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搖欲動 第一章
    佟寶琳雙手環抱,整個人蜷曲在駕駛座上。

    她這輩子,從來就沒像現在這般的沮喪過。

    迷路、加上她的紅色小跑車很不講義氣的拋錨在路中間,讓她陷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又毫無人煙的山路上。

    這種地方連假日都難得見著人影,更何況今天是非假日,寶琳絕望的認知到,絕不可能會有人三更半夜出現在此地解救她的。

    四面淨是一片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靜,此刻她才知道,少了引擎聲的山上實在是靜的嚇人,山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蟲鳴聲,更襯托出黑夜山林的陰鬱和可怕。

    即使是向來自命天不怕地不怕的寶琳,在環顧了她所身處的環境後,也不禁感到膽顫了起來。

    她將車上音響開到最大、所有燈光全都打亮,仍然無法驅走心中的不安與害怕,因為她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的瞟向眼前這片透著詭異氣氛的幽暗山林。

    她開始後悔自己幹嘛沒事跑到這荒郊野外來。

    這一切全都怪媽媽!寶琳忿忿的將一切歸咎於她媽媽——方淑依。

    如果不是媽媽一頭熱的硬要替她安排相親,她又怎麼會為了逃避這件令她極度厭惡的事情,而落得現在可能要面臨露宿荒郊野外的窘境?

    想起那該死的相親,再想到她現在進退維谷的處境,寶琳不禁又感到一股怨憤沖上心頭。

    都是媽媽為了說服她相親,每天從早到晚不停的對她施以疲勞轟炸,寶琳這才不得不勉為其難的答應這場相親的安排,但是她根本就打從心裡抗拒著相親這檔事。

    寶琳認為她媽媽一定是腦筋不正常了,以她佟寶琳,堂堂佟氏企業的獨生女,再加上眾人稱羨的樣貌,身邊不乏眾多的追求者,哪裡還需要相親找對象呢?

    只不過出現在她身邊的那些男人,她看來看去,淨是一些自命不凡的富家子弟,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談的不是毫無建設性的風花雪月,就是銅臭味超重的生意經,她根本受不了那種膚淺的男人。

    寶琳也不是沒試過和那些公子哥交往,但是一起出去不到三次,她就忍無可忍的把他們都一一三振出局了。

    到目前為止,她身旁確實一直沒有固定的交往對象,也正因如此,方淑依才會急著替她的寶貝女兒安排相親。

    這次方淑依所安排的相親對象,好像又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雖然她不停的稱讚那個人有多好、多優秀,但是一聽到又是「門當戶對」的富家子弟就讓寶琳倒足了胃口,因此她媽媽所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直到現在,寶琳連要和她相親的男主角姓啥名啥、長什麼模樣也不知道。

    當她在她媽媽的強迫之下,心不甘情不願的踏進酒店大門,忽然心生一計,她以上化妝室補妝為借口,偷偷的由酒店的另一個出口開溜,她才不管媽媽該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呢!

    反正已經跑出來了,寶琳決定索性蹺家個幾天,來表達對母親一意孤行的抗議,順便也可以來個環島旅行,徹底的讓自己解放一下。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沒有人能操控她佟寶琳的未來,就算是她的母親也不行。

    寶琳原本是漫無目的的開著她的紅色賓士小跑車四處閒逛,但是當她看見東埔溫泉的指標時,她就決定先去舒舒服服的洗個溫泉浴,然後再一路南下,上阿里山、去台南古城、高雄夜市、西子灣、墾丁……

    這麼精采的旅遊計畫,剛開始確實是讓寶琳雀躍不已,但是隨著夜色的加深、時間的逝去,她愉悅的心情也開始逐漸消退。

    在寶琳進入山區之後,除了她以外,已經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任何車輛出現在她目光所及的範圍之內了,眼前只有黑鴉鴉的林木和無止盡的彎曲山路,連半個路人和指標也看不見。

    到最後寶琳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就她所知由台中到東埔應該不用花上那麼久的時間才對啊!

    她不斷後悔對自己的方向感太過自信,以至於沒有在幾個鐘頭前路過的小鎮停下來問路。

    更可惡的是她的愛車,竟然也在此時向她宣告罷工。

    「該死的、王八蛋、爛車、破車……」寶琳狠狠的搥打著方向盤,將所有挫敗感和怒氣一古腦的全發洩在她那輛昂貴的賓士小跑車上。

    她可不想露宿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除了在車上靜待天亮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選擇。

    看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沒有引擎的發動,這車上的電力也不知能不能供她如此的消耗到天亮。

    這難道是上天對她任性的從相親宴上開溜的處罰?

    雖然心中不甚服氣,但是六神無主的寶琳還是暗暗的對天乞求,她發誓以後不會再這麼任性胡鬧了,希望上天可憐可憐她這個小女子,降個神跡救她脫離這苦海。

    正當寶琳求神拜佛之際,前方路面的轉角處,隱約出現了幾許燈光不斷的閃動著,而且似乎離她越來越近了,寶琳猜想應該是有車向她駛過來了。

    幾乎要絕望了的寶琳,見到這輛車的出現,無異是為她注入了一劑強心針,想不到她的祈禱真的奏效了!

    想到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寶琳興奮的露出了幾個鐘頭不見的笑容。

    但是……

    ***

    范子昂開著他的吉普車在山區裡閒繞了一整天,疲倦感已經漸漸向他侵襲而來。

    他原本預計在兩個小時前,就該到前方的小鎮過夜,順便補充登山用的裝備,因為他計畫從明天起,要進行一個星期的山脈縱走行程。

    如果不是下午流連於一個偶然發現的野溪溫泉中,以致耽誤了行程,此刻的他早該躺在旅社軟綿綿的床鋪上了。

    子昂皺起眉頭看看時間,半夜一點多,大約還要一個鐘頭才能到達小鎮,看來他必須為了自己貪圖泡湯之樂而付出代價,得不到完整的睡眠了。

    向來不能容許絲毫錯誤發生的他,今天竟然不斷犯下了各種大忌。

    對一個登山與野外求生專家來說,倉促成行、行程延誤以及疲勞駕駛、睡眠不足,這些都是不該犯的過錯,還好他尚不是身在完全的深山野嶺之中,否則這些過錯是足以令他致命的。

    子昂知道他的反常最大因素是來自父母逼他相親的壓力。

    自從他大哥范子舒完成了婚姻大事之後,父母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在他身上,過多關愛的眼神,經常令他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不是他排斥婚姻或是女人,對子昂來說,女人一直是可有可無的,他從不特別的感到需要任何一個女人,更別說是提到婚姻了,因此她們在他身邊一直是來來去去。

    就算要他結婚,那麼他也希望他的人生伴侶能由自己來選擇,他希望能自己選擇一個和他一起分享苦樂、共度一生的女人,而不是憑著媒妁之言、見個一兩次面,就草草定了他的婚姻。

    想起這次的相親對象,子昂覺得他的父母真是不夠瞭解他,否則怎麼會安排他和佟家的獨生女相親?

    佟家是中部地區財大業大的人家,既然是佟家的獨生女,他不用看也知道,九成九又是那種嬌生慣養、以穿金帶玉為樂的大小姐。

    要他范子昂和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共度一生,他寧願選擇自己一個人在深山野嶺過一輩子。

    在多次和父母溝通,仍無法說服父母打消這個安排時,子昂當下就決定暫時離家避一避,也顧不得父母該如何去善後。

    對子昂來說,躲到山裡幾天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他也知道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的。

    如今要真能讓二老死心的方式,恐怕只有自己趕快找到一個合適的對象,否則就算他躲過了這一次,還是會有下一次的。

    當子昂收起紛亂的思緒,將注意力轉回路面時,突然發現前方不遠的路中央有一團強光直直地向他投射而來。

    刺眼的強光讓他完全看不見路面,他趕忙猛力的踏住煞車板。

    ***

    「啊……」

    原本懷著得救的心情等待著前方來車的寶琳,沒想到眼前的車子卻朝她狂奔而來,絲毫沒有減緩的意思,寶琳本能的閉著眼睛張嘴尖叫。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被撞上,將在正值青春年華香消玉殞時,只聽見尖銳刺耳的煞車聲劃破了整個寧靜的夜空。

    撞擊聲和疼痛感並未如預期的出現,寶琳不敢置信的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來車硬生生的在距離她不到一公尺的前方停住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那麼的好運,並未成為輪下的亡魂。

    正當寶琳慶幸著自己的好運氣時,耳邊突然傳來的一聲暴喝,讓她驚魂未定的心又狠狠的打了一個突。

    「哪個沒知識的半夜把車停在路中間,還開著這麼亮的混帳遠光燈,想害死人嗎?!」

    對方的車燈讓寶琳看不清前方景象,只依稀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由駕駛座上走下來,那高大的身影似乎蓄滿了怒氣,也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她不自覺的縮起了身子。

    子昂怒氣騰騰的走向差點讓他撞上的紅色跑車,他正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白癡駕的車,想不到入眼所見,車上只有一個女人蜷縮在駕駛座上。

    她看起來似乎被嚇壞了,但是不管有什麼理由,她都不該這麼沒知識的在半夜把車停在路中間,尤其是在他既疲勞又沮喪的現在,她的行為更讓他覺得不可饒恕。

    「小姐,妳活膩了就乾脆往山谷跳下去,不要停在路中間等車來撞,想害我成為殺人兇手啊!」他惡狠狠的敲著她的車窗大聲吼著。

    寶琳向來被眾人視為掌上明珠在手中捧著,從來也沒人敢對她說一句重話,想不到這個有如凶神惡煞的男人,竟然一開口就對她大吼大叫?

    一股怒氣直衝上她腦袋,讓她連先前的害怕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氣呼呼的走下車,不甘示弱的瞪著站在眼前這個無禮的男人。

    「喂,你搞清楚,是你開車不看路,差點撞到我,我沒罵你開車不長眼就算了,你竟還惡人先告狀,從沒見過像你這麼野蠻的人。」

    子昂打量著眼前這個杏目圓睜的女人,她一身不保暖的紅色露背晚宴長裙,和經過刻意粉飾的美麗臉孔,令人不由得眼睛一亮。

    但是她這身打扮應該是出現在某個晚宴或PUB裡,而不是在這種杳無人煙的山路上。

    看著她前一刻還像只被嚇壞的小貓,下一刻馬上就變成撒潑的野貓,子昂不用問也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一定就是那種被寵壞了的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想不到他擺脫了一個,又在此地遇上一個。

    算她倒楣,正被這種大小姐搞得心煩氣躁的子昂,決心教訓一下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哇!小姐,」子昂故意誇張的上下打量著她,「不知是何方神聖竟讓妳對他痛恨到要穿紅衣自殺,好化做厲鬼報復?」

    他毫不留情的譏諷著這個活像小辣椒的女人,誰教她在這種時間,以這種打扮出現在這裡,還對他撒潑,這種種的不尋常,正好成了他調侃的目標。

    「呸!呸!呸!你在胡說些什麼?誰說我要自殺了?」

    真是太晦氣了,她被困在此地已經夠不幸了,這個該死的男人竟還詛咒她!

    「妳不是要自殺?」他板起臉,厲聲的指責她:「但是妳的行為根本就是十足十的自殺舉動。」

    「我?」

    他又凶她?他以為他是誰啊?寶琳氣鼓鼓的瞪著他。

    「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你以為我喜歡三更半夜的把車停在路中間啊?我是路過這裡,誰知道車子會剛好壞了,我能怎麼辦?我已經把車燈全都開亮作為警示了,是你自己不長眼睛差點撞上來,又怎麼能怪我?我看是你自己找死才對吧!」

    已經積了一肚子委屈的寶琳,哪能接受他的無禮和責難,她一下就把積怨至對著他爆發了出來。

    「路過?」子昂對她的說辭十分不以為然,他冷笑了一聲,「小姐,就我所知,妳就算沿著這條路再走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到可以讓妳開PARTY的地方吧?別告訴我妳都是穿著這身打扮在登山的。」

    「先生,」寶琳挑釁的瞪視著他。「我想中華民國憲法上並沒有規定,到山上該穿什麼服裝吧?所以我愛怎麼穿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寶琳自然知道在這入秋夜裡的深山之中,自己這身打扮有多麼不合時宜,但她是從相親宴上偷跑出來的,哪還顧得了換衣服?

    她原本是想到了東埔溫泉再買幾套輕便的衣服,誰知會這麼倒楣的困在這狗不拉屎的蠻荒之地。

    但是此刻,她可不願意在這個氣焰高漲的男人面前,承認自己迷了路又冷得要命,好讓他有更多譏諷她的理由。

    子昂也看得出她正冷得發顫,卻還死硬著不肯承認,這種女人真是欠人教訓,一股許久不見的惡作劇念頭不由得自他心頭生起。

    子昂收起冷硬的臉孔,刻意露出一臉邪惡的笑容,以極具威脅性的姿態緩緩靠向她,將她包圍在她的車子和他之間。

    「三更半夜,在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妳一個女人穿成這樣,妳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他的聲音軟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想做什麼?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寶琳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但是她的聲音偏偏不合作的拚命打顫。

    「我想做什麼?」他發出邪惡的笑聲,緩緩的將臉逼近她。

    「如果我想對妳做些什麼,那可是妳的榮幸,很多女人想要都還得不到呢!」

    「你……」

    他俊俏又帶著邪氣的面容突然那麼靠近她,讓寶琳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著,連如何反駁都忘了。

    他長得真是好看,臉上的線條粗獷中又帶著些許溫文的氣息,性感雙唇牽起的邪惡笑容,更是釋放著她前所未見的男性魅力。

    如果說有許多女人自動對他投懷送吻,她可是一點都不會懷疑,因為她自己現在就有這種衝動。

    雖然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會趁人之危的小人,但是他的眼神又顯露了他是一個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

    面對高大健碩的他,寶琳惶恐的知道,如果他真的對她有不軌的意圖,那她絕對是逃不了的。

    子昂滿意的看著她驚懼地瞪大了的美麗雙眸,她也知道該害怕了?但子昂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抬起手放肆的輕撫著她小巧細緻的耳垂。

    不知是因為寒冷的夜風襲擊著她單薄的身軀,還是因為他的觸碰激起了她內心深處的生理反應,寶琳忍不住的渾身顫慄了起來。

    「妳冷嗎?」

    他在她耳旁呼出的熱氣,令寶琳渾身猶如一股電流通過般,燥熱的感覺倏地由耳朵傳遍至全身,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能將自己移開,脫離他放肆的大手。

    「住手,你想做什麼?」她用手抵住他的胸口,希望能在他們之間挪出一些距離。

    誰知子昂不退反進,幾乎是整個人貼上了她。

    子昂得意的看著慌亂了手腳的寶琳,「半夜三更、深山野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妳說……該做什麼?」

    「你……無恥!」寶琳既恐懼又羞憤的叫著:「放開我,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寶琳的雙手被夾在她和他的胸前動彈不得,所以她只能拚命地扭動著身體,希望能掙脫子昂的懷抱。

    但是寶琳卻不知道,在這種過分親暱的接觸中,她的扭動對任何男人的自制力都是一大挑戰。

    子昂在心中暗暗叫苦,後悔和她靠得那麼近。

    他只是想教訓她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對她如何,沒想到她身上卻像有著強力的磁鐵般,深深的吸引著他每一條感官神經,再加上由她身上傳來的女性芳香和她不斷扭動嬌軀的刺激,他更覺得全身肌肉緊繃得難受。

    他的呼吸不斷地加速,雙眼也難以控制地直盯著她紅嫩的雙唇,既使他拚了命的想保留住他的理智,但它們仍一點一滴無情的離他而去。

    「別動!」他低啞著嗓子困難的說著:「如果妳不想有事就千萬別動!」

    「放開我……」

    他的警告聽在寶琳耳裡,讓她直覺的想到電視劇中登徒子準備侵犯落單女子的前奏,再加上兩人緊貼著的下腹部,寶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那男性的堅硬,絕望的恐懼感讓她掙扎得更是厲害。

    於昂毫無預警的停手,讓寶琳頓時失去依靠,猶如自雲端直墜地面,全身虛脫的靠在車上不住喘息。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讓一個陌生男人奪去了她的吻,還撥撩起她從未有過的放蕩一面。

    她痛恨自己竟然愛上了他的吻和他手指的觸碰,她更痛恨自己有股想再度投入他懷中汲取溫暖的衝動,以及渴望他再次帶給她那種情慾奔騰的感受。

    寶琳羞愧於自己渾身的灼熱久久不能退去,幸好在他眼中也看到了和她一般尚未褪卻的激情。

    子昂轉身避開,拒絕看見她令人慾火高漲的粉頰和紅艷欲滴的紅唇,他懊惱的發現,自己差點就不顧一切的在這荒山野地之中要了她!

    他從未如此的想要一個女人,也從未如此的失控過!

    他一直以為自己有足夠的理性去應付女人,過去有不少性感美艷的女人刻意的挑逗他,他都可以輕鬆的控制自己的慾望,沒想到眼前這一個連名字他都不知道的陌生女人,竟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慾火,讓他衝動得像一頭發情的公牛。

    儘管遙相對望的兩人都不願承認,但是他們之間那種強烈的吸引力卻確確實實的衝擊著彼此。

    正當兩人尷尬的沉默相對時,寶琳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搖晃。

    霎時,轟隆隆的崩巖裂石伴隨著猛烈的地動山搖滾滾而下,他們竟遇上了少見的強烈地震。

    被這突如其來的搖撼,嚇得不知所措的寶琳驚愣著。

    直到一雙手一把將她攬住,帶著她迅速向山壁滾去。

    地面不停的強烈抖動,四處不斷傳來落石的巨響,使得原本寧靜的山野此時猶如鬼哭神嚎般的駭人,寶琳感覺到有些細小的石塊不斷的打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犯了什麼沖,竟會一連串的發生這麼多意外,面對她從未遇過的情景,寶琳不得不悲觀地想著,她恐怕要葬身此地了。

    大地強烈撼動為寶琳帶來了無比的恐懼和無助感,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緊緊擁著身邊的人,汲取著他剛強手臂所帶給她的安全感,接下來究竟會如何,她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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