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川和籐堂家的親事已正式的昭告了眾人,各大報都可找到相關新聞,時間就在三星期後的禮拜天。
正當所有人為這件事忙得不可開交時,小梓這個當事人還是一副不關她事的模樣,只不過她對一切事情倒還算配合。
晚上十點鐘,剛踏進家門的若霏看到難得不用值班的小梓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推理小說津津有味地看著。
她將手中的報紙丟在桌上,跨頁的版面醒目地寫著宇川、籐堂兩家聯姻的喜訊。
「不像你喔,小梓,到現在都沒有採取反制行動。」若霏倒向另一張沙發,抬起修長的腿疑惑地看著小梓。
收起手上的書,小梓給了若霏一個蒙娜麗莎式的神秘微笑,「不必緊張,我自有計劃。」
「計劃?!全日本都知道你們要結婚了,你還能有什麼計劃?」若霏懷疑她又想搞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
「我說了,我的人生要自己決定,不必替我擔心,一切OK。」小梓信心十足的道。
「我相信這場婚禮絕對是令人難以忘懷的!你就拭目以待吧!」她起身回房準備睡覺去。
隨著日子的過去,距離婚禮的日子約莫只剩兩星期,籐堂社長對小梓的態度雖不甚滿意,但至少沒出什麼紕漏,已經讓他很欣慰。
「籐堂醫生!電話!」櫃檯小姐叫住準備看診去的小梓。
接過電話,對方的話差點沒讓她嚇死。
「是的!我馬上過去!」小梓丟下手邊的工作,抓起皮包在門口急忙招了一部計程車,若霏被路人送到另一家醫院的急診室,讓她措手不及……
連著幾天,小梓奔波於工作和照顧若霏之間,一下子消瘦了不少。
看著最好的朋友為情所傷,再一次讓她懷疑愛情到底是什麼?
想想她和宇川浩二,明明就是看不順眼的兩人,卻莫名其妙被拉在一起,而若霏如此喜歡宇川競司,兩人卻無法在一起,想來這一切不是很荒謬嗎?
然而更讓小梓措手不及的還在後頭,若霏出院回家沒幾天,竟然一聲不響地就回去台灣,只留下一封簡短的信。
自若霏來日本唸書的這幾年,她們成了死黨,沒有姐妹的小梓將若霏當作親人一樣,看著若霏的一字一句不禁淚流滿腮。
「宇川競司,這全是你這混蛋的錯!」她憤懣地大叫,而宇川浩二那傢伙更加脫不了關係!
挾著一股怒氣,抓起電話她打到宇川浩二的辦公室,一聽到那低沉的聲音她不客氣地劈頭就罵。
若不是他弄個鬼Party,若霏不會遇到那傢伙,要不是她硬拖著若霏陪她,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小梓狠狠地罵自己……
「莫名其妙!」宇川大樓裡,浩二陰沉的將手中的電話狠狠地擲回桌上。
那女人瘋了不成?淨說一些他搞不清楚的話!浩二抓起外套,該是去找始作俑者談談的時候了!
小梓在若霏離開後幾天,便向醫院遞出了辭呈。
同事以為她是為了結婚的事並未多問,畢竟頂著宇川太太的頭銜,實在不宜在外繼續拋頭露面。
面對大家的祝福,小梓只是給予微笑,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她沉醉在將嫁作人婦的喜悅中。
「很好!」她對自己說,「這樣大家的印象會更深刻。」
下班時間一過,東京交通頓時陷入噩夢之中,加上週末將至,所有人皆往郊區移動,巴不得趕快逃離這個城市。
浩二提著公事包走進一間未掛名牌的頭等病房,這兩天他都準時上這報到。
「你今天覺得如何?」他向躺在床上的人打招呼。
「放心!死不了的!」纏著繃帶的競司抬起頭來看他,聲音有些沙啞,其中一整條腿都打上了厚重的石膏。
浩二扯掉領帶,整個人癱在一旁的沙發上,「那最好!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那些公事壓死了!別忘了,我還必須『抽空』去結個婚!」
「你的婚禮,就算得躺著觀禮,我也絕不會缺席,」競司惡意的笑容讓浩二興起想揍人的衝動。
「你如果嫌車禍傷得不夠重,我可以幫你,好讓你躺久一點!」浩二對他臉上的笑容覺得非常的刺眼!
「我沒想到,你會真的任那些老傢伙,對你為所欲為!」競司正經地說。
「你以為在你和史賓賽小姐的婚事告吹後,他們還會讓我搞砸這一次的計劃?」浩二沒好氣地瞪了他堂兄一眼,「算了,娶誰都一樣!」
「我以為千里已經遠離了你的生命!」競司沒想到浩二還在那陰影下。
「你忘得了若霏嗎?」他反問。
競司頓時收了口,表情冷了下來,室內陷入一片靜默。
禮拜天早晨,清風拂面,天空藍得有些刺眼,籐堂家洋溢在喜悅的氣氛裡,直到準備出發到教堂時,女僕發現準新娘並不在房間內,才引起一陣雞飛狗跳的騷動!
「什麼?!小姐不在房裡?!」籐堂社長額頭上有一道青筋劇烈地跳動著,他顧不得形象拔腿衝進小梓的房間。
梳妝台上乾乾淨淨的,衣櫃裡的衣服被帶走了大半,桌上連張字條都沒留下,他最擔心的夢魘成真了。
「老爺……你不要緊吧!」一旁的管家擔心地看著氣得直發抖的籐堂社長,他看起來隨時會暈過去的樣子。
籐堂社長全身無力的搖搖手,頓時蒼老許多。
「送我到教堂,我得親自向宇川先生賠罪才行。」
比起教堂內擠滿了賓客的熱鬧,準備室的氣氛簡直到達了冰點,浩二滿臉寒意的表情讓籐堂社長不知所措,只能不斷道歉。
「籐堂社長,我們瞭解籐堂小姐的所為不是你的錯,目前必須先解決外面那一大群賓客,及如何對媒體解釋一切,至於其他的我們稍後再談!」一旁坐在輪椅上的競司出面打圓場,看著浩二的樣子,他恐怕是氣瘋了。
最後,宇川與籐堂家以新娘身體不適為理由,將婚期延後舉行,消息一發,不僅滿室賓客嘩然,各種傳言也都紛紛出籠,讓兩家著實丟盡了面子。
對於這一切,籐堂社長除了不斷尋求小梓的下落及登門致歉外,也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不會如此罷休的!」浩二大聲咆哮。
看著新出爐的週刊對於上週末新娘不見的臆測,這輩子還沒這麼丟臉過的浩二更加憤恨了,小梓此舉不但讓宇川家面子掃地,連帶的挑戰了浩二的自尊,竟然在婚禮當天被新娘遺棄在教堂內。「你不要落在我手裡,我不會就這樣算了!」浩二雙手握緊手上的雜誌,在心中發誓。
籐堂梓……他在心中默念……
「叮咚!」清脆的聲音再度地響起,電梯門迅速地打開。
「宇川先生,頂樓到了!」電梯內的服務生面帶微笑,有禮地提醒一旁表情木然的浩二。
「嗯!」浩二猛然抬頭,回神之際,發現自己的拳頭竟不自主的收緊。
步出了電梯,迅速開門進入房內,此刻他的腦子已清楚許多。
剛才在電梯內與籐堂梓突然的碰面,讓他陷入兩年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之中,幾乎有種錯亂感!許久沒想起這件事了,一旦憶及,猶可感覺到當時滔天的怒氣在血液裡竄動。
他仔細回憶這件事情後來的發展,據籐堂社長在婚禮那天之後傳給他的消息是,小梓在婚禮當天的一早,便搭上往巴黎的飛機,她飛離東京的幾個月後,籐堂先生接到她一通干擾嚴重、音訊不清的電話,說什麼她加入了醫療團,要家人不必擔心,結果就此失去了消息。
一直到現在經過了七百多個日子,沒想到竟然讓他在尼斯逮到了她。
「我說過,我不會如此罷休的,籐堂梓!」浩二陰鬱地牽動嘴角,沒忘記當初的憤怒。
他要向她徹底討回兩年前的公道!
一大早,小梓神清氣爽的坐在Diningroom內優雅地享受著早餐。
明天就要回東京了,她得好好把握最後一天才行,腦袋裡飛快的運轉如何安排今日的行程,從舊城區開始好了……喝下最後一口咖啡,她拿起筆在本子上記著……
「又見面了!早啊!」凱爾-席克思拉開小梓身旁的椅子,不待邀請便一屁股坐下。
「早安!」小梓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又低頭寫自己的東西。
「格哈斯!那裡的香水製造過程蠻有趣的!」凱爾看到她本子上的字試著起話頭。
「他們不是不讓人參觀的嗎?」小梓終於有了些許的興趣。
「那可不一定,如果你正巧認識裡面的人的話,就不是這樣。 笨爾的灰眸夾帶著笑意。
「我打賭你一定認識裡面的人。」小梓挑眉。
「豈止如此,我還是個不錯的解說者呢!怎麼樣?我有榮幸陪你參觀嗎?」
「我可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我是籐堂梓,先謝謝你。 斃¤魃斐鍪幀
「在下是凱爾-席克思。」他緊握住她的,臉上的笑容更加地擴大……
來往尼斯的班機沿著海岸線,不停的在盡頭的機場起降,載來大批的度假人潮。
「今天真是謝謝你,我玩得很盡興。」小梓步下凱爾的911,順手脫掉頭上的帽子,一頭烏黑的波浪髻發迎風飛揚,煞是迷人。
將鑰匙丟給一旁的泊車服務生,凱爾和小梓一道走進飯店裡,「八點鐘我在餐廳等你,可以嗎?」凱爾提出晚餐的約會。
「等會見。」小梓爽快的答應。
整個下午的相處讓她發現,原來凱爾是個風趣幽默的男子,差那麼一點她就被他的翩翩風采給迷倒,只是目前尚無心發展一段戀情,更何況是一段可能只是露水姻緣的短暫艷遇。
兩個鐘頭後,小梓洗去疲憊,帶著一身的馨香來赴凱爾的晚餐之約。遠遠地便看到凱爾和一名背對著她的男子熱絡地交談著,越走近,小梓越覺得彷彿在哪看過這身影。
一見佳人來到,凱爾紳士地起身為她拉開椅子,正當他想為她介紹另一位男士時,小梓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
「又是你!」她給浩二一個實在稱不上友善的眼神。
「我說凱爾,這頓飯恐怕很難吃得下去!」浩二自顧地拿起酒來品嚐。
「你們認識?」凱爾對於眼前的情勢有點摸不著頭緒。
在小梓準備否認時,浩二已搶先她一步開口道:「何止認識,她可是我的未婚妻、未來的宇川太太!」他眼中的冰冷對上小梓欲冒火的雙眼。
「我可沒有那種福氣,能高攀上閣下!」小梓按捺不住直冒上來的怒火。「凱爾,對不起,我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一轉身,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來籐堂小姐似乎不太贊同你剛才的話!」凱爾試探著浩二對小梓的看法。
「這可不是她能決定的!」浩二定睛看著凱爾,堅定的語氣充滿警告的意味。
迎著他的灰眸中突然閃起了一絲光芒,舉起杯子,凱爾對著他道:「我們法國人一直以為兩情相悅勝過一切,所以我們……」眼神中流露出他的決心,「不妨拭目以待。」
「我等著看結果是否如你所期望的!」浩二輕觸了凱爾的杯緣,算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席克思的眼神激起了他血液中一種莫名的佔有慾。
尼斯、東京!其中的差別絕對不止有十四小時的飛行距離!
走出了羽田機場,小梓先閉上眼睛深吸一口屬於東京的獨特氣息。
我回來了!她在心底大喊!踩著興奮不安的步伐,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家,見見暌違兩年的家人,不曉得他們有沒有什麼改變。
付了計程車錢,小梓拖著行李在門口猶豫不決了起來,在按鈴的一瞬間突然有了遲疑。
這時有人正巧開了門,剛跨出階的中村管家被她嚇了一大跳。
「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嗎?你終於回來啦!」身著和服的中村緊緊握住小梓的手,急忙地朝裡頭大喊。
「老爺……老爺……小姐回來啦!小姐回來啦!」
穿過庭園,小梓被興奮過頭的管家拉到了客廳。
「多桑!」她看著父親蒼老許多的身影,激動的滑下淚水。
「小梓!真的是你……」籐堂社長不敢置信逃家兩年的女兒,突然間從眼前冒了出來,「你跑哪去了……我們擔心得要命,你母親還病了一場……」
他焦慮的語氣讓小梓更加的愧疚,想起來她真是有點任性。
她衝向前,給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要不是弄個什麼婚禮出來,人家才捨不得離開你們呢!」小梓親密地挽著父親的手,淨是小女兒撒嬌的模樣。
說到這個,籐堂社長頓時又嚴肅了起來。
「你知不知到你闖下的禍有多大?」兩年前那樁被當作茶餘飯後的笑話,籐堂社長至今仍耿耿於懷。
「你和宇川家的親事沒有取消,只是延後而已,你曉不曉得你帶給宇川家多大的傷害?!」
小梓一聽,馬上跳離父親遠遠的。
「什麼?多桑,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我非得嫁給他不可,我以為這兩年已經能讓你打消這個可笑的提議!」她實在不想才一回到家,又要面對那個討人厭的問題。
「我什麼都能依你,就這件事不行,除非宇川家主動提出,否則沒有商量的餘地。」籐堂社長不改其強硬的立場,「還有,多桑也很不明白,為什麼你這麼的排斥?宇川先生相貌俊逸、又是宇川總裁倚重的左右手,你到底哪裡不滿意?」
「我根本就沒想過要結婚!」小梓終於說出心裡話,「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婚姻。我有自己的人生要過,我也不認為婚姻一定要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你瞭解嗎?多桑!」
「你……這念頭是從哪來的?」籐堂社長被小梓的一番話嚇到。
「看看你和媽咪好了,當初你們不也是在爺爺和外公的安排下結婚,但現在呢?你們一個住台灣、一個在日本,三十幾年的婚姻生活到底獲得了什麼?如果『習慣』是在一起的最後借口,那麼我實在不曉得婚姻的意義在哪裡?」
小梓這一番話著實讓籐堂社長無力招架,挺直的背一下子垂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我和你母親之間比你想的複雜許多,至於和宇川家的事,我說過,除非他們主動取消,否則你是嫁定了。」
不讓小梓再有爭辯的機會,籐堂社長搖搖頭、撐起老邁的身子上樓回房去。
小梓看著他的身影,兩年不見的多桑老了許多,既然這邊行不通,如今惟一的辦法,就是從宇川浩二那傢伙身上下手,叫他打消這個愚蠢的主意!
泡沫經濟的陰影逐漸地散去,東京如同以往般展現旺盛的生命力。
小梓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持一個人生活,她在代官山找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休息了幾天,便全心投入醫院的工作。
急診室的忙碌及壓力讓她一直抽不出空閒,找宇川那傢伙好好的「聊聊」,趁著今天的班是中班,十點多她來到了宇川集團大樓。
「小姐!請問宇川浩二先生在嗎?」
「請問你是……」櫃檯小姐禮貌地詢問。
「我是籐堂梓,我想他會見我的!」對於這點,她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請你稍等一下!」她急忙地向上通報,籐堂——不就是兩年多前那樁轟動新聞的女主角!
「請隨我來!」小姐掛上電話,恭敬地領著她往專用電梯走去。
浩二的秘書端來一杯茶,「請你坐一下,宇川先生的會議快結束了。」
「謝謝!」待秘書一退下,小梓好奇的打量起辦公室的格局,一整片的玻璃窗讓室內的采光十分明亮,苔色的沙發配合米色的柔和設計,不似一般辦公室給人的壓迫。
小梓站在懸掛於牆的畫前,她從來不曉得梵谷的作品也能放在辦公室裡頭。
「梵谷,他晚年時於亞耳的作品!」浩二看著他的客人,「真是稀客!」話中大有嘲諷的意味。
小梓收回對畫的注意力,提醒自己千萬忍耐,吵架並非她來此的目的。
「我想和你打個商量。」難得對他這麼好聲好氣。
「商量?」浩二閃過感興趣的眼神,走回他的大皮椅坐下。這妮子打從第一次相見,還是頭一遭用這種客氣的態度對他。
「我是指婚約的事!」小梓打算說之以理。
浩二心中已猜中她的來意,籐堂社長在小梓回國的第二天,馬上就登門拜訪,他已早先一步得知一切,「如果你還存有取消的念頭,我勸你趁早死了心。」
小梓深呼吸一口氣,「你可以給我一個非得娶我不可的理由嗎?要不然我懷疑你怎可能會接受別人為你安排的一切?」
「關於前者,倒是;值得討論的問題,至於你第二個問題,我接受是因為我認為娶誰並沒有太大差別。不過,我倒比較好奇,你為什麼那麼排斥我?相較起來,席克思似乎相當吸引你!」浩二不由得夾雜些微連他也未發覺的酸意。對此,他的男性自尊受到相當的挑戰。
「席克思?喔!你是說凱爾嗎?」小梓一時轉不過來,「我們勉強稱得上朋友而已!」她聳了聳肩,不瞭解這跟凱爾有什麼關係。
「這麼說好了,我逃避這件可笑的婚事並非針對你,當然你也沒有給我多好的印象。」小梓不諱言的指出,「目前婚姻不在我的考量範圍內,而我又無法說服我頑固的多桑改變心意,我想你會比他理智、通情達理許多。」
浩二走出辦公桌後,佔據了小梓旁的一張單人沙發,兩腿隨意地交疊,對於她的評論瞇起了眼。
「你可真看得起我,可是……」他故意拖長聲音,「我很需要一個婚姻,況且……」浩二故意上下打量了小梓,「你還挺吸引我的!」
「你……」小梓猛然站起來,不禁被他輕佻的態度所激怒。
「兩年前我留下爛攤子讓你來面對,對此我誠心的表示歉意!憑閣下的家世和外貌,多的是名門淑媛願意為你嫁入豪門、拋下一切,就請你高抬貴手,可以嗎?」她一口氣講完,兩頰因怒火而起的緋紅,更顯出她嬌媚的一面。
「你不認為求人的時候,態度應該謙卑一點嗎?」浩二給了她一道銳利的眼神,「還有,你兩年前惹下的禍,絕對不是你三言兩語的賠罪就能算了。」原本戲謔的語氣倏地換成一臉譏誚。
「你的意思是不答應。俊斃¤韝詹諾暮錳度完全被她扔到一旁,走到這一步,她也不必客氣了。
「這麼說好了,你不認為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對我而言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小梓有摸不著頭緒的錯愕感。
浩二邪惑地笑了笑,一個絕佳的主意在腦子裡形成,「不必緊張,我會和籐堂社長聯絡,短期內「這件婚事不會進行,就當作是一個緩衝期如何?」
「之後呢?」小梓仍一頭霧水。
「或許……」浩二定視著小梓黑白分明的眸子,「或許在這期間我會碰到另一個女子,也說不定能讓你改變心意啊!如何?」
小梓訝異於他的提議,這似乎是目前她脫困的最好方法,至少再拖上一陣,她就能找出其他法子徹底脫身也不一定。
「一言為定!」她同意他的提議。拿起皮包,她道了聲再見便離去。
浩二一手把玩著手上的拆信刀,眼神隨著小梓遠去的背影轉動。想不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不過未來將面對的情況,可不是她能掌握的。
兩年前宇川家的聲譽以及她不斷想法子拒絕這件婚事,對他所造成的侮辱,他都要一點一滴的討回!
走出宇川大樓的小梓將包包甩到肩上,頓時覺得東京的空氣真是新鮮極了,吹著口哨的她踏著輕鬆的步履,身體自然舞動了起來。
「太棒了!」她高喊,漾起笑容,跟每個擦身而過的路人點頭。
她總算擺脫了這個棘手的問題,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想到此,她腦子裡浮起宇川浩二那略顯詭詐的表情,照理說他應該不會輕易饒過她才是。
沒關係!她安慰自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她見招拆招就是了,不信鬥不過那傢伙。
拐進一條小巷,進入一間老饕才知道的燒烤店,「老闆我要一份牛小排、雞肉串……」管他那麼多,先犒賞自己慶賀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