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生病了?」推開懷中柔若無骨的女子,獨孤靜臉色頗為驚訝。那個看來活力十足,整日又叫又罵的韋浩-病倒了?是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嗎?
「是的。」阿山雖在門外,但仍是極為恭敬的低首,絲毫不敢對獨孤靜有不敬之意,「中午如玉送飯過去時,發現他額頭燙得很。」
今日韋浩-又偷懶不工作了?福伯的求情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居然連如玉都縱容他?
「是誰啊,王也?」女子輕噘紅唇,再次把姣好的身子向獨孤靜靠近。
「伺候本王著衣。」獨孤靜冷聲命令:「待會兒去向帳房拿錢,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這女子是經?」紅繡?」的名妓,被獨孤靜買了下來;他見她姿態撩人,在床上又能盡心服侍,所以便長找她到府裡來,怎知她竟因此自以為是起來,居然想過問他的事,這令獨孤靜極為不悅。
這名妓過慣了被男人高捧在上的日子,卻偏偏搞不定這偽俊美無儔的靜王爺。縱使被如此對待令她不滿,但示若得罪這位大財主,後果更是不堪設想。所以,她臉上的慍色只是稍縱即逝,連忙下床替獨孤靜著衣。
於是,主僕二人來到韋浩-居住的房間,大夫已經開好藥方,如玉則在廚房看顧熬藥的爐子。
「他怎麼了?」獨孤靜指指躺在床上,一臉倦容的韋浩。
韋浩-雖病奄奄的,卻一副想要衝上去咬人的惡狠模樣。
「稟王爺,這位公子因為數日來勞累,沒有得到適度休息,再加上氣候不定,才會染上風寒。好好休息幾日後,應無大礙。」大夫恭敬的回答。
獨孤靜點點頭表示瞭解,他示意眾人下去繼續自己的工作後,才走到床邊。
韋浩-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喉嚨痛得讓他無法出聲,只能用目光表示自己的不滿。
獨孤靜輕笑一聲,語氣都是嘲弄,「唷,想不到你也會生病?真是弱不禁風。」
韋浩-的聲音就像糟老頭般沙啞難聽,一開口便覺喉嚨像被火灼燒般疼痛;但是若不反駁,就不符合他的個性,「沒關係,你儘管笑吧,等我病好了,一定狠狠地報復你!」要不是手腳無力,他鐵定會衝上去揍他一頓。都是他那樣的虐待,才還一向健壯的自己感冒!
看韋浩-明明沒有精神,連說話都顯吃力,他卻還是跟先前一樣,只要稍受刺激就氣得跳腳,一心只想反擊。但這樣不服輸的硬脾氣卻不讓人感到厭惡,尤其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反而讓人心疼。
這樣的感覺只是稍縱即逝。因為在獨孤靜瞥見他氣鼓著一張臉的表情後,玩心又起,他很想知道這個傢伙還有多少的表情核反應是他沒看過的。
此時,如玉在外面輕聲喚道:「啟稟王爺,要已經煎好了。」
「拿進來吧。」
如玉推門進入,將藥碗小心地捧在手上。
她上前要喂韋浩-喝下,卻被獨孤靜制止,「拿到桌上擱著,你先退下。」
為什麼不讓韋浩為喝藥?難道王爺真的如此討厭他,不想讓他得病趕快好起來?
如玉雖然覺得疑惑,但是既是王爺的命令,自然是不敢違抗的,看來,只能等王爺不注意時,再偷偷替他煎一碗吧。唉,真是可憐,韋浩-哪裡不犯,偏偏犯在王爺最在意的地方,看來一時三刻,王爺是不會消氣的。
如玉同情地看了韋浩-一眼,依令退出門外,關上房門,又只剩獨孤靜和韋浩-大眼瞪小眼。
瞪著獨孤靜不懷好意的模樣,韋浩-趕緊提高警覺。誰知獨孤靜竟綻出一抹美艷的微笑,那笑容將他美麗卻冰冷的臉添上動人的光彩,眼波流轉間,竟讓韋浩-一時間看呆了。
這個獨孤靜若是能收起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一直維持這樣的笑容,該有多好?
斂起笑容,獨孤靜又恢復之前的冰冷,但可以清楚的看出他眼中的算計,他端起藥碗,緩緩踱向韋浩。
「喝,要不死在我王府中,多不吉利。」他將碗粗魯地遞到韋浩-面前命令道。
韋浩-聽著獨孤靜命令的口吻和話中的輕視,好不容易才有的好感,馬上又蕩然無存了。
韋浩-的反應和獨孤靜的預期一模一樣。
「我才不屑喝!」傲然地把頭一甩,韋浩-氣到看也不看獨孤靜一眼,「我就是要病死來污染你的王府,還要變成厲鬼在這裡一直賴下去,怎樣,你管得著嗎?」
獨孤靜忍不住偷偷一笑,眼底儘是淘氣,不過韋浩-無緣看到這難得?」奇景」,因為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獨孤靜。
人都已經很不舒服了,還要忍受他的冷嘲熱諷和命令,他才不幹!
「阿山,阿虎。」
獨孤靜突然出聲喚道,而一直在守在門外的兩人馬上退門進入。
「將他的手腳綁牢,別傷害他,但也別讓他鬆脫。」獨孤靜如此對兩人吩咐。
聽到這樣的命令,阿山和阿虎的反應和如玉是一樣的,他們非常同情地看了韋浩-一眼,但是王爺的命令不容違背,兩人他上前去抓住拚命掙扎的韋浩。
「作什麼?放開我!」韋浩-死命地掙扎著,可是生病讓他無力反抗,很快地就讓阿山和阿虎制服,牢牢捆住。」該死!死獨孤靜、臭獨孤靜,快把本大爺放開……要不然、要不然……我一定會要你付出代價!我是說真的!」怒吼著絲毫沒有威脅性的話,韋浩-只覺自己快氣到昏過去了,這獨孤靜到底要怎樣,為何把他綁起來!
滿意地點點頭後,獨孤靜又支退兩人。
阿山和阿虎一邊走,一邊不時回頭偷看被綁得斯緊的韋浩-,眼裡都是不忍。王爺究竟要怎樣懲治他?他可是個病人呀,年紀又小。不知為何,忠心的兩人有一種為虎作倀的感覺……
手腳不能動彈,但不代表可以封住他的嘴。韋浩-不住地咒罵,什麼粗穢的字眼都出口了,可見他真的是氣到極點,完全發唇槍舌戰的潛能,之前臭罵獨孤焰時,可沒這等功夫。
對於韋浩-的破口大罵,獨孤靜並不以為意,他只是將藥碗端到床邊坐下,笑得十分邪魅。
「大混蛋!混賬!你到底要作什麼!」怒得漲紅了臉,韋浩-仍然不死心地想要掙開縛著自己的繩索,這個獨孤靜在搞什麼鬼!」沒什麼,讓你喝藥而已。」
獨孤靜說得輕描淡寫,韋浩-聽得一肚子火。
「媽的!我才不屑……唔!嗚嗚……」
瞪大雙眼,韋浩-雙瞳彷彿要噴出火似的看著笑得開懷的獨孤靜。
他發誓,如果他可以開口,他肯定會用世上最最惡毒的言詞罵他,用最殘酷的手段整他!但是,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因為他的嘴正承受著悲慘的對待——強灌湯藥。
該死的獨孤靜,他竟然抓住他的下顎,強迫他張開嘴,要把那碗又苦、又難喝的湯汁死命地往他的嘴裡灌!
韋浩-氣到半死,可是他無法再用目?」?」獨孤靜,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掙扎!濃稠的藥汁,不斷湧入他的嘴中,還有許多藥汁因為來不及吞嚥而沿著嘴角流下,將他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殘忍的酷刑終於停止,韋浩-難過地猛咳嗽,獨孤靜則是笑笑地看著他。
好不容易順了氣,韋浩-現在心中的暴怒已非三言兩語可以形容。
「你……你……」他氣得渾身發抖,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更甭提剛才他在心中的誓言。
「你既然喝過藥,我也盡了一個主人善待客人的責任,接下來,你就好好休息,別再吵了。」獨孤靜動手去解開縛在韋浩-身上的繩索。
韋浩-終於備好了一句台詞,凝聚一口真氣,用力地大聲吼出:「休息你個頭!有誰像你這麼粗魯地喂喝藥!」
他就在獨孤靜的耳邊大吼,對方顯然被他的大嗓門給震到。
「嘖!」獨孤靜皺起眉頭,韋浩-的嗓門大到讓人不敢恭維的地步,「有多少人渴望我如此對待他們,今天你算是走好運了。」
他站起身,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塵後,向外走去,完全不顧韋浩-因他的話而再次咬牙切齒的表情。
想要自床上起身朝可惡的獨孤靜撲去,將他狠走一頓,但是對方腳底抹油的功夫卻極為高明——這是韋浩-單方面如此認為的。
因此,他只能在獨孤靜背後又用力地吼了一句:「獨孤靜,你給我記住!」
***************
一出門,獨孤靜就看到圍在門旁,用力豎起耳朵專心聽著門內動靜的一群人。
「怎麼了?」獨孤靜看著大家慌慌張張地找了身邊可以用的對象,裝作正在努力打掃,但是模樣卻極不自然,他一眼便可看穿。
如玉正拿著抹布在擦旁邊的一棵大樹,阿山和阿虎則在廚房前蹲馬步。
「如玉你就照大夫的指示,依時熬要給他喝;阿山、阿虎,若他又不肯喝,就到書房來稟報。」獨孤靜冷冷地吩咐後,就踏著大步迅速離去。
因為,他得趕緊去找個地方,好好地大笑一場。因為,不管是韋浩-的反應,還是那些僕役們剛才的行為,都太好笑了。感覺似乎很久沒這麼開懷過了,讓那個調皮搗蛋的韋浩-住進來,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嘛。
獨孤靜臉上的笑容,讓好多看到他的家丁都驚訝得合不攏嘴。一向冰冷的王爺,怎麼會連走路都在笑?
而另一邊,如玉他們三人看獨孤靜離去,就馬上衝進去一探究竟,想看看裡頭的韋浩-是否無恙,可有缺手斷腳的。
三人已進入,都愣住了。韋浩-好好地躺著,因藥效的關係,早已沉沉地睡著了。那剛才的爭吵、剛才的聲響呢?
***************
本來就只是個小感冒,韋浩-如牛般健壯的身體在吃了兩三帖藥後就沒事了。如玉更擺脫王嫂替他燉幾盅滋補身體的藥膳,讓韋浩-補補身體。所以,他整日就開心地在床上吃吃喝喝的,享受難得的清閒。
韋浩-抓起一隻雞腿,清淡的中藥香味和著鮮美的肉味便撲鼻而來,令人食指大動。他大口地咬下去,真是美味呀!韋浩-一臉享受,有如置身天堂般的幸福表情。
但是此時,一道開門聲傳來,他的房門被推開了。
韋浩-看向來人,臉色馬上為之一變,如臨大敵,因為來人正是與他積怨已深的獨孤靜!
「你來做什麼?」韋浩-戒備地看向獨孤靜,手上還緊握著雞腿。
「探望病情。」獨孤靜對他的戒慎恐懼不以為意,逕自走到桌邊坐下,「看來王府裡的食物還挺合你的胃口嘛,小心一直吃下去,嬌小可愛的你就變成豬了。」
這獨孤靜是存心來挑釁的?韋浩-原本的好心情全都蕩然無存,他怒視一臉嘲諷的獨孤靜,手裡則緊捏著那只好吃的雞腿……他心裡在掙扎,衝下床去,衝下床去就喪失了先發制人的良機,那……要不要用現在手中唯一握有?」武器」,出其不意地擲向來武功並不怎麼高明的獨孤靜?
這獨孤靜看起來那麼像女子,就算福伯說他有練武,想來不過爾爾罷了。可是……暴殮天物啊!這雞腿這麼好吃,如何能說丟就丟呢?
獨孤靜見韋浩-一臉掙扎的痛苦神色,竟沒像以前一樣反唇相譏,這也未免太無趣了,他來就是要看這個的呀,怎能無功而返?
於是,獨孤靜又再次嘲弄:「怎麼?在床上又吃又喝,持久了,連反應也跟豬一樣遲鈍了?」
聞言,韋浩-想也不想,就將手上的雞腿當成器,用力地向獨孤靜丟去。
原本以為會正中他的門面,卻只見獨孤靜機敏地一側身子,雞腿便自他耳畔呼嘯而過,最後在他身後落下。
獨孤靜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笑容滿是惡意的譏嘲。
他優雅地站起身,緩步踱向韋浩。
「怎麼?你是病傻啦?竟想拿毫無殺傷力的食物砸我?」獨孤靜譏笑道。
嗚……失策!韋浩-懊惱不已。想不到這獨孤靜的反應竟是如此迅速,閃過他出其不意的一擊。
韋浩-悻悻然地一撇嘴,不甘示弱地反擊,「可見你有多討人厭,讓人倒盡胃口,只想趕快將你趕出門。」
「哦?」獨孤靜逼近韋浩-,嘴角還噙著一抹笑,「在我的王府裡,你倒反客為主……」
獨孤靜突然住嘴不再說話了,也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味道?適才沒注意到,現在離韋浩-機近,就感覺到有股臭味。目光往下落,獨孤靜看到韋浩-衣服上有一大片贓污,好像是前日自己逼他吃藥時潑灑出來的,難道……他已有好幾日沒洗澡更衣了?
看獨孤靜突然不說話,還盯著自己大皺眉頭,韋浩-也覺奇怪。
「幹嘛?」韋浩-惡聲惡氣地問道。
獨孤靜搖搖頭,這傢伙真是……」你有幾日沒洗澡了?」就算現在外頭仍微有寒意,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偷懶不洗吧?如玉都沒發現嗎?
「要……要你管!」被這麼一問,韋浩-也才想到,自那日做完工後,他就因為太累而沒有沐浴,隔日又突然生病,一直到今日,他已有三天沒洗了!連衣服也沒換。看來,獨孤靜是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才會皺眉吧!
思及此,韋浩-的臉就一紅……好丟臉哪,自己現在一定臭氣熏天吧!
「你要髒是你家的事,我的確管不著,但是……」橫了韋浩-一眼,獨孤靜滿臉受不了的神色;他受不了臭味,更討厭髒亂。」在我的王府裡,不許有這麼骯髒的人呆著!」他用力地把韋浩-自床上揪起,皺眉命令:「你馬上就去將自己渾身上下洗得乾乾淨淨的!至少給我洗三遍!」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被獨孤靜自床上抓起,心裡已經很不滿,又聽到他命令的口吻,韋浩-自是更加不願遵從。
「這由不得你!」
獨孤靜不理會韋浩-的反抗,逕自到門外吩咐下人去抬一大桶熱水進來。
轉身看向韋浩維,獨孤靜雙手環胸:「你是要我幫你脫衣服,然後把你丟下去,還是要自己來?」
看向那桶冒著熱氣的熱水,再看看獨孤靜冷酷的神色,直覺告訴韋浩-別再逞一時之勇,否則下場會更慘;況且他自己也受不了一身贓污,將身子弄乾淨才是上策。
「我自己來啦!」韋浩-心有不甘地走向浴桶,伸手就要解下自己的衣帶。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獨孤靜,他竟還在一旁看著,有沒有搞錯?」你出去啦,幹嘛看我脫衣服?」
「怎麼?都是男人,你彆扭什麼?」獨孤靜的唇畔不自覺的泛起一抹打趣的笑容。沒想到韋浩-看來膽大妄為,豈知他竟不敢在男人面前寬衣?這倒有趣。
抓起衣襟,韋浩-氣到發抖,臉也漲成紅色。這獨孤靜是鐵了心不想走是嗎?他是偷窺狂還是變態?
「你們這些古認真奇怪!上個茅廁也要跟,洗個澡也不懂得迴避,是有病不成?」
很難得的,獨孤靜並沒有因此臉色一變,他還是維持一樣的神情,冷冷地開口威脅:「看來,你是要我幫你脫衣,是嗎?」
他說完就要動手,嚇得韋浩-死命地阻擋他?」魔爪」。
韋浩-驚懼地阻止,「不過……你要轉過身去才行!」
嗚……想不到,居然要到古代來洗澡給人看,感覺上……好像在出賣另肉似的,真是莫大的侮辱啊!這個獨孤靜一定是變態!
見韋浩-早已羞紅的臉,手足無措得堅守最後一?」防線」,獨孤靜在心裡暗笑夠了後,決定不再逗他,很乾脆地轉過身去。
「這樣可以了吧?」
沒聽到韋浩-的回答,只有衣物的掉落聲,然後是水花的濺起聲,想來韋浩-已經進到浴桶中了,所以,獨孤靜也轉正了身子。
可是,韋浩-只是剛進到桶子裡,根本還沒坐下。由於,他是背對著獨孤靜,所以整個背後的春光就讓獨孤靜一覽無遺。
那景象不知為何,非常的誘人。光裸的背脊,肌膚細膩滋潤,肩膀略微瘦削。可卻光滑得讓人想咬上一口。從頸項一直到腰背,線條非常地美麗動人,只可惜讓浴桶遮去了大半,看不見其下?」絕佳風光」。
韋浩-完全沒注意到獨孤靜的偷窺,當他坐進溫熱的水中,將臉轉過去後,見到獨孤靜正猛瞧著自己時,其反應的激烈是可想而知的。
韋浩-先是一愣,隨即發出尖叫聲:「啊——啊-?」這個變態,他到底看多久了?」你這個混蛋!變態!色情狂!」他每罵一句,就用力地潑獨孤靜一瓢水,「不是要你轉過去嗎?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小人!」
韋浩-簡直快氣死了,他胡亂地將水用力破向獨孤靜,整個地板被濺得到處都是水;而獨孤靜被他這樣毫無章法的亂潑,弄得狼狽不堪。
「喂!」獨孤靜一邊閃躲 ,一邊叱道:「你潑夠了沒啊?」
「不夠!」韋浩-的手仍不停地獨孤靜潑水。要不是沒穿衣服,他肯定衝過去在給他一頓拳腳。
「都是男的,有什麼關係!又沒看到正面!」獨孤靜也生氣了,房間太窄小了,讓他無法順利閃躲,所以他全身也濕透了。」你再潑下去,就沒水洗澡了!」
他往前一躥,在抓住韋浩-的雙手時,模樣極為狼狽。
看見獨孤靜這般可笑的樣子,衣服濕了不說,臉上也都是水珠,頭髮更是凌亂地貼在他的頰邊,完全沒有之前的優雅喝從容不迫,韋浩-忍不住噗嗤一笑。
獨孤靜訝然地看著韋浩-,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他頰邊的梨窩很是可愛。
獨孤靜登時看得屏住呼吸了。
「活該!」沒注意到獨孤靜難得的呆滯,韋浩-抽回被抓住的雙手,扮了個鬼臉,「你是罪有應得!」
這是韋浩-在睡覺之外,首次對自己展現如此輕鬆的一面吧?
獨孤靜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