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少的敗金名媛 第六章
    韓天僅終究敵不過死神的召喚。

    主持安葬儀式的牧師讀著經文,在簡短分享一段信息後,緊接著進行安葬儀式。

    情緒一直處在緊繃狀態的韓天愷,再也忍不住的落淚了。

    他沒想到那日大哥突然喘不上氣,心跳到了二百多,全身冒冷汗,驚得醫生馬上進行急救,才發現他肺部感染引起併發症,肺泡破裂氣漏而出現氣胸,陷入昏迷狀況;直至前天似迴光返照般醒來片刻,交代了幾句,再次昏迷,而後離開人世。

    伴著大家真心誠意的禱告與祝福,簡單又不失隆重的葬禮結束了。

    抹去不捨的眼淚,出席葬禮的親友們一一走向韓天愷安慰著。

    「請節哀順變。」

    韓夭愷點頭感謝,「謝謝你們的出席。」

    「天愷,聽婆婆的話,要保重自己。」說話的同時,婦人悲傷的淚珠再次滾落。

    「我會的。」他強忍悲傷地應允。

    「我們先走了。」

    韓天愷腰一彎,恭送出席的親友們。

    「天愷,我知道這時候說這些很不恰當,不過……」公司經理許晁偉面露尷尬之情,話說得吞吐。

    「你說吧!」

    「你能否盡快正式接管公司?」

    「我……」韓天愷為難的看著許晁偉。

    事實上,韓天愷做事的方式就和他的個性一樣,確定自己基礎穩定了,才願意往上努力。

    對於事情,韓天愷也有一套自己的標準,他可以為他在意的事,盡心盡力的付出,不但實踐力高,責任感也比別人採得重,對事的堅持更不輕易改變;所以對他來說,要執行很久的事情,他必須要有足夠能力及心理準備;否則因故中斷或全毀時,那將有可能是他的致命傷。

    如今韓天僅的驟逝,對韓天愷來說是莫大的打擊,他不知何時才能走出那份傷痛,對於接管公司的事,他自覺仍未準備好。

    看見韓天愷眼底的遲疑,許晁偉明瞭自己的殘忍,便體貼地道:「暫時放過你,不過還是要請你認真考慮一下,我只能向你保證,公司在短時間內管理上不會有問題,但……」

    頓了一下,他提醒道:「領導者的位置沒人坐鎮,時間一久,想要登上的人,絕對會超過你我想像之多。」

    經營得宜的領展企業在韓天僅領導下,不但制度清楚,又有陣容堅強且專業的團隊經理人,所以公司並沒有因他的離開而亂了秩序、沒了方針的混亂狀況,更沒發生群龍無首的窘境,公司營運仍舊持續的進行著;正也因經營得宜,領展企業反而成了各界覬覦的目標。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會認真考慮的。」韓天愷感激地點頭。

    「記住,時間不等人。」他再次提醒。

    韓天愷明瞭地點頭。

    「那好,我等你好消息,我先走了,公司見羅!」許晁偉揚起放心的笑容,向他點頭致意後,即旋身離開。

    在許晁偉走後,一名身穿黑洋裝、戴著黑絨帽的女子緩步來

    到韓天愷面前。

    「對不起,我遲到了。」她說著,卻始終低垂著頭。

    「你是……」韓天愷不解地偏著頭,欲看清楚帽子下女子的容顏。

    女子微掀高帽子,讓韓天愷看清楚自己。

    「你還敢來?」韓天愷激動地喊道,兩眼瞬間冒出熊熊烈焰,情緒繃到最高點,他克制住不斷上揚的憤怒與怨恨。

    面對他的怒火,女子倒抽了口氣,急得為自己辯解:「車禍的事,真的不完全是我的錯。」

    「既然不是你的錯,為何你要躲?蕭金媛!」他瞅著她迫問,緊握拳頭的手置於背後,就怕自己一時失控,會出手往她臉上摑去。

    「我……我當時……嚇傻了……」

    蕭金媛抬眼看他,淚水已聚滿眼眸,臉上閃過一抹驚懼,彷彿車禍情景再次在她眼前重現,使得她話都說得含糊不清。

    韓天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聽她說明。

    蕭金媛泣訴道:「我承認天僅會失控是我的錯,我沒顧及他的感受,是我……對不起……」

    韓天僅臨終前最後的話語,此時清晰地躍入韓天愷腦海裡一—

    別怪她,是我佔有欲太高,才釀下她想離開我的念頭……那天,她向我提出分手,我一時失去理智才會發生車禍,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錯,不是她……

    要原諒這個讓大哥傷心又失去生命、讓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這對他來說實在不容易呀!

    韓天愷盡力壓抑住滿腹慍火,冷瞅著她。

    「我們到裡面說。」

    蕭金媛輕頷首,跟在韓天愷身後往教堂內走。

    「我要你把車禍的經過詳細的告訴我。」

    此刻的韓天愷,不但要承受失去至親的椎心痛楚外,還要壓抑激動和憤怒,平心靜氣地面對罪魁禍首,聽她解釋。

    「那天我們在車上吵架,我吵著要下車,天僅不答應,我負氣打開車門跳下車,一見我跳下車,他連忙停住車,他著急的想查看我的傷勢,卻忘了車子是停在馬路中間,當他下車要開上車門那一刻,對向行駛而來的小貨車不但越線,還硬生生地撞上他,將他撞飛半空中,然後重摔在地上。」

    蕭金媛早已淚流滿面,強忍住悲傷,繼續說:

    「當時跳下車的我,雖然受了點傷,但意識很清楚,只是在看到天僅吐出大量鮮血後,意識漸漸模糊,接著就昏過去了……後來發生的事我全不知道,也不知道天僅傷得這麼嚴重……對不起……」

    蕭金媛抬眼望著韓天愷,眸裡有著深深地乞求,希望能得到原諒。

    韓天愷—語不發,只是舉起手要她不再繼續說下去。

    確實,車禍現場大哥的車不但熄了火,駕駛座車門也半開,而小貨車的撞擊處為車前,可見對方當時也是措手不及。

    思及此,韓天愷難掩心中的疼痛。

    「對不起……」蕭金嬡淚跟婆娑,再次低下頭表達歉意。

    韓天愷搖搖頭,「你好好保重,我不送你了。」

    甫拭去傷心淚水的蕭金嬡,又流下感激的淚,緩緩地站起身,向他鞠躬表達內心的感激,旋即離開。

    送走了親友們,一股落寞爬上韓天愷心頭,他突然感到非常的疲累,首次發現自己也需要溫暖的安撫與慰藉,喜地,任熙言的

    身影不期然地撞進他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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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有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呢?」任熙言喃喃自語,俏臉上寫滿了不解與不可思議。

    費時費力四處打探,她就是尋不著韓天愷的下落,沒人知道他去哪裡了,也不知該如何跟他聯絡;她更是一連數日在他住處樓不站崗,始終不見他身影,連大樓管理員也表示多日不見他了。

    「韓天愷,你到底去哪裡了呢?」她不住地仰天問著,隨即氣餒地垂下肩,低下頭重重地一歎。

    莫非……難道……她不安的猜測著。

    驀地,有道聲音在她心底響起,正是她最不想妥協的事。

    舒蕾、去找舒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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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熙言踏進了范筱苓的玫瑰精品店。

    「熙言,你來丁啊……」一見她走進,舒蕾立即熱情招呼著,強忍住心底的竊喜。

    呵……就不信你能撐多久!

    「太想你了。」任熙言嘻笑回應,不讓自己洩露出有事求人的尷尬表情。

    「你今天好美呀!」舒蕾抓著她手臂說道。

    任熙言今天穿著一件白色吊帶背心與簡單的直筒卡其色長褲,看似平凡的穿著可是暗藏玄機,背心挖空的露背設計,展現出她優美的曲線。

    「只有今天嗎?」任熙言很不滿意的擰起柳眉。

    「好好好……你一直都粉美、粉漂亮。」舒蕾沒好氣地改口說。

    任熙言抬高下巴,滿意的咧嘴一笑。「這樣還差不多!」

    「你要的衣服整理好了,要不要試穿呢?」

    「要!」

    隨即,任熙言在舒蕾的陪伴下,進行了一場大約兩小時的個人服裝秀。

    「舒蕾,你覺得好看嗎?」任熙言邊說邊整理衣服下擺,渾身不自然的扭動著。

    「你身材那麼好,穿什麼都好看,重點在於你喜不喜歡。」舒蕾故作吃味地說著。

    「瞭解。」任熙言露出美麗笑顏,帶著微微感動。「這套我不要羅!」

    「沒問題。」舒蕾笑說,指向一旁的衣服。「這幾件呢?」

    「全要了。」語畢,任熙言閃進更衣室,換回原來的衣服。

    舒蕾忙著為她摺疊衣物、裝箱、結帳。

    任熙言走近她身邊,瞧著電腦屏幕上的價格,不禁喊著:「你不打算打個折扣給我?」

    「這已經是最大的折扣了。」

    「零頭去掉吧!」任熙言拿出最擅長的招術——殺價。

    認為賺錢的目的就是要及時行樂的任熙言,對於金錢態度很阿沙力,從不與人計較的;但很矛盾的是,她絕不放棄任何可以議價的機會。

    「任熙言,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張討價還價的嘴臉,教人看了可是會終生難忘的。」舒蕾瞅著她,低聲提醒。

    「知道了啦!」任熙言淘氣地眨眨眼,終於甘心的拿出信用卡結帳。

    在這一來一往間,悠然自若的笑容不曾自任熙言的俏顏下,而舒蕾卻是一副百般無力的模樣,使得兩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麻煩簽名。」舒蕾遞上簽帳單。

    任熙言開心地振筆簽名。

    「謝謝。」舒蕾勉力地扯起嘴角,「四點送到方便嗎?」

    「可以。」

    衣服的事處理好了,然後「正事」呢?

    任熙言低下頭,偷偷瞄著正忙著聯絡貨運行的舒蕾,思索說怎麼開口。

    要怎麼說呢?

    搖搖頭,她重重地歎口氣。都怪自己先前把話說太快、太清了!

    「熙言!」

    舒蕾突然一喊,嚇了任熙言一大跳,一動也不敢動的。

    「貨運行說要四點半才能送到,可以嗎?」忙碌的舒蕾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繼續問著。

    呼!原來是這個!

    「可以。」任熙言揚起美麗唇角回應。

    「好,就四點半,麻煩你了,謝謝。」再確認之後,舒蕾掛上電話。

    開不了口的任熙言,只好找其他的事聊。「筱苓不在啊?」

    「嗯……」兩眼盯著電腦屏幕的舒蕾點頭回應,手忙著移動滑鼠填寫資料。「好像是去教堂綵排。」

    「喔……」任熙言無奈地低下頭。

    片刻沉默過後,舒蕾細緻娟秀的俏麗臉龐忽地漾起高深莫測的笑靨,看著一旁已經窩了許久的任熙言。

    「還有事嗎?」舒蕾側著頭,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說道,

    擺出一副瞭然的樣子。

    「舒蕾……」任熙言怯怯地抬頭望著她,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要塔羅牌還是手相呢?」不需她開尊口,舒蕾早已讀出她的心思。

    「都好。」

    「看你這樣……」舒蕾微微一笑,從抽屜拿出精美的塔羅牌。「塔羅牌比較適合你。」

    「好。」任熙言沒異議地直點頭,燦爛心安的笑也自她的唇畔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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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愛情。」舒蕾肯定地道。

    聞言,任熙言驚訝地瞪大眼,隨即用力地點頭,心裡直訝異,舒蕾的第六感確實精準。

    舒蕾動作熟稔的將牌打散,以順時鐘方向攪混洗牌,再將排整成一疊,橫放在任熙言面前。

    「要告訴我什麼嗎?」她問。

    「他不見了。」任熙言無力地垂下肩,臉上有著深深的失落。

    「不見?」舒蕾訝異且不解地重複她的話,接著又問:「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不見呢?」

    「他不知道去哪裡了,這幾天我都找不到他,也沒他的消息……」任熙言也是一臉納悶。

    舒蕾仍是不解地娥眉一蹙,緩緩的說:「先冥想,然後用左手切一疊給我。」

    任熙言難得的聽從指令照做。

    舒蕾排出六芒星占卜法圖位,原只是想為任熙言分析現況,

    打算正中央結果論的那張牌不排出來,但是發到第六張牌時,她的第六感還是強烈建議她發出。

    「先看這張過去因緣關係。」舒蕾掀開第一張牌,「魔術師正位。」

    「這是什麼意思?」任熙言急急地問。

    舒蕾忍不住地輕呼出聲:「愛情已經萌芽,不但你心儀的對象出現了,你們還情投意合呢!」

    掩藏不住內心的興奮,任熙言開心得直笑。「再來呢?」

    「接下來看就知道了,目前的狀況是……」舒蕾緊接著掀開第二張。

    「這張是正位戰車,前路雖然困難重重不好走,但是你可以運用自己的勇氣及信心,積極去克服問題。」

    任熙言不禁蹙著眉頭望向好友,笑容消失在唇邊。

    「呵呵……恭喜你,走上正軌了。」舒蕾抬頭看她,淡然一笑。

    「真的是這樣嗎?」任熙言的眼裡有藏不住的憂心。

    「再看這個將來的預測,逆位力量,喔……」舒蕾手指著她的鼻,以著責怪的口吻說:「你呀!最大的缺點就是會忘記考慮別人的立場、心情,每次都只想到自己,這樣很容易讓不瞭解你的人,認為你太自私了!所以,請你快點收起那個有點驕傲自大的心,小心身旁的人會被你給嚇跑,嗯……這說的也包括他!」

    「我又沒有!」任熙言噘起了紅唇,十分心虛的低聲嘟囔。

    「依你的說法,不是你,就是他羅!」舒蕾促狹一笑,瞅著她說:「我才不信咧!明明就是你」……「

    「舒蕾……」任熙言抗議地大叫。

    「任熙言,你最好明白,只有好朋友才會告訴你這些話。」舒蕾也同樣以吼叫的方式回答。

    關於這點,任熙言心裡也明白,於是低下了頭,不再有異議。

    她當然懂舒蕾指的是何事,父親即將回來一事,親朋好友們

    的抱著樂觀態度以對,反而是她這個身為女兒的人,不但反對還排斥;為此,親友們很不能諒解,而她雖表現得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內心卻掙扎不已。

    「不說了,看看你該怎麼解決問題,嗯……是倒吊男逆位……」瞭解好友又陷入自設的問題裡,舒蕾眉頭輕蹙。

    頓了一下,她才又開口說:「順從、忍耐、多為他人著想,或許一開始你或身邊的人會認為這樣做很不值得,不過重點在於你的心意和想法,我想只要你願意付出,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平時一拿到逆位的倒吊男牌,「分手」、「放棄」等二字絕對馬上自她口中逸出,只是今日的任熙言很不一樣,俏臉上佈滿渴望,讓她不忍傷害。

    「嗯……舒蕾,你也認為我這樣做不值得嗎?」

    舒雷一臉慎重地搖頭否認,頓了一下,才說:「因為你做的事我從不覺得哪些是值得的。」

    聞言,任熙言氣極地斜睨著她,咬牙切齒叫道:「舒蕾……」

    舒蕾乾笑兩聲趕緊翻開另一張牌。

    「世界逆位,也就是說你們兩人目前處在膠著狀態,就差那臨門一腳,所以呢……」她故作神秘地停住了。

    任熙言緊張得手心都在冒冷汗。

    舒蕾看向她,眼珠子轉呀轉地,笑得好神秘,好半晌才緩緩開尊口:「勝利就在你面前了,任熙言,你不能再得過且過。」說著,她還以一副長者之姿將手搭上她的肩。

    任熙言這才再次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別高興得太早,你們還有隱藏問題沒解決。」

    任熙言還不及咧嘴開心大笑,舒蕾立刻澆上一桶冰水,冷得她直打哆嗦。

    「是月亮正位,也就是說,你們遇到的問題會像朦朧月光那樣不清不楚,你們有可能是因為心裡的恐懼而卻步,甚至是對目前

    情況的不滿足,卻又不願去面對將來的挑戰。「

    任熙言同意的頻點頭。「難怪我一直覺得他平時看來一點也不怕我,可是當我一靠近他,他似乎又很怕我。」

    「你個性那麼直接,大家都怕你好不好?」舒蕾沒好氣地說著。「只差大夥兒沒有說出來而已。」

    「跟這個不同啦!是韓天愷有一點搞神秘,我……算了!」任熙言急得想解釋,偏偏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她只好選擇不說,可心底竟莫名地湧起一股焦躁。

    「最後一張,來看看你們的結果吧!」

    任熙言緊張得瞇緊丹鳳眼。

    「正位太陽,充滿活力和勇氣,是你力量的源頭,所做的事情將成功,也就是你光芒四射的時候。」

    「哈哈……」任熙言開心的大笑,煩躁不安的心情旋即得到平撫,重拾起信心。

    「先別開心,找到韓天愷比較重要。」

    「我知道。」任熙言點著頭,愉悅地拍了拍舒蕾,唇角逸出一聲悶笑,細緻娟秀的俏臉漾起莫測的笑壓,纖手一揚。

    「這種事難不倒我!」

    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色去賺取男人的信任與女人的不屑,這一點她十二歲那年就學會了。

    舒蕾翻了翻白眼,水眸不客氣地瞪向她。

    「我要打個電話。」任熙言嘻笑地說。

    舒蕾比了個0K手勢,隨即動手整理塔羅牌。

    「喂……張先生嗎?」

    (是!請問你是哪位?)電話那頭的男子應答著。

    「你好,我是任熙言……想請問上回麻煩你幫我問的事,如何了?」任熙言笑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喔……是這樣的……)

    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的消息,任熙言忍不住揚起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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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熙言瞇著眼睛緊緊瞅著眼前的白色建物,口中喃喃自語。

    「我怎麼會忘了這裡呢?」

    據可靠的消息指出,韓天愷這些日子都在這裡!

    「怎麼進去呢?」

    任熙言又跳又四處張望,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進去,沒有門鈴、對講機,透過小小的信箱口,連個人影也見不到。

    「上回能進去算是幸運的了……」她洩氣地咕噥著。「這下好了,只有等他自己出現。」

    倚著牆面,她不時地望著大門,最後百般無聊地打呵欠。

    突地,一陣轟隆的哈雷機車發動聲,將昏昏欲睡的任熙言驚醒,見著藍色大門由內緩緩打開,她立即快步上前擋下車子,坐在機車上的果然是韓天愷。

    一見是他,莫名的氣憤油然而生,讓任熙言忘卻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與擔憂。

    「你這幾天躲到哪裡去了?」她霸氣十足地對韓天愷說。

    韓天愷摘下墨鏡,黑眸迎向她,冷瞅著她數秒不語。

    他鬍子沒刮,一副熬夜過頭的頹廢樣,但凌厲的目光與猙獰的神情,依然充滿了壓迫感。

    任熙言胸口湧起一陣痛楚,強烈地感受到他所散發出來的陰鬱,倏地倒抽一口氣。

    她斂起憤怒的表情,擔憂地問:「你……還好吧!你看起來好像很疲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任熙言關心的話使得韓天愷眸裡的冰寒瞬間退去。

    「你找我?」韓天愷的眼睛充滿強烈的吸引力,在黑眼珠的深

    處,燃燒著熊熊火焰,語氣裡含著滿滿的期待。

    「對啦!」

    「你找我?」他感到不可思議地再問,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喜。

    任熙言狠狠地再回瞪他一眼,「你幹嘛表現得那麼驚訝!」

    韓天愷從容地將眼鏡再度架回鼻樑上,不僅炙熱的艷陽讓他感到有些刺眼,也怕自己在她面前透露出一丁點情緒。

    任熙言無力地兩眼一吊,心知眼前人又要逃避了。

    「上車。」

    「去哪裡?」

    他沒回話,只是將安全帽遞給她。

    看看他,又看看安全帽,任熙言不發一語地撇過頭,拒絕他的邀約,直接走人。

    開玩笑,她可不是那麼好商量的人!她暗忖著。

    韓天愷蹙起眉頭,還不習慣女人的善變,也不習慣開口請求,只有滑著車跟在她身後。

    他的沉默,讓任熙言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轉過身朝他大吼:「不要跟著我!」

    韓天愷則是一臉無辜望著她。

    狠睨了他一眼,任熙言甩過頭繼續往前行;而韓天愷依舊跟隨在後,仍是沒出聲。

    再也受不了二人之間這種低氣壓,她轉過身指著他的鼻,瞇起眼說:「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跟著我嗎?」

    她的脾氣還真不小,嚇得路旁躲在草叢內的小動物們四處躲竄。

    「這邊叫不到計程車。」韓天愷好心提醒。

    「你很煩耶!」任熙言丹鳳眼一瞇,氣極地大叫。「我就是想走路不行啊!」

    「陪我。」

    任熙言從他口中聽到她以為不可能聽到的話。

    「咦?」她不確定地盯著他,俏臉上佈滿疑惑。

    「上車。」韓天愷再次將安全帽遞給她。

    睨著他好一會兒,任熙言才開口:「先說好,是你求我的,不是我……」

    論氣勢,她可是絕不輸人。

    韓天愷猛地拉過她,突然低首掠住她嬌嫩紅唇。

    任熙言既錯愕又不解地瞪大眼看著他。

    「我知道。」他在她耳畔說著。

    瞧她仍未從訝異中恢復,韓天愷微揚起嘴角,替她戴上安全帽,拉她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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