐的位置沒有人坐,那麼他還想坐回昨晚的那個位置。來到吧台,卻見方紫寧正坐在他昨晚的位置上喝著酒,從她的臉色及動作來看,想必已經醉得不知東西南北了。日本的兩小杯清酒都可以醉倒她,更何況是她手中的金黃色威士忌。想起日本又想起了那段美好的日子,雖然短暫,卻教人難以忘懷。不應再想以前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買醉?她看起來那麼孤寂無助,該不會是為他那個建中的驕傲吧?不該再想了,林帥宇向正叫著再來一杯的方紫寧走去。
方紫寧猛然抬頭,她看到了一個很像林帥宇的男人在身邊俯低頭看著自己。不是又做夢吧?帥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方紫寧,你已經醉了,不可以再無法自拔地陷進去了。居然將路人也看成了他!用力地搖頭,笑著向眼前的男人舉起杯子,管他是誰,反正同是天涯淪落人,舉杯何必曾相識。
林帥宇奪過她手中的酒杯。看到她這個樣子令他好心痛,只是她不會理解他的心痛。他不知道眼前的人為誰頹廢成這個樣子,才一天不見,難道發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嗎?
面前的人應該是帥宇吧?要不然為何奪去她的酒杯。方紫寧努力地張開蒙 的醉眼問:“你是帥宇嗎?”在得到面前的人肯定的回答後,她跳下來撲向他懷中,她很累了,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抱著他,方紫寧低聲說:“我好累。”
林帥宇及時圈住方紫寧下滑的身體,把錢放在吧台上,擁著她出了“忘情吧”。柔聲對懷中的人說:“我送你回家。”
“家裡沒人,我不要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方紫寧害怕又是她孤單的一個人,她推開林帥宇叫著不要回家。
“好,我們不回家。”林帥宇把站也站不穩的她抱進懷中,把她帶回了中日大廈。今晚,又會是一個難熬的漫漫長夜。
“好好睡一覺就天亮了。”林帥宇把方紫寧放在床上,不知是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
“帥宇。”方紫寧舉起手圈住林帥宇的頸,拉下他的頭,印上自己的紅唇。她渴望他的懷抱,渴望他的吻。只想他像以前那樣抱著她,讓她安心。
林帥宇很快地化被動為主動,雙手支撐著床墊,熱烈地回吻著身下的人,唇摩挲著她的幼嫩的唇瓣,舌頭滑進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舌頭嬉戲。他是如此地愛她,愛到心痛又心酸。她那半張的雙眼此時看起來萬般的風情,何時,她坦然純淨的雙眸已經染上了風花雪月的情愫?
方紫寧熱烈地回應著林帥宇的吻,她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這樣吻她了,真的好懷念他的吻。用力地拉下他,她渴求接觸到他的身體。
林帥宇的吻由她的唇滑落至她的頸側,又吸又啃的,令方紫寧感到全身上下都燥熱起來,像被大火燃燒著一樣。不行,太熱了,她要去沖涼降低溫度。推開林帥宇叫著“好熱”地爬起來,搖搖擺擺地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林帥宇被推開,平躺在床上。他差點就失控了,如果她沒有推開他,那麼明天早上,他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的指責了。她醉了,但他沒醉,他怎麼可以在她最失意的時候,而且還是在她醉酒的情況下侵犯她。
正在自責的林帥宇沒有發覺方紫寧進浴室是為了沖涼。此時她正打開水灑淋著自己,好舒服!那燃燒的火苗也該熄了,關上水出來,地板太滑,她站不好地摔了下來,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林帥宇聽到浴室傳來“砰”的一聲,跳起來沖了進去,也顧不上合不合宜的問題。只見方紫寧正躺在地板上。她居然是跑進浴室來沖涼!看著她一身的濕衣,事情變得越來越難收拾了。林帥宇拍著額頭叫苦。
拉她站起來,扯了條大毛巾罩在她頭上為她拭去秀發上的水滴,然後用大浴巾把曲線若隱若現的方紫寧包住帶出浴室。
找了件浴袍遞給她,要她自己換上。然後自己很君子地轉進身等著。
方紫寧很合作地換上了浴袍,然後來到林帥宇面前問:“我可以睡了嗎?”
林帥宇看著換好衣服的方紫寧。衣服太大使她看起來像偷了大人衣服穿的頑皮的小女孩,按住她的肩讓她在床上坐下,他蹲下來幫她把浴袍的袖子往上卷了幾折,然後幫她吹干頭發。
方紫寧困倦地打著呵欠,把頭靠在林帥宇的胸前,結果吹干頭發又花了林帥宇的不少時間,只因她的不合作。
“睡吧。”吹干了頭發,林帥宇對昏昏欲睡的方紫寧說。
“我要抱著你睡。”驟然失去林帥宇溫暖的胸膛,方紫寧張開眼道。
憶起在日本的那一晚,她也是喝醉了,也要求他抱著她入睡。折騰了大半夜的林帥宇也累了,看方紫寧的樣子,現在如果他不抱著她睡,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吐了口氣拉她躺下來。
方紫寧立即偎進林帥宇的懷中,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低聲說:“帥宇,我好喜歡你。”
林帥宇聽到了她的低語。剛才她叫的是他的名字,她說好喜歡他,是不是真的?喝醉的人說的話可不可信?都說酒後吐真言。只是,她的喜歡定義是什麼?她可以喜歡一樣東西,可以喜歡一件事,可以喜歡她身邊所有的人。她喜歡他的界限到底在哪裡?
“紫寧,再說一遍。”林帥宇對方紫寧說。她的一句話就就輕而易舉地又點燃了他的希望。
“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我現在才知道,可你為什麼不喜歡……”下面的話沒有了,因為她已經去夢周公了。“女人”兩個字說在夢裡。
林帥宇狂喜。她說她喜歡他好久好久了,她到現在才知道。是否代表她已經認清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林帥宇感覺死去的心正慢慢地活過來,只因為她一句酒醉後的話。抱著她,林帥宇也疲倦地睡去。
夜溫馨而寧靜。
方紫寧首先醒來,張開眼對上的是林帥宇的胸膛。被他這樣抱著的感覺真好,帥宇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她真希望永遠被他這樣抱在懷中。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她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他是同性戀的事實。他可以這樣抱著她,應該把她當成同類吧?在乍然明白自己心中所愛後,她更痛恨他是個同性戀的事實了。
小手玩弄著他睡衣的扣子,方紫寧在思考是不是該上演一場激情戲碼。畢竟書上都說,男人在清晨的欲望比較強烈,如果她現在挑逗他,不知會不會收到少許效果。她希望他可以盡快恢復正常。因為她愛上了他,她希望他也可以愛上自己。
一顆,二顆,三顆……方紫寧顫著手解開林帥宇睡衣的扣子,有著心虛的感覺。偷偷看了一眼林帥宇,看到他還在睡,放心地把所有的扣子全部解開,敞開他的睡衣。
男人的身體也這麼有看頭,不是說女人的身體才會讓人流口水的嗎?看著林帥宇寬厚的胸膛,倏然想起他昨天早上幾乎全裸的樣子,她竟然感到口干,使勁吞了吞口水。怪不得男人會喜歡男人,原來男人的身體也很有吸引力,至少林帥宇的身體就很有吸引力。
手著迷地輕撫上他的胸膛,卻驚醒了林帥宇,張開眼,卻見方紫寧正在對他上下其手。不過,他喜歡她的觸摸就是了。她最近好像很喜歡撩撥他到失控,這是為什麼呢?
對上林帥宇深沉的雙眼,方紫寧有做小偷被當場抓獲的感覺,心虛地抬起頭堵住林帥宇的口,不讓他有異議。
林帥宇驚愕地瞪著眼,她到底知不知自己在干什麼?酒醉這麼久也該醒了吧?
她身上穿的浴袍領口很大,胸前的風景一覽無遺。雖然她曾抱怨它很平,但他覺得還可以,風景秀麗怡人得很——等等,他該死的想到哪裡去了。
回過神來,方紫寧的唇已經停在他的胸前,那溫熱的舌頭正在他胸前像吃冰淇淋一樣地吮著,寸寸點燃了他的身體。她從哪裡學來的如此撩人的動作?呻吟一聲,他坐起來捧住方紫寧的頭,讓她面對著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林帥宇沙啞地問。
“挑逗你。”方紫寧眨眨眼睛。事實不都擺在眼前,他還用問?他不會比她還少經驗吧?至少昨晚他有和他的情人共度。
“我是誰?”林帥宇要證實她是不是酒醉未醒。要不然她怎麼做出如是舉動來,這些幾乎燃燒了他,也讓他的心髒難以負荷。
“帥宇,林帥宇。”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還需她來告訴他?還是他當自己發癲了,她可是清醒得很。掙開他的手,她決心與他耗到底地跨坐到他腰上,圈住他的頸把他拉向自己,身體緊貼著他胸膛把舌頭送進他的口中。
她胸前的柔軟正隔著那薄薄的浴袍抵著他赤裸的胸膛,修長的雙腿正壓著他的腿,臀部正靠著他的……天!他驚覺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起了驚人的反應,身體叫囂著要紓解,但理智卻不肯屈服地叫著要逃離。
“停。”林帥宇叫住自己和方紫寧,推開她直奔浴室,再多呆一秒鍾,他的理智就要棄甲投降了,在他還有能力控制之前,還是趕緊逃離的好。
他又逃跑了,這次的試驗到此結束,應該有少許效果吧?看他的俊臉紅成那個樣子,表情看起來好像很痛苦,但卻又很愉悅。或許這個藥用對了,只是要慢慢下藥對他治療,應該還是有得救的。她提醒自己下次要把他縛住,不讓他有機會逃走。只是,如果方紫寧知道得再多一點,就會知道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絕對是正常的。
她要搬過來與他同住,以便可以每日下藥,也可以不讓他有機會帶他的情人回來卿卿我我——就這樣決定了。
林帥宇從浴室出來,身上的睡衣還在滴著水,肩上搭著毛巾,一手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手打開衣櫃找衣服。
他這麼大人還不會脫了衣服才沖涼?方紫寧看著地板上的水。看著林帥宇拿了衣服進浴室,方紫寧發現地板上那堆濕的衣服好像是自己的,昨天下雨了嗎?要不然她的衣服怎麼會濕?
“再睡一覺,中午上來帶你吃飯。”林帥宇換好衣服出來,一邊扣袖扣一邊說。
“帥宇,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好不好。”方紫寧跳下床,站在林帥宇面前認真地說。他一向不會拒絕她的要求,希望這次不會例外。不過,她有足夠的把握讓他答應就是了。
“不好。”林帥宇反射性地大聲回答。開玩笑,讓她過來住,那他不被欲望折磨致死才怪,要知道欲求不滿會很傷身的。誰知道她還會做出一些什麼意想不到的舉動來。
他回答得太快令方紫寧感到他在欲蓋彌彰,當然,那會壞了他的好事。然後,眼淚迅速地湧了上來,蒙上雙眼,她低下頭委屈地說:“你很討厭我?”
看著她委屈的神情,林帥宇真是不忍心,但如果對她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清清喉嚨試圖著和她講理:“你一個女孩子搬過來和我同住,別人會說閒話的。”
“可是大哥去服兵役了,老爸和老媽回了鄉下,我一個人在家裡會怕。我怕黑,我不會使用石油氣,說不定那天會發生火災或煤氣中毒。”方紫寧把所想到的最慘不忍睹的事都列舉出來,滿意地看著林帥宇蒼白的俊臉,她知道自己的話收到了效果。
如果林帥宇用心去想一想就該知道。如果她在家這麼的不安全,方家父母又豈會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家呢?更何況還讓她一個人和朋友去日本。只是,聽到她列舉的可能性已經把他嚇得心跳幾乎驟停了,哪還會有余力去思考其中可能有詐,只有點頭的份。
“我幫你打領帶。”方紫寧拿過林帥宇手上的領帶幫他系上,她打領帶的功夫可不是蓋的,建中的校服配有領帶,以前在學校經常幫同學打。一邊結著領帶,她一邊得意地笑。
林帥宇看著給自己系領帶的方紫寧,交待:“冰箱裡有牛奶和點心,記得要吃早點。”他多希望每一個清晨她都會幫他整裝,然後送他上班。
林帥宇走後,方紫寧很快收拾好房間裡的衣服洗了烘干。下班時間一到,不等林帥宇上來,方紫寧就直接下去了。
吃完午餐,方紫寧要求去百貨公司購物。
買了生活用品後,方紫寧居然拖住林帥宇去專賣睡衣和內衣的一區,她想知道他到底會喜歡怎樣的內衣,是保守型的,可愛型的,還是性感型的,讓她好投其所好。
“我在這裡等你。”林帥宇死活不肯去,一個大男人陪著小女孩逛內衣部,就算自己的臉皮厚,恐怕別的女生也會不好意思吧。
“去嘛。”方紫寧的耍賴工夫可是到家的,雙手拉住林帥宇往那一邊去。
“紫寧,別任性。”林帥宇站著紋風不動,責怪她又捨不得,只有好言相勸。
方紫寧從不是輕易放棄的人,而且對象是林帥宇,她絕對有信心動搖他的決定,因為他沒有一次能成功拒絕她的要求的。
結果,方紫寧又贏了。林帥宇陪著她去挑那些貼身衣物,周圍的顧客都看著他們倆,不是奇怪的眼光,而是羨慕和贊賞的眼光,肯陪女朋友來逛百貨已經很好了,還陪著逛這區的好男人真是少之又少了。
方紫寧挽住林帥宇開心地接下別人的微笑。如果林帥宇不是同性戀該多好。想到這,方紫寧不禁低歎了一口氣。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繼續努力。
“為什麼歎氣?”林帥宇聽到她的歎息。
“如果你不是同……”話說了一半,方紫寧驚覺自己說漏了口,連忙打住了下面的話,瞟了一眼林帥宇,他正等著她的下文,她心虛地拿起一套白紗的睡衣在身上比量著,“好不好看?”
林帥宇感到方紫寧有事瞞著他。“如果你不是同……”下面會是什麼呢?同志?同性戀?不會吧?他雖然不是很喜歡脂粉,但絕對不會去喜歡男人,兩個男人袒裎相對,想想就惡心。他不反對同性戀,皆因那些同志們喜歡男人就像一般男人喜歡女人一樣,蘿卜白菜,各有所愛,這是無可非議的。但這種事絕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還是喜歡女人多一點。
“帥宇,魂歸來。”方紫寧的手在林帥宇面前晃著,嘴裡像招魂一樣叫著。他又神游到哪裡了?叫了半天都沒有響應。
“什麼?”林帥宇回過神來,看著方紫寧拿在手上的睡衣。穿這種睡衣簡直就跟沒穿一樣,如果她今晚穿上考驗他,可能會把他燃成灰。為了安全起見,林帥宇拿過睡衣把它掛回去,隨手拿了套棉質的長袖睡衣遞給她。
不會吧?穿這種印有卡通圖案的怎麼可以?看到林帥宇又在思考,便不再理會他。方紫寧獨自去挑選,一眼看中了模特身上穿的銀白色那一套。
林帥宇正在回想方紫寧應該是從她看到子平幫他推拿的那天起,就經常做出一些讓他意想不到也無力招架的舉動來。天!她不會真的把他當成了同性戀者吧?是誰誤導了她?他相信以方紫寧本人的個性,絕對不會想到那方面邊去,她的思想是呈直線走的。
“好了。”方紫寧提著袋子進來打斷了林帥宇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