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熙言偕同四位好友踏進外觀典雅麗致的SPA風呂館。
風呂館位在熱鬧繁榮的城市之中,卻擁有與世隔絕般的寧靜氣氛,溫泉SPA不僅能舒緩減輕身體疲憊,亦能舒筋活骨、寶貝細嫩的肌膚。
「小姐,我們這兒有戶外的公共池,還有室內VIP房,請問你們要使用哪一種設施,泡哪一種湯品?」櫃檯小姐柔聲詢問。
「歆歆說。」任熙言將問題丟給最注重全身保養的模特兒唐歆。
她向來鼓勵女孩們若要和她一樣擁有好氣色,就需要適度的釋放壓力,泡湯和SPA直是唐歆強力推薦最有效的方法。
范筱苓與胡彗瑩的目光也轉向唐歆。
「嗯……」唐歆偏頭考慮著。
一旁心不在焉的舒蕾對著桌上餐廳部的菜單念道:「酸菜豬肚湯。」
「啊——」連同服務小姐,五女同時發出不解聲,四周忽然一片靜寂,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舒大小姐,拜託你回過神來,你確定自己要泡酸菜豬肚湯?」任熙言首先打破沉默,哭笑不得地看著舒蕾。
聽到她的話,舒蕾先是杏眼圓睜,隨後吐吐舌尷尬的一笑。
緊接著便是眾人停不住的笑聲。
最後四人帶著笑聲進入隱密性高且不受干擾的VIP室。
VIP室內附有各式湯池、烤箱與蒸氣室,門板一拉開,檜木香立即飄出,撲鼻的清香中含有豐富的芬多精,讓身心瞬間舒暢不少,自然優柔的原木色和美麗的木紋,亦是令人全身放鬆。
任熙言先以冷水輕拍身體,緊接著躺進一個符合人體工學的浴缸,獨自享受SPA按摩的舒適。
「言言,聽說你在學游泳。」一踏入棺木水池,范筱苓首先詢問。
「呵呵……」任熙言停下挽髮的手望向她,以笑聲回應。
「有問題!」舒服泡湯的舒蕾則是連忙拿下覆在臉上的毛巾,杏眼圓瞠的直說道。
給人可愛、古靈精怪印象的舒蕾,與生俱來強烈的第六感,和對命理的敏感性,鐵口直斷更是她的招牌。
「或許……」難掩欣喜的任熙言再次竊竊笑著。
「是游泳教練對吧!」舒蕾繼續說,命中率百分百。
「哇……」任熙言發出佩服聲。
其他三人也學起舒蕾的口吻接話調侃了起來。
「壯男。」
「猛男。」
「肌肉男。」
「呵呵……」任熙言一逕媚媚地笑著,閉口不答。
健康又外向的她,心儀的對象當然也同樣是陽光好動的男人,有著一身性感誘人的肌肉線條,而韓天愷恰巧符合了她最看重的這一點。
「上手了?」胡彗瑩語調輕柔地道,手不忘掬水往香肩淋下。
「這是問句嗎?」唐歆不明白地問,只怪胡彗瑩說話語調總是
平平淡淡的,沒有所謂的抑揚頓挫,就連她這好友都無法準確辨別了,更遑論其他人會搞清楚了。
「是。」胡彗瑩迅速點個頭,看向任熙言。
舒蕾眉頭不經意地微蹙了下,斂起笑容說:「熙言,找一天我用塔羅牌幫你算算。」
「不用了。」任熙言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
她向來認為算命全是怪力亂神之說,命只會愈算愈薄,況且命運應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聽信算命;就太過宿命了。
舒蕾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需要我時,再來找我。」同時她心底早已有譜,十分確定向來鐵齒的任熙言下星期將到她面前報到。
任熙言敷衍地堆起笑容,假假地笑著,心裡則暗忖:你是等不到我的!
「試試看羅!」舒蕾淡然地道,隨即以毛巾覆上粉臉。
聞言,任熙言覺得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緊盯著好友,不由自主地撫了撫手臂上汗竄出的疙瘩。
天啊!連心裡所想的都被她猜到了?
「熙言,說說他吧。」范筱苓閉上眼好奇地說著。
「他叫韓天愷。」
「韓天愷……領展企業的代總經理。」胡彗瑩疑惑地看著好友。
「彗瑩,你知道他?」任熙言鳳眼一瞠,眼眸燃起了希望光芒。
「聽說過,不過他這個人挺低調的,不愛出風頭。」胡彗瑩撐著下巴,語調依然平緩。
失望重新爬回任熙言俏麗的臉龐。
「這樣呀……」她緩緩起身,走到溫泉池來。
「天啊!也有你任熙言不知道的事?」舒蕾一副不能置信的樣子。「可見他低調得有點過分。」
「嗯!」任熙言點頭承認,幽怨地道。「剛開始,他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
「不會吧?」四人異口同聲的驚叫,同時不解的看著她。
「他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啊!」范筱苓以腹部做吸吐氣的腹肌運動,微微的喘氣。
「喂!」任熙言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隨即皺鼻冷哼一聲。「看在你要結婚份上,饒了你。」
「那就感謝任女俠的饒命之恩羅……」范筱苓打趣地回道。
「是的!」任熙言又恢復驕恣的模樣。
「祝你成功。」總在大夥兒疲憊之餘擔任打氣簡角色的舒蕾,為大家各倒了一杯清酒,舉杯恭祝任熙言。
「謝謝。」任熙言得意的一笑。
「昨天收到新貨了,下禮拜找時間過來看看。」身為「玫瑰精品」老闆的范筱苓,每個月新貨一到,總不忘提醒好友們。
「明天能看到嗎?」唐歆急著問。
「問舒蕾羅!」范筱苓將問題丟給最得意的店經理。
「不行,我盤點動作沒那麼快。」舒蕾微抬高下巴,搖著頭。
「我要的衣服到了嗎?」任熙言趕忙追問。
「到了。」舒蕾重重點頭,給她一個燦亮的笑容。「也幫你裝箱好了。」
「太棒了。」任熙言興奮地呼叫,隨後轉向胡彗瑩問道:「彗瑩,你買了哪些東西?」
胡彗瑩只是聳聳肩,回以淺淺笑容。
「她可是比大家都還早看到新品,人家廠商是直接把貨品送到她面前,就希望她能多看一眼,也不要她花半毛錢想送給她。」范筱苓笑了笑。
「哇!好羨慕喲……」
胡彗瑩勉強的笑著,一副心事誰能知的模樣。
任熙言瞅著她好一會兒,才說:「你不太對勁。」
「她一直都怪怪的。」舒蕾皺著眉說。
「睡眠不足嗎?」唐歆關心的問。
范筱苓接著說:「還是又貧血了?」
「我們去吃麻辣火鍋好不好?」胡彗瑩突然說道,「我們好久沒吃了。」
阻止話題繼續的方法,就是找另一個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來轉移注意力。
「好……」
胡彗瑩成熟的閃躲技巧果然再次奏效,得到四人一致點頭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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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熙言上回的優異表現,讓領展企業公關主任管仲頤非常滿意,所以這次演說的同步口譯工作,她當然是不二人選。
「企業領袖是能為企業指引出一個未來的『發展方向』,在做出商業決策時,只有對和不對,沒有折衷問題的存在。」
任熙言清亮的聲音在耳機內響起,眾人忙碌地揮動筆桿,詳細記錄著。
她穿著以絲紗與金屬扣環裝飾的米色V領背心,不規則剪裁的緞面及膝裙,垂綴的不同幅度感,帶出她華麗魅力外的活躍氣息,而飾有士耳其藍石及麂皮流蘇的涼鞋,讓她站在哪裡均倍受矚目。
「企業最高管理層講求工作的『質』,經理則講求『量』,所以一名上市公司的領袖,做任何決定都必須以向股東及顧客交代為大前提,不能有個人私心掛帥的情況發生,這一切全是為顧及大眾利益。」
在忙著翻譯的同時,任熙言那雙迷人的鳳跟總是不由自主地瞟到坐在台前的韓天愷身上。
今天以主人身份出席的韓天愷,不知為了什麼,比平日更沉默了,臉上有一絲疲憊,而不變的是那一身冷寂;身上黑藍色西裝,簡約精細的格子圖案,讓他有著潔淨感,卻也流露出一份冰冷氣息。
一臉頹廢的韓天愷,沉默寡言得讓週遭的空氣近乎凍結,然而就在這股冷凝的安靜中,他獨特的氣息也一點一滴地擴散出來,滲入在場所有人的感官神經,令人不自覺地沉醉在他的魅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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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後的茶會上,任熙言一見到韓天愷,便急急來到他面前。
「又見到你了。」她開心地向他打招呼。
「是啊!」韓天愷敷衍地道。
「你到底是誰?」
她並非不知道韓天愷這人,而是不瞭解一個上市公司的代總經理,同時也是健身房教練,這中間的落差太大,令她非常好奇。
韓天愷依然沒有回答,只是以手爬梳頭髮,想借此提振精神。
「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任熙言問得小心翼翼。
儘管剛才有人熱絡地與他交談,他雖露出笑容,但笑容裡總顯得有那麼點力不從心,甚至連跟她打招呼也提不起勁。
聞言,韓天愷感到訝異,覺得隱私被侵犯了,隨即移開黑眸,那一向讓人看不透端倪的黑眸冷冷環視四週一圈,刻意忽略她關懷的眼神。
過了半晌,他才蹙起眉看向她。
「我是看你好像很累,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任熙言解釋道。
韓天愷瞥見她臉上的憂慮,突然有種渴望湧上他心頭,希望她能知道他的每一道傷口,瞭解他心中說不出的痛,然而「……他卻開不了口。
「沒有。」他不經意地撫著下巴,淡漠地回道,可他眼底的疲累與驚訝卻是騙不了人。
「你少騙人了,看看你的眼睛腫得像什麼似的,下巴也冒出了睡眠不足的痘子……」任熙言伸出手指著他的臉,嘮叨地說著。
「夠了!」韓天愷倏地抓下她的手,微怒道。
一方面希望她能瞭解全都的自己,一方面又擔心自己被她完全看透,握著她的手勁也不自覺地加重了。
任熙言疼得想抽回自己的手,卻不得行。
「放開我。」她柳眉微蹙,語氣平靜地說著。
韓天愷立刻鬆開箝制住她的手,兩手一舉,擺出一副招架不住的投降樣,接著莫名的大笑一聲,轉身走開。
他不合常理的舉動,令任熙言眉頭鎖得更緊了,瞧著他眼底的那份無助,她更確定,有問題在困擾著他,但是什麼問題呢?
「嗨,任小姐。」
不知何時,三名優雅女子來到任熙言身後,輕拍了下她的肩。
任熙言嚇了一跳,驚得連忙轉身看向來人。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女子充滿歉意地說,臉上有一抹羞澀的笑。
「沒關係!」
「你好,我是陳美淳。」有著美麗笑容的陳美淳伸出友誼之手,接著向她介紹:「這是我小妹,怡潔。」
「你……你們……」還未撫平驚慌情緒,任熙言話說得結巴,連忙回以笑容,並輕握她的手回應。
「我們見過面唷……」一旁的張慧菁漾起燦爛的笑容,一副要任熙言猜的模樣。
「喔……」任熙言亦覺得她很面善,低下頭思索一會兒,笑了。「我知道了,你是筱苓的同事,慧菁。」
「沒錯。」
「怎麼沒看到筱苓?」任熙言不由得好奇地左右張望。
「這兩天她要忙著公司的新貨,又要忙著籌備婚禮,所以這次我代她出席。」張慧菁笑著解釋,
聽到新貨二字!任熙言兩眼頓時為之一亮,這才想起那日范筱苓提過的事。
「有新貨進,瞧我忙到都忘了……」她又問:「這次的衣服多嗎?」
「跟上次比,多了兩箱。」張慧青好不得意地比了個V字,不時地動了動手指
「哇!」任熙言欣喜萬分地叫著。
喜歡收藏名牌服飾、皮包等價值不菲物品的任熙言,一得知新貨上架,便巴不得將它們全帶回家,平日辛苦賺來的錢花得一點都不猶豫。
話匣子一開,四人如同相識很久的朋友,很快就熟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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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天愷站在不遠處,不時望著任熙言。
在外表上,任熙言是個喜愛穿戴名牌衣物的嬌嬌女,然而那爽朗活潑的個性,總是能讓身旁的人也不由自主地隨她開懷起來。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呢?
是愛慕虛榮的拜金女郎,還是爽直熱情的陽光女孩?
他腦子滿是紊亂的思緒,一會兒為她辯解,一會兒又將她歸為虛榮者。
一場車禍,使得他大哥韓天僅失去意識地臥病在床,然而真正的肇事者卻逍遙法外,下落不明;她不是別人,正是大哥那愛慕虛榮、崇拜時尚名牌的女友——蕭金媛。
苦尋不到蕭金媛把意外發生的始末理清,就夠讓他心煩了,現在無端地又冒出任熙言,她的裝扮與喜愛名牌的行徑與拜金女子一樣,他更是心生厭惡,卻又被她開朗的笑容所吸引。
他總是在下意識裡將任熙言和蕭金媛歸為同一類,不過心中卻又有一道聲音頻頻為她辯解。
「唉……」
韓天愷無奈地歎氣,這已不知是他今日的第幾次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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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熙言一身便裝來到韓天愷住家外,紅色開襟背心,搭配褲管上以手工抓磨出水波痕的牛仔褲,展現她傲人的美腿外,她健康性感的形象,也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出色。
這些天來的跟蹤,她終於知道他的住處,卻還不足以滿足她的好奇,她仍不明白每週二與週五他到底在忙什麼。
一大早就來到這裡監視,她左等右等的耗丁一個早上,終於等到韓天愷騎著重型摩托車出現。
他一身灰色皮衣、皮褲,戴著銀色的有框墨鏡,帥氣的英姿令人著迷,也透著些許神秘感,更凸顯他獨特的個性和不可一世的模樣。
看著他的車往郊區方向行駛,任熙言立刻攔下一部計程車。
「司機,跟著前面的機車。」
「好……」 .
看見他的車就要消失在眼前,她急得拍椅背大叫。
「司機,你可不可以快一點?」
「小姐,再快就要超速了。」司機一臉為難。
「可是……他……」她氣餒的垂下肩頭。
透過後視鏡,司機瞄了她一眼,心生不忍,不由得安慰起她來。「小姐,你放心,這地方我熟得很,我保證一定讓你追得上他。」
「真的可以嗎?」她以懷疑的口吻說著。
「你不信?我們就來試試看!」不容他人質疑的司機先生拔高聲嗆聲。
「好啊!就請你好好表現給我看羅……哈哈……」任熙言爽快地應答,忍不住發出爽朗笑聲。
總能輕易捉住人性弱點的任熙言,再次展現自己不凡的長才。
司機先生果然發揮他專業能力,順利的跟上韓天愷的機車,轉進了山區。
「這裡怎麼這麼偏僻啁!」看著車窗外,任熙言憂心的問:「我們會不會走錯路了?」
「不會錯的,小姐,我確實看到他轉進來這邊。」
她點點頭。「這條路是通往哪裡?」
「通往一家私人療養院。」
「療養院……」任熙言重複著司機先生的話,心中的疑惑愈來愈大。
「聽說這家療養院專門收容快不行的人……」司機先生因有所顧忌而愈說愈小聲。
不久之後,車子停在一棟白色的建築前。
任熙言甫下車,便看見以白色為主調的建築基立在眼前,這樣的視覺震撼令她不禁蹙起了眉頭。
「這真是療養院嗎?怎麼……我覺得比較像是有錢人家的度假別墅?」
三層樓高的白色建築,在一片荒野中,不但不顯得突兀,反而透著優閒感,難怪任熙言會懷疑。
「小姐你當我是在騙你唷?」一再受到質疑的司機先生口氣不由得變得兇惡起來。
「好,我知道了。」任熙言招牌笑容再揚,輕鬆地化解了一觸即發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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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天愷拿卡片刷過感應器,藍色大門立即敞開,他走進白色大屋,而緊隨在他身後的任熙言則趁大門關上的一剎那,以腳擋住它,不禁露出竊竊的笑容,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好不得意。
一踏進,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藥水味,說明了這裡確實是醫院。任熙言感到演風陣陣吹來,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搓著自己的手臂,同時張望四周,發現韓天愷的身影沒入一扇門後,她急急地跟上。
跟著韓天愷通過一道道的門,直至他進入一間房間,任熙言才停下腳步,躲在角落。
門一關上,她立刻倚上門板將耳朵貼緊門扉,企圖要打探門內的一切,但門板厚實,她什麼也沒聽見。
倏地,門把轉動聲乍響,驚得她慌張地躲到轉角處。
只見韓天愷大步跨出房間,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聽他的腳步聲漸消失,任熙言才走了出來,好奇地來到那房間前。
「可以嗎?好嗎……」她呆呆望著門板,猶豫著。
不一會兒,她又喃喃地道:「應該沒關係,不過……」
陷入道德與好奇兩方交戰中,最後她決定豁出去。
深吸一口氣,她推開門走進房內。
撲鼻而來的濃厚藥水味,令任熙言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不禁打量起所在的房間。
偌大的房內,白淨簡單的裝沒,正中央有張大床,上頭躺著一個人。
這裡十分安靜,靜到她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走近兩步,站在與床相距約三步的地方,默默地看著病床上男子的面容,他只是兩眼空茫地望著前方。
她明明就站在他面前,但他的眼卻像透過她望向更遠的地方。
若非他胸口有微微的起伏,她才能確定他還有生命現象。
他睜著眼,孤單地躺在病床上,但由床頭櫃上擺放的新鮮花朵,以及週遭的生活雜物來看,他擁有非常完善的照顧。
「你好……我是……」任熙言試圖讓自己平靜。
該死!她實在不該闖進來的。
突然,床上男子全身開始抽搐,看起來很痛苦的顫抖著,而且無法發出聲,眼淚不斷由眼角滑下。
「喂……你怎麼了?要不要我找醫生來……」任熙言驚慌的大喊,一時舉棋不定,整個人呆愣住。
他緩緩地把眼睛看向她,在忍過一陣疼痛折磨後,他那雙眼露出一抹原應有的、充滿智慧的光彩,看著床旁的陌生人,兩眉不禁緊蹙,隨即目光收斂,試著開口欲喊出聲。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走,你不要生氣,嗯……拜拜。」任熙言連忙俯身在他面前輕聲解釋。
就在任熙言準備離開病房時,房門卻突然被打開,兩位醫師
和三名護士神色慌忙地跑了進來。
心思全在病人身上的他們並沒有理會任熙言,只是繞過她迅速走向病床,檢視病人的狀況。
站在一旁已被嚇壞的任熙言瞪大眼,努力抑下懼怕,緩緩地挪動腳步,無聲無息地走出病房。
一出病房,她立即快跑了起來,衝出白色建築,直至確定自己已不在建築內後,才鬆了口氣。